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太地区未来冲突的根源与特点_美国军事论文

亚太地区未来冲突的根源与特点_美国军事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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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21世纪国际安全环境的基本趋势

审视下个世纪,有7个主要发展趋势将影响未来世界并改变未来战争的面貌。其中的每一个趋势既具有独立性,又与其它趋势相联系,它们相互作用,共同影响着21世纪的国际政治。

1、全球化的经济

经济常常能引起战争行为的变化。前社会主义集团计划经济的崩溃,使全球自由化市场经济真正得以实现。世界经济优势正在由欧洲和北美向亚太地区转移。展望未来30年,即到2025年,假若亚洲的经济增长率继续保持在7%左右(当然这是一个大胆的假设),美国、欧洲和日本的经济增长率平均在3%左右,那么未来30年后期,世界将出现5个经济大国。其中3个将在亚洲(日本、中国和印度等),另外两个分别在欧洲和北美。随着下个世纪10到20年经济大国将转移,全球政治和战略格局也将会重新划定。当然,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趋势下,国家分裂问题也就成为许多国家面临的一个难题。

2、全球化的技术扩散

当今世界高技术的传播几乎是不可阻挡的。与过去不同的是,今天的技术传播主要体现在最先进的技术上。实际上,今天有无数人使用的计算机软件是1990年以后才设计出来的。技术就是这样迅速且不可阻挡地传播扩散的。军控协定或核不扩散条约将无法阻止战争技术手段的扩散。

3、全球化的民主浪潮

尽管“自由经济”通常促进“自由政治”的理论还需经受实践的考验,但自由经济在一定程度上确实为民主和政治的多元化奠定了基础。通信技术革命打破了国家对公众舆论的垄断,民主和人权思想已不能被国界所封锁。从这个意义上讲,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将会牺牲部分国家利益,有时会引起国家的不稳定。

4、多极化的国际政治

国际政治是一个充满竞争的领域。在国际关系中,新的大国的出现有时具有偶然性,但通常有其必然性。纵观现代国际关系史,一个新的大国兴起常常遵循一个明显的模式。国际政治多极化趋势意味着在国际舞台上主角数量的增多。也就意味着处于亚太地区的所有全球和地区性大国(如美国、俄国、日本、中国、印度和印度尼西亚)在任何时候制定政策时必须与其敌人、朋友或对手和竞争者保持接触性交往。多极化体系意味着国际关系回到了早期那种建立在力量多极平衡和多变性联盟基础之上的时期。未来的民族国家将以灵活、短期、目的明确的伙伴关系取代冷战时期那种包括安全、政治、经济关系在内的长期和僵硬的联盟。

5、国际体系性质的变化

随着通信技术革命使国家控制能力不断削弱,跨国集团和国际经济组织(如世界贸易组织)正在严重地侵蚀着民族国家的主权。民族国家将被那些不注重政治边界的大国集团和地区性国家集团(如东盟、欧盟)所取代。这样,一方面由于全球经济一体化和通信技术对国际社会产生的影响,因历史原因导致国家和民众之间在地域上的分隔状态和在诸如政治、经济、宗教、技术和文化等方面的障碍正在被消除。另一方面,全球力量的分裂对宗教、信仰、文化分离主义和原教旨主义的抬头产生重要的诱发作用。目前,几乎有1/3的联合国成员国都面临着诸如内部叛乱分子、持不同政见者或流亡政府和国家分裂以及像有人所倡导的“软国界”国家等思潮的威胁。假若主权(统治权)不独属于民族国家,而部分地属于地区性国家组织、次国家和非国家集团,那么,战争也将不是民族国家独有的事情。这就意味着战略决策者们需要集中关注国内安全和地区安全(包括内部安全和外部安全问题),而不是只关注国际安全或国家安全。

6、安全概念的变化

安全在传统上一直是有关军事方面的概念。但新的全球性问题的出现,意味着从地缘的角度进行战略思考的传统思维方式已不再在国家日常对外政策中起支配作用。今天,安全的概念正在呈现出更加复杂和多层面的特征。国家安全已不能与经济安全和环境安全分离。经济安全主要包括经济持续增长,开放海上航道,自由公平贸易,开发金融、市场和自然资源等。环境安全问题包括全球气候、人口、森林砍伐、酸雨、土壤侵蚀、臭氧层破坏和“温室效应”等。安全概念的拓宽,形成了如下认识:非军事威胁对诸如海上通行权,海底边界,难民和未注册流动人口,恐怖主义和海平面上升等安全问题具有同等的重要性。防务计划本身需要充分意识到经济、社会、人口、生态与其他一些传统上的政治、军事威胁的相互影响。因此,周边国家的内部条件将成为防务计划制定者们考虑的重要因素之一。

7、冲突焦点的变化

随着安全概念的变化,未来冲突焦点也将转向新的战略领域——海洋、海底和外层空间。由于经济安全在国家安全的天平上占据着较高的比重,围绕自然资源特别是海洋资源而爆发的冲突将更加频繁。各国围绕资源和市场而进行的竞争将日趋激烈。由于经济增长越来越取决于对自然资源的开发与利用,所以国家决策者们将会以更大的决心去保护本国的资源不受外部侵略者掠夺。由于国家之间围绕自然资源和领土、海洋权益归属问题的争端随时可能爆发,致使世界进入了一个国家间竞争加剧的新时期。国家海洋安全范围等问题已经引起世人的关注。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印度洋和南中国海将成为各主要大国争夺的重地。总之,未来的冲突将主要产生于对能源、渔业资源和原材料的争夺。战争将不再是为了征服他国或占领领土,因为以此为目的的战争将注定会失败,长达10年的两伊战争就是一个突出的实例。相反,外层空间、海洋和海底将成为争夺的战略目标。在这些巨大的处女地上,各国将竭尽全力去开发和控制自然资源。

二、亚太地区未来冲突的根源

技术、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变化及其相互影响,给人类历史带来了戏剧性的变化。冲突绝不会结束,但也许会以新的形式而出现。因为所有在300年前欧洲发生的事情,今天正在亚太地区以惊人的速度相继发生。由于亚太地区缺乏广泛的安全制约机制,威胁可能来自新的或意想不到的方向。依赖力量平衡将成为亚太地区国家之间关系的一个重要特征。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世界不可预测性、不确定性因素的增强,政治、军事对抗的危险性不可能被完全排除。从宏观的角度来分析,亚太地区未来冲突的根源可分为传统的和新生的两类。

(一)未来冲突的传统根源

1、力量均衡被打破或大国霸权斗争。美国目前尽管处于霸主地位,但从历史的角度看这只是暂时的。未来10年内,美国在亚太地区的领导地位和在该地区的重要性以及处理亚太事务的能力将不断降低。经济和军事能力不断增强的亚洲主要国家将对美国的行为进行抵制和蔑视。由于缺乏一个有效的力量平衡和多边安全机制,该地区的不稳定性和不平衡性将进一步加剧。因敌对力量之间都极力维护自己的势力范围,促使自己处于相对有利的地位,所以,在国际格局的改组过程中,就可能导致冲突的爆发。当今,在亚太地区,已经出现了包括中国、日本、印度、俄罗斯和美国在内的复杂的五大力量平衡态势。该范围内的政治、安全作用的发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该地区内外因素的相互作用。中国和印度成功地保持着他们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的事实证明,这两个“巨人”和日本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将作为主要的力量中心出现在世人面前。未来亚太地区的这3个主要大国间的双边关系状况将对这一地区产生重要的影响。亚太地区的国家面临着两种抉择:接受中国,或共同对中国进行遏制和抗衡。需要指出的是,后一抉择更易被中国的邻国所接受。一个非正式的反对中国的联盟已经开始和正在形成。历史表明,联盟是以共同的对手来维系的,“中国威胁论”最可能将是维系亚太地区下个世纪联盟的因素。同时,俄罗斯企图重新划定疆界,重温往日扩张主义梦想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这就是下个世纪上半叶亚太地区发生军事冲突的可能性的关键之所在。

2、成功国家民族主义的膨胀。在大多数西方国家中,民族主义也许是一个肮脏的字眼,欧洲联盟的形成也许正是标志着民族国家重要性的降低。但在亚洲却是另外一种景象:民族国家和民族主义在上升。在世界的这一边,成功的国家远远超过了衰败的国家,民族主义正在亚洲大陆盛行。巨大的经济成就正激发着亚洲人新的民族自豪感。从日本到印度,从俄罗斯到台湾,我们都可以看到民族主义领导人物在不断涌现。我们正在目睹着第二次民族主义浪潮(第一次民族主义浪潮导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中期脱离殖民统治的运动)。许多亚洲国家(如马来西亚、新加坡、中国、印度等)认为:它们不可能被视为主角,只能被归入二流国家之列。因此,一直对西方国家表示不满。集权政府往往容易成为冲突的发动者,民族主义与独裁体制是相互联系的统一体。受现代经济的驱使,中国也许某一天会与其过去的敌人(如俄罗斯、越南、印度)发生对抗。民族主义膨胀中的印度,也将与其邻国对抗。但要遏制中国,也许在2005年才有可能。印度的印度教民族主义,也许会导致在巴基斯坦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胜利。民族主义对俄罗斯的威胁更大。现在有2500万俄罗斯人生活在俄联邦国境之外,莫斯科不能忽视他们的命运。俄罗斯人受重建前苏联帝国的企图的驱使,在处理与少数民族的关系以及扩大其海防前沿等问题时均可能导致冲突。因此,否定对民族主义的恐惧感是没有根据的。今天,无论是民族主义,还是民族国家并没有消亡,还不到为民族主义灭亡高唱挽歌的时候。

3、领土和海洋权益的争端。悬而未决的领土和海洋权益的争端(如俄罗斯与日本,日本与南朝鲜,北朝鲜与南朝鲜,中国与越南,印度与中国,印度与巴基斯坦),意味着亚洲国家不可能降低它们对安全问题的警惕,可能继续大力增加防务开支。上述各种争端都可能引发安全失控。除此之外,在国家的安全评估中,经济安全占据了较高的比重。海底资源和海上航道在国家防务计划中具有重要的意义。大多数亚洲国家都极大地依赖通过印度洋和太平洋的海上通道进行能源和商品的进出口。未来10年内,中国可能将与这些国家之间发生一些或较多的军事冲突。北京扩大其海洋边界及在东南亚实行前沿防御战略将不可避免地导致与许多国家形成对抗。国家数量的增长不仅使领土的争端增多,而且使冲突的数量也增多。

4、贸易、资本、市场等领域内的经济竞争。当今,世界已经进入了一个以控制能源、资本和市场的能力来评估国家间竞争力强弱的时代。由于贸易与安全的相互联系和影响变得越来越密切,亚太地区在经济发展中持续的优势地位也必将产生大量的安全问题。短期内经济的高速发展可能是不稳定的,因为它可以导致大量人口的流动和本地与外地劳动力之间、富人与穷人之间以及少数民族与主要民族之间的冲突。目前的情况已经清楚地表明:在获得经济良机的同时,不能忽视战略上面临的挑战。亚洲国家新的经济繁荣将激发民族主义者的自豪感和自信心,从而会给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带来不可估量的结果。就像美国以前的合作伙伴(西欧和日本)目前逐渐在经济上与美国处于竞争地位一样,今天的经济伙伴(美国、日本、中国、东盟和印度)相互间成为现实的和潜在的对手是不可避免的。如果说经济机会可以使敌人(如中国和俄罗斯,南朝鲜和中国,俄罗斯和日本)变成朋友的话;同样的经济利益也会使朋友变为敌人。

5、大规模毁伤性武器的扩散。随着许多亚洲国家经济繁荣势头的增长,使得它们有能力购买用于与别国进行外交周旋的相应武器装备,包括大规模毁伤性武器。21世纪核扩散范围不仅将变得更加复杂和蕴藏着巨大的麻烦,而且将更加难以控制。随着全球性核威胁的减弱,核武器在地区冲突中正在被分裂主义分子用于寻求独立或被恐怖组织用于达成实现自己的特定目的的工具。与冷战时期相比,冷战结束后,核武器在不断变化的联盟关系中具有更大的作用。世界正在进入一个复杂而多元的核威慑时代。由于大量现有的和潜在的核国家的发展,各核国家将可能不期而遇。同时,国家的解体、崩溃(如前苏联),已经导致了大规模毁伤性武器流入那些分裂主义分子手中的危险。而且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在内战和内乱的情况下,核材料或设备很可能被作为内部势力斗争或谈判时讨价还价的王牌。很明显,与世界政治历史的任何时期相比,使用大规模毁伤性手段在下个世纪将变得更加广泛和有效。

(二)未来冲突的新根源

1、衰败国家中的民族(种族)主义。所谓衰败国家,这里被界定为那些没有统治能力、体制落后、政府腐败、秩序混乱和充满暴力的国家。它们将成为不稳定的根源。例如卢旺达、利比亚、阿富汗、柬埔寨、前南斯拉夫和前苏联一些地区的情况就清楚地说明了这一问题。世界各地的新闻媒介一直关注那些为争取本民族自决权而斗争的人们和由于国家解体或种族冲突而引起的战争等主题,如俄罗斯与车臣冲突等。当今世界,形形色色的人们都涌动着独立的愿望。总之,准国家组织寻求自决的愿望可能是未来冲突的重要根源。

2、文化和宗教信仰冲突。文化和宗教分离主义将成为21世纪冲突的基本根源。当前,人们对“魔鬼帝国”的恐惧已经转为对横贯于从西边的北非到东边的中亚的“伊斯兰帝国”的恐惧。因为许多种族和宗教并不注重国家的边界。车臣,这块拥有120万穆斯林,位于俄罗斯领土内的土地,其争取独立的大胆企图和行动是对那些具有多宗教、多民族社会的一个凶兆。在阿尔及利亚、埃及、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是非常现实的威胁。在未来的10年中,部分拥有最多穆斯林和印度教人口的中亚国家和印度次大陆可能成为宗教冲突的战场。

3、致命的轻武器扩散。所有小型、轻型、便携式、造价低廉和容易发展的、具有中等技术的、高精确度和毁伤性的轻型武器(诸如地雷、自动步枪、手榴弹等),对和平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这些轻型武器的使用已经由低强度冲突转移到具有破坏性和毁灭性的战争。如在南亚和非洲类似这种具有破坏性的内部冲突中,已经造成了大量的难民。这些轻型武器中的大部分已经落入一些宗教军事组织、恐怖主义分子、分裂主义分子和那些成功地抵抗政府军的犯罪团伙等非政府集团的手中。这些武器不仅效能良好,而且极难控制它们的扩散。更为严重的是,现在一个国家所面临的反对组织会远比曾经出现过的更可怕,它们能够轻易地从国际渠道寻求到物质支援(如成建制的军队、弹药、训练和经费)。这种装备着轻便但致命的武器的小股武装组织已经成功地迫使大规模的军队撤出占领区。这种破坏性效果已在波斯尼亚、卢旺达、阿富汗、柬埔寨、斯里兰卡、缅甸、克什米尔和卡拉奇发挥了决定性作用。

4、石油、渔业和水资源的争议。资源安全可被看作21世纪国家间产生激烈的竞争、对抗和冲突的重要根源。亚太地区经济的快速增长将对全球的石油供应带来巨大的冲击,这使得有关国家对蕴藏在南中国海、日本海、中国东海和中亚等国地下的石油和天然气垂涎三尺,由此而引起的争议和冲突也就在所难免。

另外一个潜在的冲突地区位于中亚。除非某种能源能取而代之,否则在下个世纪中叶,世界的石油供给将枯竭。这将引发各国为控制中亚这片广大的、未开发的能源储地而进行激烈的争夺,目前已经探明,在中亚地区有大约20亿万桶的石油储量。目前,在中亚被称作是“第二次大竞赛”的能源勘探竞争已经在俄罗斯与美国、土耳其、伊朗、巴基斯坦、印度和中国之间激烈地展开。加上这一地区近年来激进的伊斯兰势力在不断膨胀,也是导致冲突的一个重要因素。

人类的生存也许可以没有石油,但决不能没有水。全球水的消耗量从1940年至1980年增加了两倍,而且未来将继续增长。由于受沙漠的侵蚀、土壤碱化、植被破坏和管理不善等因素的影响,今天世界上超过一半的人口严重缺乏淡水,大约有200条流域由两个以上的国家共享,这无疑会增大对生命攸关的资源的争夺。有人已经作出预测:如果下一次中东战争爆发,那将是一场争夺水源的战争。如果在亚洲某地发生一场围绕争夺水源的战争,那么它将可能发生在印度次大陆、中亚某地或中国。因为在这些地区,水源已经变得越来越稀少了。新加坡的经济极大地依赖着外部的资源,特别是石油和水,马来西亚完全可以通过对水的控制使新加坡屈服。总之,由于世界进入了一个资源匮乏的世纪,所以围绕对关键资源的争夺将是局部或地区冲突的重要根源。

5、难民潮和人口流动。1976年,全世界大约有280万难民,到1995年,全世界的难民人数上升到2740万,在20年内增长率超过了100%。另外,由于种族间的冲突、国家的衰败及自然灾害等又制造了大约2400万无家可归者。加上这一数字,全世界大约有2000到4000万非法移民。因此不仅会有政治、经济难民,而且还会产生环境难民,所以,上述数字在未来也许会以每年超过50%的速度增长。大量的难民和人口流动能够改变一个国家正常的人口发展计划,打乱其生育平衡,从而为那些极端主义和原教旨主义运动提供了滋生的土壤。未来10年中,由于富国和穷国差距的扩大,穷国之间和从穷国向富国的跨国移民将不可避免,加上现存国家的分裂等因素,世界人口预计到2050年将达到80亿至100亿。这种人口爆炸将引发社会的动荡和战争。难民的流动已经导致东亚和东南亚国家社会不稳定。未来可能会造成国家间关系的紧张局势。

6、生态灾害。有学者称,环境将是“21世纪初期的国家安全问题”,那时如潮水般的世界人口、疾病的传播、乱伐森林和土壤变质、水源枯竭、空气污染、海平面越过临界点可能上升,过度拥挤的地区如尼罗河三角洲、孟加拉等地区由于大量的移民拥入而引发各集团间的冲突。亚太地区在经济发展中的环境压力是难以估量的。环境问题在中国乃至整个亚洲地区都是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一些跨国的环境问题不仅不能用传统的国家军事手段而得以解决,而且还会成为国家间紧张局势和武装冲突的新根源。正是由于环境对冲突的产生具有潜在的诱发作用,所以未来的冲突中就可能把环境作为一种武器而进行“环境战争”。海湾战争中,撤退中的伊拉克士兵曾点燃油井;波斯尼亚战争中,波黑塞族以破坏克罗地亚的大坝和向河中倾注化学毒剂等均属于环境战之列。未来的环境武器可能将是改变天候、制造地震和污染河流等。

7、恐怖主义。全球通信技术和武器装备,包括核、生化武器在内的武器扩散,已经给恐怖主义组织、分裂主义运动、贩毒和犯罪集团实施其破坏和恐怖活动提供了巨大的动能。曾经在东京地铁施放神经性毒气的奥姆真理教的信徒们的极端行为,比像装备有核武器的哈马斯那样恶魔般的恐怖组织更具有危害性。这表明,极端组织正在学着如何制造和使用化学和生物等战剂,而且未来恐怖主义分子将会使用更为尖端的武器。

总之,未来的亚太地区在世界范围内既将保持最发达的经济,同时也将是竞争和冲突最活跃的地区之一。这个地区正在进入一个力量竞争激烈、动荡不安和不可估测的时期。经济、技术和社会政治的变化,在传统的基础上增加了发生冲突的新根源。军事力量的增长、民族和宗教矛盾的上升、经济竞争的加剧、资源争端的增多和环境的破坏等因素的相互作用和影响,将危及亚太地区的稳定。这一地区国家间的冲突将超过国家内部的冲突。在亚洲的大部分冲突中,中国将直接或间接地被卷入其中。

三、未来冲突的特性

21世纪将主要面临局部和地区性战争。总体的和全面的战争将成为历史。学者们通过对关于未来冲突这一课题的有关文献资料的观察分析认为,目前关于未来战争的特性问题,学术界主要持以下4种观点:

1、军事革命方兴未艾;

2、各国难以清楚地辨认威胁来自何方;

3、海湾战争绝不会重演;

4、未来的冲突将主要是两种形式:高技术信息战争和恐怖主义战争。

军事革命一直是一个争论不休的话题。有的学者指出:军事革命发生在新的技术充分运用于军事系统的过程中,并在关键问题上推出一些具有创造性的作战思想和组织机制,进而从根本上改变了冲突的特征和根源。这意味着武装力量的作战潜力和实战能力有一个巨大的或较大的增长。有些学者对目前的军事革命定性为4个方面的变化:(1)极其精确的远距离打击;(2)更先进的指挥、控制、通信和情报系统;(3)信息战;(4)非致命性。战争总是影响着一个国家的经济、技术和政治力量的状况。亚太地区既有较高度工业化的国家,又有新兴的工业化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这种复杂的状况将影响着这一地区未来战争的特性。尽管许多亚洲国家都在积极寻求获得高精度、大威力和远距离的作战飞机、军舰、导弹和其他先进武器装备,以便紧跟世界发展的潮流,但正在兴起的军队现代化进程并不意味着全面的军事革命已经启动,也并不意味着亚洲将脱离军事“石器时代”。亚洲国家必定要受世界性大趋势的巨大影响。这就意味着由于缺乏彻底的军事革命,亚太国家将可能在不同类型的战争背景下去作战。甚至连在具有相似的经济和技术水平国家之间所发生的冲突,其战争类型也是不同的。因而在亚太国家目前经济和技术发展水平差别还很大的情况下,战争结果一定差异很大。目前的澳大利亚、日本、新加坡、台湾和韩国在可能发生的冲突中,将占有一定的优势,因为它们在这一地区具有较为雄厚的经济、技术基础。而中国、印度、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越南将在高技术条件下主要沿用传统的手段去作战。有人也注意到,当前东盟国家的大部分武装力量基本上仍停留在工业时代的水平上,特别是海、空军现代化也基本上是徒有其表。发达国家的武装力量在战争中也许伤亡较少,但一些亚洲国家却非如此。大部分国家将发展信息战技术和制定比较易行的对策。另一方面,它们也许不去发展“子母系统”,但他们需要发展的是那些能够有效抗衡该“系统”的对策。亚洲的军事家们正在研究信息战,有些国家的一些民用部门也许通过对电子革命的投资,已经进入了信息时代,如美国等一流国家和主要地区大国,在信息战的发展中起着重要的领导作用。亚洲国家如不加快技术发展的步伐,与美国等发达国家之间的技术差距将越来越大。大多数亚洲国家若把新生的商业电子侦察和通信技术(如商业卫星、信息网络、电子高速公路等)运用到军事领域,大约需要10~20年的时间。一些发展最快的亚洲国家(如印度已经是一个软件大国),有潜力进行信*

战。这里,作者对后3种设想有不同的见解:

首先,其实所有的亚太国家都知道谁是它们潜在的和现实的敌人。在这个地区,大部分国家的威胁来自直接相邻的国家。

其次,不能肯定地说,像海湾这样的冲突在亚洲就不会爆发。在这一地区,有许多像伊拉克一样的中等强国,它们具有高度集中统一的国家体制,依赖庞大的常规武装力量并与邻国有着领土争端。当许多战略家们已经深信未来战争将不同于海湾战争的模式时,亚洲国家仍然在依据这一模式筹划自己未来的战略和战术,并据此开始实施他们的武器采购计划。

最后,关于未来冲突的形式。在可预见的未来,亚洲冲突的特性将主要是在有限目标下的不同强度的常规战争。

四、未来战争的基本特征

通过上述对未来战争的根源和特性的分析,可以看出未来战争具有以下几个方面的突出特征:

(1)未来50年的安全环境不可能是一种态势,战略安全形势将瞬息万变。威胁源将来自新的、难以预料的方向。太空和海洋将成为战略竞争的热点地域。那些控制太空和海洋的国家比其他国家将有明显的优势。

(2)冲突将一触即发。在未来,爆发少有预兆的大规模冲突的可能性较小,但爆发少有预兆的小规模冲突的可能性将很大。

(3)在地区冲突中,有限战争追求的是有限目标。

(4)核威慑将继续运用,但信息战和太空作战能力将起到较大的作用。信息技术可能会改变未来冲突的军事能力,并打破现有的实力平衡。

(5)主要大国武装力量建设的目标是:情报搜集、侦察和探测传感技术;先进的指挥、通信、控制、计算机操作和情报、空中预警、联合探测目标攻击雷达系统、电子对抗和精确制导技术。这将要求军队必须实现从过去依赖体能向今后注重智能的转变,以驾驭现代化的武器装备系统。

(6)军事的主要目标将是对方的民心和军事基础设施。

(7)高技术的远程武器将被优先用于打击对方的核武器。

(8)分布在全球的战争将是小型且各异的,导致这种差别的原因主要是由于这些战争参与国家处在不同的经济发展水平上,其军事技术的差别很大。

(9)陆、海、空、天一体化联合作战将成为未来战争的一个重要特征。

(10)“前线”的概念已经消失,战争一旦爆发,整个国家都将成为战场。远程兵力投送和以弹道、巡航导弹为主要兵器的纵深打击以及两栖作战能力都将在未来无前线的战争中占据重要的地位。

(11)无论是国家间的战争,还是国内战争,都将成为整个社会的负担。战争将临近家门。

(12)冲突与战争的界线将变得越来越模糊,甚至士兵与民众的界线也将变得模糊不清。

(13)联盟战和各联盟伙伴通过军事分工共同发挥作用,将成为未来战争的一个突出的特征。

(14)未来战争将主要是争夺时间而不是抢占地盘的战争。

(15)军事研究和发展的重点较之于武器和系统的完善,更将优先对其进行研究、发展、试验和评估。

(16)包括非致命性武器在内的高新技术将会不断涌现,但战争终究是肮脏的、流血的和混乱的蠢事。

(17)军事技术的各种特性将强制地溶入军队的战斗力之中,并影响着主要大国的对外干涉战略和政策。

五、结论

不仅在亚太地区,而且在全球,发展将成为21世纪的主题,它将改变目前国际力量对比以及战争的面貌。在未来,国家的分裂与全球一体化两种趋势将同时并存。随着各国军事实力增强、经济竞争和资源争端加剧、民族主义抬头、高技术武器扩散、民族宗教分裂和环境破坏,亚太地区的稳定将受到危害。今天在亚洲,国家间的冲突多于国内冲突。随时有出现突发性冲突的可能性。未来的战争不可能沿用一种固定的模式。正如19世纪的战争受约米尼、20世纪受克劳塞维茨思想的影响一样,21世纪的战争也许将受孙子和利德尔·哈特的战略思想的影响。在各种强度的冲突中,为了有限的目的而实施有限战争将成为未来的一个潮流。由于现代武器具有巨大的毁伤性,战争将被局限在一定的时间、地点、空间和强度,以维护参战国内部各个层次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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