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简史”对中国古代史学史的贡献_史记论文

简析“简史”对中国古代史学史的贡献_史记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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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略》,南宋高似孙撰。似孙字续古,号疏寮,浙江鄞人。他自幼熟读经史典籍,一生著述繁多,诸略中《经略》、《集略》和《诗略》已佚,传世的有《史略》、《子略》、《纬略》、《骚略》、《蟹略》等。其中,《史略》在国内早已散佚,南宋以来官私目录均未著录,清末杨守敬从日本引进,才引起了学者的注意。后有周天游校笺。 (注:周天游:《〈史略〉校笺》,书目文献出版社1987年2月北京第1版。)然而,对《史略》的研究总的说来很薄弱,不仅史学史类书籍无一提及,且专论寥寥,据笔者所见,迄今仅两篇:一是日本学者石田肇著、孔繁锡、张新民译校的《高似孙〈史略〉研究》(注:《贵州师范大学学报》1993年第4期。)一文, 探讨了《史略》的版本、流传、校勘、分类等问题;一是崔文印的《高氏诸“略”与章氏人《山堂考索》(注:《史学史研究》1994年第1期。)一文,对《史略》有所介绍。 但《史略》的价值仍有待挖掘。这里,笔者仅就《史略》对史学史的贡献作此分析,期抛砖引玉,求教于方家学者。

《史略》一书,内容广泛。作者参考了《史记》、《汉书》、新旧《唐书》、《通志》、《崇文总目》、《容斋随笔》等44部文史典籍,著录了唐以前各类史书六百余种。作为一部史籍专科目录,它既继承了以往的成果,又有所创新,在史籍著录、分类、考订等方面促进了史籍目录学的发展,为历史文献学作出了贡献。

众所周知,在目录学史上经历了一个从“经史同科”到史部独立的过程。魏郑默著《中经》首次为史籍设类,南朝梁阮孝绪作《七录》设“记传类”,史部目录逐步形成,但尚未正名。到《隋书·经籍志》以经史子集代替甲乙丙丁,史部才有了正式名称。与此同时,史部专科目录也在发展。从刘宋裴松之的《史目》到唐杨松珍的《史目》、殷仲茂的《十三代史目》等,录篇次、别名代,逐渐突破了史籍篇题目录的局限。然尚不成熟。《史略》的出现,标志着史籍专科目录发展到新的阶段。这主要表现在:

第一、《史略》首次采用了辑录体。

作者揉合了叙录体、总经序等古代解题体例的精华,首次采用了辑录体,即:引证资料钞录原文。如卷一著录《史记》,“史记”引《汉书·艺文志》及卫宏《汉旧仪》之文;“太史公自叙”引《汉书·司马迁传》之文;“诸儒史议”或取之正史,“或摘自野史杂钞,或录于子书文集,”或引自史评;“续史记”引《汉书·艺文志》;“史记注”引《隋志》、新旧《唐书》、《通志·艺文略》诸节;“史记杂传”本之《通志略》;“史记考”据《隋志》、《晋书》;“史记音”据《隋志》。在辑录原文时,又继承郑樵“泛释无义”的思想,稍加评述。”这种典型的辑录体,使《史略》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史略》辑录移录古书的多;对佚书,”引用他书所引者;对古书批评,则摘录最恰当的语句。如卷二著录《晋书》时,先著录了王隐《晋书》、谢沈《晋书》等十余种,又录“王隐《晋书》语”、“虞预《晋书》语”、“沈约《晋书》语”等,“以表诸公才之俊、笔之英”。通过这样的辑录,保存了一些古书、佚书及佚书之佚书的片断。如《史略》中钞录的《汉书·邓禹传·序》、《汉纪·吴汉传·序》就赖此而保存下来,他处皆不可见。

第二、《史略》以崭新的分类方法贯穿全书。

所谓“分类”,就是给予史籍一定的学术属性和归于一定的类别。史部各类目是阮孝绪《七录》创设的,而史部分类的正统地位乃由《隋籍·经籍志》确定。《隋志》史籍分十三类,即正史、古史、杂史、霸史、起居注、旧事、职官、仪注、刑法、杂传、地理、谱系、略录。这十三目分类法基本上为以后史志所倚为准则。《史略》前后,重要的书志如《新唐书·艺文志》、《通志·艺文略》、《郡斋读书志》、《玉海·艺文》、《文献通考·经籍考》等都将史籍分为十二至十三类(《玉海·艺文》分为十六类),类目名称和排列秩序略有差异,但大体上遵循相同的原则,即:根据史书的体裁、内容来分类。

《史略》打破了传统,第一次按史籍的本身的发展轨迹和体例特点,对宋以前史书作了一次全新的编排。卷一、二以各部纪传体史书从古至宋为顺序,各类正史下面又分若干子目,附录有关的史注、杂传、史考、史音等著作,卷三著录编年体史籍,包括历代春秋、历代纪、实录、起居注、时政记、日历、玉牒,卷四创史典、史类、史草、史略、史例、史评、史钞、史目等。”虽有不妥,如史草仅举萧子显《晋史草》一书,分类过细,又只依书名不看内涵,凡书名末字为“典”、“表”、“略”、“钞”、“评”、“赞”者分别类归,而这些书按《通志》分法应属别类,但更能突出史体的特色。卷五由霸史、杂史、《七略》中古书、东汉以来书考、历代史官目、刘勰论史等六个类且组成,补充了一些一般目录难以反应的图书史、史学史材料。卷六著录与历史有关其他著述。全书总计达八十余目,分目之多在中国古代书目中实属罕见。而传统的地理、谱牒、职官、仪注、刑法等类却未录。这种独特的分类方法不但以前没有,在《史略》之后很长时期内都未再出现。

第三、开编制大型史著或史注引用书目之先河。

卷四《通鉴参据书》详列《通鉴》所引226种图书。

正因为《史略》有上述几方面的创新,与以往的史志相比,它更能发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作用,是较成熟的史籍专科目录。同时,它不仅仅是书目,它还“网罗散佚,稽辑见闻,采著猎奇,或标一二”,具有研究资料汇编的性质。如卷五《七略》中古书考证出刘向提到的上古十五种史书;《东汉以来书考》,概述了汉至隋唐宋历朝书籍的消长存佚。凡此种种,都表明《史略》具有考订史料之性质,为历史文献学做出了贡献。

《史略》的贡献不仅表现在史籍专科目录,表现在历史文献方面,更表现在史学批评方面。它除了著录史书外,还收集了古代文人学者的有关评论,对宋以前的官、私史书及史家、史风、修史制度都有专门论述。因此,《史略》又是集宋以前史学评论之大成的专论集。

《史略》卷一专列“诸儒史议”一项,收集了扬宏、班彪、班固、范晔、刘昭、张辅、葛洪、裴骃、王通、司马贞、刘伯庄、韩愈、柳宗元等20位文人学者对《史记》的批评,都是各代有代表性的评论。卷二著录其他史书时虽取消了“诸儒史议”这一目,但同样收集了有关批评,这些言论涉及到各个方面,展示了史学批评的全貌。下面试归类摘要说明。

(一)史书的表达

我国古史书是叙事的,所谓“史者,叙事者也”。因此,史书的表达就离不开叙事的技巧。《史略》中收集了许多被誉为良史、有良史之才的史家史书,其共同点之一就是善叙事。班彪以为,太史迁“善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文质相称”(见《〈史略〉校笺》第8页,以下所引,凡出自该书者,只注页码),是良史。崔浩誉陈寿《三国志》有古良史之风“其所著述,文义典正,皆扬于正庭之言,微而显,婉而成章”(第51页),其他如孙盛《晋阳秋》“词直而理正”(第84页)、干宝《晋纪》、“简略”、“直而成婉(第89页),咸称良史。可见,“善叙事”是个内涵丰富的概念,包括简洁、有条理、质朴、含蓄、真实等,表现了史家对形式美的追求。“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史书文采的有无是历史知识能否传播的决定因素,如唐代李翱在《答皇甫湜书》中所云:“近世史官才薄,不足以发扬高祖太宗列圣明德”;而“前汉事迹灼然传在人口者,以司马迁、班固叙事高简之工”。(第72—73页)

(二)史书的体例、体裁

所谓体例,是指史书内部组织结构秩序和外部形式上的规范。它反映了史家的是非判断、人物褒贬,故至关重要。柳芳编《唐历》,“不立褒贬义例,为诸儒讥讪”。(第108页)。 高似孙则以为范晔《后汉书》体例不明,“若薛季宣之忠毅,而概之以酷吏;郑众之严明直谅,而概之以宦者;蔡琰忍耻妻胡,概之烈女”(第43页),其失尤多。史例不断变化,“古之为例简,今之为例详”,且“事有出于常事之表,则创例亦新、用志亦艰矣”(第124页)。

体裁是史书的表现形式。发展至宋,我国史书已有纪传、编年、典志、纪事本未等体。对史体的探讨主要集中在前两者。皇甫湜推崇纪传体,以为“首尾具叙录,表里相发明”(第16页)、却斥荀悦编年体的《汉纪》“强欲复古”、“善语嘉话、细事详政,多所遗矣”(第91页),为作者所反驳。

(三)史料的选择

考察历史要借助第二重客体史料,因此,分析综合和选择史料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司马迁“网罗天下放失旧闻”,说明他考察历史的方式是收集天下传说资料加以研究,被班固所非议,以为“采经摭传,分散数家之事”,但后者同时也肯定他“涉猎广博”(第9页)。 所选的史料要服务于治史宗旨“善足以奖劝,恶足以鉴戒”(第11页),中流小事无足用。因此古人选材时特别强调真实。如王劭著《隋书》“多采迂怪不经之语”,致使隋朝善恶之迹堙灭无闻(第70页)。但正统的“异端小说,咸所不取”(第136 页)的原则所排斥的不仅是灾异祥端之类,还包括野史、杂史,这就不足为训了。

(四)史书的思想

古史在叙事的同时还追求思想性即“史义”。孔子作《春秋》乃“经义之大宗”。史义一方面表现为寓褒贬于论断之中,所谓“微言大义”,一方面表现为作者对史实的评价即史论。史义是史书发挥社会功能的手段,故成为史学批评的一把尺度。班固黜《史记》,根本原因是其“是非颇谬于圣人,论大道,则先黄老后六经;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述货殖,则崇势利而羞贱贫”(第10页)。一句话,没有以儒家伦理道德作标准。而《汉书》因“旁贯五经,上下洽通”而受称赞。对史义的重视加强了史学的政治色彩和资治作用,使史学得以占据崇高的地位,得到极限的发展;同时也给史学带来桎梏,成为禁锢史家思想的牢笼。

(五)史家的撰史心态

史家作为史学的主体,在史学实践中当持何种心态?《史略》没有从正面阐述该问题,但不乏对史家的议论。班固对史迁诸多不满,然非常推崇他“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的风格,谓之实录。这其实也是对司马迁据事直书精神的肯定。葛洪也赞马迁“辞旨抑扬,恶事不避”(第12页)的精神,誉为一代之伟才。汉唐官方盛传史迁“以身陷刑之故;微文讥刺,贬损当也”,郑覃则批驳此说,认为“迁所述非过言”(第7页)。可见, 他们都肯定司马迁据事直书的实录精神。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古人对史家撰史心态的要求。

(六)史学宗旨及社会功能

这个问题在古代史学批评中可以说得到了广泛关注。司马迁推崇《春秋》“采善贬恶、推三代之德”,借评《春秋》表达自己的观点,并进一步将《史记》宗旨概括为“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第7页)。 荀悦在《汉纪·序》中也提出立典有五志:“一曰达道义,二曰章法式,三曰通古今,四曰著功勋,五曰表贤能”(第87页)。这些都是古代史学史上阐述史学宗旨的著名观点。同样,对史学之作用的议论也普遍。如范頵称陈寿《三国志》“有益风化”(第51页)。唐太宗是历史上的明君,注重史学,认为史书“彰善瘅恶,足为将来之戒。”(第69页)正因为史学有此功能,故古代历朝重视史学。

以上仅就《史略》的部分材料加以概括,但其内容之丰富由此可见一斑。从史书形式、内容、思想到撰史心态无不充其中。当然,众多的议论就事论事,零碎而不成系统,但其价值亦在此。我国史学源远流长,史学自觉意识萌发得早。从孟子“王者之迹息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的论断,到史迁关于史学的诸多论述;从班氏父子评价《史记》到刘勰作《文心雕龙·史传篇》,对史学的探讨不绝如缕。唐代刘知几《史通》出,体大精深,成为一代史学批评名著,引人瞩目。然于历代文人学者之批评却少有总结者。《史略》正填补了这一空白。如果说,《史通》代表的是宋以前古代史学批评的一个点即最高水平的话,(注:刘知几在史学史上有超过前人的成就,但缺点亦多。白寿彝著:《中国史学史》第一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版)第148页语:“它(指《史通》)最大的缺点,第一是很少从历史的发展变化上看问题。第二是缺乏对历代史学家史学思想的重视。”可作为《史通》代表“点”的佐证。)那么《史略》展示的是一个面即一般水平。作者所选的是各代有代表性的言论,可谓各代的点。众多的点汇成了面,代表了大多数人的一般看法,更赋予普遍性,且与史学实践关系更密切。只有点、面结合,方能勾划出古代史学批评的立体图。从这个意义上看,展示面的《史略》对史学批评的贡献不言而喻。

《史略》之作,本因史著层出不穷而易散佚,故“各汇其书,品其旨意”(第1页)。说明作者不是简单地编排资料,而有自己的倾向。在著录史书时,或引他人言,或申己之主张,表达自己的意见。因此,《史略》又是高似孙史学思想的集中体现,其中不乏中肯之处。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关注史学风气、修史制度

《史略》中常有对史学风气的论述。著魏晋史书时,作者指出:方是时,“士爽乎用,史堕乎守,几于国异政、家殊俗类”,“各书一时之事”(第56页)。这实际上是对魏晋时期政局纷乱、私人修史者剧增现象的总结。在议论史学风气时,尤注意揭露曲笔现象。后晋相桑维翰执政时,轻视贾纬之为人,故不甚见礼。贾纬怀恨在心,“及叙《维翰传》,称维翰身没之后,有白金八千铤”。后为人所讥,“乃改为‘白金数千铤’”(第98页)。这是褒贬任情、记注不实的一个典型。而所谓实录,也时有不实。作者认为,实录乃国史之基础,史非籍实录无所措其笔削,故实录不实势必导致史书失真。造成实录不实的,原因之一是利害关系使然。韩愈撰《顺宗实录》,“说其中事颇切直”,反为内官反诬,累朝有诏修改(第99页),改真为假。实录所依的起居注也不可信,如二三年后采于传闻,耳目已隔,说三事犹两事虚谬。这些弊端当与修史制度有关。但作者并没有就此否定修史制度。如唐代官修《隋志》极有伦类,本末兼明,原因就在于“区处各当其才。颜、孔通古今而不明天文地理之学,故但修纪传,而十志专之志宁、淳风”(第71页),分工非常合理。说明修史制度如运用得当,亦具优势。

(二)重视明辨史体

《史略》中常见作者对史书体裁的议论。他既肯定纪传体的优点,又能客观地评价编年体,以为荀悦《汉纪》“专为正史繁博而作,辞约则事必省,事省则史必精,编年之体,难乎其详且细矣。”(第91页)这与唐代皇甫湜一味否定编年体形式形成鲜明对比,实际上透露了宋代史学发展的信息。纪传体发展至宋,弊端丛生,而以往为人所忽视的编年体重新被认识,形成编年体复兴的状况,恰与高氏主张相佐证。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对其他史体特征、优劣的揭示:史典,“典之为书亦几于纪事省而辞约者”(第113页);史表, “善乎班固之言曰:‘缀续前记,究其本末,表举大分,别而叙之’”(第114页);史钞,“凡言钞者,皆撷其英,猎其奇也,可为观书之法也。”(第117 页)这些均可谓持平之论。南宋袁枢从钞书入手,创纪事本末体,即史钞有功之明证。而从理论上对诸多史体加以论述,《史略》之前尚无。

(三)提倡泛滥群籍、博采众长之风

在对史书的批评中,值得注意的是高似孙对史书取材的看法。他批评“异端小说咸所不取”的《册府元龟》“所遗既多,亦失明白”(第132页)。特别推崇《通鉴》用工处“固有用史,用志传,或用他书,萃成一段者”,为功切矣,所采取亦博。在《纬略》卷十二《通鉴》条也说:“《通鉴》采正史之外,其用杂史诸书,凡二百二十二家。”还借《容斋随笔》之语论《通鉴》引用杂史之意义:广泛引用杂史的《通鉴》所叙事皆本末粲然,“则杂史琐说家传,岂可尽废”(第132 页)。高氏编制大型史著和史注引用书目,其出发点也与此相一致,即:打破当时学者轻视杂史的偏颇思想、提倡泛滥群籍博采众长之风。

《史略》中的这些思想既继承了刘知几的主张见解,又有所发展,可谓对史学史的又一贡献。尤其是作者对史书取材的看法,不仅在当时有纠偏拨正之作风,在今天也不失现实意义。

综上所述,《史略》作为一部成熟的史籍专科目录,既是史学发展的结果,又是对史学某些方面的创新。它既为后人整理历史文献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又集宋以前史学批评之大成,展示了古代史学批评的一般水平;同时渗透了作者高似孙的史学思想,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南宋史学发展的状况,从多方面对中国古代史学史做出了贡献。正因为如此,日本学者石田肇称之为“研究中国史学史的专著之一”。(注:石田肇:《高似孙〈史略〉研究》,见《贵州师范大学学报》1993年第4期。)诚然,《史略》一书缺点很多,如体例不纯,一事数出,作者思想也有迂阔之处,但瑕不掩瑜。尤其是在古代史学史著作不多的情况下,它能促进对古代史学史的总体研究,具有一定价值。

收稿日期:1997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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