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D与东亚安全_军事论文

TMD与东亚安全_军事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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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东亚区域安全中最为令人瞩目的问题是美国的“战区导弹防御系统”(THEATER MISSILE DEFENSE,简称“TMD”)在东亚的研制和部署的问题。这一问题已成为中、美、日等有关国家和地区间相互关系中新的争论焦点。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美国是否会将TMD延展到台湾, 引起了中国政府和各有关方面的密切关注。如果美国在TMD 问题上一意孤行,势必为21世纪的中美关系以及东亚区域安全带来不可忽视的消极影响。本文试对TMD 问题本身和它对东亚区域安全可能带来的冲击作一分析。

一、何谓“TMD”计划

冷战结束后,美国国防部就一直在考虑研制和装备“弹道导弹防御系统”(简称BMD),而TMD是整个BMD计划中的一个部分, 主要是针对某些区域内的弹道导弹威胁而制定的导弹防御计划,即在美国本土之外进行部署,并在某一区域范围内的军事冲突中加以使用,因此也得名为“战区导弹防御”计划。此外,“战区”一词也具有多层次和立体化空间的含义,意指TMD 所要防御和拦截的导弹即包括弹道在大气层内的短程或中程导弹,也包括飞行弹道在外层空间的中长程和长程导弹。除了TMD之外,BMD的另外一个组成部分是“国家导弹防御”计划, 简称NMD,将部署于美国本土,用于防止导弹对美国本土的直接威胁。

BMD是80年代美国里根政府时期所提出的“星球大战”(简称SDI)计划的继承和发展。虽然美苏冷战的结束也宣告了SDI的中止, 但美国研制导弹防御体系的构想并没有结束。1993年,美国国防部设置了一个新的部门“弹道导弹防御局”(简称BMDO),具体负责反弹道导弹武器的研制、开发和协调事务。根据美国国防部的解释,发展BMD 的基本目的是为了“保护美国前沿部署的军事力量、美国的军事盟友和人口稠密的城市地区,以阻止拥有战区弹道导弹的敌人有可能对上述目标的攻击;此外,导弹防御计划也是旨在抑制导弹技术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简称MAD)的扩散。(注:参见美国国防部:“Ballistic MissileDefenses:Introduction”)BMD或TMD已经成为美国后冷战时代全球和区域安全战略的重要内容。

TMD是美国当前BMD计划的“重中之重”,被置于研制和发展的优先地位。据美国方面的宣称主要有五个方面的原因:首先,美国认为冷战后美国的军事行动将主要是在区域而非全球的范围内进行。美国安全所面临的主要危险是防备“拥有常规和非常规性武器的敌人所挑起的区域性冲突”;(注:参见美国国防部:“Ballistic Missile Defenses:Introduction”)其次,美国认为对美国管理今后地区危机正在构成重大威胁的,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同战区弹道导弹的结合”;第三,美国估计,对于有可能受到弹道导弹攻击的危险,也会制约挑衅性国家的邻国向美国寻求军事保护和军事合作;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美国冷战后对于地区危机的军事战略设想的核心,就是通过美国的军事力量优势,首先进行“吓阻”。一旦“吓阻”不灵,在必要时刻就不惜转而采取以直接的军事卷入来“击败具有潜在敌意的区域性大国的侵略行动”;最后,TMD的研制和装备成功,可以直接用于NMD。冷战后,美国本土直接面临弹道导弹威胁的可能性已经大大降低。倒是由于地区冲突的加剧,以及美国的庞大的海外驻军和四处插手地区问题的一贯做法,美国无法排除面临战区导弹报复的危险,因此TMD要优先于NMD。

根据美国所提出的时间表,TMD研制的完成是在2005年, 具体投入现役是在2007年。研制中的TMD 包括有以时间为划分阶段的多层次防御能力。首先是在近期内改进美国现有的导弹防御系统,其重点一是把“爱国者”反导弹系统从1型发展到“制导强化导弹2型”,再发展到“3型”。海基的“科帕斯鹰级”导弹系统也作为TMD第一阶段的研制内容在不断进行技术升级,并结合改进型的TPS—59雷达共同使用, 努力改善美国海外驻军对于弹道导弹发射的早期预警能力。二是海军区域导弹防御系统。该系统主要是为了增强从海上防御弹道导弹的能力。美军现有的设想是改进现役中的“阿基斯—标准空中导弹防御系统”,与“爱国者3型”配合使用。三是研发出一套TMD的核心系统,改进美军导弹防御方面的战斗管理、指挥、控制和通讯能力,并建立以“爱国者3 型”为主的陆基导弹防御系统和海军区域导弹防御系统。

TMD研发的第二阶段是扩张现有的终点导弹防御能力。 研发的重点是“战区高层区域防御系统”(简称THAAD)。 该系统由两个独立但又是相互支持的单位组成:其一是THAAD拦截武器系统,其二是TMD陆基雷达搜索和追踪系统及火力控制雷达系统。前者将着眼于在大气层外拦截弹道导弹,以使核武器和生化武器的攻击威胁降低到最低程度, 是TMD中能够对付各种射程导弹的防御系统,因此,是TMD技术的核心。

THAAD的海基部署是“海军全战区系统”, 旨在利用“宙斯盾”级战舰的机动性进一步补充其它导弹防御系统的覆盖面,并使其本身也具有THAAD能力。美国目前已为THAAD花费了140亿美元,连续进行了5次试射,但都失败了。美国防部近期已拨款15亿美元,力图将“宙斯盾”防御系统升级,在海基THAAD方面取得突破。(注: Washington post,November 30,1998。)

最后一个阶段是研制出TMD的“高级概念”(Advanced Concepts)。这主要是指能够对飞行初期和中期的战区弹道导弹进行有效拦截的导弹防御能力,并在技术上达到拦截方式的多样化。

二、美国的TMD构想与东亚

东亚是美国TMD研制和部署的重点区域,也是当前国际社会TMD问题探讨最具争议的问题之一。

东亚向来是美国安全利益和安全战略的核心地区之一。美国与东亚千丝万缕的政治、经济和军事联系,以及在东亚巨大的利益,都决定了美国必然要在东亚竭力营造美国式的稳定与安全。在美国看来,东亚地区安全存在着相当程度的不确定因素。这些不确定因素包括朝鲜半岛局势、南沙群岛问题、中国大陆与台湾关系、中日钓鱼岛纷争,等等。而最重要的,是所谓“中国未来的政策动向”问题。美国坚持认为,一旦美军撤出东亚所留下的权力真空,必然导致东亚地区国家内冲突和竞争的加剧,从而导致东亚的动荡和不稳定。同时,也会导致东亚出现新的霸权国家,排斥美国在东亚的利益。冷战后,美国的东亚安全战略历经调整,也曾一度出现过是否撤退东亚前沿驻军的争论,但自克林顿政府以来,继续维持美国在东亚足够的前沿驻军、加强双边军事同盟,以及在此构架下实行“接触”政策和“扩大”政策,多边主义,构成美国东亚安全战略的四大支柱。TMD在东亚的研制和部署, 既可以进一步强化美国现有的“前沿驻军”和“同盟关系”,又可以在继续提升美国在东亚的军事强势,并在其基础上推行更具威慑力的“接触”政策。

因此,TMD旨在加强美国对于东亚地区安全所承担的军事义务, 增强美国在该地区所决心扮演的“保护者”和“平衡者”角色,从而进一步增强美国对于东亚地区事物的影响力和控制力。这也是同美国90年代中期以来所推行的东亚战略一脉相承。

1995年的美国东亚战略报告提出,东亚出现了新的挑战力量,美国必须维持和加强原有的军事义务。1998年11月公布的美国东亚安全战略报告则进一步表示,“进行亚洲战略部署对美国及其盟友至关重要,亚洲国家视美国对亚洲的安全承诺为区域稳定的最重要因素”。(注:转引自South China Morming,November 26,1998.)从1995年到现在,美国采取的具体做法,一是继续保持在东亚驻军10万,维持在东亚的前沿军事部署。在战斗力量的配备上,基本维持冷战时期的规模,以能够打赢一场局部战争为标准。二是加强双边军事同盟,协调与盟友在未来美军可能卷入东亚区域军事冲突时的合作与分工。其典型例子是1996 年4月的美日安保宣言和1997年9 月签署的美日中期防卫指针及其相关法案。三是继续为台湾提供防御义务,加强对台军售政策。四是对中国采取“接触”政策,旨在以“吓阻”和“接触”这两手来影响中国未来的政策发展。五是维持朝鲜半岛局势稳定,力争通过多种手段解决来自朝鲜的“危险”举动。六是增进同澳大利亚、泰国、新加坡的军事合作。七是不断压制和打击有可能出现的“排斥”美国在东亚军事存在和政治影响力的各种因素,强调美国对于东亚的安全义务不能建立在排斥美国利益的基础上。自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美国在东亚地区安全架构中的地位有所上升。冷战后一度在安全问题上希望同美国拉开一定距离的国家,近年来也纷纷密切了与美国的军事关系。

上述一系列做法,都同TMD存在着一定的联系。具体来说,TMD在美国的东亚安全战略中将发挥以下作用:一、保护美国在东亚庞大的海外驻军,进而保护美国在东亚的经贸、政治和战略利益。二、增强美国对韩国、日本等国所提供的军事义务,进一步密切美国与东亚盟国或友好国家的安全合作关系。三、为美国在东亚有可能出现的直接军事卷入提供保护伞,扩大美国在东亚军事行动的自由度。四、威慑和预防来自于朝鲜的所谓敌对性行为,并进一步威慑中国,威慑中国可能以武力来解决台湾问题。四、确立美国在东亚不可动摇的战略力量优势,加强东亚有关国家对美国的安全依赖,进而加大美国对东亚地区事务的影响力。总之,TMD有助于巩固美国在东亚安全事务中所扮演的主导角色, 增强和扩大其在东亚地区安全中的现有地位和作用。

此外,在美国看来,东亚也是其防止MAD 和导弹技术扩散的重点区域。

90年代以来,“MTCR”问题一直是中美关系中的一个争论性问题。美国为了在全球防止MAD的扩散,需要中国的合作, 但一直也强调MTCR问题,猜疑和攻击中国。1996年3 月中国在台湾海峡所进行的导弹试射,使得美国既了解了中国在台湾问题上的严正立场,也对弹道导弹在两岸事务中所能发挥的作用留下了深刻印象。美国认为中国对台湾构成了所谓“导弹威胁”,这种“威胁”既针对台湾,也对美国是否根据《与台湾关系法》对台湾承担防御义务带来了挑战。1997年10月,美国众议院曾不顾中方的严正立场,通过决议,要求美国政府根据需要,邀请日本、韩国和台湾加入TMD计划。近年来, 有关朝鲜的“导弹威胁”问题一直也是美朝谈判和朝鲜半岛紧张局势中的关键问题之一。因此,美国认为,在东亚部署TMD, 无论对美国实行东亚安全战略还是冷战后的全球安全战略,都具有迫切性。

自90年代中期以来,美国一直派出退休的高级将领到日本、韩国和台湾地区,游说这些国家和地区参与TMD计划, 与美国共同研制和发展TMD武器技术。并多次邀请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军事人员出席TMD中某些实验阶段的武器技术如THAAD的“演示—说明会”。美国此举, 一方面是为了找到更多的“合伙人”分担TMD巨大的研制军费,另一方面, 也是为了使得TMD在研制成功并投入部署后, 可以与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其它武器系统相匹配。TMD的研制, 本身需要与这些国家和地区的武器系统相互兼容。但是,在相当一段时间内,东亚对TMD反应冷淡。日本、 韩国和台湾都担心参与TMD联合研制花费太大,更担心TMD关键性的技术短期内无法成功,故而一直采取观望态度。

1998年8月以后,东亚有关国家和地区对TMD的态度发生了决定性的转变。首先是日本在9月23日表示:它将加入TMD同美国共同研制。11月,日本政府为TMD在1998~1999财政年度拨款900万美元。美国国防部长科恩1999年1月访问日本和韩国期间,和日本商谈了具体的TMD分工问题,明确表示美国将加紧研制TMD并争取提前部署, 把部署的时间从2009年提前到2007年。克林顿总统则在1999年1月宣布了今后6年内增加军费1000亿美元的开支计划。1999年将在原预算额上增加军费110亿美元, 其中约有23亿美元,用于TMD的研制。目前, 美国正在南太平洋的马绍尔群岛上加速修建THAAD的实验设施,将定于今年6月进行新一轮的THAAD试验。

台湾则力求加入TMD与美共同研制。1998年12月, 当时任台湾参谋总长的唐飞访美,与美军方讨论了台湾加入TMD问题。1999年1月,转任台国防部长的唐飞对报界称,台对TMD已有“腹案”。1998年12月26 日,李登辉指示台军方认真研究加入TMD的问题。1999年2月末,李登辉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中明确表示,台湾对加入TMD 有“浓厚兴趣”。(注:Financial Times,March 1,1999.)

三、TMD对东亚安全挑战

TMD事实上并非东亚地区安全发展的建设性因素,相反, 目前围绕着TMD问题的争执,已成为东亚地区安全中新的紧张因素。

首先,TMD将会打破东亚区域现有的“战略力量大体均衡”和“大国协调”的安全构架,人为地抬升军事实力在安全保障中的突出位置,不仅有可能诱发地区新的军备竞赛,而且,也会大大削弱区域内有关国家通过谈判与合作来解决安全争议的建设性努力。美国强化实力地位,力求在东亚建立“霸权和平”的做法,只会导致地区安全局势的进一步动荡。

东亚地区安全本身存在着诸多内在缺陷,从冷战后至今仍处于从两极体制向新的区域性安全架构转型的过渡时期。它表现在:首先,东亚并没有一个类似于“欧安会”这样的区域性多边安全体制,东亚各国间的安全关系缺乏行之有效的多边机制的协调;其次,东亚又是大国集中的地区,大国间关系的复杂化使得多边或双边军事合作进展缓慢。例如,虽然前几年喧嚣尘上的“中国威胁论”有所弱化,但中国与美、日之间的信任度,特别是在安全问题上的信任度和其经贸关系相比相距甚远。美日等国有些人对于中国作为大国崛起的未来发展和对区域安全的意义,总是存着偏激甚至怀有敌意的看法。第三,地区热点问题难以短期消除,如朝鲜半岛的安全形势。第四,以美日为代表的双边军事同盟的加强有悖于冷战后以谈判和合作来解决安全问题的时代潮流,美日等国对其在军事同盟关系之外的安全合作关系的重视程度远远低于对加强军事同盟关系所投入的热情。这些因素都无助于促成东亚安全局势的长期稳定和建设性发展。

TMD使东亚地区安全的上述缺陷暴露得更为明显。TMD属于咄咄逼人的、扩张性的军事战略性举措。其战略意义就是确立美国的军事强权。由此在区域内诱发新一轮军备竞赛,甚至可能促使区域热点问题背后已经淡化了的大国争夺的背景重现。从长期来看,区域局势将会更趋复杂。为了对抗美国“仗势欺人”或“以势压人”的强权做法,区域内国家可能不得不进行力量重组,甚至诱发地缘政治新的分裂危险,导致新的集团对抗。其结果,冷战后东亚在安全领域的平等对话、磋商与合作有可能被美国式的军事霸权所淹没,东亚有可能被拖回进“新冷战”。

其次,TMD已经给中美关系带来了新的麻烦。 中美关系是东亚地区安全的主轴,中美关系的性质及其基本状态决定了东亚安全的基本走向。中美关系的核心则是台湾问题。TMD如果吸纳台湾加入, 必然对中美关系产生巨大的消极影响,并进而危及东亚地区安全的稳定。

台湾一旦被纳入TMD, 将不可避免地助长台湾现有的分离主义倾向。台湾问题是中国的内政,实行台湾与祖国大陆的统一是中国政府的一贯政策,中国政府站在主权和促进东亚区域和平与稳定的立场上,强烈反对美国把TMD扩展到台湾。但是,美国众议院不顾中国的严正立场, 于1997年10月通过的国防授权法案中,要求美国政府根据“需要”,把日本、韩国和台湾纳入进TMD计划。在1998年10月, 美国国会在通过的国防拨款法中,再次以附带文件的形式,要求美国政府把TMD 延展到台湾。1999年2月11日,美国白宫、 国务院和国防部发言人在此问题上分别表态,表示美国尚未作出最后的结论;美国是否吸收台湾加入TMD, 将视具体的情景而定。TMD问题, 已经成为中美关系中当前最为尖锐的安全和政治问题。江泽民主席1999年3月2日在会见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莱特时就向美方严正指出,TMD扩展到台湾, 将使中美关系“严重倒退”。(注:《人民日报》,1999年3月3日。)

四、TMD使得中日关系也出现了新的消极因素

1998年8月以来日本借朝鲜发射导弹为由, 在加强本国军备建设和美日安保合作方面作出了一系列的新举措。这些举措包括定于2002年发射日本自己的侦察卫星、拨款参加美国的TMD研究计划、 加强美日韩在朝鲜半岛局势上的军事协调与合作,以及推动国会尽快通过与美日防卫合作指针相关的法案,等等。其中,日本加入TMD遭到了中国的明确反对。美日防卫合作指针的“范围”问题近年来一直也是中日关系中的一大难点。本届日本国会在辩论相关法案的时候,日本最大的在野党民主党以及社会党和共产党都不同程度地表示反对美日防卫合作指针。小渊“自—自”联合政府,联合公明党,于今年春季在国会通过了该法案。日本加强美日双边军事同盟、加强军事力量建设的举动不能不引起中国方面的高度警惕,特别是其参加TMD的动机值得密切关注。

日本参加TMD的直接理由是因为受到了来自朝鲜的导弹威胁, 以及1998年8月“朝鲜的导弹试射穿越日本列岛但日本却浑然不知”。 事实上,后者仅仅是日本政府和舆论“作秀”而已。据1999年1 月日本报纸透露的信息,当朝鲜在8月31日发射火箭时, 一艘日本海上自卫队的“宙斯盾”级军舰,就游弋在朝鲜海岸250公里的外海上。 该军舰的“宙斯盾”雷达系统,从头到未跟踪并记录下了朝鲜导弹的轨迹。(注:日本《产经新闻》,1999年1月17日。)“大浦洞1号”火箭最后一级坠海后,日本海上自卫队的军舰马上驶向事发海域进行搜寻。那日本为什么要通过加入TMD来防范朝鲜呢?以现有的军事力量的技术水准来说, 后者远非装备精良的日本自卫队的对手。朝鲜威胁日本从何说起?

更何况,按照现有时间表,TMD研制成功的时间是2005年, 部署完毕能够进入实战状态最快也要到2007年。日本如果现在真的感到来自朝鲜的军事威胁,TMD远水又如何能救近渴?日本参加TMD,其关键是要加强日本自身的军事实力,来对付日本认为的来自中国的潜在“威胁”。同时,通过加强美日防务交流与协调,来不断提高日本军事力量和军事技术的独立装备和行动能力。联合研制TMD和在日本本土部署TMD,可以大大提高日本在早期预警、情报搜集、军事行动的快速反应等方面的能力。(注:有关这方面的分析,请参见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1998—1999:东亚战略概览》,1999年2月。)只不过, 朝鲜所谓“发射导弹”给了日本近年来一直希望以中国为最大防范对手的军事扩张行动找到了一个借口。日本1998年度的军费开支为550亿美元, 在世界各国中仅次于美国列第二位。加入TMD 将使日本在力量的整体上一个新的台阶,从而给中日两国军事力量的对比和双边的安全态势带来微妙变化。

结论

冷战结束以来,东亚区域安全尚未形成一个可以长期稳定和建设性的架构。容易引起地区冲突的一系列潜在因素,如领土纷争、国家间制度冲突、民族问题、缺乏安全信心保障措施所形成的潜在敌意和“安全困境”所导致的军事互信程度低等等,在这一地区都可以找到。解决东亚区域安全问题的唯一出路是平等、坦诚和公正的对话和磋商,建立起相互信任和相互尊重基础上的区域安全合作机制,而不是借助于军事同盟、发展新的武器技术,或者甚至谋求实力优势之下的“霸权和平”。目前美日等国在东亚联合研制和部署TMD, 恰恰是违背了东亚区域安全发展的客观方向,势必人为地挑起区域安全局势新的紧张。不能不遭到中国等(注:参见《中国时报》,1999年3月6日。)区域内其他国家的强烈反对。1999年3月5日,韩国国防部长千容宅明确表示,韩国拒绝加入TMD,因为它“可能引发军备竞赛”。美日由TMD合作到中期防卫合作指针,其矛头所指,就已经十分耐人寻味。假如美国把台湾拉入TMD, 则是力求把美国心目中的所谓“东亚安全”强加于中国统一问题之上的具体举措,是美国在两岸关系问题上对华采取军事遏制行为的鲜明表现。美国对华奉行“接触”政策,但由于TMD 的因素这项政策中的武力威慑效用就会大大增强。这样无助于两岸关系的缓和与谈判的进行,相反,却只会加剧两岸之间的分歧和对立。因此,TMD 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技术或武器系统问题。台湾是否加入TMD, 也不是单纯的美台之间的军售问题。美国如果做出让台湾参加TMD的决定, 现有的东亚安全格局将会发生重大变化。

TMD问题对于今天的大国关系,特别是中、美、 日之间的大国协调,无疑是一个人为附加上去的、沉重的政治包袱。对这一问题今后如何发展,我们当试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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