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芥川龙之介《橘子》中所隐含的个人意识论文_董小蛟

浅析芥川龙之介《橘子》中所隐含的个人意识论文_董小蛟

(辽宁师范大学海华学院外语系日语组,辽宁省 大连市 庄河市 116400)

摘要:芥川龙之介的小说充满魅力,源于其对人性与社会细致的观察和深刻的思考。1919年5年发表在《新潮》杂志上的短篇小说《橘子》,是芥川龙之介的一部带有强烈自传色彩的小说。其个人意识在文章中的真实体现,使得该篇小说在讲述故事的同时,也将芥川龙之介当时的内心想法和精神状态展现在世人眼前,使得该篇小说更具有特别的意义。

关键词:芥川龙之介;《橘子》;个人意识

芥川龙之介(1892-1927)是日本大正时期的小说家。芥川在其短暂的一生中创作了大量优秀的文学作品,尤以短篇小说极富盛名,在文学界誉有“鬼才”之称。然而,耀眼夺目的成功背后,却是他挣扎苦痛的人生。童年的阴影,成年后的病痛折磨和生活压力等,使芥川对人性、对生与死产生了独特的思考,这也成为他小说创作的灵感来源。芥川的大部分晚期作品带有强烈的自传色彩,是其个人意识的真实体现。因此本文以芥川龙之介晚期作品《橘子》为例,结合芥川的生平,探究其作品中所隐含的个人意识。

一、芥川龙之介个人意识的来源

1.童年的成长环境

芥川的童年是不幸的。因为母亲发疯,他被寄养在舅舅家,寄人篱下的生活形成了他敏感且克制的性格特点,以及对未来行不知往的恐惧。他渴望被疼爱、被关注,但现实却给他带来了那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和隐忍。正如他在书信《致小穴隆一》中写的那样:“我是个养子。在养父母家里,从未说过任性的话,做过任性的事(与其说是没说过、没做过,倒不如说是没法说、没法做更合适)”。23岁时迫于养父母的压力芥川与初恋分手,这更加刺痛了芥川敏感的神经,使他深切地感受到人性的自私与冷漠。他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并以此作为自身悲惨人生的开端。正如芥川在《侏儒的话》里所说的:“人生悲剧的第一幕始于成为父母子女。遗传、境遇、偶然—掌握我们命运的,终究还是这三种东西。”童年带给芥川的自卑感和孤独感注定他将在不安与徘徊中度过一生。

2.成年后的苦痛经历。

芥川龙之介自幼体弱,成年后身体和精神上的病痛折磨使他苦不堪言。再加之生活上的压力以及亲人和朋友的相继离去,使芥川对生活的态度更加消极。他的厌世情绪愈加强烈,致使他最终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芥川在《致旧友函》中写道:“这两年间我一直在考虑死的事”。在《一个傻子的一生》中芥川更是把能够自杀看作是一件幸运的事 ,他写道:“诸神是不幸的,他们不像我们这样可以自杀。”可见芥川对于死亡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由此形成的极端消极的厌世情绪是其个人意识的集中体现。

二、《橘子》中芥川龙之介个人意识的体现

1.厌世的人生态度

《橘子》中随处可以感受到作者厌世的人生态度。首先,从景物描写来看,开篇就将环境设定在一个“冬天的夜晚”,“天气阴沉”,奠定了阴郁沉闷的情感基调。之后每一处景物描写无不透漏出“我”疲惫的状态和压抑的心情,从“昏暗的站台”、“沉沉欲雪的天空”、“两旁山脊上的枯草”,到火车钻出隧道后那“疲敝的镇郊”、“寒伧的茅草屋顶和瓦房”、“颜色暗淡的孤零零的白旗”,在“我”看来,它们就像是被世人抛弃一般,孤独而隐蔽地苟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凋敝且麻木。作者这里暗喻自己的人生也如同这些垂死的风景一般,毫无生气。

其次,人物描写上也毫不掩饰地表达了“我”对小姑娘的厌恶之情。作者用了“没有油性的头发”、“红得刺目的双颊”、“肮脏的淡绿色毛线围巾”和“满是冻疮的手”这样粗鄙的字眼将小姑娘俗气、邋遢的形象跃然纸上,可见“我”对这样外貌的女孩子是没有任何好感的,甚至体现出自己些许的优越感。当“我”看到小姑娘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一张红色的三等车票时,对于小姑娘分不清二、三等车厢这件事,作者用了“愚蠢”这个词表达了“我”对这位来自乡下的女孩的鄙夷与厌恶。这种情感直接影响到几分钟后当小姑娘坐到“我”身边试图打开笨重的玻璃窗时“我”对她的态度。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在“我”看来这个“愚蠢”的小姑娘坐到我身边来是对“我”的“侵犯”,因此对于她要打开窗户的行为,“我”是带着“悻悻的情绪”“冷眼”旁观,甚至希望她永远也打不开。直至后来小姑娘奋力打开了窗户,致使“我”被窗外刮来的煤烟呛得止不住咳时,“我”对她的厌恶达到了极点,“我”甚至想过要臭骂她一通。作者对于小姑娘的一系列描写,表现出“我”的自私与冷漠。

最后,几处“我”的心理和动作描写也将“我”的疲劳和倦怠的心境与消极的人生态度展现的淋漓尽致。“我漫不经心地期待着眼前的车站慢慢地向后退去”,当车子开起来时,“我点上烟卷,无精打采地抬起眼皮,瞥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姑娘的脸”,为了忘掉这个让自己厌恶的小姑娘“我就把大衣兜里的晚报随便摊在膝盖上”,然而刊登的内容却又是些平凡无聊的事情,另“我”提不起兴趣。“我”将小姑娘定义为“是这卑俗的现实的人格化”,把这一切认定为正是“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象征”。于是,“我对一切都感到心灰意懒,就将还没读完的晚报撇在一边,又把头靠在窗框上,像死人一般阖上眼睛,打起吨儿来。”“我”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字里行间散发着疲惫且怠惰的气息,这正是芥川现实生活的写照。

作者通过景物描写、人物描写以及心理和动作描写,展现了现实生活中芥川个人意识里的厌世情绪。使读者也能够亲身体会到那“无法形容的疲劳和倦怠,以及那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

2、对“不自私的爱”的向往与追求

芥川龙之介终其一生都在追求“不自私的爱”。他在一封给友人恒藤恭的书信中写道:“是否有不自私的爱?自私的爱无法超越人与人之间的障碍,无法治愈人的生存寂寞的苦恼。如果没有不自私的爱,就没有比人生更痛苦的了。” 这似乎与他的厌世与冷漠有些矛盾,然而实际上并非如此。芥川龙之介渴望“真善美”的东西,然而现实生活却对他充满了恶意。那么以消极、抵触的态度去应对周遭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保护呢。当“我”明白小姑娘坐到我旁边打开窗户是为了给前来送行的弟弟们抛橘子时,作者用了“屏住气”、“恍然大悟”表达出“我”的震撼。这一温暖的画面无疑为我灰暗的、了无生趣的生活增添了一抹亮色。我苦苦追寻而不可得的“不自私的爱”在小姑娘这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我意识到自己由衷地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悦心情”。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情所打动,更为自己找到了“不自私的爱”而感动。这一幕足以让我“聊以忘却那无法形容的疲劳和倦怠,以及那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

3、对现实生活的悲观与无奈

“橘子”是“金色”的,象征着未来和希望。然而现实真的会如希望那样五彩斑斓吗?不,一切都没有改变。小姑娘仍旧要去那个陌生的地方当女佣,而“我”也依然要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着庸碌而无聊的人生。我们都是渴望美好但又看不到未来的人。正如文中所写的那样:“这一切的一切,转瞬间就从车窗外掠过去了。”短暂的喜悦,更加衬托出悲情的色彩。体现了芥川对于现实生活的悲观与无奈。

结语:

综上所述,芥川龙之介传奇的人生经历形成了他特有的个人意识。《橘子》通过一个简短的小故事,真实地展现了芥川龙之介个人意识中的厌世情绪和对“不自私的爱”的渴望,以及对现实生活的悲观和无奈。本文对芥川龙之介个人意识的分析对接下来研究芥川其他晚期作品具有重要意义。

参考文献

[1]高慧勤,魏大海 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全集(全五卷)[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12.

[2]ジェイ・ルービン.芥川龍之介 短編集[M].東京:株式会社新潮社,2007.

[3]高堀政昭 芥川龍之介の態度 茨城大学国語国文学, 1955

[4]成春有.试论芥川龙之介晚期 作品思想[J].解放军外语学院学报,1996,(1).

[5]仝溥.小说的背面——读芥川龙之介的《橘子》[J].名作欣赏,2019(12):137-138.

作者简介:董小蛟(1988.06-),女,辽宁丹东人,助教,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日本文学研究、日语教育教学研究。

论文作者:董小蛟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019年10月44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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