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译佛典中的疾病治疗理念及方法论文

汉译佛典中的疾病治疗理念及方法

关蒙盟

内容提要 :本文主要对汉译佛教典籍中疾病治疗的相关内容进行探讨,参照现代医学分科方式进行整理与归纳,分析佛教典籍中对于各项疾病治疗的方法和特点。具体而言,佛教医学的治疗理念及治疗方式散见于各类汉译佛教经典、律典及论典之中,其对于疾病的临床治疗有药物保健、内外科手术,以及带有宗教色彩的咒术、坐禅、忏悔等方法。这些治疗理念和方法,对于中古时期我国医学发展有积极作用,且可视为佛教中国化过程的一个重要方面。

关键词: 汉传佛教 汉译佛经 佛教医学 疾病治疗

自印度佛教开始,便有寺院和僧侣学习医方明的传统,在玄奘法师于公元646-648年所翻译的《瑜伽师地论》卷一五中提到“医方明”所包含的内容:“云何医方明处? 当知此明略有四种,谓于病相善巧、于病因善巧、于已生病断灭善巧、于已断病后更不生方便善巧。如是善巧广分别义。”① 《大正藏》卷30 册,第356页上。 据此可知,佛教所提倡的医方明,应该包含对病情判断、病因探寻、治疗方法及病后恢复四个方面的内容,综合起来其实就是一个完整的医学过程的概括。

佛教传入中国之后,随着佛经的翻译逐渐完备,中国僧人进一步将中医的内容结合教义加以阐述,形成了独特的本土化佛教医学形式。佛教医学② 据陈明先生的定义,即“佛教医学是在印度古代生命吠陀体系的基础上,以佛教教义为指导思想,并吸收了中国传统医学(包括藏医学等) 的理论和临床特点,所形成的一种非独立的医药学体系。它分为印度佛教医学和中国佛教医学(含藏传佛教医学) 两部分。”据陈明先生的观点,佛教医学不仅包含了入藏的汉译论医佛经和涉医佛经,还包含未被汉译的梵文、巴利文佛经,以及没有入藏的汉文佛典。故文本研究的佛教医学范围是:中国佛教医学中的汉传佛教医学部分。参见陈明《印度梵文医典〈医理精华〉 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年,第134页。 以佛教教义为基础,将人体得病分为四大不调等引发的现世疾病和业力为主的前世病因引发的疾病,对于不同类型的疾病的诊治,佛教仍然依据此二类进行进一步划分。接下来主要探讨和总结的是佛教对于各类疾病的诊治方式。

一、身体疾病及临床治疗

1、药物学

佛教医学对于药物学的阐述,主要在于药物的分类和性质两方面,前者多出现在律典① 陈明先生将律藏医药特点概括为五点:“ (1) 药物分类的系统性,共分为时药、更药、七日药、尽寿药四类。所用的药物以植物药占主导地位。(2) 表明药物剂量配伍的实用性的药方不多,更缺乏能治多种病症的复方。(3) 临床的巫术性色彩比经藏部分少得多,科学色彩有所强化。(4) 除医王耆婆的几次手术外,外科手术的医案较少。(5) 僧团中最常见的疾病是风、冷、热三种,最常用的药物是酥蜜糖石蜜等。”其详细比对和分析了各部律典中的药物名称、性质和使用方式。参见陈明:《印度梵文医典〈医理精华〉 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年,第146页。 之中,后者则散见于各类经典。至于如何用药,或者药物间的搭配(形成各种不同类型的药方),也有比较详细的讨论。

正是初夏的清夜,摘星楼中灯火堂皇。谷中乌桕既多,灯油也不值钱哪。东方宇轩召集七圣诸客卿,坐在这几张檀木椅上,郑重其事地议事,一年上头也没有几回。山外纵然是战鼓兴起,血海茫茫,能奈我谷中习艺修道人何?但这已经是东方宇轩去年的想法了,再高的山,再深的洞,千山万水,也无法将人与世界隔离开来,何况万花谷已经是一个小世界了,外面的大世界天翻地转,我们这几个人凭着一点痴念建立起来的小世界,又如何能波澜不兴呢?

对于药物本身的性质,北凉昙无谶所译的《金光明经》卷三〈除病品〉 有比较细致的阐述:“如是四大,随三时发,风病羸损,补以酥腻;热病下药,服诃梨勒;等病应服,三种妙药,所谓甜辛,及以酥腻;肺病应服,随能吐药。若风热病,肺病等分,违时而发,应当任师,筹量随病,饮食汤药。”② 《大正藏》卷一六,第352页上。

《大般若经》提出:“心病亦四,谓贪、瞋、痴、及慢等病。”② 《大正藏》卷七,第277页下-278页上。 这四种是佛教常见的对心病的分类。除此,《大般涅槃经》中还对烦恼所引发的心病进行了更为细致的分类③ “烦恼障者,贪欲、瞋恚、愚痴,忿怒、缠盖、焦恼、嫉妬、悭悋、奸诈、谀谄、无惭无愧,慢慢慢、不如慢、增上慢、我慢、邪慢、憍慢,放逸贡高、怼恨诤讼、邪命谄媚、诈现异相、以利求利、恶求多求,无有恭敬、不随教诲、亲近恶友、贪利无厌、缠缚难解,欲于恶欲、贪于恶贪、身见有见及以无见、频申憙睡、欠呿不乐、贪嗜饮食、其心瞢、心缘异想、不善思惟、身口多恶、好憙多语,诸根闇钝、发言多虚,常为欲觉、恚觉、害觉之所覆盖,是名烦恼障。”参见《大正藏》卷一二,第428页下。 。与此相类似,《大般若经》多达44 种的心理障碍的分类,和瑜伽派五位百法对心识的例举有相类似的成分,但不完全相同在于,后者包含了良好的心理作用,而上述所引,均为心理的负面感受,称为自身烦恼所引起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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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四大不调引发的各类疾病,散见于佛教各部律典之中。律典当中对于四大不调所引起的不适,主要对于风病和热病有具体的药物及使用方法,除此之外,还有对于“热血病、干痟病、黄病”及其他常见病征(如头痛、呕吐) 有一定的用药及治疗方法。对热血病的治疗,《十诵律》卷二六提到,应用“若糵、若磨、若捣合油,等分以水和之令酢”① 《大正藏》卷二三,第185页上-下。 的方法调制成“首卢浆”② 同上书,第185页上-下。 以按时服用。同时,该律卷三八提出,也可用“除毒树,取余一切树华叶”③ 同上书,第275页下。 作成的“娑摩尼水洗”④ 同上书,第275页下。 。对于干痟病的治疗,《十诵律》卷二一认为:“癞、痈疽、癫痟病”⑤ 同上书,第152页中。 属于恶重病,很难根治,且不能出家。《四分律》卷三四也提出:“一者癞,二者痈,三者白癞,四者干痟,五者颠狂。”⑥ 《大正藏》卷二二,第808页下。 如果有此类病患,得病期间是不能出家的,需治疗痊愈之后能够出家。具体治疗方式,《摩诃僧祇律》卷一七提出:“应用石蜜、酪二种合服。”⑦ 同上书,第362页上。 对于黄病(黄疸病) 的治疗,《摩诃僧祇律》中有比丘用喝人血的方法治病,受到释迦的严厉禁止。除此不见有治疗此病的有效方法。对于头痛病,《四分律》卷四三提出可“用骨、若牙、若角、若铁、若铜、若白镴、若铅锡、若苇、若竹、若木”作成“灌鼻筒”,配“以酥油脂”灌入鼻子中以治疗头痛。⑧ 同上书,第877页上。 对于呕吐的治疗,《四分律》卷四二提出用“细软发”,“烧已末之水和漉受饮之。”⑨ 同上书,第870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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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按照佛教的观念,杀生是绝对禁止的戒行,包括堕胎,佛教亦是犯戒的行为,给与详细规定:“堕胎者,有比丘与有胎女人吐下药、灌鼻药、灌大小便处药、若针血脉、若出眼泪、若消血药……是名堕胎。”① 《大正藏》卷二三,第9页下。 此外,《十诵律》中还提到通过“按腹”而使女人堕胎,则获重罪。

对于产科方面,佛教经典并没有列举具体的生产方面的医学措施,而是主要围绕妊娠,结合十二因缘的观念,对于胎儿在母体中的发育做出阐述,且对不妊娠的原因作出分析。

2、内科

对于身体内在疾病因为“四大不调”而引起的外在病征(智顗称为“病相”),智顗的《摩诃止观》有非常细致的论述,其认为体内五脏均有各自独特的“病相”显现。《大般若经》也提出:“身病有四,谓风、热、痰、及诸杂病。”⑦ 《大正藏》卷七,第277页下。 天台理念很大程度结合了中医的理念,这也是佛教天台医学独特的地方。其不仅认为脉象能够直接反应五脏的健康情况与病情程度,各类皮肤、五官的表征也直接反应了体内各部位的病情。所以外在的“病相”是反应内在的“病情”的重要依据,这显然在很大程度上融入了中医的观点。

“皮特·克劳利爵士会以他一贯温文尔雅的措辞说:‘腐败?!管他娘的——反正它能稳稳给我带来一千五百磅的年收入。’”(荣如德,2011,p.81)

对于药物的分类方法(如属性及对症食用方法),东晋佛陀跋陀罗与法显共译的《摩诃僧祇律》、姚秦佛陀耶舍所译的《四分律》和刘宋佛陀什等译的《五分律》均有比较详细的阐释(其中《摩诃僧抵律》的汉译内容较《四分律》有所残缺,道宣律师提出,其有可能是八十诵律,也叫根本律,《四分律》六十卷汉译内容比较完备,汉地佛教至今多使用四分律,而《十诵律》藏地和南传地区使用较多)。

3、外科

这里所列的佛教医学外科学,主要包含其对手术、针灸和麻醉三方面的医学方法。

手术方面,《四分律》卷四二叙述了一段耆婆较为详细的手术过程:“时耆婆童子,刀治比丘大小便处两腋下病……不应以刀治。何以故? 刀利破肉深入故。自今已去,听以筋、若毛绳急结之,若爪取使断皮然后着药。”⑩ 同上书,第871页上。 耆婆动刀做治,疑似会阴、肛门和腋窝部位长出痦子或凸起的疮瘤的外科手术,从上文可见,当时释迦牟尼是不太赞成对身体动刀的,因为刀太锋利,有割肉太深的风险。其主张用绳一类在患处打结,使其脱落之后敷药治疗,所用之药,四分律中称为“灰药”① 律典中提到灰药是以人的头发烧成灰,用水送服治疗呕吐。 。同时还提到一句与外科开刀相关的戒条:“听刀破出血以药涂之,亦听畜铍刀。”② 《大正藏》卷二二,第871页上。

针灸方面,佛教典籍中称为“针灸”,在《长阿含经》卷一三提到:“或为善咒,或为医方、针灸、药石,疗治众病”③ 《大正藏》卷一,第84页中。 ,可见针灸是古印度当时一种与药方、咒术相类似的治疗方法,但佛教仍对其持有保留意见:“行遮道法,邪命自活,为人咒病,或诵恶术……入我法者,无如是事。”④ 同上书,第84页中。 佛教认为这是与婆罗门教有关联的“邪命”之一,且在《四分律》卷五三中同样提出过类似的对邪命的质疑:“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妨道法邪命自活,或为人咒病、或诵恶术、或诵好咒、或治背病若为出汗、或行针治病、或治鼻或治下部病;除断如是邪命妨道法。”⑤ 《大正藏》卷二二,第963页中。 这里指的是比丘应该以道业为自活,不以医方为主要行事内容。对此,《四分律疏》卷三解释为:“三定不定聚者。如见治病、平脉、针灸等,事事虽似定,谓但治病,而罪亦容不定。”其认为这一类治疗方式虽然可以治病,但其在戒律层面仍然属于“罪亦容不定”。⑥ 《大正藏》续四一,第608页下。

麻醉方面,《四分律》卷四〇记载,当时耆婆为一长者比丘开颅治头痛的场景:“尔时耆婆即与醎食令渴、饮酒令醉,系其身在床,集其亲里,取利刀破头开顶骨示其亲里,虫满头中,此是病也。”⑦ 《大正藏》卷二二,第852页中。 通过描述可知,耆婆先让其吃咸的食物,再以喝酒止渴的方法让其酒醉,以达到麻醉的效果,进而开颅。这是律典中比较明确的对于外科麻醉方法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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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妇产科

可见,佛教对于常见的各类药物的药性、药物外形的辨别、药物的分类、服用的方法及时间、服用的场合和前提都有明确的规定。尽管很多药物名称与中国本土药物名称不尽相同,但仍然可以看到佛教对于药物使用的规范和严谨的态度。同时,如川田洋一所说:“佛教医学也属于医学的领域,它当然会提供药物的治疗,但由于它是由佛教衍生出来的一门医学,所以它不可能背离佛教的宗旨,反而一定在配合佛教的精神下给与医学。”⑥ (日) 川田洋一著,许洋主译:《佛法与医学》,台北:东大图书公司,2007年5月第二版,第3页。

妊娠方面,西晋竺法护所译的《佛说胞胎经》有详细的解释,其认为胎儿经由“神入彼胎则便成藏,其成胎者,父母不净精亦不离,父母不净又假依倚,因缘和合而受胞胎”⑧ 《大正藏》卷一一,第886页中。 。接下来,此经详细分析了胎儿在母体内经历三十八周的各种变化和发育过程,最后想要说明“生死之苦甚为勤剧,人生若男或生女,这生堕地痛不可言。”⑨ 同上书,第889页下。

李耳这老家伙说得不错,五色、五音与五味,能生人兴味,也能丧人智识,可是来到这样的声色花阵里的少年,五根乍染,血气方刚,哪里懂得“去彼取此”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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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药物的服用时限,《摩诃僧祇律》卷三将其归属于常用物品之列,分为四种药:“一、时药,二、夜分药,三、七日药,四、终身药。”③ 《大正藏》卷二二,第247页上。此在《四分律》中保留比较完备,对药物的开缘、使用和持犯。 这是对药物使用从时间上进行分类,其中,“时药”是明相出到日中④ 即太阳从山的遮挡部分漏一丝光时到一整个白天的中间时段之前。 说服之药,或称为“中前药”;“夜分药”是日中以后到夜分尽,即日中之后到次日名相出之前服用,或称为“中后药”;“七日药”① 七日药中,包含了“脂”即动物脂肪,陈明先生提出,一方面,七日药的概念是佛教特有,同时,脂药在佛教医学中主治风病。(笔者注) 参见陈明:《印度梵文医典〈医理精华〉 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年,第185页。 在《摩诃僧祇律》中定义为:“七日药者,酥、油、蜜、石蜜、脂、生酥”;得病的僧人七日之内服用以治病,超过七日需要将剩余的药物舍给沙弥或者净人② 律典中记载,佛陀曾问过耆婆用药治疗的时限,耆婆回答,一般的病用药七日即好。故制此律条,如果七日不好,即需要换一种药治疗,因为“药病不相当”。且当时七日药多是当时比较名贵的药材。 ;“终身药”③ 多指身体日常不可缺少的,但不能多吃,如盐、姜等。参见道宣:《四分律删繁补缺行事钞》。 是一般的药物,做法授药之后可以终身服用。上述列举的《摩诃僧祇律》所列举的几种七日药,每一种的详细内容和来源都有明确划分。④ 《摩诃僧祇律》卷三载:“酥者,牛、水牛酥,羖羊、羺羊酥,骆驼酥。油者,胡麻油、芜菁油、黄蓝油、阿陀斯油、菎麻油、比楼油、比周缦陀油、迦兰遮油、差罗油、阿提目多油、缦头油、大麻油,及余种种油,是名为油。蜜者,军荼蜜、布底蜜、黄蜂蜜、黑蜂蜜,是名为蜜。石蜜者,盘拕蜜、那罗蜜、缦阇蜜、摩诃毘梨蜜,是名石蜜。脂者,鱼脂、熊脂、罴脂、修修罗脂、猪脂,此诸脂无骨、无肉、无血、无臭香、无食气,顿受听七日病比丘食,是名脂。生酥者,牛羊等诸生酥,净漉洗无食气,顿受听七日病比丘食。此诸药清净无食气,一时顿受得七日服,故名七日药。若比丘盗心,触七日药,越比尼罪;动彼物,偷兰罪;离本处满者,波罗夷。”《大正藏》卷二二,第244页下。 。在《十诵律》中将其简化为四种:“若比丘病,听服四种含消药:酥(牛奶中提炼出)、油、蜜、石蜜,共宿至七日得服。”⑤ 《大正藏》卷二三,第61页上。 《四分律》、《善见律》和《毗奈耶药事》中也有提及,只是没有如同《四分律》一样将其与“四大”之说对应。

5、小儿科

对于儿童疾病的阐述与救治,主要集中在元魏菩提流支于公元508-535年所译的《佛说护诸童子陀罗尼经》,其认为,小儿因为受到鬼神的扰乱和惊吓,故有种种特殊症状产生:“此十五鬼神,常游行世间,为婴孩小儿,而作于恐怖。”同时,此经还提到小儿常出现的:眼睛回转、呕吐、肩动、口中沫出、卷而不展、自啮其舌、憙啼喜笑、乐着女人、惊怖啼哭等等,认为这些症状,皆因不同的“鬼”所致,故佛教认为需要通过诵经和持咒的宗教方法获得解决:“我皆已说,复有大鬼神王,名栴檀干闼婆于诸鬼神最为上首。当以五色綖,诵此陀罗尼一遍一结,作一百八结。并书其鬼神名字。使人赍此书綖。”② 《大正藏》卷一九,第742页上。 这是佛教对于鬼神致病的独特治疗方法。宋代法贤所译的《啰嚩拏说救疗小儿疾病经》也有类似病症和诵咒治疗的提法,在此不赘述。

6、眼科

对眼部疾病的治疗③ 关于眼病的治疗,陈明先生认为,其在佛教医学中占有重要地位,眼病及其疗法在佛教医学典籍中出现较早。其详细列举了佛经中关于眼病的治疗方法。参见陈明:《印度梵文医典〈医理精华〉 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年,第208页。 ,《中阿含经》卷三八提到:“犹生盲人,有诸亲亲为彼慈愍,求利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故,为求眼医,彼眼医者与种种治,或吐或下,或灌于鼻,或复灌下,或刺其脉,或令泪出。”④ 《大正藏》卷一,第672页下。 可见当时对于眼睛看不见的治疗,有通过催吐、催泻、灌鼻、灌下、刺脉等各种方法。《十诵律》卷四八还提到“灌鼻”的方法治疗眼疾:“尔时长老毕陵伽婆蹉患眼痛,往到医所,医言:应灌鼻……时或以指着、或以物着,流入眼更增痛。”⑤ 《大正藏》卷二三,第350页上。

佛教还有关于眼睛用“金錍”治疗包括白内障在内的各类眼睛疾病的方法:“如百盲人,为治目故,造诣良医。是时良医,即以金錍,决其眼膜。以一指示,问言:‘见不?’ 盲人答言:‘我犹未见。’ 复以二指、三指示之,乃言:‘少见。’”⑥ 《大正藏》卷一二,第411页下。 这整个过程实属眼科的外科手术,对此,智顗在《摩诃止观》中说这是”金錍抉膜空色朗然。”① 《大正藏》卷四六,第57页中。 这里提到的“良医”汉译佛典中对医生职业道德的界定,在北凉昙无谶于公元416-423年所译的《大般涅槃经》卷二五载:“譬如良医,善八种术,先观病相。相有三种。何等为三? 谓风、热、水。有风病者,授之苏油。热病之人,授之石蜜。水病之人,授之姜汤。以知病根,授药得差,故名良医。”② 《大正藏》卷一二,第57页中。 经文提出,良医的标准就是要能善于观察病征、对症用药,要能平等对待病人,无分别心。

除此之外,还有涂眼药等方法治疗眼部疾病。关于眼药的类别,《毘尼母经》卷五提到:“佛教作三种眼药:一者羊胆、二者其兰禅、三者苏毘兰禅,石上细磨之用涂眼。若有宝入眼药者,佛亦听之。”③ 《大正藏》卷二四,第828页上。 关于使用眼药《摩诃僧祇律》卷三二专门有一部分是对眼药的使用做出规范:“从今已后听用眼药,除空青……若尔者得涂。涂已不得众中住,应在边小房中,差已当净洗得还入众。是名眼药。”④ 《大正藏》卷二二,第487页下。 佛陀本不许出家众涂抹眼药,但经过耆婆的请求,特开许有眼病的比丘涂抹眼药,但要分开住。后文继续提到佛陀规定承装和涂抹眼药的规范:“眼是软物,应用滑物作筹……不听金银及一切宝物作,应用铜铁、牙骨、栴檀坚木作,揩摩令滑泽,下至用指头。”⑤ 同上书,第487页下。 不仅可以涂抹,也有服用的眼药,《四分律》卷四二提到:“是中眼药者,陀婆阇那,耆罗阇那,比丘有病因缘尽形寿应服。”⑥ 《大正藏》卷二二,第867页中。

7、耳鼻咽喉科

对于耳朵疾病的治疗,《十诵律》卷五七还提及:“齿木法者,佛听齿木三种枝:上、中、下。上者尺二寸,下者六寸,余者是中。是名齿木枝法……刮舌法者,不应用利物刮令伤舌,是名刮舌法。擿耳法者,不应用利物擿耳垢,不得强擿,当徐徐擿,勿伤耳肌,是名擿耳法。”⑦ 《大正藏》卷二三,第423页中。 这是律典对清洁舌头和掏耳朵的规范,是舌头和耳朵日常清洁的具体方法。

律典中还提到,如果因为耳鼻咽喉等的疾病出血而不答长者话是不犯戒的:“若比丘口病、唇病、齿病、舌病、咽病、心病、面气满、若出血,如是不语,不犯。”⑧ 同上书,第76页下。

而当n>1时,因为T在区间[0,min{intervali} ]内随机分布,此时入侵成功概率asp(min{intervali} )为asp(T)的期望E(asp(T)),即

8、皮肤科

对于皮肤类疾病的描述,佛教经典的名词分类比较细致,《四分律》卷五九在对出家受戒时的规定中提到皮肤病的种类:“有五种病人不应受大戒:癞、若痈疽、白癞、干枯、癫狂。”① 《大正藏》卷二二,第1003页中。

《摩诃僧祇律》卷一二对此分类更为细致:“病者,无有下中上,一切病尽名下:汝等癣疥、黄烂、癞病、痈疽、痔病、不禁、黄病、疟病、痟羸病、癫狂,如是等种种病。”② 同上书,第326页上。 其中,“黄病指黄疸,不禁指白痴等,疟病即疟疾的间歇热症状,痟羸则指肺结核末期。”③ (日) 川田洋一著,许洋主译:《佛法与医学》,台北:东大图书公司,2007年5月第二版,第25页。 其实痟羸实则可以引申为各类导致形体消瘦、精神萎靡的疾病。《摩诃僧祇律》又有:“病者,癣疥、黄烂、癞病、痈痤、痔病、不禁、黄病、疟病、謦嗽、消尽、癫狂、热病、风肿、水肿、腹肿,乃至服药未得平复,不应与出家。”④ 《大正藏》卷二二,第420页下。 其中如“风肿是关节肿胀、水肿是指胸部积水、腹部积水等等。”⑤ (日) 川田洋一著,许洋主译:《佛法与医学》,台北:东大图书公司,2007年5月第二版,第25页。

对于皮肤类疾病的治疗,《四分律》卷四二提到以药洗患处:“尔时病比丘,以麁末药洗身患痛,佛言:听细末、若细泥,若叶、若华、若菓取令病者得乐。是中病者,若体有疮、若癣、若瘑、若疥癞、乃至身臭。”⑥ 《大正藏》卷二二,第867页中。 《摩诃僧祇律》卷二一有提及比丘以药涂抹于患处:“若痈疮癣以药涂上,畏污衣故,叉腰无罪。”⑦ 同上书,第401页上。 《五分律》也有记载:“有比丘患痈,应以刀破药涂……有比丘患脚,须着熊皮鞾、熊膏涂;复须用面、蛇皮、熊膏、酥,着苦瓠中渍。”⑧ 同上书,第147页下。 除此,对于皮肤疾病,佛教观念更主张在沐浴和日常身体清洁方面加强预防。

由此可见,科学技术能否发扬光大取决于使用它的人的眼界高低。这就好比千里马,如果主人只把它拴在磨道里,每日与拉磨的驴为伴,即使它能日行千里也只有骈死于槽枥之间、累死在磨道里的悲惨命运。

9、口腔科

佛教在解释了牙齿和牙龈出现问题的原因,以及治疗方法的基础上,更为重视的是日常对于口腔的清洁和护理。

牙齿和牙龈出现问题的原因方面,佛教认为是因为牙齿和牙龈部分有虫(细菌)在作用。梁代僧伽婆罗于公元515年所译的《解脱道论》卷七中提到:“此八万户虫之所食噉……依齿之虫名狗婆,依齿根之虫名优婆拘婆。”⑨ 《大正藏》卷三二,第433页中。 隋代阇那崛多于公元595年所译的《大威德陀罗尼经》卷一五也提到,牙齿中有四种“蛆虫”使其疼痛:“复于上下齿行之中。复有四种蛆虫出生,上齿行中生一蛆虫,名曰娑都遮耶,于下齿行中有一蛆虫,名曰阿那摩;下齿行中复生二蛆虫,一名婆婆荼,二名浮耶咤。复于咽下边生二蛆虫,一名波卢沙咤,二名毘婆罗迦。此等蛆虫被彼食已住于面门。”① 《大正藏》卷二一,第817页下。

治疗方法上,有咒术的治疗,如东晋时期出现的《佛说大金色孔雀王咒经》提到:“若半身痛头痛眼痛。面痛颏痛咽喉痛项痛。耳痛齿痛……诸痛皆令除愈拥护某甲说偈咒曰……”② 《大正藏》卷一九,第479页中。 另有东晋昙无兰所译的《佛说咒齿经》(明代智旭将其归入方等密教部经典) 专门对治牙齿疾病:“南无佛、南无法、南无比丘僧、南无舍利弗、大目犍连比丘,南无觉意。名闻边北方健陀摩呵衍山,彼有虫王名差吼无,在某牙齿中止。今当遣使者无敢食某牙,及牙根中牙根中牙边虫,不即下器中头破作七分如鸠罗勤蟮,梵天劝是咒南无佛,令我所咒皆从如愿。”③ 《大正藏》卷二一,第491页中。 菩提流志所译的《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也提到:“若患齿疼者,含药则疾除。”④ 《大正藏》卷二〇,第284页下。 其所含的药即是该经中提到的“牛黄”。

口腔卫生方面,杨枝常用以清洁口腔。《大比丘三千威仪》卷一提到:“净口者,嚼杨枝漱口刮舌。”⑤ 《大正藏》卷二四,第914页上。 《增一阿含经》卷二八提到杨枝的五种功德:“施人杨枝有五功德。云何为五? 一者除风,二者除涎唾,三者生藏得消,四者口中不臭,五者眼得清净。”⑥ 《大正藏》卷二,第703页上。 《摩诃僧祇律大比丘戒本》对杨枝入口是特别开许的:“若比丘,不与不受着口中,除水及杨枝,波夜提。”⑦ 《大正藏》卷二二,第552页下。 《十诵律》卷一三也强调杨枝对口腔清洁的作用:“欲洗口须水杨枝。”但同时也强调杨枝的长短以及嚼杨枝的场合。⑧ 《大正藏》卷二三,第96页中。

此外,佛教还提出“以木擿齿”的方法,《十诵律》卷五七:“齿木法者,佛听齿木三种枝:上、中、下。上者尺二寸,下者六寸,余者是中。是名齿木枝法。擿齿法者,不应用利物擿齿,不应强擿,不应破龂,是名擿齿法。”⑨ 同上书,第423页中。 这实是牙签剔牙的方法,为保护牙龈,专门提出“牙签”的使用。可见,对于口腔疾病,佛教医学更强调“预防为主”的口腔清洁和保护的重要性。

对于不妊娠的原因,佛教在《宝积经》和《修行地道经》中均有提及,主要原因在于母体患有难产的各类疾病、父母一方或双方不孕或业力所感等。

二、精神疾病及其治疗

1、业病

对于精神上的疾病,佛教总称为“烦恼”。对于身心疾病的起因和分类,《大般涅槃经》有明确阐述:“一切众生有四毒箭,则为病因。何等为四? 贪欲、瞋恚、愚痴、憍慢。若有病因,则有病生,所谓爱热肺病、上气吐逆、肤体、其心闷乱、下痢哕噎、小便淋沥、眼耳疼痛、背满腹胀、颠狂干消鬼魅所着。如是种种身心诸病,诸佛世尊悉无复有。”① 《大正藏》卷一二,第428页下。 总的说来,佛教认为人的一生之所以不停地遭受不同程度的身体和心理上的痛苦,均由对自我的执着而起,这样的执着本质上称为“无明烦恼”,由此起惑(消极的心理感受),进而造业(错误的行为习惯),最终受苦(身体遭受痛苦),整个过程循环往复,无始无终。而对烦恼的分类,成为了佛教对于精神(或心理) 疾病解释和治疗的根本依据。

经文中提到,四大不调时,针对各类病症而对应不同属性的药物:风病对应酥腻;热病对应诃梨勒;等病对应甜辛酥腻;肺病对应吐药。现代日本学者二本柳贤司则综合《金光明经》和《南本涅槃经》的内容将药物性质做出划分:第一类,根据药物的味道,分为“甘酸咸苦辛”;第二类,根据药效,分为“吐药(泻药一类)、涂身药(外用一类)、熏药(擦洗一类)、丸药(颗粒一类)”;第三类,根据药力,风病对症的是“温”性药,热病对应的是“寒”性药;第四类,按照药理作用由强到弱的差别,则分为“上药、中药、下药”。

金庸的“回信”让多少文艺工作者愧疚无颜?试看文艺作品中多有常识性错误,有多少错误有道歉和改正错误的勘误声明?做媒体搞文艺的就该严谨认真,就该不放过一个标点符号,就该对读者或观众负责。那些网络剧为什么老有字幕错误?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对观众不负责任。那么多“一字师”的故事启示文艺工作者,任何一个小的错误都不要放过。文艺作品就应该追求尽善尽美,不要不把一个字的错误当回事,要努力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按佛教观念,还有两类带有宗教特质的心理问题,也属于精神类疾病的范畴。一类是“魔病”,即因“外魔所扰”(与小儿科疾病的提法相类似) 和“内魔所扰”(《摩诃止观》所说的邪念,即是内魔);一类是“鬼病”,即因“恶鬼”所扰。《楞严经》认为:“是故神鬼及诸天魔魍魉妖精,于三昧时佥来恼汝。”④ 《大正藏》卷一九,第147页中。

2、魔病

就“魔病”而言,魔病在智顗的《摩诃止观》中被列为六类病因的第五类:“病起因缘有六。一四大不顺故病。二饮食不节故病。三坐禅不调故病。四鬼神得便。五魔所为。六业起故病。”⑤ 《大正藏》卷四六,第106页下。 并对“魔病”进一步阐释其内涵:“魔名夺者。破观名夺命。破止名夺身。又魔名磨讹。磨观讹令黑闇。磨止讹令散逸。故名为魔”⑥ 同上书,第50页下。 “魔病”可分类为“阴魔(五蕴魔,《楞严经》提及50 种阴魔)、烦恼魔、死魔病(引发死亡的原因)、天子魔(又称他化自在天子魔)⑦ 住欲界第六天之魔王及其眷属,作种种扰乱,使人不得成就出世之善根。此魔乃因前世之业感此果报,故又称天子业魔。乃四魔中唯一之外魔。(据佛学大辞典,笔者注) ”阴魔乃至死魔属于内魔,天子魔属于外魔。对五种魔的定义,三藏法数① “魔。梵语具云魔罗。华言能夺命。又云杀者。谓能夺智慧之命。而杀害出世善根故也。一蕴魔。蕴犹积聚也。谓色受想行识等积聚。而成生死苦果。此生死法。能夺智慧之命……二烦恼魔。谓三界中一切烦恼妄惑也。修行之人。为此妄惑恼乱心神。不能成就菩提……三死魔。死者谓四大分散。天丧殒没也。修行之人。为此天丧。不能续延慧命……四天魔。此魔即欲界第六天也。若人勤修胜善。欲超越三界生死。而此天魔为作障碍。发起种种扰乱之事。令修行人不得成就出世善根。”引自《大藏经补编》卷二二,第287页。 解释的比较明确,这几种“魔”中,蕴魔和死魔实际上和上述现世疾病的各科医学是对应的,烦恼魔则类似于现代医学的精神性疾病,唯有天魔超越人道而令修行人不得精进。

3、鬼病

就“鬼病”而言,《楞严经》卷八有详细记载,如“是魅鬼、蛊毒鬼、疠鬼、饿鬼、魇鬼、魍魉鬼”等等,在此不赘述。佛经中所提的各种“鬼”,可导致人的睡眠、消化等身体的不适,也会导致人心理的恐慌和意识的错乱昏沉。对此,佛教对于精神疾病的分类是比较详细的,同时也带有一定的宗教色彩,旨在让人们意识到修行当中产生的种种糟糕的心理现象甚至疾病,都有其引发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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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而言,魔病是破坏肉体和内心,扰乱肉体正常循环和运行,且使心地黑暗的作用;智顗将其与鬼病相区别开来的,“五魔病者与鬼亦不异。鬼但病身杀身。魔则破观心。破法身慧命。起邪念想夺人功德。与鬼为异亦由行者于坐禅中。邪念利养。魔现种种衣服饮食七珍杂物。即领受欢喜。入心成病。此病难治下治中当说。”② 《大正藏》卷四六,第107页下。 可见,魔病并不一定是糟糕的现象,很可能是修行过程中突发的令身心感受美妙的环境,以使修行人心生贪欲而障碍甚至破坏修行。而对于精神疾病的治疗,佛教主要通过坐禅、忏悔、发愿、咒术等带有宗教修行色彩的方式进行对治,这在下一节将会具体阐述。

三、特殊疗法——佛教修行治疗

佛教医学在关于业病的对治中,基于宗教实践的层面,免不了在其教义传播和发展过程中逐渐体现并深化其宗教行为,也不乏有宗教治疗相关的各类方式方法。这些宗教治疗方法在传播到汉地的过程中,逐渐成为被社会大众乃至官方所接受及认可的治疗方法,有其一定的经文依据。下文将主要探讨和上述精神类疾病关联较大(当然,其他日常疾病的救治,也有采用以下方法作为补充及配合的) 的几种特殊的宗教治疗方法,其包括:咒术、坐禅、忏悔等。

1、咒术疗法

关于咒术① 陈明先生提出:“佛教认为魔病、业病和鬼病这三种病需要靠咒禁来治疗。佛经中的咒语按内容分为:驱魔咒语、驱蛇咒语、医用咒语等。大量的陀罗尼经,特别是密教经典,与治病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医用咒语按使用的方式又可分为两种:单用的咒语、与药物合用的咒语。就像在中国上古时期的情形一样,医巫不分和药咒合用在印度也很常见,而且这种用法在印度民间医术中一直流传至今。”同时,关于咒语在佛教医学中的重要性,其提出:“印度佛教医学……在临床实践上大大地强化了咒语的治疗作用。可以说,咒语的至高地位已成了佛教医学在临床治疗方面的显著特色。”参见陈明《印度梵文医典〈医理精华〉 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年,第139、202页。 的功能,除了能够自我保护、远离横死之外,《十诵律》在论及比丘一百四十事时提到:“不犯者,若读诵治齿。咒腹痛咒、治毒咒,若为守护安隐,不犯。”② 《大正藏》卷二三,第337页中。 可见,咒术在佛教僧团内被认为是对治疗牙齿痛、腹痛、治毒等方面是有一定效果的。

关于咒术用于治疗的场合,佛教也进一步作出强调,这也是福永胜美先生所称的“咒术的特异性”③ 参见(日) 福永胜美:《仏教医学事典》,东京:雄山阁,1980年12月,第247页。 。对于咒术的使用,《弥兰王问经》提到三种场合使其“不灵验”:“护咒因三事不守护。即因业障、因烦恼障、因不信。”④ 《汉译南传大藏经》卷六三,第247页上。 另外,《十诵律》提到:“入禅定、入灭尽定、入慈心三昧”⑤ 《大正藏》卷二三,第9页下。 这三种禅定状态中,咒术的使用是无效的。此外,诵咒之人言语不明确、身体不清净,所诵咒语也不灵验。反之,咒语灵验的场合即是规避和消除上述几种情形,且在《瑜伽师地论》中也提到:“若余众生为欲息灭疾疫灾横。所用无验咒句明句。菩萨用之尚令有验。”⑥ 《大正藏》卷三〇,第482页中。 再次特别强调菩萨的发心、慈悲和智慧的坚固,使得咒语能用于使众生免除“疾疫灾横”。

2、坐禅疗法

对于禅的定义及其治病的功能,圣严法师在《禅的体验》中提出:“中国的禅与印度的禅有很大的差别,但是‘禅’ 字语源来自印度的dhyāna,意为meditation,那是以修定为目标的一种方法,其原意,是用修行禅观,比如注意呼吸的出入、长短、大小和引导等方法,达到心力集中和身体内外统一的境地。”⑦ 参见圣严:《禅的体验·禅的开示》,收入《法鼓全集》第四辑第三册,台北市:法鼓文化,1999年版。 同时,其在《坐禅的功能》一文中也提到:“坐禅的好处,是从身心的反应而被发现。根据日本京都大学(KyotoUniversity) 心理学教授佐藤幸治(Sato Yukimasa) 博士所著《禅のすすめ》(Zenno susume)中的报告,坐禅有十种心理方面的效果:(一) 忍耐心的增强,(二) 治疗各种过敏性疾病,(三) 意志力的坚固,(四) 思考力的增进,(五) 形成更圆满的人格,(六) 迅速地使得头脑冷静,(七) 情绪的安定,(八) 提高行动的兴趣和效率,(九)使肉体上的种种疾病消失,(一〇) 达到开悟的境地,又根据日本的医学博士长谷川卯三郎(Hasekawa U Zaburo) 所著《新医禅学》(Shinizengaku)中的报告,提出了坐禅的十二种功效,治十二种疾病:(一) 治疗神经过敏症,(二) 胃酸过多及胃酸过少症,(三) 鼓肠疾,(四) 结核病,(五) 失眠症,(六) 消化不良,(七) 慢性胃下垂,(八) 胃、肠的Atonie,(九) 慢性便秘,(一〇) 下痢,(一一) 胆结石,(一二) 高血压。”① 参见圣严:《禅的体验·禅的开示》,收入《法鼓全集》第四辑第三册,台北市:法鼓文化,1999年版。

关于坐禅除病的具体方法,从坐禅的“止观”内涵的角度而言,智顗在《摩诃止观》中提出:“止观各三义。息义。停义。对不止止义。息义者。诸恶觉观妄念思想寂然休息……缘心谛理系念现前停住不动。”② 《大正藏》卷四六,第21页上。 进而,其在《修习止观坐禅法要》中通过对禅修的“止”和“观”的进一步论述,谈及详细的治病方法。在智顗看来,通过三类不同的禅修进路,均可以达到除病的功效。且不同的方法对应不同的病征。比如所用坐禅过程中的气息法,“呵气”可治:“眼疼、有白翳、眼破、生疮”;“呼气”可治:“唇口燥裂、热食不下、眩懊喜眠”;“嘘气”可治:“肺胀胸塞、两胁下痛、急喘气大、遍体生疮、鼻中脓血”等等。除此,坐禅的数息观法,在《杂阿含经》《增一阿含经》《大安般守意经》《修行地道经》以及《坐禅三昧经》等诸多经论中都有详细论述,在此不赘述。

3、忏悔疗法

佛教认为疾病的产生,除现世四大不调之外,还有先世所造的“业病”,由此,通过忏悔的方式消除业障,是佛教较为重要的修行理念,其对于祛除疾病,也有很大的帮助。《大般涅槃经》卷一九〈梵行品〉 提出:“智者有二:一者不造诸恶,二者作已忏悔”,同时认为:“若忏悔怀惭愧者,罪即除灭,清净如本。”③ 《大正藏》卷一二,第477页下。 唐代般若于公元790年所译的《大乘本生心地观经》卷三认为忏悔有十种功德:“忏悔能烧烦恼薪,忏悔能往生天路,忏悔能得四禅乐,忏悔雨宝摩尼珠,忏悔能延金刚寿,忏悔能入常乐宫,忏悔能出三界狱,忏悔能开菩提华,忏悔见佛大圆镜,忏悔能至于宝所。”④ 《大正藏》卷三,第303页下。 其中“延金刚寿”即有益寿延年之意。《修习止观坐禅法要》提到:“若是鬼病,当用强心加咒以助治之。若是业报病,要须修福忏悔,患则消灭。”⑤ 《大正藏》卷四六,第472页上。 可见,通过忏悔的方式消除业障,进而达到祛除业病的效果,在佛教认为是至关重要的。

忏悔业障的方法,按照佛教的观点,忏悔分事忏、理忏两种,《摩诃止观》“事忏忏苦道业道。理忏忏烦恼道。”① 《大正藏》卷四六,第13页下。 东晋佛驮跋陀罗于公元418年-420年所译的《大方广佛华严经》卷四〇在阐述普贤十大愿的时候提出:“言忏除业障者:菩萨自念我于过去无始劫中,由贪、瞋、痴发身、口、意,作诸恶业无量无边。若此恶业有体相者,尽虚空界不能容受。我今悉以清净三业,遍于法界极微尘剎一切诸佛菩萨众前,诚心忏悔,后不复造,恒住净戒一切功德。”② 《大正藏》卷一〇,第845页上。

忏悔是通过宗教修行,达到身、口、意三业的自我反省与不再造作,由此,以往的罪业得以逐渐消除,当下的身心自然逐渐摆脱前世罪业“带来”的包括疾病在内的侵扰。关于佛教忏悔法门用于疾病的治疗,在后续僧人的行医以及中国佛教忏悔仪轨的开展中还会再提及,可以进一步探讨其作为佛教医学的宗教成分的特殊性及影响力。

宇宙间最脆弱的应该是人了。一只蚊子惊扰睡眠,一只苍蝇坏了心情;被人家责骂、批评一顿,就觉得世界末日到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其实,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床铺还是那个床铺,我还是那个我,一切都没变。人竟然草木皆兵,并因此心力交瘁。过后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综上所述,本文通过对汉译佛教典籍中的各类疾病及其治疗方法的分类分析,初步得出以下结论:1、佛教在论述医疗相关内容时,比较注重结合佛法义理的探讨,以扩大佛法的传播,比如用“医王”比喻佛陀、用“良药”比喻佛法、用“治病”比喻让众生涅槃得解脱;2、佛教所谓的“治病”,更加注重对治众生的烦恼习气,以“治心”为主要目的,至于“身病”的对治,佛教也有所注意,但其关注程度远不及“心病”的对治;3、出于上述两方面的注重,佛教更为突出对于身心疾病的宗教性诠释,即在论述疾病起因方面,比较注重阐述宿世因缘和业力牵引是引发疾病的关键因素;4、在对治疾病的方法上,常借助咒术、忏悔等宗教仪式进行辅助,较多强调发愿、布施、诵经等功德对消除业障、治愈疾病的效用;5、佛教提出疾病和医疗,不是单纯的就事论事,其紧密围绕佛教教义展开,最根本的目的在于让大众对佛教教义生起信心,从而达到吸收信徒、劝善修行、解脱生死的目的;6、汉译佛教典籍中关于疾病的理念及其治疗方式,其本身是一个逐步中国化的过程,其对印度时期佛教用药和治疗,在整个与中国医学文化交融的过程中均有一定的扬弃,保留下来的是对当代医学研究仍有积极意义的理念。佛教医学中关于疾病的认识和治疗理念,无论是对于中古时期的医学还是现当代医学,均有一定参考价值,值得深入挖掘和借鉴。

作者简介 :关蒙盟,中山大学哲学系宗教学专业2015 级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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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译佛典中的疾病治疗理念及方法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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