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影响因素”与学术期刊的评价&兼与邹承鲁先生商榷_影响因子论文

也谈“影响因子”与学术刊物的评价——与邹承鲁先生商榷,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学术刊物论文,因子论文,也谈论文,评价论文,鲁先生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为了纠正笼统地用“国外发表”来说明学术论文水平的极为不妥的做法,1997年12月19日《光明日报》“科技时代”栏发表了邹承鲁先生所撰《衡量学术刊物水平的客观标准——影响因子》一文(以下简称“邹文”)。我国学术界能十分认真对待国外的学术刊物,拿起量化的武器来进行科技期刊的评价,这对改善学风,搞好科学管理与评价,提高我国的总体学术水平,贯彻科学技术的可持续性发展战略,都是十分有益的。影响因子是文献计量学中的一个重要的概念[1],但是邹文论述得欠准确与全面,有把影响因子过于绝对化之嫌。

首先,在解释何谓影响因子(Impact Factor-IF)时,邹文称“是代表该刊所发表的论文在国际上被引用的情况。如某一刊物在连续两年内所刊载论文总数为a,在第三年对该两年内所刊载的论文总引用数为b,则它的影响因子为b/a,意即该刊两年内所发表论文在第三年的平均被引用次数。”这样解释没有讲明、讲透影响因子的实质。影响因子是美国情报科学研究所(ISI)的创始人Garfield于1955年构思[2],1972年提出[3],1975年正式在《科学引文索引》(SCI),1977年在《社会科学引文索引》(SSCI)中的“期刊引用报告”(JCR)逐期报导的。简言之,Garfield接受了美国著名学者Price的“研究峰值”(Research Front)的观点:科学论文在发表后的两年间,其被引用数量达到最大。所以Garfield采用在期刊被引值最大时(有的学科并非两年)来比较刊物的被他刊引征的效果,例如计算某一刊物1998年的影响因子,邹文所说的a,应当是1997年、1996年被其他期刊的引用数,b则是该刊1997年、1996年刊载论文数。具体地可表现为下式:

上式分母中的“所发表的论文总数”,意即为“可引文章”的总数。

显然,对一种期刊来说,其影响因子既是一个当年值,也是一个动态值,由于刊物得到整个科学社会利用的范围不同,被引用程度的不等,受引形势的变化,这一反映期刊影响效果

的数值每年也是变化的(如表1所示[4])。

从表1的数据可见,前3种期刊的影响因子呈逐年下降的趋势,后两种期刊渐呈上升的趋势(第四种期刊1985年又回落)。有关影响因子的波动性,邹文没有明确的提及,不了解的人找到一年的影响因子数据,多年使用就失之不当了。

其次,影响因子本身也是有争议的。就以邹文所述的b值而论,假如1997年得到A、B二刊的影响因子都是1.000,A、B二刊的b值均为120,其中A刊的120次被引是10篇文章形成的;B刊的120次被引是120篇论文提供的,很明显两刊水平是不一样的,但是影响因子却相等。在学术期刊中,由于少数文章的高频被引而且持续多年,致使一种刊物的影响因子多年居高不下,这样的事例并不罕见。同样,一篇很久以前登载的论文,目前得到学术界的新认识,出现高频被引的局面,从而造成该刊的影响因子的剧烈增加也是不乏其例的。因此影响因子并不像邹文所说的是“可靠的客观指标”。

再次,许多文献计量学研究成果表明JCR中并没有明确规定“可引文献”,从而导致了影响因子的不准确性。期刊上发表的文章除了大量科学论文以外,还有一些书评、更正、编者按、信件、会议文摘等。这些体裁的文字在期刊内占有一定的比例,但是有的期刊编辑部恰恰钻了空子,人为故意地赋予这些文字某些学术内容,以资供人们大量的引用。但是SCI和SSCI等数据库在计算JCR影响因子时,它们没有包括在可引文献(分母)中。同时刊物的编辑也会把正常稿件改为学术通信发表,获得频繁的引用,计算在引文(分子)中……,由于编辑部的精心安排,导致期刊的影响因子数持续高涨。表2为3种期刊中“编者按”被引用及其影响因子的情况(1988)。

表2 3种科技期刊“编者按”被引用情况

刊名

IF值 编者按文章数编者按被引用频次IF值(编者按)

神经医学趋势9.15 69

309 4.48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

21.15269 1092 4.06

免疫学 10.65 61

232 3.8

从表2中我们可以发现,这3种期刊IF值都比较大,同时“编者按”也被频繁地引用,显然对各刊的高IF值作出了“贡献”,使3刊的IF值锐增。有的国外学者有鉴于此,甚至建议要分别计算期刊内不同文体(或栏目)诸如:论文、评论、注释、编者按、信件的单一影响因子,并且试行了具体的计算,如表3所示。

表3 3种科技期刊的单一影响因子

刊名 年代

IF(论文)

IF(论文)IF(注释)IF(编者按)IF(信件)

神经医

1988 4.91 8.24 --- 4.48 0.58

学趋势

1992 9.15 13.84 --- 8.61 1.07

新英格兰 198815.01 30.534.57 4.06 0.59

医学杂志 199220.42 16.467.82 3.78 0.49

免疫学

1988 5.43 13.240.50 3.80 0.56

199211.14 26.004.00 7.37 0.68

从表3可见,例如《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内发表的“注释”体裁之文字,获得大量的被引,本身形成了很高的影响因子,必然使该刊的影响因子高涨,显然这是有悖于影响因子的规定的。若分别计算“单一影响因子”,自然可以避免有些期刊的编者为了提高影响因子而故意增加注释、信件、编者按等体裁文字之弊。这样的建议并不一定有实际可操作的实际意义,但是从侧面反映出现行影响因子具有不小的漏洞,表示人们对于滥施影响因子的“忧虑”[5]。看来邹文所称道的“可靠的客观标准”——影响因子,目前还是有水分的,不能无条件地加以肯定。

还应当指出的是,影响因子在科学社会用于期刊评价,已经有20年历史了。人们对于这个“标准”已经有了更多的认识,经过多方的努力目前已查清影响因子的优势、不足、变化因素、改进方案等。

邹文还称:“还应该指出,不同的学科年发表论文数可以很不相同。年发表论文数较高的学科,有关刊物的影响因子也会较高。”这种表述是不够准确的。既然影响因子是一个平均值,就与刊物的刊期(期率)、载文容量等因素无关。发文数高,不正是分母也大吗,分数值怎么会高呢?造成不同学科影响因素不同的原因,主要是由于不同学科科学劳动的构成、引文制度的健全程度、引文行为、学术合作、研究周期等诸多因素不同所致,与发文量无关。邹文又继续写道:“…因此根据影响因子来衡量刊物水平只能在同一学科才可以进行比较,不同学科刊物的影响因子是不能相互比较的……”实际上JCR提供影响因子的“学科”是自行规定的,与人们常识中的学科划分,与各种包括图书馆分类法在内的学科划分是迥然不同的。同时,即便同一学科(例如化学)也不宜直接用影响因子来比较,因为同属于化学专业期刊,又将分别归属于不同的子学科。而各子学科由于各学科自身的学术行为与文献特点的差异,其引文率必然不同。这样,比较不同子学科期刊的影响因子时,还应消除各子学科引文率不同造成的差异。因此,前苏联学者提出了标准影响因子(即子学科影响因子)概念,用Ig来表示[6]。计算Ig首先要选取这一子学科影响因子值最高的5种期刊(要求载文量应超过500,当然,如何确定一个子学科的5种头排期刊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Ig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R表示某年这5种期刊前2年论文的被引用的总次数;S表示前2年这5种期刊发表论文总数。

试计算出的化学及其子学科的标准影响因子Ig,如表4所示。

表4 化学专业各子学科标准影响因子(1989年)统计

序号 1 2

3

4

5 6 7 8 910

学科名称 化学

应用无机核

有机

物理

计算机 聚合物 结晶 电化学 分析

化学 化学化学

化学 应用化学 化学

化学化学

Ig 4.74

0.97 3.102.79

3.482.44

2.14

1.73 1.45 3.59

我们可以通过影响因子(Ib)与标准影响因子(Ig)的比值K来评价各子学科专业期刊。其中,K为相对指标(K=Ib/Ig)。

表5为6种化学期刊的影响因子与相对指标值。

表5 6种化学期刊的相对指标值

刊名影响因子(IF)相对指标(K%)

薄膜技术(2)0.85287.84

物理化学杂志(5)2.97385.43

分析化学(10)

3.63910.36

催化剂评论(5) 4.348

124.94

无机化学进展(3)9.091

293.39

结晶生长杂志(8)1.845

106.65

从表5中我们可以发现,虽然期刊《薄膜技术》与《物理化学杂志》的影响因子值相差很大,但消除了不同子学科的引文率差异所造成的影响以后,它们相对指标基本相同,亦即这两种期刊在化学学科内的学术水平也是不相上下的。所以即使在同一大学科内,单纯以影响因子的绝对数值来相互比较也是不妥的。可见邹文的叙述是不够准确的。

邹文称:“当一个新兴学科形成后,一般都会出现一种或多种代表性刊物。……判断一个新兴学科的重要性的客观标准就是看它的代表性刊物的影响因子。”人们首先要问,哪些刊物是一个新兴学科的代表性刊物呢?在科学技术本身剧烈的积分化同时又微分化的今天,在期刊论文更加严重离散的当前,判断一个新兴学科的代表性刊物,绝不是能够一目了然的,科学的方法是必须通过引文分析(这已超出了本文所讨论的范围)来深层次的查明。退而言之,新兴学科的评价与判断,利用JCR的影响因子已经不算捷径。正确而又快捷的方法是利用SCI的姊妹篇——美国ISI于1974年创刊的《科学评论索引》(Index to Scientitific Reviews-ISR),查阅其中的“研究前沿学科领域索引”(Research Front Specialty Index-RFSI)。

由于现代科技文献日益剧增,无序和堆积现象越来越严重,因此文献综合性加工——学术评论文章便大量出现,许多调查都一致表明:大约有30篇一次文献存在,就会导致并推动一篇评论性文献的撰写。RFSI则是按各学科目前所有的评论文章列出的索引。负责编辑SCI的ISI开发了一种评价每个学科的核心文献的一种方法,通过SCI一年的数据可以筛选出每一个学科的核心文献。ISI设计出一个计算机程序,根据引用任一学科的最新文章篇名中出现的词,对每个学科抽词和命名。然后按学科(领域)的号码排列,形成一个有效查证任何已有的新兴学科学术动态的工具。

例如,欲查找新兴学科宇宙拓朴学(Cosmological Topology)的情况,可以利用关键词Topology(或Cosmological)来查找主题轮排索引,查得作者姓名,再根据作者姓名查找来源索引,来源索引中有关A.D.Dolgov的款目中有学科号码SP:92-0501,这样在RSFI中可以得到如下内容[7]:

92—0501(学科号码)

Cosmological Topology(学科名称)

(来源作者名)

BARDAKCI K Nuel PHYS B 177 333 94[01]

DOLGOV AD Rev M PHYS531 94[02]

GROSS DJ Rev M PHYS 51 43 94[05]

(刊 名)(卷) (页)(年)(权重)

如此“判断一个新兴学科的重要性”,要比“看它的代表性刊物的影响因子”,更为直接、迅速、合理。

影响因子是ICR报导的,对于衡量刊物水平的指标同时还有快指标(Immediacy Factor)和半衰期(Half-Life)。除了JCR外,在文献计量学领域内还开发出消耗系数(Consumption Factor)、平均响应时间(Meam Response Time)等一系列指标,就是影响因子本身也衍生出许多更为深刻的指标,如:作者影响因子(Author Impact Factor)、自引影响因子(Self-Impact Factor)等等。这些指标都是从不同角度综合衡量刊物水平的,影响因子的开发者Garffield本人也曾说过,使用一个指标来评价学术期刊是不够的。邹文单强调影响因子,大有偏颇之嫌。

SCI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是对其非议一直不少,因为ISI毕竟还是一个出版商,它的一切举措都是出于市场的需要,都是以盈利为目的。完全以它的数据进行学术评价是不全面的。从SCI查知,诺贝尔奖金获得者被引频次均在340次以上,据悉,ISI的所长Garfield要求以其SCI参与诺贝尔奖金提名工作,而学术委员会断然拒绝,坚持以专家评议的方式决定人选。SCI也好,影响因子也好,我们应当大力宣传和广泛应用。但是它们能够提供的是统计数据,因此应当恰当地加以利用,特别是要与专家评议相结合来进行学术期刊的评价,不要将统计数据绝对化,以免以偏概全。

标签:;  ;  

论“影响因素”与学术期刊的评价&兼与邹承鲁先生商榷_影响因子论文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