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中西部在全球经济中的新作用，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美国论文,作用论文,在全球论文,经济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蔡彤 译
（原载美国《商业周刊》1994年7月25日）
象丰田汽车保险公司和澳大利亚互助节俭协会这样的外国保险商都已在依荷华开设了营业机构。州保险专员戴维·J ·莱昂斯定期出国以开辟更广阔的前景，并且一些社区大学内已开设了保险培训课程。结果是，德梅因现已设有200家保险公司并雇用了约21,000人。 克利夫兰不再是全国的笑料，新的娱乐场所、购物区、办公大楼已改变了他的形象。来自全国各地的市政官员纷纷前来克利夫兰参观以求在城市恢复活力问题上获得启示。瓦巴什国民公司，一家卡车拖车制造商，就是从衰退地的废墟中诞生的，其创建人唐纳德·J·埃利希在1985 年从一些破产的中西部公司购买了一些用过的设备，并搬移到印第安那州的拉斐特一家空无一物的工厂中，他成功地利用了一批训练有素的劳动力并在从事的行业中首先引用了适时制造方法，去年在3.6 亿美元的销售额下盈利1,550万美元。欢迎到今天的中西部来。整个80年代， 在外国竞争的冲击下，仅在五年前还处于崩溃情况的美国的心脏地带又在繁荣了。这一地区的恢复活力不只是灾难的深渊的一次短暂的好转，或是因美元价值下降所获得的暂时裨益。中西部的经济从俄亥俄州到依荷华州已经完成了自我改革。从底特律的三大汽车制造公司为典型代表的制造商已经用世界第一流的产品改变了他们外国竞争者的计划。越来越多的公司进入了全球经济。今天，大多数的中西部各州在每六个制造业的工作职位中就有一个是与出口有关的，并从80年代初起出口就大幅度地上升。这一地区现在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计算机芯片、保健业与金融服务业，这就象以往要归功于它的大烟囱一样。高技术企业家也在上升。小型的计算机软件公司与生物技术公司等这类公司已纷纷围绕着密执安州的安阿伯，伊利诺伊州的厄巴纳以及威斯康辛州的麦迪逊等地的各州立大学周围建立起工厂。象威斯康辛州的基诺，密执安州的弗林特这一类的市镇，在80年代时，由于汽车工厂关闭，成千工人被解雇而衰落下去，如今又繁荣起来了。芝加哥哈里斯银行公司总裁，加拿大人艾伦·麦克纳利说：“中西部代表了迈向21世纪的经济增长和活力的最强大地区。”
并非只是私营部门经历了如此富于戏剧性的变化。在同顽固的官僚主义作斗争以造就更具企业家精神的、负责任的政府的斗争上，中西部始终站在前列。象印第安那波利斯市的史蒂芬·戈德史密斯市长，密尔沃基市的约翰·诺奎斯特市长，以及密执安州的州长约翰·恩格勒，威斯康辛州的州长汤米·G·汤普森等正在把这种经营公司的概念， 诸如质量管理、重新设计、顾客服务等实验于政府工作中并把竞争注入政府服务。管理学宗师彼特·德鲁克的追随者诺奎斯特说，“私营部门的改革已传播到了政府部门”。增大的人口确实，在经历了80年代初的残杀后，在政府所作出的大多数努力的背后都是忧虑关于未来的就业问题。与联邦政府共享税收的时代已告结束，同时，中产阶级对高税收已忍无可忍。更重要的地，高技术时代的工商业活动比以往具有更大的易变性。这样，维持一个地区长期优势的关键在于政府根据当地经济的需要做一些有效率的、协调性的工作。威斯康辛大学的罗伯特·M ·拉福莱特公共事务研究所所长彼特·K·艾辛格说， “州政府仍是国内政策中的重要的发动机。”到现在，中西部的经济发展速度已快于全国其它地区。在1993年，中西部年增长率达到4.9%，而同期全国的增长率为3%，到1994年，上述数字将分别为4.3%和3.3%。更有甚者，中西部的出口增长速度比全国其它各州的高一倍。制造业就业水平已远远强于全国整体的水平。与1989年人口净减少134,000人相比， 今年这一地区的人口将增加103,000人。 这一系列的成绩使中西部进入了与国家另一部分高速发展地区同一个行列。沿着东南部Ⅰ—85的地带，制造业以令人鼓舞的速率扩大着。而西部山区各州则因欣欣向荣的高技术公司与为逃避加利福尼亚州的衰退及日益恶化的生活条件而涌来的人流带来的巨大繁荣而欣喜。
中西部至今仍拥有支持全国经济的火力，它的财富对整个美国的经济有着巨大的影响。举个例来说，芝加哥联邦储备银行的资料表明，这个中心地带的小汽车产量占全国的44%，卡车产量占28 %， 钢产量占33%。而另一方面，这一地区有5,400万人口，比山区各州和Ⅰ—85各州人口总和高出50%多。今年第一季度，中西部已出口280 亿美元的货物，而同期东南部各州和山区各州出口量之和只为210亿美元， 中西部在出口方面遥遥领先。总部设在宾夕法尼亚的韦斯特·切斯的一个咨询机构地区金融联合有限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马克·赞迪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在未来的两年时间里，中西部年增长率将达到4%， 大致可与东南部各州和山区各州相匹敌。赞迪说，“中西部经济在世界竞争中已取得巨大进展。”这一地区已对那些企图寻找工作的人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根据朗齐默国际公司，一家百公司重选地点提供咨询的公司的资料，去年，许多公司的雇员迁移到中西部的人数远远多于迁往其它地区的人数。纽约一位专门研究二十岁左右这代人的市场营销咨询专家马丽安·萨尔兹曼认为，象芝加哥、印第安那波利斯、俄亥俄的哥伦布等城市，已成为那些希望找到报酬较高，住房费用较低的大学毕业生们的理想去处。在西北大学的凯洛格管理学院研究生的毕业班中，来自中西部的学生仅占16%，而这个毕业班中有50%的学生想到中西部谋职。德梅因的一家出版商——梅雷迪思公司的总经理威廉·T·克尔， 这位自纽约市迁移来的人说，“因为人们都在寻求好的学校和高质量的生活，国家的某些地区得到了好处。中西部便是其中之一。”
彻底检查，这里须明确的是，并非中西部的任何一处都在恢复活力，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分享这种复苏。在底特律市，新市长丹尼斯·阿切尔试图在市里进行工商业再投资的同时，底特律也在同各种犯罪和城市内层的贫困现象作斗争。在这一地区最大的城市芝加哥，市长理查德·M ·戴利正试图彻底清查一下深不可测的公立学校制度并通过提高公共安全和提高公共服务质量来防止工作流失。在好些中西部州，诸如依利诺伊、明尼苏达等州，课税相对于全国其它各州来说仍然较高。最近，利率的提高又使得在这一地区在稳步上升的汽车销量又慢了下来。更有甚者，对获得新工作的许多人来说，每小时的报酬通常为7.5美元， 这是许多中西部公司十年前付给的报酬水平。虽然工作机会增多，但收入不平均也在不断扩大，低收入阶层人数不断增加。同时，劳资关系仍然处在互不信任，互相谴责的境况中。履带拖拉机公司愤怒的工人于6 月21日举行了罢工——这是两年半以来第二起重大罢工事件。然而，想象一下，直至几年前，中西部作为工业的竞争力中心，企业家热情或政策创新还是难以置信的。国内汽车制造商仍在把市场份额拱手让给了外国竞争者——克莱斯勒公司就差点破产。过时的管理及劳工训练继续给占这一地区制造产生2/3的机械行业、 运输业和冶金业造成了极大的麻烦。1986年当选为威斯康辛州州长的汤普森回顾到，这些麻烦“使中西部审视自己内部，我们已远远落后了，我们必须自己帮自己站起来。”中西部复苏的部分原因是其赶上了时机，正当东西沿海地带开始沉寂时，中西部走在前头上升了。这一地区在很大程度上避开了房地产业的兴衰，也没有加利福尼亚和大部分东北部地区因防务有关的定单大为减少而致使的巨大灾难。中西部还避免了大部分合法与非法移民潮带来的混乱，而这些移民潮在过去的几年中给加利福尼亚、纽约及其它沿海各州带来了动荡。
新的生活同时，在80年代初和中期，美元从其达到的最高水平上急剧地往下跌，这一事实奇迹般地为中西部制造业注入了新的活力。印第安那州哥伦布的卡明斯机械公司的总裁亨利·B·沙赫特测算， 美国工业成本比德国竞争对手有35%的优势，然而只要美元与日元的汇率低于1美元＝115日元这一价位，美国的工业便可保持对日本有竞争优势。最近美日汇率是徘徊在略低于1美元＝100日元的价位上。但是，这一地区的复苏更多地与其专一的、执着而顽强的奋斗分不开的——这一精神出自于当地一些人坚信实用主义在这一地区是行之有效的。在1981—82年的衰退中，工业公司诸如迪尔、克莱斯勒及道化学公司等削减了150 万个工作职位以降低成本。然后，制造商们改革了劳资关系，结束了他们之间多年的明争暗斗，开发工厂工人的知识潜力以帮助提高效率。80年代后期，中西部公司还通过在机器设备上倾注了大量投资以提高生产率，这部分投资于机器设备的资金比全美工业整体的水平高出9%。 如今，密尔沃基摩托车制造商哈利戴维森，在破产的边缘上经过十年的挣扎后，已经缩短了其传统的夏季仃工时间以适应汹涌而至的世界性需求。当然，全国的公司都已重新改组，重新设计、强调了全面质量管理，并在新技术领域大量投资。但中西部重工业首先受到了国际竞争特别是日本同行竞争的冲击。中西部对此的反应绝少保守。为了吸引更多的顾客，象外国公司到中西部大量投资一样，大量的中西部公司开辟了海外市场。芝加哥比之以往更是一个创新的国际中心，并把集中在芝加哥交易所及芝加哥商人的交易所的期货交易与期权交易扩展到具有全世界的影响。在这些交易中，有1/5强的公司是来自海外。 在这一地区的再生中，州和地方政府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中西部的劳工培训计划方面已遥遥走在前面。几乎每个州都成立了制造业服务部，把最新的技术与组织的思想传播到中小型公司。这个地区的好些州运用政府资金来帮助创建新的企业。州政府官员经常出访欧洲和亚洲以推动出口，吸引外资。拉特格斯大学的经济学家安·马库森说，“在80年代绝望中所作出的种种努力，公私合伙的实验是使经济回升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全新的态度迪尔公司曾运用伊利诺伊州补助的140万美元， 在过去的两年里，将其用于培训农场设备公司的供应商。两年前来自印第安那州的约510万美元的补助， 对劝说卡明斯机械公司两年前关闭的一个内燃机工厂重新开工是决定性的。依荷华州迪比克的一位土生土长的热心人休·克鲁科纪斯将200,000美元的州风险基金与180万美元的私人资本合在一起，使她圆了这样一个梦想：在东海岸经历了15年的销售护发品生涯后回到中西部，并创建了她自己的公司。7月4日，克鲁科尼斯为她返乡一周年和她的安娜莎兹亚美容品公司开张举行了庆典。她说，“在70年代和80年代，在中西部我看不到任何机会。现在我的整个态度业已变化了。”这种有助于工商业活动的方法，尽管不是中西部独存的。但它消除了以前那些很不顺畅的关系。1985年，一家毫不起眼的位于威斯康辛州的公司——金伯利克拉公司，被当地的税收和劳工氛围所激怒，关闭了它在尼纳的总部并迁往德克萨斯州的欧文。而今天，这家消费产品巨人在威斯康辛州的工人人数已比当年关闭总部时多了1,800人，并投资1亿美元新建了一家生产妇女用品的工厂。这是怎么回事呢？ 金伯利公司总裁韦恩·R·桑德斯解释说， 这一切都得益于艰苦的营销和州长汤普森实施的减税政策。威斯康辛大学的艾辛格说，在制订计划的条理性方面和战略制度方面，中西部是更为先进的。
如果汽车工业没有使他们的行动与大伙结合一起，世间所有的公共支持就会落空。根据港口联盟有限公司，一家没在特洛伊（密执安州）的咨询公司最近的研究， 克莱斯勒三年中从其成本结构中削减成本达40亿美元，现在，其成本已低于美国和日本的同业竞争者。国内三家汽车制造商都已提高了产品质量并重新获得了失去的市场份额。在古德伊尔轮胎橡胶公司，它曾经是一家被迫削减其红利并眼看着其债券被降低等级到被看作垃圾债券的地位，现在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斯坦利·C ·高尔特骄傲地宣称该公司去年所赚的钱比世界上其它主要轮胎制造商的总和还多。其它单位和行业也得到了繁荣。在1989年，小钢厂中的巨人纳科公司运用了一项实验性技术，并在距离印第安那波利斯半小时路程的印第安那州的克劳福德维尔修建了世界上最具生产性的钢厂。电信业先锋莫托罗拉公司已对在芝加哥近郊地区建一所雇用3,000 名工人的生产移动电话设施的工厂破土动工。明尼阿波利斯的300 多家医疗设备制造商通过他们的高技术硬件的出口征服了欧洲和远东市场。克利夫兰的希尔斯·莫尔有限公司，是一家资产为1 亿美元的生产高价格皇后牌过滤器的真空吸尘器制造商，其真空吸尘器已远销包括日本在内的42个国家。
巨大的报偿典型的例子是艾伦·布莱德利公司。在80年代后期，作为罗克韦尔国际公司的一个单位，这家具有91年历史的制造商，受到更多的生产固态的电路板的机敏的日本制造商和欧洲制造商的冲击。作为回击，这家设在密尔沃基的公司，为生产固态的电路板兴建了几条新的装配线。由此而得到的报偿是，在过去的两年里，公司销售额以43%的综合比例上升。艾伦·布莱德利发现其海外销售总额已达到其总销售额13亿美元的30%，而在80年代中期，这一比例仅为5%， 取得这一成绩的一个关键性原因是上述经营方针的转变。芝加哥联邦储备银行总经理赛拉斯基恩说，“当世界主要国家经济改善时，我绝对看好中西部地区。
由于受到这一地区熟练劳动大军以及靠近关键性的顾客和供应商这一有利条件的吸引，日本、德国及其它地方的海外公司纷纷在这一地区进行了大规模的投资。中西部已成了北美的电视之都。日本公司在那些生产电视机，并从这一地区美国供应商庞大的网络中获得原材料和零部件来源。两年前，日本铲车制造商丰田工业设备制造有限公司为了它的在美国销售的装配厂重定厂址，从日本迁至印第安那州的哥伦布市。为什么选中小小的哥伦布市呢？这是因为它位于两条州际公路附近，并且离丰田公司的供应商及其大多数中西部经销商网点很近。丰田工业设备公司总经理加藤隆志说，再加上“人们的工作热情很高，并且工作很努力。”今天，这家公司在这里雇用了285 名工人并且支付的工资大约为8.50美元／小时。
中西部人被重新激发出的自信推动了企业家的浪潮。自1990年以来，这一地区的风险资本融资已增加了28%，达到了2.04亿美元。大多数的风险资本都投到有合理报偿的高技术领域，并且围绕在那些冒险的赌注上。芝加哥弗朗特纳克公司合伙人罗德尼·L·戈德史密斯说， “我们对现存技术的利用及建立工商企业比之试试去核实科学更感兴趣。”弗朗特纳克公司是这个地区最大的一家风险资本公司，在他管理下的风险资本计有5亿美元。为了保持住现今普遍的经济的强劲增长势头， 州和地方政府以本世纪初进步运动以来从未有过的热情努力赶上。在公民行动主义的历史中吸取经验并借鉴私营部门的自我重新改组经验，中西部的政治家们正在推动“竞争”和“消费者抉择”以改进政府的服务。先驱在印第安那波利斯，市长戈德史密斯向私营承包商和城市工人对垃圾处理及坑洼路面填补等公共服务工程进行公开招标。这些由市政当局主动提出的新事物预计在今后的九年里将至少给市政府节省1 亿美元的资金。在明厄苏达州的一个仅有25,000人的小镇温诺那，建起了一个包括全镇的针对私人和政府官员的质量理事会，其服务宗旨是提高学校、医院及其客观存在城市服务业的服务水准。中西部各州还被当作改革教育、社会福利及保健的全国性的实验基地。比如，明尼阿波利斯一圣保罗地区在统一社团购买力以控制保健支出方面成为先驱。在教育方面，密执安州州长恩格勒把征来的财产税作为公立学校的主要资金来源，此举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响。作为替代物，在3 月投票通过提高销售税和香烟税以帮助补充全州学校的资金。在密尔沃基，1,000 名孩子在担保下用政府的钱到私立学校就读。而明尼苏达州已走在特许学校运动的前列。特许学校运动是指允许公立学校在一些特殊项目上同私立学校展开竞争，诸如将学校和工作实践结合起来等。
在社会福利改革方面，中西部政府官员依然走在前面。威斯康辛州汤普森州长公布了一些令人激动的计划，诸如工作费和学习费，如果救济接受者不认真去找工作，或如果他（她）们的孩子不能留在学校，救济接受者将会受到处罚。在1995年，州政府将实施给予社会福利帮助以两年时间为限。到1999年，将切断同联邦社会福利救济金的联系。在密尔沃基，新希望工程是受到公私两方支持的社会福利改革计划的一次尝试。今天秋天，将实施保证接受救济的人有超过贫困线的工作和加上保健与抚养孩子的救济金的试点计划，这是为了放弃社会救济作为一根胡萝卜拿给公众的——参与者将从52人增加到1,000人。黛安·萨洛斯， 一位35岁的单身母亲，她在都市人寿保险公司找到了一份核定保险单的工作，这样，对她来说，“新希望”已使她脱离救济而进入头一次全日工作生涯的标志。“新希望”还帮助她找到了实现自我价值的感觉并在今夏为她提供了足够的钱，可以带着她11岁的儿子头一次度假。她说，“我为自己感到十分骄傲”。当然，中西部的一些公共政策创新正如人所预料的任何实验一样，也会面临失败。但从最后的分析来看，美国的心脏地区的未来有赖于这一地区的创新的意愿。公司方面把获利的事看得并不轻松。迪尔公司总裁汉斯·W·贝克勒说， “我们已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但如果人们认为我们可以休息了，那他们就错了。”这种战斗的姿态比任何经济指标更能使人们对中西部的未来持乐观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