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欧语读音研究_温州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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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州古为瓯越地,也称东瓯。东晋太宁元年(138年)分临海郡温峤以南置永嘉郡,此为温州建郡之始。隋开皇九年(589年)并临海、永嘉二郡置处州,移州治于括苍(今丽水市),改名为永嘉,属处州。高宗上元二年(675年)置温州,此为温州得名之始。天宝元年(742年)改温州为永嘉郡。南宋咸淳元年(1265年)升瑞安府。元至元十三年(1276年)改温州路。明洪武初(1368年)改温州府。清仍。1981年9月,温州辖原属温州地区的永嘉、乐清、洞头、瑞安、文成、泰顺、平阳、苍南等八个市县。其中泰顺於明景泰三年(1452年)建县,文成、洞头、苍南分别於1948年、1953年和1981年建县。

      瓯语①属吴语瓯江片,既有吴语一般共性,也有自己的显著特征,在吴语中具有重要的地位,故吸引了一大批语言学家特别是温州籍语言学家的研究兴趣,发表、出版了一大批高质量的学术论著,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但成果主要集中在对温州方言共时的描写上,历时的研究则相对缺乏②。这颇滞后于学术潮流,因为其它地区的方言史的研究呈蓬勃发展的势头③。

      本文循“历史文献考证法”与“历史比较法”相结合的方法[1],以宋代的温州籍诗人用韵为研究对象,证以宋代其它文献语料,同时与现代瓯语相对照,钩稽宋代的瓯语特征。

      《全宋诗》的出版不仅有利于宋诗本身的研究,而且极大地推动了宋代语音史及方音史的研究进程,我们从72册的《全宋诗》中辑得宋代温州籍诗人总计179人,其中温州8人、永嘉86人、瑞安22人、平阳39人、乐清24人,诗作数量超过50首的作者有19人。这19位诗人的基本情况可参看下表。

      宋代温州籍179位诗人的诗作总量为8067首,其中6965首为近体诗、1102首为古体诗,我们圈联韵脚,区别一般与特殊,分析归纳韵部,得到近体诗6965个韵段、14个韵部,古体诗2494个韵段、18个韵部。这与宋代通语韵系18部是一致的④。宋代温州籍诗人主要依据通语押韵,但有些用韵既不与《广韵》同用独用相同,也不与宋代通语韵系相同,对这些特殊用例,我们通过与宋代其它语料和现代瓯语相比勘,论证其为方音性质。对能反映宋代瓯语特征的韵例,我们举其荦荦大端于下:

      一、支微部与

      

      皆来部的灰韵系及泰韵合口字押入支微部是宋代通语韵系的一个重要特征,而宋代温州籍诗人不仅把灰韵系及泰韵的合口字押入支微部,而且把哈韵系和皆、佳韵系及泰韵的开口字也与支微部相押,这一特征覆盖了宋代的整个温州地区,在宋代其它吴语区中也有[2],但不具有普遍性。现代瓯语中,蟹摄一二等没有合口乎,全读开口呼(乐清除外),一等韵的韵母主要为[e]和[ai]⑤,二等韵的韵母主要为[a]或

,现举数字读音于下:

      

      现代瓯语蟹摄一等开口呼记音为[e],但实际读音舌位比[e]的位置还略为高一点,因为温州人在听感上觉得蟹摄一等开口乎与止摄念[i]的读音几乎无别,而一等合口乎和皆韵、佳韵系的读音与止摄念[i]的读音差别较大。宋代的温州籍诗人的用韵情况表明蟹摄一二等的音值应比接近,不像现代瓯语的如此差别,这可能是音变所致。

      二、支微部与

      

      支微部与鱼模部相押主要是《广韵》遇摄鱼虞模三韵系押入止摄支脂之微四韵系中。这是宋代吴、闽、客赣等地区普遍存在的一种方言现象[3],并非宋代瓯语所独有,但宋代瓯语中有充分的表现,《张协状元》等八种南戏⑥用韵中就有110例[4]。这一特点至今还有所保存,但在各点中遇摄的分属有所不同,在温州方音中,遇摄字三分,唇音及部分牙喉音念[u],知、照、精三组声母念

,其余的念[y]和

,而止摄知、照、精三组声母的开口乎念[y];在乐清、永嘉、瑞安和平阳方言中,遇摄字二分,唇音及一等韵的牙喉音念[u],其余的念[y]和

,止摄仅合口乎念

。在现代瓯语中,《广韵》遇摄与止摄只有一部分读音相同。用韵反映的主要是遇摄的非唇音和一等韵牙喉音(甫、故、苦三字例外)押入止摄,但不同的是与遇摄相押的不仅是止摄合口呼,而且有开口呼,这与现代瓯语有所不同。

      

      三、鱼模部与歌戈部

      这二部相押7例,为:

      

      刘基《郁离子》:“东瓯之人谓火为虎,其称火与虎无别也”。“火”为果韵字,“虎”为姥韵字。“火”与“虎”无别,其实就是歌弋韵系与模韵系有一部分的读音相同。颜逸明先生进一步申其说:“其实‘火’与‘虎’无别不只是东瓯,吴语南北都有不分的,只是其他吴语一般读喉音hu,而温州各地都是唇齿音fu。”[5]在现代瓯语中,果摄和遇摄一等的唇音、牙喉音都读[u],上述韵例中押入鱼模部的都是果摄牙喉音字,其读音为:

      

      但在现代瓯语中,遇摄只有唇音及牙喉音念[u],其余的则念[y]或

,而宋代的诗人用韵不仅把果摄牙喉音字与遇摄唇音及一等牙喉音字相押,而且也与非唇音及一等牙喉音字相押,这一点与现代瓯语不同。

      四、尤侯部与萧豪部

      

      五、歌戈部与家麻部

      

      这一现象在宋代其他吴语区诗韵中有3例[2],在现代瓯语中,《广韵》果摄与假摄有一部分读音相同,请看下表。但在各个方言点中,具体的韵字的归类有所不同,如“何”在乐清方言中读[ou],与“家”等读[ou]正叶,在温州、永嘉等方言中,“何、波”等读[u],与“家、嘉”等读[o]不同,这可能是音变导致某些韵字的读音重新分合。

      

      六、寒先部与真文部

      

      元韵系转入寒先部是宋代通语现象。除了元韵系,在宋代福建、江西等地的诗词韵中,真文部、寒先两部相押例较多[6],一般认为这是由于主元音不同,韵尾相同而形成的通押。宋代温州诗韵押入寒先部的不仅是元韵系,而且是、只是真文部中元痕魂三韵系,这一特点并非偶押,而是方音的反映。在现代瓯语中,《广韵》山摄寒桓两韵与臻摄痕魂两韵大部分韵字的韵母完全相同,元韵合口呼与先、仙两韵的合口呼的韵母也完全相同,试看下列:

      

      上述韵例主要是臻摄的痕魂两韵系与山摄寒桓两韵系相押,但痕魂两韵系还与山摄山删、先仙两韵开口呼等韵字相押,但山删、先仙开口呼等韵在各点的读音为[a]、[i]、[ie]、[iε]等,与寒桓、痕魂的读音

不同,这与现代瓯语不尽相同。

      七、

与东部钟

      

      八、

与药铎部

      

      现代瓯语入声韵不带塞音韵尾,也没有喉塞尾,所有入声都念成开尾。《广韵》江、宕、通摄的入声韵的主元音在瓯语中都念[o],试举数例:

      

      宋代其他地区的用韵未见这一现象,上述用韵反映了现代瓯语这一特征,同时也说明了宋代瓯语已经没有入声韵韵尾,有没有喉塞尾,待考。

      九、

与薛叶部

      

      《广韵》臻摄三等、梗摄、曾三等、深摄和山、咸两摄的三四等开口以及曾摄、山、咸两摄一二等的开口和臻摄、山、咸两摄一二等合口入声韵大部分在现代瓯语中读音相同,但在各点中音值不完全一致。试看下列:

      

      通过考察诗韵,我们勾稽了九种反映宋代瓯语特征的韵例,与宋代其他方言和其他吴语相比,有些是这些方言共有的特点,有些是瓯语独有的特点;这九种特点,与现代瓯语相比,也不完全相吻合,这是语音经八个多世纪的发展的结果,虽然如此,但现代瓯语存古的特点依然清晰可辨,也可以说,现代瓯语的某些特征在八百多年前的宋代就已形成。

      ①平阳旧志称平阳的温州话为瓯语,以别闽语、畲话、蛮话、金乡话.颜逸明先生的《浙南瓯语》沿用旧说,以瓯语泛指温州地区各市县的温州话.关于瓯语,我们遵从颜先生的观点.

      ②瓯语的研究情况,可参见:颜逸明.浙南瓯语调查研究文献:附录一[C]/颜逸明.浙南瓯语.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66-70.

      ③罗常培先生的《唐五代西北方音》当为方音史研究的嚆矢.但此后这一领域并未引起学人的注意,直至上个世纪70年代末,鲁国尧先生在系统考察宋词韵后才引起众多学人的关注,如刘晓南先生研究宋代闽音、杜爱英先生研究宋代赣语、张令吾先生研究宋代吴语、顾黔先生研究通泰方音史、乔全生先生研究晋语史等等.参见:刘晓南.宋代闽音考[M].长沙:岳麓书社,1999:178-183.乔全生.晋方言方音史研究[M].北京:中华书局,2008:5-8.

      ④宋代通语韵系即宋词用韵18部体系,参见:鲁国尧.论宋词韵及其与金元词韵的比较[C]//鲁国尧.鲁国尧自选集.郑州:河南教育出版社,1994:247-249.

      ⑤本文所用温州、瑞安、平阳、永嘉的方音材料引自:颜逸明.浙南瓯语调查研究文献:附录一[C]//颜逸明.浙南瓯语.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66-70.乐清方音材料引自:蔡嵘.浙江乐清方言音系[J].方言,1999,(4):236-245.

      ⑥八种南戏的剧名为:《张协状元》《错立身》《小孙屠》《琵琶记》《荆钗记》《白兔记》《拜月亭》《杀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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