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四开始”证书_国风·周南·关雎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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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B2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627(2004)02-0040-07

在《诗经》的研究史上,有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那就是孔子与《诗经》的关系。这个问题也许在汉人那里并不成为问题,《史记·孔子世家》载:

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于衽席,故曰“《关雎》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

但后世孔颖达、朱熹、叶适、朱彝尊、王士祯、赵翼、崔述等人怀疑删《诗》之说,主要的依据是今存佚《诗》不多,《左传·襄公二十九年》季札观乐时,工所歌风诗,无出十三国之外者,而其时孔子年仅8岁,《诗》三百之说可能早就形成了等等。但是季札观乐时,工所歌风诗的顺序是周南、召南、邶、墉、卫、王、郑、齐、豳、秦、魏、唐、陈、郐,与毛诗的周南、召南、邶、墉、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桧、曹、豳有所不同。毛诗自谓传自子夏,有《序》可以串联《诗经》诸篇,国风顺序的变化,或许与孔门儒学有关;而所谓“《关雎》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就是所谓鲁诗的“四始”,被认为是孔子所定。清人魏源曾经着重讨论了“四始”的问题,并自认为“后人无一能析之者”(注:魏源:《诗古微》,见王先谦编《清经解续编》,上海书店影印本第5册,第665页A。)。

孔子究竟有没有给《诗经》定过“四始”?直至今天,学界仍多有讨论(注:参陈桐生《“四始”的再解读》,见《史记与诗经》,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94~121页。)。近年来出土的竹简帛书,尤其是上海博物馆藏楚简《诗论》,为我们探讨这一问题提供了新线索。

上海博物馆所藏楚简,经科学方法测定的竹简年代约是公元前324年至前194年,实际上应该不晚于白起拔郢之年(前278年)。《诗论》简文内容多有可与传世文献对应者,应该是由儒家后学所记录、补充的孔子论《诗》之语。其中就论及到《关雎》、《鹿鸣》、《文王》、《清庙》。

一、论《关雎》

《诗论》简10、14、12指出:“《关雎》之改……害曰动而皆贤于其初者也……《关雎》以色喻于礼□□□□□□□□□两矣,其四章则喻矣:以琴瑟之悦拟好色之愿,以钟鼓之乐【拟□□之】好,反入于礼,不亦能改乎?”简11又说到:“《关雎》之改,则其思益矣。”这些话,很容易看出都是在围绕简10开头的“《关雎》之改”来反复申说。因为对于简文“害曰”一词的读法有分歧(注:李学勤先生读为“曷?曰:……”;彭裕商读为“盖曰”。见李学勤《〈诗论〉简的编联与复原》,《中国哲学史》2002年第1期,第7页;彭裕商《读〈战国楚竹书〉(一)随记三则》,载廖名春编《新出楚简与儒学思想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第34~35页。),所以这些解释性的话,到底是谁说的,还可以再讨论。我们至少可以比较保守地认为这是孔子后学的话。

“以色喻于礼”,曹峰、饶宗颐先生指出文献中的相关线索值得重视(注:曹峰:《试析上博楚简〈孔子诗论〉中有关“疋”的几条竹简》,载郭店楚简研究会编《楚地出土资料与中国古代文化》,日本东京汲古书院2002年版;饶宗颐:《竹书〈诗序〉小笺》,载朱渊清、廖名春编《上博馆藏战国楚竹书研究》,上海书店2002年版,第229~230页。)。马王堆帛书《五行》篇载:“喻而知之谓之进之,弗喻也,喻则知之,知之则进耳。喻之也者,自所小好喻乎所大好,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思色也。求之弗得,寤寐思伏,言其急也。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言其甚急也。……由色喻于礼,进耳。”(注:参庞朴《帛书〈五行〉篇校注》,《中华文史论丛》1978年第4期,第68页。)《荀子·大略》也说:“《国风》之好色也,传曰:‘盈其欲而不愆其止。其诚可比于金石,其声可内于宗庙。’”杨倞注:“好色,谓《关雎》乐得淑女也。盈其欲,谓好仇,寤寐思服也。止,礼也。欲虽盈满而不敢过礼求之。此言好色人所不免,美其不过礼也。”《诗论》重点评论《关雎》一诗由色入礼的转变过程,“以琴瑟之悦拟好色之愿,以钟鼓之乐【拟□□之】好”,提出只要思“益”而“改”,色可反入于礼。这与《论语·八佾》“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非常接近。

关于“反入于礼,不亦能改乎”,郭店楚简《性自命出》简2、3有:“道始于情,情生于性。始者近情,终者近义。知情者能出之,知义者能人之。”(注:廖名春:《郭店楚简〈性自命出〉篇校释》,《清华简帛研究》2000年第1辑,第29~30页。)李天虹女士指出:始于人情之道,当即人道。简文又云:“礼作于情。”类同的说法也见于《语丛二》:“礼生于情。”《乐记》:“先王本之情性,稽之度数,制之礼仪。”是道、礼皆本人情而出。……在作者的思想里,礼与道是统一的,礼是道的具体反映(注:李天虹:《〈性自命出〉(上)简注》,提交给“清华大学简帛讲读班”的论文。)。所言甚是。

《关雎》一诗由鸣禽之和鸣以兴君子之与淑女。《大序》以“淑女”喻“贤才”,所谓“哀窈窕,思贤才”;《小序》则进而论为“后妃之德”:“《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韩诗外传》卷五第一章则以孔子与子夏论《关雎》,借子夏之口说出:“大哉《关雎》,乃天地之基也。”可见《关雎》一诗的外延可以不断阐发,大致于为“天地之基”。由此可以看出儒家对于男女关系的重视程度。

这种思路并不奇怪,《礼记·中庸》就明确指出:“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夫妇关系,别而言之,就是男女关系。《中庸》这段话,与简文高度评价以礼来对待男女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

二、论《鹿鸣》

《诗论》简23提出:“《鹿鸣》以乐怡而会以道,交见善而效,终乎不厌人。”这句话,廖名春先生指出:“……属于孔子之语。《孔丛子·记义》载:孔子读《诗》及《小雅》,喟然叹曰:‘……于《鹿鸣》,见君臣之有礼也。’《左传》昭公七年载:仲尼曰:能补过者,君子也。《诗》曰:‘君子是则是效’,孟僖子可则效已矣。”(注:廖名春:《上博〈诗论〉简“以礼说〈诗〉”初探》,《清华简帛研究》2002年第2辑,第149页。)说是。

“交见善而效”,诗中说主人是“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我有嘉宾,鼓瑟鼓琴……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正是陆贾《新语·道基》所谓:“《鹿鸣》以仁求其群。”而嘉宾则“示我周行……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礼记·燕义》记燕乐之礼:“宾入中庭,君降一等而揖之,礼之也。君举旅于宾,及君所赐爵,皆降再拜稽首,升成拜,明臣礼也;君答拜之。”可见只要君臣双方依礼而行,就是“以乐怡而会以道”了,都有可效法之处。“终乎不厌人”,当对应《礼记·燕义》所说:“上下和亲而不相怨也。”

《孔子家语·好生》记载孔子曰:“小辩害义,小言破道。《关雎》兴于鸟,而君子美之,取其雄雌之有别。《鹿鸣》兴于兽,而君子大之,取其得食而相呼。若以鸟兽之名嫌之,固不可行也。”可以看出,简文中的话与孔子之语相应。

由《鹿鸣》一诗,可以窥见孔子理想中的君臣之礼,应该包括和而不厌、相互效法、重道重善等方面。其中相互之义最为重要。君臣并没有父子一般不可斩断的血缘之亲,是以义合,郭店楚简《语丛一》就指出:“君臣、朋友,其择者也。”《语丛三》更指出:“父无恶,君犹父也,其弗恶也,犹三军之旌也,正也,所以异于父者,君臣不相戴也,则可已;不悦,可去也。不义而加诸己,弗受也。”(注:参李零《郭店楚简校读记》,见陈鼓应编《道家文化研究》第17辑,三联书店1999年版,第534、526页。)这些思想均与孔子有关,《论语·八佾》就载:“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君无礼,则自然就有不忠之臣。《论语·先进》更载:“季子然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更著名的就是《论语·颜渊》所载:“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三、论《清庙》

《诗论》简5提及:“《清庙》,王德也,至矣。敬宗庙之礼,以为其本;‘秉文之德’,以为其业。‘肃雍【显相’……】。”这一段,“清庙”二字上有分章符号,其下文有“‘□□多士,秉文之德’,吾敬之”,虽然与简21、22孔子的论诗方式、语气接近(如“‘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吾美之”),但是与此处简5的“秉文之德”重复。彭林先生指出,“吾敬之”的口气只有孔子可以当之,决非七十子所可轻用(注:彭林:《关于〈战国楚竹书·孔子诗论〉的篇名和作者》,《孔子研究》2002年第2期,第8页。)。因此,据上下文来看,此处评论《清庙》者可能并不是孔子。但是此处的论诗者,确实是紧紧秉持孔子的思想来评述《清庙》一诗。

“敬宗庙之礼,以为其本”,《孔子家语·哀公问政》载有可资比较的一段话:

孔子曰:“……圣人因物之精,制为之极,明命鬼神,以为民之则,而犹以是为未足也。故筑为宫室,设为宗祧,春秋祭祀,以别亲疏,教民反古复始,不敢忘其所由生也。众人服自此听且速焉。教以二端,二端既立,报以二礼,建设朝事,燔燎膻芗,所以报气也。荐黍稷,修肺肝,加以郁鬯,所以报魄也。此教民修本反始崇爱,上下用情,礼之至也。君子反古复始,不忘所由生,是以致其敬,发其情,竭力从事,不敢不自尽也。此之谓大教。昔者文王之祭也,事死如事生,思死而不欲生,忌日则必哀,称讳则如见亲,祀之忠也,思之深,如见亲之所爱,祭欲见亲颜色者,其唯文王乎?”

孔子详细论述了宗庙之礼的来源、方法、作用,并举文王为例,备述有德者行宗庙之礼的情况。因此此处论诗者之语,可能有本于孔子。

容易发现,《诗论》简24中,孔子就提出了“吾以《甘棠》得宗庙之敬,民性固然。甚贵其人,必敬其位。悦其人,必好其所为,恶其人者亦然”,指出“宗庙之敬”是民性固然之事,与《孔子家语·哀公问政》中的“发其情”相合。孔子的这一句话,也见于传世文献之中,如《说苑·贵德》载:“孔子曰:‘吾于《甘棠》,见宗庙之敬也。甚尊其人必敬其位,顺安万物,古圣之道几哉!’”《孔子家语·好生》有:“孔子曰:‘吾于《甘棠》,见宗庙之敬也甚矣。思其人,必爱其树;尊其人,必敬其位,道也。’”《孔子家语·庙制》记:“孔子曰:……《诗》云:‘蔽茀甘棠,勿翦勿伐,邵伯所憩。’周人之于邵公也,爱其人,犹敬其所舍之树,况祖宗有功德而可以不尊奉其庙焉?”(注:参李锐《儒家诗乐思想初探》,《中国哲学史》2002年第1期,第20页。)

而《左传·襄公十四年》有:“武子之德在民,如周人之思召公焉,爱其甘棠,况其子乎?”《左传·昭公二年》记:“既享,宴于季氏。有嘉树焉,宣子誉之。武子曰:‘宿敢不封殖此树,以无忘《角弓》。’遂赋《甘棠》。宣子曰:‘起不堪也,无以及召公。’”《左传·定公九年》载:“君子谓……《诗》云:‘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思其人,犹爱其树,况用其道而不恤其人乎!”

两相比较,不难发现正是孔子突出了“宗庙之敬”,是孔子将“思其人,必爱其树;尊其人,必敬其位”提升为宗庙之礼。

从《孔子家语》来看,周宗庙之礼承自于文王,而敬宗庙之礼是“教民修本反始崇爱,上下用情,礼之至也”。周人的宗庙之礼可谓繁多,除每年例行的祭祀之外,还有祫、禘等祭祀,后人难得其详。不过,与商人轮流祭祀列祖列宗相比,已是简省了很多,尤其用祧法,辨昭穆,立七庙,可谓创举。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昭穆制度和嫡长子继承制度,使父子关系凌驾于兄弟关系之上,为后世宗法制度打下了基础(注:参王国维《殷周制度论》,《观堂集林·附别集》第2册,中华书局1959年版。)。因此,由《清庙》所阐发的敬宗庙之礼,我们实际上可以看做是孔子的思想。而宗庙之礼是一代一代父子之礼的延伸,略而言之就是父子之礼。

经由以上的分析,不难发现,《关雎》、《鹿鸣》、《清庙》三首诗,都与孔子思想有着紧密的联系。这三首诗分别强调了男女、君臣、宗庙之礼。男女之礼其核心在夫妇,宗庙之礼不过是父子之礼的推衍,因此,男女、君臣、宗庙之礼,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夫妇、君臣、父子之礼。这就是郭店楚简《六德》篇中所着重讨论的“六位”。已有不少学者对“六位”的渊源作过讨论(注:参廖名春《荆门郭店楚简与先秦儒学》,《中国哲学》第20辑,辽宁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62~65页;徐少华《郭店楚简〈六德〉篇思想源流探析》,《郭店楚简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湖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375~383页;刘乐贤《郭店楚简〈六德〉初探》,《郭店楚简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第384~388页。),它当是来自于孔子。《礼记·哀公问》就载:“公曰:‘敢问为政如之何?’孔子对曰:‘夫妇别、父子亲、君臣严,三者正,则庶物从之矣。’”《大戴礼记·哀公问于孔子》、《孔子家语·大昬》略同,孔子以“六位”的“正”作为“为政”的基础,这是孔子晚年归鲁之后的事。

“六位”对于政治、礼义、人伦有着重要的意义,它的确立与孔子有着紧密联系,在当时的思想界甚至直至后世,也一直有重大影响(注:参李锐《从“六位”到“三纲”》,《学术界》2003年第4期。)。值得探索的是,《关雎》、《鹿鸣》、《清庙》三首诗,分别是《风》、《雅》、《颂》的首篇,而又代表着三种重要的礼义关系,是否有着某种深意?

四、论《文王》

《大雅·文王》一诗,我们也能窥见孔子对它的评价。《诗论》简21、22有“孔子曰:……《文王》,吾美之……‘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吾美之。”所美为何?由郭店简和马王堆帛书《五行》可得:“圣,知礼乐之所由生也,五行之所和也。和则乐,乐则有德,有德则邦家兴。文王之见也如此。‘文王在上也,於昭于天’,此之谓也。”帛书《五行·传》:“‘文王在尚(上),於昭【于】天,此之胃(谓)也’。言大德备成矣。”(注:参李零《郭店楚简校读记》,见陈鼓应编《道家文化研究》第17辑,第489页;庞朴《帛书〈五行〉篇校注》,《中华文史论丛》1978年第4期,第61页。)

《文王》诗中的句子,孔子也有评论。《汉书·刘向传》载:“孔子论《诗》至于‘殷士肤敏,祼将于京’,喟然叹曰:‘大哉天命,善不可不传于子孙,是以富贵无常。不如是,则王公大人其何以戒慎?民萌何以劝勉?’”《春秋繁露·尧舜不擅移、汤武不专杀》也记有:“《诗》云:‘殷士肤敏,祼将于京,侯服于周,天命靡常。’言天之无常予、无常夺也。”这当是本于上文孔子之语。

不难发现,《大雅·文王》一诗,孔子所最看重的内容是“德”和“天命”。孔子感叹“殷士肤敏,祼将于京,侯服于周,天命靡常”,实际上是从反面说明“德”之与“天命”的关系。诗中云:“文王在上,於昭于天……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以文王配天。卒章又云:“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刑文王,万邦作孚。”指出要效法文王之大德,永保天命。文王德行深厚,所可体现的,要不过夫妇、父子、君臣六位,其他可以以之为原则推演,在此毋庸多言。因此,进一步说,《大雅·文王》一篇,孔子所看重的,应当是人之与天的关系。“天命靡常”,有德则可获天命;“仪刑文王”,则可永保天命;无德,则必失天命。而文王之德,就体现在以夫妇、父子、君臣为核心的诸多方面。天人关系是中国思想史上的重要命题,是古代中国人每日都要面对的关系,其重要性不在“三纲”之下。而且它也是礼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礼记·礼运》中,孔子就指出:“夫礼,先王以承天之道,以治人情……夫礼,必本于天……故礼义也者,人之大端也……所以达天道顺人情之大窦也。”古代王者以先祖配天,礼义中还每以天喻人际关系,如《丧服传》:“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妇人不贰斩者,犹曰不贰天也。”凡此均可见“天人关系”是礼的一个重要方面。

孔子“老而好《易》”,与孔子思想有关的帛书《要》篇中记:“故易又(有)天道焉,而不可以日月生(星)辰尽称也,故为之以阴阳;又(有)地道焉,不可以水火金木土尽称也,故律之以柔刚;又(有)人道焉,不可以父子君臣夫妇先后尽称也,故为之以上下……”(注:参廖名春《帛书〈易传〉初探》,文史哲出版社1997年版,第280页。)而《周易·序卦》更从宇宙论的高度提出:“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在这里,天人关系与六位融合无间!

所以,《关雎》、《鹿鸣》、《文王》、《清庙》这4首诗讨论的主要是夫妇、父子、君臣、天人四种关系,涉及到人与人、人与天的关系,是礼义之根本,与孔门儒学的许多思想尤其是最基本的关于礼义的思想有紧密联系。将这四首诗放置在《风》、《小雅》、《大雅》、《颂》的首篇,作为《诗经》的“四始”,这种安排应该与孔子的礼学思想有着密切关系。编订者即使不是孔子本人,也当是孔子的弟子循孔子之意而为之。而根据先秦学术的例则,弟子循师法行事,往往是归本于其师。

退一步来讲,即便“四始”在孔子之前就已经确定,那么,从上文不难看出,着重从礼义方面来阐发这些诗的思想意义的,正是孔子及其后学,他们在这方面的作用和影响是非常明显的。所以,我们依然可以说,正是孔子及其后学给予了“四始”以思想意义。

当然,郑玄《诗谱》中的《邶墉卫谱》、《豳谱》也指出邶鄘卫风、豳风内部的矛盾;阜阳汉简《诗经》损佚严重,顺序与毛诗有可能不同。但相比较而言,这是时代较晚、较为细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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