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狂欢在废墟上_文化论文

青春狂欢在废墟上_文化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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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青年的思想初恋

文革过后的1980年。一代中国青年从狂热盲目,转向苦闷迷惘。这不是什么青春期的 忧郁,而是在社会巨变中的追问和求索:坚信和追求的理想与现实竟有着惊人的差距, 人生的历程是如此的艰辛,人生的目标竟是如此的飘忽不定。正如当时的北岛在诗中所 呼号的: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

1980年5月,一封署名“潘晓”的读者来信——《人生的路呵,怎么越走越窄?》发表 在《中国青年》杂志上。那个23岁少女饱含着泪水的激越诉说,在1980之夏引发了一场 全国范围的关于人生观的大讨论。

人们像触电似的,在“潘晓”式的苦闷和疑惑中“发现了自我”。如果说1978年关于 真理标准的大讨论标志着中国政治思想的重大转变,那么1980年这场讨论则标志着中国 人人生态度的转折。

这是一场朴素的,自发的,产生于民间的思想解放运动。它不像前者那样经过深思熟 虑和反复酝酿,具有复杂的政治背景和和高深理论。这场讨论,正因为其情绪化的诉说 ,才将一代青年压抑已久的自然人性迸发出来。

“这样大规模的讨论,再也不会有了,潘晓是一个符号,他属于那个年代。”时任《 中国青年》总编辑的关志豪说。

事实真是如此吗?二十多年时过境迁,正好是新一代青年完整的成长境遇。

“与颓废共生,青春正受困于无意义的事物,被虚妄的文化括号所隔离和闲置,在青 春的座位里永远地缺席。生活在废墟里的年轻人,与每一个过往时尚倾情狂欢……”

这是两年来一篇流传于网络的文章大意,尽管它的行文是如此刻薄,甚至不乏恶意的 人身攻击,而且文中大量存在充溢着个人阅读快感的主观判断。但因为它的真诚与尖锐 ,锋芒毕露的文字准确指向了80后一代年轻人的明媚伤口,让他们陡然惊醒于自己的矫 情或虚妄——这便是作者所暗示的直面青春的两种方式:沉沦与自救。

“青春的两种方式”并不能为我们指明一个明确的方向,它没有寻觅到这群外形断裂 而内里统合的年轻人之间潜在的盟约,这盟约基于对我们共有的青春的波动。

我想沿袭此文作者的思路,去探询对我们的青春救赎的可能。那些不甘沉沦的年轻人 ,究竟选用了何种方式,企图将青春拉出受尽世人——也包括自我——指责与鄙弃的泥 潭。见证了它们心灵上的成人仪式,简朴而庄重?即使认同了这样粗糙的定义,那么我 们还是要追问,在我们生存的诸神狂舞的时代里,到底应该赋予青春一种怎样的意义, 才能让我们毫不羞愧地面对华兹华斯的诗句:“年轻如进天堂”?

火与冰的缠绵

80年代出生的一代人,走在70年代的人群中感觉另类,与90年代的人并肩,又稍嫌中 庸。但他们几乎都经历过“青春的两种方式”:既是好孩子,又是坏学生;既在行侠仗 义,又在制造麻烦;既把愤怒表现在破坏欲中,又把愤怒和激情表现在摇滚音乐里;上 进一点点就能成为天才,堕落一点点就能成为罪犯;既为爱情所陶醉,又为失恋或失望 而自弃;今天想当作家,明天想当科学家,后天又想当歌星;既是天使,又是魔鬼—— 青春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随波逐流和锁定方向都有太多的际遇。因为在他们看来, 青春是如此绝望,无法一眼望到未知人生的尽头,也因为“到处都是正确答案”(摇滚 歌手何勇语),所以年轻人犹豫在路上,反复地尝试和反复地放弃。

在年轻人自身,尴尬也同样存在:一边对着热恋中的女孩盟誓——我愿意为你去死, 一边对路过的美女醉眼迷离;一边生吞鱼胆猛吃避孕药,狠命地消灭掉青春痘,一边通 宵达旦地面对电脑疯狂地熬制着荷尔蒙;一边制定了宏伟的人生计划,一边肆无忌惮地 浪费时间;一边固守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崇高理想,一边对各种欲望的召唤和 不良潮流的浩荡之染顶礼膜拜;一方面拥有伟大的同情心和正义感,一方面受着蝇头小 利的诱惑并在职业上不忠诚。

余杰说:我曾经醉过,但已经醒来;我正将行走,却没有方向。这句话写尽了年轻一 代在沉沦与自弃中挣扎与自救的复杂心理。

因为缺乏“世俗的力量”和信仰、意义等等的规定和牵引,因而这一代人便过早地生 发出一种浮躁而深刻、急切而踉跄的集体症候。

与其说他们是青春的躁动,不如说他们铭记的是青春生命的搏击。他们张扬的青春无 一例外都撞上了现实的暗礁和险滩,但他们的翅膀未曾被折断,他们未曾放弃。因为他 们是脚踏实地的理想主义者,坚实地行走在中国社会的底层,体味着青春的漂泊。在变 革的年代,用生性的敏感触摸生活,他们足够年轻,却已历尽沧桑。

沦陷与救赎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静止、琐碎、平庸像一个大磁场悬挂在日常生活的顶部,地球 像蓝色草莓一样旋转,我们像空心草一样在这个该死的城市自生自灭。我们十七岁不要 上学不要工作是我们对生活的理想,我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退休在这个工业社会我们 日夜游荡除了寻找自己的影子之外无事可做。”——卫慧在《硬汉不跳舞》中的这句话 ,像是一句一语成谶的预言。

就在他们成人之际,才发觉到青春的一切情绪:激情与悲伤,颓废与迷惘,还有对未 来的光荣与梦想。被告知拥有整个世界的同时,几乎一无所有;被告知友谊第一比赛第 二的同时,亚军与冠军的待遇相差万里;在最有精力享受的年纪,很难有车有房有奢侈 的假期;在最相信爱情的年纪,爱情的天平却总因事业和物质而失衡;以青春为资本投 入职场,有时常遭遇到从业经验的苛求。

所有的一切注定了他们是复杂的存在,是被物质和精神拉扯着的,是被现实与良知争 夺着的,是在坚守和放弃之中忧伤着的。

长此以往,感性的愤怒便在我们思考的境地里凝固成一块赖以栖身的招牌,或者说, 一种“我愤怒故我存在”的理论的高蹈姿态,这难免要遭致矫情的指责。但此点还不是 最值得关注的伤害。将愤怒提升到过高的位置,非常可能带来的,当是深重的破坏与极 度的消解,它在萌芽里所培育的,就是那种两败俱伤的毁灭欲——这才是对所有青春期 的愤怒应该担忧的地方。疯狂的愤怒之后,不是理性地建构起安宁的家园,而是苍凉的 废墟一片。

在当前中国,作为一个有良心的血性青年,不懂得愤怒似乎是没有理由的。他们用行 动实践了波德莱尔的话:“一旦我重获那种偶尔有过的朝气和力量,我将用骇人的书发 泄我的愤怒,我要使整个人类起来同我作对。其中的快乐能给我无限的安慰。”

纪伯伦说:“一颗心流血,一颗心宽容。”他们既不是英雄,更不是圣徒,但他们一 直在追逐自己的光荣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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