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普通话唇齿辅音的形成与分布_官话论文

中原官话知系字读唇齿音声母的形成与分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官话论文,中原论文,唇齿论文,音声论文,知系字读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 H1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9484(2004)04-0009-10

1 引言

汉语方言中,一些方言的知系合口字及部分知组开口字(为称述方便,文中统称为知系合口呼字,[f]、[v]声母如不特别说明,专指知系合口呼字的擦音声母)与北京话差别很大,不读舌尖声母,而读唇齿塞擦音、擦音声母,这种现象见于陕西、山西、甘肃、青海、新疆、山东、安徽、河南、湖北、湖南、江西、广东(客家话)(注:湖北、江西的材料见劳宁摘编《近三年来外人汉语研究论文提要》中桥本万太郎《晋语的唇齿塞擦音和擦音》,中国语文编辑部《语言学资料》1962年第2期;湖南慈利见张成材(2000)。以上方言笔者没有见到具体的语音材料。广东饶平客家话:税[fe]、水[fi]、睡[fe],见赵新(1998)。)等省区,其中大部分方言属于官话系统,尤其以中原官话为多,同时也散见于晋语、兰银官话。而湖北、湖南、江西、广东(客家话)等地的一些方言则大多只有擦音声母,没有塞擦音声母。本文拟在对此类声母分类的基础上,考察该类声母的历史层次、地理分布等。

2 知系字读唇齿音声母的类型

我们将官话中存在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现象的方言分为A、B、C、D、E、F、G七大类,晋语、兰银官话特别标出,其余皆属于中原官话。

2.1 A类:[pf、、f]

1)日母合口呼字读[v]

西安 长安 周至 韩城 合阳 大荔 华阴 潼关 安康 西乡 凤县唐藏 略阳以上陕西 翼城 浮山 古县乡下 临汾乡下 万荣 河津 吉县 侯马 曲沃 夏县 闻喜 稷山 新绛 绛县 运城 芮城 永济 平陆 临猗 静乐晋语 娄烦晋语,以上山西 灵宝西部(注:马培芝(1958)灵宝“书水”类字读[f]声母,日母合口呼字读零声母;李行健、陈章太(1996)灵宝音系无此现象。北京大学2003级博士研究生包旭玲告知,灵宝西部(当地人称为“塬上”)靠近陕西的地方有此现象。)以上河南 兰州 皋兰 永登部分 永靖黄河以东三个乡 山丹老派 康县(注:甘肃的材料经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雒鹏先生指正。)以上甘肃,兰银官话 枣庄山亭、薛城、峄城 邹城 微山 滕州 费县 宁阳 泗水 新泰 平邑 苍山以上山东

2)日母合口呼字读

旬阳以上陕西

3)日母合口呼字读零声母

洛南石门,以上陕西

2.2 B类:[f]

知系今合口呼其他字读声母合口呼。

1)日母合口呼字读[v]。

西安狄寨 咸阳沣东,以上陕西 襄汾汾城,城关 安泽 临汾城关 洪洞 古县城关 沁水城西 太谷晋语,以上山西 西宁 平安 湟中 湟源 互助 化隆 门源 贵德 民和 乐都 大通以上青海 吐鲁番以上新疆

2)日母合口呼字读[z]或

枣庄台儿庄 阳谷(注:日母合口呼字读[l]声母。) 梁山西部 鄄城 郓城 菏泽 巨野 定陶 成武 嘉祥 金乡 单县 曹县以上山东 临泉 界首乡下 阜阳 涡阳以上安徽 榆社晋语 乡宁(注:乡宁只有“水”白读[fu],知系其他字没有读唇齿音声母的现象,参见侯精一等(1993)。)以上山西

 商丘市 商丘县 范县 夏邑 虞城 柘城 郸城 鹿邑(注:河南的材料由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吴永焕博士提供。)以上河南 沛县(注:沛县的材料由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2000级硕士研究生朱晨曦提供。)以上江苏

 巴里坤兰银官话 哈密兰银官话 乌鲁木齐兰银官话 鄯善(注:见组北京话读[ku-、]的字鄯善、霍城、焉耆读[kf、]开口呼。) 疏勒以上新疆

3)日母合口呼字读零声母,知系今合口呼其他字读

眉县横渠 蓝田西原 长安引镇、细柳,以上陕西

2.3 C类[tf、、f、v]

西安回民老派

2.4 D类[tsf、]

1)擦音字声母为[f]、[v]

周至哑柏 眉县青化,以上陕西 霍城以上新疆(注:见组北京话读[ku-、]的字鄯善、霍城、焉耆读[kf、]开口呼。)

2)无[f]、[v]

焉耆以上新疆(注:见组北京话读[ku-、]的字鄯善、霍城、焉耆读[kf、]开口呼。)

2.5 E类:

乌鲁木齐 吉木萨尔以上新疆,兰银官话

2.6 F类:

张掖 民乐 高台 临泽 肃南以上甘肃,兰银官话

2.7 G类:

从地理分布上看,A、B两类分布较广,且主要分布在中原官话区。下文主要讨论A、B两类。

3 知系字读唇齿音声母的形成原因和过程

这种现象在山西、陕西等西北方言中极为普遍。陕西境内有近40个县市如临潼、商州、山阳、华县、渭南、宝鸡、陇县等知系今合口呼字读。(宋文程等1993:194)高元音韵母的这种强摩擦化倾向,势必会对该音节的声母产生一定的影响,石汝杰举出两点:(1)增加声母;(2)声母失落。

知系今合口呼字的声母唇齿音化的原因也是由合口呼介音[u]的强摩擦化引起的。[u]虽然是后高元音,但它的发音同时和双唇有关,而摩擦化可能使元音辅音化,并且摩擦化所造成的发音负担可能由双唇或唇齿分担,这样介音由于摩擦化所形成的新的发音特点最终会影响声母,声母为了适应介音的这种特点,发音部位会逐渐前移,变成带有摩擦的、发音部位靠前的新声母。这一过程可表示如下:(以为例)

根据不同方言的语言实事的差异,这一过程分为两个路线。路线(1)的变化在陕西周至几个相连的方言中可以看到:(董琳莉2000)

板房子知系合口呼字的声母和北京话保持一致;终南的知系合口呼字声母是舌尖前塞擦音、擦音介音(或主要元音)[u]变成了带有摩擦色彩的;哑柏知系合口呼字的介音[u]已经变成唇齿擦音[f],依附于声母了;周至知系合口呼字的声母则已经完全变成了[pf]组。

以上方言反映的变化还少一个环节[tf],西安回民话里的知系合口呼字读[tf、、f、v]正好可以填补这一断层。

由于语言内外因素的制约作用,知系合口呼字声母从到[pf]的演变在各个地区、各个方言中并不平衡,使得不同方言处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因此会出现不同的类型。

[u]介音的强摩擦化在新疆吉木萨尔方言中可以说发展到了极至,其塞音和塞擦音声母(不论送气与否)与合口呼韵母相拼时实际读音为。(周磊等1991:7)

4 知系字读唇齿音声母的历史层次

4.1 [pf、]和[f][v]的层次

在缺少历史材料而证据不足的情况下,知系合口呼字中只有[f]、[v]声母的所有方言都存在这一可能性。

3)只有[f]、[v]声母的方言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本来就不是该方言语音系统自身的演变,而是方言接触的结果。

皖北、豫东北各点只有[f]声母,并且共时音系中没有[pf、、v]声母曾经存在的痕迹,要想釐清[f]的来源,除非有早期的方言资料。尽管如此,如果结合周边方言缺乏高元音的强摩擦倾向来看,我们更倾向于将这两个地区的这一现象归结为与其他方言(如鲁西南方言)接触的结果。

鲁西南的情况相对比较复杂。该地区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的方言的分布有一个显著的特点:济宁、兖州、曲阜、汶上四点连成一片,济宁往南沿105国道济(宁)商(丘)段至金乡南部,东南至鱼台以南四湖为界,这一狭长地带知系字都读[ts]组声母,没有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的现象;这一带往东、东北的枣庄、微山、滕州、费县、苍山、平邑、新泰、宁阳、泗水等县市[Pf、、f、v]俱全;这一带往西、往南的嘉祥、巨野、梁山、阳谷、鄄城、郓城、菏泽、定陶、成武、曹县、单县则只有[f]声母。从单县往北经金乡、济宁、兖州一线是通往省城济南的交通要道,这一带的方言相对于东西两侧的方言来说变化较快。这种分布特征使我们不易断定西侧各点[f]声母的来历,所以上述三种推测都有成立的可能。

第一种推测在鲁西南地区成立的可能性:西侧各县市分别处于鲁苏豫皖四省交界地带,与外省交往频繁,尤其是单县,四省通衢,方言容易在与邻近方言的接触中变化;京沪铁路开通以前,东侧地区地处山区,交通闭塞,西侧则属黄淮平原,且有京杭运河贯通南北,交通相对便利,历来为南北商旅必经之地。这两点原因使西侧原有的、与周边方言相比较为奇特的[Pf、]和周围方言没有的[v]声母回归到舌尖声母。

第二种推测可能成立的原因与第一种推测的原因相仿。>f比较容易形成,西侧由于上述地理位置上的两个原因,[f]形成之后,在方言接触中受周边方言及标准语的牵制而使[pf、]和[v]没有形成。东侧由于相对封闭,整组唇齿音声母都得以形成。

第三种推测成立的可能性:像皖北、豫东北那样,由于缺乏早期的方言材料,目前又没有在共时音系中发现任何[pf、]和[v]存在过的痕迹,并且有的方言,如单县,并不是北京话所有的类字都读[f]声母,(注:单县话中,北京话声母合口呼字主要有两种情况,一种读[f]声母,为常用字;另外一种读[s]声母,为非常用字。详见张世方(2000)。)所以有一定的理由认为西侧的[f]声母也是方言接触的结果。

4.2 [f]声母的稳定性

中原官话不管是西部还是东部,[f]声母相对于[Pf、、v]来说,总是比较稳定,不易在普通话或其他强势方言的影响下回归舌尖声母。有以下两个原因:

1)[f]声母在汉语方言中普遍存在,而[pf、]发音比较奇特,[v]声母在许多方言中也不存在。

2)>f不会造成音系的混乱,不会导致音系中原读[f]声母的非组字的链移变化,因为由变来的[f]和原来读[f]声母的大多韵母不相冲突,如西安话“水、睡、税”等字的韵母为[ei],“费、匪”等原[f]声母字的韵母为[i],单县同。山西临猗“水、睡、税”白读[u]韵,文读[ei]韵,“费、匪”白读,文读[ei]韵,在白读层也是对立的。(田希诚等1983)即使相混也不影响交际。如单县“书、叔、熟、漱”和“腹、福、付、富”都读[fu],但非组读[fu]的字单县话中多不常用,一般有相应的对应形式,例如:富—有钱,腹—肚子,付—给、交。因此,由变来的[f]能够与原来读[f]声母的非组字长期共存。目前看来,由变来的[f]在不同的方言中有三种形式:一种仍然读[f]声母,这种情况比较普遍;一种[f]声母丢失,如陕西安康、西乡的“书”字读[u];(王军虎1997:47)还有一种回归到舌尖声母,如山西太谷,20世纪初高本汉记音时读[f]声母的较多,如“睡、税、瞬”等,但现在只有“书、顺”等一些字白读[f]声母,其他字都读[s]声母了;(翟英谊1989)(注:田希诚(1993)太谷话读[f]的字较多,例如:锄、梳、树[fuo],闩、拴、刷[fā]。)乌鲁木齐的知系合口呼擦音声母字读[f]声母,另一部分读声母。(刘俐李等1986)

5 知系字读唇齿音声母的分布特征

中原官话区内,知系字读唇齿音声母的方言分布于东西两翼,中部被属于郑曹片、洛徐片的河南方言冲断,使东西两侧形成了基本对称的格局:河南开封、郑州、洛阳没有此现象,向东过去,郓城、菏泽等地只有[f]声母,再向东、向北,宁阳、枣庄等地则[pf、、f、v]俱全;向西偏北过去,洪洞、古县城关等地只有[f、v]声母,再向西,闻喜、新绛等地则[pf、、f、v]俱全的现象。根据这种分布格局,可以做出下面三种推测。

5.1 人口迁移造成知系字读唇齿音声母现象的地域扩散

这一现象源于晋南及与其相邻的关中地区,后来被移民带到了其他地区,包括山东和皖北、豫东北等地。周振鹤、游汝杰(1986:15-16)指出:“移民史可以用来解释方言的部分的成因,反过来方言现象也可以为移民史提供佐证,两者的关系极其密切。”Forrest(1957)提及,Brring注意到山东南部的一种方言有同西安方言一样知系字读唇齿音声母现象,他推测说这种话的人与更西也有这个现象的地区的居民有关系。

关于移民,鲁西南、河南等地民间流传甚广。鲁西南各地几乎都有祖上是明初从山西洪洞迁移而来的传说。在山东郓城、菏泽、定陶等县市流行一种地方戏,称“本地”、“泽州调”或“梆”,“ ”,音“找”,由“山西人”三字拼成,(吴永焕2000)而泽州则是当地居民所认为的祖籍所在地,即今晋南的一部分地区。郓城等地百姓称外地口音为“”。关于明初移民,文献也有记载。葛剑雄等(1993:377)指出:“这批山西人同时迁往河南、河北及东昌共七府。”东昌府即今天的山东聊城地区。“据民国《阳谷县志》中的民族统计,洪武年间山西移民的后裔占总人口的57%,土著不到10%”。(葛剑雄等1993:377)“洪武三十一年,山西移民也迁入了河南的彰德、归德及开封三府,包括豫东北大部分地区……都在黄河西侧,地理上连成一片”。(葛剑雄等1993:381)《明太祖实录》卷193记载朱元璋“迁山西泽潞二州之无田者往彰德、真定、临清、归德、太康诸处闲旷之地”。(裴泽仁1988)

豫东北地区明初有山西移民迁入。皖北地区明初是山东移民的活动区,安徽宿州、怀远以西是山东移民点,明初迁入。利辛、濉溪、寿县、霍州都有山东移民。(葛剑雄等1993:333-334)存在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的临泉、界首、阜阳、涡阳等都在该地区,且与河南的柘城、鹿邑等毗邻。也许这一地区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现象与山东移民有关。

推测中原官话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的分布状况与历史上的移民有关,会遭遇以下困难:

1)徐通锵(1991:367)根据山西闻喜的情况,认为这一现象是晚近形成的。如果是移民带来,则其形成年代将推前,因为移民主要发生在明朝初年。

2)豫西各县也有明初移民的记载,如《偃师县风土志》:“其民族繁赜,系明初由山西洪洞迁来者十居七八。”陕县、洛阳、新安、洛宁、孟津等县市也有类似记载。(裴泽仁1990)如果东部的唇齿音声母是移民的结果,那么豫西有同一时期、同样来源的移民,为什么没有此现象呢?

但从其他角度来看,也许以上的困难并不是无法解决的。

1)徐通锵(1991:367-368)指出:“对闻喜方言知照系字的合口字读[pf、、f],方志中已有清楚的反映……这种读音似与关中方言的关系较为密切,但它何时渗入闻喜方言现在无从查考。从[pf、]在关中地区的实际发音特点来看,估计时间不会太长。”他所谓的“实际发音特点”指白涤洲对这些音值的描述,并由此认为在本世纪三十年代由变来的[pf、]还没有丧失演变过程中的过渡痕迹。

白涤洲对音值的描写也可能反映了以下两种情况:一是周至等地的[pf、]声母正在形成之中,而其他地区,如晋南[Pf、]声母早已存在,即不是像徐通锵所说由关中渗入晋南,而是反方向的渗入;二是有些方言的知系合口呼字唇齿音声母由于某些因素的影响正在向舌尖声母回归,而这种回归可能像早些时候舌尖声母演化为唇齿音声母一样,是一个连续的渐变的过程。这样,就有理由认为知系合口呼字变读为唇齿音声母的年代比现在推测的或文献记载的早。也许明初移民之前,晋南一带的方言知系合口呼字已经变成了唇齿音声母,而明初的移民又将这一语音特征带到了鲁西南、豫东北、皖北等地。据王临惠(2003:71),乾隆己酉年(1789年)《虞乡县志》(虞乡今属永济)中有“船读作樊”的记载,这表明在当时至少已经有了知系字读唇齿音声母的萌芽,也许更进一步,有相当一部分知系字已经读唇齿音声母了。当然这还需要更多的例证。

2)裴泽仁(1990)指出,同一时期,豫西还有来自陕西、河北、山东的流民,并且为数甚多。他认为,豫西方言萌芽时期,其成分比较复杂,所以今天的豫西方言与豫东、豫北方言差异较大。移民成分复杂的地区语言状况必定同样复杂,不同来源的移民都能接受的一种方言需要具备很多条件。基于河南西部历史上的移民情况,可以做出如下两种推测:一种是晋南移民人数占绝对优势,晋南方言逐渐成为当时各地移民之间交际的权威方言,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声母也为大家接受,但由于河南居天下之中,为南北陆路交通的中心地带,易受其他方言的影响,方言变化较快,所以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的现象已完全消失。另一种是各地移民数量相当,或晋南移民数量上不占优势,移民的交际方言是在当地方言的基础上形成的,并没有接受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这种比较奇特的语音系统。也就是说,河南中西部地区历史上并未有过此现象。

5.2 河南方言的新发展使知系字读唇齿音声母现象只保留在中原官话东西两端

原来整个中原官话东西横亘全有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的现象,后来,现在的河南方言占据了中原官话的中部,将这种现象拦腰冲断。在河南方言的冲刷下,邻近河南的一些方言唇齿塞擦音声母发生变化,回归舌尖声母,而唇齿擦音声母还在一些方言中存在。这一推测最有力的证据应该是河南方言详尽的历史材料,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方面的材料并不多见。有关河南方言整体现状的较细致的材料也嫌不足,这使推测只能停留在假设的层面,很难进行更加深入的考察工作。但仅就目前的一些材料来看,河南方言与其他中原官话方言相比,也还是有一些独特之处的。(参见贺巍1985)

河南方言的独特之处之所以形成,可能有以下一些原因:

1)历史地位:地理上地处中原,为南北交流的腹地;政治上洛阳、开封都曾为国都;很多战争也总能波及,人口流动性大。吐故纳新,变化较快。

2)地域广阔,与山东、河北、山西、陕西、四川、湖北、安徽等省交界,交界地带方言接触频繁,本省内权威方言虽具有一定的凝聚力,长期接触也不会不受其他方言的影响。

3)京广、陇海两大铁路动脉纵横交叉于省内,必定为河南方言的发展提供新的动因。

5.3 中原官话东西两端知系字读唇齿音声母现象是独立发展的结果

东西两部分各自独立发展,纯属巧合。这种推测也存在成立的可能性,因为:

1)东西的唇齿音声母存在差异,如西部只有擦音声母的多保留[f][v]两个声母,东部多只保留[f]。虽然不排除这些现象是后来发展的结果,但也有可能说明东西两部分的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是独立发展的结果。

2)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在湖北、湖南、江西、广东等地的一些方言中也存在。这些方言之间很可能没有什么历史上的联系,它们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也许只是类型上的巧合,而这种相似是各自音系独立发展的结果。当然,制约这种现象形成的因素也许是相同的,即合口呼介音[u]的强摩擦化。

6 结语

查找中原官话知系字读唇齿音声母的分布状况的历史成因还需要有更多的方言材料和史志中关于早期移民的记载,目前还很难确定以上推测哪一种更贴近历史事实。不过我们更倾向于第一种推测,因为它有关于移民的广泛的民间基础,另外还有一些相同的语言现象,比如:有一些相同的子尾形式的现象或痕迹。

历史材料的缺乏导致一些问题,如唇齿音声母的形成时期、中原官话东西两翼有无历史渊源、只有[f]声母的方言早期是否也有[pf、]等等,很难得到圆满的解答。还有一些问题需要放在更大的框架内、更长的历史范围里进行更深入的讨论,比如为什么知系合口呼字读唇齿音声母这一现象主要集中在中原官话及与之毗邻的兰银官话之中,而其他方言中并不多见?这些问题都需要更深入的探讨。

[收稿日期]2003年10月7日 [定稿日期]2004年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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