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183通过黑暗中心;康拉德关于黑暗中心的叙事技巧_康拉德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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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叙述传统常把叙述人客观报道文本事件视作唯一“合法”的叙述方法,似乎任何来自作者或叙述人的评述都是过份的介入。本文旨在说明康拉德在《黑暗中心》中的艺术成就是介于传统的“讲述”和现代的“表现”之间。这种成就的取得来自于作者巧妙的人物安排和氛围描写,它突破了传统的第三人称叙述模式,同时也使作者的描述具有叙事般的感召力。

F.R.里维斯(Leavis)在评论约瑟夫·康拉德小说《黑暗中心》时,禁不住为生动的故事所吸引,“小说通过故事的主要叙述者马洛,真实地记录了他的所见所闻”,使读者“看到了具体形象的一幕幕”。[①]但在说到康拉德的叙述技巧时,他批评作者在马洛的叙事中常以“中间人的身份进行评说,更糟糕的是,他的评述是强行介入,其结果令人恼怒”;[②]这种缺乏艺术美感的表现主要是因为“他(康拉德)顽固地坚持使用抽象的形容词来表达那些不可表达和难以理解的神秘力量”;[③]因此,里维斯认为康拉德在小说《黑暗中心》里,“非但没有把神秘的力量阐述清楚,反而使之更加模糊难懂”。[④]看了里维斯的这些评判,首先令我们感到惊讶的是,里维斯一向注重文学作品,尤其是小说的道德价值,而康拉德常被历史上的批评家们认为是“伟大的道德作家”,强烈地“表达作者的人文主义和对邪恶势力的愤怒”,然而,里维斯的眼光似乎没有停留在康拉德在《黑暗中心》里的道德内容,而是审视着他叙事的技艺。应该承认,里维斯已经注意到了康拉德叙述语言上的特色,可惜的是他把《黑暗中心》的叙述形式和文学价值(包括审美)分离开来,忽视了叙述结构、叙述语言本身的意义。而作为20世纪的现代小说家,康拉德已远远超出了里维斯的艺术标准。在《黑暗中心》里,他不仅仅要表达生活中那些在里维斯看来无法表达的东西,而且要使表达出来的东西具有诗的功能,使读者眼里的视觉与作品人物——马洛眼里的世界形成一种对应,从而使读者以新的视觉看待生活中的经验。

要了解康拉德在《黑暗中心》里取得的艺术成就,首先要看到,马洛不仅仅是故事的叙述人,也不完全是康拉德的代言人,而且是参与小说故事的主要人物;其次,马洛在小说这个独立的区域里(autonomous community),更多时候是沉浸在如梦如幻的记忆中,因此,无论是他的叙事语篇还是描写语篇都带有强烈的个人情感色彩,因此,与其说《黑暗中心》是一部叙事小说,倒不如说是主人公马洛的一篇戏剧独白。马洛既是在向与他同行的三位伙伴回忆他的过去历程(也包括心理),也是向读者(包括隐含读者)(implied reader)讲述他眼里的世界。

综上所述,马洛是个很关键的人物。从艺术的角度上讲,理解马洛的思维及其语言表达方式,也就了解了该小说的艺术。而马洛的语言是与故事叙述层次紧密相关的,因此,我们不妨先来看看小说的叙述层次:

一、马洛的叙述声音

我们暂且不去考虑存在于所有文学作品中的第二叙述层,即“隐含作者(implied author)”和“隐含读者(implied reader)之间的对应关系。除去这一层次,在别的几个叙述层里,或多或少地都回响着马洛的声音。他仿佛同时充当着几个不同的角色,这种穿插进行的叙述声音造就了马洛形象的多重性,而这个形象又直接影响故事的不同角度所展示的不同内容以及读者的反应。在这些叙述层中,第5、第6、第7层次最为重要。由于马洛是语言的发出者,读者不断地被他的意识、情绪所左右,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传统意义上的事件(plot),而倾向于接受马洛眼中异化了的世界,进而如故事中那四位沉默不语的听众一样坠入遐想与思索中。

小说一开始是两段关于泰晤士河岸景色的描写。细致入微的风格使人不由地期待维多利亚小说模式中那种由作者介绍故事主人公出现的场面。但是,我们有些吃惊地读到:“这个地方”,马洛突然说,“一直也是地球上最黑暗的地方之一”。(p.6)

从语境分析,马洛的听众是船上的三位伙伴,但是,马洛的开场白用了副词“也”(also),说明他在开口之前早已进入沉思状态。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景使马洛脱口而出?让我们看一下小说中的初始场景:泰晤士河入海口的一条船上坐着四个人:公司总管、律师、马洛和“我”。四周是浩淼的水域。海天一色,雾霭茫茫;空气是“黑色的”。在这茫茫的海天之间,他们围坐在一起,总管注视着大海,其余的人望着他的背影。(p.1)

这个浩大的世界与渺小的观望者之间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由此勾勒出的意境绝对不是观望者空明的心灵境界,所谓“悠悠空茫,忽忽海渥”(唐·司空图《诗意·含蓄》),而是观望者用心尽力地思索并试图理解世界的沉默。“我们都在沉思,不想说话,呆呆地”(p.4)。马洛就是在这样的观望与沉思中开始了他的故事。

“我想起了那远古的时代……”(p.7)

从此开始,“我”从康拉德那儿接过的故事就转交给了马洛。在整个叙述过程中,我们听不到马洛的听众的言语反应态度,只有其中的“我”注意到马洛有几处的停顿:

他停止了说话。(p.8)

他收住了话头。(p.9)

他停了一会儿。(p.44)

他又停了一会儿。(p.45)

他沉默了许久。(p.81)

马洛闭上了嘴,坐在那儿,沉默不语,如梦如幻,像一尊入定的菩萨。(p.131)

当马洛的故事讲完时,小说也接近了尾声。马洛故事的结尾词是:“那实在是太黑暗了——真的太黑暗了……。”这使我们不由得想起他在故事开头时说的那句话以及他慢腾腾的、重复的语句节奏。这使他在叙事过程中呈现浓重的回忆及心理色彩。一方面,在叙事层里,马洛应用了直接引语,如同舞台上的人物对话,简练、干脆,又酷似日常生活用语,其中的“不流畅”(non-fluency),以及犹豫、停顿体现了故事的真实,也表示了马洛清楚的叙事意识,而把自己置身于故事之外的讲述。马洛与部落头人之间的对话便是这样的例子:

“嗬呵!”我说。

“逮住他(catch'im),”他干脆地说,——

“逮住他,把他抓来。”

“抓来给你,嗯?”我问,“你会拿他怎么办?”

“吃掉!”他毫不含糊。(p.67)

而当马洛沉浸在自己对当时的感受的回忆时,多数时候是以第一人称出现,进行直接表达。其句子的结构十分相似:主语(我)+表示心理情感的状态动词+句子残余部分。例如,在小说p.43——p.44仅仅一段的回忆中,就重复出现了下面这些叙述语开头结构:

I could see

……(我看到……)

I wondered……(我想……)

I felt……(我觉得……)

I believed……(我相信……)

I knew……(我知道……)

I suppose ……(我认为……)

I became ……(我变得……)

I had a notion……(我感到……)

It seems to me……(在我看来……)

I did not see ……(我不觉得……)

其中最有意义的是他在表述情感时常出现前后矛盾(Paradox),I could see(我看到)和I did not see(我没看见)是交替出现的。这种前后不一致表示出的意识迂回以及叙述者眼中变幻的感觉世界使读者或听者的注意力转移到叙述者本人身上:

我觉得自己象是在向你们讲述一个梦——做的全是无用功,梦境中的体验是无法传递的,那种荒诞、惊险、困感以及在梦中想要摆脱而作的努力、挣扎、恐慌,真是难以言表,总觉得自己象是要被一种莫名其妙、难以置信的东西攫住似的,那种体验只有梦里才有……(p.44)

在这段独白中,出现的名词基本上都是抽象名词,这些抽象名词出现在这样冗长的复合句中,仿佛暗示着讲述者内心极力的挣扎。如果仅仅把马洛看成一个故事的叙述者,那么,我们不禁要按照传统的文艺理论模式提出这样的问题:马洛在这一段充满抽象名词的言语中,他想说什么?而故事中的“什么”在很大程度上就会等同于古典主义的“情节”,那么,我们只能发现如里维斯说的,康拉德借马洛之口想表达那些无法表达的东西。其“情节”也就显得很模糊,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情节”,因此,我们只能打破这种传统意义上的“情节”,用俄国形式主义的代表人物维克多·什克洛夫斯基(viktor Shklovsky)的话来说,就是要让言语特点本身产生一种复杂的体验,通过叙述技巧使要表达的事物“陌生”(unfamiliar),以“增加视觉的难度与长度”,[⑥]使具有难度的形式成为内容的一部分。马洛的声音既是叙事,也是内心独白,而语言上的特色也使叙述成为叙述内容的重要部分。

二、马洛身后的康拉德

任何文学作品都是作家通过语言的选择和驾驭(manipulation)来表达和描述的结果。因此,在内容和形式上都带有作家的影子和声音。康拉德的《黑暗中心》在内容上与他自身的刚果之行有密切的关联,其中的马洛也在较大程度上反映了作家自身的某些感受,但绝对不是康拉德的代言人。作者之所以让马洛作为第一叙述者,主要原因是为了让他能以回忆者的身份出现在故事里,把读者的注意力吸引到回忆的氛围中以便能分享马洛的各种情绪。而故事里的马洛显得年轻、单纯、入世未深,好冒险又不会理想,怀着一颗要用欧洲文明去改造蛮荒非洲的雄心,而结果却被淹没在沉沉的黑暗之中,不知所措。而他千方百计、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的克茨先生,其实说到底只是个令蛮荒人畏惧的名字,一个令马洛不解的声音。克茨的驿站却被称作“文明之站”,这种种讥讽的手法点缀在故事的叙述中,更增添了马洛心中那种疑惑与迷惘,使马洛眼中的事物发生变异,也易为读者所接受。如果说,这些艺术上的特点是康拉德的“介入”,那只能是作者苦心孤诣的文学表现手法。而这种手法或叙事的结构也正好体现了作者想象的结构层次。从这个角度讲,康拉德只是站在马洛身后,并没有成为“强行介入”的评说者。而马洛这个人物所用的言语更多时候是一种被I.A.里查兹(Richards)所称的诗歌中常用的“情感语言”(emotive language),表达的是人物本身的种种情绪,而不是康拉德的说教,例如:

向上游前进的时候觉得眼前仅仅是一条开阔的河流、一片强烈的沉寂、一个无法穿透的森林。空气是温温、厚厚的、浓浓的、缓缓的。

在这些描写中,有两个特点值得注意:一是所用的形容词都是带有较强烈感情、容易唤起读者意识的;二是抽象名词与代表具体事物的名词并用。另外,把可视物森林、河流与不可视的物质——空气进行并列,使视觉与感觉交叉在一起,通过语言的功能使视觉与感觉中的世界变得陌生、新异。此外,由于马洛的故事是由康拉德通过文字(Written form)写下来的,他在叙述的整个过程中都体现了作者对读者存在的充分意识。法国结构主义代表人物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在区分文学与非文学时,把主要标准放在书写与会话的区分上,“思想被变成了符号”的过程中“隐藏了许多所指与能指之间流动的意义”。这种区分当然是很牵强的,但是,康拉德显然明白马洛的故事是写给别人看的,而不是“说”(tell)给人听的,因此,语言的结构就显得惹人注意。当马洛进入丛林时,他的眼前不断地出现这些场景:

“无数的手臂在晃动,无数的手掌在拍动,数不清的脚在踩动,人群在摇曳,许多眼睛在上下翻动”,因此,“这个世界显得如此非人化的怪诞。”(p.59)

“那些脸绷紧了,手都在发抖,眼睛却一动也不动。”(p.67)

“无数纤细的木棒在空中四处飞窜——黑压压的一大片,”“丛林里掩映着晃动的四肢,亮闪闪的。”(p.75)

以上的这些描述显然不是讲述故事情节,而是诉说者在回忆自己的视觉经历,通过使用无生命的物质名词或是代表行为发出者的身体部位名词充当行业使者,体现了叙述者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对话。明明白白写在纸上的语言要表达的并不是这些言语背后的所指,而是集中要体现叙述者在注视这个世界时产生的意识上的变幻与醒悟。这也是站在马洛背后的康拉德要使马洛的叙述体现的意义。从马洛直接与故事中的人物进行对话(直接引语)到叙述个人视觉的变化,康拉德使小说经历了由客观事物到主观体验变化(textual shift)。这种变化反复出现在小说中的隐喻“黑暗中心”(heart of darkness)中,在读者意识中的共知层起到了一种渠道的作用。与传统的隐喻手法不同的是,小说中的“黑暗”一词大都以独立的名词darkness出现,而不是作为形容词dark与某一具体事物发生粘连。

例:

The streem of darkness p.130(黑暗流)

impentrable darknessp.117(无法穿透的黑暗)

the door of darknessp.16(黑暗之门)

powers of darkness p.82(黑暗力量)

这种大量的、独立地使用抽象名词使人感觉到“黑暗”犹如一种具有自身力量的生命物质弥漫在通篇小说中,乃至人物的意识中。正如主人公马洛在阅读克茨写的书面报告时感受到“无尽的雄辩力量——词句——那些具有烧灼般热度的激昂陈词”,(p.84),我们仿佛也从马洛的戏剧独白中体验到他内心的跌荡起伏。

站在马洛背后的康拉德除赋予叙述人高超的陈述才能之外,还使他同时具有非凡的描写能力,所用之词能表达一种精确清晰的意象。例如,当马洛前去报到时,他刻意描写了两位坐在门外“疯狂地编织黑色羊毛织物”的妇女,其中的一位“抬起眼,从眼镜框架上方看着我”,她的眼光是“那样的迅速、冷漠、无动于衷”,使我“迷惑不已”,从此以后,“我的脑海里便经常出现这两位坐在黑暗之门旁边、编织黑色羊毛织物的妇女,其中的一位向另一位介绍一种不知名的东西”(p.16)。这种描述在结构上具有T.S.艾略特所谓的“客观对应”效果,在所涉及的人物之间形成的“注视”与“被注视”以及视注意者的害怕心理之间有一种情感的内在结构,其意义仿佛也是文字自身生成的。文字与意识之间形成了“显而易见的(manifest)”和“被压抑着的”上下结构。[⑨]可以这么说,康拉德把故事交给马洛的时候,也把意义的内在结构融进了马洛的叙述。因此,叙述的意义既不是康拉德的声音,也不是马洛的故事,而是马洛的叙述和描绘本身。小说《黑暗中心》在形式上虽然是由书中人物叙述的故事,但是,很难想象,如果我们仅仅是听而不是阅读,将是否会产生同样的效果。因为,马洛的故事所蕴含的意义都是围绕着他富有动态的视觉感受,而只有通过康拉德之笔的转换,才能使我们在阅读过程中经历他的视觉世界,感受其因视觉而产生的意义。

三、马洛和康拉德之间的“我”

传统叙事小说所采用的第三人称叙述方法旨在加大作者与作品之间的距离,以使所叙述的故事极显其艺术范畴里的“真实可信”。《黑暗中心》在表面上采用了元小说(metafiction)的形式,让故事中的人物进行第一人称叙述,以表达人物的意识感受。但是,小说的叙述结构本身仍属于传统的现实主义手法。故事人物马洛充满回忆色彩的独白和康拉德通过独特的叙述语言使现实与回忆相交叉,从而很容易忽略另一个叙述声音“我”。

首先是故事开始时,从“我”的角度看泰晤士河,并交待小说中的群体人物:公司总管、律师、会计和“我”(p.1)。当然,绝大多数的时候,这个“我”通常以“我们四个”的复数名词出现(p.1,第二、三、四段)。但是,在初始场景中,是“我”注意到了“我们四个人”“沉思默想的”样子(p.4),并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三位作了粗略的介绍。当马洛突然说“这也一直是世界最黑暗的地方之一”时,“我”告诉读者“他的话一点也不令人吃惊”,“马洛就是这样的人”(p.7);也是“我”告诉了读者,马洛在叙述过程中的几处停顿;“我”看到马洛盘腿坐着,“象一位穿着洋装的菩萨,只不过没有莲花宝座”(p.9);在船上伙伴沉默不语时,“我”注意到:

火柴闪着亮光,映出了马洛瘦削、憔悴的脸;他低垂着眼睑,显得很入神;他使劲地吸了几口烟,只见烟斗有节律地忽闪着火光,仿佛想走出回忆,奔出黑夜。(p.80)

如果说这些细节都是“我”注意到的,那么,我们可以这样认为:是“我”把马洛讲的故事通过间接或直接的方式转述给读者。在转述马洛的故事的过程中,“我”也在尽力地理解、解释故事。而这种解释不是由“我”自己表达,而是体现在马洛有意识的会话(conscious discourse)中:

“……你们中有人在唉声叹气,是谁?这么无奈地叹气?荒唐?是啊,是有些荒唐——喂,给我些烟丝”(p.80)。式上不仅加大了作者与作品的距离,而且使叙述人成为故事中的主要人物。这个“我”在作品中出场的机会很少。“我”与船上的其他几位伙伴一起静静地听着马洛的叙述,直到马洛的故事讲完,“我”抬起了头(p.131)。同时,船上的主管说:“头潮已经过去了,我们只好再等下一次潮汐”(p.131)。这是马洛叙述过程中,马洛的听众(addressee)唯一的、能使读者听到、看到的反应,也是由“我”用直接引语告知读者的信息。这句话不仅仅把马洛和沉默的听众从故事里带回现实中,使之与小说开始时船员们等待涨潮的现实形成呼应,也使读者从梦幻般的视觉意识中猛然醒悟。而“头潮已经过去,我们只好再等”这个事实又暗示着马洛的听众也沉浸在他的叙述中,以至于他们都忘了潮涨潮落。马洛的听众在马洛的叙事过程中基本上是沉默的,不管马洛在叙述中如何地使用修饰问句,他们仍然沉默不语。因此,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认为:“我”即是“我们”——马洛的听众,也是我们——康拉德《黑暗中心》的读者?而康拉德用他独特的叙述结构,叙述语言使叙述本身成为一种横贯于文本——作者——读者之间的经验。这种经验包括了现实与幻觉、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交流。

与现代派的先锋人物T.S.艾略特或E.庞德相比,康拉德算不上代表现代主义的作家,但他置身于艺术领域里新旧交替的时代,用他独特的艺术透视角度和富有层次的叙事语言让我们以一种新的眼光去看待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东西。正如什克洛夫斯基说的“艺术的目的是表现艺术家眼中的东西而不是人所共知的事物,所谓技巧也是指使事物显得陌生”以唤醒人们的意识[(11)],康拉德没有刻意地使叙述变成詹姆斯·乔伊斯的无意识叙述,但是,他用传统的叙事方法去体现叙述本身的意义,不能不说是一种传统与创新的艺术成就。

当然,作者用马洛作为第一人称叙述者,旨在让他在回忆中重新体验一段心理历程,因此,叙述中过多的重复某些抽象词汇使叙述的形式显得迂回、难懂。此外,康拉德为马洛安排了三位基本保持沉默、又不参与马洛故事的人物,其意义也是模棱两可的。作者仿佛是让马洛带着我们游历了一趟毫无文明之光的蛮荒之地,留下许多东西由我们自己去思索,使阅读本身成为一种富有意义的经验,而不依赖于“靠不住的叙事者”。[(12)]

注释:

① 引自F.R.Leavis The Great Tradition,New York,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1963).p.212,213,215~216

②③④⑤idid.

⑥ 引自viktor shklovsky Art as Technipue,contemporary literary criticism Longman,1986,edited:Robert con Davis p.55

⑦idid.p.89

⑧Le Degne Lero de Lecritune,Roland Barthes p.18

⑨Contemoprary Literary Criticism,p.246

⑩idid,p.247

(11)idid,55

(12)Wayne C.Booth,The Rhetoric of Fiction(芝加哥,1963).p.211

文中所引小说内容均出自英文版:Heart of Darknell,Bantam Book,1978,New Y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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