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中央银行体系的地位、政策和运行，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央银行论文,欧洲论文,地位论文,体系论文,政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随着欧洲事理会正式批准欧盟11国首批进入单一货币区，关于欧洲单一货币的“大货币区”和“小货币区”的争论遂告结束，1999年1 月1日启动欧洲单一货币已呈不可逆转之势。 作为一个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最高、区内国民生产总值高于美国的单一货币区（注：据世界银行《世界发展报告：1996》，按1990年汇率，欧盟和美国的国民生产总值1995年分别为87768.4亿和69548亿美元，其中11国为68852亿美元。），欧洲中央银行体系的运作将对全球经济和金融体系产生重大影响。本文旨在通过对欧洲中央银行体系地位和组织结构的考察，研究欧洲中央银行货币政策目标和政策工具，分析其运行特征，并展望未来欧元的稳定性。
一、欧洲中央银行体系的地位
欧洲中央银行体系地位直接关系到未来欧元和欧洲货币联盟的稳定，因而在马约签署前就受到了欧盟各国政府和理论界的高度关注。欧洲中央银行体系地位的核心是中央银行独立性问题。从经济理论和实践看，独立性越强的中央银行，越有利于币值和经济的稳定。首先，从凯恩斯和货币主义的理论来看，凯恩斯的短期调节理论认为：通过调节货币供应和利率，起到调节有效需求，从而调节国民经济和就业水平的作用。这样，由政府统一运用财政和货币政策似乎就较政府和中央银行分别独立行使更有效率；而货币主义理论认为，货币需求函数是非常稳定的，货币政策短期有效，长期无效，特别是随着价格幻觉的消失，菲力普斯曲线不再生效，货币政策的短期效应也难以奏效，通货膨胀型的货币政策只能是对公民、特别是对中低收入者进行征税。因而，最为有效的货币政策是与国民经济增长相适应的货币供应稳定增长政策。从这个角度看，要想实现无通胀的经济增长，约束政府以通胀来减轻压力的行为，就必须加强中央银行的独立性。80年代以来，货币主义理论在货币政策中占据主导地位，加强中央银行独立性就成为一种潮流；其次，从国际货币体系的角度看，随着70年代以来的黄金非货币化，固定汇率制向浮动汇率制转化，各国的政策独立性加强，货币政策的重要性日益提高，也有必要加强中央银行的独立性。在固定汇率制下，各国的国内经济必须服从外部平衡的要求，政府要实行通胀型的货币政策，往往要冒储备枯竭，被迫贬值的风险，国际经济关系制约着政府的行为。而在浮动汇率制下，由于货币政策的变动会导致汇率变动，扩张性的货币政策所引起的资本外流不需以储备减少为代价，反而却能通过本币下浮进一步刺激经济。这就有可能诱使政府采取不负责任的短期政策，通胀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高；最后，就全球货币政策的经验看，中央银行独立性与通胀水平具有强相关关系。中央银行独立性越强，通胀水平就越低，阿来思那等曾对此进行实证检验。就欧洲货币体系运转来看，在联合浮动汇率安排下，具有高度独立性的德国联邦银行一直坚持反通胀的货币政策，使马克成为该体系内的最稳定货币和汇率稳定机制的核心，并拉动高通胀国的货币政策向其看齐。由于德国联邦银行的成功经验及马克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地位，同时欧盟也不具备集权式的政治体制对中央银行进行控制，建立具有高度独立性的欧洲中央银行体系便是一种逻辑和现实的选择。
为了保证欧洲中央银行体系的独立性，欧洲理事会在欧洲中央银行体系的设计中作了一系列的法律和组织安排，其主要特征为：
1.确定欧洲中央银行的货币政策以币值稳定为目标。“马约”第二条规定：欧洲中央银行的基本政策目标是保持价格稳定。在不与基本目标相冲突时，欧洲中央银行还应支持共同体的一般政策目标。欧洲中央银行不受任何国家支配，也不对特定的国家负责，具有独立决策权。
2.建立了高度独立的组织体制。欧洲中央银行的最高决策机构是欧洲中央银行行长理事会，由各国中央银行行长和董事会成员组成，董事会主席即为理事会主席，实行一人一票，简单多数决策原则。董事会成员由6人组成，任期8年，由行长理事会提名，欧洲理事会按一致通过原则任命。由于行长理事会是非常任机构，理事人数较多，实际决策权主要由董事会掌握。由于董事会成员既不具国别代表性质，也不由各国政府和议会提名，任期也较各国政府长，就有可能超脱于各国的特殊利益之上，执行独立的货币政策。
3.明确了欧洲中央银行与各国中央银行的关系。根据“马约”规定，欧洲中央银行体系中，各国中央银行尽管不是欧洲中央银行的派出机构，但却是欧洲中央银行的有机组成部分，必须在货币政策上遵循欧洲中央银行的指导和指示。为此，马约要求不具备独立中央银行体制的国家在1996年前要进行改革，并在1998年前完成各国货币权移交的法律修改任务。同时，为协调与非单一货币区成员国的关系，欧盟还将建立一般理事会，其成员由欧盟成员国中央银行行长和欧洲中央银行董事会正副主席担任。为了防止非单一货币成员国对欧洲中央银行货币政策的过分影响，一般理事会并无实际权力，主要起到信息交流作用。
4.在稳定的货币政策的基础上制定汇率政策。根据规定，欧洲理事会具有确定国际汇率体制的权力。但为防止对货币稳定政策的不利影响，又特别规定欧洲理事会在作出决定之前，应与欧洲中央银行协商，任何决策均不能与价格稳定的目标相冲突。同时，欧洲单一货币启动后，欧洲货币体系Ⅱ将替代欧洲货币体系Ⅰ（注：欧洲货币体系Ⅱ是指单一货币启动后欧盟单一货币区国家与非单一货币区国家间的货币合作体系。根据“马约”规定：只要非单一货币区国家申请，并经欧洲理事会批准，原欧洲货币货币体系Ⅰ的汇率稳定机制将继续有效。从目前“大货币区”状况看，欧洲中央银行对欧盟内汇率稳定的责任将相应减轻。），起到稳定与非单一货币国汇率的作用。为了防止汇率干预对欧洲中央银行货币政策的过度影响，马约及1996年的欧洲理事会柏林会议特别强调要以稳定的货币政策支持欧盟的汇率政策，欧元要成为稳定的基础，汇率的稳定必须建立在经济趋同的基础上，欧洲中央银行并不承担对汇率的无条件干预义务。欧洲中央银行在是否进行干预、干预规模和干预方式上具有独立决策权。
5.授予欧洲中央银行制订和实施货币政策所必须的权力。这主要包括货币发行的排它权、货币政策工具的选择权和操作权、代理欧盟财政收支权、国际储备的掌管和经营权（注：原欧洲货币体系Ⅰ中，欧洲货币合作基金一直是虚拟的，只起计帐作用，实际储备均由各国中央银行掌握。欧洲中央银行体系建立后，这笔基金将真正划归欧洲中央银行体系，首期金额为500亿欧元。）、最终清算结算垄断权。 为了防止各成员国和金融机构不负责任的行为对欧洲中央银行贷款的倒逼机制，欧盟不授予欧洲中央银行所谓的最终贷款权，规定欧洲中央银行的借贷必须有充足的担保，并不得对政府提供信用贷款。
从以上的特征看，欧洲中央银行体系的独立性是得到充分保证的。特别当考虑到欧盟的政治合作程度远较联邦制要低，欧洲理事会和欧洲议会对欧洲中央银行的影响较联邦制国家政府和议会对中央银行的影响要小，与美联储和德国联邦银行相比，欧洲中央银行的独立性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二、欧洲中央银行货币政策中间目标和政策工具的选择
根据货币政策理论，货币政策目标可分为最终目标和中间目标，中央银行的货币政策是通过中间目标传导到最终目标的，中间目标是中央银行的直接操作目标。欧洲中央银行货币政策最终目标是保持欧元的币值稳定，并在这一目标实现的前提下，考虑经济增长、就业和国际收支平衡等其它宏观经济目标。因而，欧洲中央银行货币中间目标的选择必须服从这一既定目标，从而有助于最终目标的实现。
从理论上看，货币政策的中间目标包括汇率目标、收入目标、货币数量目标、利率目标和直接控制预期物价目标等。在这些目标中，汇率和收入目标显然不能成为欧洲中央银行的中间目标。一是当前国际汇率制度是以浮动汇率制为主导的，欧元作为今后国际关键货币，在国际货币体系没发生根本性变革前，势必是一种独立浮动货币。其与区内非单一货币的的汇率安排，也是以对外浮动为前提的，要服从币值稳定目标；二是收入目标曾是凯恩斯主义的主要调控目标，但它既与币值稳定目标相冲突，又与货币政策不具强相关关系，货币供应就长期而言并不影响产出水平。将它们作为中间目标，就会危及欧洲中央银行的独立性和最终目标的实现。
从中央银行货币政策调控史看，利率和货币数量一直是主要中间目标。70年代前占主导地位的是利率目标，70年代后，货币数量目标逐渐占了上风。就欧洲货币体系而言，德国联邦银行在80年代后一直将利率作为主要的中间目标，并实现币值稳定的最终目标。直接控制预期物价水平则极为鲜见，其在一定程度上与最终目标有重合之嫌。但1996年，欧洲货币组织为欧洲中央银行确定货币一体化第三阶段货币政策目标时，却选择了货币数量和预期物价水平作为中间目标，这主要基于以下考虑：一是根据货币学派理论，就长期而言，利率只能反映通胀预期。不是利率跟随物价，而是物价跟随利率。因而与其选择利率，还不如直接选择预期物价水平，通过其来影响社会预期，最终达到物价稳定的目的；二是70年代以来的大量实证研究表明，货币数量和通胀水平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确定预期通胀目标，就能确定合适的货币供应数量，从而最终达到物价稳定的目标；三是就理论上看，确定货币政策中间目标，取决于金融市场和商品市场的效率。金融市场效率高，宜以货币数量为中间目标，因货币数量的变动会马上引起金融市场利率和其他金融资产价格变动。80年代以来的金融自由化和金融创新浪潮，已使金融市场的效率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使用货币数量目标也就更有条件了；四是美国在80年代后采用了货币学派主张，将货币数量作为主要的中间目标，从而稳定了通胀预期，实现了低通胀下的经济增长。欧元作为主要的国际关键货币，设定与美元相同的货币政策中间目标，有助于货币政策的协调；五是德国在80年代舍弃货币数量目标，转向利率目标，是因为当时的货币需求极不稳定，欧洲汇率机制的干预要求，投机和储备需求的扩大和金融自由化等造成了货币总需求和经济增长间的不稳定联系。欧洲货币一体化后，造成货币需求不稳定的因素会相应减少，货币数量就更适宜作为中间目标。当然，也应看到，货币数量和利率目标是不冲突的，中央银行也不会绝对地确定一个中间目标，无非是以哪个目标为主的问题。
货币政策的中间目标的实现必须通过政策工具的运用，而欧盟各国在货币政策工具的运用上却存在着较大的差别。如原12国中，英国、荷兰、比利时、丹麦等国已取消了法定准备金，一些国家还取消了对银行的再贴现优惠利率，至于公开市场中各种操作方式的运用，则更存在着差异。这样，欧洲货币组织在确定欧洲中央银行货币政策工具时，既要顾及各成员国的差异和适应性，也要考虑作为世界关键货币所要求的政策工具的多样性和有效性，以保证价格稳定目标的实现。
欧洲中央银行在很大程度是按德国联邦银行的模式设计的，而再贴现率是德国联邦银行取消了对银行的低贴现率优惠和惩罚性的最高利率（如伦巴底抵押利率）；二是在提供中央银行流动性上，将更多地采用利率竞拍方式，即由欧洲中央银行公布本期的贴现量，然后由商业银行竞报利率和数量，按利率高低分配流动性；三是在贴现时间上，采用主导型再融资和长期性再融资两种方式，前者偿还期为两周，每周进行一次标准竞拍，以调节金融市场的经常性流动性需求。后者偿还期为3 月，每月进行一次竞拍，以调节基本性流动性需求。欧洲中央银行再贴现工具的设计，体现了下列基本原则：一是取消对银行机构的特殊优惠，加强金融市场的竞争性，使各金融机构处于同一起跑线上；二是与货币数量作为中间目标相适应，把利率看作内生变量，加强利率形成的竞争性；三是提高流动性供应上的灵活性，提供了每周一次的主导性再融资。
就货币政策工具运用的长期目标看，欧洲中央银行将和美联储一样，把公开市场操作作为主要的货币政策工具。但就当前状况看，欧洲各国的金融市场还未融为一体，公开市场的广度和深度还不足以支持其作为主导性政策工具。欧洲货币组织在设计欧洲中央银行货币政策工具时，既考虑了显示情况，也研究了长远发展趋向，对公开市场的操作方式予以高度关注。欧洲中央银行的公开市场操作可分为精调和结构性操作。精调操作用以满足随机流动性需求，控制欧元汇率的市场波幅，通过期限交易、外汇掉期和直接买卖进行；结构性操作则侧重于影响货币和资本市场的资产组合，调节对外汇、证券、货币和其他金融资产的需求结构，通过期限交易，直接买卖和发行央行债券等进行。如当市场对欧元的短期需求增加，欧元有上浮趋向时，通过买／卖外汇掉期交易，就能起到平衡欧元即期需求，消除上浮压力的作用。又如当欧元有下浮趋向时，既可通过出售外汇，也可通过发行央行债券来稳定汇率。
欧洲货币组织在货币政策工具设计中虽然提出要把法定准备金作为政策工具，却没有提出运用这一工具的详细规则，看起来也不准备将其作为主导性政策工具。就当前看，金融自由化所导致的国家间政策竞争已使法定准备金失去了政策工具的意义，现在许多国家已取消了法定准备金制度，美国的准备金率仅为0.2%，其它经合组织国家也均在1%以下。而国际银行业的资本充足率监管要求，将有效地替代这一传统工具，遏止信用扩张。因而，欧洲中央银行的准备金工具只是存而不用，不具操作意义。
表1的政策工具
政策工具
交易方式
提供流动性 消除流动性
主导性再融资
期限交易①
长期性再融资
期限交易
期限交易期限交易
精调操作 外汇掉期外汇掉期
接受存款
直接买入④ 直接卖出
期限交易发行债券
结构性操作 直接买入直接卖出
政策工具 时间 节奏 程序
主导性再融资
2周
每周
标准竞拍②
长期性再融资
3个月 每月
标准竞拍
非标准随机
快速竞拍
精调操作
非标准随机
双向交易
随机
双向交易③
标准和非经常和 标准竞拍
标准随机
结构性操作
随机
双向交易
资料来源：欧洲货币组织，《1996年年报》，1997年4月，第24页
①期限交易是指在一定时间后需交割或回购的交易
②直接买入和卖出是指外汇和证券的直接买卖
③标准竞拍是指竞拍的合同是标准化的。
④双向交易是指中央银行与市场主体间基于地位平行的等价交易。
三、欧洲中央银行体系的运行
按计划，1999年1月1日至2002年底，欧洲单一货币区将在过渡期内采用双重货币制度，即所有欧元区国家货币都与欧元结成固定联系，汇率不再变动，也不再存在各国间的双边汇率，各国间的支付结算均通过欧元套算，并没有买卖差价。就民间交易和纸币流通而言，各国货币依然流通，但官方一律使用欧元。就金融体系而言，在批发层次，即金融业间市场中统一使用欧元，只是在零售市场，实行双重货币共存。这种双重货币共存体制将对欧洲中央银行体系支付结算体系的运行和货币政策的实施带来一定的影响。
首先看支付结算体系的运行。假设欧盟金融体系由欧洲中央银行、德国联邦银行、法兰西银行、德国商业银行和巴黎国民银行构成。前三者构成了欧洲中央银行体系，后两者构成了银行间同业市场。德国的卡尔公司和法国的约翰公司是两家商业银行的客户，欧元对马克和法郎的汇率分别为2马克和6法郎。现约翰公司要求向卡尔公司支付1 百万马克，其结算程序如下：巴黎国民银行借计约翰公司3百万法郎， 同时通知德国商业银行向卡尔公司支付1百万马克。 由于该项业务涉及欧元区的跨国结算，还需进一步在欧洲中央银行体系内进行结转。巴黎国民银行要通知法兰西银行，借计其帐户。而法兰西银行则必须同时通知欧洲中央银行借计其帐户50万欧元，贷计德国联邦银行50万欧元。而德国联邦银行则贷计德国商业银行50万欧元，借计欧洲中央银行50万欧元。最后，德国商业银行贷计卡尔公司1百万马克，借计德国联邦银行50 万欧元。从以上的结算过程看，欧洲中央银行的清自结算体系具有以下特点：
1.欧洲中央银行的清算体系类似美联储的双重清算体系，但又有一定的区别：首先，美国的银行体系分为国民银行和州立银行。州立银行在12个联储区进行清算，国民银行则在纽约联储区进行清算，这样纽约联储区实际上就成为美联储最终清算结算地，从而形成了联邦基金市场；欧洲中央银行体系的欧元清算结算体系首先在各国进行，然后，再在欧洲中央银行体系内进行最终清算结算，其最终净头寸反映了区内各国的国际收支状况，这样，银行间的头寸调剂将以国别为基础，难以形成一个集中的基金市场；同时，各国的清算结算体系是建立在行政而非经济区域基础上的，因而就存在因经济规模的不同而形成的效率差异。
2.单一货币区内各国的国际收支差额不必以国际储备支付，其既可通过中央银行间的欧元借贷，也可通过出售证券平衡。如上例中法兰西银行在欧洲中央银行的头寸减少就可以通过出售证券补平。这样，区内国家间的国际收支不平衡就不会引起国际储备变动，区内国家的国际储备量就可大大减少。
3.欧洲中央银行体系内的欧元最终清算结算和资金调剂是对外封闭的，不但非欧盟成员国银行不能进入，而且非单一货币区成员国银行也不能参与，这与美联储又是相似的。因为只有在一个封闭体系内进行最终清算结算和资金调剂，才能有效地控制货币供应，确定利率水平。同时，根据权责相等的原则，欧洲中央银行也不能允许不承担义务的非单一货币区成员国享受这一权利。
欧洲中央银行的货币政策是通过各国中央银行实施的，而就组织体制而言，欧洲中央银行体系还是一个具有较大分权度的联邦式体制，因而在政策工具操作中就有操作模式选择问题，可选择的操作模式大致有三种：
自由模式：由欧洲中央银行管住基础货币和利率，控制住各国在中央银行的帐户，操作上则由各中央银行负责。这个模式能充分发挥各国中央银行的积极性，但不利于执行统一的货币政策和操作效率的提高。
集权模式：由欧洲中央银行确定货币政策工具运用的规模、利率和方式等，由各国中央银行收集相关信息，提出建议，最后由欧洲中央银行进行集中操作，并分配各国一定份额，满足中小银行的需求。显然，这一模式类似于美联储操作模式，有利于执行统一的货币政策和提高操作效率，但各国的中央银行却成为纯粹的技术性执行者，在现行体制下很难实施。
配给模式：由欧洲中央银行确定货币政策工具运用的规模、利率和方式等，由各国中央银行竞报，再由中央银行分配。这种模式有助于利益和权利的均衡，也不会危及统一的货币政策。即使存在着一定程度的不协调，金融市场的套利机制也会给予纠正。如当一国中央银行在利率竞拍中获得了较多的中央银行流动性，相比较而言该国的欧元供应就会多于他国，但由于其申报利率相对较高，就有可能冒不能全部贷出的风险。同时，只要利率有差别，统一的欧元市场就会出现国与国之间的套利活动，使高利率国遭受损失。欧洲中央银行也可从其帐户变化中，发现这种偏差，及时予以纠正。
就当前的条件而言，分配模式是欧洲货币一体化第三阶段的现实选择。这也就意味着欧洲中央银行体系将采取渐进的方式，创造条件，最终实现集权化操作。这些条件主要有：（1 ）创造一个欧洲中央银行基金市场，允许区内跨国商业银行直接进行欧元拆借，并能在欧洲中央银行建立帐户，调节欧元头寸；（2）提高欧元金融市场， 特别是资本市场一体化程度，使集中式操作更具效率基础；（3 ）欧元区内的商业银行必须持有足够的、能为欧洲中央银行所接受的、以欧元表示的证券，这是欧元公开市场操作的基础。现在，欧洲货币组织已公布了具有融资保证资格的证券特征，各国已开始了相应的认证工作，预计在欧元启动前完成。由于在双重货币并存期间，前两个条件还难以满足，集权式操作最早将在单一货币过渡阶段结束后实施。同时，向集权操作模式过渡，还意味着各中央银行间将出现竞争，区内的小国经济将处于不利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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