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邓小平的政治问责_邓小平文选论文

论邓小平的政治问责_邓小平文选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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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5月31日, 邓小平在同两位中央负责同志谈及《组成一个实行改革的有希望的领导集体》时讲到“这就算是我的政治交代”。同年6月16日,他在同几位中央负责同志谈话时, 专门论述《第三代领导集体的当务之急》,再次强调,“我说过,这是我的政治交代”。9月4日,邓小平同几位中央负责同志谈话商量他退休的时间和方式,进一步重申了他的政治交代。邓小平的政治交代,是邓小平通过党内高层领导向人民作出的关于我国现代化建设事业兴衰成败,对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有重要指导意义的政治嘱咐。从广义来讲,邓小平晚年的重要谈话、讲话,包括《邓小平文选》第三卷,都属于邓小平的政治交代。本文所论邓小平的政治交代,是指邓小平在特定时期的政治交代,即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向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过渡期间的重要的政治嘱咐。考察和把握邓小平的政治交代,对于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把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全面推向21世纪,具有重大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1989年5月,针对当时的国内形势, 邓小平从国家长治久安的角度,考虑我国的改革开放事业继续下去的问题。邓小平认为,“动乱平息之后,我们确实有些事情要向人民作出交代。”(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96页。)向人民作出交代,就是邓小平在特定时期的政治交代。邓小平的政治交代有:

第一,组成一个实行改革的有希望的领导集体。向人民作出交代,主要有两条,第一条就是要改换领导层。邓小平强调,“新的中央领导机构要使人民感到面貌一新,感到是一个实行改革的有希望的领导班子。这是最重要的一条。这是向人民亮相啊!人民是看实际的。”(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96页。)“总之,有一个新的改革的面貌,是确定新班子成员的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不是九分九,而是十分重要的问题。我们要看到这个大局。”(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97页。)

邓小平还总结了我党领导集体的历史经验,指出,“对我们这个集体(指第二代领导集体),人民基本上是满意的,主要是因为我们搞了改革开放,提出了四个现代化的路线,而且真正干出了实绩。”(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99页。)“第三代的领导也一样要取信于民,要干出实绩。关门可不行啊,中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种封闭时代。”(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99页。)“新的领导机构要坚持做几件改革开放的事情,证明你们起码是坚持改革开放,是真正执行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改革开放政策的。这样人民就可以放心了。”(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99页。)寄语即将形成的第三代领导集体,一定“真心诚意要搞改革开放”,“只要这个领导集体是团结的,坚持改革开放的,即使平平稳稳的发展几十年,中国也会发生根本的变化。”(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01页。)

第二,扎扎实实做几件事情,取信于民。向人民作出交代,第二条就是扎扎实实做几件事情,做几件使人民满意的事情。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更大胆地改革开放,另一个是抓紧惩治腐败。就改革开放问题,邓小平首先强调思想上的开放,“我过去说过要再造几个‘香港’,就是说我们要开放,不能收,要比过去更开放。……总之,改革开放要更大胆一些。”“要体现改革开放,大开放”。(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97页。)其次,从历史经验来讲,总结我们过去十年,“要说不够,就是改革开放得还不够。”(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 第307页。)第三,从实际行动来讲, 国务院要多做几件有利于改革开放的事情。“要把进一步开放的旗帜打出去,要有点勇气。现在总的是要允许吃亏,不怕吃亏,只要对长远有益就可以干。……外资合作经营要搞,各地的开发区可以搞。”(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3页。)第四,“在政治体制改革方面,最大的目的是取得一个稳定的环境。我跟美国人讲,中国的最高利益就是稳定。……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任何时候我都没有让过步。……消除机构臃肿,加强法制,这些都是改革。”(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3页。)

就惩治腐败问题,邓小平指出:“要扎扎实实做几件事情,体现出我们是真正反对腐败,不是假的。本来我们就是要反对腐败的。对腐败的现象我也很不满意啊!……腐败的事情,一抓就能抓到重要的案件,就是我们往往下不了手。这就会丧失人心,使人们以为我们在包庇腐败。这个关我们必须过,要兑现。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一定要取信于民。腐败、贪污、受贿,抓个一二十件,有的是省里的,有的是全国范围的。要雷厉风行地抓,要公布于众,要按照法律办事。该受惩罚的,不管是谁,一律受惩罚。”(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97页。)他还特别强调,惩治腐败“透明度要高,处理不能迟”。(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3页。)惩治腐败与改革开放是第三代领导集体当务之急要抓的两件大事,要两手抓,两手硬。“我们一手抓改革开放,一手抓惩治腐败,这两件事结合起来,对照起来,就可以使我们的政策更加明朗,更能获得人心。”(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4页。)

第三,经济不能滑坡。邓小平认为,向人民作出交代,“现在需要聚精会神地做几件使人民满意、高兴的事情,同时要赶快注意那些对我们前进不利的事情。……经济不能滑坡。凡是能够积极争取的发展速度还是要积极争取,当然不要求像过去想的那么高。”又讲,“解决经济滑坡的问题,要清理一下急需解决哪些问题。应该解决的问题要加快解决,要用快刀斩乱麻的办法解决,不能拖。当断不断,要误事。看准了的,积极方面的,有利于发展事业的,抓着就可以干。要在今后的十一年半中争取一个比较满意的经济发展速度。”(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2页。)为了确保经济不能滑坡,邓小平还特别提出党中央、国务院应加强权威,“采取有力的步骤,使我们的发展能够持续、有后劲。”(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2页。)要重视农业和科技,“农业问题也要研究,最终可能是科学解决问题。科学是了不起的事情。要重视科学。”(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3页。)

事隔三年,邓小平在南巡谈话中又告诫全党,“抓住时机,发展自己,关键是发展经济。现在,周边一些国家和地区经济发展比我们快,如果我们不发展或发展得太慢,老百姓一比较就有问题了。要抓住机会,现在就是好机会。我就担心丧失机会。不抓呀,看到的机会就丢掉了,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5页。)他还从我国改革开放的实践中总结出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指出:“从我们自己这些年的经验来看,经济发展隔几年上一个台阶,是能够办得到的。”(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6页。)“对于我们这样发展中的大国来说,经济要发展得快一点,不可能总是那么平平静静、稳稳当当。要注意经济稳定、协调地发展,但稳定和协调也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发展才是硬道理。”(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7页。)“经济发展得快一点,必须依靠科技和教育。我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要提倡科学,靠科学才有希望。”(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 第377—378页。)联系1992年邓小平南巡谈话,再看1989年他关于经济不能滑坡的政治交代,是多么高瞻远瞩,独具匠心。

第四,要聚精会神地抓党的建设。邓小平在《组成一个实行改革的有希望的领导集体》的谈话结束时强调“这就算是我的政治交代。”他在《第三代领导集体的当务之急》的谈话结束时交代,“还有一点,常委会的同志要聚精会神地抓党的建设,这个党该抓了,不抓不行了。”(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4页。)就党的建设问题,在两篇谈话中,虽然讲得不多,但份量很重,是邓小平政治交代的重要内容。党的建设与改革开放、惩治腐败相关,且组成一个实行改革的有希望的领导集体本身就是党的建设的题中应有之义。关于党的建设,邓小平交代,新的领导机构要“真正执行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改革开放政策”;“第三代的领导集体也必须有一个核心,要注意树立和维护这个集体和这个集体的核心”;(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0页。)“要整好我们的党,实现我们的战略目标,不惩治腐败,特别是党内的高层的腐败现象,确实有失败的危险。新的领导要首先抓这个问题,这也是整党的一个重要内容。”(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3—314页。 )这些政治交代,事关全局,关系党的生死存亡,必须认真对待,聚精会神地把党建设好。

邓小平是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总设计师。他的思维方式以及复杂的领导活动和战略设计,是与他对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深思熟虑分不开的。他是一位辩证法大师,其政治交代不仅仅是办几件事和抓几项工作,深藏于内容之中,更为重要的是面向未来,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全面推向前进。邓小平认为,评价一个国家的政治体制、政治结构和政策是否正确,关键看三条:第一是看国家的政局是否稳定;第二是看能否增进人民的团结,改善人民的生活;第三是看生产力能否得到持续发展。邓小平的政治交代也是围绕这三条展开,落脚于发展生产力,改善人民生活,建构能确保党的基本路线能够长期贯彻执行的政治体制和政治结构。

(一)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是邓小平政治交代的主题

邓小平的政治交代,虽然重点强调了四个方面,但始终突出一个主题,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他在与两位中央负责同志谈话时,开篇便讲“改革开放政策不变,几十年不变,一直要讲到底。……要继续贯彻执行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连语言都不变。十三大政治报告是经过党的代表大会通过的,一个字都不能动。”(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96页。)在这次谈话前,邓小平曾为此征求了李先念、陈云的意见,他们都表示赞成。1989年6月9日,邓小平在接见首都戒严部队军以上干部时的讲话中再次强调:“我们原来制定的基本路线、方针、政策,照样干下去,坚定不移地干下去。除了个别语言有的需要变动一下,基本路线和基本方针、政策都不变。”(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07页。)邓小平要求新的中央领导集体,要坚定不移地执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制定的一系列路线、方针、政策,并要认真总结经验,对的要继续坚持,失误的要纠正,不足的要加点劲。后来,邓小平又多次谈到和强调了这一重要问题。同年9月16日, 他对来访的美籍华裔学者李政道教授说:“经过动乱以后,新的领导班子将支持过去十年的改革开放政策,保持安定团结的局面,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26页。)10月31日,他在会见美国前总统尼克松时说:“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谁也不能阻挡中国的改革开放继续下去。……改革的趋势是改变不了的。不管我在不在,不管我是否还担任职务,十年来由我主持制定的一系列方针政策绝对不会改变。我相信我的同事们会这样做。”(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32页。)邓小平这里讲的“我的同事们”,就是指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这说明邓小平对第三代领导集体寄予厚望。同年11月和12月,邓小平又强调指出,十三大确定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战略布局,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永远不改变。我们一直坚持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和各项方针政策,不但这一届领导人要坚持下去,下一届、再下一届都要坚持,一直坚持下去。1992年初,邓小平在南巡谈话中,更是反复强调和谆谆嘱咐:“要坚持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关键是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动摇不得。”(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0—371页。)

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贯穿于邓小平的政治交代中。首先,组成一个实行改革的有希望的领导集体,是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的根本。坚持改革开放,真正执行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改革开放政策,是邓小平对这个领导集体的基本要求和厚望。邓小平讲:“考虑人的角度,也要深化,这也是一种改革,是思想上的改革,思想上的解放。……我们现在就是要选人民公认是坚持改革开放路线并有政绩的人,大胆地将他们放进新的领导机构里,要使人民感到我们真心诚意要搞改革开放。”(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00页。)邓小平还对李政道教授讲,“请你相信,中国在十年改革开放中制定的各项方针政策不会改变。十三大制定的路线不能改变,谁改变谁跨台。”(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24页。)这就向人民昭示,实行改革开放的有希望的领导集体,就是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的领导集体。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改革开放大业就会顺利进行,人民就能从领导集体身上看到希望,看到光明,看到前途。其次,扎扎实实办几件事情,取信于民,是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的内在要求。大胆地改革开放和惩治腐败都是坚持党的基本路线的重要内容。动乱平息后,有些事情要向人民作出交代,邓小平最关注的就是改革开放事业,新的领导机构应是具有改革开放形象的领导班子,应更大胆地改革开放。这样,作为基本路线重要内容的一个基本点的改革开放才能够坚持。惩治腐败是人民群众的强烈要求,不惩治腐败,难以平民愤,难以取信于民;不惩治腐败,不仅党的基本路线不能很好坚持下去,而且“确实有失败的危险”。所以,这两件事,邓小平概括为两手抓,确实抓到了关键。第三,经济不能滑坡,是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的基础。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党的基本路线的核心内容,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首先是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动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经济就不能滑坡。经济滑坡,发展缺乏后劲,老百姓一比较就有问题了,就会对党的基本路线产生怀疑。在我们国家,“低速度就等于停步,甚至等于后退”(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5页。),经济滑坡,丧失机会,坚持党的基本路线就缺乏基础和保障,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一百年不动摇就会成为一句空话。第四,聚精会神地抓党的建设,是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的组织保障。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是中国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执政党建设如何,关系到党和国家的生死存亡。党的基本路线的贯彻执行,首先是中国共产党各级组织和党员率先垂范,身体力行。另外,邓小平在政治交代中,没有忘记强调四项基本原则,他说,“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这不能动摇。这一点我任何时候都没有让过步。……这是个根本问题。”(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99页。)在四项基本原则中,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党的领导是最重要的两条。聚精会神地抓党的建设,保持各级党组织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党的基本路线才能顺利贯彻执行,才能够做到一百年不动摇。

抓住机遇,发展经济,经济不能滑坡,表达了邓小平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动摇的信念和恒心;更大胆地改革开放,体现了邓小平坚持改革开放的胆略和雄心;惩治腐败、聚精会神地抓党的建设,展示了邓小平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信心和决心。“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是党的基本路线的核心内容,邓小平的政治交代,涵盖“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其深刻的意蕴在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能够长期贯彻执行,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是邓小平政治交代的主题。

(二)树立和维护第三代领导集体和核心是邓小平政治交代的关键

邓小平的政治交代,是在特定条件下向党内高层领导和全国人民的政治嘱托,其关键是树立和维护第三代领导集体和这个集体的核心江泽民同志。邓小平在同几位中央负责同志谈话时指出,我们中国共产党现在要建立起第三代的领导集体。“任何一个领导集体都要有一个核心,没有核心的领导是靠不住的。第一代领导集体的核心是毛主席。……第二代实际上我是核心。……进入第三代的领导集体也必须有一个核心,这一点所有在座的同志都要以高度的自觉性来理解和处理。要有意识地维护一个核心,也就是现在大家同意的江泽民同志。开宗明义,就是新的常委会从开始工作的第一天起,就要注意树立和维护这个集体和这个集体中的核心。”(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0页。)又特别强调:“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国家的命运、党的命运、人民的命运需要有这样一个领导集体。”(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0页。)

为了树立和维护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和核心,邓小平三次在同几位中央负责同志谈话时都表示了对新班子的信赖和支持。第一次讲:“新的领导班子一经建立了威信,我坚决退出,不干扰你们的事。希望大家很好地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很好地团结。……关键在领导核心。我请你们把我的话带给将要在新的领导机构里面工作的每一个同志。这就算是我的政治交代。”(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01页。)第二次讲:“新的领导一经建立有秩序的工作以后,我就不再过问,不再干预大家的事情。我说过,这是我的政治交代。”(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0页。)第三次讲到:“总之,以后中央的工作我不过问,除非特别大的问题。让新的中央、特别是政治局和政治局常委会独立思考,独立工作。”(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7页。)再次嘱托,“你们这个班子要搞好,关键是要形成集体领导。你们应该是一个合作得很好的集体,是一个独立思考的集体。要相互容忍,相互谦让,相互帮助,相互补充,包括相互克服错误和缺点。现在很需要一个这么好的集体,比过去更重要。这个集体要有个核心。”(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8页。)这些交代本身就是树立和维护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及其核心的实际行动,为全党树立了榜样。第三次谈话的同日,邓小平致信中共中央,请求辞去中央军委主席职务,身体力行地带头废除领导干部职务终身制。11月8日, 中共十三届五中全会同意邓小平辞去中央军委主席职务,实现了邓小平多年的夙愿。完成了第二代领导核心向第三代领导核心的交接。

树立和维护第三代领导集体和这个集体的核心江泽民同志,是党的事业发展的需要,就此,邓小平还特别论述了权威问题,为树立和维护第三代领导集体及其核心提供了理论基础。他提出,“党中央、国务院应当是有权威的,有能力的,没有权威不行啊。”(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2页。)“党中央的权威必须加强。……特别是有困难的时候,没有中央、国务院这个权威,不可能解决问题。有了这个权威,困难时也能做大事。不能否定权威,该集中的要集中,否则至少要耽误时间。”(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9页。)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一项前无古人的事业,没有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是不行的,维护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就要树立和维护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和这个集体的核心江泽民同志,这是第二代领导核心最重要的政治交代。

(三)取信于民是邓小平政治交代的出发点和立足点

邓小平的政治交代,虽是同中央负责同志讲的,其目的是向人民作出交代,取信于民是邓小平政治交代的出发点和立足点。邓小平深知,“人民是看实际的”。更换领导层,要让人民感到是一个实行改革的有希望的领导班子,第三代领导集体要取信于民,使党内信得过,人民信得过;扎扎实实办几件事情,办几件人民满意、高兴的事情,就要依人民意愿取舍,群众对改革开放满意,在动乱中“没有反对改革开放的口号”,就要更大胆地改革开放;群众对腐败有意见,“口号比较集中的是反对腐败”,就要下决心惩治腐败,这样才能取信于民;经济滑坡,经济发展停留在低速度,生活水平就很难提高,人们就不拥护我们,这不只是经济问题,实际上是个政治问题,经济搞上去才能得到群众拥护;聚精会神地抓党的建设,更是人民群众所关注的问题,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到了“这个党该抓了、不抓不行了”的时候,就要聚精会神地抓,认认真真地抓,这样才能取信于民,承担起领导和团结全国各族人民,坚持党的基本路线,把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全面推向21世纪的重任。

在邓小平的三篇重要谈话中,有十几处讲了“使人民放心”、“使人民感到面貌一新”、“使人民信得过”、“使人民满意”、“使人民高兴”、“向人民亮相”、“取信于民”,这些朴素的语言发自肺腑,向党内高层和全体人民作出了他的关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大业兴衰成败的交代,渗透于所有政治交代中,是邓小平政治交代的出发点和立足点。

邓小平的政治交代体现在他1989年5月至1992 年南巡期间的重要谈话中,较为集中地反映在他1989年5月31日、6月16日、9月4日三次同中央几位负责同志的谈话中。这些政治交代,虽然是他紧要关头的嘱托,但反映了他的一贯思想。

组成一个实行改革的有希望的领导集体,邓小平早有所思。他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建立了一个新的领导集体,这就是第二代的领导集体。……这个集体一建立,我就一直在安排接班的问题。”(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09页。)早在1979年7月, 邓小平就强调:“现在摆在老同志面前的任务,就是要有意识地选拔年轻人,选一些年轻的身体好的同志来接班。要趁着我们在的时候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不在了,将来很难解决。”(注:《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192页。)1981年7月,他在省、市、 自治区党委书记座谈会上说:“我和陈云同志交过心的,老实说,就我们自己来说,现在叫我们退,我们实在是心里非常愉快的。当然,现在还不行。我们最大的事情是什么?国家的政策,党的方针,我们当然要过问一下,但是最大的事情是选拔中青年干部。”(注:《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388页。)邓小平认为,“一个国家的命运建立在一两个人的声望上面,是很不健康的,是很危险的。不出事没问题,一出事就不可收拾。”(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1页。)鉴于此,邓小平在他还健在的时候,作出政治交代,实现了第二、三代领导核心的顺利过渡,为保持党和国家的稳定,创造了充分的条件,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大胆地改革开放和惩治腐败,也是邓小平所一贯倡导和推进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最显著的时代特征是改革开放,邓小平把改革开放视为决定中国命运的一招,正因为此,邓小平被公认为中国改革开放政策的总设计师。对惩治腐败,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就提醒全党一手抓改革开放,一手抓惩治腐败。他在1979年11月中央党、政、军机关副部长以上干部会上指出:“我们确实要冷静地想一想,有些现象是不像话呀!”(注:《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217页。)这些现象当时是指“特殊化”,后来演变为腐败。

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发展生产力,是邓小平一生为之孜孜追求和奋斗的。对发展经济,邓小平常用“横下心来”、“顽固一点”、“扭着不放”、“抓住不放”、“始终如一”、“贯彻始终”来强调其思想的一贯性。在他的政治交代中,提出经济不能滑坡的要求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现实性。

取信于民是邓小平毕生实践的写照。邓小平自称,“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情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注:《伟人邓小平》(解放军出版社)1995年11月第1版,第3页。)人民利益高于一切,一切从人民利益出发,是邓小平理论的立足点和落脚点。他无私奉献,不屈不挠,把自己的一切献给党和人民,献给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事业。1994年3月7日,江泽民同志在同出席全国党校工作会议的同志座谈时曾强调“我们各级领导干部、尤其是中青年干部,一定要像小平同志要求的那样,把‘人民拥护不拥护’、‘人民赞成不赞成’、‘人民高兴不高兴’、‘人民答应不答应’,作为各项工作的出发点和归宿。”(注:《光明日报》,1994年7月1日第1版。)做到了这些, 就真正做到了取信于民。

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就要认真学习邓小平理论,全面把握邓小平理论科学体系。邓小平的政治交代是邓小平理论的重要内容,是邓小平晚年思想理论中最为闪光的部分。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观点,从邓小平的一贯思想中把握邓小平的政治交代;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领导下,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实践邓小平的政治交代,就是真正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就能将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面推向21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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