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非洲伊斯兰主义运动的现状、影响与未来_原教旨主义论文

阿拉伯非洲伊斯兰主义运动的现状、影响与未来_原教旨主义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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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8世纪初,阿拉伯人征服马格里布,使当地的柏柏尔人皈依伊斯兰教以后,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思潮即开始在该地区广泛传播。经数百年的发展演变,伊斯兰教已深深渗入当地的社会和政治生活,并于19世纪后期开始形成较为系统的原教旨主义思想(它不同于18世纪后期发展起来的瓦哈比原教旨主义运动),它认为:“拯救伊斯兰教不在于恢复瓦哈比那种形式主义的仪式,而在于《古兰经》同当代世界社会政治之间有力的相互作用。换句话说,这一运动的倡导者们既谋求回归到伊斯兰教的本源上去,又寻求伊斯兰教精神适应现存事物的秩序。19世纪初,欧洲列强入侵阿拉伯非洲诸国时,原教旨主义者曾是反对殖民统治的一支主要力量。战后,当民族主义在相继独立的北非各国中占主导地位时,原教旨主义运动的发展受到限制,力量被削弱。80年代初,随着伊朗伊斯兰革命的胜利,伊斯兰复兴运动作为一支新兴的政治力量开始登上国际舞台,并迅速波及北非地区,使该地区的原教旨主义运动也开始活跃起来。原来的一些伊斯兰团体组成了原教旨主义政党和组织,一些过去只能在幕后开展活动的原教旨主义领导人也开始走出清真寺,进行公开活动。进入90年代以来,原教旨主义组织的力量迅速发展,影响增大,并对政府构成严重威胁。

本文试就阿拉伯非洲几个主要阿拉伯国家的原教旨主义运动现状、影响及其前途作一探讨。

概况

阿尔及利亚:

伊朗革命的胜利使阿尔及利亚的原教旨主义者大受鼓舞,他们以清真寺为基地,将大批对政府不满的穆斯林,尤其是激进的青年吸引到自己的队伍里来。目前,在阿尔及利亚公开活动的原教旨主义组织已达20多个,其中以1989年3月成立的“伊斯兰拯救阵线”(简称“伊阵”)发展最为迅速。迄今已有300万人,占全国总人口的1/10强,是目前阿尔及利亚最大的原教旨主义组织。1990年以来,“伊阵”接连赢得地方和全国大选的胜利,但在即将夺取政权之际,遭到军队干预。军队阻断了“伊阵”掌权之路,接着又判其为非法组织。“伊阵”被迫转入地下,其队伍中的激进势力就此开始占据上风,如“伊斯兰武装组织”、“伊斯兰武装运动”、“伊斯兰国家运动”等极端组织重新活跃起来。它们以“推翻政府,建立伊斯兰国家”为目标,同当局展开武装斗争。对此,军队支持政府予以严厉的镇压。两年多来,极端派武装与军队的冲突从未间断,结果两败俱伤。全国已有3000多人死于非命,其中包括许多无辜百姓。1993年11月起,极端分子开始袭击外国人。迄今已有56名外国人遭害,也门和阿大使及法国的领事人员先后被绑架。极端组织试图通过制造暴力和恐怖事件来动摇政府的稳定。政府的镇压政策未能取得预期效果,高层领导在如何对待“伊阵”和恐怖活动的策略上出现分歧。以一部分军官为核心的“强硬派”主张继续以武力镇压,另一部分官员则认为,应在打击恐怖主义活动的同时,同反对派进行对话。现任总统兼国防部长泽鲁阿勒属于后者。他主张“本着尊重宪法和法律以及放弃暴力的精神进行对话”。今年8月21日,受到泽鲁阿勒邀请的8个政党中的5个政党与当局进行了会晤,讨论了是否让“伊阵”参加对话的问题。8个主要政党中有6个赞成“伊阵”参加对话,另外2个政党则表示坚决反对。“伊阵”在与当局谈判时提出了包括允许那些被关押的及流亡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领导人自由见面,让“伊阵”所支持的那些“战士们”参加谈判等条件。另一方面,原教旨主义组织内部最近出现了矛盾和冲突;最极端的组织“伊斯兰武装组织”同“伊阵”领导人在同当局斗争的策略和对全国反政府武装的控权问题上发生分歧和冲突,“伊斯兰武装组织”称“伊阵”领导人是“叛教者”,并下令处决他们。“伊阵”则把它领导的3个政治军事组织、即“伊斯兰国家运动”、“伊斯兰武装部队最高委员会”和“伊斯兰武装运动”联合起来,组成“伊斯兰拯救军”以加强自己的力量。有迹象表明,极端的“伊斯兰武装组织”正在积极地扩展自己的力量,“它不仅在贫苦人中而且在原教旨主义知识分子中有越来越多的信徒”。最近几个月来,“伊阵”的高层领导人中,有4人先后宣布归顺“伊斯兰武装组织”,其中包括伊斯兰拯救阵线议会党团主席、“伊阵”的主要发言人安瓦尔·哈达姆。他们公开表示要从政治斗争转向武装斗争。这表明“伊斯兰拯救阵线这个复杂组织内部的平衡最近发生了变化。今后统治该组织的将是最强硬的分子”。目前阿尔及利亚的情况似乎是,“伊斯兰活动范围的重心正在从政治家转向军人,从调和妥协论者转向不惜一切代价建立伊斯兰国家的信徒。”

埃及的穆斯林兄弟会虽然早在纳赛尔时代就被取缔,但地下活动从未停止。在几十年的发展过程中,它派生出许多新的派别和组织。其中一些是极端组织,如“圣战组织”,“赎罪与迁徙组织”、“伊斯兰集团”等。这些组织与穆斯林兄弟会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向现政府发出挑战。近年来,原教旨主义组织同政府的斗争趋于极端化。它们在埃及各地制造反政府的暴力事件和骚乱活动,几百人为此丧生。极端分子不仅将矛盾指向政府官员、警察保安人员,还将外国商人和游客作为袭击对象。据外电报道,迄今已有数十名外国人遭杀身之祸。1992年和1993年被外界称为埃及的“流血年”。

值得注意的是,原教旨主义势力已开始渗透到武装部队之中。去年8月,埃及法院审讯了53名所谓“新圣战先锋队”成员,其中包括数名军校学生和预备役军官。这个“由作为领导者的武装部队成员及其追随者的伊斯兰国家之子组成”的极端组织,据称是萨达特被谋杀之后已被击溃的“圣战者组织”的复活。它同其它极端组织一样,也谋求推翻世俗政府,建立一个伊斯兰国家。但它采用的方法不同。一般原教旨主义组织大多在贫困地区招兵买马,而“新圣战先锋队”则着重在知识分子和军官中传播它的主张。它相信军事机构是唯一能改变现状的势力。军队被指控卷入埃及的政治暴力浪潮,这还是第一次。

埃及政府对极端分子一直采取严厉打击,坚决镇压的强硬立场。2年多来,已有上千人被捕,但暴力和恐怖事件有增无减。今年初,埃及政府提出进行由包括世俗反对党在内的全国主要党派参加的全国对话,共商政治和经济改革大计,却没有邀请伊斯兰组织参加。舆论因此认为,政府此举的主要目的是成立“反恐怖活动的全国阵线”。伊斯兰组织更是不满。他们认为,“应该让穆斯林在决定埃及今后的道路方面拥有发言权”。一些原教旨主义组织则把推翻现政府定作近期目标。今年9月5日~13日,第三届世界人口与发展大会在开罗召开。埃及政府本想通过举办这一国际盛会,提高自己的国际地位,同时把它视作振兴旅游业的机会,并计划通过这次会议创汇2亿美元。但原教旨主义者却利用“计划生育”问题大做文章,打着宗教的旗号给政府出难题。他们指责会议的召开是鼓励同性恋者、婚前性关系和堕胎,并试图通过一项伊斯兰法令,阻挠会议的召开。据美国情报机构最近一份名叫《国家情报估计》的报告,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将继续在埃及发展,并可能使埃及的经济陷入混乱,甚至导致现政府垮台。

苏丹:

由前总统尼迈里强行推行的激进的伊斯兰化运动,因缺乏牢固的社会基础而被废止后,苏丹的伊斯兰复兴运动并没有停止。代表原教旨主义势力的伊斯兰民族阵线(原穆斯林兄弟会)在哈桑·图拉比的领导下,不断扩充力量,影响越来越大。1987年它曾在首都喀土穆组织过有75万人参加的反对废除伊斯兰教法的示威活动。伊斯兰民族阵线还注重在军队中扩展自己的势力和影响,并通过策动军队政变来达到夺取政权的目的。1989年靠政变上台的军人政府,实际上是受伊斯兰民族阵线控制的,政府中司局以上干部,高级军官及主要民间团体负责人基本上都是伊斯兰民族阵线的成员或亲信。军人政府掌权几年来推行的内外政策基本上体现了伊斯兰民族阵线的意志和主张。推行伊斯兰法,建立伊斯兰政权曾是伊斯兰民族阵线长期为之奋斗的目标,现已假军人之手得以实现,“这标志着伊斯兰运动在夺取政权的战略上出现了转折”。

值得重视的是,以逊尼派穆斯林为主的苏丹同以什叶派穆斯林为主的伊朗加强了联系,使苏丹成为中东地区原教旨主义者的新集聚地。西方报刊曾多次将苏丹说成是恐怖分子的主要训练基地。苏丹政府一再驳斥这种说法,认为这是毫无根据的。但它并不否认输出伊斯兰革命。苏丹总统巴希尔将军在1990年12月访问伊斯时曾表示,苏丹将和伊朗共同承担宣传伊斯兰的职责。伊斯兰民族阵线领导人哈桑·图拉比博士更是直言不讳地对采访他的美国记者说:“苏丹已成为把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扩展到非洲和阿拉伯世界的跳板。”

目前伊斯兰民族阵线依然牢牢地控制着苏丹政府,但苏丹南部的长期内战以及国内经济的连年不景气却使它面临越来越严峻的考验。

突尼斯:

在伊朗革命掀起的伊斯兰运动高潮中,突尼斯出现了一些原教旨主义组织。主要有:“伊斯兰圣战组织”、“伊期兰解放党”等。前者为突尼斯最大的原教旨主义组织,自称属政党性质的组织,主张政教合一,认为政权属于真主,突尼斯社会的唯一选择是走伊斯兰道路。后两者属极端组织,主张以军事政变和暴力推翻现政府,建立伊斯兰国家。这些组织将矛头直接对准世俗政权,并多次制造骚乱、危害社会安定,结果遭到布尔吉巴政府的严厉打击和镇压。1987年11月7日,本·阿里取代布尔吉巴执政后,宣布实行多元化和民主化政治,对原教旨主义也采取比较宽松的政策,包括允许“伊斯兰倾向运动”重新出版它的报纸和刊物,甚至同意它参加全国大选。对此,“伊斯兰倾向运动”作出了积极反应,表示愿意和政府合作,并在原组织的基础上重新组建了“纳达哈”党,以换取政府对其作为一个政党的正式承认。当时,突尼斯许多人士都预料政府会承认该组织。但是,阿尔及利亚伊斯兰拯救阵线在地方选举中的大胜,改变了本·阿里总统对“纳达哈”的态度。“纳达哈”在1988年的突尼斯全国大选中已显示了其政治潜力。1989年12月,本·阿里总统正式拒绝对“纳达哈”作任何政治上的承认。他说,这个决定是“出自我们不将宗教和政治混为一体的坚定信念,经验告诉我们,当二者混淆时,就会出现无政府状态,法律和政府机构的作用就会被破坏。”从此,“纳哈达”与政府走向公开对立。阿尔及利亚政治危机发生后,突尼斯政府加强了对原教旨主义势力的控制。1991年和1992年,突尼斯先后以滥杀无辜百姓和阴谋暗杀总统的罪名指控“纳达哈”,并进行了搜捕和镇压。在被捕的279名成员中,有265人被判刑。突尼斯政府称“纳达哈”是受外国势力协调和资助的恐怖主义组织,它对突尼斯社会的稳定造成很大的威胁。突尼斯当局在进行镇压的同时,还对教育领域进行了旨在使学校教学计划“非原教旨主义化”的改革,以防止原教旨主义势力在学生中扩展。目前的情况如一位外交官所说:“原教旨主义者好像受到了压制,至少暂时是这样。他们完全明白地区环境对他们十分不利,因此他们现在采取了守势。”

摩洛哥:

摩洛哥是马格里布国家中唯一政教合一的国家。摩洛哥的宪法明确规定了国王和伊斯兰教的绝对统治地位。哈桑二世既是国家元首,又是宗教领袖。但这个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家同样受到伊朗革命的冲击。“伊斯兰青年运动”等原教旨主义组织的出现,将矛头直指哈桑政权,80年代前半期,极端分子在摩洛哥一些大学和城市挑起和制造了好几起暴力事件,对当局构成很大威胁。对此,政府采取了强硬的镇压手段,处死并关押了一批极端分子,使摩洛哥的原教旨主义势力受到沉重打击。主要的原教旨主义组织领导人纷纷逃往国外。同它的邻国阿尔及利亚相比,摩洛哥目前的政局较为稳定,经济情况也要好得多,政治上正在向民主制度迈进。但它还远未到可以高枕无忧的地步。国内的原教旨主义势力并未完全销声匿迹,逃亡在外的原教旨主义分子也没有停止活动。他们同阿尔及利亚的一些原教旨主义组织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并正在积极蓄力量,伺机返回国内活动。最近,摩洛哥政府逮捕了2名据说图谋在摩洛哥搞武装袭击的阿尔及利亚人、阿尔及利亚政府为此关闭了与摩洛哥的边界。尽管如此,阿尔及利亚局势的发展仍将对摩洛哥的原教旨主义运动产生重大影响。

影响

原教旨主义运动在阿拉伯非洲的发展已对该地区各国政局、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伊斯兰世界同西方的关系以及西方国家在该地区的利益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一)它激化了各国内部原有的矛盾及宗教势力与世俗政权的对抗,使政局和社会秩序动荡不安。

由于原教旨主义组织有反对世俗政权的一面,各国政府一般都将它排斥在国家政治之外。原教旨主义组织的合法地位没有保障,议会道路也就难以走通。阿尔及利亚“伊阵”的命运使原教旨主义看到了“民主进程”的虚伪性。因此,近年来北非原教旨主义运动出现了极端化趋势。一些激进组织和极端的伊斯兰武装集团试图用暴力来向当局挑战。这种极端主义主张正逐渐在原教旨主义者中占上风,并得到越来越多的青年人的支持,政府对极端分子的镇压只是造成新的恶性循环。其结果是,原教旨主义势力同世俗政权的对抗加剧,社会更加动荡不安,在阿尔及利亚,对抗发展到内战的边缘。

极端活动不仅对社会安全和稳定构成严重威胁,而且影响国家的经济发展。这些年,由于极端分子的恐怖活动,埃及仅旅游业就损失了30亿美元的收入。外国投资者更是望而却步。经济的恶化使越来越多的青年人看不到前途而对政府产生不满,并最终加入极端组织。而埃及政府在忙于经济改革的同时,又不得不抽出更多的精力来对付日益猖獗的恐怖活动。在阿尔及利亚,政局的动荡使几乎所有外国公司都离开了。许多大工程的下马给当地经济和就业带来毁灭性冲击,连受过教育的中产阶级也难以找到工作。一些数字表明,阿尔及利亚的钱甚至不免用来为其260亿美元的巨额外债还本付息,它的经济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苏丹实行伊斯兰法后,并没有给这个国家落后的经济带来生机,它目前仍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而苏丹原有的南北矛盾却进一步加深。以信奉拜物教和基督教为主的南方黑人部落与伊斯兰教政权的冲突不断升级,本来不稳定局势更加动荡不安。突尼斯和摩洛哥目前的局势相对稳定,这得益于两国相对繁荣的经济,但这种稳定是建筑在对本国原教旨主义运动的严格控制和对邻国影响的严密防范的基础上的,因此是非常脆弱的,它经不住该地区局势的长期振荡。

(二)苏丹原教旨主义政权的建立及阿尔及利亚局势的动荡,对该地区国家之间的关系及原教旨主义运动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影响。

苏丹伊斯兰政权的建立对当代伊斯兰复兴运动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它是继伊朗伊斯兰革命胜利以来,伊斯兰运动在阿拉伯非洲地区的一次新的突破。苏丹已成为国际原教旨主义活动的新中心。

1991年4月,苏丹全国伊斯兰民族阵线在喀土穆召开首届阿拉伯和伊斯兰人民会议,成功地将来自世界各地55个伊斯兰组织代表和穆斯林兄弟会的大部分领导人召集到苏丹。苏丹伊斯兰民族阵线领导人哈桑·图拉比博士亲任大会秘书长。图拉比表示,使原教旨主义走向世界,并把亚洲、非洲及全世界所有穆斯林群众团结起来的时刻已经到来。一些西方舆论认为,苏丹的“这种发展趋势有可能使喀土穆变成伊斯兰主义的新麦加”。苏丹原教旨主义政权的崛起,引起邻国的不安,这些国家同苏丹的关系也变得紧张起来。它们指责苏丹收容和帮助那些在本国受到缉捕的极端的原教旨主义者到苏丹避难并接受恐怖主义训练。突尼斯还关闭了驻喀土穆使馆。苏丹同伊朗关系的发展,更加深了地区关系的紧张。西方情报专家估计,苏丹境内至少有3000名伊朗革命卫队的官员充当苏丹政府的“军事顾问”,并帮助训练极端分子。埃及《金字塔报》战略研究中心研究员穆罕默德·赛义德表示:“埃及现在感到伊朗的挑战不是来自远方,而来自附近。”

同样使阿拉伯非洲世俗政府感到不安的是,阿尔及利亚的局势正朝着有利于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势力的方向发展。政府的高压政策不但未见成效,反而越来越使其失去支持。从目前情况看,如果再次进行大选,伊斯兰拯救阵线依然可能获胜。一旦阿尔及利亚出现一个伊斯兰政府,就会在整个地区造成强烈的心理冲击波,它将会鼓励埃及、突尼斯和摩洛哥的原教旨主义者采取更加强硬的策略,这样,整个地区局势就会变得动荡不安。为了阻止原教旨主义势力的进一步扩展,有关国家正在酝酿建立统一战线来对付激进的原教旨主义倾向。埃及已和阿尔及利亚签署了一项关于引渡“恐怖主义者”的协议,并且加强了军事往来。另据报道,“对原教旨主义的共同恐惧心理,已导致产生了一个开罗——阿尔及尔——突尼斯——利雅得反恐怖主义轴心”。

(三)阿拉伯非洲地区原教旨主义运动的发展直接影响到西方国家在该地区的战略和经济利益,迫使西方国家对该地区的政策作出调整。

西方国家在阿拉伯非洲地区有着十分重要的战略和经济利益。埃及是美国在该地区最亲密的盟友,是美国中东政策的重要支持者,穆巴拉克政府是美国在阿拉伯世界地缘政治政策依托的关键。阿尔及利亚一直是欧洲能源的主要供应国,这两个国家的世俗政权正为严重的经济问题和激进的原教旨主义运动所困扰。据美国和以色列的情报分析,“埃及总统穆巴拉克正处于可能被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推翻的严重危险中,而这将对西方在中东地区的利益造成灾难性后果。”如果开罗出现原教旨主义政府,它就会使美国的中东政府彻底失败,使美国为推动中东和平进程所作的努力前功尽弃,埃及和以色列的关系会再次恶化,中东地区的战略均势将会被打破。在这片土地上,阿尔及利亚政府的地位已经摇摇欲坠,苏丹建立起了原教旨主义政权,利比亚早已被认为是美国的敌人。美国担心,如果埃及垮了,那么整个阿拉伯非洲就都有被原教旨主义者控制的危险,美国就会被赶出这个重要的地区。有鉴于此,美国已多次表示,“绝不抛弃埃及或穆巴拉克”。美国在全力支持埃及的同时,还加强了同突尼斯和摩洛哥的关系,希望稳住这两个国家的世俗政府,防止原教旨主义在该地区蔓延。另一方面,美国和西方国家对阿尔及利亚政局的态度正随着局势的发展而发生微妙的变化。1992年1月,阿尔及利亚军队取消对伊斯兰拯救阵线有利的议会选举,显然是违背西方所谓的民主精神的,却得到西方国家的默许。因为它们并不希望看到阿尔及利亚出现伊斯兰政权。但两年多来,军人支持的政府在同原教旨主义的斗争中越战越弱,而原教旨主义势力日益壮大,其夺权的势头锐不可挡,迫使西方国家逐步改变了对阿尔及利亚政府的态度。“克林顿政府已经放弃对伊斯兰教采取危言耸听的路线,相反,它坚持说,选举必须进行,选举的结果必须得到尊重”。美国还敦促阿尔及利亚政府同拒绝接受暴力和恐怖战术的伊斯兰组织领导人对话并让他们参加政府,否则,“这个政府到头来将会彻底垮台”。舆论认为,美国态度的改变是出于无奈,它意味着,“美国不得不承认阿尔及利亚的伊斯兰力量,并准备接受那里可能出现的一个革命的伊斯兰共和国”。除美国外,英国、德国、意大利和西班牙也都改变了原来支持阿尔及利亚对原教旨主义运动采取强硬手段的政策,认为伊斯兰拯救阵线是“不可绕过的”,否则就会导致内战。法国经过长期犹豫之后,最近决定支持阿尔及利亚军人,认为他们是“防止马格里布发生动乱的最后堡垒”。但法国希望他们同反对派,包括同“温和的”伊斯兰拯救阵线领导人开展对话。

前途

毫无疑问,伊斯兰作为阿拉伯民族特性的一部分,作为穆斯林的生活传统,将长久地延续下去。并且,伊斯兰教的政治性还决定了只要它生存的地区还有违背伊斯兰精神和教义的现象存在,只要造成该地区国家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危机的根源没有消除,原教旨主义者就会继续战斗,原教旨主义运动就会继续发展。但从长远看,这种发展又是极其困难的,它必将受到以下各种因素的制约:

1、原教旨主义虽有反对外来干涉,反对道德败坏和腐化堕落,重新确立伊斯兰文化认同和价值规范的积极一面,但它的主张是脱离现实和违反客观规律的,是倒退的。它反对借鉴西方或其它非伊斯兰国家的社会发展模式和成功经验,但它却未能提出一整套自己的适用于现代社会发展的规则。它主张实行伊斯兰法,建立伊斯兰政权,但伊斯兰法对如何正确地建立一个伊斯兰政府却没有任何指点。它也不可能解决当今社会所面临的所有难题。这一点决定了原教旨主义难以有持久的政治生命力。

2、原教旨主义运动内部缺乏统一的指导思想和行为准则,派系林立,各自为战,甚至互相冲突。因此难以形成整体力量。

3、绝大多数穆斯林是因为生活贫困、前途无望或对政府腐败和社会风气堕落不满才加入激进者队伍的。正如美国已故总统尼克松所说:“原教旨主义者之所以能号召人民,主要不是他们主张些什么,而是因为他们反对些什么——反对现状,既令人感到处境改善无望,又看不到前途的现状。”如果生活的条件能够改善,社会安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将不会反对在世俗政府的管理下生活。这样,原教旨主义者就难以找到活动的市场。此外,少数极端分子滥用暴力、制造骚乱的恐怖主义行为,即使是在穆斯林世界也是不得人心的。日久就会失去支持。

4、鉴于原教旨主义已对世俗政权的稳定构成严重威胁,各国政府已对本国的原教旨主义运动加强了控制和打击。虽然这未必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但打击和镇压在客观上削弱了原教旨主义力量。

5、原教旨主义运动的发展缺乏有利的国际环境的保障。由于原教旨主义的基调是反西方的,它必然引起西方的警惕,为了维护西方国家的利益,它们不会任凭原教旨主义的发展。

综上所述,笔者以为,虽然阿拉伯非洲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运动作为影响该地区政治局势的一支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将会继续存在下去,也不排除原教旨主义运动在某个国家取得突破,出现伊斯兰政权的可能,但是原教旨主义要想在阿拉伯非洲获得全线胜利,尤其是要想长久地控制该地区局面,看来也是不现实的。尽管这样,阿拉伯非洲原教旨主义运动的兴起和发展仍给人们提出了许多非常现实的问题,值得人们进一步深思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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