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库塞的社会批判思想对新批判理论的启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尔论文,启示论文,理论论文,思想论文,社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早在上个世纪末，美国学者道格拉斯·凯尔纳(Douglas Kellner)就指出：“当我们接 近新的世纪时，马尔库塞的著作仍然具有针对性，因为他所考虑的主题对当代的理论和 政治学仍然具有重要性。”(注：[美]道格拉斯·凯尔纳：《马尔库塞的遗产》，陆俊 译，《北京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9年第1期，第16页。该文是凯尔纳教授为 陆俊《马尔库塞》一书所写的序言，《马尔库塞》由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年6月出版。) 在人类踏进新世纪后，面对的是信息技术发展和全球化带来的丰富多彩的世界，但人类 并没有因此就进入了一个没有矛盾和冲突的天堂。批判理论何为?这是当代西方学术界 ，尤其是具有社会批判传统的思想流派和思想家思考的问题。伴随着各种“后”现代思 潮对当代社会的反思和批判，近年来在西方出现了一种新的理论思潮——“新批判理论 ”。我们发现，人们在研究和探索“新批判理论”时，常常自觉不自觉地要谈到马尔库 塞，这绝不是一个偶然现象，说明马尔库塞思想与“新批判理论”之间具有一种必然的 联系。
一、“新批判理论”的兴起
《新批判理论——关于解放的论文》(New Critical Theory——Essays on Liberation)一书的主编威尔克逊(William S.Wilkerson)和帕里斯(Jeffrey Paris)在 其导言《新批判理论何为?》(Why a New Critical Theory)一文中指出，新批判理论寻 求把今天正在脱颖而出的批判的社会理论家的多种声音作为一致的(虽然是多重意义的) 解放运动汇聚起来，因此，它结合了当代最新的各种各样的理论，如后现代主义、女权 主义理论、种族和酷儿理论等，并把它们与受马克思主义影响的更早的第一、二代法兰 克福学派的批判的社会理论结合起来，这种新的社会理论就叫做“新批判理论”。(注 ：William S.Wilkerson and Jeffrey Paris,ed.New Critical Theory.Lanham,Md.:
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ing,Inc.2001,p.1.)我们认为，新批判理论的出现是由 各种原因造成的：
首先，当代出现了一系列的新的社会现象，而对此进行解释的各种进步的、左翼的理 论工作却处于混乱和分裂的状态之中。在新批判理论家的眼里，今天的世界是一个令人 伤感的世界：“在国际范围内，我们看到的是，越来越贪得无厌的、恶毒的资本主义将 其意愿极具破坏性地强加在诸如巴拿马、海地、伊拉克、南斯拉夫和东帝汶这些地方的 人民的头上。资本主义统治下的饥饿在蔓延，每年超过两千万人死于饥饿，数百万人由 于贫困、无家可归、疾病、恐怖活动、监禁和战争等原因而死亡。因此，用Enrique Dussel的语言把国际资本主义描述为‘国际奥茨维辛’则不为过。”(注：William S.Wilkerson and Jeffrey Paris,ed.New Critical Theory.Lanham,Md.: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ing,Inc.2001,pp.49,51.)在这种情况下，迫切需要有洞察力的理 论来对此进行反思，新批判理论正是适应这种需要而产生的。
其次，当代社会批判思想的主流——哈贝马斯的社会批判理论和各种后现代主义理论 在对我们今天的现状进行理论化和批评方面存在着严重的不足，它们自身存在着可被超 越的地方。马歇(James L.Marsh)在《朝向新批判理论》(Toward a New Critical
Theory)一文中指出，就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而言，它无论是对美国国内还是国际现象 都无法给以充分的说明。对发达资本主义社会，哈贝马斯似乎只是一个改良主义者，而 不是一位激进主义者。就国际范围而言，马歇认为，哈贝马斯和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尽 管能够为发达国家的资本主义提供一幅宏观的、明显是良性的图画，但却不能或不愿使 国际范围的资本主义(帝国主义体制)理论化，并对其进行批评。当然，我们也要看到哈 贝马斯理论对新批判理论家的一些启发。马歇认为，哈贝马斯的交往行动理论、重新修 订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对现代性的细致论述和对后现代主义的批评、对晚期资本主义 合法性危机的论述都对其新批判思想有所启发。
新批判理论家对后现代主义的批评主要体现在下面由抽象到具体的4个方面：(1)指责 后现代主义对西方现代理性批判中的自我参照的矛盾。(2)叙述上的不充分在于后现代 关于理性的论述是反分化的和还原的，并且遗漏了各种我们所体验的、积极的、对话式 的理性形式。(3)解释学上不充分在于伴随现代主义合理性而历史地发展起来的关于现 代主义合理性的论述也是还原的和反分化的，并且把现代合理性等同于它的各种病态形 式。(4)缺乏伦理～政治的说服力。而最后一点又包括4个子层次：(1)缺乏批评和超越 风头正旺的西方合理性的规范的基础。(2)倘若存在积极有力的超越点，却没有论述西 方体制之内的各种矛盾。(3)很少或没有一点有关承担这种超越的社会集团或社会运动 的迹象。(4)后现代主义具有意识形态的特征。作为一种“法国的意识形态”，它与德 国、美国的分支一起，起着反映和掩盖处于弹性积累最后阶段的晚期资本主义、并使其 合法化的作用。(注：William S.Wilkerson and Jeffrey Paris,ed.New Critical
Theory.Lanham,Md.: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ing,Inc.2001,pp.49,51.)
我们认为，应该说这些对后现代主义的批评已经比较全面，这也正是为什么新批判理 论要超越后现代主义的原因。总之，在新批判理论家看来，后现代主义并没有一个的新 的超越现代性的范式，而且后现代主义者所用的概念和模式依旧没有超脱西方传统对理 性及其他范畴的理解，更没有找到一个超越现代性的主体。凯尔纳、贝斯特则认为，后 现代理论缺乏一种辩证的社会批判理论，而这种理论却是理解当代社会复杂且经常矛盾 的特征所必需的。后现代理论往往长于对话语、新技术以及新的文化形式的分析，而拙 于从社会经济系统更广泛的发展这一角度来理解它们。(注：[美]道格拉斯·凯尔纳、 斯蒂文·贝斯特：《后现代理论——批判性的质疑》，张志斌译，中央编译出版社，20 01年，第380—381页。)当然，新批判理论也从后现代理论家那里汲取了丰富的思想营 养。新批判理论的一个特点就是对后现代洞察力的更加积极的利用。
二、马尔库塞思想的生命力何在?
新批判理论家特别关注马尔库塞思想的主要原因在于马尔库塞在理解晚期资本主义中 的特别贡献。威尔克逊和帕里斯甚至指出，新批判理论有时看起来像是“后马尔库塞理 论”。这种向马尔库塞的“回归”说明马尔库塞思想的影响力依然存在，“马尔库塞集 革命的热情、严缜的智慧、对社会变革和理论化的新可能性的敏感于一身，这使他成为 后现代主义之后批判理论的一个完美人物”。(注：William S.Wilkerson and Jeffrey Paris ed.,New Critical Theory,p.2.)我们认为马尔库塞对新批判理论的影响主要体 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马尔库塞对当代资本主义(工业)社会持坚决的不妥协态度，并对此进行了猛烈 的批判。马尔库塞认为，现代(晚期)资本主义尽管是一个“富裕社会”，但它是一个普 遍商品化的社会，是一个病态的社会，一个“单面”的社会。而“批判理论意味着仅仅 揭示特定的社会条件，这是因为哲学无力以一种透彻的方式提出这一问题；批判理论试 图指出任何其他的解决都处在哲学疆域之外。”(注：[美]马尔库塞：《现代文明与人 的困境》，李小兵等译，上海三联书店，1989年，第193—194页。)这里实际表明了马 尔库塞对社会批判基本方法论和理论基础的一种思考：即哲学意识“之内”的经验和体 验都是“从外边”进入的，因此，只有在哲学之外才能克服它，而“外边”并不意味着 社会因素从外界影响意识，它只表示社会是一种整体，每一种社会因素都与其他因素相 互关联，个人体验的往往可能是“整个世界”或全体的体验。因此，对哲学普遍原则的 思考在马尔库塞批判理论那里便变成对整个社会的普遍批判，尤其在现代社会，社会( 统治者)已经有效地利用某种“普遍原则”把社会整合为一个“病态”的整体，“作为 整体来说，这个社会仍然是反理性的。”(注：[美]马尔库塞：《单面人》，左晓斯等 译，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1页。)由此，马尔库塞对当代(晚期)资本主义社会进 行了全面的批判，这个社会的一切都在他的批判的视角里，经受批判的检验，这其中包 括：现代社会批判、现代哲学(思想)批判、语言的政治批判、现代科学技术批判、大众 文化批判，等等。
美国学者安德鲁·芬伯格(Andrew Feenberg，也被认为是新批判理论家成员中的一个) 在评价马尔库塞的批判理论时指出：“今天，他所抨击的许多矛盾现象被如此彻底地证 实了，以至于他会对当代关于技术的讨论毫不生疏，比在60年代的环境中还要自在”。 (注：[美]安德鲁·芬伯格：《可选择的现代性》，陆俊、严耕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 版社，2003年，第23—24页。)这说明马尔库塞对新批判理论的重要性。马尔库塞的社 会批判给新批判理论具有启发意义的地方主要在于其批判的全面性和广泛性。当代社会 的一切都在他的批判范围内，新批判理论强调批判是“复数”的，既包含社会批判和社 会中的一切现象，从家庭、女性、同性恋到阶级、种族、理性等等，也包含当今社会和 全球化过程中的一切，从国家、全球资本主义到殖民主义、现代战争等，而这些主题几 乎都在马尔库塞思考的范围之内。
其次，马尔库塞分析了现代社会病症的根源。马尔库塞分析社会病症的主要理论来源 有两个：马克思和弗洛伊德。马尔库塞对马克思主义有他自己特殊的解释，这种解释起 源于20世纪30年代初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发表，自此以后，马尔库塞 一直都是在《手稿》的影响下来读解马克思的。马克思思想中的许多重要概念，如“主 体”、“劳动”、“异化”、“人的本质”，甚至“革命”等等，统统被马尔库塞纳入 “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中而获得了一种新的生命，尤其是在解释当代社会的各种病症时 ，“异化”等概念就成了批判的武器，加上“文明辩证法”的“机巧”，理性在发展中 走向自己的反面，这些都被用来分析当代社会的病因。而马尔库塞特别钟情于弗洛伊德 精神分析学的原因在于他认为弗洛伊德学说能够帮助我们深刻认识当代文明社会的病症 ，尤其使人认识自己，从而给自身的最终解放找一条正确的道路。因此，对精神分析学 理论的关注，实际是对人的命运的关切。在马尔库塞看来，弗洛伊德的关于什么是人的 本能的理论提出了一种思考人的新的视角。事实上，人的本能是什么的问题，也就是人 是什么或人的本质是什么的问题。在心理学上提出的问题，如果从“社会学”意义上去 理解，那就有另一番读解意义。我们认为，当马尔库塞理解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一系列 关于人的基本概念时，都是从社会政治意义上来化解和提高的。“精神分析的范畴无须 与社会的和政治的状况‘联系’起来——它们本身就是社会范畴和政治范畴。”(注：[ 美]马尔库塞：《现代文明与人的困境》，第51页。)因此，由于有了人性分析的基础， 不仅找到了当代社会的病源，更重要的是为解放找到了基础。
道格拉斯·凯尔纳指出，马尔库塞运用弗洛伊德来描述快乐原则与现实原则之间戏剧 性冲突中主体性的社会结构。然而，对马尔库塞而言，理性是一种社会构造，主体性是 社会经验的产物，因此，“弗洛伊德的个体心理学在其本质上是社会心理学，并且他不 断强调弗洛伊德的心理学范畴本质上是历史的和政治的。因此，马尔库塞大胆地充实了 ‘弗洛伊德理论政治的和社会学的实质’，这种发展我称之为批判的社会化理论。”( 注：William S.Wilkerson and Jeffrey Paris ed.,New Critical Theory,pp.87—88,99—100,94.)新批判理论家认为马尔库塞的思想丰富了他们关于人性、主体、主体性、 日常生活等概念和社会现象的认识。马尔库塞总是努力把他的激进主体性概念建立在现 存的斗争、运动和趋势之上。我们认为，尽管不能说马尔库塞找到了当代社会病症的真 正根源，但他的一系列概念启发了人们对现实社会冲突的原因的认识。尤其对新批判理 论家而言，他们反对对某种社会现象的原因作惟一的解释，或归之于某种单一的原因。
再者，马尔库塞在其带有乌托邦色彩的思想中为人类指出了一条解放之路。在马尔库 塞的人性解放和社会解放理论中，有一系列的富有启发性的概念，其中较为重要的有： (1)“新感受性”。与现实社会所制造出来的、并与现实相一致的“旧”感受性完全不 同的新的感受性将为人们提供一种新的生存观念和感觉，它使人与世界处于一种新的关 系之中。“革命必须同时是一场感觉的革命，它将伴随着社会物质的和精神的重建，创 造新的审美环境。”(注：Herbert Marcuse,An Essay on Liberation.Boston:Beacon Press.1969,pp.36—37.)凯尔纳认为，与大多数传统马克思主义者相比，马尔库塞更清 楚地意识到需要一种有活力的主体性理论为变革创造各种主观条件，他对有助于创造新 感受性的理论、文化和社会经验有着浓厚的兴趣。他的重建主体性的努力建立在他的政 治愿望基础之上，就是希望激进的社会变革和保护个体。因此，马尔库塞对主体性的肉 体、美学、爱欲和政治维度的关注构成了一份积极的遗产。(注：William S.Wilkerson and Jeffrey Paris ed.,New Critical Theory,pp.87—88,99—100,94.)(2)“大拒绝 ”。所谓“大拒绝”就是与现存制度采取不合作的态度，游离于现存社会和文化之外， 同现存的一切完全彻底地决裂。新批判理论家认为，大拒绝从根本上讲具有政治意味， 是拒绝镇压和不公正，是说“不”，是对压迫体制的一种根本的对抗，是对欺骗游戏规 则的不顺从，是激进反抗和斗争的一种形式。(注：William S.Wilkerson and Jeffrey Paris ed.,New Critical Theory,pp.87—88,99—100,94.)马尔库塞提倡的这种顽强 的批判精神成了新批判理论的一种精神动力，也正如芬伯格一再引用马尔库塞自己所说 的那样：“顽强是哲学思想的真实品质。”(注：[美]马尔库塞：《单面人》，第22页 。)(3)“乌托邦”。1967年，马尔库塞在柏林自由大学作了题为“乌托邦的终结”的讲 演。他认为，由于今天任何的具体世界形式和人类生活形式、任何的技术和自然环境的 转变都是可能的，我们既有能力使这个世界上天堂，又有能力使这个世界入地狱(而我 们今天正这样做)，因此，这意味着“乌托邦的终结，就是说，拒绝那些用乌托邦概念 去谴责某些社会—历史可能性的观念和理论”。(注：Herbert Marcuse,Five Lectures ——Psychoanalysis,Politics,and Utopia,translated by Jeremy J.Shapiro and Shierry M.Weber.Boston:Beacon Press,1970,p.62.)马尔库塞的意思是，乌托邦在以 前一直是“空想”和“幻想”的代名词，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乌托邦已不再是一种受 嘲笑的对象和一种社会—历史潜力的矛盾，因为人类的能力已达到使任何自然或技术环 境都很容易发生变化的地步，对任何事物来说，尽管作为一种特别的思想范畴的乌托邦 主义(utopianism)已失去其存在的理由，但人的各种最不切实际的丰富梦幻能够变成现 实。“乌托邦”能够变成现实，所以它便“终结”了。威尔克逊指出：“马尔库塞从未 放弃解放的希望，因此即使是《单面人》中的忧愁也是来自于他对解放可能性的希望。 ”(注：William S.Wilkerson and Jeffrey Parised.,New Critical Theory,pp.70,
vii。)马尔库塞乌托邦思想给新批判理论的启示正在于他看到了批判理论所蕴含的解放 的潜力，以及批判理论与现实社会运动的联系。马尔库塞在学生运动中看到了更早时期 的批判理论所呈现的乌托邦思想的实现。以至于一些新批判理论家也用马尔库塞引用的 本雅明的话作为自勉：“只是为着那些没有希望的人，我们才被赐于希望”。
三、今天，批判理论何为?
最先提出“新批判理论”概念的美国学者马托斯蒂克(Martin Beck Matustik)在其为 《新批判理论》一书所写的前言《恢复希望：马尔库塞与新批判理论》一文中谈到了3 个马尔库塞值得为人们所关注的理由：(1)马尔库塞的姿态，既在形式上又在实质上使 他的出发点的持久力量引人关注；(2)这些马尔库塞式的开端指引着我们何以能够重新 确立批判理论在新世界秩序(New World Order)中位置；(3)这样的一条回归马尔库塞的 道路指明了新批判理论的未来。(注：William S.Wilkerson and Jeffrey Parised.,
New Critical Theory,pp.70,vii。)
我们认为，马尔库塞思想对新批判理论的影响对我们的启示是：尽管现在已经进入了 人们所说的“后现代”社会，但是，一方面是许多现代社会的社会弊端并没有真正消除 。另一方面，随着社会科技的发展和全球化进展的加速，又出现了各种新的社会现象， 而其中有许多现象是以前的社会批判理论所没有预料的，甚至有的社会现象与原有的社 会弊端结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社会“综合征”。
首先，马尔库塞对现代工业社会的病症的分析对于我们分析今天的社会症状依然具有 启发意义，说明他对现代社会病因的分析依然可以用于今天的“后”现代社会诊断，也 进一步说明“后”现代社会的许多症状的病因与现代社会的病因如出一辙，其病因在今 天社会并没有根除。比如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今天日益受到关注，而马尔库塞生前就对 生态(学)问题进行了充分而又深刻的论述。他认为，今天，人与自然的关系深深地打上 了资本主义技术和工业操纵的特点，人与自然的斗争逐渐成为人与社会的斗争。因此人 类的解放最终和人与自然的新关系有关，自然的急剧变化将成为社会急剧变化的主要组 成部分。
其次，各种后现代理论对社会各种病症的批判的确涉及到当代社会的种种不合理的地 方，给人们观察现今社会提供了不少思想养料和启发。但是，由于各种后现代理论自身 存在着固有的局限，使得它们在对今天的社会批判中往往不能抓住社会病症的根源。尽 管新批判理论强调多元的理论，提倡对社会现象的多元解释，但在一定意义上讲，这也 是不能合理说明社会现实的另一种反映。
再者，批判理论在今天依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马克思主义的一个鲜明特色就是批判 性，在批判中发现旧世界的弊病，在批判中寻找新世界的未来。当代新批判理论扩展了 社会批判的视界和范围，在一定程度上也为人们认识社会提供了思路。当代社会并不是 一个十全十美的社会，许多地方值得人们去反思和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