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道自然”论文_倪夏楠

——赏读马惠龙油画艺术

倪夏楠

云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 云南 昆明 650500

初识马惠龙,高大、威猛,有强大的气场,讲话铿锵有力,一度让我以为他并非出生在这红土高原,而是实打实的北方汉子。

人们常说:“画如其人”。纵观马惠龙近几年来的绘画作品,无论是写生还是创作,都有着一种磅礴的浩然气势,你总是会被他所震撼。从2010年开始,着手致力于“画出具有个人独特风格的”云南风景。云南地势绵延起伏、海拔高耸。红土遍布,独特的地理位置造就了云南独有的风情,而云南不同的地方也有着不同的自然形态。马惠龙正是生长在这一片土地。三年来,或穿梭在高速车流的公路上,或在寂静崎岖的山谷中,或在熟悉的乡间,或在古旧的民居房旁,或在清澈的河滩溪水边,用独特的视角来观察自然景观和民众的生存状态。

或许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阶段就会产生怀旧的情结。而这样的一种情感在触及到某种事物便产生了一种更强烈的表现欲望,在大理、楚雄古镇等地的青瓦白墙中,马惠龙体会到了一种历史的沧桑感和尘封已久的古老记忆,表达了一种悠远绵长的独特味道。可能是与五十多岁的心境有关,当饱尝了世间事物的万千姿态,经历了种种的喜怒哀乐。而重新将目光转向这些古旧的房舍、田野小径、水天一色的湖泊、田野及农家劳作等,从中体会到某种言喻。用丰富的表现手法和情感来描绘这些景象所带给他的触动。寄情于房屋、山水间,与心灵迸发出强烈的碰撞。破旧的门窗楼椅,掉落的墙皮砖瓦,表现的如此强烈,这让我们感到如此冰冷而毫无生气的建筑景象在马惠龙的描绘中仿佛又升起一丝温情和时间感,是时代的记忆,让我们感到要经过多少岁月的洗礼和风雨的冲刷才有了现在这般的光景。

美术家曹意强先生曾说过:“只有通过不同形态、不同传统的结合,才能有所创造。首先需要把西方的传统学透,自己的传统也需要认真梳理,只有将两种伟大的传统结合起来,并在这个基础上创造出新的油画之貌。”看早前马惠龙的画作,写实功底深厚扎实,人物的表情和动态刻画细致精妙、生动传神,深受西方古典绘画技巧的影响。而马惠龙这些年的作品,最根本的变化是保留西方绘画精髓的同时,吸纳了诸多中国传统绘画的元素。造型艺术的最高境界,不外是以形传神,形神合一。而达到这样的境界,不能仅从技法上获得,更重要的还是艺术家品德、气度、学识和修养的一种体验。马惠龙的创作手法经历了从写实到写意、再到意象的蜕变。通过锲而不舍的探索,从自然风景和生活中得到的感悟与体会转化在艺术作品中,诸如他的作品《岁月古镇》、《如梦湖泊——晨》等等。马惠龙的绘画总是让观者一眼看到整个画面的视觉中心、表现主体,视觉一瞬间就被吸引。

写生的意义,并不只是照着实物画,它像是一种延伸艺术生命的抗生素,增强艺术健康的维他命,是绘画艺术求生的一种方法。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写生就是创作,而且更带有原创性质,因为它是直接从观看开始。就如同他在作品《岁月古镇》中所描绘的,沿着一条蜿蜒的青石板路不断地延伸,老的红砖木房错落有致的排列,斑驳的墙壁、倚门而坐的老人,他们是静默的,都在诉说着古老的

记忆与时代的变迁。更关注于人们的生活状态,画面的视觉中心放在这个老房子上。在色彩上追求平面化、单纯化,看马惠龙的画,他并不拘泥于其他画家所描绘的青绿山水或温暖小景,而是上升到人文社会的层面,是对传统文化的一种传承,他的诠释让我们重新对生活与文化有着全新的思考与界定,重新去正视。

还有他的作品《如梦湖泊——晨》,整幅画面静谧、安然,湖泊的水面与淡绿和幽紫的植物交相辉映,连接也生动自然,水天一色,清澈粼粼,仿佛梦境一般。他并没有刻意去描绘和塑造,表达笔法是如此轻松惬意,周围的植物似乎还夹杂着些许雾气,经过一晚的洗礼,刚从清晨中醒来才会有的。想让观者不由自主的想去到这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朦胧淡雅,如诗一般,仿佛身临仙境。

他常将自然元素按照心中所想来自由组合,写生中构图上基本不受到对象的限制,经常会把东边的山、西边的树、庄稼、南边的房子、人物、想象的水塘或山坡组和在画面上,以达到他所需要的效果。勾画出一种理想型的乐趣,既有面对真实景象进行写生的现场感,也有即兴创作的自由,寓意更加明确与深刻,强调一种随性的、自由的挥洒,笔触流淌,在画布上酣畅淋漓的泼墨挥色,无拘无束,在物我交融中写其逸气。舒展自如的表达着对生活的追求和对生命的热爱。

马惠龙在不同的表现风景的题裁中的表达方式也不一样。比如在表现山谷的乡间,他会在画面当中自由的加一片水塘,蓝灰色的水塘中游着一群鸭子,显得闲适自然。而到了洱海,光影疏落,“秋水共长天一色”。蓝天白云也在水的倒映中,如虚如幻,层次分明,薄厚兼济。笔法方圆、揉、顿、擦、点、提运用的恰到好处,相得益彰。既有对物体的精雕细刻,又有放松的信笔涂抹,诗意盎然、妙趣横生。他多采用沉重的中低度挥色,喜欢这些粗糙的率真感觉。作品流露多自心田,褪去了太多程式化的束缚,消减掉一些西画的明暗、造型、色彩关系等的要素,以灰度为主要调子,或沉浑、或强烈、或空灵的气氛与感受便在刮刀与画笔的配合下混着松节油的味道自然的融合了。

记得马惠龙说过:“艺术是没有规律可循的,它可以多样,没必要面面俱到;艺术作品不能用科学的方法去对待,作品要有灵魂才能新称得上是作品;在作品的整体表达上尽量要与对象拉开距离,更重要的是要在作品中注重精神的表达,要有情感的投入,要把景物当做一个参考,加以提升,追求以景抒情,同时抓住你想要的兴趣点来表达,并把它提升到极致”。我想,这既是他此时的创作准则,也是他一生的艺术追求。

真实、畅快是在我们不断地接触中常感到的。他的人就如同他的画,直抒胸臆、潇洒自如,他追求着率真的态度来面对他的绘画与生活。艺术生命旺盛,并不断地在探索新的表现方式的过程中。他曾说:“我喜欢画大理的烟雨朦胧。”雾霭缭绕、虚幻,如梦如真。这就是他的态度,寄情于大理,一方面追寻并记录着古老的逝去,一方面又表现了诗情画意、诗意盎然的情调。深刻的体现了他的审美价值和在他笔下的大理美景,与自然风景一样诠释着大理风景的美好,令人神往并产生无限遐想。也体现了现当代普遍的艺术家的写意性追求,但是他所映衬出的是一种崭新的对云南风景油画的表达方式。相比以前,现在找到了能够更加与自己内心相契合的东西。

画到自由时,画道自然。放弃沉珂重梏,中西古今诸法,迁手妙得,皆为我用,却又不涩不滞、不郁不结,无半点矫揉造作,如行云流水,潺潺而出。

论文作者:倪夏楠

论文发表刊物:《文化研究》2016年4月

论文发表时间:2016/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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