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日量词“枚”的比较研究论文

汉日量词“枚”的比较研究

操姗姗

(辽宁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1)

摘要: 汉语和日语均通过使用丰富的量词来表达数量。日语量词多借用汉语量词,并在长期使用和发展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的语言特点。“枚”作为一个古今通用的常用量词,在汉语和日语中,语义和语用有异有同。汉语量词“枚”的使用范围呈现出由小到大,又由大逐渐变小直至萎缩的演变过程;而日语量词“枚”的发展趋势则是从无到有,使用范围逐步增加,而后减少,又复增加的演变过程。

关键词: 汉语量词;日语量词;枚;语义比较;语义变化

日语中的数量表达深受汉语数量表达的影响,日语中的量词(日语中称量词为“助数词”)大都借自汉语的量词或名词等词汇,在长期的语言实践、发展演变过程中,因本国的文化认知而被赋予了新的含义,使词的语义和用法发生了或扩大或缩小的改变。本文选取汉日常用量词“枚”,对其用法进行考查,分析两者的异同,体会两国不同的文化背景以及思考方式,力求帮助汉语或日语学习者在语言学习中厘清汉日量词较为复杂的关系,把握好量词在两种语言中的语义特点以及运用变化,避免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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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汉日量词“枚”的语源

汉语量词“枚”作为常用量词,产生于汉代初期,魏晋南北朝时期发展到鼎盛,唐到五代随着量词分工的细化,其应用范围开始缩小,使用频率逐渐变低。宋元以后使用频率变得更低,其适用范围和现代汉语基本趋于一致;日语量词“枚”借自于汉语,原本同汉语量词“枚”的语义和用法相近。明治维新后,随着“言文一致”运动的兴起,量词的运用更加普遍。在明治初期,日本提倡学习西方,大量的西方文化被翻译介绍到日本,在翻译介绍西方文化的过程中,翻译家们根据翻译的需要,新创造了一批量词。这些均对正在使用的汉语量词造成了影响,因此,日语量词“枚”的语义、使用范围和使用频率都产生了相应的变化,形成了自己的特点。

通识教育课程(必修部分)的比例为20%,学科专业知识课程的比例为35%,教师教育类的课程占到了45%的比重。其中,理论和实践类课程各占62%和38%的比例。教师教育课程包括教学职业素养课、教育基本理论课、教学技术能力课和教师实践能力等。教学计划用两年时间完成通识教育课程、学科专业课程、教师教育课程(教学职业素养课+教育基本理论课+教学技术能力课等),第五学期实施教师实践能力课程。或者深入小学课堂一线,进行教育实习(252学时),强化实践教学技能,第六个学期进行毕业实习与创新创业实践(252学时)。

(一) 汉语量词“枚”的语源

汉语的量词起源较早,在殷墟卜辞中就出现了,但最早的这些量词仅限于度量衡单位、容量单位和集体单位,还没有天然单位。“枚”作为表示天然单位的量词(1) 单位词是名词的一种,它表示任务的单位,经常和数目字一起用,所以又叫作“量词”。单位词主要有两种:第一种是度量衡单位,如“尺、寸”“升、斗”“斤、两”等;第二种是天然单位,如“个”“只”“张”“枚”等。第一种是一般语言都具备的;第二种是东方语言(包括日本语)所特有的(见参考文献[1])。 最早出现在汉代初期,是当时常见的量词之一。[1]

《说文·木部》:“枚,干也,可为杖。从木,从攴。诗曰:施于条枚。”毛传曰:“枝曰条,干曰枚。”段玉裁《说文解字注》曰:“引申为衔枚之枚,枚数之枚。”可见,“枚”的本义是树干(此处的树干不是粗大的树干,而是细长的枝干),但是“枚”作为量词的用法并不是从其本义“树干”引申来的,而是源于其引申义“算筹”。《尚书·大禹谟》:“枚卜功臣,惟吉之从。”孔颖达疏:“周礼有衔枚氏,所衔之物,状如著,今人数物云一枚两枚,则枚是筹之名也。枚卜谓人人以次历申卜之,似老枚数然。”《左传·襄公二十一年》:“东闾之役,臣左骖迫,还于门中,识其枚数。”孔颖达疏:“今人数物犹云一枚、二枚也。”可得,“枚”由本义“树干”引申为计数的工具,再由“算筹”义引申出量词用法。

(二)日语量词“枚”的语源

日本语言学家见坊豪纪将助数词(汉语中称助数词为“量词”)分为和语、汉语和外来语三大类。[2]日语量词“枚”属于汉语词。根据日本最早的金石文记载,助数词是在大和时代初期开始出现,略晚于汉语的量词。后来随着汉字不断传入日本,我国古代的大量量词也传到了日本,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日本人原封不动地将其用于本国语言的记载。从日本最早的历史小说《古事记》(公元712年)的记载看,日本奈良时代初期,助数词的运用已经较为普遍。而且助数词在表记、运用和读音方面开始形成自己的特点,已不再是完全照搬汉字了。[3]

日本学者玉村文郎在《数詞·助数詞をめぐって》说:“日语数词的基本语汇的重要的一部分是吸取了外国语(主要为古代中国语的吴语)的数词,而使之融入日语中形成的。”他还说道:“中国在中世纪,量词得到了很大的发展,除了基于名词的名量词外,还有基于动词的动量词,他们统称为‘量词’。随后我们看到在日本中世纪、近代,助数词也开始发达起来,这很明显是受到中国汉语的影响而形成。在现代日本语中,整合成了普遍使用的诸如‘个、人、本、枚、册、匹、台、轩’等基本的词语。而原来‘和语系’的‘つ、り(たり)、わ’等仅限于少数场合使用,而‘はしら、ふり、さお、かけ’等也很少使用了。就这样,自古以来的和语助数词便整体减少了,只有个别词还用于个别特殊场合和专门用语当中。”[4]

奥津敬一郎在《日中对照数量表现》中,也提道:“日语中的数词,绝大多数为汉语词,同样,助数词无论是从中国传入的,还是和制的也大部分是汉语词。只是助数词的种类有多有少,如何分类有所不同而已。”[5]

综上可知,日语量词“枚”借自汉语,并在长时间的历史变迁中加入了本国的文化认知,赋予了新的用法。

二、 汉日量词“枚”的语义分析

汉语量词和日语量词有很深的渊源,日语量词大部分都借自汉语量词。早期日语量词基本原封不动地沿用汉语量词的基本语义和用法,后来在两国语言的演变发展中,量词也发生了不同变化,呈现出各自的特点。笔者将汉语和日语中共同存在的常用量词“枚”的语义进行详细的考察和分析,再在此基础上比较二者异同,归纳总结其中的某些共通性和差异性。

(一)汉语量词“枚”的语义发展

《玉篇·木部》:“枚,个也。”枚,在古代汉语里是一个使用率非常高,适用范围非常广的通用量词,相当于现代汉语中通用量词“个”的地位。“枚”是适应力最强的量词,除了抽象名词及个别事物他还不习惯陪伴外,几乎是无所不可适应的。[6]上文提到,“枚”的量词用法源于其作为计数工具的“算筹”义,因“枚”意为“算筹”,只是用作计数的辅助工具而不区分计数的具体对象,所以具备了泛指量词的语义基础,而这一语义基础决定了“枚”在最初产生时就是一个泛指量词。汉初,“枚”作为常用量词不仅典型,而且刚开始就有泛化的趋势。它不仅用于计量各种不同形状的物品,还可以计量动物和植物等。

1.木器髹者千枚。(西汉《史记·货殖列传》)

华觉明:陆续接触了陶瓷、建筑、酿造等传统工艺后,我觉得这些传统工艺太丰富了,而且很多面临着失传的困境。我认识到,不仅中医药是民族的宝库,传统工艺也是民族的宝库。在这一点上,我和上海博物馆的谭德睿先生取得了共识。有了这种认识后,我开始写文章呼吁。

3.哀帝建平三年,东莱平度出大鱼,长八丈,高丈一尺,七枚,皆死。(东汉《汉书·五行志》)

1.广西与东盟国家贸易规模分析。“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之前,广西凭借区位优势与东盟国家建立一定的贸易合作关系,但总量上仍有很大发展空间。2012年,广西与东盟国家实现进出口贸易116.36亿美元,占全区进出口总额的43%。“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广西与东盟国家进出口总额不断上升(见图1),平均增长速度为25%。虽然2016年外贸进出口总量缩减到177.42亿美元,同比下降22.13%。但进入2017年后,与东盟进出口贸易回暖,仅上半年就实现进出口总额99.3亿美元,同比增长16.34%。

4.百合七枚(擘),知母三两(切)。(东汉《金匮要略·百合知母汤方》)

后来量词“枚”的用法进一步发展,成为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最为活跃的量词之一,这时的“枚”用途更加广泛,计量对象无论大小、长短、方圆、扁平;或者有无生命,均可计量,同时还出现了新的计量对象——人。只是该用法用例较少,并不多见。

5.西使乞见,请烧所贡香一枚,以辟疫气。(西晋《博物志·异产》)

6.苍龙阙画苍龙,白虎阙画白虎,玄武阙画玄武,朱雀阙上有朱雀二枚。(西晋《古今注·都邑第二》)

7.因出怀中符策,状如简,长九寸,凡九百九十枚,以授比干。(东晋《搜神记·何比干得符策》)

在国际社会不可再生能源日趋枯竭和节能环保理念愈发深入人心的当下,毕总认为在中国市场中虽然“油改电、锂电化”已推行了一段时间,但进程仍需加快和加深,在叉车和电池技术上有着自己独特优势的比亚迪叉车,仍继续前进,为“油改电、锂电化”做出贡献。

8.因下玉镜台一枚。(刘宋《世说新语·假谲第二十七》)

9.魏时,河间王子充家,雨中有小儿八九枚,堕于庭,长五六寸许。(齐《述异记》卷下)

10.吾小时,夏日夕中下绛纱蚊绹中有银瓯一枚,贮山阴甜酒。(梁《金楼子·自序篇十四》)

在一体化数据库中完整地存储基础数据库与制图数据库的关联关系,地形要素数据和制图数据之间实现要素级、符号级和注记级的关联;对地形要素数据库的更新修改,将联动制图数据的更新改变,对地形要素数据与制图数据进行无缝存储和一体化管理,有效实现地形要素数据与制图数据的同步更新。

11.凿齿尝饷安梨数十枚。(梁《出三藏记集·道安法师传第二》)

12.盘龙爱妾杜氏,上送金钗镊二十枚。(梁《南齐书·周盘龙》)

13.十二月辛酉,夜东南有野火精二枚。(梁《南齐书·五行》)

14.秦始皇时,长人十二,见于临洮,皆夷服,于是铸铜为十二枚以写之。(梁《殷芸小说·秦汉魏晋宋诸帝》)

唐宋时期,量词“枚”依旧被广泛地使用。

进入初产期的柚果树座果率低,树体营养过旺,容易促发夏梢萌发。如果没有及时抹去夏芽,会导致梢果争肥,引发落果。因此,控制夏芽有利于提高四季柚座果率。

从有关农业科技推广的研究不难看出,引导农业科研人员参与农业技术推广已经成为了众多学者关注的问题之一。而农业科研人员所在的农业大学和部分农业科研院所开始推行具有自身特色的农业技术推广模式。黄国清[23]、祖智波[24]、汤国辉[25]、高秀军等[26-28]认为,高校农业科研人员参与农技推广的模式有农业专家大院模式、农业综合开发模式、农业信息咨询模式、农业科技大篷车模式、“双百”工程模式、专家负责制模式、“科技小院”“西农模式”等。王笑颖[29]分析河北省粮食丰产科技工程课题,指出农业技术示范辐射模式包括辐射中心、一级辐射点和二级辐射点3级体系。

15.称体宝衣三事,等身锡杖一枚。(唐《王梵志诗·不语谛观如来》)

A:从描述来看,并没有什么好让你担心的。孩子喜欢和比自己大的人交朋友,这很正常。他的社会圈子还小,就只认识这位小姐姐,于是特别关注。你可以创造适当的机会让他们多接触,同时也让他有机会交同龄朋友,以平常心看待就是了。

16.如此硬穷汉,村村一两枚。(唐《王梵志诗·贫穷田舍汉》)

18.正光中,伊匐遣使朝贡,因乞朱画步挽一乘并幔褥、鞦革必一副、伞扇各一枚、青曲盖五枚、赤漆扇五枚、鼓角十枚,诏给之。(唐《北史·高车传》)

17.三分其子,三百六十,限以二关,人执六马,其骰五枚,分上为黑,下为白。(唐《唐国史补》)

19.象,旧说象性久识,见其子皮必泣。一枚重千斤。(唐《酉阳杂俎·广动植之一》)

20.有顷,狱卒擎一盘来,中置铁丸数枚。(宋《太平广记·李冈》

21.顺阳丹光县山下得古鼎一枚。(宋《册府元龟·闰位部·祥瑞第二》)

“传统教学中学生习惯了听,习惯了被灌输,我们必须改变传统课堂中‘老师滔滔讲,学生昏昏睡’的现象,高效课堂就是一个非常有效的途径。”盛庆余说,“高效6+1”课堂模式在内地已经普遍应用,但在新疆还处在探索阶段。

苏楠想去杨小水老家看看,了解一下她的为人。这个想法与李峤汝一拍即合。出了这事,李峤汝才发现,她对母亲几乎不了解。农村的母女或父子,大多都这样,亲情多,交流少。彼此的了解,除了衣食住行,所剩无几。

(1)「なんどかぞえてもかぞえても、お皿の数が一枚だけ」(译:无论数了多少次,盘子的数量只有一个)(太宰治《めくら草紙》)

22.有能造大饼,每三斗面擀一枚,大于数间屋。(宋《北梦琐言·赵大饼》)

23.人肉之价,贱于犬豕,肥壮者一枚不过十五千,全躯暴以为腊。(宋《鸡肋编》卷中)

24.初得猯狢及他狐数十枚。(宋《太平广记·李元恭》)

至魏晋南北朝时期,量词“枚”的使用范围呈不断缩小的趋势。由于唐以后,量词系统发展日趋成熟,汉语量词数量越来越多,量词语义和用法不断分化、细化,导致“枚”不断被分化、弱化,其使用范围也开始逐渐缩小。张万起查阅了唐代王勃、杨炯、卢照邻等30人的诗集作品中量词“枚”的使用情况,只在王梵志诗中发现2例;又对元曲中量词“枚”的用法做了了解,在臧晋叔的《元曲选》中选取了《汉宫秋》《小尉迟》等共约50万字的30个剧本,也只发现了4例,其计量对象分别是针、钿盒、翠珠囊和玉螳螂,都是器物用具类;对《水浒传》中第1到第20回中的45个常用名量词的使用情况做了调查,发现使用频率超过10次的量词有27个,其中,量词“条”出现了115次,量词“个”竟出现了1 463次,而量词“枚”只有3次,使用频率低;更甚,在《红楼梦》中,量词“枚”只出现了1次,还是沿用的传统用法,在药方中列举药物时使用。[7]

综上可见,量词“枚”的用法自唐代以后开始缩小,宋元以后的使用频率更低,到近代汉语中,“枚”的使用范围越来越狭窄,很多用法分别被专用量词和“个”所取代,“枚”成为不太活跃的量词。纵观古今汉语,量词“枚”的发展是一个不断被分化、弱化的变化过程。

现代汉语中,“枚”用于修饰邮票、钉子、奖牌、竹管类、导弹武器类等有体积小或细长特征的事物,多出现在书面语中,而且可以被其他量词替代。

25.通过买一枚邮票、寄一封挂号信、打一个长途电话、询问一件电信业务等形式,来检查邮电职工的服务质量和服务态度,并用随后跟踪的摄像机进行“扫描”。(1994年《人民日报》)

26.再看着另一扇窗子,也有同样一枚钉子,同样钉着;哪怕用尽九牛二虎之 力,也休想拉得起这扇窗。(爱伦·坡《毛格街血案》)

曲轴连杆运动是经编机工作的重要传动装置,通过不同的曲轴和摇臂的连接,实现由一根主轴输入传动后梳节、针床、针芯、沉降台各自不同的运动但又达到协同作业的目的。曲轴连杆的定位精度和运行平稳性直接关系到产品的质量和经编机的作业寿命。

27.在雅典第十二届残疾人奥运会上,中国残疾人体育代表团获得了63枚金牌、46枚银牌、32枚铜牌,取得了金牌总数和奖牌总数双双第一的优异成绩。(《中国政府白皮书·2004年中国人权事业的进展》)

28.我会想起用一枚笔来写出我的不平,和对于中国社会的反抗,揭露统治阶级的黑暗。(丁玲《我怎样飞向了自由的天地》)

29.大家知道,如果在以声速飞行的喷气式战斗机上发射一枚导弹,它相对于这架飞机的速度也相当于声速,那么,在地面上的人看来,这枚导弹将以2倍于声速的速度向前飞行。(《中国儿童百科全书》)

综上可得,现代汉语中的量词“枚”既保留了古代汉语的一些用法同时也有新的发展,但总体使用范围还是大大缩小了。由此,我们可以看到量词“枚”的使用范围呈现出由小到大,又由大逐渐变小直至萎缩的历时演变过程。

(二)日语量词“枚”的语义特点

汉语言文字从六朝时期开始陆续传入日本,逐渐成为日语的书面表达语言。量词作为其中一部分也同时传入日本,成为日语书面表达语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其语义和用法与古代汉语中的量词保持相同。但明治维新后,量词的运用开始普遍,日本提倡学习西方,在学习西方文化的同时,大量引进了西方外来语,并大量使用假名,使汉字和汉语词汇的使用有所减少。但由于西方语言的语法体系中没有量词用法,日语中原有从汉语里引用的量词又无法被代替,因此,在翻译介绍西方文化的过程中,日语中出现了一批新创造出的量词,同时又对大量的汉语量词进行了整理、归纳和规定,最终确定了指称几大类事物的常用量词,这样便使得量词的数量大大减少,其使用频率也大大缩小。原本活跃在汉语和日语中的量词都被“搁置”,变成了“不常用量词”。汉语量词“枚”传入日本后,在这场日本对量词的整理、归纳中,成了“幸存者”。非但没有被“吞并”、被“消失”,反而变成了“合并者”,成为了指称几大类事物的常用量词之一。因此其语义、使用范围和使用频率等也都发生了相应的变化。

起初,日语继承了汉语量词“枚”的用法并发展出新的用法。

(8)太陽電池パネルを一枚失くすとともに、降下モジュール下部に衝突の跡があった。(译:随着丢失一块太阳能电池配电板,降落模块下面有了撞击的痕迹。)

在FLUDW的数据ETL抽取层中,设计了7个抽取器来实现相应的7个文件数据的抽取,再根据数据库模型中各关系表的依赖关系,确定各个抽取器的执行顺序,具体如表1。

(2)「やはり黄色い葉の一枚毎ごとにかすかな陰影を交まじへながら」(译:果然每一片黄色的叶子都交织着微弱的阴影)(芥川龍之介《東洋の秋》)

(3)「私が捨身になって三千枚ほどの長編小説に没頭しようと覚悟したのも」(译:我决心拼命埋头于大概三千页的长篇小说)(坂口安吾《僕はもう治っている》)

2.魚を数えるのに用いる。(译:用于计量鱼。)

(1)「川鱒三枚におろし」(译:把鳟鱼肉片成三片)(《料理珍味集·四册》)

(2)「鮒一枚」(译:一条鲫鱼)(《品物名数抄》)

3.駕籠かき、芸娼妓、役者、相撲取などの人数を数える語。(译:计量轿夫、演员、艺伎、相扑力士等人数。)

(1)「かくて道庵は、八枚肩の駕籠に乗って、蒲焼町を指して乗込みました」(译:于是道庵乘坐八人抬的轿子向着蒲烧街的方向去了。)(中里介山《大菩薩峠·畜生谷の巻》)

(2)新弟子が激増した1990年代前期から中期にかけては東西70枚以上ある場所もあった。(译:新弟子激增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前期至中期,也有东西阵营高达七十多人的地方)(来自维基百科——“序ノ口·定員”)

4.一般に人の数を数える語。(译:计量普通人的数量。)

2.枕前不夜珠一枚。(西汉《赵飞燕外传》)

如:「おめへさん一枚を、大勢の取巻で、通夜大飲といふ洒落が」(译:大家围着你一个人,喝大酒聚一夜)(《滑稽本·浮世風呂·四》)

5.順位を数える語。(译:计量排名顺序。)

(1)相撲の番付にしたら、りっぱな幕の内もまず前頭五枚めあたりよ。(译:相扑等级表中,优秀的一级力士大概排在前头级别中第五名。)(佐々木味津三《右門捕物帖·開運女人地蔵》)

(2)「此糸さんが二枚も下へ押さげられるか」(译:她不可能把名次降低两名。)(《人情本·春色梅児誉美·四》)

6.田畑の区画を数える語。(译:计量被划分的田地数量。)

日语量词“枚”发展到现代日语中,多用来称量扁、平、薄类物品,例如:

7.商品取引所での売買の最小単位。金1グラム,毛糸500キログラムなど。(译:作为在商品交易所买卖的最小单位。1克金子,500千克毛线等。)

如:絹五十疋代十五枚,綿四百屯代八枚。(译:五十匹丝绸代十五枚,六十千克棉花代八枚。)(《小右記·長元四年七月》)

如:「そのために、私の家は年毎に田が一枚減り、畑が二枚と減っていった」(译:因此,我家每年减少了一片稻田、两片旱地。)(佐藤垢石《楢の若葉》)

(1) 画架には、絵が一枚のっている。(译:画架上放着一幅画。)(语料来源:現代日本語書き言葉语均衡コーバス,下同)

(2)リーオンが、地図を一枚ひろげた。(译:里昂打开了一张地图。)

(3)この半年で四十枚の死亡診断書を書いた。(译:在这半年内写了四十张死亡诊断书。)

(4)剛二郎は、座布団四、五枚を寅蔵の大きな躰にかけてやった。(译:刚二郎把四、五张坐垫挂在寅藏的大身子上。)

(5)しかし、この時点で、は捨て牌と他家の手牌を合わせると、すでに6枚も使われていた。(译:但是,这个时候了,被舍弃的牌和别家的手牌合在一起,已经有6张被使用过了。)

(6)彼は数枚の銅貨を彼女に与えた。(译:他给了她几枚铜币。)

(7)床から天井まで扉は1枚。(译:从地板到天花板之间有一扇门。)

1.紙·板·貨幣·皿など薄くて平たいものを数える語。(译:计量纸、板、货币、盘子等扁平状物品的数量。)

(9)茄子を縦に切って豚肉の三枚スライスで巻きます。(译:将茄子竖切,再把三片猪肉片卷起来。)

(10)将棋の駒は全部で八種類、四十枚あります。(译:象棋的棋子一共有八种,四十枚。)

由此可知,汉语量词“枚”传入日本后发展到现代日语,虽然也能称量很多物品,但其类型都比较单一,几乎都是扁平薄状物品,量词“枚”成为指称扁平薄状物品的专用量词。这是对汉语量词“枚”能称量扁平薄状物品的用法的继承,同时日语量词“枚”也删减了汉语量词“枚”其他称量用法,使日语量词“枚”称量的范围大大缩小了,但在称量扁平薄状物品这个范围内称量的对象又大大增加了。因此,我们可以发现日语量词“枚”的发展趋势是从无到有,其使用范围是逐步发展增加,而后减少,又复增加的演变过程。

三、 汉日量词“枚”的语义比较

根据以上汉日量词“枚”的语义整理分析,可知汉语量词“枚”的称量范围更广泛,而日语量词“枚”由于是借自汉语,受汉语的影响,两者无疑是有共同点的。其称量对象都可以是呈扁平薄状的物品,并且两者都可以用来称量人和动物。但在量词的使用中,日语量词“枚”又受本国文化的影响,逐渐发展出有着本国特色的用法。日语量词“枚”在称量人时,对象多是艺伎、相扑选手、轿夫、演员等具有明显日本本国特色的职业人。并且在称量动物时,日语量词“枚”只用来称量鱼,这明显也与日本是岛国,四面环海多食鱼类有关。发展到现代汉语中,不论是汉语量词“枚”还是日语量词“枚”,其称量范围都缩小了,汉语量词“枚”多用于书面语中称量体积小或细长特征的事物,而日语量词“枚”只用于称量呈扁平薄状的物品。

(一)汉语中独有而日语中无的用法

汉语量词“枚”的称量对象不论是有生命的物体还是无生命的物品,多呈细长、方圆或扁平状的特点,且所量之物都有体积小的特点。而量词“枚”在日语中称量有生命的物体和无生命物品时,其称量对象都有扁平薄的特点。

1.汉语量词“枚”可用来称量细长状物品

(1)一枚钉子 = 1本のくぎ

(2)十枚针 = 十本の針

日语中用量词“本”来称量细长状物品,相当于汉语量词中的“条、根、把、支”等。日语量词“本”和“枚”境遇一样,经过人为的整理、归纳后,成为称量长条类物品的专指量词,在日语中被高频率使用。如:「一本の帯」(一条腰带);「一本の糸」(一根丝线)。

2.汉语量词“枚”可用来称量炸弹、火箭、导弹等武器

(1)一枚炸弹 = 1つの爆弾

(2)两枚火箭 = 2発のロケット

(3)三枚导弹 = 3基のミサイル

日语量词“枚”没有该用法。日语量词“つ”的使用范围很广,可以根据其修饰的不同名词翻译成不同的意义,但其前的数词只限于一到九,可以有“个、件、岁、枚”等意义。如:「一つの件」(一件事);「一つ」(一岁、一个)。日语量词“発”多用于计量发射箭、子弹、炮弹或爆炸数量,相当于汉语量词“发、枚、声、颗”等。如:「一万発の花火が打ち上げられた」(燃放了一万多发烟火);「一発の銃声が響いた」(一声枪响)。日语量词“基”多用于计量有基座的机器、设备等数量或计量以人的力量没有办法移动的装置,相当于汉语量词“座、架、台”等。如:「一基のピラミッド」(一座金字塔);「一基のろくろ」(一台滑车)。

3.汉语量词“枚”可用来称量方圆状物品

(1)一枚戒指 = 一つの指輪

(2)三枚印章 = 3個の印鑑

(3)数枚骰子 = 數個の骰子

日语在表达体积较小的物品或圆形、近似于球形的个体事物的数量时多用“個”,相当于汉语量词“个、颗、粒、枚”等。如:「一個の卵」(一个鸡蛋);「一個のキャベツ」(一颗圆白菜)。

(二)日语中独有而汉语中无的用法

由于中日文化的差异,日语从汉语中借去量词“枚”后,逐渐增添了自己国家的文化色彩,有了新的发展。

1.日语量词“枚”可用于计量演员、艺伎、相扑力士等人数,后来发展到计量普通人数

(1)二挺三枚 = 弹三弦的歌者三(个)人

(2)おめへさん一枚 = 你一个人

根据《日本国语大辞典》[8]对该用法的解释:在日本,演员、艺伎、相扑力士等这类职业人员的名字会被写在牌子或是海报、布告板等上面,而这些牌子、海报、布告板等都属于扁平薄状物品,都是用量词“枚”来称量,后来便用“枚”也来称量这些人。再由计量这些特定的人发展到计量普通人数。而汉语量词“枚”虽可以称量人,但用例较少,且多是地位低下的人,含有贬义。例如上面提到的“穷汉一两枚”,“肥壮者一枚”。

2.日语量词“枚”可用于计量排名顺序

(1)前頭五枚め = 前头等级中第五名

(2)三枚上がった = 名次提高了三名

《日本国語大辞典》解释道:量词“枚”由计量张贴艺伎、相扑力士等这类职业人员的成绩和等级的海报、等级表等物品发展到计量排名顺序。而汉语量词“枚”却没有该用法,一般多用量词“名、位”来称量排名顺序。例如:“第一名奖龙银十圆,以次递减,至第三十名犹得二圆,第五十名犹得一圆。”(清《餐樱庑随笔》)“文官行列中,排在第一位的是立典拉德侯爵。”(当代《银河英雄传说》)

3.日语量词“枚”可用于计量被划分的田地数量

如:十坪ばかりの畑が一枚 = 一片十来坪的水田

由于被分区的田地呈扁平状,因此也可用量词“枚”来称量。汉语中没有该用法,一般多用量词“片、块”来称量。例如:“这一片田地,好个卓庵。”(五代《祖堂集·南泉和尚》)“另外雷欧纳王子你必须要知道,现在这一块地并不是属于卡诺,而是属于马莫帝国所有的!”(当代《罗德岛战记》)

4.日语量词“枚”可用于商品买卖时的最小单位

如:金一枚 = 一克金子

根据《隐语大辞典》[9]的解释:这是交易专用单位。在商品交易所的买卖单位中,有行业规定:一枚就等于股份中的一股、一石大米、十袋棉花、一百斤生丝等。汉语中则没有这样的用法,一般多用质量单位“克、斤、两”等,或者根据交易商品来决定应用的量词。例如:“求秦汉以前度量斗升:计六斗当今一斗七升九合;秤三斤当今十三两;一斤当今四两三分两之一,一两当今六铢半。”(北宋《梦溪笔谈》卷三)“去年初,在安徽当涂县流传着这样一句顺口溜:‘一只螃蟹一担稻,一斤螃蟹一克金。’”(1995年《人民日报》)

四、汉日量词“枚”的语义变化对比分析

通过对汉日量词“枚”的语义分析整理和比较,可知随着语言的发展,汉语量词“枚”的使用范围由小到大,成为一个泛指量词,被泛化使用。但随着量词系统的不断发展调整,很多专职量词的兴起,替代了“枚”的部分语义和用法,使得“枚”的使用范围又由大逐渐变小直至萎缩。在现代汉语中,量词“枚”主要用来称量体积较小的物品、部分扁平薄类物品和少部分大型形体呈圆锥状物品,相较于古代汉语中“无所不能”的量词“枚”,其使用范围及称量对象的类型大大缩小了,这是一个不断被分化的变化过程和发展趋势。而日语量词“枚”自从汉语中借用过来后的使用范围,从无到有,随着语言的发展,加入本国的文化认知后使用范围逐渐扩大,经明治维新后缩小,在现代日语中又经过整合扩大,成为称量“扁平薄”类物品的专指量词。其称量对象类别变得单一,却又扩大了该单一类别下其称量对象的范围。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归纳、合并的过程。

日语中,对量词的这种整理、归并并不只是单一现象。例如量词“本、個、杯、冊、台”等,经过整理、归纳和合并后,分别用来称量某一单一类别的物品。[10]具体如表1所示。

表 1部分汉日量词称量对象的对比

由表1可知,汉语量词系统是“一对多”的发展,即一种类别的事物可以被多个量词称量,如形体呈扁平薄状物品,在汉语中可以由多个量词来称量,这正是汉语量词的语义、用法不断分化,数量呈逐渐增加趋势的表现。而日语量词系统几乎是“一对一”的发展,即单一类别的事物通常就由一个常用量词来称量,这正是日语对量词进行整理、归并后的结果。这样一来,汉语和日语的常用量词就成了“多对一”的关系,例如:汉语量词“枚、张、片、个、块、床……”只对应日语量词“枚”,汉语量词“条、把、根、个、瓶、支、杆……”只对应日语量词“本”,汉语量词“枚、头、个、块、团、颗、粒……”只对应日语量词“個”。

因此,汉语量词的发展、变化是呈现从无到有,不断分化,逐渐增加到越来越多的趋势。日语量词的发展和变化则是一个从无到有,大量从汉语借入,数量增加,又突然减少,再进行整理、归并的发展过程。

虽然日语量词“枚”借自汉语,受汉语的影响,两者之间存在共同点。但是两国的量词在各自的语言环境下经过长期的使用和发展后,语义和用法已产生不同的变化和发展,独具“本国风采”,并且形成了各自的量词系统。在这两种有差异的量词系统下,汉日量词“枚”的语义和用法无疑是不同的,并且产生这种语义变化的原因也是不同的。

[参考文献]

[1]王力.汉语语法史[M]//王力文集:第11卷.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0:31.

[2]见坊豪纪.現代の助数詞[J].筑摩书房,1965(7):54-60.

[3]李庆祥.日语量词详论[M].长春:吉林教育出版社,2008:1.

[4]玉村文郎.数詞·助数詞をめぐって[J].明治书院,1986(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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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刘世儒.魏晋南北朝量词研究[M].北京:中华书局,1965:77.

[7]张万起.量词“枚”的产生及其历史演变[J].中国语文,1998(3):208-217.

[8]日本国语大辞典第二版编集委员会,小学馆国语辞典编集部.日本国語大辞典:第2版[M].东京:小学馆,2002.

[9]木村義之,小出美河子.隠語大辞典[M].东京:皓星社,2000.

[10]闻广益.汉语、日语常用量词意义的不同变化及成因浅析:以“枚”等量词为例[J].人文丛刊,2015(00):207-218.

A Comparative Study of Chinese and Japanese Classifiers “枚”

CAO Shanshan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Dalian,Liaoning,China 116021)

Abstract : Quantity is expressed with abundant quantifiers both in Chinese and Japanese languages. Quantifiers in Japanese are mostly borrowed from the Chinese, and the special language features are formed in the long-term use and development. As a commonly-used quantifier from the ancient times to nowadays, there are semantic and pragmatic similarities and dissimilarities of “枚” in Chinese and Japanese. Its range of use in Chinese shows the small-large and then the opposite evolution; its evolution process in Japanese is from scratch to increasing, decreasing and then re-increasing.

Key words : the Chinese classifiers; the Japanese classifiers; 枚; semantic comparison; semantic evolution

收稿日期: 2019-07-26

作者简介: 操姗姗(1993—),女,安徽安庆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 H0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5639(2019)05-0125-08

DOI :10.14091/j.cnki.kmxyxb.2019.05.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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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日量词“枚”的比较研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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