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高等院校图情学教育的危机与困惑，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美国论文,高等院校论文,困惑论文,危机论文,图情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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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一个令人困惑的现象出现在美国高等院校的图书情报学教育中，大约有1/4的优秀的图情学院系被迫关闭。另有一些图情学院系将“图书馆学”从院系名称中取消，以求生存。有人幽默地说：“十多年后，将没有任何一所为美国图书馆学会鉴定委员会所认可的图情学院系存留下来。”[1]图情学教育所受到的威胁至今尚未消除。1997年8月夏威夷大学图情学院的消失再度引起美国图书馆学界人士及图情学教育者的严重关注。然而，迄今为止，对引起危机的原因的深层次探讨，我们仍未能看到较有说服力的论著。美国图情学教育的历史与现状如何？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它的危机与困惑？它的前景如何？这些正是本文拟论述的要点。
1 历史与现状
美国第一所图书馆学校是著名的梅尔威尔·杜威(Melvil Dewey)于1887年在哥伦比亚大学内建立的。1926年，图书馆学的研究生专业在芝加哥大学建立。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随着美国教育事业的迅猛发展，图书馆学教育进入发展的黄金时期，图书馆学院系的数目不断增长，一直持续到70年代晚期[2]。随着70年代科学技术特别是信息产业的突破性发展，一些图书馆学院系将“情报科学”或“情报学研究”加入院系名称中，成为图书情报学专业。
然而，图情学教育的灾难却悄然而至。一些大学或者强制关闭了它们的图情学院系，或者强行改组这些院系，同其他院系合并，或是扩大为一个综合性的院系，也有的将它从研究生级降格为本科生级。据统计，自1978年至1997年，已有16所极有名气的图书情报学研究生院系被关闭，其中包括哥伦比亚大学、芝加哥大学、明尼苏达大学等[3]。最近得到的消息是，夏威夷大学的图书情报学院1997年8月并入该校原已存在的信息和计算机系，成为该系所属的一个课题组[4]。一些原来称为“图书情报学”的院系，尽管它们的大部分毕业生仍然在各类图书馆中找工作，却用“信息管理”等取代了原来的院系名称。宾夕法尼亚州的德克塞尔大学(Drexel)和纽约州的塞拉修斯大学(Syracuse)，就是将“图书馆学”从它们的院系名称中抹掉的例子。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图情学院，在经历了多年被关闭的风险及财政困难之后，于1994年改名为信息管理学院，原有的图情学教育成了新学院所属的一个专业[5]。有人认为，将会有更多的图情学院系改名，因为信息学比图书馆学更具学术意味[6]。
美国高等院校图情学教育遭遇的灾难，虽然不像地震或其他自然灾害来得可怕，然而正如某些有识之士指出的，“它就像土壤被侵蚀一样，逐步的但却是毁灭性的，非常毁灭性的。”[7]
图情学教育的坏消息使美国广大图书馆员及图情学教育者十分震怒。他们说：“这是谁的过错？为什么会这样？那些信誉卓著的图情学院系的关闭，是对我们专业地位的侮辱。”[8]情况之严重，以至于贝蒂·图洛克(Betty Turock)当选为1995/96年度美国图书馆学会会长时说：“我们的学会仅仅对图书馆学院系关闭危机给予了个别的关注。如果图书馆学教育失败了，那么整个图书馆学就失败了。这有可能发生。”[9]
2 原因分析
80年代后期以来，美国的图书馆员和图情学教师已发表了一系列文章和专著，分析和探讨美国高等院校图情学院系关闭的原因。其中较具代表性的是马里恩·帕里斯(Marion Paris)的《图书馆学校的关闭：四个案例之研究》（1988年），玛格丽特·斯蒂格(Margaret Stieg)的《图情学教育的变化与挑战》（1992年），和拉里·奥斯特勒(Larry Os-tler)等著的《美国图书馆学校的关闭：问题与机会》（1995年）。在这些论文和专著中，一个被反复提到的问题是：为什么有关图情学院系生存的威胁不是发生在较小的院校，而大多是发生在较大的、著名的、国家一级的私立大学呢？[10]以下是这些著述中所提到的导致这一现象的主要因素，然后是我们的分析。
2.1 规模小。美国大学的图情学院系规模一般都比较小，平均只有8至10名教员，并且没有本科，只开设研究生课程。因为规模小，当某大学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关闭一些院系以确保其他重点项目时，图情学院系就首当其冲了。
2.2 孤立性。图情学院系有一种传统的孤立性。从一开始，杜威建立的图书馆学院就是孤立于哥伦比亚大学的。以后建立的图书馆学院系也遵循了这一惯例。于是乎各大学内的图情学院系都有自己的大楼，至少在一幢大楼内有自己独立的几个楼层。它们从不同其他院系分享这些楼层的使用权。当然或许有个别教室或办公室同其他院系合用，但这只是极个别的现象。图情学院系拥有自己的图书馆和自己的馆员，这些图书馆和馆员很少同该大学的图书馆和馆员打交道。它们有自己的实验室和计算机室。它们的教员不去外系兼课，其他院系的教师也没有机会到图情学院系来授课。它们的学生很少选其他院系的课程，当然外系学生更不会选修图情学的课。这种孤立性使得图情学院系十分脆弱并且关闭起来较其他院系来得容易。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所有被关掉的图情学院系，无一例外地都带有这种孤立性的特征。有的学者进一步指出，那些明显具有这类孤立性质的图情学院系，很可能成为下一个被关闭的对象[11]。
2.3 缺乏同外界的联系与反馈机制。造成图情学院系面临危机的另一个原因，是其大多缺乏同本专业及外部世界的联系、反馈和控制机制。那些规模既大而又富裕的私立大学从不要求其下属院系加强对外联系。在正常情况下，这似乎并不重要。可是一旦进入非常时期，比如经济萧条时，对外联系的缺乏就变得致命了。因为如果校方财政拮据，减少对下属院系的拨款，则立即会导致一些院系的危机[12]。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学院的关闭，正是它缺少一个同外界联系的反馈机制，比如一个访问委员会，一个监察委员会，或者一个顾问委员会[13]。
2.4 与校方关系淡漠。基于对四所被关闭的图情学院系的调查，马里恩·帕里斯得出结论：由于自身的孤立性，导致这些图情学院系同校方管理部门关系很糟。大学的管理人员普遍认为图情学院系的教师质量不高，对其院系管理不善，领导不力等等[14]。
2.5 招生名额下降。招生名额逐年下降，是导致一些高等院校图情学专业关闭的另一个原因。科罗拉多州丹佛大学(University of Denver)图情学院的关闭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该学院1980/81年度的入学新生为105人，但是第二年这一数字剧降为79人。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该学院不久终于被关闭了[15]。
2.6 鉴定委员会的因素。有人认为，美国图书馆学会鉴定委员会应对图情学院系的关闭负主要责任[16]。因为该委员会通过它所制定的标准以及对这一标准的阐述，鼓励了而不是劝阻图情学专业的孤立性。北伊利诺斯大学(Northern Illinois University)的图情学院就是这个鉴定委员会推行其标准的牺牲品。它不断地向该校校方施加压力，要求为该校的图情学院增加教职员和其他设施，否则不予承认。由于财政紧缩，校方无法满足该鉴定委员会的要求，只得关闭该校的图情学院[17]。
2.7 其他因素。在有关的论著中，还有一些其他因素也被提及，如布莱汉姆·扬大学(Brigham Young University)之所以关闭它的图书馆学院，是因为有几名老教授同时退休[18]和为了加强该校的本科生教学[19]；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学院被关闭的一个原因，是该校图书馆为了争夺一块15000平方英尺的楼层[20]；埃默里大学(Emory University)关闭图情学院是因为该学院研究成果太少[21]。也有人认为，因为美国的图情学院系过多，部分院系的关闭是自然竞争的结果[22]；还有人认为，没有本科为基础的研究生图情学教育，费用不可避免地要比其他学科昂贵[23]；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2.8 财政困难是重要因素。尽管我们同意以上大多都是导致图情学院系关闭的原因，然而我们认为财政困难也是一个重要因素。这一点以往学术界并未给予充分论述。导致美国部分图情学院系关闭的众多原因，其实都或多或少地与财政问题有关。正如以上所提到的，丹佛大学图情学院的关闭，是由于年复一年的新生入学率下降所致。然而，深层的原因却是该学院无法支付教员的薪金及计算机设备的开销[24]。为了挽救北伊利诺斯大学图情学系，该系系主任凯斯(Kies)说：“惟一的希望是增加资金。”当时如果她能够获得一些资助去聘一位新教员和一名秘书，再增加一些教学设备，那么该系也许至今还仍然存在[25]。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图情学院（后改名为信息管理学院）代理院长豪斯(House)曾说：“如果高等院校的财政危机减轻了，那么对我们的威胁就可能暂时缓解。”[26]
2.9 最后一个，也许是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对信息产业的发展反应冷漠，没有抓住机遇，及时调整专业方向，扩大和发展与信息产业相关的学科及课程，将图情专业部分地转到信息管理及有关专业上去。
美国的信息产业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是在本世纪70、80年代。它所属的计算机业、数据库业、通讯业、信息服务业等的迅猛发展都始于这一时期。新的信息技术不断涌现，与信息产业相关的新的公司、组织、中心不断产生，形成一个极大的人才需求市场。在各高等院校中，原有的信息管理专业已经与信息市场对人才的需求大大脱节。于是，各院校纷纷新建、扩建、改建了一大批与信息产业相关的学科和院系。
图情学院系本来与计算机系一样，都是与信息产业关系最为密切的专业。图情学专业完全有条件在巩固和发展原有学科的基础上，分化或新建一些信息管理专业、信息资源专业以及信息学研究专业。如果那样的话，经过多年的发展，这些新派生出来的院系，必定已经为信息产业的各个部门输送了不少的人才，并在信息技术领域内占有一定地位。这些院系自然而然地会建立自己的社会价值与社会地位，成为大学校长及校董事会心目中的重点院系。那么，无论教育经费如何短缺，它们都只会是被保护和支持的对象，决不会有被迫关闭的下场。令人遗憾的是，美国绝大多数的图情学院系并没有去捕捉信息产业发展给它们带来的机遇。这一机遇被计算机系及其他院系抢去了。于是，各高等学校纷纷出现了一些与图情学院系毫无关系的信息管理学专业，而图情学院系在各高等院校中的地位也随之而逐步下降，不断受到校方和其他院系的冷遇与排挤。遇到校方财政不景气或出现其他问题时，便拿图情学院系开刀。
美国图情学院系不能抓住信息工业发展的机遇，向信息管理等专业发展，与其根深蒂固的孤立性、封闭性和守旧性是分不开的。除了以上所述外，我们也可以从图情学专业毕业生的就业上看出端倪。自1926年芝加哥大这建立图书馆学研究生专业，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发展，逐渐形成了惯例，即绝大多数大学图书馆、研究图书馆、公立图书馆、政府机构图书馆、公司图书馆、律师事务所图书馆、医院图书馆以及一些中小学校图书馆，都只从被美国图书馆学会鉴定委员会认可的56所大学的图情学院系中招收图书学硕士毕业生(MLS)为图书馆员，这一惯例一直延续至今。即使你在图书馆的某一部门工作了几十年，或者你持有另一专业的硕士甚至博士证书，但只要你没有以上学校所颁发的图情学硕士证，你就无法成为一名专业图书馆员（当然在一些中小学校、小公司中会有例外）。同时，从这些大学图情学院系毕业的研究生，大多数也只去以上的图书馆中谋职。这也是几十年来形成的惯例。我们曾对美国《图书馆杂志》中每年一次的对图书馆学毕业生就业情况的调查作过分析研究，发现20多年来图书馆学就业市场并无大的变化，在已知就业去向的毕业生中，每年总是有80%以上的人在各类图书馆中找到工作，仅有低于20%的毕业生在非图书馆部门中谋职。在各类图书馆谋职的当年已知毕业生去向的比例，1975年为78.2%，1985年为86.6%，1995年为86.4%。80年代末90年代初，正当信息产业大量需要人才时，图情学毕业生在各类图书馆中找到工作的比例反而上升。以1991年为例，当年已知毕业去向的图情学研究生人数为2131人，其中竟有2043人在各图书馆中找到了工作，占总数的95.9%，也就是说，当年只有4.1%的毕业生在非图书馆系统包括信息产业部门谋职。据刚收到的一期《图书馆杂志》所载，1996年美国有88.4%的图情学毕业生在各图书馆中找到工作[27]。美国图情学专业对信息产业发展的态度之冷漠，对无比广大的信息产业部门的就业市场之无动于衷，由此可见一斑。
80年代中期以来，当几所名牌大学的图情学院系被迫关闭之后，图情学教育的危机才逐渐为图书学界所认识，在分析论证导致危机的原因的同时，一些有识之士也提出了亡羊补牢的措施，其中之一即是改名之举，将“图书馆学”从院系名称中除去，改为与信息管理相关的时髦名称，以求生存。其实那时信息管理等新兴专业早已在各大学发展了多年，盘根错节，实力雄厚，改名后的图情学院系根本无法与之竞争，于是形成改名不改实，换汤不换药的局面。除了在课程设置中增加了一些计算机、信息管理、信息处理、自动化、网络系统等新课外，招生、师资、毕业生就业等多无大的变化。它们的毕业生大多仍旧无法在信息产业部门中谋职。
美国图情学教育者们对待信息产业发展的态度，与中国的同行们形成鲜明的对照。在这里我们仅仅想指出，自1992年10月31日北京大学图情学系再次改名为信息管理学系后，全国大多数图情学系都改名为信息管理系、信息资源管理系及信息学系。尽管这一改名风带来了教材、师资、课程、就业等方面的一系列问题，造成图情学教育系统内的一些思想混乱，但就总的方面来说，中国图情学教育工作者抓住了信息产业发展的契机，勇敢地进行了新的尝试，将专业方向大胆地转入前人及西方学者都从未触及的信息管理领域，仅就这一点，就应当加以充分的肯定。正如笔者之一1997年10月在美国科罗拉多大学布德分校举行的美国亚洲学会西部分会上所作学术报告中指出的：“改名只是一种表面现象，它反映了信息产业发展的需要，代表了一种趋势。如果图情学院系不向信息产业提供毕业生，其他学术院系就会占领整个信息产业就业市场。由于中国的图情学工作者在正确的时机抓住了机遇并调整了学术方向，现在图情学已在信息就业市场占有一定的地位。这一变化可能为世界图情学教育，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图情学教育指明了方向。”[28]
3 美国图情学教育的前景
3.1 关闭之风应已基本停止。自1978年开始的图情学院系不断关闭的现象，至1997年8月夏威夷大学图情学院的消失，应当已经进入尾声。我们的主要依据是：
3.1.1 美国经济形势好转。近年来，美国经济开始了逐步复苏并好转的势头，国民生产总值、人均收入、人均购买力、新房成交额等都有增长，1997年11月全美失业率下降4.6%，创24年来最低水平[29]。这些都为教育事业的发展，当然也为图情学教育的发展创造了良好的经济和社会环境。
3.1.2 图情学院系内部的自我调整。进入80年代中期以来，随着对关闭危机的严重性的逐步认识，不论是否改名，绝大部分图情学院系都在内部进行了一系列调整和改变，包括吸收一批年轻并富有开创精神的教师，鼓励他们增设了一批与图书馆自动化、计算机、网络系统、数据库及信息管理有关的课程，并巩固和发展了一些双学位专业（如图书馆学与药理学双硕士，图书馆学与历史学双硕士，图书馆学与教育学双硕士等）。这些措施虽然无法使图情学教育得到突破性的发展，但是用以应付现有的图书馆就业市场的需求，还是十分有效的。事实上，近年来毕业的图情学研究生，有些人在进入各类图书馆后，很快就能适应图书馆各部门的要求，并成为引进和掌握新技术的带头人，成为各图书馆自动化、网络化的骨干。
3.1.3 市场机制的宏观调控在起作用。近20年来，为美国图书馆学会鉴定委员会所承认的图情学院系越来越少，截至1997年末，仅余48所。这些院系的图情学毕业生也逐年在减少，据美国《图书馆杂志》每年的不完全统计，1976年为5415人，至1996年下降为4136人[30]。而美国图书馆的数目却在逐年增加。1976年全美共有公立图书馆及分馆13981个，大学图书馆2825个。加上政府图书馆及各种专门图书馆，共计各类图书馆29345个。1986年，以上三个数字分别为15215,5592和31475。至1996年，以上三个数字进一步增长为15375,4730和32666[31]。而各类图书馆中的专业馆员也有增无减。这就逐步形成了图情学毕业生比较容易找工作的局面。在这样的环境下，各院校如继续推行关闭图情学院系的政策，就与市场经济规律相违背了，因而也将行不通。
3.2 改名之风也将逐步停止。改名是为了图生存。如果生存（指被关闭）已无威胁，改名也就无必要。而且，过去那些已经改了名的，多数并没有成为名副其实的信息管理专业，仍继续教授许多传统的课程，仍旧把大多数毕业生送到各类图书馆而不是其他信息产业部门去，这已经引起了一些图情学界学者的反感。
3.3 图情学教育任重而道远。尽管我们认为美国的图情学院系关闭之风已基本停止，然而新的危机却已经隐约可见。随着近年来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特别是万维技术在图书馆中的运用，各类图书馆除了需要大批图书馆自动化、数据库及网络化人才外，目前更急需一批万维人才(Web Master)、因特网人才、计算机系统人才以及万维网页设计(Web Page Designer)等人才。由于各图情学院系一时无法输送合格毕业生，有的图书馆已打破惯例，开始向计算机系及其他专业招收毕业生。这对美国的图情学教育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如果美国图情学界对此不引起警惕，采取相应的措施，恐怕在下个世纪初期，图情学教育将遭受另一次打击。因此，我们认为，美国图情学院系内部的自我调整，不但不应当停止，而且应当继续下去，采取更深层次的措施，不仅应迅速填补目前图书馆对万维人才及计算机人才的需求，而且应加强对科技发展动向的研究，加强信息产业发展的研究，加强对图情学就业动向的研究，争取在危机到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应对的措施。或者更进一步，做到防患于未然，将危机消灭于胚胎之中。然而由于美国图情学教育的现状和其他局限，这恐怕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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