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服务业集聚效应研究&基于产业控制视角的分析_高端服务业论文

高端服务业集聚效应研究——基于产业控制力视角的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控制力论文,服务业论文,视角论文,效应论文,产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修回日期:2014-02-27

       中图分类号:F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9753(2014)04-0169-11

       一、引言

       经济发展模式决定了不同行业的发展水平,中国虽已实现了持续三十年的高速增长,但服务业发展显得非常滞后。究其原因是中国经济过去主要依靠高投入、高消耗的粗放型增长方式,像服务业这种能源消耗较少、环境污染很少的行业发展就相对要缓慢了,而具有高技术密集度、高人力资本密集度、高产品差异度的高端服务行业的发展就更加滞后了。然而世界发达国家的经验证明,经济起飞的过程也是高端服务业迅速发展的过程。如目前美国高端服务业中的信息服务业、金融服务业、教育培训业、专业服务业、商务支持产业的总量已经超过4万亿美元,占美国经济总量的32%,接近服务业总体规模的一半,且像纽约这样的大都市已经形成了以金融商务等高端服务业为主导产业的集群发展模式。因此,中国经济要想实现长期快速增长就必须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对此,国务院在《关于加快发展服务业的若干意见》中第一次提出,要尽快使服务业成为国民经济的主导产业,这充分说明了中国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转向集约型的紧迫性,也表明高端服务业在今后中国服务业发展中的重要性。

       而且,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和国际贸易分工的进一步深化,越来越多的跨国公司开始按照价值链进行生产活动的全球布局,旨在把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区位优势转化为企业特定价值链环节的竞争优势,促使全球价值链的形成。与此同时,一些发展中国家的企业开始通过各种形式嵌入到全球价值链中,希望通过跨国公司的技术溢出实现价值链上的攀升,获取更多的分工收益[1]。但严酷的事实是,生产的分散化并没有伴随着收益的分散化(Kaplinsky,2002)[2]。一方面,发达国家跨国公司作为全球价值链的治理者牢牢控制着价值链的高附加值环节,为了获得高附加值环节的垄断优势,对发展中国家企业向高端环节攀升时进行阻挡和压制(刘志彪等,2007)[3]。另一方面,发展中国家企业由于缺少技术、品牌等高端环节所需的要素,往往不能向价值链两端的高端环节攀升而被锁定在价值链的低端环节。此外,技术和知识的外溢是有空间约束的。因此,通过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嵌入来提升企业能级—产业能级—国家竞争力是非常有限的。按照Kought(1985)的观点,国家的比较优势决定了整个价值链各环节在国家和地区之间如何进行分配,企业的竞争能力决定了企业应该在价值链上哪一个技术层面和环节才能保持竞争优势。而发达国家由于拥有更多的技术要素和更优越的技术创新环境,跨国公司往往把价值链高端环节布局在这些国家[4]。也就是说,无论从国家还是企业的角度,都必须通过自身能力的提升集聚更多的高端要素才能真正实现向价值链高端环节的攀升,获得更多的利益分配,获得在全球价值链上的经济控制力[5]。正因为如此,国务院印发的服务业发展“十二五”规划(国发〔2012〕62号)就明确指出,服务业发展的重点之一就是“推动生产性服务业向中、高端发展”,党的十八大也强调,“推动服务业特别是现代服务业发展壮大”。也就是说,要大力发展依托信息技术和现代管理理念发展起来的高端服务业,原因是其不仅本身占据着价值链高端环节,而且还可通过其在其他产业中的渗透与融合提升其附加值,在全球价值链环节中获得绝大部分利润,更对其他分工主体形成一种控制力[6]。

       此外,从产业链控制的角度来看,高端服务业集聚更会加强这种控制力。首先,从产业集聚的角度来讲,美国之所以能大量进行服务贸易的输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美国拥有全世界最为发达的科技、最为丰裕的智力资本,这些都是高端服务业发展所需要的要素。故其能向其他国家或地区进行服务贸易;其次,随着全球产业链分工的日益深化,占据着“微笑曲线”两端的高端服务业占据了行业的“制空权”与“话语权”,其向其产业链的其他环节输出智力成果,牢牢掌握着本行业的控制力。基于此,本文试图探析高端服务业集聚与产业控制力实现的作用机理,以期为我国服务产业政策的制定提供理论上的支撑。

       二、高端服务业集聚与产业控制力关系的理论分析

       1.高端服务业集聚成因的理论探讨

       所谓“高端服务业”,目前学术界(王廉,2008;陈艳莹,2011;李文秀,2012;等等)和政府(深圳市发改委、上海市发改委,等)都进行了定义和说明。其中陈艳莹等(2011)、原毅军等(2011)从要素高端性、需求高端性、技术密集性和产业带动效应四个维度对中国高端服务业包括的细分行业进行了筛选,将高端服务业限定在“商务服务业、信息服务业、研发服务业和金融服务业”四个行业[7]。本文认为高端服务业是指那些为生产者提供服务,并且具有高知识、高技术、高产业融合性的服务行业,主要集中在“商务服务业、信息服务业、研发服务业和金融服务业”四个行业中。具体地说,高端服务业的从业人员大多是具有较高的教育水平的脑力劳动者,其劳动成果往往是无形的、且科技含量高、难以标准化的知识产品。而且,从产业形态来看,高端服务业往往是产业价值链分解或延伸而产生的,针对某一特定的细分市场提供专业服务,因此高端服务企业通常具有规模小、创新性强、业务领域较窄、对上下游的依存度高等特点,技术、人才、信息、资本等资源是高端服务业发展的关键要素。高端服务业的这些特点决定了高端服务企业集聚发展的态势明显。一方面,高端服务企业尽可能在空间上靠近上下游相关企业或同类企业,以便及时掌握产业发展动态,获得企业发展所需的技术、人才以及资本;另一方面,高端服务业往往是新兴业态,不可避免地会遇到产业发展不成熟、产业链不完善等问题。为了推动整个产业的成熟和发展,高端服务企业往往与上下游企业结成产业联盟,形成更紧密的合作关系,从整个产业链的角度推动产业发展。产业集群和产业联盟的形成有力推动了高端服务业的发展,并成为辐射全国乃至全球的重要载体[8]。实际上,在全球产业链分工日益深化的今天,高端服务业这些特征也导致了一个明显的事实,那就是高端服务业日益集中在技术、资本、人力资源禀赋丰富的地区,而这种集中则导致了服务贸易领域国际竞争力向发达国家的偏移。仅以中美两国的服务贸易数据来看,美国在服务贸易方面获得了巨额顺差,而中国则在服务贸易领域连续多年逆差,且这一逆差还呈现出逐步扩大的趋势,这不得不引起我们的反思。

       实际上,从产业链控制的角度不难解释这一现象。首先,从产业集聚的角度来讲,美国之所以能大量进行服务贸易的输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美国拥有全世界最为发达的科技、最为丰裕的智力资本,这些都是高端服务业发展所需要的要素,故其能向其他国家或地区进行服务贸易;其次,随着全球产业链分工的日益深化,占据着“微笑曲线”两端的高端服务业占据了行业的“制空权”与“话语权”,其向其产业链的其他环节输出智力成果,牢牢掌握着本行业的控制力。而且,回归朴素的产业集聚理论,影响产业集聚的因素有资源禀赋、交通条件、产品市场、资金技术、人力资本、相关和支持性行业的存在等。就高端服务业来说,其高科技含量、高人力资本投入、高产业带动、高开放度、低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等特征客观上需要其集聚于这些资源禀赋丰富的地区。从全球范围来看,纽约的曼哈顿CBD、伦敦西斯敏区、东京千代田区、巴黎和香港等高端服务业集聚的地区,无不是缘于便利的地理区位、优越的社会环境、健全的法律制度、良好的人才储备等因素才得以成功。换言之,高端服务业的集聚有着比制造业更为独特的客观条件制约。这也是为什么已有研究表明,服务业比工业有着更为明显的空间集聚特征(Philippe,2003)[9]。

       诚如上文所述,高端服务业的集聚缘于其对资源独特的需求,高端资源的稀缺性与集聚性在客观上也促使了其集聚程度的加深。在全球经济日益一体化的今天,产业链分工格局基本定型,即发展中国家承接附加值较低的原材料提供、产品加工等环节,发达国家依托其较高的技术研发实力承担产品设计、渠道营销、咨询管理和品牌运营等环节。附加值较高的高端服务业在发达国家集聚,而附加值较低的制造业则集中在劳动力成本、原材料成本都比较低廉的发展中国家。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提出如下理论假说:

       假说一:在资本、技术、人力资源禀赋丰富的地区,高端服务业的集聚程度高;反之,在这些资源禀赋贫乏的地区,高端服务业的集聚程度较低。即高端服务业集聚与本地区的资本、技术、人力资源等要素呈显著正相关关系。

       2.高端服务业集聚与产业控制力实现的理论分析

       产业控制力是指控制产业的能力或者程度(李孟刚,2006)[10],从全球价值链的角度可以定义为某一产业中某一或某些企业对该行业的上下游资源整合能力和控制能力,主要体现在竞争力、创新能力、辐射力或影响力等方面。而世界产业链分工日益精细专业化,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在全球产业链分工上的区别逐渐呈现:发达国家凭借自己雄厚的资金技术控制着产业链中的研发、融资、设计、品牌管理等高端服务业环节,而发展中国家大多承担着附加值较小的简单再生产过程,定价权、技术专利等行业“控制权”被发达国家所牢牢掌握。从福利经济学与国际贸易理论的角度来讲,这很容易使发展中国家陷入比较优势理论中的“国际贸易陷阱”①,从而造成了产业控制力乃至国家福利的旁落。

       虽然Porter(1980)在公司价值链研究中指出,某些特定的价值环节能创造更高的附加值,获得产业竞争力优势的关键是掌握产业价值链的核心环节,但遗憾的是,波特的研究并没有指出在全球产业链分工中至关重要的利益分配问题。Arndt和Kierzkowski(2001)的研究弥补了这一缺陷,他利用全球分行业数据测算发现:全球产业链分工有利于提高参与各方生产的专业化水平,相对于全产业链生产的企业来说,提高了其产品的国际竞争力,但是这一环节中真正的福利大多被资本丰富的国家所摄取[11]。Hubert Schmitz(2004)的研究则指出了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他在分析全球价值链“低端锁定”问题时指出,全球价值链的分工在进行到高端工业化进程中时,出现了发展中国家被“俘获”的现象[12]。针对发展中国家在全球产业链中的“低端锁定”问题,国内学者朱瑞博(2011)认为,国内企业面临着跨国公司对区域产业链的低端锁定与战略性隔绝机制形成的“外患”以及“碳锁定”的严峻挑战,应对之策关键是基于核心技术链和核心产业链,构建以龙头大企业为核心的产业链整合机制[13]。因此,如何通过产业链的整合来增强一个国家或地区在全球经济发展中的竞争力就成为新一轮的理论关注点。与此同时,集聚发展作为一种有效的资源配置方式之一正在被实业界和学术界所关注,尤其是服务业集聚作为一种独特空间增长方式已成为了一个国家或地区寻求竞争优势的重要途径(Jay Kandampully,2001)[14]。尽管如此,关于对资本、技术、人力资源需求较高的高端服务业的集聚与产业控制力之间的关系研究还未曾有学者涉及,这也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然而,高端服务业集聚是否会促进控制力的强化呢?从外部性的角度,我们不难得到答案。首先,由于促使高端服务业集聚因素主要是资本、技术、人力资源等高端要素,相应地高端服务业的集聚能够带来正的“外部性”,尤其是技术溢出效应和学习示范效应,这必将促进行业整体能力的提升,在整个产业链中居于主导地位,掌握着行业的“话语权”。其大致遵循下列路径:集聚→示范效应(外溢)→行业整体能力的提升→获得行业控制力;其次,一般来说,在大量企业聚集的地方也往往会产生负的“外部性”,诸如竞争加剧和利润下降。鉴于高端服务业高资本、高技术、高人力资源投入的特征,这在客观上又为企业通过创新化解危机提供了良好的优势,即高端服务业集聚有利于其他产业的创新能力提升。总体来看,高端服务业集聚与产业控制力大致遵循以下路径:集聚→竞争加剧→创新→获得行业控制力。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提出如下理论假说:

       假说二:高端服务业在一国或者一个地区的集聚与该国家或地区的行业控制力成正比,反之,与其他国家或地区的行业控制力成反比。即一般来说,高端服务业集聚的国家或地区有较强的产业控制力。

       三、高端服务业集聚与产业控制力关系的实证分析

       1.高端服务业集聚成因的实证分析

       (1)数据来源与指标说明

       本文数据来自CNKI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统计数据库。其中,高端服务业集聚指标的测算数据主要来自历年统计年鉴,同时高端服务业细分行业依据GB/T 4754—2002分类标准。结合前文的论述,我们认为具有高端服务业特征的行业依次为:1.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2.金融业;3.租赁和商务服务业;4.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和高端服务业的特征,本文的集聚指标参考李文秀、胡继明(2008)的方法,主要采用了空间基尼系数、赫芬达尔系数。

       (2)模型构建

       诚如上文所述,高端服务业的独特特征使其容易在高资本、高技术、高人才优势集聚的地区集中。基于此,为量化影响高端服务业集聚的因素,我们构建如下模型:

      

       ①高端服务业集聚指标测算

       第一是空间基尼系数。随着经济地理学的兴起,空间基尼系数被经济学家用来衡量某地区产业的集聚程度,公式如下:

      

       其中Xi为i地区就业人数占全国总人数的比值;Si为i地区某产业就业人数占全国该产业就业人数的比值。其取值仍介于0到1之间,数值越大,代表集聚效应越好。

       鉴于我们分行业数据的可得性,本文采用各地区按行业分城镇单位就业人员数(年底数;单位:万人)。同时,考虑到我国统计核算制度2002年做了较大改动,这造成了部分统计指标的不连续。本文只测算了2003—2010年间的空间基尼系数。

       通过表1可知,从均值来看,集聚效应最好的是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其次是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业和软件业以及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和勘探业;集聚效应最差的是金融业。另外,从时间序列来看,高端服务业有明显的集聚趋势。

       其次是赫芬达尔系数,常用于测量产业集中度。由O.C.Herfirida(1950)年提出,其计算公式为:

      

       其中,Xi为各企业的销售额、X为市场总规模、Si为第i个企业的市场份额。其系数仍然为0到1之间,系数越大代表集聚效应越好。鉴于服务业统计数据的特殊性,本文采用各地区按各行业城镇单位工资总额取代行业的销售额、用各行业总工资额取代市场总规模。

      

       由表2数据可知,在高端服务业中,集聚效应最好的是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其次分别是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勘查业,而金融业的集聚效应最差。这结论和表1数据是一致的。

      

       ②高端服务业集聚成因

       根据上述模型,面板数据回归结果见表3、表4。可知,在高端服务业集聚的影响因素中,滞后指标为负,但不显著,这说明本期的集聚效应容易受到上期的影响;而研发人员占总员工比例、企业规模两个指标显著为正,这说明企业规模越大、企业研发人员越多,越有利于高端服务业的集聚。值得注意的是,企业研发资金中来自政府的比例数据显著为负,这有可能说明了两个问题:其一是企业从政府得到的研发资金比例仍然偏小,对高端服务业集聚不足以产生影响;其二说明政府资金利用的无效率。

       不难发现,高端服务业集聚显著受到资金、技术等要素禀赋的制约。至此,理论假说一论证完毕。

      

       2.高端服务业集聚与产业控制力实现的实证分析

       (1)数据来源与指标选取

       数据除了前述《中国统计年鉴》外,还包括《中国汽车工业年鉴》、《中国统计摘要》、《中国金融年鉴》、《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等。由于控制力的实现有大多数产业控制权、关键产业的控制权、关键产业中重要环节的控制权三个层次,但对中国这样一个后发国家来说,其控制力的实现应该从获取关键领域某些重要环节的控制力开始。而目前服务业已成为一国或地区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高端服务业更是关键产业中的重要环节。基于此,本文用中国高端服务业服务贸易净额衡量我国产业控制力。

       (2)模型构建

       通过前面的理论分析,本文认为分行业发展水平的提高表示该国综合经济实力的增强,对产业控制力有显著正效应;外商直接投资通常倾向于产业链的低端地带,在产业控制力的研究中,其通常被认为是行业控制力的负面影响因素;研发投入,通常被认为是产业控制力实现的积极因素,与产业控制力的实现应该呈显著正相关;最后一个解释变量,是量化的高端服务业集聚数据,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变量。据此,为考察我国高端服务业集聚与产业控制力之间的关系,本模型将产业控制力指标作为被解释变量,在解释变量中引入高端服务业集聚指标和其他解释变量,具体模型设定为:

      

       其中,除被解释变量为高端服务业净额外,解释变量分别引入了第三产业分行业的发展水平

,以细分行业增加值代替;外商直接投资

,采用分行业实际利用外资额;智力资本

,以分行业本科以上学历从业人员数的全时当量数的绝对数来代替③;研发投入

,以分行业研发资金代替,包括政府资金、自有资金等其他来源资金;行业集聚效应指标

,我们分别采用空间基尼系数G和赫芬达尔系数H代替。

       (3)结果分析

       模型二分行业面板数据回归结果如表5、表6所示。不难看出,以赫芬达尔系数进行的回归结果要显著于空间基尼系数的回归结果。在影响高端服务业产业控制力的影响因素中,高端服务业的发展水平与控制力之间呈现显著正相关关系;而外商直接投资与控制力之间负相关关系显著;人力资本的投入也有效地促进了产业控制力的实现;产业集聚指标与产业控制力之间更是呈现出高度的正相关关系,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这是符合我们知觉的。另外,唯一不同的是研发投入与产业控制力之间呈现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这从我国在全产业链分工的定位角度不难解释。其一,说明我国目前还处于全球产业链的低端,科技水平仍然相对落后,与发达国家仍有较大的差距,这种差距仅靠短时间的研发资金投入是无法解决的,在科技研发上的投入短期内没有取得良好的效应,对产业控制力的实现并没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其二,说明目前我国的科技研发资金并没有投入具有产业控制力的高端科技领域,或者说,我们长期以来把资金投入在工业科技领域,而对软实力领域的科研投入相对不足。这造成了科研投入与产业控制力反向变动的局面,理论假说二亦得证。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1.结论

       本文对中国高端服务业集聚指标进行了测算,同时,对高端服务业集聚与产业控制力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回归分析,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从集聚指标来看,目前,我国高端服务业中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的集聚效应最强,然后依次为: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业和软件业以及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和勘探业,集聚效应最差的是金融业。

       第二,高端服务业集聚在资本、技术、人力资源等禀赋集中的地区。同时,这些因素与高端服务业集聚皆呈显著正相关关系。

       第三,高端服务业集聚是影响产业控制力实现的重要因素,高端服务业集聚有利于产业控制力的实现,二者正向相关关系显著。

       (2.政策建议

       (1)根据高端服务业集聚成因引导高端服务业发展

       从前面的理论和实证研究可知,高端服务业主要集聚在资本、技术、人力资源等禀赋集中的地区。因此,要想吸引高端服务业在某个地区集聚发展,需从这几个方面去努力。

       从资本的角度来讲,应吸引信贷资金和社会资本投入高端服务业发展。鼓励各级政府根据财力安排一定数额的服务业发展引导资金,引导和推动本地区高端服务业加快发展。积极搭建投融资平台,引导和鼓励各类金融机构增加高端服务业贷款规模,支持规模较大的高端服务业企业通过企业上市、企业债券、项目融资、资产重组、股权置换等方式筹措发展资金。

       从人力资源因素来看,应通过城市功能优化促进高端服务业发展。原因是高端人才是高端服务业得以发展的基础条件,而良好的城市品牌形象是吸引高端企业和高端人才的主要因素,迪拜高端服务业的发展就与其卓越的城市品牌是分不开的。因此,高端服务业发展应主动与城市的产业空间布局结构相衔接,以新城市主义(走路上班、走路锻炼、走路上学、走路就医)为导向,找到高端服务业与城市空间结构优化的内在联系和结合点。以高端服务业发展支撑城市功能的完善与扩张,以城市基础设施规划、人口集聚规划、功能区规划等保障高端服务业发展的空间结构,实现高端服务业发展带动城市发展的目标。

       从技术因素来看,应通过技术嵌入培育高端服务业。原因是技术嵌入不仅可催生许多高端服务业态,技术与相关产业的融合还能促使一些新兴高端服务业产生,技术升级促使低端服务业高端化来发展高端服务业。基于此,我国应通过加大技术研发投入、促进技术与产业的融合,推动高端服务业发展。如通过建设公共技术平台、建立企业技术创新引导资金、对企业技术创新进行奖励等方式,促进企业进行技术创新;或利用引进或研发成功的技术,对传统服务行业进行改造,产生新的高端服务业;或鼓励技术先进的企业向技术落后的企业的扩散,来逐步推动服务业的高端化;或是通过资金扶持、政策优惠等措施,直接促进高科技服务产业化;等等。

       (2)从提升产业控制力的角度促进高端服务业集聚效应正向扩散

       第一,加强高端服务业集聚区的建设与治理

       从前面理论分析可知,产业控制力主要体现在对相关产业的整合和控制能力。而相关产业的存在和发展不仅能为高端服务业的发展提供服务对象,而且可不断丰富和提升高端服务业的服务内容。因此,各种资源要素的聚集及其关联作用的发挥,是高端服务业得以发展的基础。目前,我国正处于高端服务业集聚发展的阶段为初期,集聚区的协调性、关联性、创新能力和功能层级较低,且新兴的虚拟化、生态化、链群化集聚发展模式尚缺。对此,我国高端服务业发展必须结合传统集聚模式的优势,探索利用新兴集聚发展模式带动高端服务业规模和层次的提升,积极落实一批银行、基金、物流、交易等大项目。如在每个高端服务行业中筛选3个—5个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和品牌、具有较强发展潜力的企业,通过服务业发展引导资金重点扶持,逐步将这些有市场、有规模、有影响力、有竞争力的高端服务企业培育为龙头企业,做好产业配套,通过合理规划与积极引导,吸引更多的高端服务企业聚集,形成高端服务业的示范区,再通过示范工程的光影效应吸引更多的高端服务企业集聚,形成高端服务业集聚区。并通过高端服务业集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获得更多的利益分配,提升我国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的地位,进而获取产业控制力。

       第二,引导高端服务业集聚效应有效扩散

       集聚可促进区域经济的发展,但如果治理不得当也可能带来集聚效应弱化[15],如集聚效应传导的渠道背离使区域产业政策扶持变得十分僵化,导致高投资和低附加值并存的集聚效应弱化循环累积,集聚效应出现系统性递减风险。对高端服务业来说,虽说出现低附加值可能性不大,但集聚带来的恶性竞争或同质发展也会导致高端服务业集聚效应背离产业控制力提升,等等。因此,应加强高端服务业集聚区的治理,如识别高端服务业集聚区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如结构性问题、周期性问题、“外资锁定”问题等),并实行相关措施促使其健康发展,尽量避免上述问题的出现。只有高端服务业集聚效应有效扩散才能促使产业竞争力或服务贸易能力的提升,最终提升产业控制力。

       实际上,在我国长期处于国际产业链低端锁定的背景下,努力发展高端服务业,促进高端服务业在中国的集聚,是我们进行产业转型升级、全面提高国际市场竞争力的有效途径。需要提出的是,本文尚存在一些不足,如受数据可得性的制约,没有对国外高端服务业集聚区的集聚指标进行测算。这是一个很大的遗憾,也是我们未来的研究方向。

       注释:

       ①狭义范围的“国际贸易陷阱”是指国际贸易中的各种欺诈行为;广义范围的“国际贸易陷阱”是国际贸易理论和福利经济学结合的产物,指在“比较优势理论”下的全球产业分工中,发展中国家长期处于产业链的低端,产品附加值低。而高附加值的研发、设计、营销、品牌管理等环节长期被发达国家所占据,这种“剪刀差”使发展中国家在国际贸易中处于低端锁定的产业分工环节,加剧了发展中国家的福利损失。

       ②值得提出的是,由于在分企业研发资金中,政府来源资金只有2009年的统计数据,本文的数据由2003—2010年财政支出增长率进行相应外推而得。

       ③由于我国目前公布的分行业本科以上就业人数也只能得到2009年的数据,本文在测算中按照我国学历教育本科以上毕业人数的增长率进行了大致估算,具体方法为:测算出2002—2010年我国本科以上学历教育毕业人数增长率,再以各行业2009年研发人员当量数进行外推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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