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社会与自然统一的社会史观--对当代生存环境危机的几点看法_社会属性论文

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社会与自然统一的社会史观--对当代生存环境危机的几点看法_社会属性论文

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社会与自然相统一的社会历史观——对当代生存环境危机的几点看法,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克思论文,社会论文,历史观论文,几点论文,人与自然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当代生存环境危机问题已引起广泛的关注。它的实质、根源是什么?摆脱它的出路是什么?人类未来选择什么样的社会才是合理的生存环境社会?这些是生存环境危机研究的根本性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决非是单纯的具体的经济发展模式、科技的选择问题,也不是“人的素质”、“增长极限”、“人性”、“人道主义”问题。从它的高层次来看,是一个世界观问题。不仅是一个自然观的问题,而且是一个社会历史观的问题、社会发展观问题。恰恰在这方面,存在着马克思主义同西方资产阶级学者之间的根本对立。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人与自然、社会与自然、人类史与自然史相统一的社会历史观是我们正确认识当代人类生存环境危机问题的理论原则和方法。当代人类生存环境危机的客观事实是它的科学性和真理性的确证。本文试图粗略地阐述这一社会历史观,并借此表明对生存环境危机问题的几点看法。

“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靠自然界生活”、自然界是人的“无机的身体”,这是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相统一的思想的重要观点。人是一种社会动物,“自然存在物”。人是由自然界长期进化而来的,是自然界的产物。人的肉体及其器官本身就是自然存在物即人自身的自然界,人靠自然界生活,并参加自然界生活。马克思指出:人靠无机界生活比动物越有普遍性,“人赖以生活的无机界的范围就越广阔”。人的肉体靠自然生活,人的精神生活也靠自然界,动物、植物、空气、光等等都是自然科学和艺术的对象。是人的“精精的无机界”、“精神的食粮”。人的肉体生活“只能靠自然产品才能生活”。马克思指出:人靠自然界生活的普遍性,首先表现在自然界作为人的直接的生活资料,其次表现在作为生命活动的材料、对象和工具——“变成了人的无机的身体”。

总之,自然界不只是人的征服和改造的对象,人化自然的对象。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靠自然界生活,并参加自然界生活,自然界是人的无机身体,人的肉体本身就是人自己的自然界。人不仅参加社会生活,而且还参加自然界生活。因而,自然界又是人的生命,马克思说:“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去而必须与之不断交往的、人的身体”(《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95页)。当代环境污染、自然资源枯竭、生态失衡,人类自己破坏了赖以生存的环境。不仅夺去自己的无机身体,而且又夺去子孙的无机身体;不仅夺去了物质的无机身体,而且还夺去了“精神的无机界”。

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人与自然界的统一是以生产劳动为中介的。生产劳动是人类所独有的生命活动,它是自由的自觉的活动,是区别于动物的本质特性。如果人类单凭肉体及其器官与自然界发生关系,适应自然的能力远不如动物。人比动物的优越性在于有产生意识的大脑,学会了生产劳动。人通过生产劳动来维持和发展其它生命活动。人在生产劳动中,与自然界进行物质变换活动,不断使“自在的自然界”转化为“人化的自然界”自己的自然界即无机的身体。但,人类的生产劳动决不能只理解为征服和改造自然的一面,而且还有调整和控制自然的一面;它不仅改变了人类身外的自然,同时也改变了人类自身的自然。马克思明确指出:“劳动过程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引起、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物质交换的过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202页)人的生产劳动创造了一个“人化的世界”。但,人类并不因此而充当了世界的“造物主”。人化的自然界决非是纯粹的“创造物”,而只是自然物质形态的改变。马克思指出:“人通过自己的活动按照对自己有用的方式来改变自然的物质形态。”(同上,第87页)因而人化的自然界并非是“无中生有”的新创造,马克思说:“宇宙的一切现象,不论是由人手创造的,还是由物理学一般规律引起的,都不是真正的新创造,而只是物质形态的变化。”生产劳动作为使用价值的创造者,作为有用的劳动,是不以一切社会形式为转变的人类生存条件,它所以能够成为人类的生存条件,是因为它对人类生存有用,能够维持和发展人类生命活动。生产劳动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即人类生活得以实现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56页)人类的生产劳动是有用的劳动,是作为维持和发展生命活动的劳动,这种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是实现人类生活的“永恒的必然性”。在生产力和科技获得巨大发展和进步的今天,人类的生产劳动一方面创造了无数的新的使用价值,改变了人类生存条件,改善了人类的生活。另一方面,人类又破坏了自己的生存条件即“自在的自然界”、人化的自然界和自身的自然界,制造了严重危害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生存环境危机。当代生存环境危机证明:马克思关于“自然界优先地位”的思想、“永恒的必然性”的思想、人与自然相统一的思想的科学性和真理性。

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直接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反之,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直接又是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这是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社会与自然、人类史与自然史相统一的历史观的一个基本观点。这个观点既同资产阶级的自然主义,又同他们的人本主义世界观、社会历史观划清了界限,所谓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顾名思义,是指“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这不应该有歧义。然而,并非如此简单,西方人本主义总是把人与自然之间和关系说成是纯自然人与自然的关系,实际是把人等同于动物,否定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同时又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

马克思把人本身看成是双重属性的人,因而是双重关系的人。人既是“社会存在物”、“社会动物”,又是“自然存在物”、“自己的自然界”,又是“无机的身体”。人既有自然属性,又有社会属性。人的肉体及其器官是自然存在物。但,它已不是纯自然存在物而是人化的自然界、社会化了的自然界。人的本能及其需要,衣、食、住、行、性等也不是纯自然属性,人的生命活动——生产劳动并不直接受肉体及其器官的支配。“动物只是在直接的肉体需要的支配下生产,而人甚至不受肉体需要的支配也进行生产,并且只有不受这种需要的支配时才进行真正的生产”(《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97页)正是资本主义异化劳动使人具有的优点变成了缺点,使人的自由的自觉的活动“贬低为手段”,社会人的生活变成“维持肉体生存的手段”。人的吃、喝、性行为并非是纯自然属性。它已构成社会经济文化生活的一部分。它受人的社会意识、社会道德和法律所制约,并由该时代的社会经济文化所决定。人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本能活动与其它社会活动密不可分。马克思指出:“吃、喝、性行为等等,固然也是真正人的机能。但是,如果使这些机能脱离了人的其它的活动,并使它们成为最后的和唯一的终极目的,那么,在这种抽象中,它们就是动物的机能。”(同上书第94页)。那种以吃、喝、性行为为最后的、唯一的终极目的的人,他们只获得人的生存外观,而是人性的丧失或人性的异化。

人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并非是并列的,西方资产阶级某些学者也承认人的两种属性。但他们夸大人的自然属性,贬低或歪曲社会属性。马克思科学地阐明了人的双重属性的关系。他说:“自然界的人的本质只有对社会的人说来才是存在的”。(同上书,第122页)“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才是人自己的人的存在的基础”。离开社会的人来谈论人的自然属性,只能是动物的属性;离开社会的自然界即自在的自然界,只能是动物的存在的基础,而不是人的存在基础。长期脱离社会生活的人,就会“返祖”,动物特性就会恢复。如世界上发现的狼孩、虎孩、豹孩,我国发现的猪孩,“现代白毛女”、“野人”等就是例证。

人的双重性体现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和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不是抽象的、孤立的单个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而是作为活生生的现实的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人在物质变换活动中发生双重关系。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只有依赖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社会联系和社会交往才能发生和发展。反之,也是如此,两者相互依赖、相互渗透、结合在物质资料生产的总体中。马克思指出:“为了进行生产,人们便发生了一定的联系和关系;只有在这些社会联系和社会关系的范围内,才会有他们对自然界的关系,才会有生产。”(《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365页)这双重关系不仅相互依赖,而且相互渗透。既不存在纯粹的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也没有空洞的,无内容的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马克思说“人同自然界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同自然界的关系”。(《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19页)。

这双重关系是通过物质资料的生产和再生产来实现的,生产和再生产是人的社会关系即生产关系的生产再生产。这是经济学的常识。但,生产再生产同时又是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的生产再生产。这一点却被人所忽略。西方资产阶级学者在生存环境危机的研究中,总是把它归结为人与自然界的关系的本身,或侧重研究这个关系。他们回避资本主义私有制及其社会关系,回避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部双重关系的对抗性质,孤立地探讨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的平衡和冲突。因而,找不到造成生存环境危机的真正根源,并掩盖了它的实质。

马克思恩格斯指出:无论自己生命的生产,还是他人生命的生产“立即表现为双重关系:一方面是自然关系,另一方面是社会关系”。(《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34页)生产方式是这双重关系的结合方式。物质资料的生产及其生产方式是一切社会形态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物质基础或前提。这也已经成为马克思主义常识。但是,马克思恩格斯这一博大精深的科学思想决不局限于此。他们认为人类历史是一部物质资料生产及其生产方式的历史。这是勿庸疑置的科学真理。然而,他们同时又把人类历史看成是人与自然、社会与自然、人类史与自然史相统一的历史。他们批判了否定自然界优先地位的观点,批判了那种把“人对自然界的关系从历史中排除出去”的历史观。提出:“历史的自然和自然的历史”的“相统一”、“人与自然的统一性”(《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49页)的思想。他们指出:“历史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考察,可以把它划分为自然史和人类史。但这两个方面是密切相联的;只要有人存在,自然史和人类史就彼此相互制约。”(同上书,第21页注)。马克思恩格斯的社会历史观是自然史与人类史相统一的社会历史观,任何割裂这两者的统一的观点都不符合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过程。生存环境危机严重地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和发展表明了这两者的巨大的相互制约作用,破坏了两者的统一,人类社会就难以继续发展。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部矛盾即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这个基本矛盾在经济关系上表现为个别企业生产的组织性与整个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之间的矛盾。在人与人的关系上又表现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对立和斗争。经济危机是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产物。这一基本矛盾表明了生产社会化的社会本性与生产资料的资本属性的对抗性质。等等。这些是几乎所有的教科书和著述的基本观点的阐述。这并非错误,而是正确的。但,这不足以表达马克思恩格斯的全部思想。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不仅表现为生产社会化的社会本性与它的资本属性的对抗性质,而且又表现它的资本属性与自然界的对抗性质。资本主义基本矛盾表现为双重矛盾,两种对抗性质,而不是单一的矛盾和对抗性质。它们本是同根生。马克思揭露资本主义的积累,一方面是财富的积累,另一方面是贫困的积累。同时又是自然灾难因素的积累。马克思在揭露资本主义生产社会化的社会本性与生产资料的资本属性的对抗性质和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的对抗性质的同时,也揭露了它的资本属性与自然界的对抗性质、人与自然和社会与自然的对抗性质。马克思指出:“工人越是通过自己的劳动占有外部世界、感性自然界,他就越是在两个方面失去生活资料:第一,感性的外部世界越来越不成为属于他的劳动对象,不成为他的劳动的生活资料;第二,这个外部世界越来越不给他提供直接意义的生活资料”。(《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92页)工人在这两个方面成为自己对象的奴隶即“越成为自然界的奴隶”。异化劳动夺去了它的劳动对象,并夺去它的“无机的身体即自然界”。资本主义的生产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是受利润法则的驱动,是以破坏和浪费自然资源为代价的。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农业的任何进步,都不仅是掠夺劳动者技巧的进步,而且是掠夺土地技巧的进步,在一定时期内提高土地肥力的任何进步,同时也是破坏土地肥力持久源泉的进步”,“资本主义生产发展了社会生产过程的技术和结合程度,只是由于它同时破坏了一切财富的来源——土地和工人”。(《资本论》第1卷,第553页)

经济危机是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产物。马克思深刻揭露了这一社会病态的病根。同时也揭露了破坏和浪费自然资源的社会病态的病根。只是在马克思时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破坏和浪费自然的自然灾难因素在积累,而没有形成当代的生存环境危机。表现为慢性病或潜伏期。经过了几百年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世界性的扩张和推广,这种慢性病的积累导致急性发作,变成了全球性的威胁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社会病态。生存环境危机是对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人与自然、社会与自然、人类史与自然史相统一社会历史观的科学性和真理性的确证。这一社会历史观对于我们正确认识生存环境危机的实质、根源具有无法替代的指导意义。

生存环境危机和经济危机都根源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部矛盾。它们是资本主义社会在当代的两个社会病态。生存环境危机充分暴露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资本属性与自然界的对抗性质。如果说经济危机表明:狭窄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容纳不了庞大的现代社会生产力的话,今天的生存环境危机表明:地球的生存环境已无法容纳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它使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生存和发展达到了“极限”,难以继续下去。生存环境危机是资本主义的危机,而不是“人类危机”。第三世界国家如果按照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模式来赶上它们,一百几十个发展中国家还需要几个地球的自然资源?!生存环境危机还表明: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共同利益与少数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垄断资产阶级的狭隘利益之间的对抗性质。人类生存环境危机的社会总据源的存在,人类保卫生存环境运动将不断发展和壮大,这场运动势必要超出它本身。

摆脱生存环境危机的根本出路是什么?西方资产阶级学者提出名目繁多的方案。如:“零的增长”、科技的选择、“新人道主义”、学习或提高人的素质。又如:设想生态社会、信息社会,或退回到田园诗般的小生产社会等等,无奇不有。这些方案虽各异,但都回避、掩盖和忽视生存环境危机的社会总根源。只看到病态找不到病根,因此都陷入空想主义。真正的出路只能是铲除它的病根,实现马克思恩格斯所说的共产主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替代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建立一个没有私有制和阶级差别、没有商品货币、没有民族国家的大同世界。这个社会彻底消灭了生产社会化的社会本性与其资本属性的对抗性质,因而也消灭了它的资本属性与自然界的对抗性质。劳动不再作为奴役人的手段,不再作为人的谋生手段。从而消灭了人对人的统治和物对人的统治,人变成了按着社会人的本性自由发展的新人。人最终脱离了动物界,结束了史前期,实现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的飞越。

只有这样的社会才能实现“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0页)“人们自己的社会结合一直是作为自然界和历史强加于他们的东西而同他们相对立”(恩格斯《反杜林论》,《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323页)的现象已不复存在,人与自然、社会与自然即人类史与自然史达到真正的统一。

尽管它很遥远,但它必竟是人类最理想的,最美好的社会。也是生存环境最合理的社会。它是历史的必然,同时又是马克思的这一社会历史观合乎逻辑的科学结论。

作者单位:牡丹江师范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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