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学学科地位_情报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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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问题的提出

情报学是伴随着现代信息革命的浪潮而产生和发展起来的。作为一门年轻的、充满活力的学科,适逢社会信息化的大潮,其发展势头应是迅疾无匹的。然而,我们不能不注意到,情报学的发展正面临着日益严重的危机和挑战。从外部环境看,进入90年代以来,新一轮信息热潮的掀起加快了信息科学群的发展速度,并使其研究规模不断扩大,群体内的学科竞争日趋激烈。相关学科领域如传播学、认知科学、计算机科学技术、信息管理学、信息经济学、信息法学等发展势头强劲,研究成果迭出;而情报学的发展相对来说则显得太落后了。从内部结构看,情报学研究的发展极不平衡,基础理论研究停滞不前,学科建设则更加滞后。这使得情报学在激烈的学科竞争中受到排挤。仅以学科教育为例,人们都会感受到计算机科学技术方面的专业和课程在大学中受欢迎的程度。这与情报学(连同传统的图书馆学)教育江河日下的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我们毫不怀疑,情报学是信息科学群中一个重要的、独立的学科。但是,我们必须考虑,为什么情报学不能独立地在教育领域立足,而总是与图书馆学、传播学、管理学或计算机科学结合在一起。高等教育与中等职业教育(培训)的区别在于,它是以学科理论为基础设立系科专业的。任何一个教学领域,都应有一个充实的“学科理论内核”,以此为依托,生长出面向社会需要的方方面面。可以说,情报学目前的困境就在于“理论的贫困”。在20世纪后半叶,人们已经把各个学科领域的大量理论移植到情报学中来了,并试图提出情报学的各种学科理论模型。对此,A.J.Meadows指出:“现在的根本问题不是能否找到适用的理论去适应情报学的各个不同分支,而是现有的各种理论能否整合起来为整个学科提供一个统一的理论图象。”[1] 这就提醒我们要注意情报学自身的学科地位问题。

2 信息科学群中的情报学

德国物理学家普朗克指出,科学是内在的整体,它被分解为单独的部门不是取决于事物的本质,而是取决于人类认识能力的局限性。实际上,存在着由物理学到化学、通过生物学和人类学到社会科学的连续的链条。这是一种任何一处都不能被打断的链条,其中之一就是信息链(Information Chain)。不同学科领域对信息现象的共同探索, 形成了一个信息科学群(Information Sciences)。信息科学群的崛起,是信息现象日趋复杂化、信息爆炸性增长、知识重要性增加、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等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

信息科学群是以信息为基本研究对象,以信息运动规律和应用方法为主要研究内容,以扩展人类信息功能为中心研究目标而形成的一个横断性、综合性学科群体。D.A.Marchand认为,信息科学群包括如下一些学科:情报学、图书馆学、计算机科学、信息学和信息论、系统理论和系统分析、控制论、运筹学、机器人学、人工智能、认知心理学、决策科学、符号学、认知科学,等[2]。当然, 这不可能是信息科学群的完整结构。由于信息现象的广泛渗透性,无论是在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方面,还是在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方面,甚至哲学方面,都存在着对信息现象进行研究的大量学科领域。但归根结底,信息科学群的目标是提高人类信息功能的整体水平。以这一目标为中心,信息科学群的发展将越来越深刻地揭示和阐明自然界和社会领域中信息运动的客观规律,越来越深刻地揭示和阐明人类思维领域中信息加工和处理的内在机制,从而为人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为人类智能的充分释放提供有效的理论、方法和工具。综合有关研究,信息科学群的研究范围应包括:哲学中有关信息范畴的研究;控制论、系统论、协同论和耗散结构理论中有关信息一般功能的研究;认识论、认知科学、思维科学和脑科学中有关人类精神信息与智能活动的研究;探索信息本质特性的信息论、符号学、语义学、元信息学(Informatology); 以信息交流与管理为对象的图书馆学、文献学、档案学、博物馆学、传播学、新闻学、教育学、情报学、信息学等;与社会科学各分支的交叉学科如信息社会学、信息经济学、信息心理学、信息政治学、信息法学等;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诸领域中有关各种物理信息、生物信息、生理信息、遗传信息、工程信息、机器信息的研究,等等。

早在1984年,美国学者S.Herner就在“JASIS ”上发表了《情报学简史》一文。该文从情报学的基础论著、关键人物和重大事件等方面进行分析评述,认为情报学是在图书馆学、计算机和穿孔卡片科学、研究与发展、文献学、文献与索引技术、传播学、行为科学、微观与宏观出版、 视频与光学等学科领域相互整合的结果[3]。的确, 情报学(Information Science)在信息科学群中经常与信息学(Informatics)、传播学(Communication)、图书馆学(Library Science)等相关学科混杂在一起成为Computer and Information Science、Communication and Information Science、Library and InformationScience。 其主要原因是情报学的早期研究工作较多地吸收了来自这些学科的研究成果,同时在高等教育中,情报学也往往与计算机科学、传播学或图书馆学融为一体。这种情况对于情报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建设和发展是不利的。加之长期以来,我们在学科建设中往往把情报学的边界不恰当地扩大到整个信息科学领域,以至于在过度扩张中迷失了自我。情报学学科建设的这种窘境迫使我们不得不重新认识情报学的核心研究领域究竟是什么,以便在此基础上确立情报学在信息科学群中的学科地位。

3 情报学的核心领域与学科定位

F.Machlup等人在研究信息这一跨学科现象时, 曾试图建立情报学的核心研究领域,并划定情报学与其它学科的边界[4]。 令人遗憾的是,这一尝试因过于强调情报学的“纯科学”性质而没有取得应有的成功。90年代以来,许多西方学者试图从综合的、宏观的角度去分析情报学及其相关学科间的关系,以确定情报学的学科地位。他们或是从分析情报学的跨学科属性入手[5],或是利用引文分析[6]和内容分析[7] 等方法对情报学的学科关系和发展趋向进行研究。1996年在丹麦首都哥本哈根召开的第二届“图书馆学情报学的概念”国际会议(CoLIS 2 )也对情报学的核心理论与方法问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8]。 这无疑是一种可喜的趋势。但是,由于没有阐明情报学的核心问题究竟是什么,使得情报学的基本研究领域和学科地位问题仍未获得解决。

P.Ingwersen认为,作为一门独立的信息学科, 情报学必须阐述信息现象并回答有关信息查寻过程中的智力行为问题。这种回答必须是科学的并基于在一定程度上是本领域独有的调研方法。因此,情报学的核心领域由信息计量学、信息查寻、信息检索、信息管理和信息检索系统设计5部分组成。P.Ingwersen从情报学的认知观出发,构筑情报学研究的基本框架[9]。但是, 他把“信息管理”作为情报学的基础研究领域之一与“信息检索”等内容并列则着实令人费解。看来,仍有必要从澄清有关学科基本概念入手重新认识情报学的核心问题以及情报学在信息科学群中的地位。

什么是数据?什么是信息?什么是知识?什么是智能?对这些基本概念如果没有明确的认识,就不可能获得对情报学及其相关学科的科学理解。数据(Data)是现实世界中被发现的事实(Fact)的编码表现,是用实体、属性和属性值3个变量进行描述记录的结果。信息(Information)是经过加工组织的、对决策者有意义的数据, 它可以是表述性的,如“现在的室温是30℃”,也可以是程序性的,如“烤蛋糕所需要的步骤”。知识(Knowledge)是对既有信息进行解释和评价的结果,它以某种有目的、有意义的方式处理信息,可表述或预测出信息之间的规律、 原理性联系, 并包含确定信息真伪的评价。 智能(Intelligence)则是指人们有效运用信息和知识的能力。它们的关系形成了一条“信息管理链”,如图1所示。

图1 “信息管理链”的演进

可见,在信息管理链的基本概念演进阶梯上,存在着数据管理、信息管理(信息处理)、知识管理和智能管理的不同层次。广义上说,它们都是信息管理学的研究领域。而知识管理层次向智能管理层次的跃迁,即知识的“激活”或“活化”,则属于情报学的问题。 钱学森早在1983年就指出,情报就是激活了、活化了的知识。在1997年中国科技情报学会理论方法专业委员会在浙江富阳召开的“新信息环境下学科(情报、信息)建设研讨会”上,霍忠文又提出了Infotelligence Science的新概念,认为建设Infotelligence Science学科的核心问题是探索信息激活的自身规律。Infotelligence过程一定是针对人类社会生活中的特定问题的,是一个有人类参与的过程,只有从知识组织与表达的角度,特别是知识重新组织的角度, 突出人的认知行为规律,

才能赋予Infotelligence Science以特定的研究范围,才能体现出Infotelligence Science是研究Information Science 或Informatics、 Intelligence Science的深化[10]。这表明,人们对于情报学及其研究对象的认识正在不断深入。

如此说来,情报学是信息科学群中面向信息交流与管理的信息管理学(Information Management)的一个子学科,只不过情报学关心的是信息管理学的高层次问题——知识管理与智能管理。王万宗认为,围绕信息活动发展的知识统称为信息科学,可概略分为:信息理论、信息技术、信息管理3个部分。信息管理是社会各行业各部门搜集、整理、 分析、研究、存储、传播和提供信息服务的活动,从信息传播的动力源和目的来看可分为两种类型,相应的学科亦可分为两个部分:一类动力源是信息发出者,目的是把信息传播出去以争取理解、支持和实施,探讨这些活动的规律而发展了传播学、宣传学、新闻学、广告学等,可概括称之为信息传播学;另一类动力源是信息使用者,目的是提供信息服务以求得问题的解决或决策效率的提高,探索这些活动的规律而发展了图书馆学、咨询学、情报学等,可概括称之为信息服务学。由此可见,情报学是信息管理学的分支学科之一。信息管理系列各学科的研究对象都是信息的搜集、整序与组织、传播活动,只不过社会任务不同,着眼点不同。信息服务学科关心的是用户需要的满足程度,图书馆学以满足读者文献需要为研究出发点,而情报学应以满足用户信息需要为研究出发点[11]。王万宗的信息管理科学观为我们考察情报学与信息管理学的学科关系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J.Rowley试图从整体上去把握信息管理学的理论框架。她认为,信息管理由内向外有4个不同的层次:信息检索、信息系统、 信息关系和信息环境(如图2所示)。内部的两个层次,即信息检索和信息系统, 与个人及其信息利用行为以及为便于这种利用而设计的信息系统等问题有关, 它们构成了信息管理学的一个子学科——微观信息学(Microinformatics)。外面的两个层次, 即组织中的信息关系和社会信息环境,则更普遍地涉及到信息与社会及其组织之间的关系问题,它们组成了信息管理学的另一个子学科——宏观信息学(Macroinformatics)[12]。J.Rowley的信息管理学框架把信息管理划分为个人的、系统的、组织的和社会的4个不同层次。 在每一层次上的信息概念以及信息处理者和信息管理者的任务都有所不同(参见表1)。

在信息时代,任何个人、组织和社会的竞争效能都越来越依赖他们的知识管理和应用创新能力。特别是当我们淹没在信息的海洋里,却日益渴求知识的时候[13]。因此,信息管理学的研究重点正从微观走向宏观,即从信息处理走向知识管理和智能管理。信息管理者在未来的主要任务是作为智能代理(Intelligence Agent)代表个人、组织和社会来重建信息结构,从大量数据中挖掘出决策所需要的深层次信息,以便从中发现新的知识并加以有效地运用。情报学作为信息管理学的重要子学科,将主要研究知识管理(KnowledgeManagement)、 竞争情报(Competitive Intelligence)或社会情报(Social Intelligence)等方面的问题。近年来,对这些核心问题领域的开拓性研究已经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高度重视。例如,在美国信息学会出版的《信息科学技术年评》(ARIST)和中国国防科技信息学会出版的《情报学进展》(第一卷~第三卷)上,都有相关的述评性文章发表[14,15]。当然, 情报学的研究重心从信息转向知识(智能)并不意味着回到情报学早期研究的科学知识上去,而是转向网络环境下作为经济活动生产要素的知识[16]。

图2 信息管理学的结构框架

表1 信息管理的层次解释

层次信息定义 信息处理者信息管理者

信息检索信息作为主观知识 个人 数据库设计者、标引

者、用户

信息系统信息作为有用的数据系统 系统分析员和设计者

信息关系信息作为一种资源 组织 战略信息管理者、战

略管理者、组织学家

信息环境信息作为一种商品; 社会 政府、多国公司、教

信息作为一种基本育机构

的社会力量

C.W.Choo指出,竞争是组织间信息不均匀分布以及信息能力不对称的结果[17]。随着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竞争已经变成了一场发现与学习的信息竞赛。因此,知识管理、竞争情报或社会情报等相关概念及其理论的兴起就不是偶然的了。当然,这些概念和理论的着眼点不尽相同,但其目标是一致的,这就是建立或维持竞争优势。情报学以信息检索与查寻理论为基础,以满足人类信息需求、强化竞争优势为目标,通过对知识管理、竞争情报或社会情报等核心问题的系统研究,必将为人们查寻、获取和使用信息来创新知识、活用知识作出应有的贡献。正因为如此,情报学作为信息管理学的子学科在信息科学群中也必将占有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收稿日期:1999—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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