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制度结构与改革，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论文,结构论文,制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国改革已经进行了16个年头，人们对社会主义经济的认识较改革前的确有了很大进步，对社会主义经济改革的目标和途径也有了比较清晰和明确的认识，社会主义经济是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改革要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些非常重要的新观念已经普遍确立。但是，另一方面，人们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特殊性，它的制度基础和制度结构，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关键和核心，甚至经济改革的基本原则和基本途径等同样关键和重要的问题实际上认识仍然很模糊，很不明确，各家各派，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不一致。本文拟就此进行探讨，论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三项基本制度，改革的两个核心，以及在三个制度改革中所要解决的有关问题和应采取的基本措施，希望有助于问题的解决。
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制度结构
市场经济是经济运行和资源配置以市场机制为基本机制的经济，而所有的商品经济都以市场机制为经济运行和资源配置的基本机制，因此，市场经济只是商品经济的另一种属性。社会主义经济是商品经济，当然也就是市场经济。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一命题包含两重规定性，其一是社会主义经济是市场经济，其二是这种“市场经济”是社会主义经济，具有与其它的市场经济不同的特殊性质。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特殊性质就是其“社会主义性质”。长期以来，人们把“社会主义经济”与“市场经济”对立起来，认为两者是不能统一和并存的，即社会主义经济不能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只是资本主义经济的另一称呼。这种观点现在仍有很大“市场”，国内外的许多人士仍然信守这一观念。其实，这是一个误会。从理论逻辑上看，社会主义经济以公有制为基础，废除了剥削；但是，公有制只能废除剥削，对私人利益的存在并没有决定作用。由于社会主义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有限性，社会财富仍不够各取所需，劳动仍有负效用，劳动力大小差别仍很明显，使私人利益仍然普遍存在，从而使社会主义经济关系仍是一种私人利益关系，一种没有剥削的私人利益关系。这种私人利益关系在社会生产分工进行从而交换普遍存在的条件下运行，必然表现为商品经济关系，从而社会主义经济必定是商品经济。在正常情况下，任何商品经济的运行都必然以市场机制为基本机制，从而社会主义经济必定是市场经济。①如果上述推论可以成立，社会主义经济是市场经济应该是一个可以明确下来的观点。
社会主义经济之所以是市场经济，根本原因是社会主义经济的私利性。但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之所以是社会主义经济则是因为公有制。因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结构的第一个要素就是生产资料的公有制。就市场经济而论，可以是私有制的，也可以是公有制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则是以公有制为基础的。如果我们只是要搞市场经济，则不必非要生产资料公有制不可；但是，如果我们要搞的市场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必须巩固和发展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公有制。
通常，人们以为传统理论在社会主义经济上的最大误会是在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问题上，并认为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其实，这一问题只是一个从属性的问题，真正的最大错误是“所有制迷信”②，而“所有制迷信”的最大错误是用“私有制观念”来理解“公有制”，从而将“公有权”理解为一种排他性占有的权利，并形成了“所有者主权”或“国家主权”与“计划者主权”的观念，在实践上导致国家权力扩张、干预企业和劳动者活动过多、企业及劳动者不能自主活动以及企业和劳动者对公有资产不关心等结果，因此，在将生产资料公有制确定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首要环节的同时，必须重新明确公有制的本质及其作用。
私有制是一种排他性占有的所有制，公有制的建立废除的是这种排他性占有的所有制，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一旦废除了排他性占有的制度，也就废除了“所有制”，因为任何“所有制”都只能理解为“排他性占有制”，因此，公有制的本质首先是废除“所有制”，即消灭（私人）所有者。当私人所有者被消灭以后，全体社会成员共同作为所有者，任何个人都不是所有者。因此，公有制是没有私人所有者的“所有制”。由于已经没有私人所有者，在私有制条件下通常存在的所有者权益也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是平等的彼此之间没有任何支配和依附关系的劳动者的权益，所有者主权“转化为”劳动者主权。从根本上说，公有制确立的正是全体社会成员的这种平等地位，这种劳动者权益和劳动者主权。那种认为公有制也像私有制一样会存在“所有者权益”，产生“所有者主权”或“计划者主权”的观点，是用私有制观念来理解公有制的结果。在社会主义公有制条件下，一切权力和利益的基础和出发点都只能是“劳动者权益”，这使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成为一种没有剥削的市场经济。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第二个制度基础是自主劳动制度与自由企业制度。这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之为“市场经济”的基本条件和原因。市场经济的运行客观上要求存在自利自主的微观经济主体，包括劳动者主体和企业主体。资本主义经济由于存在自由劳动制度和自由企业制度，因此是市场经济。社会主义经济虽然是以公有制为基础的，但仍然存在自利和自主的微观主体，即存在自主劳动制度和自由企业制度。
社会主义经济以公有制为基础，废除了剥削，但并未取消私人利益，因此，社会主义经济关系是一种没有剥削的私人利益关系。这使社会主义劳动者具有了特殊的“身份”性质。首先，社会主义劳动者既不能去剥削别人，也不受他人剥削，彼此间是平等的，从而是自主的；其次，社会主义劳动者劳动的基本动机和目的仍是谋取和实现私人利益，所从事的劳动具有自利的性质。这两重性质使社会主义劳动者成为一种自主自利的微观经济活动主体，以自身利益最大化为原则从事各种经济活动，形成了市场经济所需要的最基本的条件。劳动者自主自利是企业自主自利的根源。在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公有制条件下，自利的劳动者自主地联合起来所形成的联合体就是社会主义企业。劳动者的自主自利性质使企业必定也是自主自利的。因此，社会主义的自由企业制度只是社会主义的自主劳动制度的社会化形式和结果，两者都根源于社会主义经济的私利性质。
在社会主义经济中，劳动者及其社会化形式企业的自主自利具有特殊的意义。自主是以公有制为基础和条件的，因而是充分的本质性的；自利，不仅意味着每一个劳动者和企业以私人利益——排他性占有的利益——为经济活动的动机和目标，而且也意味仅仅“自利”，即不受别的利益主体的剥削。自主自利的劳动制度和企业制度，根源于社会主义经济的内在规定性，构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运行的制度基础，因此，以市场化为目标的经济改革必须构造这一制度基础。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第三个制度基础是政府监管制度。在社会主义经济中，政府代表国家执行全民授予的职权，承担着一系列重要的经济职能。首先是维护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和经济秩序的职能。为此，政府要维护生产资料公有制，为消灭剥削和防止两极分化创造条件；坚决维护自主劳动制度和自由企业制度，保护劳动者主权和企业主权；维护商品经济活动的正常秩序，保证社会主义劳动者和企业正常地从事生产经营活动；维护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分配原则，实现公平分配，防止变相剥削和两极分化，其次，分配和管理公有资产。公有资产的分配要使每个劳动者都能大体上平等地获得自己以企业的形式正常地生产劳动所需要的公有资产，而不是平均分配；政府要对分配给劳动者（企业）的公有资产的保值和增值执行监督的责任，确保公有资产保值和增值，打击一切损害和侵吞公有资产的行为。再次，调节和控制国民经济运行。社会主义经济要实行均衡稳定的发展，单纯依靠市场机制的自发作用是难以实现的，必须由国家通过政府的干预来辅助。最后，政府必须承担建设基础设施，发展公有事业的职责。所有这些都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赋予政府的职责和权利，政府必须妥当地承担这些职责，以保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正常运行。
二、社会主义经济改革的核心
生产资料公有制、自主劳动制度和自由企业制度、政府监管制度等三个基本要素构成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本环节，它们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制度基础，社会主义经济改革的核心实际上也就是这三项基本制度的建立。但是，这三项基本制度并不是各自孤立的而是相互联系的。建立三项基本制度，要将三者统一起来，解决两个问题（或矛盾）。
第一，如何在生产资料公有制基础上建立自主劳动制度和自由企业制度。公有制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从来就没有过，历史上存在过的市场经济和现存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都是以私有制为基础的。这使人们将市场经济与私有制紧密地联系起来，以至于将私有制当作市场经济的必要条件。这当然是一个误会。实际上市场经济的基础是存在分散化的自主自利的经济活动主体，而不是私有制。自主自利的经济活动主体可以在私有制条件下存在，也可以在公有制条件下存在，从而市场经济与公有制并无排斥的关系。但是，毕竟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人们难免从过去的和现存的状态去推想。依传统的所有权观念，公有制的现实形式是国家所有制，国家作为所有者拥有所有者权益，存在“所有者主权”。在国家通过计划来执行各种经济职能时，又转化为“计划者主权”，相应的劳动者和企业则只能执行“所有者”赋予的意志和职能，在生产经营上根本没有自主决策权；并且，企业盈亏由国家承担，企业及其内部劳动者既不自主自由，也不能“自利”。可是这一切都是以“私有权”观念理解公有制的结果。从本质上说，公有制已废除了所有权，国家产权只是全民赋予政府的对公有资产的监督维护权，其内容也只是分配、监督、维护；所收取的利润、利息、股息等收入，本质上并不是所有权收益，而是生产社会化条件下劳动者用于增加公有资产的收入部分，是“增加公有资产的收入”，而不是“资产收入”。在整个经济运行中，劳动者主权和企业主权是根本，是决定力量。而劳动者主权和企业主权恰恰是以公有制为基础的。这里，我们应注意一个差别，在资本主义经济中，企业主权是资产主权（所有者主权）的转化形式，自由企业制度是资本主义制度的一个基本环节；在社会主义经济中，企业主权是劳动者主权的转化形式或社会化形式，是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一个基本环节。这两种性质不同的企业主权，都可以成为市场经济存在和运行的基本条件，但两者的区别也使两种市场经济从根本上不同。总之，在公有制基础上建立自主劳动制度和自由企业制度，是从未有过的，是改革的基本任务，也是完全可能的。
第二，在自主劳动制度和自由企业制度的基础上建立政府监管制度。社会主义国家必须执行上面所述的四项基本职能。但是，国家（通过政府）在执行这些职能时，必须保证劳动者主权与企业主权不受侵犯，从而保证整个经济能够充分地自然地按市场经济的规则和秩序运行。在传统的经济格局中，国家（政府）承担和执行了上述的四项基本职能，但是没有能很好地保护劳动者主权和企业主权，实际上使劳动者和企业均失去了自主权，处于被支配的依附地位，因而整个经济没有以市场经济的规则和秩序来运行，使社会主义经济的许多内在的规定性和优越性没有充分地实现和发挥。经济改革的核心之一就是要改变这种状态，使自主劳动制度和自由企业制度与国家和政府监控制度协调统一起来，使两者都能很好地存在和运行，而不是彼此对立。
总而言之，生产资料公有制、自主劳动制度和自由企业制度、政府监控制度这三项制度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制度基础，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之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根本，但在传统的经济格局下，生产资料公有制与自主劳动制度和自由企业制度之间、自主劳动制度和自由企业制度与政府监控制度之间，存在着对立的和排斥的局面，其结果是自主劳动制度和自由企业制度受到了破坏，从而使社会主义经济失去了自己的自然形式——市场经济。社会主义经济改革的核心就是解决这两个矛盾，将三项基本制度协调统一起来，从而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体制”。
三、社会主义经济改革的基本途径
在社会主义经济改革中，首先一个难题是如何改革公有制。这里，我们以全民公有制这种典型的公有制为背景进行分析。通常，人们大多认为全民所有制企业存在产权不明、责任不清或产权虚置、无人负责的问题。应该说这基本上抓住了问题、但还不够准确。实际上，全民公有制企业，第一，产权关系是十分明确的，企业资产归全民公有，这没有什么“不明确”的问题。第二，责任也是十分明确和清楚的，企业盈亏由国家承担，这也是没有什么“不明确”的问题。准确地说，全民公有制企业的真正问题是，第一，产权异化，第二，企业对公有资产不负责任。全民公有制企业的资产本来为全民所有，全民所有实际上是废除了“所有权”，但国家却以“所有者”自居，并以“私有者”的方式对待公有资产，形成“所有者主权”，这是一种产权异化；这种异化的产权与劳动者主权和企业主权相对立，削弱甚至取消了劳动者主权和企业主权。由于国家以“私有者”的方式对待公有资产，企业盈亏自然由国家所有者承担，这又导致企业对公有资产不负责任、不关心的状态。因此，根子在传统的所有权观念上。
根据这一判断，我认为公有制改革应该“淡化产权、强化责任”。“淡化产权”，就是改变以私有权观念理解公有权的传统做法，将公有权即国有产权仅仅理解为由全体社会成员赋予政府的对公有资产的分配权和监督维护权，而不是理解更广的包括受益权和处置权等在内的“私有权”。与此同时，将国家征取的“资产收入”，不是理解为“所有权收益”，而是理解为用于增加公有资产的收入。通过“淡化产权”，解决国家以“所有者”身份一统天下，任意而行，企业及劳动者缺乏自主权的问题。“强化责任”，是指要强化企业对占用的公有资产的保值和增值的责任，要求任何劳动者和企业只有在承担使公有资产保值和增值责任的条件下才有权占用公有资产。如果企业经营不善，发生亏损，应由企业内部劳动者以私人财产确保公有资产保值和增值；发生破产时，也必须尽可能保护公产，不能破公产，而要由企业内部劳动者先行承担法定的赔偿责任（可仿效股份制度的有限责任制度）后再由公产承担对外债务。在“淡化产权”的同时，“强化责任”，一方面使企业获得了自主权，另一方面，确保公有资产不发生流失和损减，能够保值和增值，巩固和发展公有制。
在具体改革时，公有制应采取金融化的各种形式，其中最基本的是信用形式和股份形式，国家以信用形式来分配和管理公有资产，一方面企业有充分的自主权，可以充分实现企业主权，另一方面，既避免了对公有资产的直接监管所必然存在的不力和流失现象，又使公有资产的保值和增值责任明确化和稳定化。通常信用资金有个还本付息的问题。为了使企业有稳定的可长期占用的经营基金，可采取“信用无期化”的方式来解决企业长期资金需求问题。公有资产的企业分散化占有为社会主义股份制度的产生和存在提供了条件，并使国家可以通过将公有资产股份化的方式来分配和管理公有资产。但是，社会主义公有资产股份化，不能采取资本主义方式，而必须将股权“优先化”。否则，国家作为最大的“股东”，必定是企业的“主人”，从而必定会削弱和破坏企业主权。公有资产“股份优先化”，将形成类似于“信用无期化”所形成的结果，在确保企业主权的同时，使公有资产有效地保值和增值。因此，公有制改革的基本原则是“淡化产权、强化责任”，而具体的途径则是公有资产“无期信用化”和“优先股份化”③。当然，这只是针对国有资产的初始形态而说的。
公有制的改革从另一方面看也就是企业制度改革。因此，在谈到企业制度改革时，我们把上述公有制改革也当作企业的一部分。此外，我们这里要强调另一个基本方面，即企业改革要实现独立化，而独立化的途径则是法人化。企业独立化是由社会主义企业制度的性质决定的。社会主义企业是劳动者为谋取和实现私人利益而结成的联合体，是自利的经济主体，拥有排他性占有的利益，即独立的私人利益；由于企业占用的生产资料并不为企业“私有”，而是归全民公有，因此，企业对占用的公有资产承担保值和增值的责任，具有独立的资产责任。一方面为了有效地实现“私利”，另一方面也为有效地承担资产责任，企业以劳动者主权为根据，拥有生产经营的自主权，总之，社会主义企业的利益、责任、权力三个方面都是独立的，是独立的经济活动主体。经济改革要为这种“独立”找到适当的自然的实现形式，这种形式就是法人形式。
法人制度是现代社会组织制度的基本形式，社会组织法人化是现代化的一项基本内容和标志。法人制度的基本特征是独立性，其中首先是财产独立或产权独立。社会主义企业要实现利益独立、责任独立、权力独立，必须首先实现产权独立。社会主义企业所拥有的产权，由于公有制不可能是“所有者产权”，而只能是“法人产权”。企业法人化，可使企业以法人身份独立地占有和经营公有资产，保证企业自利主权的实现，可以使企业以独立主体的身份对其它各种经济主体承担责任并占用经营成果。当然，法人产权只不过是企业自主经营权的转化形式，法人制度在这里也不过是社会主义自由企业制度的实现形式而已。企业法人化改革必须同公有制形式的信用化和股份化改革同时进行，实际上它们是同一改革的不同方面。
随着公有制和企业制度的改革，劳动制度也必须相应改革，以建立和形成自主劳动制度。这里有三个基本环节。第一，必须确保全体社会成员享有平等的劳动权。为此，政府要以充分就业为公有资产分配的基本目标，为劳动者提供多种多样的就业机会。第二，要变由政府分配工作为劳动者自主选择工作，保证劳动自由；第三，劳动者自主择业要与企业自主择人相结合；以此为基础，要建立劳动力流动和配置的市场经济形式，即“劳动力市场”。严格地说，在社会主义经济中，每一个劳动者都是以公有制为基础为自己从事劳动，并不发生劳动力让渡和出售的问题，因而劳动力并不是商品，也不会有劳动力市场。但是，一方面劳动者有权自主择业，另一方面联合起来的劳动者——企业——也有权自主选择联合者（劳动者），因此，实际上是双向选择。这种劳动者和企业之间的双向选择赋予本来不是商品的劳动力以商品的形式来流动和配置，形成劳动力市场。因此，改革劳动制度的重点是建立社会主义劳动力市场。
政府监管制度改革的目标是建立一种既能使政府有效地执行各种应尽的职责，又不削弱企业主权和劳动者主权、损害市场经济运行的正常规则和秩序的监督制度形式。经验表明，任何直接的行政命令的方式都会侵犯劳动者主权和企业主权。因此，虽然在一些非常特殊的条件下，行政命令仍有一定的必要，但总的来说，政府监管活动应向间接化和法制化方向转变。间接化的基本途径是金融化，一是公有资产的分配和管理金融化，采取信用形式和股份形式来分配和管理，二是宏观调控金融化，主要利用金融体系在现代经济中所处的中心地位对国民经济进行调控。这里要特别指出的是财政体系也是一个重要的调控手段，但它也宜采取与金融体系相适应的形式，以更好地发挥作用。政府监管决不能无规可循，而必须有一定的明确的法度规则。因此，必须将政府行为法制化，做到有法可依，依法而行，公开明确，公平合理。
从上述可见，三项制度的改革及两个矛盾的解决是相互联系的。公有制改革涉及到企业制度和政府监管制度的改革，企业制度改革以公有制改革为基础，并要求政府监管制度相应改革，而政府监管制度的改革，既必须适应公有制和企业改革的要求，以之为基础，又是公有制和企业改革的重要保证和条件。因此，改革具有统一性、同一性和系统性，必须同时在各个方面协同进行。一旦改革依此进行并取得成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形成了。
注释：
①参阅姜树蔚：《市场经济与社会主义》；《求是学刊》1993年第1期。（中国人民大学复印资料全文转载）
②参阅姜树蔚：《“所有制迷信”及其后果》、《学术交流》1994年第1期。
③这里所说的“信用”或“股份”只是一般意义上的。实际上，信用形式和股份形式各自本身又是多样化的。如信用形式显然包括租赁等，而股份形式也显然包括信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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