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不是我说你”的反语标记功能及其嬗变历程
王绍玉
亳州学院中文与传媒系，安徽亳州,236800
摘要： 话语标记语广泛运用对话语体，是一种话语层次上的标记，具有指示和引导话语理解方向，可减少听话人理解话语所付出的努力。从语义契合角度分析了话语标记“不是我说你”的语义类型、语用功能及嬗变历程，考察发现：“不是我说你”是一种反语标记，含有“我要说你”的主观批评义，它是否定小句“不是我说你X”在特定语境下句式分化的结果。
关键词： 反语标记；语义；语用；嬗变
“不是我说你”这一语形，在现代汉语中存在两种不同的语义。如，“不是我说你，是他说你。”“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像话了。”前句中的“不是我说你”具有真值条件性，表征的是语义信息的概念义；后句中的“我要说你” 具有非真值条件性，表征的是一种语用信息义，属于反语话语标记。本文论析的是后一种类型的“不是我说你”。
话语标记“不是我说你”已经引起学界广泛关注，乐耀从认知角度分析其语法特点、否定意义、语用推理，指出标记化的形成是交际功能不断强化的结果[1]。但是，乐文缺少对语言事实的分析，以理论证明理论过于理论化，也没有对“交际功能不断强化”动因和机制进行分析。郝琳认为构式存在的价值在于表达言者的主观性[2]。但是，郝文没有提及主观性产生根源、过程以及主观性在话语标记形成过程中的作用。潘先军重点论述了构式中“说”的三个条件[3]；温素平分析了构式的语用功能、形成机制，认为构式的形成过程就是交际主观化的过程，即“话语标记的定型化”[4]。但是，潘文和温文重在列举语言现象，缺少理论分析，留下不少未尽之言。可见，话语标记“不是我说你”有深入研究的必要。
1 “不是我说你”的语法性质及语义类型
1.1 “不是我说你”的语法性质
目前，学界对话语标记基本特征的研究已达成共识。郑娟曼等指出：“它们对命题的真值意义不发生影响,也不受句法结构的制约,但能表现话语结构,使语篇的组成部分互相联系起来,表明话语的理解方向,并根据该方向寻找话语的关联性。”[5]吴福祥说：“话语标记在话语中的功能主要是语用的,而不是句法和语义的。”[6]本文所要研究的“不是我说你”正是这种性质的话语单位。如：
(1)不是我说你啊，都二十五六的人了，毕业几年了，找个工作吧，要工资高，不累，还能玩的。(微博)
虽然民营经济获得了快速的发展，但是，与国有企业相比，民营企业还是十分脆弱的。企业家们把这些困难总结为“三座山三道门”。
(2)二姐夫，不是我说你，你不能冷手拣个热煎堆，混了一个便宜媳妇就算的。(欧阳山·《三家巷》)
例(1)“不是我说你”后的语气词“啊”标明语音停顿，说明“不是我说你”具有语音上识别性；例(2)删除“不是我说你”不影响句法结构和语义表达的完整性，说明“不是我说你”不构成句法单位，也不影响真值语义表达。例(1)(2)“不是我说你”同样具有提请受话人注意的作用，表明说话人立场和态度等主观情感。因此，人们有理由把“不是我说你”看作话语标记。
(4) 可靠性.悬挂竖直载荷恒为83.75 kN,同理对其做有限元分析,得到危险部位应力为141 MPa,发生在框架上(Q345钢,屈服强度为345 MPa),依据机械式悬挂计算可靠度,可得此悬挂的可靠度T=Φ(β)=Φ(8.2)=100%.
1.2 “不是我说你”的语义类型
话语标记整体义虽然不是各组成部分简单相加，不具有透明性，但是，各组成部分自身的语义特征总有流露，体现一定的会话隐含义。考察例句发现“不是我说你”的会话隐含义就是委婉表达“我要说你”，由以下几部分组成：“不是”自我否定体现委婉性；说话人“我”居于主导地位；“说”本身具有“责备；批评”义，现代汉语词典[7]“你”单说时常常出现在表现说话人不满的语境中。如：
(3)“怎么了，你？”(孙犁·《荷花淀》)
根据实验数据，表1中sig=0.0000平均值实验组为3.10，对照组为1.10。表2中sig=0.000平均值实验组为2.98对照组为1.00。表3中sig=0.000平均值为3.05和1.07。实验组在三项测试当中成绩明显优于对照组，表明实验组的词汇习得率远远高于对照组的传统学习方式。根据测验三项成绩相加显示，实验组通过移动终端软件学习词汇，平均成绩为87分，对照组通过传统方式学习平均分为66分，正确率比对照组高19分。移动终端APP软件学习词汇学习效果明显优于传统学习方式。
(4)徐芳说，“你呀 !你睡得像个死猪，把你卖了还不知道谁卖的呢!(魏巍·《东方》)
(5)列车长气得发抖说：“你…给我停职反省……”(董雪昌 苏廷礼·《“拉兹”新传》)
例(3)“你”单用，体现说话人对不解与埋怨；例(4)“你呀”体现说话人嗔怪；例(5)体现说话人对“你”的愤怒。可见“不是我说你”的批评义与每一个组成部分都有语义关联，各组成部分有机结合体现语义契合。由此，人们看到话语标记“不是我说你”隐含两种语义成分：一是隐含说话人对客观事实的清醒认识；二是体现说话人对受话人批评。认识要素为批评提供依据和本源；批评包含认识，批评是认识的外在表现和理论升华，更是认识的言语表现和言语目的；三是在一定语境中，批评与关爱相反相成。依据批评与关爱两种感情不同凸显度，将话语标记“不是我说你”语义类型分为以下三种：
例(6)说话人认识到梦轩走上了危险之路，提出批评和责备，“不是我说你”引出批评的事实依据，也是说话人认识的事实依据，希望受话人回头是岸。例(7)(8)可作类似分析，分别指出了“不礼貌”和“吐出来”的不当行为。
第一，认识+批评。
例(9)是老师委婉批评学生太实在，不够圆滑世故，话里包含开导和关爱。例(10)姐姐委婉提示妹妹应当细心体会妈妈说话意图，达到相互理解，句中呼语后“啊”字体现亲切、关爱。例(11)丫鬟在主人面前嗔怪。
(7)宛露，不是我说你 ，女孩子最忌讳轻佻，你跟我说话的时候，眼光不能飘向别人。这是很不礼貌的。(琼瑶·《我是一片云》)
有些情况下,“不是我说你”表达话题延续,使同一话题向纵深发展。如:
(8)所有怨责的视线直勾勾地投在伯圣脸上。“头家，不是我说你 ——”技师阿全首先发难。“咱们人多，大家一人一口把菜吃掉不就没事了，你怎么带头吐出来？” (凌淑芬·《丘比特的舞步》)
所以说，当我们有着快乐的情绪时，学生就会容易接纳我们，他们就会很愿意积极的参与到课堂当中来，喜欢积极的探究问题，提高兴趣，增强注意力。
第二，认识+嗔怪。
与责怪相比，嗔怪表达批评语气较为委婉，流露爱的成分，委婉性体现在说话人不直接指出受话人的错误与危害。如：
(9)老博士叹道：“敬先！不是我说你 。你也做了多年的官了，怎么连这点脑筋都转不过来，同年同榜，不过是说说而已，……”(司马紫烟·《潇湘月》)
(10)“丽鹃啊！不是我说你，你看我妈跟你都赔着小心，生怕惹你不高兴。”(六六·《双面胶》)
(11)“小姐，不是我说你 ，你的小姐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了，姑爷对你好得没话说，(宫绫·《魔幻郎君》)
(6)“梦轩，不是我说你 。我看你一面逛窑子，一面又和人家姨太太通信，实在向堕落的一条路上走。(张恨水·《春明外史》)
第三，认识+关爱。
(12)儿子，不是我说你，我觉得你还是踏踏实实的开个小店，卖点吃呀、穿的，实用的东西。(ccl语料库)
(13)秋圃皱了眉道：“太太!不是我说你 ，你实在嘴硬心软。这孩子也就放纵得可以了，你还只管姑息着他。”(张恨水·《北雁南飞》)
分割和合并技术的区域生长法分为合并、分割、、分割-合并这三种方式。合并的主要方式是将图像分红许多小的基本区域，依据特定的均匀性进行判决从而进行合并，形成一个范围，面积更大的区域。分类的方法是将整幅图像作为原始分割图像，如果到分割的结果不能保证足够的均匀，就将其分割成四个方形区域。合并-分割相互结合的方法是将相邻且具有相似特征的区域进行合并，然后将具有不明显均匀特征的区域进行分割。这三种方式对图像的质量，尤其是铜与物体内部的灰度均匀性的要求极高，否则很容易出现过甚合并，和过甚分离的情况。对于医学超声图像，极少数人采用这种方式，在使用的过程中，也是与其他方式相结合，所以关于这样的描述少之又少。
例(12)父亲希望儿子打消写小说的念头，开个小店赚钱，不论父亲观点及做法的正误与否，父亲对儿子关爱不用怀疑。例(13)明显体现说话人对孩子及家庭的关爱。
(23)你错过了多少发财的机会你知道吗？我说惭愧惭愧。他却紧追不放，杨子，不是我说你，你混到今天这个样子，真是咎由自取。(互联网周刊 2007年5月12日)
分析发现“不是我说你”用于关系较为亲密、说话随便的对话语境中，如师生、亲友、邻里等。
2 “不是我说你”的反义语用功能及其嬗变历程
2.1 “不是我说你”的语用功能
王扬指出，“话语标记实质上是一种语用标记，在话语的解读推理的过程中只起着明示引导的作用，亦即一种明示标记，而不具有真值条件意义，使用话语标记语的目的旨在减少人们对话语进行加工处理时所需付出的努力，取得最佳关联效果,从而使交际得以顺利进行。”[8]“不是我说你”语用标记功能主要体现在：
第一，批评功能。批评功能是话语标记“不是我说你”的最主要功能，批评来源于标记元素“说你”，如：
2.担心司法赔偿会有损司法权威。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司法赔偿无疑等于告知天下“法院错了”。如此，司法颜面不存，权威受损。尤其是在司法权威还非常薄弱的今天，扩大司法赔偿的范围还不是一个适合的契机。况且司法赔偿的审查主体是法院自己，就等于法院做自己案件的法官，即便赔偿，也难以令人信服。此种观点从表面上来看也有些道理，但当出现司法确实错了之时，难道不予赔偿就有利于司法权威的树立？显然也不能。
(14)书记说：“小卢呀小卢，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吵也没有用，关键是上面不同意你上。” (方方·《一波三折》)
对照组患者应用含铋四联疗法，口服奥美拉唑肠溶胶囊（20 mg/d，每天1次；国药准字：H20046430；生产厂家：石药集团欧意药业有限公司；规格：20 mg×21粒）、阿莫西林胶囊（0.25 g/d，每天1次；国药准字：H32022937；生产厂家：江苏豪森药业股份有限公司；规格：0.25 g）、左氧氟沙星胶囊（0.2 g/d，每天2次；国药准字：H20066206；生产厂家：安徽万森制药有限公司；规格：0.1 g×12粒/盒）与枸橼酸铋钾胶囊（220 mg/d，每天1次；国药准字：H20033756；生产厂家：湖南华纳大药厂股份有限公司；规格：0.3 g×12粒×2板）进行治疗。
(15)“不是我说你，乃文。如果她是我老婆，我会把她留在我身边，至少我还可以保护她。”(于晴·《红苹果之恋》)
(16)拉拉批评苏浅唱说：“小苏，不是我说你，你想调动就好好申请呗，关键你对现任经理的态度太过分了。”(ccl语料库)
例(14)批评受话人只会“吵”的做事方法不合适。例(15)批评受话人不作为、不担当、不负责任的人生态度。例(16)既批评受话人调动工作不“好好申请”的错误做法，又批评受话人对待“经理”不够礼貌的“态度”。
(19)“大嫂！我输了一千五呢！”“二弟！”她咽了口气：“不是我说你 ，你的胆子可也太大了！一千五！”(老舍·《蛤藻集》)
(17)我就得吃饱干活混天黑，一棵树上吊死，一块破地旱死？不是我说你们，总是不能理直气壮当主子，自个先觉得不如人矮了三分。(王朔·《永失我爱》)
(18)“不是我说你，林生，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能不分好歹见食就吞——被人钓住了。”(王朔·《我是你爸爸》)
第二，传情功能。对于“不是我说你”所指的行为事件，说话人受个人观点、自身利益及周围环境的影响，必然流露不同的处事态度和主观情感。如：
例(17)传递说话人有理想、有抱负、充满信心，并且，希望自己的言行能够感染和影响受话人。例(18)传递对受话人关心、同情与惋惜。例(19)传递说话人对“二弟”关心、担心、恨铁不成钢，同时传递内心哀叹、愁苦与无奈，“一千五！”超过偿还能力。
第三，话题转换功能。考察例句发现,“不是我说你”常常出现在说话人由于意外的认识和发现，而改变自己对受话人的态度，对事件的观察角度以及对受话对象等认知倾向。如：
(20)他看到老石光让别人吃，自己不吃，就说：“老石，你也吃呀，不是我说你 ，你也太那个，刚才刘相军说得虽然难听点儿，但我仔细想想，还是有些道理。”(刘玉栋·《父亲上树》)
(21)领导在一边哈哈大笑起来：“费教授，不是我说你啊，你看你一天到晚埋头搞科研，连我们新来的彭校长都不认识了！”(华声论坛·《笑死人不偿命》)
(22)所有怨责的视线直勾勾地投在伯圣脸上。“头家，不是我说你 ——”技师阿全首先发难。“咱们人多，大家一人一口把菜吃掉不就没事了，你怎么带头吐出来？” (凌淑芬·《丘比特的舞步》)
而李瑞东除了南北太极融于一身这个颇具争议的说法之外，在别的事情上，他倒没有太大的污点。尤其是在武功修为上，他最出名的一件事情，就是曾经打赢过霍元甲。
例(20)意外发现“老石”“光让别人吃，自己不吃”，表达说话人对“老石”和“刘相军”态度的转变，希望对“老石”给予“安慰”。例(21)观察视角和对象转变，由大笑打破僵局，并由“不是我说你”将话题由“费教授”转换到对“彭校长”介绍。例(22)处理问题方法的转变，先写做菜用错佐料造成的僵局，由“不是我说你”转换为提建议打破僵局。
就这样，二人稀里糊涂地交往了两年之久。转眼间，到了杨力生三十四岁这年的深秋，阵阵凉风吹来，摧枯了漫山遍野的花草，染黄了树木的叶子。这天，杨力生又约李秀花到村边的小树林里见面，二人拥抱了一会儿，亲热话说上一大堆，杨力生因想娶李秀花的想法心切，便说：
运用式(8)融合8位专家的证据，计算得出8位专家对于风险因素e11所所隶属风险等级的BPA：me11=(0.544 4，0.455 6，0，0，0)。同理算得其他风险因素所隶属风险等级的BPA，组成矩阵M。
(24)老太太笑着摇头说：“哪里的话，你是太眼高了，不是我说你 ，‘越挑越眼花’老太太的脚声，渐渐的在甬道中消失了。(冰心·《冰心全集·第三卷》)
例(23)说话人的情感向纵深发展，先指责受话人失去“多少发财的机会”，接着讽刺挖苦。例(24)说话人由表及里、由因到果否定受话人的言语行为。以上两例的“不是我说你”使话题得到进一步阐发和解释。
2.2 “不是我说你”的嬗变历程
感兴趣的是根据格赖斯提出言语交际“质的准则”，即不说假话，那么，又如何理解“不是我说你”就是“我要说你呢”？“不是我说你”为什么能够表达“我要说你”呢？话语标记“不是我说你”来源于否定小句“不是我说你X”的句式分化。其形成过程分为以下三步：
第一步，短语“不是我说你X”提供句法模，表达的是语用否定，“不是”否定整个小句，小句主语是“我”，谓语是“说”，“说”的宾语是主谓短语“你X”，“你”为间接宾语，“X”为直接宾语。它们依次构成直接句法成分。如：
(25)冷太太道：“不是我说你不该去，我是说只有你们才可以去呢。”(张恨水·《金粉世家》)
子宫内膜癌或者内膜不典型增生等癌前病变。有时候很难判断，B超可能仅是提示内膜增厚，需要做个诊刮或者宫腔镜手术，取到病理才能确诊。
(26)牟道故作镇定地说：“不是我说你不行，是你不敢与博大师比一比。”(鬼谷子·《佛门异功》)
例(25)“不是”否定“我说你不该去”，例(27)类似分析。句法上要求“X”为词或短语，如例(25)“不该去”，例(26)“不行”。
第二步，“不是我说你”表示“提请注意”，当“X”为复杂的长句时，说话人不得不将“X”分化为“不是我说你，你A,你B……”小句形式。如：
(27)“廖兄，不是我说你 ，其实，你才是个最窝囊的人，最不负责任的人，你只会惹事，却连一星半点善后的能力都没有！”( 柳残阳·《七海飞龙记》)
(28)二姐夫，不是我说你，你不能冷手拣个热煎堆，混了一个便宜媳妇就算的。(欧阳山·《三家巷》)
第四，重视作业的批改质量，强化作业的信息交流。作业批改要认真规范，发放反馈要及时，批语要富有人情味，要以肯定和鼓励为主。
(1)建造模型的目的是计算土坝与溢洪道接触时的温度应力、温度收缩裂缝的形成和扩展，地面冻胀时间和进一步降温时的温度应力。
例(27)“X”为“你才是个最窝囊的人”、(你才是个)“最不责任的人”“你只会惹事”。例(28)类似分析。
“不是我说你”发生了三个变化：一是“说”的直接宾语脱离“说你”的句法管辖，独立为若干小句；二是“不是我说你”发生功能转变，由语用否定转变为要求自我审视(郑娟曼，张先亮)；三是焦点信息改变，“不是我说你X”焦点信息为“你X”，句式变化后，焦点信息为“你A,你B……”。这些变化合力促成“不是我说你”语义虚化。动因是“X”分化，以满足说话人逐条列举及语气停顿的需要。
第三步“不是我说你”标记形成，“不是我说你”与“你X”各自独立，依据汉语焦点信息在后的原则，“不是我说你”语义弱化，“说你”由批评转化为表达要求受话人自我审视，最终形成仅具有提示作用的话语标记，形成动因为省略和语境吸收，唐雪凝，张金圈[9]“事出有因”可以解释。
“不是我说你”能够表达“我要说你”是正话反说的反语修辞，说话人以间接方式表达批评有利于交际合作，体现语言委婉性。汉语中形式与意义不对称的现象大都可以从反语角度得到合理解释，如“好个”“好啊”“得了”“行了”“够了”等表示否定态度；“别提了”“不用说了”等表达肯定态度，都可以从反语角度得到解释。因为汉语是意会语、语用语[10]，所以，在语境制约下一般不会发生误解。
3 结 语
本文讨论了话语标记“不是我说你”的语义类型、语用功能及其形成过程,认为“不是我说你”是“不是我说你X”句式分化的结果。其中，管辖变化、焦点后移、功能转化及反语修辞等因素是话语标记“不是我说你”得以产生和存在的内在机制和动因。值得进一步思考的问题是：(1)话语标记在由实到虚的演化过程中，语义虚化的界限并不十分清晰，如“不是我说你”中“不是”和“说”的真值意义没有完全消失,历时研究的不足显得文章着重于共时的考察和研究；(2)现有研究成果集中于结构式类型、语义特征、语用功能的描写与分析，能否从语用视角出发，以言外之力为媒介将构式理论与言语行为理论应用于话语标记研究；(3)“关联标记”在语言中对话语的褒贬是否体现选择的倾向性，是否可以说“真、善、美”是无标记关联，而与之对立的否定意义为有标记关联呢？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又如何解释褒义色彩的标记语“不是我恭维你”“那也不是夸的”“那高兴劲就别提了”？这些都应当被纳入话语标记研究之中，将话语标记的研究提升到方法论高度。
参考文献：
[1]乐耀.从“不是我说你”类话语标记的形成看会话中主观性范畴与语用原则的互动[J].世界汉语教学,2011(1)：69-74.
[2]郝琳.语用标记语“不是我说你”[J].汉语学习,2009(6)：39-44.
[3]潘先军.“不是我说你的话语标记化”[J].内蒙古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1)：112-116.
[4]温素平.“不是我说你”类话语标记语试说[J].信阳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6)：96-100.
[5]郑娟曼，张先亮.“责怪”式话语标记“你看你”[J].世界汉语教学,2009(2)：342.
[6]吴福祥.关于语法演变的机制[J].古汉语研究,2013(3)：65.
[7]现代汉语词典[M].增补本.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4(5)：512.
[8]王扬.话语标记的认知语用诠释[J].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5(3):44-47.
[9]唐雪凝，张金圈．元语否定与“不是我说你”类话语标记的产生机制[J].当代修辞学,2016(5)：89-94.
[10]吕国燕.“晒太阳”结构的认知构式探析[J].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6):96-101.
On the Function of Discourse Marker "I am not criticizing you "and Its Diachronic Evolution
WANG Shaoyu
College of Chinese and Media,Bozhou University,Bozhou 236800,China
Abstract :The wide application of discourse markers in dialogues is a kind of marker at the level of discourse,which can indicate and guide the direction of discourse understanding and reduce the efforts of listeners to understand the discourse.The article analyzed the semantic type of "I am not criticizing you",the discourse marker,with the perspective of the semantic correspondence.Based on this,it gave a clear explanation of the function and evolution process of the discourse marker.According to investigation and research on a large number of language facts,we drew the conclusion that "I am not criticizing you" concluded the meaning of subjective criticism of "I have to criticize you".The discourse marker,"I am not criticizing you" was the result of sentence differentiation of the negative sentence "I am not criticizing you that…" in particular context.
Key words : "I am not criticizing you";Discourse marker;Semantics;Pragmatics;Evolution
中图分类号： H13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 2006( 2019) 07- 0038- 04
doi :10.3969 /j.issn.1673-2006.2019.07.009
收稿日期： 2019-03-12
基金项目： 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点项目(SK2015A710;SK2016A0615;SK 2018A0857);亳州市2018年度社科规划项目(A2018057)；安徽省教育厅教学研究重大项目(yb1824a013)。
作者简介： 王绍玉(1971—),安徽泗县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汉语史。
(责任编辑：武艳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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