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政策、汇率和资本流动——论芒德尔对国际宏观经济学的贡献，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经济政策论文,汇率论文,德尔论文,资本论文,贡献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092.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2826（2000）01－0052－07
199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了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罗伯特·芒德尔（Robert A.Mundell）教授，以表彰他在国际宏观经济学中财政货币政策分析以及最优货币区分析方面做出的开创性贡献。具体来说，这些贡献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通过将IS－LM模型扩展到开放经济体系之中，创立了芒德尔—弗莱明模型，第一次较为系统地指出了各种经济稳定政策的效率依赖于国际资本流动的程度，从而为开放经济政策分析奠定了较为全面的理论基础。二是通过发展休谟的古典货币数量论，调和了国际经济学中的古典长期分析与凯恩斯主义短期分析、物物交易模型与货币理论模型间的冲突，建立了一套货币动态学分析体系，为国际宏观经济学的发展翻开了崭新的一页；三是通过逆潮流的学术探索，开创性地提出了“最优货币区理论”，认为浮动汇率制度不能以政治主权为基础，而应当以经济区域为基础。在一定条件下，经济区域中的国家应当放弃货币主权，采用单一货币。这一理论为欧盟建立共同货币提供了核心的理论基础。本文从这三个方面来阐述芒德尔对国际宏观经济学做出的贡献。
一、芒德尔—弗莱明模型
自凯恩斯革命以来，希克斯、莫迪利安尼、克莱因等人通过系统整理凯恩斯在《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中的经济思想，提出了IS－LM模型，使凯恩斯经济分析范式主宰了整个宏观经济学。但是，如何将凯恩斯的经济观念较为全面地应用到国际经济方面，却是这些第一代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家一直没有很好解决的理论问题，到50年代末60年代中期，后来的经济学家分别提供了两种解决该问题的路径：一是将“凯恩斯十字”，即简单的凯恩斯主义模型从三部门扩张到四部门，从而得到凯恩斯主义开放模型，即Y－E＝X－M，其中Y为国民产出，E为国内支出，E＝f （Y），且
该模型最大的优点就是贯穿了凯恩斯主义的支出—收入分析方法，十分简明地阐述了各种支出变化如何影响国际收支平衡和国内均衡产出。但是，该模型存在以下几个致命缺点：（1 ）它只反映了收入—支出方面的政策与国际收支和国内均衡产出间的关系，而没有反映其他宏观政策的作用机制；（2 ）它没有将影响经济稳定最为重要的因素——资本流动纳入分析之中，而只考虑了经常项目；（3 ）它的分析太粗略了，无法为宏观经济稳定政策分析提供可行的理论分析基础。
芒德尔十分了解凯恩斯主义开放模型的缺陷。在1956年完成的博士论文中，他已将国际资本流动当作影响宏观政策效率的核心因素来看待，认为克服上述模型的缺陷的出路在于：通过两种途径将IS－LM模型扩展于开放经济体系之中，一是经常项目的进出口净额是社会总需求的组成部分；二是资本项目的资本净额是利率差额的产物。芒德尔顺着这一思路，于1963年发表了《固定汇率和浮动汇率下的资本移动与稳定政策》这一经典论文，宣告了芒德尔—弗莱明模型的诞生。该模型之所以称为芒德尔—弗莱明模型，是因为弗莱明于1962年在他的一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工作论文中也提出了与芒德尔相类似的思想，但就分析的深度、广度及理论的成熟性而言，弗莱明的成绩要远逊于芒德尔。
（一）模型的核心内容
芒德尔—弗莱明模型由六个假设两个方程组成。 六个假设是：（1）名义工资和价格水平固定；（2）本国和外国资本是完全替代的， 而商品却不是完全替代的；（3）汇率预期是静态的；（4）国家足够小，以至于它能够把国外变量作为既定的；（5）总需求与政府支出水平、外生的国外产出、实际汇率成正相关关系，而与国内实际利率呈负向关系；（6）经常账户取决于国内和国外的产出和汇率， 而资本项目决定于国内外利率差额。因此，开放条件下货币市场均衡或LM曲线为：M[ s]＝L（Y，I），其中
＞0；而产品市场均衡或IS曲线为：Y＝A（i－π[*]，Y，eP’ ／e，F），其中
＞0。两个方程式中有三个未知数：Y，i，e，因此可以用Y与e、 Y与i间的关系组合来表达芒德尔—弗莱明模型，如图2。
图2
（二）分析和应用
芒德尔利用上述模型着重分析了两个问题：一是宏观经济政策的效率性质问题；二是汇率制度的最优选择问题。
对于第一个问题，芒德尔分别分析了在固定汇率制度下和浮动汇率制度下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有效性。如在浮动汇率制度下，实施扩张性的货币政策会发生以下的作用过程：货币供给扩大使利率下降，一方面使投资增加，从而增加均衡产出，如图3中的y[,1]－y[,0]， 另一方面将会使资本大量外流，进口支出扩大，导致国际收支逆差，使汇率上升，本币贬值即e[,1]－e[,0]，并最终促使经济达到均衡状态。而实施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则会发生相反的作用过程：财政政策扩张使支出扩大，在短期内使产出暂时增加，产出的增加导致对货币需求的增加，在货币供给不变的前提下，利率会上升，从而引起大量资本的迅速内流，使国际收支发生顺差，本币升值，汇率下降，这必定导致出口的减少，从而抵消因扩张性财政支出而带来的总需求的增加，因此最初出现的均衡产出暂时的增加便会消失，即均衡产出不变，本币升值。
图3
在固定汇率制度下，实施扩张性的货币政策的机制是：货币供给扩大，利率下降，一方面暂时使均衡产出增加，如图4的y[,1]－y[,0]，另一方面也使资本大量外逃，进口支出增加，国际收支恶化，从而迫使要维持固定汇率的当局必须采取抛出外汇、收回本币的措施，从而使货币供给减少，即LM[,1]回到LM[,0]，对均衡产出的影响也随之消失。实施扩张性的财政政策的机制是：政府扩大支出，增加总需求，从而导致均衡产出和国内利率的上升，利率的上升引致大量资本的内流（模型假设了资本的完全替代性和商品的不完全替代性，因此资本内流量要远远大于均衡收入增加导致的进口增加量），从而导致国际收支顺差，迫使政府买入外汇抛出本币，使货币总供给扩大，即LM[,0]→LM[,1]，均衡产出最终长期稳定于y[,0]。
通过上述分析，芒德尔得出了以下结论：在实行浮动汇率、资本高速流动的条件下，货币政策在影响国内产出和需求上要比财政政策更有效率；而在固定汇率制度下，货币政策影响均衡产出的效率要远小于财政政策。
对于第二个问题，芒德尔做出了以下分析：在不同的汇率制度下，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对经济稳定的作用也不同，因此，汇率制度的选择成了宏观经济政策的前提。那么，什么样的汇率制度是我们的最优选择呢？最优汇率制度的选择依据是：该汇率制度能够有效地抵御多种随机的经济冲击和干扰，以保证经济的稳定。
图4
经济系统中非预期随机的经济冲击和干扰可以分为两种：一是产品市场的干扰冲击；二是货币市场的干扰冲击。产品市场的干扰冲击可以用IS曲线的摆动来表示（如图5（a）所示）。在浮动汇率下，IS曲线的摆动只会引起汇率在e[,t]和e[,u]间波动，而不影响均衡产出的稳定。而在固定汇率制度下，则会使均衡产出在y[,L]和y[,U]间摆动，即使经济不稳定发生波动。货币市场的干扰冲击可以用LM线的摆动来表示（如图5（b）所示）。在浮动汇率制度下，它将使产出在y[,L]和y[,U]间摆动，而在固定汇率制度下，LM的波动会被国际收支的波动而引起的货币供给的反向变化而平息，因此它对均衡产出没有任何影响。
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1 ）面对随机的产品市场干扰和冲击，固定汇率将导致内部均衡产出大幅度波动，而浮动汇率制则只会带来汇率的波动，而不影响产出的变化，因此浮动汇率制度更有利于抵御产品市场的波动和干扰，实现经济稳定。（2 ）面对随机的货币市场冲击和干扰，固定汇率将使产出不变，而浮动汇率则会引起均衡产出大幅度的波动，因此，固定汇率更有利于抵御货币市场的冲击，实现经济稳定。（3 ）由于现实世界中外部的随机冲击干扰既可能来自货币市场，也可能来自产品市场，因此，纯粹的固定汇率制度或纯粹的浮动汇率制度都不是抵御外部冲击干扰、实现经济稳定的最优制度安排。最优的汇率制度安排是介于二者之间的相机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
图5
（三）模型的理论地位和社会意义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到，芒德尔—弗莱明模型的理论分析和推导是十分简单粗略的，但是这种简明性使它成为开放宏观经济学的基准模型，因为它是第一个将开放经济体系最核心的变量纳入到简单方程中的开放模型。这使得国际经济学家在发展和重构国际宏观经济学时，不得不以它为平台，在修正和批判该模型的基础上提出新的理论。因此，芒德尔—弗莱明模型可以称得上是国际宏观经济学的摇篮。
当然，芒德尔—弗莱明模型更为深远的理论意义还在于，它的分析框架和分析结论使国际宏观经济学摆脱了古典经济学中“政策无用论”的悲观主义困境，第一次为国际宏观政策积极主义者提供了较为坚实的理论基础。因为芒德尔—弗莱明模型证明了决策者可以通过相机地选择汇率制度或其他宏观经济政策，干预经济以实现内部均衡和外部均衡的稳定。另外，芒德尔—弗莱明模型的许多理论结论对于国际经济制度的改革具有十分深远的理论意义，如它纠正了弗里德曼实行完全自由的汇率政策的主张，认为最优的汇率制度安排应当是相机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这无疑直接言中了70年代国际汇率制度的发展方向。
二、货币动态学
本世纪30年代到60年代期间，国际宏观经济学一直致力于将凯恩斯的经济观念应用到开放经济体系之中。虽然芒德尔以他的MF模型成为该阵营中的核心人物，但他早已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理论潮流存在着许多致命的不足之处，他指出，单纯以凯恩斯主义为基础的开放经济学只考虑了真实部门而忽略了货币的作用，只注重短期静态的分析而忽略了长期动态的分析。而要解决这些问题，第一，必须整合物物交易模型和货币理论模型，以充分发展古典的国际收支调整的动态理论；第二，必须调和国际经济学中古典传统与凯恩斯主义传统间的冲突，整合货币数量论和凯恩斯的短期分析框架。而这两个方面的结合就产生了芒德尔的货币动态学理论。
如何达到理论整合的目标呢，芒德尔建立了一个LL－XX－FF模型。一是采用剑桥方程式给出LL曲线，即在货币市场均衡的条件下，货币供给量与价格水平间的关系线；二是利用国民收入恒等式给出XX曲线，即在产品市场均衡条件下，货币供给量与价格水平间的关系线；三是利用国际收支平衡公式给出FF曲线，由此可得到图6，其中LL 曲线就相当于萨伊法则线，XX曲线则相当于凯恩斯法则线，而FF曲线则相当于休谟法则线。结合这三条曲线进行动态分析，就基本上调和了物物交易模型、货币理论模型和凯恩斯模型的冲突。并且，在这三条曲线中，只要知道其中的任意两条线，就可推出第三条线。
图6
下面我们用XX曲线和FF曲线，并用利率代替货币供给进行动态货币分析。
如图7所示，在固定汇率制度下，I点处于国际收支逆差和产品供不应求的状态。在固定汇率制度和市场的作用下，将导致价格的上涨及货币供给的缩小，从而使利率水平上升。如果资本流动缓慢的话，一方面，利率上升将引起小部分资本内流，而价格上涨则会抑制出口；另一方面，则使国内产品市场趋于均衡，由于价格上涨会压制国际收支状况的改善，所以I 点倾向于国内市场均衡的速度要快于趋于国际收支均衡的状态，故I点移动到A点。在A点，经济系统仍处于国际收支逆差状态， 为保证固定汇率，国家将进一步缩小货币供给，利率将进一步上涨，这一方面会促使资本内流而使国际收支达到平衡，另一方面也会使国内市场过度紧缩，产品市场出现供过于求的状态而达到B点。在B点，由于产品供过于求，价格下跌，从而导致产品市场趋于均衡，同时也导致出口的增加，国家增加货币供给，利率开始下降至C点。 如此渐进循环地调整，最后经济系统达到最终稳定均衡点。但是，如果资本是完全流动的，那么I点的调整路径便不一样了， 即国际收支逆差导致的利率上涨会使资本迅速大规模地流入，从而使国内价格水平在没有得到调整时就使外部均衡恢复了，并同时达到内部均衡。也就是说，I 点在国际资本完全流动时跳跃式地直接达到了最终的均衡状态。在浮动汇率制度下则会发生相反的变化，即当资本完全流动时，I 点会沿顺时针方向循环渐进地达到最终均衡，而在资本流动性很差时，I 点会在市场作用下直接达到最终均衡。
图7
这种货币动态分析有什么意义呢？
1.就理论结论而言，它可以得出以下结论：（1 ）资本的流动性对于考虑汇率制度对经济的稳定作用十分重要。因为体系趋于均衡的路径直接意味着该体系在平息冲击上的效率的大小。如果体系趋于均衡的路径是循环的，则意味着经济体系会产生很大的经济波动，且恢复经济稳定的速度小、时间长。如果趋于均衡的路径是直接的，则意味着经济的稳定性很强。（2）由于不同市场有不同的反应速度， 因此在政策使用时，应当充分考虑各种变量在动态调整中的效率。应当将特定的工具分配于它们能够对其产生最大影响的目标，这也就是有效市场分类原则。
2.就社会理论意义来讲，货币动态分析有以下三个方面的功效：（1）它通过整合萨伊法则线、凯恩斯法则线、休谟法则线， 开启了国际宏观经济学的货币分析方法和长期动态分析方法，从而使国际宏观经济学能够摆脱凯恩斯主义范式的约束，向其他理论范式转换。（2 ）它十分强调资本流动性的理论地位，同时从有效市场分类原则出发推论出不同工具对不同的市场、不同的目标有不同的效率，因此不同的工具应由不同的部门独立使用，以保证其目标的单一性。这些结论对后来的国际金融体系改革直接提供了理论上的支持。
三、最优货币区理论
1961年，芒德尔发表了《最优货币区理论》一文，开创性地提出了“最优货币区理论”，从而为解答现代开放宏观经济中另一个日益重要的核心问题（即各种货币的经济地理广度）揭开了序幕。
50年代中期，以弗里德曼为首的主流经济学家开始向问题重重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发起了攻击，指出浮动汇率是世界货币制度的改革方向，各国应当在拥护货币主权的前提下保证货币政策的独立性。而芒德尔却敏锐地指出，无条件地主张浮动汇率或基于政治主权实施浮动汇率在理论上和实践中都是错误的，因为它从根本上忽视了通货区域的问题，各种货币间实施的浮动汇率必须考虑货币的经济地理广度问题，否则，我们在理论上得出的浮动汇率优于固定汇率的结论就值得推敲了。一个十分显然的推理就是：如果实行浮动汇率的货币数量与商品数量一样，那么，世界经济就由货币经济转为物物交换经济了，货币也就失去其存在的意义了，如果世界只有一种货币，那么所谓的浮动汇率不就是完完全全的固定汇率吗？所以，判断世界经济中的货币数量或多种货币的经济地理广度是一个更为基础的理论问题。
芒德尔为佐证他的观点，列举了两个实例。一是在浮动汇率下法国和德国宏观调控相互依赖、相互冲突的例子；二是北美洲经济区在美国和加拿大各自政策调控下失控的例子。他指出，在一个包括不同国家而又有不同国家通货的区域中，浮动汇率虽然能够通过汇率的自动调整而稳定经济，抵御外部经济冲击，但是由于不同国家具有不同的宏观目标以及价格粘性等原因，顺差国通货膨胀的意愿就设定了逆差国的就业途径。另外，浮动汇率是实现各国国际收支平衡机制的自动平衡机制，但它却无法改善经济区域间的收支状况，使经济区域的结构趋于良性发展。因此，芒德尔得出结论：判定货币使用区域的最优性是以安定国家的就业与价格水平的能力为准，而不是政治主权的独立性；最优货币区是一个经济区域的问题，而不是货币主权的问题，它应当从国际宏观政策协调、区域经济结构合理发展及要素的流动性等方面加以界定。
如何确定以经济区域为基础的货币最优覆盖区域呢？芒德尔分析了不同国家放弃货币主权采用单一货币的成本与收益。
芒德尔首先分析了在经济区域中小国拥有独立货币并采用浮动汇率的成本。这些成本包括：（1 ）交易成本即外汇兑换流通中的资源损失；（2）投机者带来的经济波动损失，即小国的外汇市场太弱小了， 以至于投机者可以通过自身力量直接影响外汇价格，并利用这种人为的价格波动进行投机，导致外汇价格的波动超出经济体系的承受力；（3 ）小国汇率的变化会直接影响国内价格的变化，从而使浮动汇率失去了自动实现经济稳定的作用。
其次，芒德尔分析了区域中各种要素的流动性对货币区域的影响。如果劳动力市场互补的国家采取不同货币和浮动汇率，那么就会阻止劳动力的流动，人为地增加劳动力使用的成本，如果资本在各国是高度流动的，或存在互补的流动趋势，那么即使坚持了各国的货币主权，但是资本在利率变化的诱导下也会使各国的货币独立的努力变为无效，并且浮动汇率也会人为地增加资本流动的成本。因此在这些情况下，各国中央银行应该合并起来，实行单一货币，一方面可以消除外汇市场带来的各种成本，促进要素的流动和合理配置，另一方面则可以提高各国（特别是小国）的经济抵御能力。
在1961年论文的基础上，芒德尔和其他开放宏观经济学家一起发展了上述的理论分析框架，较为详细地探讨了货币一体化的成本和收益，以及最优货币的确切衡量标准等问题。其中最主要的结论有：
1.货币一体化的成本包括：一体化各国家中央银行丧失了铸币权收益（如通货膨胀税带来的收益）；各国无法利用管理货币政策达到各自政府所偏爱的特殊目标；各国政府宏观调控能力下降，特别是控制就业水平的能力下降。
2.货币一体化的收益包括：可以对各种资源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实现更有效的配置；可以降低使用外汇市场的成本如一般交易成本；可以提高各国的经济抵御能力，有效地控制各种投机活动以及国际游资对本国经济的冲击；可以加强区域间宏观调控的能力，防止经济危机的传递。
3.最佳货币区域的标准应包含以下内容：（1 ）中央银行的数量不应超过劳动力市场的数量，分离的劳动力市场是成为独立的各国中央银行的必要条件；（2 ）各国资本市场的部分分离应是建立独立的货币区的充分条件，如果各国资本流动性很强，应使这些国家的中央银行合并而实行单一货币；（3）经济结构互补、贸易模式相似、 商业周期相似等因素是保证统一货币区良性运转的重要条件。
芒德尔上述理论贡献直接为欧洲货币一体化提供了理论支持。事实上，欧洲货币联盟和近几年的金融危机对芒德尔理论做出了最为直接的印证，这也是芒德尔获得今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一个重要原因。
收稿日期：1999－10－22
罗伯特·芒德尔简介
罗伯特·芒德尔1932年生于加拿大，先后就读于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美国华盛顿大学和伦敦经济学院，1956年获得博士学位，现为美国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教授。主要研究领域是：利率，国际货币政策，工业化国家的增长、 发展和货币政策。 主要著作和论文有：International Monetary System:Conflict and Reform; Man andEconomics;International Economics; Monetary Theory; InterestInflation and Growth in the World Economy;A Theory of OptimumCurrency Area; Capital Mobility and Stabilization
Policyunder Fixed and Flexible Exchange Rates。 他的研究工作回答了诸如货币和财政政策如何影响国际资本市场的一体化、这些影响如何取决于一个国家实行的是固定汇率还是固定汇率，以及一个国家是否拥有自己的货币等问题。1999年，芒德尔因其对在不同汇率制度下的货币和财政政策的分析和对最佳货币区的分析而荣获诺贝尔经济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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