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游戏:人类生存的辩证法--现代哲学家对体育本体的多维反思_哲学家论文

体育游戏:人类生存的辩证法--现代哲学家对体育本体的多维反思_哲学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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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是严肃地去对待游戏,谁就是游戏的破坏者。

H·G·伽达默尔

本文是一篇体育哲学的评述文章,所评述对体育游戏的多维世界源自体育领域之外、现代哲学家的反思之中。文章介绍说,游戏──由于技术异化疏离化──已成了哲学发展史上的新里程碑,它是现代哲学家实施辩证消解战略的理想范式:统一冲突与和谐、融合创造与接受,并协有限与超越、中介自由与必然。文章介绍了体育游戏未来走向及雏型,澄清了中华武术之道被遮蔽本真面目及未来价值──给奥林匹克运动吹去一股清新的微风。

中国现代历史巨人毛泽东给体育游戏留下了两句言简意赅流传深广的名言:“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①。前一句属自然科学视界,而后一句则切近现代人文主义的精灵。本文所摊开的正是现代哲学家对体育本体进行的人文视界上的多维反思。尽管这些见解不免有点纷乱杂沓、浪漫玄乎且匪夷所思,但笔者却认为这些域外见解对体育文化研究的突破极具启发性。笔者将其撷取成文,所期待的是体育理论界的行家里手能对这些槛外之人观照,有所深省,有所回应,以求得一种“视界融合”的解释学佳境。

一、哲学发展的新里程碑

现代哲学突飞猛进中出现了一个有趣而耐人寻味的现象:sport、 game、play诸字眼竟不时跃动于哲人们笔尖。“游戏”已成为重要思想范式,得以普遍应用,这不仅可以在上世纪尼采那里找到,而本世纪海德格尔则借助于“游戏”跃出了“理性为自然立法”的西方近代哲学传统;维特根斯坦从游戏概念开放性的特征中类推出语言活动秩序的超逻辑性;皮亚杰也正是从对儿童游戏规则的厘析中,解决了人类认识的发生、道德判断的形成等难题;伽达默尔著作的一个重要章节的题目则是《游戏──本体论的线索》,这句话代表现代解释学观点;德里达师承尼采、海德格尔、抉发“游戏”的反中心运动方式,有效地阐释了消解主义哲学,开一代之风气……对于“游戏”在现代哲学中具有如此广泛的表现范围,美国当代哲学家迈克尔·默里惊叹曰:“我们不得不承认游戏的确称得上是西方思想新方向的里程碑。”②

game、 play 之所以能成为现代哲学家的宠儿,很大程度归功于科学技术的异化。二十世纪最今哲学家忧患焦虑的恐怕就是科学技术的功过是非,科技──它前所未有地征服大自然的同时,又无可奈何地使人类疏离了大地山川那勃勃生机,人的生活受到他所创造力量的驱使,而节奏愈发加快趋于紊乱(chaos),在这种疯狂的混乱之中,人们仅仅在为抽象的思考和盘算而终日奔波劳累,因而使他越来越脱离具体的生活。而游戏正是反技术之道而行之,无劳累感(指纯意识性地缺乏劳累)、具体“亲在”感为其基本特征。哲学解释学奠基者伽达默尔(H·G·Gadamer)分析说:游戏就象是从自身出发似的,游戏的这种轻快性在主体上会作为解脱而被感受到,游戏的秩序结构使游戏者仿佛在自身中出现了,这也是在本能的复现欲中表现出来的。这本能的复现欲,在游戏的进行中以及在游戏的不断自我更新中产生,游戏的不断自我更新则创造了游戏的形式③。正是这伽达默尔对游戏现象学的分析表明,人类的真正疲劳感并不是肉体劳作所致,而是源于技术本身的贫乏单面性,游戏的不断自我更新,正契合人类克服技术疏远化意向。

德国实存哲学的大师雅斯培斯(K·Jaspers)在他的名著《当代的精神处境》辟专节讨论sport时,正是从这如何克服“人与自然疏离化”角度出发,抉发出“现代人已将体育运动变成一种哲学”的卓识。他认为,透过属于意志控制的身体运动,不仅精力与勇气得以持续,更重要的是它使“追寻接触自然的个人拉近了与宇宙自然力量的距离”,因为这种在新鲜空气和阳光下运动的生命意志力,与自然的关系,并不象一个待解的密码一样(科学技术将自然正是当作一个待解密码),费人思考。雅斯培斯进一步申发说,在古代,运动可以说是非凡人物对于他神性源头的间接参与,而今天现代人却想要在各方面表现自己,因此体育运动变成了一种哲学,人们在这种与自然“亲在”的哲学中寻求解放,反抗任何拘束、束缚或控制。雅斯培斯用生动笔调描述道:“当他从事运动时,他仿佛是一个被生命紧身衣套牢的人,处在积极战斗的持续危险中,但是他却没有被那几乎无法忍受的命运击倒,反而亲自迎战,毫不畏惧地掷出他的标枪④。这种生命意志力的奋争,在法兰克福学派的重镇弗洛姆(E·Fromm)瞧来,这只是“原始的和有限的人类生存的情景”,但弗洛姆也承认,这种竞争性体育活动,毕竟使人打破了技术化的例行公事、逃脱了人为的规范和物的领域,它至少涉及到了人类生存的一个基本问题,即人们与胜利失败的各种感情体验之间的斗争⑤。

笔者以为,正是由于Sport、Game切中人类生存的处境,才备受现代哲学大师的青睐。二十世纪哲学的中心是社会存在的本体论,受制于形式逻辑的科学实证主义无法切中人类生存处境,唯有人文哲学的辨证逻辑才可担此大任。辩证法不是别的,就是既在理论思想中,也在社会中,通过“扬弃”的方式,克服冲突的战略和策略。本世纪辩证法的最出色继承者莫过于哲学解释学,而游戏又恰是解释学的钥匙。这就可以想见游戏中所蕴含的辩证统一与扬弃超越的意义了,难怪伽达默尔义正词严地告诫人们:“谁不严肃地去对待游戏,谁就是游戏的破坏者。”那么我们现在就来严肃对待游戏,看看它解决矛盾能力究竟如何。

二、冲突与和谐的统一

如果说,技术的异化给人带来的是疏离感,那么技术的失控给人的将是亘古未有的恐惧。核武器的光临把人类推向了毁灭的边缘,“战争”这字眼应从人类生存字典人中彻底消灭──当代流行“新思维”所殷切期盼的目标。可是,对于战争冲突,自古以来圣哲们都怀有一种错误复杂极其矛盾的情结。他们一面认为和平是必须的──世界发展进步的环境;可一面又认为和平未必可取──这也许会破坏一个民族的士气,在古希腊的赫拉克利特看来,战争是普遍的,正义应当是斗争,一切事物都是通过斗争而产生与消逝的。里格尔眼中的战争则更加崇高。他认为通过战争,各国民族的伦理健康就由于它们对各种有限规定的凝固表示冷淡而得到保存,这好比风的吹动防止湖水腐臭一样;持续的平静会使湖水发生相反的结果,正如持续的甚或永久的和平会使民族堕落。⑥。里格尔分明针对康德“永久和平论”提出挑战,但可不要忘了“战争无论就其客观性质来看还是就其主观性质来看都近似赌博”──里格尔同时代的军事学家克劳塞维茨运用里格尔辩证法得出的精辟见解,他们也许押宝于成千上万有限战争而不至于输得一光二净,但无论如何不可能进行那怕仅仅一次的核战争赌博,这儿的成功概率绝对是零。也难怪里格尔,那时代还没有核武器这个怪物。

进入二十世纪后,战争与和平的两难选择愈加使哲学家们无所适从。英国哲学家罗素(B·Russell)不断反复申述他关于战争对人说来就象饮食一样自然的见解。“战争象所有其他的自然活动一样,与其说是被它所见到的目的所引起;不如说是被这种活动的本身冲动所挑起”。罗素断定造成战争的不是“理性”,而是“冲动”,一种侵略的冲动和一种反侵略的冲动;而冲动正是生命的表现,哪里有冲动,哪里就有希望,就有人的冒险的本能欲望。罗素为了挣脱这个显而易见的魔圈,长期以来倡求着一种“战争的道德等价物”,这种道德等价物在其体现的过程中将满足冲突的欲望而不致毁灭世界⑦。众里寻他千百度,美国哲学家桑塔亚那(G·Santayana)蓦然回首,体育运动不就是这种“战争等价物”吗?Sports,这个“无害的词句”可以有效地表达“战争的德行”,这些德行是动物的勇气、训练和自知之明。桑塔亚那认为,在运动中,如果训练不会使官能和正确感受到损失,并且竞赛也不带来怨限的话,那么刻苦和竞争的因素是无害的。在战争中,国家希望力能取胜,但在运动中人们希望证明他们的优秀⑧。总之,Sports是消除战争而同时保留战争所教给人的德行的希望之光。

对于Sports“和谐的冲动”功能,现代行为学创始人康罗·洛伦兹(Lonrenz)那儿分析得可谓周详精细。“替战斗热情找寻一条有理性且负责的途径”,洛伦兹怀有使命感论证说,Sports一开始就有高度的仪式化,代表着人类无敌视的特殊形态,它被一些文化发展出现来的规则严格限制。Sports的价值远胜于一些直截了当的攻击发泄,它教导人们有意识且带责任地控制自己打斗的行为。自我控制很少象拳击赛中任意发脾气那样立刻且严重地遭受惩罚。更重要的是,限制乃出于公平和骑士精神的需要,即使面对着最强烈的引发刺激时,也必须公平和有骑士精神。洛伦兹显然已切入Sports中所蕴含的“自我克制”的道德良知层次,因为这是“和谐的冲动”实现的逻辑前提,也是一个Sportsman所必备的条件。罗素把战争看作是使西方文明恢复一种集体感的唯一方法,并认为人类的冒险和惊险经验、本能欲望,只有在战争的非常条件下,得到最充分的满足。对罗素的武断,洛伦兹当然不以为然。他进一步展示说,Sports的最大功能是最不可或缺但又最危险的攻击类型加上一个健康而且安全的活门。奥林匹克运动会是唯一的一个当某一国国旗升起时不会引起他国敌视的场合。所有国际竞赛里的团队精神促进了许多有价值的社会行为,而这些社会行为主要是由攻击性鼓舞的。国际间的Sports之所以有利,不仅是因为它替种族的战斗热情找到发泄的途径,而且因为它还有对立于战争的危险性的两项效果:第一,它促进不同种族或团体间人与人的认识。第二,它促进人们为共同的利益奋斗。事实上,除开sports种族间就没有什么相同的了⑨。

桑塔亚那、洛伦兹从实用主义与生物行为主义的不同视角提出的“体育代战争”功能观,恰恰与现代奥林匹克的创始人顾拜旦的《体育颂》压轴段落完全合拍:“啊,体育,你就是和平!你在各民族间建立愉快的联系。它在有节制、有组织、有技艺的体力较量中产生,使全世界的青年会互相尊重和学习,使不同民族特质成为高尚而和平竞赛的动力。”但是,严酷的历史与现实,使多数人都无法沉醉在这诗情洋溢的欢愉之中,人们似乎更难以置信Sports能释放出如此巨大的和平能量以至于扬弃战争,所以常常将洛伦兹、顾拜旦的衷曲仅看作是善良而美好的主观愿望,一厢情愿。美国学者霍洛维茨(Horowitz)也正是这样批判这种“单相思”的:“实际上,体育不能认真当作是战争的等价物,因为正如它可以导致至不同集团间的友好精神一样,它也同样容易地用来为好战的精神找寻借口”⑩。美国制度学派创始人凡勃伦(Veblen)干脆就把Sports归之于不可遏制的“尚武精神”,声称“它只是人类所共有的作业本能的未开化变形”,因此,对Sports的偏爱,是人们在精神物质的发展方面处于停滞状态的格外显著的标志”(11)。被誉为研究当代西方人心态的经典著作《自恋主义文化》一书描述说,今天,对竞争的批评竞成了对体育的日益严厉的批评的中心主题。人们总把竞争与肆无忌惮的侵略联系在一起,简直想象不出还有什么竞争不会导致某个人被消灭。Sports已使美国成为掠夺成性的自私自利的国家,它在所有社会关系中都助长了“恶劣的体育比赛作风”,并扼杀了合作精神及同情心,有识之士不禁深深感叹道:“为什么要计算分数,拼命赢得比赛呢?就这么开心地玩下去不就足够了吗?”(12)

(待续)

注释:

①对“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功过是非,这里不打算条分镂析地予以评判,但笔者以为,现在必须从片面肯定及片面否定的极性振荡中摆脱出来,将其与当代消解思潮及奥林匹克箴言“参加比取胜更重要”联系之,可能别有一番意味。

②《现代外国哲学》第9辑(人民出版社出版)P86

③《真理与方法》(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P151-152

④《当代的精神处境》(台湾联经出版事业公司出版)P55-57

⑤《健全的社会》(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出版)P147

⑥《法哲学原理》(商务印书馆)P341

⑦《资产阶级哲学资料选辑》第20辑(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P114-117

⑧《资产阶级哲学资料选辑》第20辑(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P88

⑨《攻击与人生》(作家出版社出版)P290-295

⑩《资产阶级哲学资料选辑》第20辑。P88

(11)《有闲阶级论》(商务印书馆出版)P184、P210

(12)《自恋主义文化》(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P13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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