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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21世纪造就最优秀的科技人才
最近发表的美国白宫科学政策报告《维系国家利益的科学》博得了人们的好评，它提出联邦政府对基础科学、数学及工程技术投资的指导思想，这份报告实际上是号召美国研究和教育机构为国民健康、经济繁荣、国家安全、环境保护和生活质量作更大的贡献。
报告提出的一个主要目标是：为21世纪造就最优秀的科学家和工程师”。这一目标向人们提示：科技人才是国家的无价之宝——依靠他们，国家可以捕捉各种各样的机遇。各专业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是科技大军的中坚，是推动国民经济增长和革新的一支必不可少的力量。报告强调指出：“保持我国在基础科学的领导地位，并有效利用科学进步的主要资源是汇集受过良好教育的科学家和工程师的人才库。……由于培养科学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不可能在短期内克服某些领域人才匮乏的现象。
研究和教育机构面临的一个基本问题是：要为21世纪造就最优秀的科学家和工程师，需做哪些工作？回答是远非明确的，因为它完全取决于“最优秀”一词的定义。如果“最优秀”是指能按传统的方式开展学术性基础研究工作的，具有非凡能力的高度专业化的大学生，那么许多人会说，我们已造就了最优秀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如果“最优秀”的定义包含多才多艺，职业选择面广，能恰如其分地反映我们社会的多样性，具备集体工作的能力，能把科学和技术融合贯通以适应工业及其他部门的需要等内容，那么就会得出基本一致的意见，即现行体制还有改善的余地。
当前的任务就是要对上面所说的“最优秀”的两个定义加以协调，既保留现行体制所培育出的素质和能力，同时还要调动社会人才库的各个方面，为21世纪的劳动大军培养合格的大学生。其核心是竭尽全力确保研究和教育机构具有光辉灿烂、持续发展的未来——一方面，保持和发扬人才优秀及成果丰硕的传统；同时，政府要继续给予科学和教育强有力的支持。
从长远观点看，要取得成功，不单是提出几个新计划或对劳动力市场选择性地做些修修补补，而是要对科技领域研究和研究生教育中长期沿用的许多实际做法以及传统进行重新考察和反思。美国商务部副部长古德和国家科学基金会会长莱恩提出的政策框架重点围绕三个关键问题，即（1）作为高等院校主要使命的教学工作必须重新活跃起来；（2）必须认识到政府对大学研究的支持对于科学家和工程师的教育和培养的重要意义；（3）科学技术领域的研究生教育应更好地反映整个经济和科技劳动力市场的许多深刻变化。上述三个问题的核心是为科技研究生，特别是博士级研究生，提供获得多方面经验的机会，使之足以承担高等院校及高等院校以外的工作。虽然这些问题是针对研究生教育讲的，但也适用于在校大学生和预科生。为了实现为21世纪造就最优秀的科学家和工程师这一目标，需要在所有层次上提高教育水平，培养所有学生的才能。
高等院校：重新以教学为重点
美国的高等院校担负着（和人们期望它们担负）愈来愈多的职责。如具有思想库的作用，作为政府和公司的研究机构、小企业的“孵卵器”、技术转让单位、经济发展的促进者等等，只是它所承担的新职责的一部分，这些职责反映了人们日益认识到高等院校能对地方经济及国民经济作出贡献并且是研究、教育、培训工作与非学术机构的纽带。
因此，最重要的是：高等院校应通过加强学生的学习实践，改进教学工作来开展上述活动。美国工业研究学会1993年“关于加强工业与大学相互联系的声明”强调指出“本学会赞同下述前提：大学的首要任务应是教育学生。大学的基础研究及其与私营企业的相互联系可以支持和加强这一优先的教育任务。”工业研究学会的声明反映了工业界的承诺。《维系国家利益的科学》也代表联邦政府作出类似的承诺。该报告的主题是：“科学是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它可带来超常的利益”。政府的政策和计划应把高等院校看作一个整体，并把它当作国家财富加以培育。
对基础研究的支持：与教育培训关系重大
对于政府与高等院校之间的关系，应持一种新的看法。美国政府支持高等院校基础研究的依据，长期以来一直是通过参与知识前沿的研究，确保源源不断地获得新知识并培养教育未来的科学家和工程师。
当今，研究拨款是政府支持科技领域的研究生的主要手段。实际上，在过去20年，联邦政府支持科技研究生所采取的办法已有明显的变化——向研究助理津贴倾斜。1975年，招收博士的高等院校，主要接受政府资助的研究生中获得研究生津贴的与获得研究助理津贴的分别为41%和49%。今天，接受研究助理津贴的人数超过了1倍多：进修博士的研究生中，主要靠政府的研究助理津贴的占65%，而主要靠研究生津贴的只占27%。
研究助理津贴作为资助学生的一种形式在政府资助中占支配地位，肯定既有利亦有弊。作为一种教学手段去参与研究无疑是有其内在价值的。学生参与第一流的研究课题，可以受到使用最新的研究方法和仪器设备的理想的在职培训。然而，其不足之处是：与研究生津贴相比，研究助理津贴对于造就科技人才资源来说是一种非常不精确的手段。首先，学生们实际上因接受津贴而受导师的约束，他们在创造性学习实践上，如参加私营公司和共同研究方面缺乏灵活性。其次，研究拨款在开发科技人才资源中可能起更大的战略作用，特别是它能从传统上缺乏科技人才的社会阶层中吸引和培育更多的研究生。
《维系国家利益的科学》中提出的主要政策建议直接涉及这个问题。它要求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制定继续保持人才优秀、促进科技劳动者的多样性的人才资源开发政策”，不言而喻，这一政策的基本原则应建立在下列共识之上，即研究与研究生教育间的密切联系是研究和教育机构实力强大的源泉。
报告还提及其他有效措施。首先，强调基础研究与国家优先项目相联系，这使得学生有更多机会参与同社会关注的问题有关的多学科研究，从而为在多学科多部门参加的研究小组从事课题研究积累经验。同样，工业大学合作研究也是必不可少的。学生通过与来自工业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并肩工作，可以对私营企业的需要与机会有新的了解。与此同时，公司也有了一个了解前沿研究和新兴技术以及未来雇员能力的窗口。
研究生教育与变化中的现实
每一位大学教师都应认真考虑本领域就业以及整个国民经济发生的许多显著变化。在国家仍将需要杰出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在大学任教的同时，美国高等院校博士级科学家和工程师所占比例在近20年来却始终在稳步下降。如今，博士级科学家和工程师约有一半在高等院校以外工作。这一事实本身就值得对博士生培养的目的进行反思。
历来雇用大量博士级科学家和工程师的经济部门已发生更多的急剧变化。美国国家科学委员会最近发表的《科学技术指标》指出：“90年代初，经济衰退、国际经费削减、研究开发费用紧缩、工业规模缩小都对科技人员的就业问题产生影响。”随着国家实验室重新确定重点，工业的研究开发实验室调整并经常隶属于公司业务单位，新培养的博士愈来愈多地面临开拓非传统就业途径的前景。
这就使大学教师肩负一系列新的职责：帮助学生适应并寻求更广泛的就业机会，因此高等院校的报酬体制应考虑到这些职责。大学教师应让学生认识到有意义的职业是多种多样的。例如，有两个领域是年轻科学家和工程师可以大显身手的地方。一是教学工作，另一个是小企业。国家研究委员会最近对小企业作了一项调查，发现这些小企业竞争力差的一个主要原因是缺乏“采用一流生产工艺、创造性地应用新技术、用新方法提高生产效率”的意识。因此，随着改进技术管理、企业环境等方面的教学工作，科学和工程技术领域的研究生应把经验带到小企业中去，帮助它们在全球市场上有更大的竞争力。
今天，科技领域的研究生面临着另一方面的挑战——追求更高的知识和专业境界，这种境界超越了以往几代的常规。对于个人、高等院校和制定研究生教育和研究政策的政府部门来说，要改变和更新许多长期存在的做法。上述三个要点是检验改革进展的标准。如果高等院校能在保持自身优势的同时，采纳这些新的准则，应能毫无困难地为21世纪造就优秀的科学家和工程师。
人才流动的新尝试
欧盟成员国即将调整高等教育和职业培训方面的工作。几个国际人员流动计划就是典型例子。这些计划即将合并成两个新计划——SOCRA-TES和LEONARDO DA VINCI，大体上分别为教育使用计划和职业培训合作计划。这两个计划预定在1995年初通过，计划的实施范围除欧盟12个成员国外，还包括澳大利亚、芬兰、冰岛、挪威和瑞典。
目前的各种合作计划由欧洲委员会负责实施。但计划的执行者及其实际影响却在基层，通过多边跨国网络范围内的合作，将使广大群众对欧盟的概念有新的理解。有关高等教育合作的现行计划为ERASMUS（欧盟大学生流动实施计划）COMETT（欧盟技术教育和培训行动计划）和L-INGUA（欧盟外语知识推广计划），其他几个计划则涉及各方面的职业培训。
历史渊源
从历史看，现行的各个计划是欧盟方向变化的副产品。人们从以经济为重点的格局中产生一种政治认识：欧洲各国人民之间的更密切联合可以作广义上的解释。然而，这种解释是受到限制的。在教育和培训方面，现行合作计划的经费从未超过欧盟总经费的1%。
人们认识到，如果欧盟想要提高它作为国际贸易伙伴的声誉，它就需要提高竞争力，显示凝聚力，体现经济健康发展给各地区各部门带来的利益。这种政策观表明，欧盟需要在一个以上的成员国内对大学生进行先进的培训，同时应以跨国规模汇集高等院校的人才资源以及工商的先进技术。要产生凝聚力，合作就须在部门和地区上保持平衡。此外，人才流动在规模上必须足以使这项工作产生影响。
高等教育方面的合作始于1987年。ERASMUS计划是多年讨论政治协商和试验的结晶。最初，它是建立在欧盟范围内的一个小型人才交流网的基础之上，大约有600名大学生和教师进行了交流。这项工作是1976年欧共体成员国教育部长发起的一项计划的一部分。
现状分析
欧洲大学生流动的估计工作尚远未达到标准化，有几个国家还包括非全时学生。1986年，欧洲委员会的结论是：欧共体的大学生在另一成员国的大学就读的，每100人中还不到1人。这一统计还常包括旅居国外的欧共体公民的子女，或根据国家拨款的人才交流计划派往国外的学生。欧洲委员会原打算在1992年以后将这一比例提高到10%。1987年，每年交流的学生数为15万人，当时平均在大学进修四年的欧共体大学生总数为15万人。但在通过ERASMUS计划时，部长理事会把委员会提出的三年预算方案砍去了一半多，对10%的流动目标不予考虑。
实现大学生流动人数的大幅度增长，主要靠欧洲大学间多边合作计划网络，这些计划是各大学自愿协商的产物。首先，需资助高等院校发展定期派遗大批学生赴国外学习（为期一年）的基础设施。1994—1995学年，这项拨款为2045万欧洲货币单位，占总预算1.051亿欧洲货币单位（1.283亿美元）的不足20%。1990—1991学年以来，这一预算的大部分是以国家控制的补助金形式发放，用以帮助学生支付旅费和国外学习的其他费用。
大学生流动还必须考虑ERASMUS实施范围的不断扩大。除12个欧盟成员国外，从1991—1992学年起增加了重新统一后的德国的5个州，1992—1993学年后，又增加了欧洲自由贸易协会的7个成员国。1994—1995学年，有13.7万名学生符合大学间多边合作计划交流的条件，而1987—1988学年约为3000名。如果全部学生都在国外学习四年，则整个欧盟和欧洲自由贸易协会成员国大学生总数（1041.7万人）中的5.3%将有资格到国外学习。实际上，到1991—1992年止的几年间，学生交流率平均约占符合交流条件的学生人数的2/3。估计有20万名学生受益于这项交流计划。
由于欧盟范围内各国的研究生教育结构有所差异，研究生交流的数字难以进行比较。粗略地以四年作为大学生与研究生的分界，对根据1988—1989学年ERASMUS计划选派的学生中的3200名进行抽样调查，结果表明，其中有很大比例（44%）在国外开始进修前至少已学了3年。与攻读学位无关的学术研究，不包括在ERASMUS计划之内。这说明，在欧盟的基金制度中研究基金与高等教育基金是泾渭分明的。然而，自1984年以来，欧共体在其研究和技术开发框架计划下已资助了数以千计的博士后和博士前研究人员到国外交流。仅就其中的人才资源及流动计划而言，1992—1994年有1755名研究员（其中75%为博士后研究员）进行了交流。至于由欧盟成员国国家级大学生交流机构资助研究生的经费就难以估计了。
ERASMUS计划还组织教授和讲师为教学目的进行跨国交流。1994 —1995学年预计有10600 名大学教师参与欧盟成员国的合作院校的教学工作。预计已进行这项活动的教师总数为15000名。
1987年颁布的“单一欧洲法令”规定人员可以自由流动，允许人们有权在任何地方生活和工作，而不仅限于旅游。而对ERASMUS 计划选派的大学生而言，国外学习学分的承认则更进一步加强了人员流动。承认的形式由有关大学自由磋商，现有的形式包括联合学位计划，或双学位、多学位（证书）。为了探索更综合性的而又建立在自愿基础上的学制，ERASMUS计划还支持一项欧盟学分转移制度的试验，该试验共包括五个学科（企业管理、化学、历史、医学和机械工程），参加试验的高等院校有145所。
与此有关的COMETT计划始于1987年，其宗旨是使教育机构和工业企业结成伙伴关系，共同参加培训，帮助它们了解需求，改善培训质量，完善技术的实际应用。培训对象以中小企业（雇员在500人以上）为主，培训内容重点放在新技术或先进技术，通过培训促进技术转让。1993—1994学年共结成伙伴关系205个，参加的有3500家企业（其中70%为中小企业）和1500所高等院校。1990年以来，共组织了24000个公司内部举办的学习班，参加学习班的是大学生，并且还组织了800次大学教师和企业人员的交流。
开展各国间的教育合作，首先要解决语言问题，因为在欧洲地区使用多种多样的语言；其次还要解决一个认识问题：有人担心实现欧洲一体化会牺牲欧盟各成员国的文化特点。LINGUA计划积极保持和鼓励使用边远或贫困地区使用的、但在欧盟范围内却较少使用的语言。招收留学生的大学也为这些学生举办定期的强化班或进修班，或者在企业为他们安排与所修专业有关的实习活动。
调整方案
根据欧盟高等教育合作计划的调整方案，ERASMUS 的绝大部分，L-INGUA 的大部以及一系列新的跨国高等院校合作项目归并到SOCRATES计划。COMETT以及其他职业培训计划的内容将在LEONARDO计划中进一步扩大。部分涉及大学研究的交流将继续在第四个框架计划（1994—1998年）中安排，预算拨款为120亿欧洲货币单位。
上述调整是在欧盟一级机构及各成员国对现行计划实施状况及估价进行充分讨论之后作出安排的。欧盟在教育和职业培训方面的合作已得到1993年马斯特里赫特条约强有力的支持和正式认可。该条约126和127款规定，每项合作都应制订独立完整的计划。欧洲议会1991年的决议对高等教育计划和研究与研究计划的分立表示遗憾，因为这两项计划的目标基本一致。
对现行的各项计划一开始就进行评价，评价中发现的问题都反映在这次调整上。1991—1993年对ERASMUS计划作了客观评价，结论是：它已达到提高大学生在欧共体内的流动性的中心目标，同时指出它的作用是“附加的”，并不能取代传统的交流机构，这些机构的作用也在不断加强。因此，发展学分全部承认的留学形式仍然是SOCRATES计划优先考虑的问题，适当地辅以在自愿基础上继续发展的学分转移形式。然而，该计划尚无法充分调动高等院校在教育合作上的潜力。尽管计划帮助许多院校从国际合作着眼确定其内部管理结构，但却过分依靠急于开展自身教师交流的个别院校的作用。目前由各院校自行结合而成的伙伴关系已达2500多个，这样庞大的网络已给欧盟的拨款带来很大不便。
SOCRATES计划规定，高等院校将与欧洲委员会签订协议，协议不仅包括单个项目，而且包括可向欧盟申请资助的一系列“欧洲范围”内的活动。除为加深了解其他成员国和欧洲一体化而举办的课程外，还保留LINGUA计划的内容，把欧盟成员国语言的学习作为进修内容的一部分。还进一步资助跨国性大学集团。必要时可与地区性组织以及地区的商界和政界代表联合举办上述活动。
在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等待各成员国批准期间，欧洲委员会提议在各成员国开展广泛征集意见的活动，以了解各行各业的群众对未来高等教育的意见。应征者认为开放和远程教育应进一步在大多数高等院校开展，并采用传统的教学方法。这反映了诸如扩大高等院校招生名额，提高成年劳动者的技术水平这类条款具有日益重要的意义。SOCRATES计划设想对高等院校举办有关课程予以资助。
还有一个重要方面，ERASMUS计划的成效如何还是未知数。对学生作了调查，总体上反应良好，但还没有来自聘用大学生的单位有科学分析的资料，足以说明在1992年以前的一段时间，大学毕业生是否是企业以及提高欧洲竞争力的一笔财富。最近，欧洲委员会判断，现时的经济增长尚不能遏制住欧盟在国际贸易市场的长期滑坡，或创造足够多的就业机会。因此，SOCRATES计划把强调优质教育看作是扭转上述趋势的手段，其效果如何尚有待未来作出判断。
欧洲人才流动计划在国际范围内也取得了更大的发展。1994年9 月21日，欧洲委员会决定向部长委员会提出一份协议草案，目的是在欧盟与美国、加拿大之间就高等教育和职业培训方面达成合作协议。这份协议草案是根据欧盟与美国在合作探索阶段取得的经验拟定的，该项合作涉及23个合作项目，直接调动了大西洋两岸200所欧美大学的积极性。这些项目涉及的领域有环境、微生物学、中小企业的国际市场销售问题，以及研究生进修计划，包括大学生和教师交流、企业的职工培训、联合办学、发展学分转移制。欧洲委员会最近建议开展与美洲的合作。因此，欧盟与美洲在高等教育的合作可能即将取得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