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和文化_教育论文

教育和文化_教育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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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G40-05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203(2002)06-0016-05

教育与文化有着天然的亲密关系,以至于日常生活中人们往往把它们连在一起统称为 “文教事业”。教育作为一种文化,既在一定的文化背景下进行,又对文化进行传承与 创新。教育的过程,实质上就是文化的价值判断与选择、传承与创新的过程。探讨教育 与文化的真实关系,既是教育哲学的重要任务,又有助于防止和抵制文化上的教条主义 和教育上的狭隘民族主义。

一、教育作为一种文化

教育是一种文化。教育活动在文化背景下进行,同时,教育也创造着文化和文化背景 。但是,教育这种文化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文化不可能一成不变一样。教育和文化 的发展总是在同步进行,两者互相驱动,创造着各种模式的文明。在文化的积累过程中 ,教育起了重要作用。可以说,没有教育就没有文化,反过来说,没有文化也没有教育 ,至少是没有真正的教育。这种互相引证的命题,足以表达教育与文化之间的密切关系 。

表面看来,在大众心中,教育总是在为传授可靠的知识,或把人的认知导向真理而不 懈努力。在历史上,不同时期的领导者或教育者,都认为自己认可或选定的教育体制、 教育方式以及教育内容,是可靠的、有效的和负责任的。汉代的统治者和太学博士们几 乎就是这样自信的,他们制造着以今文经学为旗帜的体制学术。但是,人们常常忘记了 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教育其实更重要的是一种文化和价值的选择。从教育的精神也就是 教育的终极关怀方面来看更是如此。既然教育是一种文化和价值的选择,那么,“文化 ”、“价值”和“选择”三者就值得认真考察——这是教育史和教育哲学的使命。因为 这三者涉及人类不同群体之间的文明发展水平和性格差异。巫师曾经是人类早期的导师 ,但民族或社区的不同,则以巫师为核心所建构的巫术文化各有不同,不同巫术文化直 接影响着人类不同群体的精神生活。这一点足以说明教育活动在启蒙时代所扮演的角色 。任何轻易否定巫术文化的言论都是不切实际的。在人类文明起源的早期,知识系统尚 未建立,知识的世界尚未从自然的世界中分离出来,所以巫术活动的“知识系统”自然 承担了教育的功能,巫师就是“氓”的导师。以巫师为中心的各种巫术活动使“氓”“ 在场”。“在场”是精神渴求的重要依托,就芸芸众生而言,人需要“在场”才能获得 拯救。

从历史的视野来看,由于文化和教育之间的亲密关系,人在成其为人的艰难历程中, 教育对人的影响事实上也就是文化对人的影响。教育既促成文化对人的影响,同时,文 化也常常干扰着教育活动去实现其本真的目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教育和文化的发展 其实也就是人的发展。文化和教育创造了不同的文明,塑造了不同性格的个体和群体。 文化和教育还促成了民族的形成和不同性质的国家的建构。在当代,国家和民族这类概 念在不同的文化和教育背景下被赋予的不同内涵,更能使人们明白教育方式和文化选择 的重要意义。

相对于人文教育而言,纯粹科技知识的教育显得更为单纯,因为科技知识的实用性和 精确性更容易被不同文化背景和不同民族的人们所接受。这就是为什么科学技术能在世 界几乎所有人群当中通行无阻的原因。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对文化和教育的影响之大, 以致于强势文明给弱势文明带来了湮灭性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弱势文明地区的文化 和教育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传统。要改造一种心理习惯、行为方式和 人格特性以适应现代文化和教育的要求,决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文化和教育有其高低之分,这是不言而喻的常识。但是,各种文化和教育都是在极力 维护自己创造的模式的纯粹性,宣扬自己不同凡响的品质。这一特点所暗含的内容远远 超出了“选择”的范畴,其实质是政治手段、统治策略和利益关系。日本军国主义时期 的教育和法西斯右翼分子的教育“思想”,就是明目张胆地对本真的教育法则的践踏。 世界各国法西斯对民众接受本真教育的意愿和权利的剥夺莫不如此。诸如此类的历史经 验表明,专制主义导致的群体和人的灵魂腐败,首先是从有预谋的教育开始的。不过, 对普通民众而言,不管打着什么旗号的教育方式,其隐蔽性通常都不易被清醒地发现, 因为芸芸众生是天生渴望“在场”者,只有少数精英才会对“场”、“在场”提出质疑 ,并有“退场”的勇气。

教育者和受教育者都应该明白,如果一种文化与其他文化相比更符合人性,那就说明 ,传播、发展和造就这种文化的教育也就更值得信赖。尽管选择是艰难的,但在文明的 冲突中,优秀的教育文化终将会在越来越多的觉醒者的倡导之下,在越来越多的人们心 中站稳脚跟。在此漫长的过程中,优秀的教育者应当勇敢地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二、教育中的文化价值判断

在教育活动中,自古就存在着价值判断的迷失问题。以不同的标准、尺度,不同的理 论和方法去判断教育的价值,所得出来的结论会全然不同。我们在此谈论教育的文化价 值,首先是把“文化”作为一种可靠的衡量尺度来考虑的。要进一步讲,文化自身也存 在着价值迷失的问题。文化的价值迷失比教育的价值迷失范畴更大,我们姑且把教育的 价值迷失看作文化价值迷失中的一个重要方面。

说到底,教育的真正价值就体现在教育活动之中,教育通过教育活动来实现。只有考 察教育活动的方方面面,才能了解一种教育的真正本质。也就是说,教育不是一种只关 乎群体而不关乎个体的理论,一种理论如果与实现个人的价值无关,那么,这种理论并 不指向教育的实践。教育的价值判断必须以个人亦即所谓“此在”(海德格尔)的价值关 怀为出发点,“此在”关怀的核心就是人文关怀,科学技术的关怀只是人文关怀衍生的 层面。

当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一方面给人的生存活动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便利,另一方面,也对 人的本真的存在构成了威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教育本真价值的迷失和某些方面人性 的恶化都是技术理念膨胀和泛滥的结果。海德格尔说:“现代科学和极权国家都是技术 之本质的必然结果,同时也是技术的随从。在为组织世界公众意见与人们的日常想法而 准备的各种手段和形式中,也有同样的情形。不仅生命体在培育和利用中从技术上被对 象化了,而且,原子物理学对各种生命体的现象的进攻也在大量进行中。归根到底,这 是要把生命的本质交付给技术制造去处理。今天人们极其严肃认真地在原子物理学的各 种成就和状况中去寻找证明人的自由和建立新价值学说的各种可能性,这正是技术观念 占了统治地位的标志。而在技术观念的统治展开来的时候,个体的个人看法和意见的领 域早被弃之不顾了。”[1]他又说,“当人们把世界作为对象,用技术加以建设之际, 人就把自己通向敞开者的本来已经封闭的道路,蓄意地而且完完全全地堵塞了”[2]。 这两段话是海德格尔在1946年为纪念诗人里尔克所作的一次演讲《诗人何为?》中所说 的。早在1934年,海德格尔就辞去了弗莱堡大学校长的职务,他的后期哲学转向了诗学 ,他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哲学。这可以看作是海德格尔对自己前半生生学术和人生的一种 隐隐的忏悔。在20世纪40年代,技术对人的影响还没有现在这样大,人的生活对技术的 依赖程度也还没有现在这样深。技术既是人的聪明才智的结果,但同时,技术也使人变 得越来越无能。在技术的影响下,人往往只有适应的能力,而创造和思考的能力则退到 了次要的地位。

毫无疑问,教育的本真价值在于追求真理,在这一点上,没有妥协的余地。问题是, 对真理的追求如果遮蔽“此在”,那么真理肯定就被曲解。“真理”是一个最容易被遮 蔽的词汇或范畴。任何教育方式或教育活动都可以说自己在追求真理,于是,人们通常 混淆了使用语言获得的“真理”和以行为方式探求的真理这两个途径。同时,世人更漠 视语言张扬的真理和行为方式导向的真理都可能被遮蔽的严重性。常言说的“众口铄金 、积毁销骨”,“谎言说一百遍也会变成真理”,讲的就是语言制造“假象”、“谎言 ”、“真理”的可怕。因为“真理”对人的“蛊惑”、“迷惑”以及损害常常不为人们 所觉察,真理的遮蔽往往以探索真理的激情或名义来进行。真理通常被分解为政治、经 济、历史、哲学、道德、正义等范畴,真理之被遮蔽也是通过对这些范畴的曲解来实现 的。而让思想者恐惧的是,这种遮蔽总是难以被发现。因此,谨慎小心地使用“探雷器 ”发现“真理”之隐患,乃是任何一个时代的思想者都肩负着的共同使命。

有一点必须指出,教育价值的判断不是使用语言确立的一个真理,然后让趋之若鹜者 去实现,而是小心谨慎地寻找教育价值的迷失。只有在寻找价值迷失的途中探求价值, 才能使真正的价值不言自明。应用卡尔·波普尔的概念,探索教育的价值应该是一个“ 证伪”的认识论或方法论过程。而且,探索价值的行动本身,也须进行省察。如果个人 的价值在实现价值理想的任何方式中受到损害,那么这样的行动就要倍加提防。这里有 一个基本的出发点,天赋的个人权利必须受到保障。保障这种天赋权利的理念和目的是 :一个社会只有人人都自觉地去实现并捍卫自己的价值,人们才会尊重别人实现价值的 权力,只有这样,社会的价值理想才能实现。反过来说,社会的价值理想只有能被个人 的价值理想所分解,这样的社会价值理想才是可靠的,对于人的存在是有益处的。

三、文化差异与教条主义

任何时代、任何国家的教育,总是受到纵横各种不同文化的影响,而各种不同的文化 之间,又总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差异。文化将从事教育和受教育的人群分成不同的区域 ,最大的区域划分当然是国家。在不同的国家或地区,还有民族和社区之间的差别。一 般来说,民族、语言和传统的不同,文化对教育的影响会大相径庭。

文化的差异对教育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对人心智的孕育、开发和引导,表现在信仰确 立、价值关怀和人格塑造方面,表现在人文社会科学的理念、尺度和方法的选择上。至 于科学技术,它对人的影响往往是超越了民族和文化的差异的。因为科学技术背靠的是 一种跨越民族和文化界限的传统、符号和准则。而文化的差异恰恰就是传统、符号(主 要是语言)和准则的差异导致的心理、习惯和信仰的差异。这种差异造成了人与人之间 的隔阂。在不能超越文化的视野之中,人们总是认为自己的习俗和信仰比其他人群的习 俗和信仰更优越、更合理。其实,这不过是人们乐于自我标榜的弱点使然。任何文化都 或多或少有自己的长处,但绝非放之四海而皆准。当然,就历史的观点来看,文化是有 着优劣之分的。一种文化的优点最主要表现在,它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帮助个人并通过个 人帮助群体实现了人的解放;一种文化的主要优点还表现在,它在多大程度上支持了现 代性的社会生活的健康发展,而不是阻碍众所周知的文明进程。

历史经验表明,在文化选择中最可怕的是文化的教条主义。教条主义总是故步自封, 把某种假想的文化准则作为先进文化的准则排斥其他文化。教条主义的危害路人皆知, 但是教条主义无处不在,教条主义甚至往往就隐藏在反对教条主义者的脑海当中,这一 点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意识到的。本真的教育必须反省一切文化教条,连反省的方法本身 也必须反省。我们有必要指出,在教育活动中对任何文化教条的反省都不是一次性的, 这种反省永远是本真的教育的责任。这是因为,教条主义也是文化的产物,是老化了的 、僵硬了的文化。教条主义最容易在缺乏思想和创造力的人身上滋生并扎下根来。当一 个时代缺乏思想和创造力的时候,教条主义就会成为一个时代的信条。教条主义对健全 的心智的危害是无法形容的,它是无形的手术刀,常常把人身上健康的部分除掉,而人 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智已经残缺不全。教条主义在教育活动中的表现更加可怕,因为它不 是个别地而是成批地伤害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心智。因此,我们必须警惕一切教条主义 。

不管本真的教育还是教条主义的教育,都是通过教育活动的语境来实现的。不同的文 化使教育活动根植于不同的语境当中,教育可以循序渐进地改造一种文化传统,但不可 能在短时间内割断受教育者与自己的文化传统的联系。因为教育是文化显在的活动,在 教育活动之外,文化无时不按照自己的运动规则和运动惯性控制着人心和人的生活。教 育活动只有善意地引导文化的运动,以使文化的重构得以实现,而不能鲁莽地干预某种 文化与它的人群的心理和生活的联系。简单地说,承担着教育使命的教育者必须清楚地 认识到,教育需要依赖文化的力量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但也要警惕自己成为文化挟持 的 奴隶。历史经验进一步证明,教育的“角色”一旦处于被动地位,就会被某种势力 所利用而成为奴役人的工具。世界各国法西斯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工具。

本真的教育对文化的态度应该是,既使文化的优秀价值得以播扬,同时又要对文化的 选择持谨慎而开放的心态。教育对人的影响也是一种文化心态养成的过程,教育的文化 心态的总的准则是文化相对主义。只有坚持文化相对主义,同时在文化交融的时候保持 清醒的头脑去选择对塑造美好人性有价值的文化品质,教育才能在文明冲突的时候保持 宽容和中立的姿态。这种宽容和中立的姿态对消解文明冲突是有建设性意义的。

文化的差异不仅来自彼此隔阂的文化传统以及承载着这种传统的人群当中,也表现在 同一个传统的不同人群当中。平民、中产阶级和统治层之间从来就存在着文化的隔阂。 这就决定了教育的使命是多层次的。同一文化背景的人们由于属于不同的阶层和社区, 有着不同的小文化传统背景的影响,这也使教育在文化选择和文化认同方面的种种努力 更加复杂。由于现代各国的教育体制都倾向于传播科学技术而不同程度地忽视人文教育 ,所以,复杂的文化系统对教育的深层影响通常也被忽视了。科学技术越发达,人文教 育越是任重而道远。

四、教育与民族主义

从文明或文化的普遍理念来看,民族主义事实上就是一种文明或文化的专制主义。特 别是狭隘的民族主义,更是如此。固守自己的民族传统和文化,对其他民族创造的文明 视而不见,甚至排斥其他文明的优秀遗产,这样的民族主义充分显露了民族心理的虚弱 。一个民族只有自信地向其他民族学习优秀文化,以此来弥补自己民族文化中的缺憾, 重塑民族灵魂,开拓文化视野,这样的民族才能在文明的冲突中变得强大起来。但是, 纯粹以自己民族的未来为出发点来考量教育的成败得失,毕竟只是近代以前的教育理念 。当代的教育理念应该超越于局部的、群体的利益之上,以人为本,执著于个体人的全 面发展和全体人的共同发展。只有秉持这样的理念,教育才能无条件地服从真理。教育 的真理超越于民族主义范畴,真理的光辉映照的是全体人的天赋权利和生存利益。

教育应防止将受教育者塑造成民族主义者,民族主义者不仅最终会毁掉一个民族,还 会毁掉自身。教育应强调独立的精神而非狭隘的制造仇恨。狭隘民族主义教育的主要手 段就是制造仇恨。一个民族的心理如果充满了仇恨,那么,它终将被仇恨所毁灭。仇恨 教育作为民族主义教育的重要内容,其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最极端的形式是法西斯 主义和恐怖主义。仇恨教育总是慷慨激越的,因为充满万丈豪情的灌输方式最能蛊惑人 心。仇恨教育不讲究规范和准则,他们说犹太人是劣等人,他们就会去制造事件或曲解 事件,从与整体文化事实无关的历史个案中寻找证据来为自己的教育理论服务。这样的 教育从来不考虑还原历史的真实面目或研究历史的真理究竟是什么,只考虑如何歪曲历 史、利用历史、掩盖历史。毫无疑问,这种狭隘民族主义的仇恨教育是我们必须坚决抵 制和批判的。

本真的教育必须摆脱民族主义的影响,必须以当下人类最文明、最富人性的生活价值 为指归。这样的价值不管属于哪个民族的文明成果,都应当进入本真教育的知识系统和 价值关怀。在当今世界上,民族主义的教育在落后国家和地区仍然十分盛行,它有着复 杂的历史和现实背景,要改变它绝非易事。虽然仇恨教育与统治形式有关,但落后民族 的狭隘心理和自大狂妄也是滋生这种教育的温床。

泰戈尔早就指出:“民族的概念是人类发明的一种最强烈的麻醉剂。在这种麻醉剂的 作用下,整个民族可以实行一整套最恶毒的利己主义计划,而一点也不意识到他们在道 义上的堕落——实际上,如果有人指出,他们会感到非常恼怒。”[3]“民族长期以来 靠肢解人性得到繁荣。人,是上帝的最美好的创造,经过民族的加工厂却大批地变成了 进行战争和挣钱的傀儡,它们对自己结构的可怜的完善情况,自视过高,荒唐可笑。人 类社会越来越变为政客、士兵、制造商和官僚的一种傀儡戏,由具有高超效率的背后势 力操纵演出。极端的自私自利永远不会使无休止的仇恨和贪婪、恐惧和伪善、猜疑和专 制自行结束。这些怪物外形庞大,但从来不会变得协调。……只要对人类有一点信心的 人,就会热切希望民族的残暴机器丧失它以前的全副爪牙,丧失它伸向远方的铁臂和它 那只有胃而没有心脏的巨大体腔;他们希望人类将会摆脱包围着自己的无形混沌,任个 性自由方面获得新生。”[4]

在警惕民族主义对本真教育之损害的同时,也还要警惕空洞的世界主义。空洞的世界 主义往往成为强势文化对弱势文化进行侵略的借口。坚持文化相对主义就是要保护弱势 文化中可能存在的优秀文化遗产,同时,对强势文化的侵略性质应保持清醒的态度。强 势文化的排他性是显而易见的,但强势文化之所以成为强势文化,在于它可能有着更多 的现代性特征,更多的优秀品质。弱势文化中可能保存着人类早期的信仰、价值或知识 材料,也可能崇尚恶行,视公认的恶俗为正当。在本真的教育活动中,这些都必须以健 全的理性加以澄清。惟有如此,才能构建教育与文化的有机统一和健康、持续的共同发 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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