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性别与批评的语篇分析:语言与性别及相关理论与实践导论_女性主义论文

语言、性别与批评的语篇分析:语言与性别及相关理论与实践导论_女性主义论文

语言、性别与批判性的话语分析——对《语言与社会性别导论》及相关理论与实践的介绍,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性别论文,语言论文,批判性论文,导论论文,话语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语言与社会性别导论》是我收入“妇女与社会性别译从”的第二部教材,翻译罗斯玛丽·童《女性主义思潮导论》,最初的想法是希望在文学语言学科引进妇女和性别的视角,使女性主义研究成果进入具体的专业领域,进入我们的必修课程;但在翻译过程中,我也体会到,妇女和性别研究,一直都是跨学科、多个学科领域交叉的,即使是讨论语言问题,它也呈现了跨学科的视角。

而更重要的是,正如女性主义的所有学术研究一样,它有一个改造社会的目标。我们的社会存在着不平等,男女不平等,存在着对不同性别、性取向的压迫,这也体现在我们日常运用的语言中。人们的语言行为每时每刻都在能动地生产着压迫与被压迫者的主体位置,强化和维持不平等的社会机制。我们要造成改变,需要宏观的社会改造,例如法律、政策等等,也需要微观世界里的反思;我们需要反省我们在家庭、人际关系以及日常交流中的性别养成。语言是表达法律、政策的形式,也是我们性别养成过程中最重要的元素,我们通过语言实践形成关于性别、身份、主体位置等思想认识。

这本书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些问题,作者玛丽·塔尔博特从早期语言学中的性别区分开始,介绍了在这个领域,最初对语言和性别的关注是如何展开的;尔后,女性主义学者如何开始对语言和性别的研究,这类研究,如何形成了关于缺陷、主控和差异的三种模式;在第三部分作者转向批判性的话语分析方法。现在国内翻译界,引入有关女性主义语言分析的著作不多,北京大学出版社在2000年出版了德博拉·坦嫩的那本流行著作《你误会了我——交谈中的女人和男人》(2000年);塔尔博特的著作介绍了对这本书的批评,认为它的主要问题是无视男女差异中的权力关系、过分强调误解、执迷于所谓男女交往中的差异;而在这里保持所谓语言学家的中立态度是虚伪的,因为它不考虑现实中不平等的权力关系。我认为这些批评的声音,对我们认识差异模式的问题很有好处。在目前我所看到的中国学者有关语言与性别的研究中,大多学者都是基于这种差异模式。

几年来,我们中山大学比较文学专业一直在引进国外性别与文化研究课程,依据这一计划,本书作者塔尔博特教授应邀来中山大学教授这门课,我在教学中,也引用过本书中的内容。在课堂上,我印象最深的是女生们的反映。

一次是塔尔博特教授讲到“孕妇的话语建构”时,一位博土生谈到她自己在医院剖腹产的经验,痛苦的挣扎、漫长的等待、其间还有医护人员的冷言冷语;当孩子终于出生时,人们首先关注的是孩子的性别……说到这里,她流泪了。

一位法学系的女生谈到,她初中时代表学校得过广州市物理擂台赛一等奖,高考时她曾立志学化学,可是父母认为理工科对女孩子不适宜,就这样,父母和她冷战、僵持了两个多月,最终以她的放弃而告终。她说:“从知道结果的那一天到现在,我都没有从心里面笑出来过。”

语言与性别的课程开启了一个通道,让女生发出自己的声音;其实不光是女生,包括女教师自己也是这样。我们可以看到,原来,妇女有好多经验一直是在黑暗中堆积着,形成我们内心的压力、限制,却得不到表达和反省。而当你尝试着表达它时,假如课堂上缺乏友善的气氛,还会引来质疑、失去合法性,甚至被误解和取笑。

而这样的环境,正是所谓性别歧视;它是妇女们的集体记忆、集体经验,但在没有经过反省时,它也成为我们的集体无意识。

令人特别难忘的是,塔尔博特教授在这里教授课程的时候,我们还经历了另一场语言之战;这就是在今年3月8日发生的中大女研究生被杀害事件。这场恶性凶杀案,却在网上被描述为“情杀”。修习语言与性别课程的同学一起组织了一场活动,对校园网上的这一舆论展开论战。因此,塔尔博特教授在修改本书序言时写下这样一段话:

女性主义在中国,正经历令人激动的时刻,艾晓明教授带领的性别教育论坛在这里是一个重要的发展,它在学术圈内外激发了有关性别政治一些基本问题的讨论和论争。本书讨论语言和性别,这一著作能够译成中文,融入她们的努力,我感到十分荣幸。女性主义关注语言,这是因为语言在反映、创造和维持社会中性别分工所起的重要的作用。通过对日常生活中“日常”语言的密切关注,本书提供的是检验日常行为的方式,在这样的日常行为里,性别化的身份得以成立。

塔尔博特教授的著作在实践中显示了它的力量,我们同学运用批判性的话语分析方法,透视了所谓“情杀”的文化根源。

从上述经验出发,我希望说明为什么说语言是一个女性主义的问题,换言之,为什么女性主义要关注语言?本书作者以及采用批判性话语分析方法的学者都指出,语言中对妇女的经验缺乏反映,现存的语言有很多是歧视妇女的,它把妇女固定在受压迫的、从属性的位置上。它剥夺妇女声音的合法性,它的编码和解码方式是男性中心的。

本书中提到的另一位女性主义语言学家德博拉·卡梅伦在她编辑的《女性主义的语言批评读本》(The Feminist Critique of Language A Reader)的序言中就这样谈道:语言让妇女不满意;女性主义批评的一个主题就是要改造它,让它可以适应妇女的需要。她谈道:

女性主义的语言批评本身有两种含义:一种是指对语言实践的批评态度,在表现妇女的身体、生活和经验方面,对现存的语言实践,女性主义的批评首先意味着负面的评价。但是批评还有更具体的含义,那就是考察某种事物得以存在的条件,对它所基于的假设提出质疑。

女性主义语言学家用新的理论和视角看待语言,把它看作社会和文化体制,她们质疑的观点包括这一假设,即假设两性拥有共同的语言。她们不认为语言是透明地、反映世界的窗子;她们提出的问题是,语言在何种程度上维持而不是反映了我们对世界的感知。

卡梅伦在编辑她的书时,围绕着三个主题:沉默与排斥主题、再现的主题(其中社会性别的文化意义如何被建构和挑战),还有,人们是如何通过语言行为而成为性别化的存在的。

有关语言再现,卡梅伦举了这样一个例子,这里是两家报纸关于一个暴力事件的报导:

昨天早上,一个男人头部受伤,在他位于肯特郡的贝克海姆家中,两个男子破门而入,他被歹徒按在床上,他们轮奸了他妻子。(《每日电讯》)

昨天,一个体重266磅、吓呆了的丈夫被迫躺在妻子身边,两个男人强奸了他妻子。(《太阳报》)

卡梅伦认为,第一条报导出自一份高质量的报纸,第二条报导出于一份通俗小报;但两者的报导角度都是一样的——强奸行为被表现为针对男人的犯罪,而不是针对女人的犯罪。这就说明,报导中的问题并不是哪个新闻作者个人癖好的问题,而是存在着一种普遍的思维定式。强奸犯罪最初被认为与盗窃无异,强奸妇女就是剥夺一个女人的贞节,这贞节是属于该女人的父亲或者丈夫的价值;所以在过去,作为对强奸处女者的惩罚,强奸犯被迫要娶这个女人。看待强奸的这种观点按说已经被更现代的观点取代了,如今人们都认识到,性侵犯就是剥夺妇女身体的完整性,它是针对人而不是针对财物的犯罪。但是,从上述两条报导来看,古老的偏见显然还十分顽固。

卡梅伦的这一分析主要是针对内容,接下来她分析了报导的语言特征:在两条报导中,男人的经验都处于显著地位;他是主题,是第一个被提到的人物,是主句语法上的主语;他也是动词“受伤”和“被迫”的主语。与之比较,女人仅仅是作为“他妻子”被提及,且出现在这个长的复杂句末尾;她被强奸的事实表现为一个从属性的小句。而且,就事件的安排来看,在第一条报导中,妻子被强奸这一事件的重要性在其他事件之后,首要的是男人“头部受伤”、其次是“他的家”(显然不是“她的”)被侵犯。第二条报导同样,事件安排的秩序给读者这样的印象,真正骇人听闻的不是强奸本身,而是该男人被迫见证这一事件。

卡梅伦认为,传统的对性别歧视语言的批评在这里似乎是无用武之地,因为这里并没有那种全称的阳性词(例如以“他”指代所有人),也没有明显的不尊重人的描述(除了《太阳报》无端端地提及人物的体重);这里只有一系列语法上的选择,但这些选择显示了男性中心的态度;整个事件是从这样的态度、从有性别偏见的观点来叙述的。

卡梅伦的这种分析就显示了批判性的话语分析方法,我们从这种分析中可以看到语言如何具体地通过字词、语法选择发生作用,它如何界定事件的性质、看待人们的处境。

批判性的话语分析方法在诺曼·费尔克拉夫(Norman Fairclough)的著作《语言与权力》(Language and Power)中有详细论述,本书作者塔尔博特教授曾经与费尔克拉夫同在英国兰开斯特大学的语言学系授课,她在本书中介绍了费尔克拉夫有关话语的三维概念。从这个文本、话语实践和社会实践的简略结构图中,我们看到,文本内在于话语实践,话语实践内在于社会实践。为了便于读者了解批判性的话语分析方法,我对费尔克拉夫的这一观点再做一些介绍。

在《语言与权力》一书中,费尔克拉夫解释了这个三维结构,他说,我们把语言解释为社会实践的一种形式,这是什么意思呢?

第一,语言是社会的一部分,并不是外在于社会的。

第二,语言是一个社会过程。

第三,语言是社会限定的过程,它受到社会其他部分(非语言的)条件的限定。

费尔克拉夫说,通常有关语言的教科书都不会有讨论语言和社会“之间”关系的部分,但是语言是社会的一部分,因为语言是一种特别的社会现象;或者也可以说,社会现象一部分也是语言现象。

就语言是社会现象这一点而言,这意味着无论人们如何使用语言,他们使用语言的方式都是社会决定的,他们使用语言也有社会效果。哪怕在家庭这个社会的最小单位,人们也还是在从属于社会习惯的方式中使用语言。

就社会现象也是语言现象这一点而言,这意味着语言活动是在社会语境中进行的,它并非仅仅是社会过程和实践的反映或者表达,它是这些过程和实践的一部分。即使是政治活动,它部分地也由争论和斗争构成,并在语言中、围绕语言发生。

就语言和社会的关系而言,这两者又并非是平行对称的。社会是一个整体,语言是社会机体中的一部分,尽管所有的语言现象都是社会现象,但并非所有社会现象都是语言现象(尽管其中有人们低估的语言因素)。

如果我们说语言是社会实践的一部分,语言也是社会过程,那么如何研究这个过程呢?费尔克拉夫的方法是观察文本中的可以把话语区分出来的那些成分。文本在这里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它既包括书写语篇也包括口头语篇。社会语言学家常常采取对口头话语进行记录的方法来研究口语,因为这是更直接的一种社会交流过程。我们在塔尔博特这本书中看到的对口头讲故事、男女交谈以及电视访谈等研究都是这样。

费尔克拉夫指出,文本是一个生产过程的产品,它也是诠释过程的来源。文本提供其形式特征,这些特征显示了它是如何被生产出来的,这就成为解释其意义的线索。人们生产和诠释文本都需要资源,这些资源是他们可以在语言实践中设想及利用的,包括人们的信仰、价值观念、社会关系、主体位置等。人们如何解释文本,就有其他的、非语言的因素在起作用。作为话语实践一部分的解释过程,因此涉及到社会环境。这样,在进行批判性的话语分析时,不仅仅需要分析文本、而且要分析它被生产和诠释的过程,这就一定要考虑到社会条件(包括直接的文本语境以及更广大的制度和社会结构)。

费尔克拉夫因此阐述了批判性话语分析的三个阶段:

1.描述阶段(description):这里关注的是文本的形式特征。

2.说明阶段(interpretation):这里关注的是文本和交往的关系,文本被看作一个生产过程,看作解释过程的来源。

3.解释阶段(explanation):这里关注的是交往和社会条件的关系-社会对生产过程和说明过程的作用以及其解释的效果。

在描述阶段,需要注意的是文本的语言特征,包括词汇、语法、标点、话语转换、讲话行为的类型和表达的直接与间接方式,还有交往的整个结构、非语言特征等,这里要用周密细致的分析(close analysis)方法。例如在本书中,我们看到塔尔博特教授进行语言分析时,在每个句子前面做了序号,她也用了若干纪录稿标记来呈现非语言特征,例如呼吸、笑声、停顿等。

费尔克拉夫将这些阶段归纳为具体的步骤,对人们实践批判性话语分析提供了可操作性。例如,描述阶段需要做哪些步骤呢?他设计了十个问题:

首先是字词方面的4个问题:

1.字词有什么经验价值(文字在表现经验方面有什么作用?)基于什么样的分类配置?这些字词(在意识形态上)有异议吗?是重新组词(rewording)还是重复用词(overwording)?在字词中有哪些意识形态上非常重要的意义关系(同义词、语义之间的上下义关系,反义词)?2.这些字词有什么关系价值?有委婉表达吗?有明显的正式字词或非正式的字词吗?3.这些字词有什么样的表达价值?4.用了哪些隐喻?

继而是语法方面的四个问题:

1.语法特征有哪些经验价值?哪种过程和参与者占主导地位?能动性是否不清楚?使用了名词化的表达吗?句子是主动句还是被动句?句子是肯定句还是否定句?2.语法特征有哪些关系价值?采用了哪些句型?(陈述句、疑问句、祈使句?)3.语法特征有哪些表达价值?有重要的表达语态的特点吗?4.这些(简单)句子如何彼此联系?用了哪些逻辑联结词?有以同位或者主从关系为特征的复杂句吗?提及文本内外事物时采用了哪些手段?

最后两个是关于文本结构的问题:1.用了哪些交往惯例?2.文本中有哪些更大范围的结构?

就这里提到的经验价值(experiential values)、关系价值(relational values)和表达价值(expressive values),作者是这样解释的,这三者都是指文本形式上的特征——

1.经验价值指文本作者再现自己对自然或社会世界的经验,包括文本的内容、知识和信仰。

2.关系价值指话语中的文本表现出来的关联和社会关系。

3.表达价值指文本作者的对其相关现实的评价(在最宽泛的意义上)。表达价值与主语(主体)和社会身份有关。

遵循这些具体的分析步骤,我们可以看到,在文本对世界的再现中,意识形态是如何通过词汇编码的。这有助于我们破解性别歧视的文化偏见如何通过我们的语言来运作的。

认识到语言对现存社会权力关系的重要作用,像费尔克拉夫这样一批语言学家倡导,在学校教育中贯彻批判性的语言意识。正如费尔克拉夫在书中所说,语言通过意识形态上的“同意”而不是“威胁”来起作用,而同意的方式就是人们在运用语言规范方面达成共识。觉悟到语言的“共谋”作用,这是走向解放的第一步;在这个意义上,批判性的语言分析可以为社会解放起到部分推动作用(如在教育、培训、媒体批评,媒体监测方面展开语言分析)。

例如,就学校对儿童的语言教育而言,如何提高孩子们对语言的批判意识呢?

费尔克拉夫提出三步曲循环:

1.反省经验(Reflection on experience):要求孩子们反省他们自己的话语以及他们所体验的对这些话语的社会限制,在班上分享他们的感受。

2.把这些经验系统化(Systematizing experience):由教师给孩子们显示如何以系统的形式来表达这些反省,给自己的感受以“知识”的地位。

3.解释(Explanation):让上述知识成为进一步的集体反思的对象,在班上展开分析,寻求社会解释。

在这三步曲之后,进入第四步,就是发展写作实践,例如,给孩子们确立一个历史写作的项目,鼓励他们按以下作法打破历史写作的常规:1.书写一个群体、如妇女群体的历史,或者写本社区一群孩子的历史;而这样的历史通常是不被书写的。2.采用某种语言,例如一种弱势群体的语言或不标准的英语,这样的语言通常不用于写作目的。3.让孩子们自己成为认真的历史学家,为真实的目的而不仅是为作文而写——如鼓励他们把自己书写的历史提供给本地图书馆。

费尔克拉夫认为,这样的练习可以让孩子们获得批判性的语言教育,帮助儿童认识语言的限制以及话语方式,并有意识地创造出解放的话语;这种解放的话语也就是“赋权”(empowerment),它将有助于改变现存的话语秩序。

同样,本书作者塔尔博特教授在她所任教的英国桑德兰大学和几位语言学同事一起,在学校里倡导非歧视的语言实践。当新生入学时,他们可以据此改善自己的语言行为。为便于读者了解,也为方便外语系教学,下面特以中英文对照形式将全文附之如下:

1.政策

英国桑德兰大学力求履行人人机会平等的承诺,为支持这一政策,学校倡导无歧视的语言用法;无论何人在使用口语或书面语时,都不能因其性别、文化背景、种族、族裔、性取向、残疾/残障或年龄等原因而冒犯、贬低或者歧视他人。

学校还希望建设这样的文化环境,身在这种文化环境中,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以及谈及所有类型的人时,都能增强平等和个人尊严感。

2.总则

语言是文化及权力结构传播的主要方式。我们从婴儿期开始学习语言,语言能力的发展贯穿一生。在使用语言的过程中,我们继承了他人的语言形式,也接受了其看待世界的态度观点,这些构成我们自身的一部分。

校方认为,认识反对歧视性制度和实践的策略,这是学校里每一成员义不容辞的责任;人人有义务努力采纳这些做法,使自己的言谈举止最好有助于消除歧视,至少,不应该强化歧视。

学校的目的并非在对个人进行言论审查,而是力求鼓励和提倡积极使用语言,使其语言用法增强所有人的自尊,保有每一师生员工的个人尊严,无论其在学校的身份如何。

3.关注范围

(1)性别

具有性别偏见或性别歧视的语言在英语中普遍存在,我们中的大多数人远非意识到了这一问题。语言反映文化价值观念,但它的作用不仅如此,在文化价值观念的建构中,语言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性别歧视语言指的是任何通过其用法、形式或结构来贬低他人性别的语言,无论它存在于口语还是书面语。如果一种语言理所当然地假定一切应以社会上的男性、或者社会上男性的观点为规范标准,这种语言就是性别歧视的语言。

性别歧视语言会使妇女感到被蔑视,无论受影响者是个别女性还是社会上所有妇女。它会带来对妇女的轻视、贬低、引起妇女反感或构成对妇女的侮辱。研究证据表明,语言使用影响人们看待自己和他人的方式。我们尤其要注意的事项还有:

尽量使用非指特定性别的词汇(如说“办公室配备了人员”要用“staffed”,不要用“manned”。)

如果有别的词汇可做选择,尽量使用非特指特定性别的名词(如说“他们是摄影工作者”时用“camera-operators”,不要用“cameramen”。)

如果可以,使用泛指而非特指名词(如说“约翰是护士”,而不是说“约翰是男护士”。)

不要把女人称为“女孩”,这反映出对妇女的看法:仿佛她们未曾达到男人那种成熟程度。

不要用“男人”、“男人们”(man,men)、或者mankind来指称所有人。

提到男女两性人群时要避免仅用代词“他”(he)来指称。应该将句子置于复数名词下(如说“所有学生必须按时交作业”,而不是说“每个学生必须按时交他的作业”),或者使用非指特定性别的形式,如用they/them/their/theirs/themself。

(2)文化,“种族”,少数族裔

对现代英语惯用法的考察显示,英语的习惯用法强化了社会上存在的制度化的种族歧视,即使其使用者声称他们是非种族歧视者或是反种族歧视者的情况下也依然如此。本章的目的是,提供实例说明有些用语本应避免,并建议采用更具正面意涵的名词术语;希望引起大家注意,在语言用法上应以下列原则作为指导。

提到与自己背景不同的人时,首要原则是对他们敏感的事物保持敏感。谈到他人应注意措辞,使人感觉舒适自在。不要用类似“少数族裔”(ethnics)或者“外来移民”(immigrants)这类词汇称呼亚裔英国人或非裔英国人。

避免强化有关种族的刻板印象。例如,不要在这样的内涵中使用“部落”(tribe)一词,即意味着用这个词来描述的社会组织是“原始”的;如果说肯尼亚的吉库尤人是一个部落,苏格兰以及欧洲其他社会/文化/语言群落其实也都是部落。在说话者的语言中也不应该暗含这样的意味,即用英国白人(中产阶级)的标准来描述其他文化(采用“我们”/“他们”的假设)。

(3)性取向

女同性恋者和男同性恋者与社会上其他成员一样享有平等,在描述这些人时,应该使用不轻视或贬低同性恋者的词汇;用语不应巩固歧视或强化被歪曲的同性恋者生活形象;不应刻意渲染同性恋者的活动,或者暗示其非法性。用语不应将同性恋者排斥在外,如因同性恋者有不同的经验而对其忽略不计,课程或者教材不可因此不认可同性恋以及暗示同性恋者的经验不值得包括在内。不要在引入性取向的议题时信口开河;如果有必要讨论,应该以公正和不带个人偏见的方式进行探讨。(公开大学,1993,18页)

这也意味着在描述他人或者与他人交谈时,应该避免理所当然地假定人人都是异性恋。在使用语言时不要暗示异性恋是“正常的”,而男同性恋或女同性恋是“变态的”。

(4)残障

应该注意,不要用屈尊俯就的态度对待残障人士,避免将他们边缘化,或者对他们视而不见。避免使用情绪化的说法,如“残废”/“受害人”/牺牲品(afflicted/sufferer/victim)等。不要就体格状况来描述人,议论人的体格或者询问:“你出什么问题了?”(what's wrong with you?)既不得体,也不礼貌;其无礼程度正如白人问黑人同事“你是哪里人”一样。注意,提到残疾人,更宜用“残障/削弱能力者”(dis-abled people)这个说法;的确是社会令他们在能力上遇到障碍(dis-abling),社会给这部分人生活环境造成了的不便和限制削弱了他们的能力。决不可使用“残废”(the handicapped)的说法(类似不可使用的还有如“聋子”、“瞎子”等)。

此外,如“身体受到挑战”或“别有能力者”这样一些刻意为之的委婉表达显然也应避免;这类表达居高临下,有缺乏诚意之嫌,人们这么说常常不过是自以为有趣而已。

谈到没有残疾的人时,宜用非残障人士(non-disabled people),不要用体格健全(able-bodied)的说法。

(5)年龄

……在很多场合里,上了年纪往往被等同于各种令人讨厌的特征,包括依赖他人、思想僵化、缺乏学习新知识的能力等。这种观点其实都是不正确的。(公开大学,1993,第6页)

因此要避免这样使用语言,即说话人故作谦逊地表示关心、对年长者屈尊俯就、显示怜悯,否则就语带贬损。提到上了年纪的人时,可用“年长者”“older people”而不统称为“老人”(“the-Elderly”)。

结语

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说过的一句话:一切书籍的下文都在彼岸。彼岸,是在读者那里。我们希望读者能够通过这本书了解语言学的新思考,希望在语言教育中启发批判性的语言意识,并且推进中国的妇女/性别研究学科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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