朴实语言的冲击力论文_魏小华

朴实语言的冲击力论文_魏小华

(2020年原本熙熙攘攘的春节因为冠状病毒肺炎的肆虐传播而异常冷清寂静,恰巧在此期间的1月27日正逢奥斯维辛集中营75周年纪念日,我再次读了读《奥斯维辛没有什么新闻》,不得不为这经典之作又一次震动,作者看似平淡简单的语言却像飓风一样将战争的残酷再一次撕开,掀起的巨浪拍打、冲击着我,将忘却的冷漠又一次唤醒,提醒我们不能忘却的记念。让我们重温一下这逝去的记忆。)

罗森塔尔写这篇报道时在1958年,距离二战结束10多年了,无数记者和参观者都已经对它报道和介绍过,时过境迁,《奥斯维辛没有什么新闻》,真的没有什么新闻可抢。报道没有一句正面控诉,也没有尖锐辛辣的揭露指责,更没有浓墨重彩的重述历史,只是以一个“时空者视角”去看那段残忍的历史给这座古老城市留下的印记。

战争的硝烟已经散去,种族歧视似乎不再存在。“这里阳光明媚温暖,一行行白杨树婆娑起舞,在大门附近的草地上,还有儿童在追逐游戏”。我们仿佛是旅游者,来到了一个风景宜人的旅游胜地,也许还有小河潺潺,百花争艳。然而作者一开场用“最可怕的事情、居然”加重语气,这两个简单朴实的词,就像一记耳光重重地甩来,把义愤填膺的情绪一开场就直接呈现出来。这里“不该有阳光照耀,不该有光亮,不该有碧绿的草地,不该有孩子们的嬉笑。因为这里曾经是人间地狱。”一连几个不该,更是作者悲愤的呐喊声,地狱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永远在人们的想象当中,但这里却曾经是名副其实的地狱、“死亡工厂”,1940年6月至1945年1月,四年半的时间,上百万犹太人、吉卜赛人以及希特勒的反对者在此被杀害。那时没有阳光明媚,也没有绿油油的草地、娑婆起舞的杨树,更没有嬉戏追逐的儿童,只有被灰蒙蒙的烟雾所笼罩的天空,还有不时的惨叫声和嚎哭声,厚厚的尸体焚烧灰堆满了墙外的土地上、小河中,集中营火葬场的烟囱里24小时不停一直冒着浓浓的烟雾,那些冤魂飘荡在奥斯维辛的上空。“这真像一场噩梦”,完全颠覆了人的认知。是啊,作者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噩梦不会天天有,即使有也会醒来,我轻轻的问一下:你做过这样的噩梦吗?然而这不是噩梦是血淋淋的现实,比噩梦还要可怕的残忍现实,正如作者评价道的:“一切都可怕地颠倒了,”“是任何心智健全的人所无法想像的”。还有什么词比这更能说明这人间地狱呢?这里是一群魔鬼在人间作祟。罗森塔尔分明是对这些法西斯泯灭人性的行为发出声讨!战争一去不复返了吗?世界和平吗?请不要忘记历史教训!请不要让历史重演!请不要在安逸中麻木!

作为一位记者,作者对奥斯维辛的集体屠杀和人体实验没有去介绍,只是和其他参观者一样“默默地迈着步子,先是很快地望上一眼,接着,当在想像中把人同牢房、毒气室、地下室和鞭刑柱联系起来的时候,步履不由得慢了下来。导游也无须多说,他们只消用手指一指就够了。”这里虽然没有提屠杀场面、刑具样式、毒气室运作等,但遗址带来的恐惧和压抑让人们默默地从迈着步子到不由自主得慢了下来,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景象不忍目睹,只敢匆匆望上一眼,导游只用手指一指就已经让他们感到恐怖和哀伤。“迈、慢、敢、望、不由自主、匆匆、指一指、够了”,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完完全全是一个真实的场景的罗列,是一个新闻记者摄影机一样的眼睛的拍摄,此处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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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对准参观者,毒气室是所有参观者最恐惧的地方。无论是经过复原的小的奥斯维辛毒气室还是在德国人撤退时炸毁的布热金卡毒气室和焚尸炉,终生难忘。这里没有一句话是对毒气室的介绍,参观者甚至不知道毒气室和焚尸炉是干什么用的,当面对成堆的头发和婴儿的鞋子,还有绞刑室时,“他们就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浑身发抖”。 要知道四个毒气室同时运作时,一次屠杀12000人,营内5个焚尸炉一天可以焚烧大约1000具尸体,想想都恐怖的让人战栗、晕厥、发疯。然而在这沉重中那怒放的雏菊花也一样让人终生难忘,它是地狱世界中绽放的生命之花,是一道闪烁的亮光,诉说着对这些冤魂的哀思,宣告着生命的脚步无法阻挡,生生不息。它是天真、和平、希望、纯洁的美和深藏心底的爱,任何人、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止生命的进程。我在战栗中被这雏菊花又一次震撼到。

“一个参观者惊惧万分,张大了嘴巴,他想叫,但是叫不出来——原来,在女牢房,他看到了一些盒子。这些三层的长条盒子,6英尺宽,3英尺高,在这样大一块地方,每夜要塞进去五到十人睡觉。解说员快步从这里走开,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看的。”确实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看的,那只是一些盒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可每夜这盒子里要塞进去五到十人睡觉,这里面是人吗?这是睡觉吗?难怪参观者惊掉下巴,解说员也受不了快步走开。这里的“张大了嘴巴、叫不出来、盒子、睡觉、快步、没有什么值得看的”, 哪一个词不是一个巨浪?哪一个词又在夸大和形容?

还有纪念墙,两个不同时代的人们彼此对视着。数以千计的遇难者“表情木然,因为都知道死亡在等待着他们”。可记者却偏偏看到了一张微笑着的脸,不惜用整整一段描写她,如果说这个新闻有特写,那这里应该是,语言依然朴实无华,“她在温和地微笑、她在想什么呢? 又在想什么呢?”记者不是在设想姑娘,而是在拷问我们,一个美丽善良对生活充满美好憧憬的姑娘,被法西斯残酷的杀害了,这一切美好的有价值的,就在奥斯维辛被毁了个彻底干净。这一浪冲击地我无地自容,美和善这样被蹂躏、践踏和毁灭,我们却在安逸中渐渐忘却这灭绝人性的暴行亦或变得冷漠和无知。

实验室的门没有被打开,记者也没有多说,只一个“庆幸”足已,我也够了,不想去了解,因为那卑劣、残忍的程度在地狱里也没有,巨大的压抑和愤怒快要让人的呼吸停止。是的,奥斯维让人“窒息”,“奥斯维辛,没有可以作祷告的地方。”这里没有新鲜的空气,这里也没有人,更没有神,这里只有魔鬼,只有暴行。参观者们不得不“用恳求的目光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对解说员说: “够了”。从开始很快的望上一眼到彼此用恳求的目光看了一眼,从解说员只消用手指一指就够了到乞求解说员:“够了”,一浪又一浪,一浪高过一浪,把被暖风熏醉的我们彻底拍醒。战争并没有离我们远去,血迹依旧鲜浓,朝鲜战争、中东战争、阿富汗战争、两伊战争、海湾战争、利比亚战争、、、、、、硝烟何曾散去?我们热爱和平,我们渴望和平,我们珍惜和平,让雏菊花在地球遍地绽放,让笑脸在世界处处都是。

这不是一篇新闻报道,这是一篇讨伐檄文,是对行凶者发出的怒吼,是给受难者的深切缅怀。作者每一句平淡的讲述、每一个无味的用词,都好似打开了电网的阀门,不断地敲打着我们每个生者的灵魂,让我们从牙齿到脚趾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这便是朴素语言的巨大冲击力。

论文作者:魏小华

论文发表刊物:《教育学文摘》2019年第18期

论文发表时间:20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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