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隋唐文化研究基础数据库”的学术价值_文化论文

新建“隋唐文化研究基础数据库”的学术价值_文化论文

新建“隋唐文化研究基础资料库”的学术价值,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隋唐论文,资料库论文,学术论文,价值论文,基础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隋唐是我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其时创造了辉煌灿烂的文化。为了深入研究这笔珍贵的文化遗产,我们西北大学国际唐代文化研究中心利用地处隋唐古都长安得天独厚的条件,从1990年9月起,组织40 多名教授、讲师、研究生、本科生,花费6年时间,查阅500多种文献,做了15万张资料卡片,有计划有步骤地先后建立了“隋唐散文研究基础资料”、“隋唐碑刻墓志研究基础资料”、“新出土隋唐碑刻研究基础资料”、“唐代文化研究基础资料”。总称曰:“隋唐文化研究基础资产库”。1996年9月,在西安召开的国际唐代文学学术研究会上, 我们曾向与会的100多名学者做了电脑演示。近两年来, 向国内外文史哲研究方面的学者提供了咨询服务3000多条,为他们提供了方便,节省了翻检之劳,避免了盲目性,较为顺利地解决了他们研究中的困惑。为了求得与会的诸位专家的指点,进一步完善提高“资料库”,趁此机会,我想介绍一下“资料库”的基本内容及其学术价值。

“隋唐五代散文研究基础资料库”,包括“隋代散文资料”和“全唐五代散文资料”两大部分。前者是结合本人承担的《全隋文补遗》进行的,后者是结合霍松林先生和本人主编的国家重点项目《新编全唐五代文》进行的。清代严可均在编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中的《全隋文》时,在每篇录文后都注明了出处,但是清代嘉庆皇帝钦命董诰、戴衢亨、曹振镛、阮元、徐松、孙星衍等百余名翰林学士编纂的《全唐文》,则未注明录文出处。在我们重新进行编纂时,面对2 万多篇散文的总集,要纠正清代人编纂时出现的文章作者张冠李戴、误收宋、元作家作品、录文残阙不全、文字讹衍倒缺等问题,不只是难度大,而且是往往不知从何处入手。整理研究中出现的问题,迫使我们不得不下苦功夫,坐冷板凳,在浩如烟海的古代文献中寻寻觅觅,寒来暑往,经历6载冷冷清清的求索,先后做了15万张卡片,并输入了计算机。 这些资料,分篇名、作者、出处、作时四项内容,其资料卡片形式为:|篇名请与星官考校黄道游仪疏|作者僧一行|作年开元十年(723)|文章出处《旧唐书》35卷1294页《新唐书》31卷806 页《玉海》3|册(1)《唐文拾遗》49卷10933页

输入计算机后,可从任意一项进行检索。要查僧一行写过哪些文章,可检索“作者”条。要查僧一行《请与星官考校黄道游仪疏》出自何处,按“出处”项,可知中华书局排印本《旧唐书》卷35第1294页、《新唐书》卷31第806页,《玉海》第3册第1卷、 《唐文拾遗》 49 卷第10933页有此文。如果要查开元元年(公元713),唐代有哪些散文,按“作时”项,即可知晓。

在建立“隋唐五代散文研究基础资料库”的过程中,我们还建立了“新出土隋唐碑刻墓志资料库”。无论是《全隋文》,还是《全唐文》都收录了很多碑刻墓志,这些碑墓志的出土年代都在清代嘉庆年间以前。陆心源父子编《唐文拾遗》、《唐文续拾》时,又收录了清嘉庆至光绪年间出土的碑墓志。本世纪以来,尤其是1950年以来,大陆大兴土木,新出土了400多方隋代碑墓志,近6000方唐五代碑墓志。 为了使用检索方便,我们逐一做了资料卡,输入了计算机。其内容有:碑(墓)主、篇名、撰者、作时4项。其资料卡的形状是:|墓主李寂|篇名唐故朝议大夫守武州别驾上柱国李公墓志|撰者陈贞节|作时开元十二年(724)十月二十三日

输入计算机后,也可按任意一项进行检索。如要检索有没有新出土的李寂的碑文或墓志,可按“碑(墓)主”项。为了便于进行石刻方面的研究,我们还对《全隋文》、《全唐文》中已收录的碑墓志做了资料卡,输入了电脑,内容与新出土碑刻墓志资料卡相同,也可以进行任意检索。如果想知道李白、颜真卿、韩愈、柳宗元、白居易写过哪些碑刻墓志文章,只要分别按“作者”项中他们的姓名,便可迅速查明。

唐代文化涉及面极为宽阔,内涵十分丰富,为了适应全方位多层面的研究需要,我们又建立了“唐代文化研究基础资料库”,其中有音乐、书法、绘画、舞蹈、服装、饮食、建筑、动物、植物等专题。各专题又根据不同情况分若干门类。如音乐专题下有乐器、歌曲、音乐家,书法类有书法理论、书法作品、书法家。共做卡片4万多张,其内容形状如下:

书法家颜真卿

各 《唐文拾遗》19/22B《全唐诗》3/152/1582

书 《唐诗纪事》上/24/366《元和姓纂》4/21A

论 《唐登科记考》8/4A 6/14A 9/3A

述 《唐方镇年表》4/15A 5/2B 5/34B

由于专题多,查阅工作量大,此类资料还需不断完善,还未全部输入计算机。

《全隋文》和《全唐文》是隋唐文化的百科全书,收录了隋唐时代经济、政治、法律、外交、教育、文学、史学、科技、艺术、宗教、金石、风俗等诸多方面的第一手文献。我们的资料库是针对《全隋文》、《全唐文》建立的,因而它具有为多门学科研究服务的性质和功能。在研究工作实践中,发挥的主要作用有以下几方面:

一、为校勘工作提供多种文献索引

《全隋文》、《全唐文》收录的2300多篇散文的共同之处有三:一是全属单篇散文;二是百分之九十的散文未载录于传世的别集;三是它们都是距隋1000多年的19世纪的清代学者从其时所见的文献中辑录编纂的。这种情况就对我们的研究提出了几个带有根本性的重要问题:清代学者辑录数以万计的隋唐散文时,是否每篇都进行过认真校勘?如果进行过,他们依据的是哪些文献,出处是什么?各种文献载录同一篇散文,文字有无出入?我们现在的研究动辄依据《全唐文》、《唐会要》、《册府元龟》、两《唐书》、《通鉴》、《唐大诏令》等,但唐人的原文就是如此吗?有没有差错?我们的资料库则在每篇唐文下列引了好几条载录此文的文献名称和卷、页(有的甚至列了七、八种文献),研究者可按此索引翻阅文献,进行详细的校勘,定夺是非。例如:对于颜师古的《安置突厥议》一文,我们的资料库列出的出处有中华书局排印本《全唐文》卷147第1496页、《资治通鉴》卷193第6075页、商务印书馆排印本《唐会要》卷73第1312页。按此索引检阅上述三书,互相对比校勘,就会立即发现《全唐文》与《资治通鉴》的引文完全一致,全文只有7句38字,而《唐会要》引此文则为37句194字,且只有四句与《全唐文》和《通鉴》相同,文字仍有颠倒错乱。如此悬殊的差异,究其原因大概是:司马光是史学家,其《资治通鉴》以记事为主,引证名人文章,往往采取节录或概括叙述要点的方法。清代人编纂《全唐文》颜氏此篇时,未检《唐会要》,便据《通鉴》作了辑录。其实,严格说来,此篇文章不是颜师古的原作,而是司马光的缩写和改造。再如:据“隋唐散文基础研究资料库”可知,唐太宗贞观九年的《水潦大赦诏》,此文分别载于《册府元龟》卷84第988页、《唐大诏令集》卷83第477页、《全唐文》卷5第65页,《文馆词林》卷667。按此索引,检阅上述四种书,互相校勘,即发现前三书录文完全一致,皆为200余字。 而唐太宗时的朝廷中要员许敬宗编纂的《文馆词林》则多出12句63字。显然,清代嘉庆年间编纂的《全唐文》依据的是宋代人编纂的《册府元龟》、《唐大诏令集》,而宋人收录此文已有严重脱夺。清代嘉庆年间尚未见到北宋初散佚流传日本的《文馆词林》, 因此沿袭了宋人的错误。 这桩流传800多年的错误,据资料库提供的索引便可予以更正。 如《全唐文》卷154第1572页于唐初著名的史学家李延寿名下录有《关朗传》一文。 将其与该书卷161第1647 页的王福畴《录关子明事》一文以及《中说》卷10附录(《四部备要》据明代世德堂刊本)王福畴的此文相校勘,就会令人惊愕不禁。原来所谓李延寿的《关朗传》,由开篇第一句的“府君曰:‘先生说卦,皆持两端’”至篇末“天命人事,其同归矣。”全系王氏《录关子明事》一文的节录。这也是一桩流传数百年而无研究者问津的严重错误,据《资料库》提供的多种文献则可做出新的正确结论。不仅上举重大的讹误脱夺可顺利得到勘正,即使只字片语也是如此。如《全唐文》卷305第3104页和王昶《金石萃编》卷75 均收录有唐代著名宦官高力士养父高延福的墓志文。两书此篇录文均云:“府君幼而晦明,长而藏用。”其中“晦明”二字很费解。用本世纪陕西省西安市出土的《高延福墓志》拓本与之相较,则知唐代丽正殿修撰学士、校书郎孙翌(字季良)写此文的原字是“晦名”。此二字在句中文义通顺,其意是说高延福年轻时曾隐姓埋名,没有出人头地的欲望,为后来作宦官埋下了伏笔。由此可知,《全唐文》、《金石萃编》作“明”是音同之误。再如《全唐文》卷149第1515 页录褚遂良《故汉太史司马公侍妾随清娱墓志铭》云:“永徽二年九月,余判同州。”此句中的“判”字亦很费解。据资料索引查阅江苏省博物馆馆藏的此墓志铭拓本,以其相校,原文作“刺”。再检《旧唐书·褚遂良传》载“永徽元年十一月,坐事出为同州刺史”。史传与墓志相吻,据此可知《全唐文》作“判”,是形似之误。

二、有助于辨明伪作及重出

辨析真伪及重出是研究古代文化的至关重大的问题,也是研究隋唐文史哲最重大的问题。利用资料索引则可以解决《全唐文》原始资料的伪作和重出。《全唐文》卷4第49页录唐太宗《赐真人孙思邈颂》, 经常被现代研究唐代著名医学家孙思邈的专著和论文引用,但是用资料索引检查王昶《金石萃编》卷47、杨鸿墀《全唐文纪事》、清人劳格《读〈全唐文〉札记》、近人岑仲勉《唐人行第录》的《附录》,可知前人早已以确凿证据辨明,此文是孙思邈的故乡华原(今陕西省耀县)元代的当地秀才假托唐太宗之名而作。再如:知名度很高的历史人物杨贵妃,两《唐书本传》载她祖籍为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市),后徙居蒲州永乐(今山西省永济县),因其父杨玄琰在蜀州做官,出生于导江(今四川省灌县)。但是,《全唐文》卷403 收录有许子真写的《容州普宁县杨妃碑记》一文,称杨贵妃生于容州普宁县(今广西容县)云凌里,其父名杨维,母叶氏,均为平民百姓。玉环美艳绝伦,先后被当地都督杨康和长史杨琰收养,进而入宫为玄宗妃。许氏的《杨妃碑记》在唐宋人的著述中没有丝毫遗迹。它最早见于《元一统志》卷10,而后的《永乐大典》卷2334“梧”字条、《七修类稿》卷26、《岭南琐记》卷下、《明一统志》卷84、《广西通志》卷14及卷90、《梧州府志》卷4、 《容县县志》卷4亦有收录。明、 清的学者已经指出许氏的杨妃碑记》属于伪作。可是,前多年还有人据此伪作撰文,称杨贵妃为广西容县人。如果按照资料索引查阅上述文献,则不会以伪作立论。资料索引不仅可帮助研究者吸收前人辨伪成果,而且有助于重新厘正是非。如:《全唐文》卷135第1367页有唐初大臣崔敦礼的《种松赋》, 《四库全书》中收录南宋绍兴年间的崔敦礼《宫教集》,该集卷一也有《种松赋》。两篇《种松赋》文字完全一样。再结合两人生平,细读文中表现的情志,可以断定《种松赋》实属南宋的崔敦礼的作品。清代编纂《全唐文》时,将该文编给唐代的同姓名者崔敦礼,谬误甚矣!

重出互见,在卷帙浩繁的总集中时有发生。如不加甄别,盲目引用,就会造成研究结论的重大失误。《全唐文》中的重出互见有200 多篇,有的甚至三次重出。如该书卷139第1413 页有魏征《韦宏质妄议宰相疏》、该书卷967第10045页又作为“无名氏”文录入。其实,据《旧唐书·武宗本纪》、《会昌一品集》可知此文为李德裕所作,又如:一篇《天行健赋》,该书卷164第1679页列为刘允济文,卷959第9595页又作为翟楚贤文。后唐明宗的《令人户供田数教》,在卷106第1079 页收入,又于卷107第1095而易题为:《令保户自供手状诏》收入, 复在《唐文拾遗》中易题为《夏苗人户供手状教》录入。凡此种种,不胜枚举。由于《全唐文》、《唐文拾遗》、《唐文续拾》录文多达22896篇, 研究者很难厘清重出互见,我们编纂的资料卡,则对此一一注明,可一目了然。

三、有助于辨析作品的作时

孟子曰:“诵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要知人论世,要进行深入研究,必须弄清楚作品的写作年代。《全唐文》、《隋唐文》收录的单篇散文均未注明作时,研究者如果翻阅的资料不足,也无法解决。由于资料索引列举了同一篇文章的好几种出处(有的多达七、八种文献),有的文献引录该文就写明了它的作时。我们的资料卡很重视这一点,专列“作时”栏作了清楚记录。如《全唐文》卷95第984 页录武则天《答王方庆谏孟春讲武手制》,没有写明作时。资料索引则据引录此文的两《唐书·王方庆传》、《册府元龟》卷532 以及节录此文的《唐会要》卷26,标明此手诏是武则天圣历二年(699)一月所作。 当然,各种文献所作记的作时往往也有互相矛盾不吻的情况,但资料卡均一一如实记录,研究者可进一步考辨定夺。

四、可补充《全隋文》、《全唐文》的遗漏

前面说过《全隋文》、《全唐文》、《全唐文拾遗》、《全唐文续拾》都是清代嘉庆至光绪年间的学者编纂的。当时有成千上百的隋唐碑刻墓志尚未出土,还有收录大批隋唐文的《敦煌宝藏》尚未发现整理,这些他们均理所当然地无法搜辑编入,即使当时流传的古代文献如《唐大诏令集》等,由于工作疏误,也有个别篇章未编入。我们建立的资料库,新增补隋唐文10000余篇,其中本世纪新出土的碑文墓志有6000 余篇,拓宽了研究视野,有好多可以补充史书和文学史的空阙和失误,如:唐初功臣左卫大将军、荆州都督周护、右威卫大将军李孟常、礼部尚书张允、濮阳郡开国公、洪州都督吴黑闼,史书未为他们立传,语焉不详,影响了对隋末唐初历史全貌的了解。借助本世纪50年代至90年代新出土的墓志均可予以弥补。至于唐代舞文弄墨的官员及文人学士上官仪、崔融、狄仁杰、薛稷、卢藏用、张九龄、富嘉谟、吴少微、贺知章、李邕、李华、萧颖士、梁肃、独孤及、韦应物、李逢吉、崔群、柳仲郢、李德裕诸人,均可以从资料索引查知新出土的他们撰写的碑文墓志。据这些新增的唐代文献还可以纠正史书的错误。如据李正卿撰写的北海太守李邕之子《李翘墓志》,可证《新唐书》卷72《宰相世系表》2597页把“李翘”列为李邕曾孙,荒谬至极!

五、有助于进行文、史、哲的综合研究

文、史、哲不分家,是汉学的传统,古代的优秀作家和学者都有谙熟此三者的广博学养。因此,我们现代的研究如果只顾及其中的一门而不旁及其他,往往会遇到行不通的障碍,即使勉强而为,也难免片面之见或皮相之论。我们的资料卡主要是针对《全隋文》、《全唐文》这样的百科全书做的,它既可为单学科服务,也可为多学科的综合研究服务。输入电子计算机后,更便于进行宏观把握。如从“作时”一项,可检出唐代文章,可供研究者进行多角度的综合分析,把研究引向深入。

由于学力和经济等方面的限制,我们新建的“隋唐文化研究基础资料库”,还存在很多问题,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我们欢迎学界不吝赐教,也欢迎合作开发,共襄大业,为今人和后人做出可贵的奠基贡献。

收稿日期:1997—12—10

标签:;  ;  ;  ;  ;  ;  ;  ;  ;  ;  

新建“隋唐文化研究基础数据库”的学术价值_文化论文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