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土家族手舞的民族特色_摆手舞论文

浅析土家族手舞的民族特色_摆手舞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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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C95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366X(2003)06-0067-04

摆手舞是酉阳土家族的一种传统文化活动。作为一种民族文化活动,经过数千年的发展演变和外来文化的渗入,形成了以土家族原生文化为主体的多民族文化交融的多元化局面。

一巴楚文化交融的产物

酉阳土家摆手舞是一个以土家族原生文化为主体外来文化不断渗入呈文化多元化局面的民族舞蹈,其中,巴文化与楚文化两大主体交融十分明显。从许多史籍资料中不难看出,土家人的祖先巴人尚歌舞,敬虎、蛇,而长江中下游的广大楚地则巫风盛行,以龙、凤为图腾,而酉阳的酉水地区处于巴、楚文化交融的结合部,还是两大文化相互渗透、相互交融的最理想之地。酉阳土家摆手舞经过千百年的发展变化,明显地体现了巴、楚文化交融的事实。

(一)巴人尚舞

巴人的后裔是土家族,是历史学家和民族学家们一致的结论。史料表明,巴人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华阳国志》云:“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前徙倒戈,故世称之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可以想见,当年的巴人不仅勇武,而且善歌舞,在参与周武王讨伐商纣王的战争中,以独特的战舞使殷人望风披靡。古代巴人把摆手舞视为军前舞,无异于今天的战前军事演习。这种军前舞,不仅使参战者得到战前军事训练,而且还在歌舞之中昂扬斗志、凝聚人心。所以,巴人组建的军团勇不可挡、所向披靡。巴人及其后裔土家人,歌舞伴随生活的全部,不仅战前要歌舞,而且年节喜庆、祭祀祖先都要举行歌舞活动。在酉阳的酉水地区,真是无人不歌,无人不舞。

(二)楚人好巫

巫文化是产生于原始社会的一种文化形态,世界上所有的古老民族都经历过原始时期和蒙昧阶段,因而都不同程度地存在过巫文化。在古代中国,伏羲卜卦,文王演《易》,说明巫文化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山海经·海内经》云:“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而《淮南子》也云:“轩辕丘在西方,巫咸在其北。注曰:巫咸知天道,明吉凶。”巫文化早在上古就在北方及中原地区流行。后来,历代统治者明令禁巫,使巫文化向南方民间转移,成为楚地民间文化现象。对此,王夫之说:“巫咸,神巫之通称。楚俗尚鬼,巫咸降神,神附于巫而传语焉。”其意是楚人好巫,巫师把自己装扮为神传话于人。

巫,《说文》解释为“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象两袖舞形”。古代的巫师皆为女性,明、清以后改为男性为觋,其主要职责是以舞降神。郑玄《诗谱》曰:“古代之巫,实以歌舞为职。”《尚书·伊训》也说:“敢有恒舞于宫,酣歌于室,时谓巫风。”“巫以歌舞事神,故歌舞为巫觋之俗也。”而王逸在《楚辞章句》里更明确地指出:“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舞以乐诸神。”以上史料均证明,历史上长江中下游的广大楚地巫风盛行,形成一种巫文化。

(三)巫、舞与艺术相伴而生

如前所述,酉阳是巴、楚文化交融的结合部,两大文化的相互渗透,相互交融,产生了独具土家民族特色的摆手舞。

酉阳土家摆手舞集歌、舞、巫(祭祀)于一身,是文化多元化的真实体现。加之清初“改土归流”以来,随着“湖广填四川”的几次大移民,中原文化尤其是汉文化的渗入,酉阳土家摆手舞中的祭祀主体由过去的单纯的土王崇拜演化而为宗族宗教敬仰,摆手舞的舞蹈由过去的大摆手(战前舞)派生出小摆手,即在宗祠前举行。祭祀活动中的土老司头戴凤冠,身穿红褂(客老师的装扮),腰系八幅罗裙,手摇八宝铜铃和司刀,口念咒语,其中不乏傩戏成份。这些现象,说明土家摆手舞已明显呈现巴、楚文化相伴相生的局面。

二祖先崇拜的文化象征

祖先崇拜是人类信仰生活中的一种极为普遍的文化现象,发源于原始社会的灵魂崇拜和图腾崇拜,是鬼魂崇拜与血缘关系结合的产物。从历史记载和社会调查看,祖先崇拜这种原始的宗教观念及其行为长期保留在土家人社会生活的诸多领域,成为土家人原始宗教信仰的主体部分与核心所在,至今仍作为历史遗存和变异的宗教行为。在土家族的生活习俗和社会风尚中各有深刻的印记,对诸多土家山民的文化心理和社会生活依然具有较大影响。由于巴、楚文化的交融,酉阳土家摆手舞中的祖先崇拜已由过去单一的土王(八部大王)崇拜转变为宗族观念的祖先崇拜,而蛇、虎图腾则几乎绝迹,这是一个很值研究的课题。

(一)始祖崇拜

祖先崇拜源于人类原始社会的母系氏族时代,因而最早的祖先崇拜是对女性神灵的崇拜。土家族的始祖神多为女性:如“咿罗娘娘”、“卵玉娘娘”、“春巴妈帕”、“舍巴女婆嬷”等等。这种始祖崇拜,实际上就是母系氏族的母祖崇拜。在酉阳地区,一直流传着诸多关于女神的传统故事,长期保留着母祖崇拜的文化心理及遗俗。

在土家族民间广为流传的神话故事中,将“补所”、“雍尼”视为土家人的始祖,大意是在远古洪水淹没的世界里,只有“补所”、“雍尼”躲进葫芦里幸免于难,后两人结为夫妻,生儿育女,衍为土家族。这和西方《旧约》创世说有些相似,大体年代可能是大禹治水时期。土家人还崇拜生育始祖神,有“春巴妈帕”、“阿密嬷嬷”,前者是生育之神,传说她感虫而孕,所生孩子像虫子一样能飞,曾与巴子共居,繁衍子孙成土家人;后者被崇拜为巴山老祖婆。旧时土家人以农历四月初八为“敬婆婆神”的日子,但其祭祀仪式,今已难考。“阿密嬷嬷”是专司送子和育儿的女神,传说她因吞吃红花不婚而孕,受到指责后躲进“婆婆洞”成为女神。

土家人的始祖崇拜还有农耕文化的创始人“火畲神婆”,土家语称为“舍巴婆嬷”。在土家民间,流传她最先发明了刀耕火种的农耕方式——“火畲撒播小谷”,反映了土家人单纯的渔措生活进化到农耕经济的时代。土家人尊奉“火畲神婆”,是因为“烧荒”中被大火烧死,身上衣服全无赤身裸体无法见人,人们只好将她安放于山上岩洞里,除夕夜熄灯祭祀。

土家人的原始女神均无庙宇和神像,表明土家族对祖先的崇拜更为原始而古朴,所反映的生活更为久远。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历史的演进,女性地位下降,对女神始祖的信仰也逐渐衰减,代之而起的是以男性为主的远祖崇拜。

(二)远祖崇拜

当人类社会进入到父系氏族社会后,母祖崇拜逐渐让位于父祖崇拜。土家族的远祖崇拜,实际上就是父祖崇拜,所敬奉的祖先神灵是一个男性群体,多为氏族、部落的首领。土家先民认为,生前强大的人,死后其魂魄也是强有力的,因而把部落首领及其对本部族有重大贡献的亡灵作为保护神来崇拜,如“八部大王”、“向王天子”、“土王神”、“彭公爵主”等。

“八部大王”即“八部大神”,是古代土家族八个部落的首领,在酉酬巴柯有“八部大王”庙残碑,记载八峒(一峒为一部落)酋长开疆拓土、抵御外侵、守卫家园的丰功伟绩,故深受土家人的爱戴和敬重,将其尊奉为神四时享受香火祭祀。在酉阳的酉水地区,土家人祭祀“八部大王”,一般在春节过后举行祭祀仪式,称为“月祭”,一年一小祭,三年一大祭。大祭时,四乡五里土家男女老幼都盛装齐聚摆手堂(八部大王庙),由土老司献牲血祭,行三跪九叩大礼,然后吹响牛角号,擂动牛皮鼓,男女老幼列队成形跳起摆手舞。

“向王天子”是土家人的群体领袖,源于鄂西长阳,酉阳酉水河一带也有祭祀“向王天子”的习俗。

“土王神”是自宋、元以来酉阳实行土官、土司制度后,由于历代土官、土司均由当地土家旺族首领担任的缘故,因而为“土王神”。这些土官,土司并非一般意义上的部落酋长,他们凭借自己的军事实力得到中央王朝的册封并世袭称雄一方,既是军事首领,又是政治首脑,同时也是宗族头人,对百姓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当他们死后,其灵魂自然而为部族的祖神。

“彭公爵主”源自湘西,后传入酉阳之酉水地区,后溪长潭的摆手堂,实际上是“爵主宫”与彭氏宗祠并存的建筑,反映了土家人由单纯的“土王崇拜”向宗族宗教信仰转移的过程。长潭“爵主宫”与彭氏宗祠合为一体,是酉阳土家文化形态的一种独特模式。

(三)家先崇拜

家先崇拜,土家人俗称“敬家先”,是对本家庭、本宗族祖先神灵的祭祀。清初“改土归流”以前,土家人一直保持古朴的原始宗教祖先崇拜的习俗,只祭祀氏族、部落祖先神灵和始祖神灵,尚无祭祀家庭、宗族神灵的习俗,这在地方志书中多有记载。自“改土归流”以后,随着几次移民,大量的汉人迁入,汉文化(主要是儒家文化)的冲击与封建王朝的强令推行,土家人的宗教信仰文化观念产生了变化,宗族观念祭祀家先已蔚然成风,但即使如此,土家人的家先崇拜仍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

(四)摆手舞的祭祖情节

酉阳土家摆手舞始终充满着祖先崇拜的祭祖情节。由于摆手舞是土家人的一种祭祀性文化活动,所以,整个活动围绕祭礼展开。在摆手堂里,供奉土王神像,摆上牛头祭品,燃香点烛,烧钱化纸,土老司头戴凤冠,身着八幅罗裙,手舞八宝铜铃和司刀,口念咒语,行三跪九叩大礼。祭祀毕,随着三声炮响,土家人吹响牛角号,在土老司铜铃摇响的节奏下,土家男女老幼齐跳起摆手舞。摆手舞的舞蹈动作粗犷豪放,节奏强烈,以双手摆动为特色,其舞蹈动作多为挖土耕田、栽秧割谷和打老虎、赶野猪等耕猎活动,艺术地再现了土家人的耕猎生活。随着历史的进步,现在的酉阳土家摆手舞不仅是一项祭祀活动,还包容了歌舞、体育、社交、经贸以及男女青年交友等,整个舞蹈场面气势恢宏,气象万千,动人心魄。

三原始古朴的艺术演绎

酉阳土家摆手舞,是在土家最古朴的民族舞蹈“毛古斯”基础上发展而成的。在历史的长河中,吸取了外来文化的新鲜养料,包容了楚文化中“巫”之娱神娱人的形式,既坚持了土家民族文化的艺术个性,又兼容外来文化的合理部分,成为独特民族个性的舞蹈,史诗般地再现了土家族神秘而又久远的发展历程。

(一)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

酉阳土家摆手舞是在古老的“毛古斯”舞基础上发展而成的,其舞蹈形式古朴而豪放,其中祭祀祖先部分又渗入傩戏的外来文化成分,娱神娱人。如果说傩戏属于“阳春白雪”的话,那么,摆手舞则属于“下里巴人”。

傩,意即驱鬼去邪,是一种古老的巫术活动。据考证,“傩”文化是关于傩、傩祭、傩舞的总称。傩文化自先秦始产生于北方即中原地区,成为上流社会的一种文化形式,由于历史上曾发生宫禁,傩文化于是向民间和边远地区转移,故而少有人间津,以致社会民间的傩戏竟被作为文化学者们研究的热点。直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中国戏剧史或中国戏曲史,都未涉及到傩戏,更谈不上少数民族的傩戏了。

傩戏在历史上真还算得上“阳春白雪”,其表现形式由较有专业能力的人,表演者头戴面具(相当于西方的假面舞和京剧中的变脸),身着官服,表演的题材涉及历史典故和儒家文化的伦理道德。《礼纪》、《周礼》多有关于傩仪的记载,这些典籍记载的傩仪是步入宫廷的高级仪式,可知那时傩在中原地区极为盛行。中原傩仪自商周而延至汉唐,宋代以后发生变化,不仅傩仪在形式和内容上都有改变,如方相、十二兽诸角色从傩中消失,而傩祭中娱乐成分加强,逐渐向傩戏演化。而且,傩仪开始从宫廷乃至中原地区消失,不再见于正史。作为中国戏剧的原始形式,傩戏已向南方少数民族地区转移,并流传至今。

傩文化传人酉阳之酉水地区大概始于明代。明、清时期由于驻军和移民,傩文化渗透于土家民族文化之中。傩文化在其流变过程中,其形式由傩祭——傩舞——傩戏,其主题演变由驱鬼——娱神——娱人。无论是流传土家民间的“冲傩”、“还愿”,还是摆手舞中的祭祖活动,都明显带有戏的成分,是集傩祭、傩舞、傩戏一于体,综合发挥驱鬼、娱神、娱人的文化功能。

与傩相比,土家摆手舞则属“下里巴人”。从艺术探源的角度,我们以为摆手舞是在“毛古斯”的基础上发展演化而成的,因而是土家族的古朴的原生文化范畴。

“毛古斯”是土家族最原始古朴的一种舞蹈,舞者身着茅草树叶,披发跣足,在旷野平坝举行,其舞蹈动作表现土家人狩猎生活图景。上世纪湖北宜昌的一台《土里巴人》,其中的“毛古斯”一幕就再现了土家人繁衍生息的历史。

摆手舞的艺术形式沿袭于“毛古斯”舞,所不同的是,其舞蹈地点是在摆手堂(土王庙)前进行,整个的艺术和舞蹈语言,均和“毛古斯”相似。

由于摆手舞是一种祖先崇拜的祭祀活动性舞蹈,因而其开篇便是土老司的祭祀活动,增加了傩戏的成分。如此“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的完美统一,使得土家摆手舞成为最具土家民族特色的舞蹈。

(二)祈福消灾与繁衍生息

土家族是一个极富务实精神的民族,一切的物质活动与精神活动,都围绕着生存繁衍而展开,具有一种强烈的求生存、求发展的民族意识。受这种精神和意识的支配,其祖先崇拜表现出极强的现实性与功利性,即祈福消灾以求繁衍生存,成为土家人祭祀祖先的重要目的和终极目的。每年祈盼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丁兴旺。在土家人祭祀先祖活动中,祈降福祉与消除灾祸已结为一体。无论是祭祀那一类先神,总是祈福与消灾共存。

摆手祭祖时,在祈求祖先赐福之后,还有专门的禳灾神辞:“病痛灾难扫出去,年瘟月瘟扫出去,猪瘟牛瘟扫出去,是非口舌扫出去,蛇啄虎咬扫出去,一起扫到千潭万水去。”巫师(土家梯玛)在主持“祭祖还愿”时,消除灾祸是重要内容,其驱邪咒语很长,其中有这样的内容:“我张开王钉手,收!收!收收收!病在牙床,王钉手!倒在磨坊,王钉手!……”这些咒语突出地表达了土家人通过“祭祖还愿”以消灾避邪的迫切愿望。

(三)慎终追远与民族聚合

如前所述,土家人崇拜祖先的起因和首要目的在于祈福消灾,但随着民族文化的互相交流,特别是“改土归流”以后汉民族儒家文化的大量流入,土家人单纯的祈福禳祸的祭祀逐渐发生了变化,一种“慎终追远”的儒家人文精神开始融入到祭祖活动之中。所谓“慎终”,就是隆重操办逝去老辈人的丧事;“追远”是祭祀和追怀有功有德的祖先。因此,土家人无论家境如何贫穷,哪怕借债借粮,也要将丧事办得热热闹闹。一般的习俗是,人死后,其家人要举办“打绕棺”、“打丧鼓”的“跳丧舞”活动,使丧事办得欢快而热闹。“跳丧舞”一般由八人身穿孝服,并持锣鼓家什,围绕棺椁边敲边舞,按舞蹈动作的节奏,唢呐吹奏《道士令》、《将军令》、《节节高》《竹》叶飞》等曲牌,以强烈的音乐效果,让人反复体验人生之况味,世俗的感受变成天国的畅游,从而高扬生命自信的旗帜,给生命以最坚决的肯定。

“跳丧舞”是土家人对死神的嘲讽。在土家山寨,谁家的人撒手尘世,全寨男女老幼都要为主热热闹闹守亡灵,高高兴兴办丧事。这种丧事喜办,是土家人用独特的民族精神谱写的生命乐章。

(四)群体交流与文化娱乐

土家人通过摆手舞进行祭祀活动,除了祈福禳灾及强烈的寻根意识外,还在于对群体生活的强烈需求。人是社会性的高级动物,无法远离群体而孤独地生活。人与人的交往,是生理的需要,是情感的渴求。但是,土家山民受自然环境所限,散居于深山莽林之中。不像发达地区入口集中,相聚一起。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需要减轻自然给人的精神压力,需要调解与缓和大自然与人的尖锐矛盾,需要解除心灵中的危机感和孤独感,而摆手舞的祭祀活动,恰好给渴求交往与娱乐的土家山民提供了渲泄的机会,提供了群体际会相互交流的机会,开辟了走出封闭、孤独和苦闷的捷径,搭建了展示其生命活力的舞台。特别是每年春节前后的集体祭祀活动,土家人都要“摆手祭祖”,即唱“摆手歌”、跳“摆手舞”。这一活动,小型的称“小摆手”,一般是以自然村落为单位,在村寨的“摆手堂”里举行,全村男女老少一齐参加。大型的称为“大摆手”,是由若干村寨联合举行,届时各山寨土家人纷至沓来,参加人数成千上万,是一次民族的大聚会,场面宏大,气象万千,热闹非凡。对此,清代土家诗人曾作诗赞道:“福石城中锦作窝,土王祠畔水生波。红灯万盏入干叠,一片缠绵摆手歌。”“摆手堂前艳会多,姑娘联袂缓行歌。咚咚鼓杂喃喃语,袅袅余音菏曰荷。”在这里,祭祀祖先的宗教色彩已不浓厚,无论是祭祀“土王神”还是祭祀“八部大王”,其仪式已变得十分简约,基本上只有“上牲”、跪拜而已,时间短暂,内容简朴,整个祭祖活动的重心已被唱“摆手歌”、跳“舞手舞”所代替。而这种集体的歌舞活动,往往是连续数日,通宵达旦,不知疲倦,如醉如痴。所以,每年春节的集体祭祖,实际上又是土家人的文化娱乐活动,是土家人盛大的民族节日。

土家人通过祭祖这种活动,将日常分散在深山老林之中的个体与群体联结起来。在娱神娱人、载歌载舞的祭祖聚会中,使土家人找到情感渲泄的方式,增强了民族的凝聚力。

四粗犷豪放的个性张扬

武陵山是土家人世代繁衍生息的沃土,酉水河是土家民族的摇篮。这里的山,这里的水,铸就了土家人粗犷豪放的性格和钢铁般的坚强意志。正如顾炎武在《天下郡国利病书》中说:武陵酉溪之地,“当思南之要冲,接黔湘之边境,山川阻深易为凭藉,古称难治”,是少数民族理想的避居之地。然而,勤劳勇敢的土家人,世世代代借助于这复杂而险恶的地理环境而求生存、求发展,利用这种地理优势维护本民族的生存权利,因而铸就了一种粗犷、豪放、乐观、大方、忠厚、淳朴、勇敢、刚毅于一身的民族性格。这种民族性格,在摆手舞中得以充分的体现。

土家人是巴、濮后裔。巴人尚舞,因此,土家族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善歌舞的民族一般热情大方、心胸豁达,充满乐观主义和浪漫主义精神,凡事必歌之舞之,以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渲泄自己真挚的感情。

缕缕轻烟笼群山,声声长号响云天,阵阵大鼓震寰宇。在摆手堂前,土家男女老少身着民族盛装,在“冬冬奎”的旋律和土老司“八宝铜铃”摇响的节奏下,一个个翩翩起舞。那摆手踏足的每一个动作,恰似玉凤凌空,腾越跳跃的舞姿,又如蛟龙出海,展示了土家人男性的阳刚之气和女性的阴柔之美。摆手舞中的各种造型,是舞蹈语言的灵魂,是土家历史长卷中反复领会的人文景观、民俗民情及生活的内涵,外向的舞蹈语言不仅作为对歌、舞、乐的诠释和演绎,而且是对土家《梯玛神歌》史诗般地无尽言说。欣赏酉阳土家摆手舞,让人仿佛穿越时空隧道,透过历史的烟云,听到了一曲曲独具民族特色的历史强音。

武陵山是土家人赖以生存的山,酉水河是土家文明的摇篮,世代繁衍生息于斯的土家人,用本民族独特的舞蹈,把悲壮高昂、杀伐激越、慷慨低回的情绪尽括其中。在这块苍茫的大地上,土家人世世代代肩负着生存的重压,以钢铁般的坚强意志和不屈不挠的拼搏精神与大自然抗争,他们以苦为乐,对生活始终充满着乐观主义精神。特殊的自然环境铸就了土家人粗犷豪放和豁达大度而又放荡不羁的性格。在土家人的一切艺术活动中,“吃”之艰难和“爱”之痛苦是永恒的主题。“吃”为生存,“爱”为繁衍,两大主题充满无穷的艺术魅力。

在土家摆手舞里,充满了人生情调和骚动的情爱律动,充满了真挚和神圣的博爱以及生命的辉煌。这是一种任情感任意宣泄和放浪,是一种民族意识和民族个性的无尽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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