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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 要 莎士比亚是16～17世纪伟大艺术家。他不仅在文学艺术上功名卓著，而且在经营理财和管理思想方面亦颇有建树。本文总结和概述了莎士比亚著作中体现的艺术化的、人文主义的早期管理思想，论证了研究莎士比亚管理思想对了解西方管理理论萌芽的社会背景，提高现代管理者的管理艺术水平以及丰富管理学理论研究等方面的重要意义。
关键词 莎士比亚 管理思想 管理艺术
提高管理理论水平和管理艺术水平，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对我国管理人员提出的基本要求。管理问题既是理论问题，又是实践和艺术问题，只有把管理理论和管理艺术有机结合起来，管理水平才能提高。本文从如何提高管理水平出发，研究与探讨伟大艺术家莎士比亚的管理思想及管理艺术，试图开辟一条从艺术作品中学习管理理论和管理艺术的新途径，希望引起广大管理理论工作者和实际管理人员对管理艺术问题的兴趣。
一、研究莎士比亚管理思想的意义
莎士比亚是16～17世纪英国伟大的艺术家，是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代表人物。在当时英国封建社会制度即将解体，资本主义制度逐渐兴起的大动荡年代里，莎士比亚凭借天才和勤奋，在艺术创造领域和经营理财领域均获得了成功，成为世界著名的艺术巨人和其家乡有名的富人。马克思、恩格斯和当时一些知名人士高度评价了莎士比亚的成就。恩格斯曾认为以莎士比亚等为代表的文艺复兴运动是需要和产生巨人的时代。而当时著名的戏剧作家本—琼称莎士比亚是“时代的灵魂”〔1〕。 莎士比亚艺术作品博大精深，场景广阔，情节复杂，思想深刻，广泛涉及了社会、政治、经济、军事、管理和人民生活的各个方面，不仅具有极高的文学艺术价值，而且蕴涵着深刻的哲学思想和管理思想。研究莎士比亚的艺术作品，挖掘其中丰富的管理思想和活生生的管理艺术，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首先，研究莎士比亚艺术作品及其所体现的管理思想，可以深入了解16～17世纪的欧洲在封建制度即将消亡，资本主义制度萌芽时期社会经济发展情况及特征，有助于加深对古典管理思想及理论产生的社会背景的认识。莎士比亚时代是欧洲中世纪末期封建王朝集权制达到顶峰、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经过资本原始积累初步发展、社会不同阶级之间矛盾达到最激烈冲突的时代。在这种社会制度大转变、社会大动荡时期，各种社会思潮非常活跃，新的思想、新的理论不断涌现，而其中最活跃最有生命力的，正是新兴资产阶级的各种思想和理论。代表社会发展和进步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及生产方式的初步形成，对管理理论提出了新的要求，对管理实践提出了新的挑战。时代呼唤着新的管理理论和新的管理实践的出台。当时系统的管理理论和管理方法虽然还没有产生，但一些对古典管理思想的研究和实际管理方法已在迅速发展之中〔2〕。莎士比亚作为“时代的灵魂”和“不属于一个时代而属于所有世纪”〔3〕的艺术家，其思想和作品已远远超越了时代的限制。莎士比亚的作品不仅反映了当时社会经济及文化等方面的发展和变化状况，也反映了新型生产关系和生产方式对新的管理理论的需求和新的管理实践。莎士比亚用艺术作品形式把当时封建统治阶级的治国管民政策、观点和方法，新兴资产阶级在政治、经济、文化及管理等各方面的要求和做法，形象生动地描绘出来，并融进了他个人的观点和看法。这些观点和看法中蕴含着深刻的管理思想，体现着一定的管理理论水平和管理艺术水平。把这些思想和看法加以研究、总结和升华，从中汲取有理论意义和实践参考价值的精华，可以丰富管理科学研究的内容，完善其体系。
其次，研究莎士比亚艺术作品所体现的管理思想，把莎士比亚艺术中包含的管理思想引入到现代管理艺术及管理实践中来，有助于提高管理者的管理艺术水平，提高管理实践能力。莎士比亚集艺术天才与理财技能于一身，在艺术创作领域，他才华横溢，凭借其戏剧及诗歌作品称霸艺术世界；在经济生活领域，他机智、果断，凭借其精明的头脑和丰富的阅历，进行科学的管理和决策，在商业理财上获得了很大的成功。他参与投资经营的伦敦大剧院运营良好，利润可观，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财富。莎士比亚在文艺创作和经营理财两方面都取得了成功，说明了艺术和管理在他身上有着完美的结合。研究莎士比亚的艺术作品，体会和吸收其中蕴含的管理艺术思想，是直接从艺术与理财大师处学习管理艺术，提高管理水平的捷径。
第三，研究莎士比亚的艺术作品体现的管理思想，为我国现代管理理论研究开辟了一条新的途径。近年来，我国管理理论和方法研究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一些管理理论工作者在主要研究西方管理理论和方法的同时，对中国古代管理思想也进行了深入的挖掘和研究。其中研究较为深入的有孔子的管理思想和治国之道以及孙子的管理思想和治军之法。孔子和孙子都生活在中国古代奴隶社会，其管理思想及治国治军方法都是针对奴隶社会及制度提出的，当时的社会经济制度与现今的市场经济制度有很大的差别。从西方引进的管理理论和方法主要是工业革命后期的产物，反映从封建社会过渡到资本主义社会初期阶段管理内容的不多。西方现代管理理论和方法比较注重对管理过程中的竞争的研究，孙子兵法中的管理思想则主要是研究如何有效解决冲突和对抗。莎士比亚生活在封建制度向资本主义制度过渡时期，资产阶级自由平等博爱是当时进步思潮的主体。莎士比亚作为先进思想代表人物，其艺术作品及管理思想必然带有追求博爱与和谐、推崇道德教化和科学的烙印。对这种艺术思想和管理思想进行挖掘和总结，有助于丰富现代管理理论中对协调、联合等温和式管理理论和方法的研究，为现代管理研究开辟了新途径。
二、莎士比亚管理思想的核心和特点
（一）莎士比亚管理思想的核心
人文主义思想是莎士比亚管理思想的核心，这种人文主义管理思想是通过其艺术作品表现出来的，是他的人文主义艺术观和世界观在管理方面的流露。莎士比亚自幼接受反神学、反宗教统治的新学教育，受新兴资产阶级人文主义思想和行为的影响及熏陶，很早就形成了人文主义思想和世界观。人文主义思想是资产阶级早期反对宗教神学统治、反对封建特权和暴力、追求资产阶级个人自由、独立和主权的进步思想。这种思想为加速欧洲封建制度灭亡，促进资本主义制度的建立，作了充分的舆论准备和思想准备。莎士比亚在人文主义世界观的指导和支配下，创造了大量歌颂爱国主义、民族意识和自由、平等、主权等思想的作品，用艺术作品形式体现了他的人文主义管理思想。他反对暴力革命，赞成普遍的仁慈和博爱。他认为依靠道德和科学可以教化和改造统治阶级及人民，通过对旧制度进行自上而下的改革，建立以开明君主领导的有等级、有秩序的社会关系和社会制度，可以实现国家的繁荣和昌盛。莎士比亚推崇民主和谐的管理方式，不赞成独裁集权式管理。他认为管理者与被管理者的利益在一定程度上是一致的，管理者与被管理者在生产经营过程中虽然扮演的角色不同，但都是在为实现组织目标和个人目标而工作。组织目标和个人目标是紧密联系的。在管理过程中，管理者应通过各种措施和手段达成与被管理者关系的融洽和协调。实现管理目标不能靠强制性使用管理和领导特权，而应采用以道德和知识教化启发方式，给被管理者以一定的自主权力，使其在自身的职责范围内能自主地选择和采取行动，自觉自愿地完成工作任务。莎士比亚这种管理思想与中国古代孙子兵法所体现的管理思想不同，与孔子的管理思想也不同。《孙子兵法》讲的是用兵之道，反映了中国古代春秋末期及以前，新兴地主阶级及奴隶主阶级对军事斗争的治军思想、原则和作战经验。它强调了修明政治、调查研究工作和敌情分析的重要，并讲述了临战应变、因敌制胜的指挥技能。《孙子兵法》中的用兵之道在解决冲突式管理问题方面很有借鉴意义〔4〕。孔子是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和教育家，他的管理思想通过其弟子编辑的反映孔子思想言行的著作《论语》表达出来。孔子管理思想的核心是民本主义。民本主义讲求民本思想和群体本位，其目的是获取民心，求稳定，求兴国〔5〕。莎士比亚的人文主义管理思想追求的是管理过程中管理者及被管理者个人的自由和主权，强调的是个人价值的实现。莎士比亚这种人文主义管理思想主要是通过管理者角色以及个体领导者的素质和行为的评价及描述反映出来的。他用大量的篇幅来歌颂具有新思想、新素质的开明君主，按人文主义世界观确立了理想的领导者应具备的条件和行事原则，强调了选择和培养仁慈、开明、贤哲的领导者及实施开明式管理对社会发展的重要意义。
（二）莎士比亚管理思想的特点
莎士比亚的管理思想在指导思想上是人文主义的，在表现形式上是艺术化的。莎士比亚是专门从事戏剧及诗歌创作的艺术家，没写过管理学及其他科学方面的著作，他的管理思想是通过他的艺术作品表达出来的。用戏剧及诗歌等艺术作品形式表达管理思想与用直接的管理著作或其他论著形式表达管理思想是不同的。管理学著作或其他形式的论著所表达的管理理论和原则是抽象化的，它们来源于管理实践，又高于实践，可以直接用于指导管理实践活动。现行的各种管理学理论和著作以及孔子的《论语》、孙武的《孙子兵法》都具有上述特点。莎士比亚用艺术作品表达的管理思想则不然，虽然用戏剧和诗歌等表达方式表达某种观点或思想已经比其他文学作品的表达方式更加格言化，但它毕竟是艺术作品，其中蕴含的思想和观点是形象化的。形象思维方式表达的观点主要是靠意会而非言传方式传播，在意会过程中，常常会出现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的现象，结果具有多样性特征，所以具有艺术的魅力。理解莎士比亚的管理思想，主要应靠对其艺术形象的深入了解，根据其在具体条件和环境中的言行来意会。意会的结果、理解的深浅程度以及看问题的角度往往因人而异。莎士比亚艺术作品情节很复杂，在社会制度方面包括了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初期及未来的理想社会；在人物形象方面包括国王、王子、贵族、法官、律师、商人、市民、奴仆、娼妓、鬼怪、神仙等。这些人物生活在不同的社会制度和环境下，莎士比亚用精练的语言、生动的情节、鲜明的人物性格，把自己的艺术思想和管理思想通过他们的言行表达出来。这样的管理思想反映的是活生生的管理艺术，带有强烈的生活气息和实践特征。如果我们对莎士比亚作品中所体现的精神能够心领神会，能掌握和灵活使用这种用艺术形式表达的管理理论和管理思想，对提高我们的管理艺术水平定然大有裨益。
三、莎士比亚管理思想的内容
莎士比亚的管理思想是通过他的艺术作品表现出来的。按创作时期划分，莎士比亚艺术作品可分为早期作品、中期作品和晚期作品三类。各时期的典型作品反映了他当时的艺术思想和管理思想。
莎士比亚早期作品主要是历史剧和喜剧。历史剧歌颂民族意识和爱国主义，其文学主题是说明君权制下软弱无能或凶狠残暴的统治者均不能治国，只有在用道德和科学培养教化出的集贤哲于一身的开明君主的领导下，建立和谐统一的社会等级制度和秩序，民族才能振兴，社会才能昌盛。历史剧中涉及的管理问题主要是对领导者素质评价、培养和发展等问题。喜剧描述和歌颂理想世界的博爱和秩序，揭示现实社会恶与善、丑与美的对立以及人生的本质和意义。文学主题是说明代表新兴资产阶级利益的新思想、新文化，定能战胜代表传统封建势力与礼教的旧思想、旧文化，美定能战胜和教化丑，善定能战胜恶。他鼓励人们推崇善和美，用善和美去战胜和教化恶与丑。喜剧作品反映的管理思想和管理问题，主要是管理者的角色和意义，管理者与被管理者之间的关系、领导与激励、透过现象看本质等问题。
莎士比亚中期作品主要是悲剧，其文学主题是揭示社会大变革时期美德被毁、道德、法律、纲常伦纪被践踏、人文主义等先进事物和思想被破坏的黑暗和罪恶。悲剧是莎士比亚艺术作品之鼎盛，体现了莎士比亚认识到的用人文主义改造现实不可能成功的新思想。莎士比亚悲剧是其涉及管理问题最多的艺术作品，对计划、组织、领导、协调、激励等均有精辟见解和论述。
莎士比亚后期作品主要是传奇剧。传奇剧是莎士比亚用艺术形式憧憬未来美好社会的产物。其文学主题是说明人类经过努力终可建成理想的世界。传奇剧涉及的管理问题包括计划、风险报酬、管理风格等。
从管理职能的角度来看，莎士比亚管理思想的内容包括如下几个方面：
（一）莎士比亚的领导与指挥思想
选择和培养企业领导人，按照科学的领导理论，采用合适的领导方式进行领导活动，提高领导与指挥效率，是管理的重要内容。莎士比亚的艺术作品反映了莎士比亚非常重视领导与指挥活动，把领导与指挥的好坏看成是事业成败的关键的管理思想。在领导与指挥问题中，领导者与被领导者的关系以及领导者素质问题是最重要的问题。在这些方面莎士比亚有着绝妙的论述。在论及领导者与被领导者的角色和关系以及领导活动与领导原则方面，莎士比亚在喜剧《皆大欢喜》中写了一段这样的台词；“全世界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他们都有下场的时候，也都有上场的时候。一个人的一生中扮演着好几个角色……。”〔6〕这段台词具有很深的哲理性， 如果从领导者角色与被领导者关系的角度去理解，可以认为这段话意思是说，在组织中无论是领导者还是被领导者，都如同在一出戏中演戏的演员一样，大家虽然承担的任务不同，扮演的角色不同，但目标是相似的。组织中的领导者与被领导者的任务是共同完成组织目标，而演员和导演的任务是演出好戏。因此，领导者与被领导者之间的关系。恰如导演与演员之间的关系一样，是互相协作与配合的关系，只有大家携手合作，行动一致，目标才能完成；如果从领导活动与领导理论原则的关系角度去理解，可以理解为领导者按领导理论和规则进行领导活动，恰如演员按导演要求和剧本演戏一样。演出一场好戏必须有好的导演好的剧本以及好的演员，而好的领导活动则必须有好的领导理论原则和好的领导者。研究和制定出好的领导理论和原则，是管理理论研究者及上级领导者的职责；而按制定好的理论和原则进行具体领导活动，是具体领导者的职责。只有把领导者和领导原则两者有机结合起来，领导活动才能有效。在领导素质评价及培养问题上，莎士比亚从人文主义思想出发，论述了理想君主应具备的条件和标准，以及培养和选拔理想君主的措施和途径。在悲剧《麦克白》中，莎士比亚通过马尔康之口，列举了理想君主应具有的公平、正直、节俭、镇定、慷慨、坚毅、仁慈、谦恭、宽容及勇敢之德〔7〕和聪慧、博学、经验丰富之才。在历史剧《亨利四世》〔8〕中，又通过对亨利王子从早年放荡到继位后的励精图治，成为理想君主的描述，阐述了通过道德改善的途径，造就理想君主的领导者选拔及培养思想。说明了选拔既具有雄才大略，又具有良好品行的国王对于建立一个稳定的、秩序井然的社会体制，对国家繁荣昌盛的重要意义。按莎士比亚的观点和标准，理想君主既是仁慈、宽容和博爱的，又是有权威的，他必须先严己，再律人，要广施仁政。在领导权威的使用上，莎士比亚论述了权威与控制、权威与怜悯及仁慈的关系。他在《裘力斯·凯撒》一剧中写道：“把不忍之心和威权分开，那威权就会被人滥用。”〔9〕通过对凯撒失去威权最终遭到谋害的描述，说明了权威使用的基本原则：对下级既不能纵容，也不能失去怜悯。纵容会失去对下属的控制，从而使权威失效；而失去怜悯，则权威就会变成残忍，就会产生暴行。在现代社会中，权威的获得和使用，既要得到国家法律的保护和上级领导部门的支持，又要受社会风俗习惯及广大群众意愿的约束。领导者使用权威，必须处理好各种权限、义务及意愿之间的制衡关系，找到行使权威的最佳着力点和最佳力度。领导者只有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选择最符合社会风俗习惯和广大群众意愿的领导方式行事，才能真正做到既有权又有威，提高领导活动的效率。如果置党纪国法于不顾，置职工群众疾苦与意愿于不闻，滥用职权，就会失信于党和人民，最终不仅难以完成领导之重任，还将为法律和社会所不容。
（二）莎士比亚的计划和决策思想
计划是管理的首要职能，是社会化大生产对管理工作的客观要求。莎士比亚虽然生活在生产社会化程度较低、计划的重要性在管理中并不被广泛认识的时代，但他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计划对事业成功的重要意义，并在艺术作品中表达了他的计划思想。莎士比亚作品涉及的计划问题是全面的，包括了计划的类型，计划目标的确定及计划的执行等。在论及计划的类型方面，莎士比亚已具有了用权变计划应付变动环境的思想〔10〕。他在《裘力斯·凯撒》一剧中写的“既然人事是这样的无常，我们干事时就应考虑万一的不幸”〔11〕的台词充分表达了他用权变计划应付变动环境的计划观念。在确定计划目标和进行决策方面，莎士比亚较多地描述了命运与事业成功的关系。他认为人通过努力是可以掌握命运的。事业不能成功如意，不是命运不好，而是没有抓住机会，没有计划好。只要树立信心，抓住机会，精细计划，果断决策，敢于实践，就能取得成功〔12〕。在计划工作方面，莎士比亚的观点更是鲜明，他的作品中多处论及计划的编制和执行的关系。他在强调办事要有计划的同时，更强调计划的实际执行。他在《亨利八世》中写的名言“说好话是做好事，但话毕竟不是事”〔13〕。深刻地表达了他的这种计划思想。这里的“好话”可意为计划的编制，而“事”是计划的执行。离开了对计划的执行，再好的计划也是纸上谈兵，没有作用的。
（三）莎士比亚的组织思想
组织职能主要包括设置组织机构和组织正常的运营活动。前者主要内容是组织结构设计、人员配置、管理职权分工等，后者主要内容是合理调配和使用各种资源，使组织活动正常进行。莎士比亚艺术作品反映了建立优化的组织结构，形成良好的组织管理秩序是提高组织工作效率、保证组织任务顺利完成的管理思想。莎士比亚的艺术作品有很大部分是描述中世纪后期英国皇室贵族宫庭生活的，其中广泛涉及了皇室中组织结构设置、权力分配与使用以及组织发展变革等问题。在组织结构形式设置方面莎士比亚已经认识到了双重领导体制会形成权力与职责的不对等以及命令的不统一，从而造成管理工作混乱的问题。在《李尔王》一剧中，莎士比亚通过里根之口说道：“一间屋子里养了这许多人，受着两个主人的支配，怎么不会发生争闹？简直不成话。”〔14〕在论及管理分权与授权问题时，莎士比亚描述了高级领导者行使权力与其职责和身份的关系，认为高级领导人使用职权的行为必须与其身份和所领导的组织要求和目标相一致，阐明了权力应与职责和环境相统一的基本原理。在《哈姆莱特》一剧中，莎士比亚通过雷欧提斯之口，把王子比作全身的首脑，把臣民比作全身。首脑要作出选择，必须得到各部分肢体的同意，他的行为决不能越出国内普遍的舆论所同意的范围。这说明了高层领导者的意志已不完全属于自己，而属于整个组织的道理〔15〕。莎士比亚这些关于组织机构设置及权责关系的观点，在当时是相当深刻的，就是在今天看来，也是现代管理中进行组织活动必须遵循的基本原理。
（四）莎士比亚的协调的控制思想
协调是管理的重要职能。一般认为的协调在内容上包括人际关系的协调和组织中各部门之间工作的和谐与配合。协调的目的在于减少冲突和摩擦，使各种资源的作用充分发挥。法约尔认为，协调是一种平衡，在经济上的表现是收入与支出的相等〔16〕。莎士比亚的艺术作品涉及了很多人际关系的协调问题。其观点主要是通过对期望目标和实际条件应平衡、冲突及竞争中双方力量的权衡以及谈判目标的确定的论述中表现出来。就谈判与处理人际关系来说，莎士比亚认为要达成双方力量的协调和平衡，双方都应遵循既不能要太冒失，也不能太谦恭的原则，既不能对对方期望过高，又不能降低自己的条件，应该保持目标与条件的平衡，保持收益和支出的对等。用《温莎的风流娘儿们》一剧中培琪绅士的话来说就是：“太冒冒失失固然不好，太服服贴贴可也不对”〔17〕，莎士比亚用艺术作品形式，把达成协调的原则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表达了出来，对于现代管理者正确处理人际关系，达成冲突及竞争各方利益的均衡及关系的和谐，在谈判时充分利用自身优势和对方的劣势，使谈判获得主动等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依据。
莎士比亚艺术作品博大精深，场面广阔，涉及到的管理问题内容广泛，思想深刻。限于篇幅，本文不能一一论述，只能研究列其主要观点。在管理理论和管理实践的其他方面，莎士比亚思想还有很多可借鉴之处。诸如莎士比亚关于抓住机会，掌握命运，追求成功的思想；关于成就与事业心关系的思想；关于工作偏好与激励方式的思想；关于从实践中学习，向他人学习及广泛获取支持与帮助的思想；关于自信与自卑的思想；关于工作与娱乐关系的思想等等〔18〕。莎士比亚的艺术所体现的管理思想与现代管理的某些理论和实践是吻合的，是非常值得从事现代管理理论研究和管理实践的人们学习的。特别值得强调的是，莎士比亚的管理思想是通过艺术形式表现出来的，是活生生的管理艺术，研究莎士比亚艺术作品，不仅有利于管理者领会其中深刻的管理思想，而且可使管理者在研究中得到艺术上的享受，有助于其提高管理艺术修养和水平。
注释：
〔1〕〔3〕《莎士比亚全集》第1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 第2页。
〔2〕孙耀君：《西方管理思想史》，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24～25页。
〔4〕李世俊：《孙子兵法与企业管理》，广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5页。
〔5〕潘乃樾：《孔子与现代管理》，中国经济出版社1994年版， 第21～30页。
〔6〕〔7〕《莎士比亚全集》第3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 第139页、第231页。
〔8〕《莎士比亚全集》第5卷。
〔9〕《莎士比亚全集》第8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 第231页。
〔10〕参见John Peters"Total Strategy"《Management Decision》Volume 30 No 8 1992.Page 12.
〔11〕〔12〕《莎士比亚全集》第8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 年版，第292页，第218页。
〔13〕《莎士比亚全集》第7卷，第68页。
〔14〕〔15〕《莎士比亚全集》第9卷，第203页，第20页。
〔16〕美丹尼尔.A.雷恩《管理思想的演变》，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250页。
〔17〕《莎士比亚全集》第1卷，第258页。
〔18〕Charles Margerison and Barry Smith "Shakespeareand Management",《Management Decision》Volume 27 No.2 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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