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东南亚教育援助论析
陈 莹
[摘 要] 东南亚是中国国际教育援助的重点区域之一。近年来，中国对东南亚国家国际教育援助的广度和深度不断拓展，在华文教师和志愿者派遣、来华留学生奖学金、职业教育和人力资源培训等方面取得不俗成绩，同时也存在不少和瓶颈。在新的国际和地区形势下，中国对东南亚的援助不能仅仅停留在物质层面的合作，而是要更多地寻求价值层面和精神层面的交流和认同。因而，中国对东南亚的国际教育援助具有更多发挥作用的空间和机会，作为中国经济权力资源转化为软实力的政策工具，可以对促进与东南亚国家的民心相通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关键词] 对外援助； 教育援助； 东南亚； 中国； 民心相通
东南亚一直是中国对外援助的重点区域之一，根据2011年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发布的《中国的对外援助》白皮书，全球123个经常接受中国援助的国家中，亚洲国家有30个，80%左右的中国对外援助配置到世界贫困人口最集中的亚洲和非洲地区[注] 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国的对外援助(2011)》(白皮书)，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7页。 。2013年美国兰德公司的研究报告称：2006—2011年间中国援助东南亚国家的总额为58.7亿美元，占中国对外援助总额的20%[注] Charles Wolf, Jr., Xiao Wang, Eric Warner, “China’s Foreign Aid and Government-Sponsored Investment Activities”, 3 March, 2014, http://www.rand.org/pubs/research_reports/RR118.html 。始于二战后的国际教育援助是现代国际援助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2018年5月，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发布了题为《教育援助：再次增长？》的全球教育最新监测报告。该报告指出，2016年全球教育援助总额同比增长13%，达到134亿美元的历史新高，较前一统计年度增长了15亿美元[注] 《2016年全球教育援助达历史最高水平》，中国日报网，http://news.hexun. com/2018-05-29/193100249.html 。中国从20世纪50年代起对东南亚国家进行国际教育援助，截至2012年底，中国累计对外援助金额达3456.3亿元人民币，其中包括援建210多个教育设施项目，以奖学金方式资助119个国家147,472名留学生来华学习，派遣上万名援外教师，为受援国培训校长和教师1万余人次[注] 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国的对外援助(2011)》(白皮书)，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3页，第5-6页；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国的对外援助(2014)》(白皮书)，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2页，第4页。 。
东南亚地区是中国邻国最集中和最多的地区，也是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枢纽，而且该地区有一个合作程度高且影响力超出东南亚地区的东盟组织，所以与东南亚各国建立友好互信关系，对于维持和平发展的周边环境，维护中国在亚太地区的利益，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随着中国国力不断增强和国际地位逐步提高，中国已经摆脱以前那种勒紧腰带搞援助的困境，对外援助的资金逐年增长，对外援助的重要性和独特作用日益凸显；同时中国目前还属于发展中国家，国家对外援助的财政投入也是有限的，如何充分利用资金，提高对外援助的效果，使对外援助成为提升国家软实力的助推器，迫在眉睫。作为软性援助的重要组成部分，国际教育援助成为中国经济权力资源转化为软实力的政策工具，它有助于在东南亚国家的精英层和普通民众中树立中国负责任大国的形象，拓展中国在东南亚的软实力，对促进与东南亚国家的民心相通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因此，探讨中国对东南亚的国际教育援助具有现实意义。
然而，她的蛮横霸道、争强要胜，随着年龄的增大并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很多时候让他觉得不可理喻。他也不是个软弱的人，有时被逼急了，他们会发生激烈地争吵，甚至大打出手，并最终以女孩的全面胜出宣布结束。他并非打不过她，只不过，年龄上大了一岁半，他的心理上，却似乎比她成熟得多。
一 中国国际教育援助：文献综述
当前学界对国际教育援助的研究成果，体现出学者们的不同议题关切。国外学界对中国国际教育援助的研究主要关注点是非洲。如美国学者黛博拉·卜蒂格姆(Deborah Brautigam)指出中国通过人力资源培训等教育援助方式帮助非洲经济社会发展[注] Deborah Brautigam, The Dragon ’s Gift :The Real Story of China in Africa ,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2.；美国学者阿诺得·扎克(Arnold M.Zack)论及中国对非洲教育援助的内容[注] Arnold M. Zack, “Developing Human Resources: A New Approach to Educational Assistance in Africa”, in William Y.Elliott eds., Education and Training in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The Role of U .S .Foreign Aid , New York/Washington/London: Frederiek A. Praeger, Publishers.；英国学者肯尼斯·金(Kenneth King)以案例分析的方法研究非洲来华留学生，认为中国虽然还没有形成系统化的教育援助体系，但对非洲的教育援助避免了“单方面的赐予”[注] Kenneth King, China ’s Aid and Soft Power in Africa :The Case of Education and Training ,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s 2015.。在国内研究方面，一是对国际教育援助进行综合性的系统阐述，如赵玉池梳理了国际教育援助的历史发展、类型划分以及国际教育援助在中国的实施情况[注] 赵玉池：《国际教育援助研究》，西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0年。 ；彭丽婷对国际组织和主要发达国家的国际教育援助进行梳理，阐述了国际教育援助的意义和有效性问题[注] 彭丽婷：《国际教育援助实践及启示》，《世界教育信息》2018年第24期。 。二是围绕中国某个历史阶段或某个具体领域进行深入分析，特别是“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之后，围绕这一主题的研究并不鲜见，如庄腾腾论述了中国教育援外基地的发展历程及在“一带一路”倡议下面临的挑战和机遇[注] 庄腾腾、刘宝存：《“一带一路”倡议下我国教育援外基地建设：进展、挑战与对策》，《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8年第4期。 ；康乐探讨了“一带一路”教育行动中教育援助的可持续模式问题[注] 康乐、李福林：《“一带一路”教育行动中教育援助可持续模式探析》，《高校教育管理》2018年第2期。 。三是在国别和区域研究方面，更多学者把关注点放在非洲，顾新建提出中国对非洲教育援助应注重能力建设, 加强对非洲援助教育的合作, 增进与受援国之间的交流，才能提高对非洲教育援助的效率和效益[注] 顾新建：《国际援助非洲教育发展及对我国的启示》，《西亚非洲》2008年第3期。 ；陈明昆认为中国对非洲教育援助的方法从“授人以鱼”转变为“授人以渔”[注] 陈明昆、李俊丽、章剑坡：《中国对非教育援助与合作的发展阶段、成效和意义》，《非洲研究》2016年第1卷。 。在对东南亚的相关研究方面，偶有学者研究西方国家对东南亚的教育援助，田海丁梳理了美国开发署在印尼实施的职业教育援助项目[注] 田海丁：《美国对东南亚国家教育援助观察——以印度尼西亚为例》，《管理观察》2018年第6期。 ；程珊珊认为澳大利亚为印尼学生提供奖学金，对我国的东南亚教育援助有借鉴作用[注] 程珊珊：《澳大利亚对印度尼西亚的教育援助及其启示》，《比较教育学》2017年第5期。 。然而研究中国对东南亚国家教育援助的学术成果则寥寥无几，目前仅有Insilaphan Vansalv研究中国对老挝的教育援助[注] Insilaphan Vansalv：《中国对老挝教育援助研究》，华中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16年。 和张月琦研究中国对柬埔寨的教育援助[注] 张月琦、马早明：《“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对柬埔寨教育援助的策略思考》，《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18年第5期。 。
综上所述，对中国国际教育援助的研究，比较集中在教育学领域，具体地关注中国不同历史时期国际教育援助的历史变迁、政策变化与发展趋势等。在区域和国别研究方面，更多集中于对非洲教育援助的研究，相比之下较少涉及东南亚地区。关于中国对东南亚的教育援助，则主要是从教育合作、教育国际化、文化交流等角度来讨论的，在一些对外文化交流和公共外交的研究中偶有论述，从国际关系角度来研究的并不多，大部分散见于中国对外援助的内容中，偶见专门论述中国对东南亚教育援助的成果也主要集中在个别国家的案例分析上。在研究视角方面，或者侧重国际教育援助的历史回顾与追溯，或者侧重解读中国国际教育援助政策的原则和特点，或者侧重分析发达国家的经验对我国的启示。由此可见，依据国际关系理论，把国际教育援助放到宏观的国际背景下，站在国家对外战略的视角，立足于当前中国与东盟的关系，分析中国对东南亚教育援助的现状与挑战，进而提出提高中国对东南亚国际教育援助有效性的研究太少，这也给未来的研究留下了宝贵的空间。如何通过教育援助把中国的硬实力转化为软实力，提升对外援助的成效，从而提升中国的国家软实力，这些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研究课题。
二 国际教育援助的概念、属性及动因
国际教育援助是对外援助的有机组成部分。兰凯斯特(Carol Lancaster)认为对外援助可以理解为：“一个政府、非政府组织或国际组织，将资源转移到另外一个政府、非政府组织或国际组织，其目的是改善受援国的民生。”[注] Carol Lancaster, Ann VanDusen, Organizing U .S .Foreign Aid :Confronting the Challenges of the Twenty -First Century , Washington D.C.: Brookings Institotion Press, 2005, p.6.宋新宁和陈岳提出了一个较为广义的概念，“对外援助是当一个主权国家(国家集团)面临着政治、经济、自然灾害等问题和苦难时，另一个主权国家(国家集团)向其以优惠或无偿的方式提供资金或货物的行为，以达到提供援助国家某种特定目标的一种手段。”[注] 宋新宁、陈岳：《国际政治经济学概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5页。 虽然学术界在对外援助的概念界定上没有太多的争议，但是作为对外援助的次级概念，“教育援助仍然是一个复杂多变且众说纷纭的概念，这主要取决于人们对‘教育’的理解, 也取决于实施援助的政府部门和机构的功能与职责。”[注] 顾建新：《国际援助非洲教育发展及对我国的启示》，《西亚非洲》2008年第3期。 日本用“教育开发协作”来界定一个宽泛的国际教育援助概念，包括语言教育、学生交换、技术合作以及科学研究和艺术体育方面的合作等[注] See Takao Kamibeppu, History of Japanese Policies in Education Aid to Developing Countries ,1950s-1990s :The Role of Subgovernmental Processes , New York&London: Routledge, 2002, p.9.。靳希斌认为，国际教育援助是指“国际组织或富裕国家对相对贫穷、落后的国家和地区的援助,以帮助这些地区和国家改善教育发展状况。它是以技术援助、发展援助和国际发展教育等名义对发展中国家教育领域进行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以及技术上的援助和支持”[注] 靳希斌等：《国际教育援助研究——理论概述与实践分析》，福建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65页。 。综上所述，本文所论述的国际教育援助，包含以下特征要素：(1)援助的主体和客体大多为主权国家、国际性组织或非政府组织；(2)援助方式为有偿或无偿，如捐赠、低息贷款、技术支持等；(3)援助内容主要集中在教育领域或与教育有关的资源，包括人力资源开发、援建和捐赠教育设施、教育贷款和奖学金等；(4)援助目的是帮助受援国改善教育等公共福利,并最终促进受援国的经济社会发展和解决全球性问题。根据《中国的对外援助》(白皮书)的统计口径，中国国际教育援助的主要方式是：援建维修校舍、提供教学资料和设备、派遣教师、培养师资力量、为发展中国家来华留学生提供政府奖学金、支持职业技术教育发展等，以帮助发展中国家提升教育水平，支持其教育公平、均衡发展[注] 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国的对外援助(2014)》(白皮书)，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9页。 。
成都案例初步研究发现，应用实时数据计算一次出行的碳排放要比传统的推算结果高出44%（普通路况下）和78%（高峰时段下）。宏观来看，成都每天的交通出行碳排放大约为17500吨，比传统方法（测试工况下）估算的结果（约11000吨）高出59%。
现实主义的对外援助理论把对外援助放在国家外交战略的视野里考量，视对外援助为国家对外战略的有机组成部分，认为主权国家对外援助行为的原始动力是追求国家利益的最大化，对外援助的实质是增强援助国的国家权力和维护援助国的国家利益[注] R.D. Mekinlay, R. Little, “A Foreign Policy Model of U.S. Bilateral Aid Allocation”, World Polities , Vol.30, No.1, 1977, p.86.。汉斯·摩根索指出：“任何形式的对外援助，其主要目的均为维护和促进援助国的国家利益，究其本质都是带有政治性的。”[注] Hans Morgenthau, “A Political Theory of Foreign Aid”, The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 Vol.56, No.2, 1962, pp.301-302.对外援助的理想主义范式用利他主义和道德观念来解释主权国家的外援活动，着重关注受援国的实际需求以及援助国的国际道义，认为对外援助的出发点建立在道义的基础上。然而，在国际政治的具体实践中，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并不是完全独立或绝对排斥的，主权国家在制定外交政策时不会仅仅依照某一种理论，国家对外援助政策在更多时候是综合考虑现实主义的国家利益因素和理想主义的道义因素。对外援助这种双重属性在国际教育援助中尤为凸显，国际教育援助在客观上体现了援助双方之间在教育领域资金、人力和技术的转移，实际上对于受援国教育事业和经济社会的发展起着“种子”、“催化”和“示范”作用[注] 胡鞍钢、胡光宇：《援助与发展》，清华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77-80页。 。具体体现在国际教育援助的主要动因上：服务于援助国的政治和经济等利益，促进发展中国家的发展、解决全球性的问题[注] 赵玉池：《国际教育援助研究》，西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0年，第10页。 。一方面，对外教育援助体现人道主义理念。教育作为一项人权，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之一，对外教育援助从满足发展中国家人民的基本需求出发，这一属性超越一般的国家政治、经济利益诉求，明显有别于经济援助和军事援助。另一方面，对外教育援助作为主权国家整个对外援助战略的一部分，必须服从和服务于国家利益，援助国的价值观和文化等软性核心要素通过教育援助向受援国进行润物细无声的传播，最终达到实现援助国国家利益的目的。
尤其是在经济全球化的趋势下，技术、资金和文化等各种要素从一国流向另一国，从地球的一端流向另一段，这些流动有很多载体，对外援助就是其中之一。对外援助作为一种外交工具，能综合援助国的文化和价值观等要素，以一种隐而不显的方式展示国力，塑造国家形象，增强国家软实力。周弘教授基于现实主义的国家利益理论范式，在其专著《对外援助与国际关系》中进一步提出了对外援助的“国家内部因素外化”理论，她认为：“在当前国际社会中，国家与国家之间沟通交流的渠道日趋多样，一个主权国家的文化传统和历史传承将会借助各种渠道和方式向外部表现出来，对外援助正是这种国家内各类资源因素外部化的主要渠道之一。”[注] 周弘：《对外援助与国际关系》，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第20-21 页。 由此可见，国际教育援助作为援助国一种先进的教育产品输入受援国，可以促进受援国人力资源开发，进而促进受援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各方面的发展。与此同时，这种先进的教育产品也不可避免地打上援助国政治、经济和文化的烙印，通过国际教育援助展现援助国的雄厚经济实力、深厚文化底蕴和先进科学技术，进而增强援助国的影响力和吸引力，以“奖励”或“帮助”等软性的方式，树立援助国负责任的国家形象，提升其国际威望。
三 中国对东南亚教育援助的主要方式
1991年中国与东盟正式建立官方联系，2004年签订《落实中国—东盟面向和平与繁荣的战略伙伴关系联合宣言的行动计划》，对教育方面的合作与交流作了方向性的引导，同时中国承诺继续向东盟国家，尤其是欠发达国家提供更多的短期和长期奖学金。在2006年《中国—东盟纪念峰会联合声明》中，中国表示设立“中国—东盟名誉奖学金”。从2008年至今已连续举办了十一届“中国—东盟教育交流周”，迄今为止中国及东盟国家的参会者近万人，参会学校及教育机构达1800余所，成功签署近千份教育合作协议或合作备忘录，覆盖东盟十国，内容涵盖选派汉语教师和志愿者、赠送图书和体育器材、来华留学生政府奖学金、人力资源培训等多个方面[注] 《中国东盟教育交流周进入新一个十年——打造教育合作新起点 成就人文交流新未来》，中国网，http://dm.china.com.cn/redianzixun/2018-07/26/content_40436148.html ，其中2009年提出“双十万学生流动计划”。2017年通过了《中国—东盟教育合作行动计划》(2017—2020)，内容涵盖基础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学生交流等多个领域。2018年在学前教育和医学教育等方面的合作有进一步的进展，如建立“中国—东盟幼儿教师发展中心”，另外，还通过配备教学设备、图书和多媒体资料、开发本土化教育产品等提供教育物资援助。中国通过语言教学、来华留学生奖学金、职业教育、人力资源培训等教育领域的援助，帮助东盟国家培养了各个领域的大批人才，促进东盟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良性发展。
1.对外汉语教育
东南亚地区有5.6亿人口，分属于90多个不同民族[注] 《东南亚概况》，百度百科，https://baike.baidu.com/item/东南亚/390261?fr=aladdin，2019年4月3日。 ，使用多种语言，各国的经济发展水平、社会政策制度、文化传统、生活方式和宗教信仰不尽相同。以2017年的统计数据为例，在经济方面，有人均GDP 53,880美元的新加坡和GDP总量突破万亿美元的印尼等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也有人均GDP未达到1500美元的缅甸和柬埔寨等经济发展水平偏低的国家。在教育发展水平上，有亚洲排名第一、接近世界领先水平的新加坡这样的教育强国，也有教育水平较落后的国家，如柬埔寨的教育投入仅占GDP的1.9%[注] The World Bank Education Statistics, http://databank.worldbank.org/Data/indicator/SE.XPD.TOTL. GB.ZS?id=c755d342&report_name=Edstats_ Indicators_Report&populartype=series, April 3, 2019. ，老挝初级教育退学率高达30%[注] 具体可参见《2014老挝形势简评》，2015年3月13日，http://www.360doc.cn/article/19962827_454775018.html 。由于东南亚各国经济教育发展水平参差不齐，对中国国际教育援助的诉求也各有不同。而目前中国对东南亚的国际教育援助在顶层设计、调研摸底、国别政策等方面仍有不足，国际教育援助政策针对性不强，不能很好地契合受援国的教育发展战略，导致部分援助项目的精准度不高，同质化、千人一面的现象比较普遍，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中国对东南亚国际教育援助的有效性。例如柬埔寨国家工业技术学院院长曾对“劳动力市场缺乏熟练的工人”表示担忧，他认为“柬埔寨职校学生的培养数量，远不能满足市场对高水平技术工人的需求。”[注] CDC,Cambodia Rehabilitation and Development Board of the Council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ambodia :The Cambodia aid Effectiveness Report 2011 , 2011, p.12.由此可见，高等教育援助、职业教育援助和技术人员培训是柬埔寨政府的迫切需要。而在缅甸和老挝，薄弱的基础教育则更需要建设校舍、提供成套教学设备等硬件援助。再如，笔者在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和教育发展较好的印尼调研时发现，西加里曼丹是全印尼华人占比例最高的一个省份，全省600万人口，华人约占了20%，主要集中在三口洋、坤甸一带。在华人比例占50%的三口洋市，有20所华文学校，却只有1名志愿者老师。从事印尼华语教育近20年的黄老师认为，援助应该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现在印尼学习华语的风气很浓，很多基层一线的中小学缺华语老师，而目前印尼华文教育志愿者老师均集中在雅加达各大高校的孔子学院里，他希望能有更多的志愿者老师到中心城市以外的中小学支教。如何回应东南亚各国不同的教育援助诉求，精准施策，是目前中国对东南亚国际教育援助面临的挑战之一。
中国一直积极主动以协同发展、合作开放的态度对待东南亚国家，对东南亚国家国际教育援助的广度和深度呈现出不断增长的态势，这些举措在最近十几年产生了明显的效果。美国观察家认为，中国通过援助给予东南亚国家实实在在的好处，向东南亚国家展现友好的姿态，并促进经济和文化融合，东南亚国家普遍欢迎中国的援助、投资和友谊[注] “Comparing Global Influence: China’s and U.S.Diplomacy, Foreign Aid, Trade, and Investment in the Developing World”, CRS Report , August 15, 2008, p.75.。然而，我们也看到，中国对东南亚国际教育援助取得不俗成绩的同时，也存在着不少瓶颈问题。
县域电网指 110 kV 及以下的配电网，处于电网输电末端，直接面对电力用户。我国县供电企业普遍对通信技术和组网方式选择重视不够，县域电力通信网建设缺乏系统规划，建设及运营成本偏高，投入与产出不匹配，通信网整体水平落后于电网发展。县域电力通信网的特点见表1所列。
2.来华留学生政府奖学金
2017年来华留学生达到48.92万人，继美国和英国之后，中国已成为亚洲最大、世界第三大留学目的国，来华留学生占全球留学生的8%左右[注] 参见《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20.8万人来华留学 占来华留学生总数的46.92%》，搜狐网，2017年12月18日，https://www.sohu.com/a/211280988_828358 。进入21世纪以来，东盟国家来华留学生人数进入高速增长阶段，2001年东盟国家来华留学生为5713人，2016年增长至超过8万人[注] 《东南亚留学生逐梦中国》，《人民日报》2017年4月14日。 。2013—2017年，来华留学生的前十个生源国中，东盟国家占3个，2013年东盟国家来华留学生占来华留学生总人数的19%[注] 俞水：《中国—东盟教育交流与合作创造出“黄金十年”》，中国教育新闻网，http//：www. jyb.cn/world/zwyj/201310/t20131009_554704.html 。2015年东南亚国家出国留学人数共22.7万人，其中近1/3的7.12万人选择了中国[注] 参见《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20.8万人来华留学 占来华留学生总数的46.92%》。 ，由此可见，东南亚国家是中国最主要的留学生来源地之一。2016年，泰国、印尼和越南来华留学生人数均突破万人大关，其中泰国的增幅尤为明显，2001年泰国来华留学生人数为860人，至2016年上升到23,044人，增长近26倍；印尼来华留学生的增速也较快，在中国和印尼建交60周年后的2011年，印尼来华留学生人数超过1万人，至2016年达到14,714人，较2001年的1697人增长7.6倍；老挝也是近年来华留学的新生力量，由2001年的312人增至2016年的9907人，增幅达30.8倍[注] 2001年数据来源于《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20.8万人来华留学 占来华留学生总数的46.92%》。 。
来华留学生政府奖学金是近年来中国较为常用的对外教育援助方式之一，1999年有5211名来华留学生获中国政府奖学金，至2017年则增长到5.86万名，占来华留学生总数的11.97%[注] 《2017年出国留学、回国服务规模双增长》，中国教育部官网，http://www.moe.gov.cn/jyb_xwfb/gzdt_gzdt/s5987/201803/t20180329_331771.html 。近年来中国不断加大东南亚来华留学生奖学金政策支持力度，自2008年起，中国每年都推行东盟国家留学生的奖学金专项制度——《中国—东盟奖学金项目申请办法》，在东南亚国家中实行“中国—东盟(AUN)奖学金”项目；2010年8月第一届东盟与中国教育部长圆桌会议达成《贵阳声明》，中国政府将连续十年为东盟国家每年提供1万名学生的奖学金[注] 《中国—东盟教育部长圆桌会议贵阳声明》，中国中央人民政府网站，http://www.gov.cn/gzdt/2010-08/04/content_1671224.html ；2013年中国提出未来三至五年向东盟国家提供1.5万个政府奖学金名额[注] 《李克强在第16次中国—东盟(10+1)领导人会议上第讲话》，中国中央人民政府网站，http://www.gov.cn/ldhd/2013-10/10/content_2503038.htm ；2017年在“一带一路高峰论坛”开幕式上，中国承诺将每年向“一带一路”沿线相关国家提供1万个政府奖学金名额[注] 《习近平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上的演讲》，新华网，http://www. xinhuanet.com/world/2017-05/14/c_1120969677.htm 。近年来，越来越多东盟来华留学生享受到了政策的红利，2009年有916名越南学生接受了中国政府奖学金资助,位居获中国政府奖学金人数第2位[注] 《享中国政府奖学金的越南学生人数升至第二位》，中国新闻网，http://www.chinaiiews.com/edu/edu-zcdt/New/2010/05-15y^2284458.shtml ；2010年有3337名来自东盟国家的留学生获得了政府奖学金，较1999年的537名有了大幅的提高；2016年越南、泰国和老挝进入获奖学金人数前十位的国家行列[注] 1999年数据来源于《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20.8万人来华留学 占来华留学生总数的46.92%》，搜狐网，2017年12月18日，https://www.sohu. com/a/211280988_828358 。除中国政府奖学金外，孔子学院和各省市以及高校也提供了专项奖学金。目前广西80%的留学生来自东盟各国，广西自2007年起先后设立了“老挝留学生奖学金”、“柬埔寨留学生奖学金”，自2011年起设立“东盟国家留学生奖学金”，每年经费达1500万元[注] 《广西设立东盟国家留学生奖学金每年1500万元》，中国新闻网，http://www.chinanews.com/lxsh/2013/07-02/4995018.shtml 。云南省教育厅每年向老挝卫生部提供10名本科奖学金名额，选派优秀的老挝学生到昆明医科大学学习[注] 《云南与老挝方面签订相关条款助推教育等交流合作》，中国中央人民政府网站，http://www. gov.cn/jrzg/2013-10/12/content_2505555.htm 。此外，中国不少高等院校也面向东盟国家来华留学生设立专项奖学金项目，例如中山大学“东盟本科留学生奖学金”、北京体育大学“一带一路”奖学金、云南林业职业技术学院“东盟留学生奖学金”等[注] 《中国高校东盟来华留学生奖学金项目》，中国—东盟中心网站，2017年10月16日， http://www.asean-china-center.org/20170324/zggx.html 。与此同时，中国还建立了更多的招收东盟来华留学生的教育中心，增加东盟来华留学生的就学机会。
1.教育援助在对外援助中占比较低
图 1 2001— 2016年东南亚各国来华留学生人数变化
数据来源：(1)2001—2009年数据来源于《中国—东盟年鉴(2010)》，线装书局，2010年；(2)2010—2017年数据来自中国教育部官网，http://www.moe.gov.cn/
以来华留学生奖学金为例，虽然在绝对数量上，全球来华留学生奖学金总数和东南亚来华留学生奖学金总数都有大幅度的增长，但从相对数量上分析，可以发现两点：一是东南亚国家来华留学生获得奖学金人数占东南亚来华留学生总数的比例，低于全球来华留学生同类比例的平均数；二是东南亚国家来华留学生获奖学金比例的增长速度落后于东南亚来华留学生总体增速(见表1)。由此可见，我国为东南亚来华留学生提供的奖学金数额仍然不足。根据暨南大学《中美日印在东南亚的软实力比较及其对中国的启示》课题组对389名在广东和广西就读的越南来华留学生的问卷调查数据，73.8%的越南来华留学生为自费留学，越南留学生奖学金占9.3%，中国各类奖学金占13.6%，其他奖学金占3.3%。在课题组与菲律宾和印尼来华留学生的访谈中，受访的菲律宾学生认为：“中国提供的奖学金名额非常少，很多想到中国读书的菲律宾学生，根本不知道如何获得中国政府提供的奖学金。”受访的印尼学生也认为获取到中国留学的奖学金机会和信息途径相较于美国和日本等发达国家少[注] 曹云华：《中国软实力战略的创新与超越：基于中美日印在东南亚软实力比较的视角》，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131页。 。
1.3 二维、三维超声综合评分法对宫腔粘连的评分 将三维图像、二维内膜厚度、异常回声此3项超声参数作为检查指标，将以上 3 个因素根据超声图像分别赋予 0～3分。见表1。对照评分表，算出超声评分的总分值作为超声综合评分。0分为正常，1～3分为轻度宫腔粘连，4～6分为中度宫腔粘连，7～9分为重度宫腔粘连。
作为教育领域的重要组成部分，职业教育以实用性强的特点，在消除贫困、增加就业、促进经济发展等方面发挥着独特的作用。至2017年5月底，中国企业在东南亚国家签订了铁路、航空、桥梁、电力、港口、公路等基础设施建设工程合同额累计达2962.7亿美元，完成营业额2040亿美元[注] 《东盟国家职业教育共享“中国机遇”》，《光明日报》2017年8月8日。 。东南亚国家对各类专门人才的需求量剧增，职业教育逐渐成为中国对东南亚教育援助的新领域。2017年9月通过了中国与东盟国家职业教育合作《南宁宣言》，中国将在设立职业教育奖学金、开展各类技能培训、培养技术技能人才等方面实施职业教育援助计划。目前中国对东南亚的职业教育援助主要有国家层面设立的职业教育援助项目、地方政府推行的国际职业教育服务和行业组成的联盟等三种类型。在国家层面，教育部协同10所高校设立了对外教育援助基地，开展教学方案设计和教材编写、教学仪器配备和实践基地建设、师资培训等一体化教育国际援助。在地方政府层面，广西、贵州、云南等邻近东南亚国家的省份，率先成为对东南亚国家职业教育援助的桥头堡，广西已成立了首批“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培训中心”；另外，比较有代表性的还有“鲁班工坊”项目，主要着眼于当地经济社会发展急需技术人才的技能培训等，例如天津市依托本地的职业院校在泰国、印尼、柬埔寨等东南亚国家建立多个“鲁班工坊”。在行业联盟层面，起步较早的是高铁应用技术人才培养联盟。2016年，“中国—东盟轨道交通教育培训联盟”由中国和东南亚45家轨道交通企业和21所高校组成[注] 《“一带一路”倡议下职业教育服务国际产能合作的行动与展望》，搜狐网，2018年2月26日，http://www.sohu.com/a/224045183_742018 。中国—东盟轨道交通职业教育集团举办了6期“泰国轨道交通师资培训班”，为12所泰国和印尼高校培养了近百名轨道交通专业教师[注] 《首个中国—东盟职教集团成立》，中国职业教育网，2018年5月22日，http://www. szdyzjjt.com/page55?article_id=114 。
此外，对东南亚的教育援助还包括各类人力资源培训项目，培训的范围包括语言、卫生、金融、外贸、农业、旅游、通讯信息、防灾救灾、环境保护等多个领域，培训对象涵盖了东南亚各国政府官员和管理人员、各行业专业技术人员、中小学校长等。2010—2012年中国举办了1951期培训班，通过官员研修、技术人员培训等多种方式提供国际教育援助，为发展中国家培训人员49,148人次[注] 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国的对外援助(2014)》(白皮书)，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6页。 。2008年首次设立“发展中国家硕士(MPA)项目”，上百名东南亚国家高级行政官员在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参与该项目；此后，中国教育部还举办了一系列“教育行政官员研讨班”，免费为东南亚各国培养学校校长、教育行政官员和青年骨干教师[注] 《李保东委员：组建国家国际发展合作署着眼于更好地参与全球治理》，2018年3月16日，http://www.sohu.com/a/225695531_118392 。2011年举办“中国—东盟农村扶贫政策与实践研修班”，当年柬埔寨派出204名人员到中国参加59期涉及农业和农产品加工业等多个领域的国际教育援助项目[注] 《东盟国家职业技术教育共享中国“机遇”》，《光明日报》2017年8月8日，http://www. caedin.org/article.jsp?id=2369&itemId=25 。再如，2011年11月，南通市与新加坡海员联合会共同成立了中新(南通)国际海事培训中心，累计培训了400余名柬埔寨学生[注] 《东盟国家职业技术教育共享中国“机遇”》，《光明日报》2017年8月8日。 。2012年无锡市与红豆集团联合在柬埔寨设立了我国境外园区内首个培训基地——“无锡商西港特区培训中心”；在此基础上，2018年1月无锡市与柬埔寨劳工部签约，共同运营西港特区国家级培训中心，目前已派出28名教师，免费举办13期28个培训班，累计培训3万余人次[注] 蓝洁、唐锡海：《“一带一路”倡议下职业教育服务国际产能合作的行动与展望》，搜狐网，2018年2月26日，http://www.sohu.com/a/224045183_742018 。
四 中国对东南亚教育援助的不足
派遣汉语教师志愿者是目前我国对东南亚教育援助的主要方式之一。国家汉办于2001年启动国际汉语教师志愿者项目，2003年派出赴泰国的首批教师志愿者以来，至今已派出超过一万名汉语教师志愿者赴泰国任教[注] 《汉语教师志愿者在东南亚受欢迎：为梦想插上翅膀》，中国新闻网，http://www.chinanews. com/hr/2016/06-13/7902155.shtml 。目前，中国每年向泰国派出超过1000名汉语教师志愿者，在1000多所中小学推广中国语言文化[注] 《汉语成为泰国最受欢迎的外语之一》，人民网，http://world.people.com.cn/n1/2019/0315/c1002-30978275.html ，泰国是中国派出汉语教师志愿者最多的东南亚国家。1937年创建的老挝寮都公学是中国国务院侨务办公室确定的华文教育示范学校，在中国政府的支持下，目前每年有30余名公派汉语教师志愿者在该校进行中文教学[注] 《老挝家长热衷送孩子学中文，华文学校受欢迎》，中国新闻网，http://www.chinanews.com/hwjy/2013/08-29/5219474.shtml 。自2004年派出赴印尼的第一批教师志愿者后，中国已连续多年向印尼派遣了1500名支教老师[注] 《中国驻印尼大使馆举办教师节招待会》，中国日报网，2018年9月12日，https://baijiahao. baidu.com/s?id=1611355211203543699&wfr=spider&for=pc 。2009年中国在柬埔寨设立汉语国际推广中心，7年累计公派上千名汉语教师志愿者赴柬埔寨支教[注] 张月琦、马早明：《“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对柬埔寨教育援助的策略思考》，《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18年第5期。 。培训当地的华文教育教师也是近年来中国对东南亚教育援助的常用方式之一，仅2018年由国务院侨务办公室主办的培训班就有“华文教育示范学校校长班”、“海外优秀华文教师班”、“华文教师证书班”、“热心海外华教人士班”4大类16个班次约1600多人次[注] “师资培训”专题，中国华文教育网，http://www.hwjyw.com/info/info-trainings/index7.shtml，2018年7月21日。 。各省侨办也举办了各类针对邻近东南亚地区的华文教育师资培训班，例如2018年在云南西双版纳培训了50名来自缅甸和老挝的华文教师[注] 《2018年海外华文教师培训班》，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政务网，2018年7月27日，https://www.xsbn.gov.cn/143.news.detail.dhtml?news_id=53497 ，云南文山培训了42名来自缅甸北部地区的华文教师[注] 《2018年度缅甸北部华文先生培训班(富宁班)圆满结业》，华夏网，2018年8月15日，http://www.12315gs.com/news/show-490509.html ，福建福州培训了31名来自柬埔寨、印尼、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华文教师[注] 《东南亚华文师资培训班在福州开班》，搜狐网，2018年3月14日，http://www.sohu.com/a/225541291_268755 。广东省侨办自2004年起举办学制一年的东南亚华文幼师培训班，迄今已举办14期，共为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柬埔寨、越南、泰国、老挝等东南亚国家培养了919名华文幼师[注] 《54名海外华文幼师在广州完成培训》，中国新闻网，2018年7月2日，http://baijiahao. baidu.com/s?id=1604882131251756142&wfr=spider&for=pc 。自2009年起，广西、云南和贵州连续多年迎来了东南亚各国青年学生参加“汉语桥夏令营”，每年学生人数均达到300-500人的规模[注] 《百名中外学生结对“汉语桥”搭起友谊桥梁》，新浪网，http://news. sina.com.cn/o/2017-10-18/doc-ifymzqpq2144552.shtml ，通过语言、历史、文化等交流活动增加东盟国家青年学生对中国的了解。
1.4 观察指标 ①观察临床疗效；②比较两组胎儿BPD、股骨长(FL)：采用B超测量胎儿BPD、FL增长情况；③比较两组胎儿血流阻力指标：B超检查S/D、血流阻力指数(RI)、血流搏动指数(PI)；④凝血指标：早晨空腹抽取静脉血3 ml，血液常规检测血小板(PLT)、凝血酶原时间(PT)、活化部分凝血活酶时间(APTT)；⑤记录两组患者不良反应发生情况。
中国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对亚洲和非洲国家进行教育援助，当时主要的方式是建设学校，提供教学设备，资助少量发展中国家学生来华学习；60年代至70年代开始派遣援外教师，为发展中国家培训技术人员；80年代至90年代开始培训发展中国家的政府管理人员和中高级技工人员，以促进中国在受援国技术合作项目的实施[注] Yang, R. & Ma, J., “China’s International Aid in Education: Development,Determinants, and Discord”, Cheng, I. & Chan, S.,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Aid in Developing Asia :Policies and Ppractices , London: 2015, pp.115-127.，同时扩展援外志愿者项目和推动职业教育援助等。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日益增强，2005年中国对外援助额超过接受国外援助额，首次成为净援助国[注] 徐清军：《中国首次成为净援助国》，中国驻英国大使馆经参处网站，2005年4月12日，http://gb.mofcom.gov.crdam’licle/jmxw/200504/20050400051562.html ，中国国际教育援助的规模也随之不断扩大。2010年发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提出：“加大教育国际援助力度，为发展中国家培养专门人才；拓宽渠道和领域，建立高等学校毕业生海外志愿者服务机制”[注]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16页。 ，对中国国际教育援助进行了顶层设计和整体规划。
按照《中国的对外援助(2011)》(白皮书)的数据，截至2009年底，中国累计对外提供援助金额达2562.9亿元人民币，已建成成套项目670个，其中科教卫生项目236个；中国共帮助发展中国家建成130多所学校，累计资助来自119个发展中国家共计70,627名留学生来华进行各类专业学习[注] 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国的对外援助(2011)》(白皮书)，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7页。 。按照《中国的对外援助(2014)》(白皮书)的数据，2010—2012年中国对外援助总额为893.4亿人民币，其中在教育援助上，援助了80余个教育设施项目，资助74,865名留学生来华学习[注] 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国的对外援助(2014)》(白皮书)，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4页。 。不过，2003—2016年，中国国际教育援助项目，占中国对外援助项目总额不到20%[注] 《2016年度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2017年10月9日，Http://www.fdi.gov.cn/1800000121_33_9229_0_7.html 。从当前中国对外援助的结构看，人力物力更多地投入到了基建工程类项目，投入到教育领域的资金相对较少(如图2)，而其中投入东南亚的教育援助则更是捉襟见肘。
《修订稿》第九章第五十七条对“成本核算”概念的界定不严密。高等学校教育成本核算是一个依次经过确认、计量、记录和报告四个环节的过程。教育成本核算本身是一项工作过程，不是方法，实际上是一个将费用归集和分配到成本对象的过程，应当结合高等学校特点和管理需求，将费用按其用途归集、分配和计算，具体核算包括多种方法。《修订稿》第五十七条对“成本核算”概念的表述：“成本核算是指按照核算对象将高等学校业务活动中所发生的各种费用进行归集、分配和计算的方法。”笔者建议修改为：“成本核算是指按照核算对象将高等学校业务活动中所发生的各种费用进行归集、分配，计算出总成本和单位成本的过程”。
图 2中国各类对外援助项目数据对比(截至 2009年)(单位：个)
数据来源：中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国的对外援助(2011)》(白皮书)，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6-7页。
3.职业教育和人力资源培训
表 1 1999— 2013年来华留学生奖学金数和比例
数据来源：(1)中国教育部官网http://www.moe.gov.cn历年数据；(2)《国际人才蓝皮书：中国留学发展报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历年数据。
2.教育援助精准度不足，有效性不高
东南亚是世界上华侨华人的聚集地，按照庄国土教授的估算，2007年，东南亚华侨华人总数约3348.6万，约占东南亚总人口的6%，全球4543万华侨华人的73.5%[注] 庄国土：《东南亚华侨华人数量的新估算》，《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3期。 。在马来西亚，有华文大专院校3所，华文独中60所，华文小学1290所，另外还有271所国民小学和中学，超过20万人就读华文学校，有近7万非华裔学生就读华文小学[注] 顾洪兴：《马来西亚华文教育情况》，中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馆网站，2019年3月21日，http://my.china-embassy.org/chn/zt/nycf/t314470.htm 。由此可见，海外对华文教育的需求量巨大，但由于东南亚大部分华校都是依靠华人社团等组织筹集教育资金的民间机构，教师的流动性大，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再加上近年来掀起的“汉语热”，很多非华侨华人的当地人也希望能学习汉语和中国文化，华文教师更是捉襟见肘。所以对外汉语教育成为中国对东南亚教育援助的首选领域，覆盖了派遣教师和志愿者、编写和赠送教材、培训华文教师、举办青少年学生夏(冬)令营等各个方面，同时还与当地政府建立国家层面的合作，在国民教育体系中推动华语教育。
阮小棉发了封邮件给他，她说，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第一次见你是在公墓，你买大束的鲜花去看楚西，我看得到你眼中有很深刻的痛楚。女人总是很不理智，她会因为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爱而心动，不要问我怎样找到你，你只需知道，我不是在游戏，也不是在玩笑。你可以不爱我，却不可以无视我。
3.教育援助合力不够，渠道较单一。
首先，加强顶层设计，提高统筹性。中国对东南亚的国际教育援助是中国对外援助的组成部分，所以必须站在国家战略的角度，将中国对东南亚国际教育援助放在国家对外战略这个更宏观的层面来进行顶层设计。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下，在“一带一路”倡议的框架下，将项目规划、协调机制、评估体系和保障制度等内容统筹起来。2017年3月“中国国际合作发展署”成立，着力破解当前中国对外援助项目碎片化、孤立化的瓶颈问题，加强对外援助各个部门工作的协调推进。这有利于将中国对东南亚的国际教育援助，与工业、农业、文化、医疗等各领域的对外援助进行整体规划，同时有利于促进不同对外援助领域之间的相互支撑性和承接性，使中国对东南亚国际教育援助能在对外援助框架内寻求其他援助项目的协调和整合，促进教育资源在对外援助框架内科学合理地流动。2010年发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提出：“加大教育国际援助力度，为发展中国家培养专门人才；拓宽渠道和领域，建立高等学校毕业生海外志愿者服务机制”[注]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16页。 ，对中国国际教育援助进行了顶层设计和整体规划。
统编版《道德与法治》教材不仅着眼于学生当前知识掌握和技能训练，更注重学生能力的开发和未来的发展。但是不少教师在教学活动中发现了新的问题，即教学任务很难在《课标》要求的时间内完成，且不能达到预期的教学目标。经过分析讨论，教师普遍觉得原因有三：一是课时不够用；二是讲课的深度不好掌握；三是讲和考有时有所差别、不对应。为此，教师必须改变教学模式，运用“学案导学”教学法，具体过程就是编写和运用学案，在使用过程中进行探索和研究，解决生成的各种的问题，然后进行总结和反思。实践已证明，好的学案是改善教学效果的助力剂，可以极大提升学生的学习主观能动性。
中国国际教育援助的主体也较为单一，基本上都是由政府及其附属机构独家承担，主要是以政府对政府的形式开展，企事业单位和非政府组织牵头或参与国际教育援助的程度相对较低。另外，中国的非政府组织发展较晚，发展程度较低，规模较小，口碑和影响力都十分有限，以政府为主导的决策惯性和执行机制，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其他援助主体参与到国际教育援助中，也导致中国对东南亚国际教育援助缺少民间参与的活力，缺乏应对国外多元社会的经验，在与援助国各阶层之间多层次的对接方面存在不足。
五 中国对东南亚教育援助的展望
习近平总书记2013年10月出访东南亚国家期间，提出共建 “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大倡议。2015年3月中国发布了《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向世界阐述了“一带一路”倡议的核心内涵“五通三同”：“五通”即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三同”即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注] 中国国家发改委、外交部、商务部：《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人民网，2015年3月，http://ydyl.people.com.cn/n1/2017/0425/c411837-29235511.html 。2016年7月中国教育部发布了《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提出实施“丝绸之路”教育援助计划，将发挥教育援助在“一带一路”教育共同行动中的重要作用，逐步加大教育援助力度，重点投资于人、援助于人、惠及于人；将发挥教育援助在“南南合作”中的重要作用，加大对沿线国家尤其是最不发达国家的支持力度，充分体现了教育的基础性、支撑性和引领性作用[注] 中国教育部：《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2016年7月15日，http://www.moe.gov.cn/srcsite/A20/s7068/201608/t20160811_274679.html 。面对着东南亚各国差异化的教育体制、多样化的教育政策、多元化的援助需求，中国对东南亚的国际教育援助面临新的挑战，亟需新的举措。
1.提高中国对东南亚教育援助的针对性和有效性
中国的国际教育援助长期由商务部、教育部、对外援助司、经济合作事务局、各地教育局等部门分管。在传统的规模较小的对外援助工作中，这样的工作模式有利于统筹有限的资源，高效完成工作任务，但是随着中国逐渐成为国际援助体系中的新兴力量，中国国际教育援助的金额不断增多、援助领域不断扩展、援助内容逐步多样化，分散式和碎片化的工作方式已经不能满足新时代中国国际教育援助的需要，中国对东南亚教育援助在广度、深度和实效性上都有待提高。在援助项目的具体实施方面，对东南亚进行教育援助的省份较集中在毗邻东南亚的沿海和西南各省份，表现出较为明显的区域倾向性特征。以来华留学生为例，从全国范围看，近十年来，北京、上海和天津高校的留学生数量稳居全国高校前三甲，2014年来华留学人数前十的省市占全年来华留学生总数的76.77%[注] 《2014年度来华留学调查报告》，中国教育在线、来华留学网联合发布，https://www.eol.cn/html/lhlx/index.html，2019年4月3日。 。而东南亚各国来华留学生则聚集在与东南亚国家邻近或接壤的华南和西南地区。2013年广西招收东南亚来华留学生8314人，占其来华留学生总人数的82.22%，而且广西招收的留学生多为越南学生，例如2009年有12,247名越南学生在中国留学,其中3459人在广西留学，占越南在华留学生总人数的28.2%[注] 谢德富、兰青叶：《广西与越南开展高等教育交流的政治经济基础研究》，《现代阅读》2012年第1期。 。目前在云南学习的东南亚来华留学生超过8000名，占来滇留学生总人数的近七成[注] 《2017年云南外国留学生约1.88万人，南亚东南亚学生占比最高》，中国新闻网，http://www. yn.chinanews.com/news/2018/0127/28594.html 。但由于目前这些省份对东南亚的教育援助大多各自为政，各省份不同的优势和特点没有得到有效的协同合作，还未形成多层次、有秩序、范围广、影响大的合力。
当前，许多城市商业银行还处于以竞争对手为中心的营销观念上，银行还没有将服务营销放到营销工作的要点上来。许多银行认为金融产品的市场营销应该以增强该产品的市场竞争能力为首要工作，从而导致银行在产品的功能上花了许多精力，不断进行产品创新。然而，现在银行存款市场处于买方市场，客户对于服务质量的满意度感知已然成为重中之重[1]。当前，许多城市商业银行并未以客户营销为导向，使得客户对于银行服务营销的认可度和满意度不高，最终导致客户甚至客户群的流失。
其次，重视国别研究，提高精准度。虽然中国对东南亚国际教育援助规模逐年加大，但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对外援助的资金仍非常有限，如何让有限的资金发挥最大的效能，精准度非常重要。特别是由于东南亚各国教育发展程度不均衡，教育发展政策不相同，中国对东南亚国际教育援助制定有针对性的国别政策尤为重要。支持专家到东南亚各国开展田野调研，全面深入了解东南亚各国各地的经济发展现状、教育领域需求、历史文化传统、风俗禁忌等方方面面的情况，为国际教育援助政策的制定、方向的调整和项目的确定提供基础性信息，使中国对东南亚国际教育援助更贴近当地实际情况，提高教育援助的成效。同时，在实地调研数据的基础上，政府有关部门可与高校等科研部门合作，尽快制定东南亚教育援助的国别政策，量体裁衣，通过精准的援助投放，优先选择符合受援国需求、实施条件成熟、当地政府和民众认可度较高的援助项目，以此提高地方政府对教育援助项目的合作和支持，增强当地民众的沟通和理解。
2.构筑立体化的国际教育援助体系
高压柔性直流电网分层协同自适应下垂控制//陶艳,刘天琪,李保宏,苗丹,董语晴,卢智雪//(18):70
首先，在国内层面上扩大援助主体，引入更多的社会力量，形成以官方为主导、社会各界多元参与的中国对东南亚国际教育援助主体构成，实现与东南亚国家各阶层的对接。高校、社会团体、非政府组织等社会力量在中国对东南亚国际教育援助中有着政府无法比拟的优势：一是社会力量的非官方定位，可以稀释官方色彩，在一些敏感的有争议地区或者问题上，更容易被受援国普通民众所接受，也更容易完成教育援助项目和达成援助目标，将影响力渗透到政府难以到达的地方；二是社会力量拥有更灵活的机制，能够从民间募集更多的各类资源，有效补充官方教育援助在人力、财力和物力上的不足；三是社会力量的人员构成更具专业化的特点，可以根据不同项目需求，以机动灵活的用人方式招募和派遣专家参与教育援助工作。
其次，在国际层面上，积极发展全球国际教育援助的伙伴关系，加强教育援助的国际合作。响应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及《教育2030年行动框架》，参与《东南亚国家联盟2025年社会愿景》及东南亚各国正在实施的教育战略，如柬埔寨政府制定的“四角战略”(Rectangulars Strategy)强调“人力资源培训和高素质人才培养是本国教育的关键”等[注] CDC，Cambodia Rehabilitation and Development Board of the Council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ambodia :The Cambodia aid Effectiveness Report 2011 , 2011, p.12.。中国应更多地通过多边组织，如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和其他国际组织开展国际教育援助合作，增强我国在国际教育援助领域的影响力。
3.夯实“一带一路”倡议的民意基础
民心相通是“一带一路”建设的社会根基，为深化中国和东南亚国家双边和多边合作奠定坚实的民意基础。加强人文交流、促进民心相通赋予了国际教育援助新的使命。中国借助国际教育援助这个载体，以“授人以渔”的软性援助方式，不但带动了资金、劳务和产品向东南亚国家的流动，同时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领域与东南亚各国的各个阶层充分合作，与东南亚各国民众广泛接触，促进了不同国家之间、不同社会之间、不同公民之间在贸易经济、科学技术等方面的交流互动，增进东南亚各国对中国文化传统、发展模式等各方面的理解，不断壮大知华、亲华、友华的力量。
商务部对外援助司司长王世春曾撰文指出：中国的对外援助应坚持“硬援助”与“软援助”相结合[注] 王世春：《提供无私援助促进共同发展》，《中国经贸》2009年第3期。 。中国对东南亚的国际援助也应该“软硬兼施”，通过援助建设校舍等教学场所、提供实验设备等教学基础设施，提供硬援助，改善东南亚国家的教育教学环境；同时注重来华留学生奖学金、派遣华文教师和志愿者、人力资源培训、开发教材课程体系等软性援助。中国与东南亚文化相通，习俗相近，有着源远流长的交往历史，在东南亚地区运用较为软性的国际教育援助方式，是促进经济贸易交往和跨文化交流最有效的手段。应扩大对东南亚来华留学生的招生名额，同时还要不断提高东南亚各国来华留学生的奖学金额度和覆盖率，加大奖学金政策宣传，简化奖学金申请流程，加强针对东南亚学生的奖学金制度构建。另外，通过“丝绸之路”青少年交流项目，逐步把国际理解教育课程、丝路文化遗产保护纳入东南亚各国中小学教育课程体系。 继续推进在东南亚国家的汉语国际推广工作，加强汉语教师和汉语教学志愿者队伍建设，鼓励志愿者走向东南亚各国相对落后的乡镇，走入中小学课堂，扩大东南亚各国接触和了解中国的民众群体。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影响对于促进民心相通、增强国家之间的信任感、树立正面的国家形象、提升国家影响力和美誉度都具有独特的作用。
中国与东盟的关系虽然走过了黄金十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东南亚国家能完全客观地理解和看待中国，因此中国对东南亚的援助不能仅仅停留在物质层面的合作，而要更多地寻求价值层面和精神层面的交流和认同，在这其中，教育促进民心相通的作用不言而喻。在新的国际和地区形势下，中国对东南亚的国际教育援助还有更多可以发挥的空间和机会，中国应成为国际援助体系中负责任的大国，以全面提升中国的积极影响力。
DOI: 10.19561/j.cnki.sas.2019.03.117
[作者简介] 陈莹，博士，暨南大学助理研究员。
[基金项目] 中国—东盟区域发展协同创新中心科研专项、教育部长江学者和创新团队发展计划联合资助项目“中国对东盟的发展援助”(CW201525)。
[中图分类号] D822. 23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6099( 2019) 03-01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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