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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布斯中国富豪排名第4位、世贸集团主席许荣茂,将会有一个新衔头:“俄罗斯赌王”。许荣茂对这个衔头不甚了了,认为只是媒体渲染的结果,他强调在他私人投资的“中俄绥芬河一波格拉尼奇内贸易综合体”(简称绥波综合体),赌场只是其中一部分业务。然而这个一期投资已达100亿元人民币的巨型项目,本身便是一个大赌局。
先赢第一把
2004年11月10日,一向低调的许荣茂,罕有地在香港出席“黑龙江——香港共拓俄罗斯市场项目推介洽谈会”,并接受了媒体采访,其中,许证实绥波综合体内的俄国境内会有赌场,并不排除会将项目整体注入在香港上市的世贸中国(0649.HK)。
香港股票市场近期对“赌业概念股”如痴如醉。
11月11日,世贸中国一开市,股价便劲升,由前收市的0.85港元,狂飙55%至1.32港元,持有世贸中国6.1857亿股的许荣茂,这部分的账面身家一日之间增加29亿港元至8.17亿港元。而世贸中国2004年初的股价只徘徊在0.4港元之间,许荣茂手中的股份的价值也只是2.47亿港元。
许荣茂的私人财产远高于上市公司市值,他刚被福布斯选为2004年内地富豪榜的第4位,估计身家约8.4亿美元(约70亿元人民币),许荣茂在11月10日被记者问及身家有没有被低估或高估时,以此为私人秘密为由,不予置评。
许荣茂此次在中俄边境的赌局,颇是艺高人胆大,连素有“赌王”之称的信德集团(0242.HK)主席何鸿
也未能及。
何鸿
对黑龙江也有很大兴趣,这次黑龙江来港招商,他也被列为上宾。而他在黑龙江同样有百亿元的私人投资。据国务院东北振兴办副主任宋晓梧透露,日前已与何鸿
签署协议,计划于哈尔滨松北开发区投资文化娱乐综合项目,总投资额100亿元人民币,首期投资30亿元。
何鸿
接受本报简短访问时表示,暂时无意染指中俄边境的赌业。当记者问及何是否会投资俄罗斯赌业,与许荣茂竞争时,何鸿
笑言:“现时我还不能提供答案,我要研究一下两地距离有多远有多少人口,才能决定。”
他续称:“我这几十年来,都是以澳门投资博彩业为主,另外在葡萄牙的赌场是欧洲最大的,我占62%股权,所以我暂时还是会全力支持澳门的博彩业,其它地方我也有赌场,例如在越南的海防市,在北韩我也有一个赌场,到俄罗斯开赌我还未想到,我们在黑龙江投资,现时仍是地产及旅游,中国不容许开赌,像你提到的世茂集团的方案,我们还要观望一下。”
赌场只是其中一部分
许荣茂的上市公司股价虽然受惠赌业概念而劲升,但许在接受访问时一再强调,赌场只是计划的其中一部分,希望媒体不要过分渲染。
“这个综合体占地4.53平方公里,其中1.53平方公里在中国境内,3平方公里在俄罗斯境内,两个管理单位的区域,在中国必须遵守中国的法律,在俄罗斯那边则遵守他们的法律。”
“在中方这边的1.53平方公里,我们主要布置会展、酒店、来料加工、商业、贸易,符合国家政策及政府引导的项目,在俄方是做旅游、商贸和博彩娱乐,这是俄罗斯法律容许的,俄罗斯每一家饭店内,都有这些博彩娱乐设施。我们在俄罗斯投资主题公园,赌场其实只是饭店的一部分。”在俄国境内的首3家五星级饭店,预计将会在2005年底开业,许荣茂说,这些饭店很可能效法他们在上海的做法,交由专业管理公司负责管理。
这个大项目,所有资金由许荣茂一人包办:“俄方会以土地出资,资金及管理是我们负责,每一个项目的股本不一样,部分占80%,部分占90%。中方我们则会以现金向市政府买地,占100%股权,第一期投资金额约为100亿元人民币。”
尽管许荣茂一再要求记者不要把综合体视为“赌城”,但他始终说漏了嘴,将综合体与“东方拉斯维加斯”相提并论:“这个综合体有一期和二期发展,将会形成与澳门一样,以旅游为主的边贸城市,另一功能则像深圳一样,成为一个贸易城市。”
“绥波综合体”的项目早于1999年6月2日,已由中俄两国外交换文确认,但到2004年6月世茂集团才与俄罗斯滨海公司签约,并于8月底开始动工。“绥波综合体”是中俄两国首个“全封闭式贸易区”,许荣茂预计投资回报将十分理想,但拒绝透露具体数字。
许荣茂说:“中俄现时贸易额是100亿美元,预计到2010年要翻3番,达到800亿美元。所以中俄之间的贸易发展空间相当大,中国的产品如服装、鞋帽、电器、食品,都是俄罗斯需要的商品。中国需要的石油、木材等原料,可以由俄罗斯引进,双方的互补性比较强。”
同时,他透露,进出综合体可以带入免税商品,对增加人流及双边贸易有很大帮助:“这个区是封闭式的,所以中国公民无须俄罗斯的签证,拿着中国身份证就能进去,俄方也一样,中国3000元人民币不打关税,俄罗斯人的免税额是1000美元。”
黑龙江绥芬河市委书记徐广国在接受记者访问时表示,现时中俄边境每年的往返人次约为100万人次,预计日后每年最少有15%的增长。至于两地的边境贸易,他预期在2007年至2010年之间,可以增至7亿至10亿美元。
许荣茂先后在北京、上海、南京作大手笔投资,现时则北上黑龙江,他解释说:“区域经济正不断发展,珠江三角洲之后是长江三角洲,长三角之后是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改造,黑龙江还有与俄罗斯近邻的优势,所以是一个很好的投资地。”
外界不时传闻这个中国首富之一,因为扩展过急有资金压力,许荣茂对此一笑置之:“我个人资金风险管理很好,这个项目的资金是滚动开发投入的,不是一下子投进100亿,我们世贸集团的总资产负债率只有20%,处于非常良好的情况。”
这个项目有一大块是在俄罗斯境内投资,俄国首富落难,对于很多外国投资者来说,都是当头棒喝,但许荣茂却满有信心:“俄罗斯现在正朝着规范化发展,我们相信今后对投资者的保障会愈来愈好。另一风险是他们的办事效率比较慢,但俄罗斯是一个很大的市场,与中国有很好的互补性,这令我们可以接受这点风险。”
“没有秘密的东西”
据透露,许荣茂不想强调综合体内有赌场,主要是担心外界渲染这将成为腐败温床。
在中国,开赌始终是相当敏感的事情。近年不少贪官,例如前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成克杰、前沈阳市常务副市长马向东等,都被揭发曾到澳门豪赌,输掉数以千万计的国有资产。
当被问到有没有就赌场投资请示过“国务院”时,本身是全国政协委员的许荣茂更笑指:“俄罗斯国务院不用请示,因为开赌场是合法的。”而当记者追问中国国务院的意见时,许的回答非常巧妙:“中国国务院又怎会理这些事?这是另一个国家的事。”
但据一名黑龙江省官员对记者说,该事件确实受到中央关注,但只要双方的边境管理良好,方案对黑龙江省及整体经济发展有利,中央乐观其成。
徐广国表示:“我们无论在这儿也好,还是世界任何一个地方,作为党员、干部,都有党员的管理条例约束规范。”
专程来港的俄罗斯滨海边疆区副行政长官果尔恰科夫亦表示,赌场是按照俄国的法律经营,他说:“这当中没有什么秘密的东西。”
许荣茂对于综合体的寄望非常高:“综合体将突破以往单一的边贸,包括商品交易、物料加工、工业园区、旅游度假、博彩娱乐等众多方面,因此综合体的建设,是顺应东北亚经济区的发展及中俄边境发展。实行境内关外的管理,货物进出、关税、许可证、配额等方面的贸易壁垒和障碍将全部取消,这对企业是最大的吸引——利用优势,令综合体成为贸易、物流、商务、会展、博彩娱乐和旅游为一体的综合体。”
他希望综合体成为中俄名优产品展销地商贸中心及金融结算中心,有效加强中俄的友好合作及经贸交流,成为中国企业进军俄罗斯的理想阵地。
果尔恰科夫则对记者说,综合体的第二期更有可能出现中俄合作的制造业,例如汽车制造,中国东北有很好的汽车制造的基础,我们可以研究及选择一些合适的设计和价钱的车型,俄中在区内合作生产,然后卖到俄罗斯去。
“绥波综合体”第一期要到2007年才完成,但当中部分项目会分期启用,希望早点回收资金作滚动投资,许荣茂的千金、世贸集团副主席许薇薇对记者说,第一个启动的项目,是在中国境内的一个10万平方米的商场,预计在2005年中便可以启用,世贸在这个项目的投资额约10亿,其中数亿元是给予绥芬河政府的土地款。
许荣茂的一双儿女,已在商场上与“富爸爸”并肩作战,许薇薇对记者说:“现时的分工是我协助爸爸做前期的投资工作,到项目接近完成时,销售的工作便由弟弟(许世坛)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