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当代哲学的系统转型_哲学论文

论当代哲学的系统转型_哲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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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分析时代向系统时代的转型,哲学也正面临着一场空前的革命,世界哲学目前正经历着一场大的动荡。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几种有代表性的观点:

一种观点是“消解哲学”。读过罗蒂《自然之镜》的读者会很好地理解这一点,在将哲学理解为科学(更不用说理解为科学的科学了)的情况下,哲学由于多余而被消解(有的学者甚至认为哲学不是从今日才从科学中退出的,它从来就不是科学);在将哲学理解为非科学的情况下,哲学也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它比其它艺术或意识形式更缺乏感受力。

一种观点是“退向观念界”。它包括以下几种情况:一是转向关系研究,即从对自然、社会、思维的规律认识转向对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关系的研究,即认为哲学主要是调节人与外界的心理、精神关系的工具;二是转向对支配人的行动的观念的研究。这样哲学就变成了行动心理学;三是将哲学理解为一种精神的闲适、精神的自娱、思辨的游戏;四是将哲学理解为一种单纯概念和范畴体系的逻辑推演。

一种观点是“保持哲学自身特质”。在这种情况下,哲学只能向两个方向发展:一是继续将哲学理解为以往哲学史表明的那些东西;一种是“直接”地、无“批判”地将哲学理解为某种应急的理论(如实证哲学或应用哲学)。如果说前一种方向有可能是“迂腐”的,则后一种方向无疑是“庸俗”的。

这表明传统哲学观同系统科学的时代发展已不能适应,这种状况必须要加以改变。而这只能通过哲学的系统化改造来实现。

1 在方法上,实现从质点思维、 简单性思维到多维和高维思维的转变

1.1 质点思维是一种最简单的思维

它是一种最古老的综合思维,这在中国哲学的传统中可以看到,在西方的哲学传统中也可以看到,基本表述就是“一”就是“全”.“一”就是“多”。也就是说,它将事物看成一个混沌未分的整体。这样一来,就有了“牛顿—拉普拉斯”的决定论。因为对于一个质点而言,人们主要关注的是其曲线的特征和走向(因为它只能表现为曲线的轨迹).有规则的就可以视为其有规律(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事物都是有规律的.就连周期震荡也是一种规律).没有规则的就可以视为没有规律。将这种整体混沌的思维方法用于一些简单经济实践.也取得了一些重要成就。如农耕文明,将种子看成是未来果实的同型同构同功能的浓缩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在这里种子是“一”,也是“全”。决定论不仅是正确的而且是必须的。建立在这种简单经济活动上的计划经济体制不仅是可行的而且是最恰当的。但,这有一个前提,即这种思维只能适合于简单经济系统,而这类经济系统在实践中又是很少的,我们日常看到的经济规律大都没有或不具备这样“铁”和“必然”的性质,我们必须面对许多随机的经济事件。而这种进一步的思考,只有诉诸简单性思维才有可能。

简单性原则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是本体论上的,这一原则将事物、事件、世界、知识等还原、分析为一种或几种大家都能理解而又无需再作深层规定的简单明晰的元素。这种原则从本体论的生成角度猜测了单一的或几种元素(最少的)构成系统的一致性和协调性。简单性的另一个意义是认识论意义上的,它要求人们在任何具体认识活动中,在构建任何一门学科时,必须要注意三个条件:(1)前提最为简炼。 (2)涉及内容最为繁杂。(3)适用领域最为广泛。这一原则对人类认识进步曾经起过十分重要的作用。“五大公设”对欧氏几何,三大定律对牛顿体系等无不如此。作为一种特例,“一分为二”和“合二而一”的抓主要矛盾和主要矛盾方面的思维曾引起了更为广泛的关注。简单性原则因此曾被爱因斯坦认为是“科学的最高原则”。这主要是一种线性分析思维,反映机械的简单迭加的系统性,整体可以通过部分之和表现出来。由于存在序参量(在多元竞争中获得优势,大规模预报)和慢变量(在长期将显露的征兆,长期预报),所以,这种思维方法还是可以把握一般系统的总体特征的。但对于更复杂的非线性经济系统,这种方法就显然不适应了,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要诉诸多维和高维方法。

1.2 多维方法是一种非线性系统分析方法

它是在系统分形分维理论上发展进来的。不过,和一般系统分形分维的只重于分数维的理论不同,它将任何事物甚至一个质点都看成是可以多维区分的(不仅仅只限于长、宽、高三维或加上时间矢量的四维)。而且,这种思维认为非线性系统整体性质已经不同于组成要素或子系统的加和性质,在这类系统中,各组成子系统就如自然界的分子一样,本身以一种分立的独立的状态存在,具有一定的性质。同时,它又由若干原子组成,这些原子有着各自不同的性质,而分子的性质并不等于这些组成原子的性质的总和,这种情况是由各组成部分的性质再加上它们之间存在的结构的关系所决定的,这种关系一般用场来表示。从这种整体性看,把经济系统分成许多子系统和组成因素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任务是确定其不同的经济子系统和组成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即根据不同的情况确定不同的组成结构,这可以使特定经济子系统或组合要素产生完全不同的结果。各个分维分形在不同的环境和条件下,会有不同的组织层次、结构和功能,在不同的情况下会产生不同的随机涨落和放大,系统整体将由这些众多分维分形的各自轨线及周期的总体情况决定,由于各个分形分维量在不同的机制下会有完全不同的随机涨落和放大的可能,所以,最后的总体情况将由这些多轨线多周期的状态决定,这就决定了如果不进行体制的机制上的调整和协同,单纯的建立在预测预期基础上的计划体制已经完全不可能了。而对于更为复杂的系统而言,单纯将系统理解为一种场态也已经不够了,因为这也还具有分析范式的特征。所以,还应该系统理解为一种整体统一性。

这种整体性内含二种可能性,一是机械的简单迭加的整体性,这在一些简单的具体经济活动中存在,这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整体,因为在这里,整体可以通过部分之和表现出来。二是一般意义上的有机整体,这种整体性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整体性,但已经具有了不同于一般系统性的整体性质,即其整体性质已经不同于组成要素或子系统的加和性质,即已经在整体性中表现出了新质,表现为一种场态。

除此之外,多维思维也要特别注意系统及其组成要素的等衡性。这里的子系统等衡,不是指不同的子系统固定不变的绝对量度的平衡,而是指一种随着系统的演进而变化的相对稳定的一种优化比例和结构,它们是不同的不平衡的,不可能象小而全或大一统那样具有相同或相似的性质,而是各自不同的,不是不变的,而是相对的可以改变的。一般情况下,在自然科学和技术科学中,等衡往往意味着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相等、正反应和逆反应的速度相等、天平两端重量相等等等,并认为事物内在地看是平衡和守恒的,非平衡或不守恒是外在力量。然而,系统的等衡性决不意味着一个子系统与另一个子系统的相等,更不意味着所有子系统的相等,而是说,各子系统在组成大的经济系统时,是一个非平衡过程,在这种非平衡运动中,它们各按某种结构或比例使系统达到最优化的功能或状态。它可以通过功能理想值和功能满足度的比较来确定如何优先发展主导性的、紧缺的、不能满足的或满足度较低的(如经济瓶颈)子系统的状态,以免影响整体系统;也可以避免由于存在子系统绝对过剩或冗余太大、过饱和而导致的闲置、浪费;也可以避免由于存在子系统相对过剩而导致的高能耗高投入或资源的浪费;也可以避免某些子系统的超负荷使经济整体的长期目标受损。如果说,由于存在一些子系统的非满足性,而使系统整体性存在浪费和闲置最终不能实现最优化的话,那么,由于一些子系统的短缺或功能过低,在系统还能正常运转的情况下,势必会使有些子系统功能负担加重,加速耗损,它的反面意义在于,当我们要破坏一个系统时,可以从破坏其等衡性入手。

1.3 高维方法是在多维方法的基础上形成的

它不仅要突出系统的可多维区分性,更要注重这种多维区分构成的系统整体性,真正的严格意义上的整体性是指有机整体性,即反映活的、主体性的经济组织性,其整体性要更具有构成要素或子系统所不具有的新质和新功能。

这就要求高维方法必须要处理好系统层次性、结构性与整体性的重要关系,因为,一方面从概率论角度进行的研究表明,对于同样的系统,如果从已有的层次结构的组成部分向上发展为一个更高层次的系统,远比从非层次结构出发来形成系统要快速和优越。另一方面,结构如果不合理,其整体性会比非层次系统的整体性还要差。这就意味着,在做了有关系统的区分后,还要解决其组成子系统或要素之间的整体性关系。其整体性很大程度上决定于其组成子系统或要素的相关性。这种相关性主要表现为耦合效应、互动效应、渗透效应、环境效应等方面。

1.3.1 耦合效应是指,在经济系统中, 某些子系统或组成要素之间的关系是一种互补互需的关系,即一个子系统或组成要素的输出是另一个子系统或组成要素的输入,反之,一个子系统或组成要素的输入则是另一个子系统或组成要素的输出。最后,使子系统或组成要素通过中介环节的关联和相互作用形成更大的系统,从而产生独立状态下不可能具有的整体效应。

1.3.2 互动效应则反映了系统发展的动力问题。 这是耦合机制所不能解决的问题。尽管互动性是系统整体性中一个重要的属性,但决不能就将其视为系统整体性本身。一方面,这里谈的只是双向互动,而在经济系统中更多的却是多向互动、合力互动、全息互动等;另一方面,互动并不就一定是良性循环,也存在着许多恶性循环,如经济危机的世界性影响等。

1.3.3 渗透效应是指在经济系统的整体性中, 子系统或组成要素之间会在发生相关联系时,在物质、能量、信息方面相互交换渗透,并对经济系统的特性、结构、功能及整体性产生深远的影响。这主要揭示了子系统或组成要素之间的关系中存在这样一种情况,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仅相互联系而且相互依存的性质。渗透效应从另一方面也深刻地体现了系统的整体性。一般来说,渗透过程不是一个单向过程,也不仅仅是一个双向过程,对大多数系统而言,存在的是多元的和全息的渗透。从一个方面说,单向渗透既容易饱和平衡而失去活力,也容易造成系统在长时间渗透中失去质的稳定性和独立性,而只能依附于输入系统。只有在相互的长期的全息的渗透中,系统才能通过各自的内化,从局部到整体、从低层次到高层次渗透开来,才能融合成一个具有诸多共性的更大的系统,而且这种融合本身就是一个多元的整体化过程,即渗透不可能只具有单一的性质。

1.3.4 系统整体性的开放效应是指, 系统中子系统或组成要素的相关效应不仅仅发生在系统内部(内关联),也发生在系统与环境之间(外关联),因此,又可以将之称为环境效应。系统与环境是一个辩证统一体,系统在对环境发生作用,也受到环境的反作用,使系统处于相互反馈的良性循环中并实现系统优化目标,是系统整体性又一个重要的方面。

高维方法中最为重要的是非线性系统方法。在系统中既存在线性关系,又存在非线性关系。决定论系统很大程度上体现了线性关系。线性关系指的是可以迭加的数学关系,体现经济变量之间按比例变化的特征,它反映了部分和整体之间的加和性,即“因果相当性”,“这种系统中两个原因的合并作用等于它们各自作用的简单和”[1]。 而在现实系统中,非线性关系才是最普遍的。贝塔朗菲在确定系统的定义时就明确指出,系统之所以成为一种新的科学规范,就在于它区别于古典科学分析性的、机械性的、线性的因果关系,其分析程序就在于把客体分解为组成部分的“线性因果关系”。而他则认为,系统是“有组织的复合体”,它取决于各组成部分的“强相互作用”或“非线性相互作用”的整体性。因此,线性系统只是反映了简单经济系统的性质,但对于复杂系统就不再适应了。这里,非线性关系使得“因果失衡”。普利高津指出:“线性律与非线性律之间的一个明显的区别就是叠加性质有效还是无效:在一个线性系统里两个不同因素的组合作用只是每个因素单独作用的简单叠加。但在非线性系统中,一个微小的因素能导致用它的幅值无法衡量的戏剧性效果”[2]。

非线性原理是对系统非平衡性的重大说明,它表明,系统的非平衡不是要走向失稳,而是要通过突变使系统达到新的稳定,使系统稳定到新的稳定的分支结构上去。它也表明,系统的非线性不同于离散系统本身就是不连续的间断性质,相反,它表明,系统本身是连续的,突变只是连续性的结果。它也表明了同协同学分叉系统不同的性质,即突变是在多重向量的作用下引起的而不是由一个控制变量引起的;它也不象分叉系统那样在临界点上具有多重选择的连续性质,而体现了在临界点上明显的不连续性。

2 在内容上,实现知识论的系统革命

我在许多场合说明,哲学的发展只能走知识论的道路,而不能走脱离知识论的道路。从这方面说,当代哲学有几方面是必须要加以重大突破的。

2.1 从哲学基本规律看,必须对传统的辩证规律进行改造

2.1.1 要对对立统一规律进行改造。 对立统一规律的立足点是“一分为二”和“合二而一”,即将事物理解为两个相互对立的方面或它们之间的统一体,而在现实中更多的是“一分为多”和“合多为一”的系统性。不仅如此,各“分维”和“分形”(哲学意义上的)之间也不是仅仅是“矛盾”的关系,更多的是差异的关系。各“分维”和“分形”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以斗争性为绝对的,以同一性为相对的”,它们之间更多的是差异协同。系统演化的动力也不是对立斗争,而是竞争与协同、内在涨落与随环境等的随机涨落的交互作用,对立统一规律应被理解为差异协同规律的特例。

2.1.2 要对质量互变规律进行改造。 传统的质量互变规律只注意到了数量变化对系统整体的影响这种情况,没有充分认识到结构和层次对于系统整体性质的影响。所以,它不能解释同分异构和同素异构这种情况.在现代遗传工程中我们可以发现,就连人猿揖别也仅仅是由于染色体结构排序的区别,而染色体的数量却是基本一致的。可见,数量变化对质量的变化的影响也是且只能是在一定结构和层次上的变化这种情况。质量互变规律仅仅是结构和层次变化的一种特例。

2.1.3 要对否定之否定规律进行改造。 传统的否定之否定规律没有真正克服“恶”的否定问题,它没有认识到并不是任何否定都是进一步发展的中介环节,有的否定是对进一步发展的限制和破坏。如目前对生态的破坏已经使得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成了问题。传统的否定之否定规律也没有充分认识到并不只有否定才是发展的中介环节(如认为在阶级社会中阶级斗争为唯一动力的思想带来的一系列问题).还有目的进化、因果进化、自组织、自同构、自复制、自相似、自催化的循环和超循环。必须用系统的循环和超循环理论改造传统的否定之否定规律,传统的否定之否定规律只是循环与超循环的特例。

2.2 从基本观念看,必须要对哲学进行改造

2.2.1 以往的哲学理论虽然也谈系统, 但却将子系统或组成要素看成是可以相互独立的.其子系统或组成要素的相互作用被认为是微弱的,因而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这对于简单系统是适应的,但对于复杂系统而言,子系统或组成要素不是相互独立的,其子系统或组成要素的相互作用不是微弱的,相互之间存在着相干作用,而且这种相干性不再只是简单的数量叠加,而是相互制约并耦合为全新的整体效应。

2.2.2 以往的哲学理论虽然也谈系统, 但却将其子系统或组成要素视为均匀的、等价的.其功能是可积的.可以进行简单的叠加。如以往哲学的长期或短期均衡分析模型所揭示的那样。但在现实的复杂经济系统中,各组成要素或子系统的相互作用却是非均匀的、不等价的。它包括了时间上的不均匀和空间上的不均匀。它意味着,有些子系统或组成要素的微小变化,可以起到因果触发器的作用,能够引起整个系统相当大的变化。如贝塔朗菲所言:“这里所存在的不再是因果等当原理所适用的守恒因果性,而是触发性因果型”。至此,直至黑格尔时代仍然根深蒂固的“既然承认原因和结果的关系,那么结果就不可能大于原因”思想,及认为从小的原因可以产生大的结果的思想是“让大花朵长在纤细的茎上,虽然显得巧妙,然而是非常肤浅的处理方法”的观念终于被突破了。

2.2.3 与线性“因果等当原理”和非均匀性相对, 以往经济理论特别注重因果对称性分析。所有的二元论分析都是缘于此,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的牛顿力学模式是这种思维的典型,一般意义的“相互作用”也表达了这样的内涵,这在简单系统中也是存在的,但在复杂系统中,更多存在的是非对称的非线性关系,也即,由于在复杂系统中存在着相互作用的各子系统或组成要素之间的支配与从属、催化与被催化、策动与响应、控制与反馈等多元非对等关系,所以,系统中子系统或组成要素间大量存在着对称破缺,它们之间一般不存在倒易关系。协同学将描述各种相互作用的物理量区分为快豫参量和慢豫参量,说明了在参量之间相互作用也不是对等的对称的。

应该说,时间因素在系统中的不可逆不对称的性质较早就被人们注意到了,但真正利用这一性质进行系统的动态研究却是最近的事;空间不均匀不对称的思想在20世纪初也被人们逐渐认识到了,但真正利用其进行非均衡研究却是最近的事,劳动价值论和两大部类生产理论及再生产模型从本质上说看到了社会经济系统中存在的因果等衡性,它在这一点上深受19世纪三大自然科学发现的影响,特别是深受能量守恒定律的影响。但它和投入产出模型一样,从本质上是对称的因果守恒的。所以,它确实面对着价格转型等一系列困难问题,也较难说明商业方面的投机行为,也难以说明拍卖业方面的价值或价格评议问题,也难以说明无形物的价值或价格问题,也难以说明股市的突发性事件(如1987年10月19日纽约股市的“黑色星期一”的暴跌)及超额经济利润(对贱买贵卖的经济行为非对称分析)问题。传统的自然科学理论或经济学理论虽然也谈非对称守恒,但只是将其理解为对称和不守恒的破坏,是“由于加入外力”,也即,如果一个系统在经过某一时间的变化后出现了不对称和不守恒的情况,一定是由于一个外在的原因改变了这一切。如果一个物体在燃烧后重量比以前轻了,那么这一定是物质“逸出”了,如果比以前重了,那么一定是有物质进入了。然而,一只蚂蚁可以举起比自身重很多倍的物体,这又如何解释呢?这说明,系统自身可能根据不同的组织或结构开发出高于或低于自身的能量而无需外力的干预。诸如此类。

2.2.4 必须改变以往的规律观,要充分认识到层次、 结构优于规律的性质。传统的规律观使得人的主体性无从发挥,根本不能体现主动性和规律性的辩证统一。从系统科学的规律观看,系统规律主要表现为系统的自组织性。长期以来,人们普遍认为,一切事物都具有收敛的性质,即从非平衡走向平衡、从有序走向无序,是一个退化过程。但在生物界和人类社会系统,特别是社会经济系统,更多的则是从无序到有序,从低级到高级的进化过程,这就是系统规律的辩证性。人们现在已经认识到,就是在流体物理和固体物理学中也存在“动力学有序”的“规则结构的内禀性”(贝纳德对流不稳定性、耿氏振荡不稳定性)。而且,在工程科学中也发现了自组织现象(激光、电子从非相干振荡到相干振荡、热机械不稳定性)。在化学和生态学中也发现了大量的自组织现象(从单定态到多定态和滞后性、某些化学组分的化学振荡和化学波、生态学的宏观结构,如某些生物种群的数量或结构)。然而,正如没有绝对的规律一样,规律是而且只能是在某种条件下的规律,它是可以充分加以利用并促成有利的突变。具体说来有以下途径:一种是,通过改变控制参量来引起自组织变化。这有两层含义,一是子系统之间的协同产生序参量,一是序参量的协同产生稳定结构。另外一种是系统组份数目的改变导致产生自组织。即当许多单独稳定性存在的子系统耦合成一个新的更大的系统时,一般会产生一种新的活动状态或新的宏观结构。这种自组织系统往往具有稳定的性质。因此,关键是要控制参数使不稳定系统在临界值附近迅速变化,使系统无法弛豫到一个稳定终态,而是使其处于一种过渡状态。也就是说,终态是否稳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状态本身的稳定性,自组织表现了明显的变化中的稳定性,乃至不规则的稳定性。

这种规律观告诉我们,理论要想发挥实际作用,首先是要介入系统的自组织状态中,在社会经济系统中,由于发出组织指令的子系统、控制参量本身都在自组织系统中,那么,这个包括了组织者和被组织者的系统也就是一个自组织系统。同时,要确定组织指令。通过对组织对象、组织能源、组织的初始状态、有序信息、目标体系、实现条件的科学合理性认识,确定尽可能正确的“计划”指令。再次,注意自组织过程中的临界点,实现最优控制。虽然有了尽可能正确的指令,但由于在经济系统演进过程中存在着大量的非线性作用,所以,经济系统可能产生随机性“相变”,产生新的系统和结构,这也是一个自组织过程,主要反映了内在涨落的决定作用(一旦到达临界点,外在的控制参量就可能不起作用)。如果新系统或结构及其功能是我们所期望的,就促成它,反之则避免它。在临界点附近对系统进行调控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为在这个时候,系统内部出现正负反馈放大机制,使在常态下微不足道的微涨落得以放大为巨涨落,也即产生了对称性破缺和关联长度发散,它为我们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实现最优化计划和管理控制提供了极好的选择机会。甚至当市场经济系统没有或尚不存在这样的非线性放大机制时,我们也可以人为地制造一些正反馈回路,使系统有选择地放大,有可能产生我们希望的结果的某些微小的“扰动”,或人为地制造一些负反馈回路,使系统有选择地抑制有可能产生我们不希望的结果的某些微小的“扰动”。此外,在技术处理上,就是应用序参量役使原理和伺服原理,使复杂系统尽可能简明并尽可能利于在具体经济活动中消去多元的、不确定的、相互矛盾和冲突的选择。这就指出了经济系统自组织方向也是可能预测(尽管很难)或控制的。关键是要尽可能找到序参量,预测哪些子系统会发生“临界慢化”或变成后来的“慢变量”,然后实行科学控制(计划和管理),这虽然忽略了经济系统的许多“状态变量”,但毕竟还是发现了一些重要的“控制变量”或“慢变量”。由于经济系统中还存在大量多元的、吸收子多维增长、临界点密集的可能,这样,就出现了整体有序局部无序的自组织现象,如果在临界点附近没有“慢弛豫变量”(阻尼系数小、可以巨涨落,从而支配系统方向),或系统存在为数庞大且旗鼓相当的自由度数时,问题就不能这样处理了。

收稿日期:1996-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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