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承浩的武功本体思想_程颢论文

论承浩的武功本体思想_程颢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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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B244.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1075(2001)01-0005-05

程颢(1032-1085),字伯淳,号明道,世居中山(今河北省定县),后随其父定居河南洛阳,后世儒者称其为“明道”先生。程颢没有什么长篇巨著,大部分作品是门人所辑的语录,此外,还有后人所编的《明道文集》。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一个带有主观唯心主义倾向的哲学体系。文章主要就其带有主观唯心主义心学倾向的主体功夫思想作一论述。

“理与心一”的天理观——宇宙本体论

程颢把“理”或“天理”作为哲学的最高范畴,确立了理一元论的本体论。程颢关于“理”的论述很多。其中,一般性的观点有:1)“理”是世界万事万物的普遍规律和准则。程颢说:“万物皆有理,顺之则易,逆之则难,各循其理,何劳于己力哉?”[1]他认为理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是其普遍规律和准则。2)“天理”是万事万物永恒的最高精神存在。程颢说:“有一个包涵偏覆底意思则言无”[2],“天者,理也”[1],因此,“万物皆只是一个天理”,而“所谓无理者,自然的道理,无一毫发杜撰”。[2]他又说:“寂然不动,感而遂通者,天理具备,元无歉少,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父子君臣常理不易。”[3]总之,天理就是总括万事万物的最高存在,是永恒的最高精神实体。3)“理”是万事万物矛盾对立的法则。程颢说:“天地万物之理,无独必有对,皆自然而然,非有安排也。”[1]这就肯定了事物矛盾法则的客观性。此外,他还看到了事物矛盾法则的普遍性,说:“万物莫不有对,一阴一阳,一善一恶,阳长则阴消,善增则恶减,斯理也,谁之甚远乎。”[1]这种矛盾性,促使了事物自身的变化。所以,他又说:“必有对待,生生之本。”[4]

更为重要的是,程颢还有一些带有主观唯心主义心学倾向的特殊性的观点。这就是:1)一人之心即天地之心,传圣人之道即传己之心。程颢说:“一人之心即天地之心,一物之理即万物之理,一日之远即一岁之远。”[3]又说:“先圣后圣,若合符节,非传圣人之道,传圣人之心也;非传圣人之心,传己之心也。己之心无异圣人之心,广大无垠,万善皆备,欲传圣人之道,扩充圣人之心焉耳。”[2]在此,他强调个人之心的作用,已经显露出心学的端倪。2)“理与心一”。程颢说:“理与心一,而人不能会之为一”[5],“心是理,理是心”。[6]又说:“万物皆备于我,不独人尔,物皆然,都是这里出去。只是物不能推,人则能推之。”[2]在这里,他主张“理与心一”,“心是理”,“万物皆备于我”,世界万物都是心推导出去的,这就构成了他的主观唯心主义。3)天即理、即心。程颢的主观唯心主义还表现在对天、理、心的关系的看法上。程颢在前面所提到的“天者,理也”的基础上还说:“天人本无二”,故“有道有理,天人一也”。[2]因为天就是人,人就是天。所以他进一步说:“天地有用,皆我之用”,“只心便是天”。[2]这样便形成了天即理、即心的观点,认为天理就在人的心中,是主宰万物的最高存在。对此,程颢颇为得意地说:“吾学虽有所接受,‘天理’二字却是自家体贴出来的。”[7]

以上这些,都为他的本体功夫思想提供了宇宙本体论的前提和内容。

“气禀说”和“定性说”的人性学说——人学本体论

程颢把“理与心一”的天理观运用到人类社会,在人学,特别是人性问题上提出了“气禀说”和“定性说”的人性学说。

1.“气禀说”。

在人性问题上,首先明确提出“气禀之性”思想的是张载。他说:“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8]张载把人性一分为二,即“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天地之性纯善,气质之性则有善和不善。气质之性是特殊体质所具有的特性,所禀什么气,就具有什么性。张载认为:“大凡宽褊者,是所禀之气也。气者自万物散殊时各有所得之气”[9],“人与动物之类,已是大分不齐,于其类中又极有不齐。某尝谓天下之物无两个有相似者……至如同父母之兄弟,不惟其心之不相似,以至声音形状亦莫有同者”[10]。可见,所禀之气决定了所具之性。这样,便把宽褊、善恶固定化、静止化,善人永远是善人,恶人永远是恶人。显然,张载的“气质之性”并没有从理论上解决人性善恶的矛盾。

程颢在总结前人成果的基础上,把封建社会的人性理论推向了高峰。他有这样一段论述:“生之谓性,性即气,气即性,生之谓也。人生气禀,理有善恶,然不是性中元有此两物相对而生也。有自幼而善,有自幼而恶,是气禀有然也。善固性也,然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也。……皆水也,有流而至海,终无所污,此何烦人力之为也。有流而未远,固已渐浊;有出而甚远,方有所浊;有浊之多者,有浊之少者,清浊虽不同,然不可以以浊者不为水也。如此则人不可以不加澄治之功。故用力敏勇则疾清,用力缓急则迟清。及其清也,则却只是元初水也。不是将清来换却浊,亦不是取出浊来置在一隅也。水之清,即性善之谓也,故不是善与恶在性中为两物相对,各自出来。此理,天命也。”[11]这段话可以归纳为这样几层意思:1)程颢认为,凡是说“性”,都应该是指具有生命属性的,也就是生物之性。而且,说“性”必须是有生之后,不能脱离形气;如果说生之前,那就使“性”无所依附了。2)“气禀有然”[11]。程颢认为,就人性的本质天地之性来说,只能是至善而无恶,即“水之清,则性善之谓也”[11]。具体的人性与天地之性并无多少瓜葛,其善恶是由于气禀不同的缘故。即“有自幼而善,有自幼而恶,是气禀有然也”[11]。这就明确肯定了气禀是人性善恶的根本原因。程颢把人性的善恶归原气禀,这就巧妙地把人性善恶的对立,统一到“气禀”之中,为封建道德说教和“澄治之功”[11]提供了理论前提。3)气禀之性的等级。程颢把气禀之性分为三个等级。上等人性是“流而至海,终无所污”,中等人性是“出而甚远,方有所浊”,下等人性是“流而未远,固已渐浊”。[11]不难看出,这种把人性划分为三个品级,是继承和发展了韩愈的“性三品”思想。但程颢认为:“退之说三品等,皆有气质之性,说得尽好,只是不合不说破个气质之性。”[12]正因为程颢把这个问题抽象化、本质化了,所以朱熹赞曰:“性分三品,正是气质之性,至程门说破气字,方有去著。”[13]4)“气禀之性”是“澄治之功”的理论根据。如前所述,张载虽然提出了“气质之性”,但对于禀受了浊气的愚恶之人怎么办,并没有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对此,程颢认为:“不是将清来换却浊,亦不是取出浊来置在一隅也”,而是“不可以不加澄治之功”。[11]经过“澄治之功”,愚恶之人完全可以成为圣贤。这就同佛学中关于“一阐提人”可以成佛的道理是一样的。5)程颢把人性问题从伦理范畴提高到本体论上来。他认为,善与恶各自出于“此理,天命也”。他说:“事有善有恶,皆天理也。”[2]还说:“天下善恶皆天理,谓之恶者非本恶,但或过或不及,便如此。”[2]这种把善恶都作为合乎天理的提法,是一种本体论的说法。

对于以上张载和程颢的“气质之性”说,朱熹十分赞赏。他说:“道夫问:‘气质之说,始于何人?’曰:‘此起于张、程,某以为极有功于圣门,有补于后学,读之使人深有感于张、程。’”[12]

2.“定性说”。

“天命之性”与“气质之性”的对立,是性与情的对立。关于性与情的关系,程颢以前的许多思想家作了有益的探讨。例如李翱,就是以孟子的性善思想为基础,汲取释氏“灭情见性”的思想,从而提出了“灭性复性”的学说。李翱的人性学说虽尚不成熟,但他所采取的以扼杀人的情感欲望来“灭情复性”的禁欲主义方法,却为宋明道学的“存天理,灭人欲”开了先河。那么,怎样处理性与情的关系才能做到“存天理,灭人欲”呢?这就是程颢在《答横渠先生定性书》中所要解决的问题。

《答横渠先生定性书》是程颢与张载讨论“定性”问题的一封书信,后人称之为《定性书》。“定性”的实质就是“定心”。张载希望得到“定性”,但“犹累于外物”,以致于不得不动。程颢则回答说:“所谓定者,动亦定,静亦定,无将迎,无内外。苟以外物为外,牵己而从之,是以己性为有内外也。且以性为随物于外,则当其在外时,何者为在内?是有意于绝外诱而不知性之无内。既以内外为二本,则又乌可遽语定哉?”[14]张载累于外物不能定性,是因为“以性为内外”,而导致“以外物为外,牵己而从之”。这样,己性为内,外物为外,外物引诱己性,使己性迷于外物而不能定。所以,程颢认为,必须认识己性与万物一体,无所谓内外之分。只有认识己性与万物一体,才能做到“动亦定,静亦定”。

然而,己性无内外,与万物一体,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只有那些圣人才能做到。程颢说:“夫天地之常,以其心普万物而无心;圣人之常,以其清顺万物而无情。”[14]那么,一般人与圣人的根本区别在哪里呢?程颢说:“人之情各有所蔽,故不能适道,大率患在于自私而用智。自私则不能以有为为应迹,用智则不能以明觉为自然。”[4]这是说,一般人与圣人的根本区别在于,一般人“自私”、“用智”,圣人则“廓然而大公”[14]。而“自私”和“用智”是不知“性之无内外也”[14]。因为,如果把性分为内外,这就必然“累于外物”,不能抵御外物对己的诱惑。所以,“定性”必须做到,“与其非外而是内,不若内外之两忘也。两忘则澄然无事矣。无事则定,定则明,明则尚何应物之为累哉”。[14]由此可见,“无事则定,定则明”,情就不会有应物之累了。这就是“定性”的实质所在。

综上所述,程颢提出的“气禀说”和“定性说”,为解决人性善恶的问题和性与情的关系问题,作出了重大的理论贡献,对以后的思想家们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也为程颢的本体功夫思想奠定了基础。

以心穷理尽心知天的“内省”的认识方法和道德修养论——功夫论

程颢认为,事物的法则(即“理”)存在于人的主观思想之中。他说:“尝喻以心知天,犹居京师往长安,但知出西门便可到长安。此犹是言作两处。若要至诚,只在京师,便是到长安,更不可别求长安。只心便是天,尽之便知性,知性便是天,当处便认取,更不可外求。”[3]这是说,人的“心”能知道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只要在心上反省内求,就可以认识一切事物。正因为“人心莫不有知”[1],所以只有“心得之,然后可以为己物”[15]。亦即,人心可知一切,也可得到一切。因为“耳目能视听,而不能远者,气有限耳,心则无远近也”[1],所以,人们只要内心修养的功夫做到家了,就能了解世界上的万事万物。这实际上就是《中庸》所宣扬的“孔门心法”。孟子的所谓“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能得也”[16],也就是这个意思。在古代科学技术条件下,把“心”当作思维器官,从孟子一直沿袭下来。但是,能够给“心”一个确切含义的则是张载。他说:“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17]又说:“心统性情者也”。[18]然而,程颢继承了孟子的唯心主义认识论,反对张载的“心外求理”的唯物主义认识论。他认为,既然心即理,理是心,天理就在人的心中,心就是天,认识事物就不用外求,亦即不需要了解客观事物,也不用社会实践,只要掌握自己的心,修心养性,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当然,程颢也讲“格物穷理”,说:“致知在格物”,“穷理而至于物,则物理尽”。[2]但他所说的穷理,却是尽性、知命的功夫。他认为,穷理、尽性、知命是一回事,说:“穷理、尽性、知命,只是一事。才穷理便尽性,才尽性便知命。”[19]正因为如此,他又说:“穷理、尽性,以至于天命,三事一时并了。”[2]这就是要求人们在自我修养中穷尽了“天理”,恢复天性,认识天命,所以说“三事一时并了”。

总之,程颢的穷理不是为了认识客观事物,而是为了尽性、知天命,做的仍是内心修养的功夫。既然天理就在人心之中,所以“学者不必远求,近取之身。只明天理,敬而已矣,便是约处”[2]。但是,为什么有些人不明天理呢?他说:“人心莫不有知,惟蔽于人欲,则忘天德也。”[1]这是说,人心是能知道一切的,只是由于被物欲所蒙蔽,因而把仁义礼智信这些天德都忘记了。只要能握住自己的心,那么圣人也是能求得的。他说:“圣人,仁之至也。独能体是心而已,曷尝支离多端,而求之自外乎。”[20]所以,只要修心,做到至仁,也就能成为圣人。

在这里,程颢把认识论和伦理学结合起来,把认识方法和道德修养方法结合起来,主要是把知识的源泉归于内心,求知的方法在于内省,知识的范围囿于社会道德领域,从而为他的本体功夫思想中的功夫论,提供了前提和基础。

“仁”与“识仁”的本体功夫思想

黄宗羲曾在《宋元学案·明道学案》中说:“明道之学,以识仁为主。”[3]所以“仁”与“识仁”说是程颢作为北宋心学渊源的重要标志,也是他的本体功夫思想的主要标志。

“仁”与“识仁”学说主要见于程颢的《识仁篇》。这是程颢对其弟子吕大临的一段答话,由吕大临记录而成,后被学者们标名为《识仁篇》。吕大临初学于张载。张载去世后,吕便就学于二程。据《宋元学案·吕范诸儒学案》记载,他“以防检穷索为学。明道语以识仁,且以不须防检、不须穷索开之。先生默识心契,豁如也”[21]。这里所说“吕以防检穷索为学”,显然是受张载影响。因此,《识仁篇》也可以看作是针对张载的为学方法而发的。《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载有《识仁篇》全文:“学者须先识仁。仁者,浑然与物同体。义、礼、智、信皆仁也。识得此理,以诚敬存之而已,不须防检,不须穷索。若心懈则有防,心苟不懈,何防之有?理有未得,故须穷索。存久自明,安待穷索?此道与物无对,大不足以名之,天地之用皆我之用。孟子言‘万物皆备于我’,须反身而诚,乃为大乐。若反身未诚,则犹是与物有对,以己合彼,终未有之,又安得乐?《订顽》意思,乃备言此体。以此言存之,更有何事?‘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未尝致纤毫之力,此其存之之道。若存得,便合有得。盖良知良能元不丧失,以昔日习心未除,却须存习此心,久则可夺旧习。此理至约,惟患不能守。既能体之而乐,亦不患不能守也。”[2]在此文中,程颢主要讲了以下三层意思:

第一,程颢指出,因为“仁者,浑然与物同体”[2],所以,学者为学,首先应识仁。这里的“仁者,浑然与物同体”,是程颢对《伦语》中“仁”的发挥,也是他根据《论语》对宇宙、人生提出的根本看法。《伦语》中有“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22],又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23]之语,说明了在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时,应以切身感受为出发点,视人如己,推己及人,消除隔阂,实现沟通。程颢据此而理解“仁”,并把它推广到人对自然的关系中,变成了关于宇宙本体的思想。他认为,“理”为万物一体之“理”,此“理”便是“仁”。“义、礼、智、信皆仁”[2]是说,仁为总德,又是万物的总根源,这“仁”就是“理”。因此,对此理只能根据切身的体验以“诚敬”的态度存养它。只要真实地感觉到自己是与物同体的,就不需要防检,也用不着再事追求。

第二,在提出了识仁的基本观点后,程颢进一步阐发了“仁”的本体境界。这境界也就是他对“仁体”本质的描述及自身对“理”的体验。程颢认为,识仁的目的是要达到一种“与物无对”的“仁”的境界。所谓“与物无对”的境界,是一种包容了天地万物之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它之外而与之相对的境界。实现了这种境界就可以做到“天地之用皆我之用”[2],万物之理都在我的感受之中。这种境界非“大”字所能概括得了的,也不是用扩充其心的方法所能得到的。用孟子“万物皆备于我”来形容这种境界,就是说,此“仁”是我所固有的,只要“反身而诚”,便可达到;若感到与物有对,则是“反身未诚”。[2]而用张载的《西铭》(即《订顽》)来说明这一本体,则《西铭》中“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24],正是对这种与天地万物为一体的本体思想的真实写照。

第三,最后,程颢由“仁”的境界进而推至“识仁”的方法,亦即“功夫”。他认为,既然“本体”方面天人一体的问题解决了,“仁”的本体境界是自身本有的,那么识仁的方法即功夫就是简易的。他指出,实现“仁体”所要破除的只是“与物有对”的立场。因为物、我的界限是人为的,而消除这种界限才能恢复宇宙亦即“仁”的境界的本来面貌,所以“识仁”的方法即功夫便只是顺其自然,不费纤毫之力。这里他引用孟子的“勿忘勿助”,也就是说明顺其自然的功夫。所谓“存之之道”,是“以此意存之,更有何事”,而“以此意”,即万物一体之意。只要以万物一体之意存养仁之理,功夫就不费纤毫之力。所以能存,是因为本有。人心有“良知良能”,就是达到仁境,实现仁体的根据。只要除去“习心”,久而久之,便能夺去旧习,体会到“大乐”的境界。[2]所谓“大乐”,是孟子的“万物皆备于我”之境,也是周敦颐指点人要寻找的“孔颜乐处”。

收稿日期:2000-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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