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土墓碑在唐代文学史研究中的学术价值_全唐文论文

新出土墓碑墓志在唐代文史研究方面的学术价值,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墓志论文,墓碑论文,唐代论文,文史论文,学术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摘要 本文论析了本世纪以来,尤其是近50年以来全国各地新出土的碑刻墓志在唐代文史研究中的学术价值:一、提供了旷世罕传的数以千计的散文作品;二、具有钩沉辑录佚文佚诗、校勘文献的重要价值;三、对拓展唐代史学研究领域大有裨益。

关键词 新出土墓碑墓志 学术价值 散文作品 文史研究

中国的石刻文字起于何时?历来见仁见智,聚讼纷纭。到了近代,考古挖掘的资料使这桩悬案基本得到了解决。河南安阳殷墟大墓中出土的有12个刻字的石簋和江西清江吴城遗址出土的大量石刻文字证实:刻石文字与甲骨文、金文大约是同时产生的。石刻文字包括刻石、碑碣、墓志、塔铭、经幢、石阙、摩岩、买地、造像记、题名等等。其中的碑刻墓志,产生于秦汉,发展于魏晋,成熟于南北朝,普及于隋唐关于佛事的塔铭等,约滥觞于魏晋,繁盛于隋唐。唐代无论帝王官宦、学人士子、庶民百姓、释道教徒都可刊刻墓志、神道碑或塔铭。在唐王朝统治的300年间,究竟有多少此类石刻文字,实在难以作出肯定的回答。据笔者所知,清代嘉庆年间编修的《全唐文》和光绪年间陆心源父子辑纂的《唐文拾遗》、《唐文续拾》录碑志、塔铭、造像记约3000多,本世纪新出土者约6000左右。加上一些金石专著和方志、《敦煌宝藏》等文献的载录,总数在10000以上(重复者除外)。在万块刻石中,近代出土的碑志所占比例甚高。在近代之中,近50年来出土者又居大多数。这些碑志的撰文、书写、刻制,均出于唐人之手。为我们研究唐代的经济、政治、军事、外交、法律、文化教育、宗教、风俗等提供了确凿可信的第一手资料,是极其丰富而又珍贵的文化遗产。限于篇幅,本文只能约略阐述它们在文学、史学研究方面的学术价值。

一、提供了大批旷世罕传的散文作品

墓碑立于墓前,墓志则随墓主同埋墓穴,二者均以述德、铭功、纪事、纂言为主。具体来说,它们的内容主要记述墓主的姓名、仕历、业绩、德行,抒发亲友的哀思,并进行颂谀性的评价。因此,无论墓碑还是墓志,采用的文体都属于散文,写作手法往往融记述、议论、抒情为一体。本世纪新出土的6000多块墓碑墓志,以文体而论,当属此类。

传世的《全唐文》,是中国第一部断代散文总集。它与《唐文拾遗》、《唐文续拾》共收入了唐人的散文作品22896篇。其中的石刻文字也有与新出土的碑刻墓志重复的篇章。如:陕西省西安市出土的高力士义父《高延福墓志》,作者为丽正殿修撰学士、校书郎孙翌,《全唐文》卷三○五第3104页也有此文(此种情况,当是前人抄录墓志文之后,又将墓石埋在了地下)。除去此类重复,近代新出土的墓碑志给《全唐文》、《唐文拾遗》可增补5000余篇散文。

这些散文,大致可分为以下三类:

一是《全唐文》作者的遗文。《全唐文》、《唐文拾遗》收录3035名作者的散文。据新出土的碑刻墓志可知,他们的好多作品长期埋入地下,未曾传世。这里难以一一罗列,仅就当时的社会名流的遗文而言,有:上官仪、崔融、狄仁杰、薛稷、卢藏用、张九龄、富嘉谟、吴少徵、贺知章、李邕、李华、萧颖士、梁肃、独孤及、韦应物、李逢吉、崔群、柳仲郢、李德裕等等。这些作者,有的位极人臣,官居宰辅;有的是唐代古文运动的先驱,文章高手;有的是社会贤达、知名于代。本世纪新出土的石刻,使他们的遗作重见天日,丰富了我们对唐代文苑和唐代社会的了解,有利于深入研究唐代古文运动的发展、演化。如:“四明狂客”贺知章,《旧唐书》卷一九○《本传》虽载他“少以文词知名”,学富才雄,风流倜傥,“醉后属词,动成卷轴,文不加点,咸有可观”。但是,《全唐文》仅录贺氏散文两篇。一篇是只有66个字的《上封禅仪注奏》,另一篇是不足120字的《唐龙瑞宫记》,且严重残缺,难以卒读。这实在使人难以感知这位风流文士的文采。现在,据新出土石刻则可增补4篇。它们是:(1)河南洛阳出土的《唐故朝议大夫给事中上柱国戴府君(即戴令言)墓志铭并序》,此文作于开元二年(714),贺氏为太常博士时;(2)河南洛阳出土的《皇朝秘书丞摄侍御史朱公妻太原郡王氏墓志铭并序》,作时为开元二十年(732),贺氏为秘书监、集贤院学士;(3)陕西省咸阳市底张湾出土的《大唐故金紫光禄大夫行富州刺史赠户部尚书上柱国河东忠公杨府君(杨执一)墓志铭并序》,作时为开元十五(727),贺氏为右庶子、集贤院学士;(4)1987年河北省景县安陵乡苏中庄出土的《唐故银青光禄大夫行大理少卿上柱国渤海县开国公封府君(封祯)墓志铭并序》,作时为开元九年(721),贺氏为秘书丞。我们读此4篇完整的墓志,对贺氏“以文词知名”的认识,远胜于《全唐文》收录的两篇。仅此一例,新出土石刻的价值则不言自喻矣。

二是《全唐文》未收的作者的散文。清代嘉庆年间编纂《全唐文》时,大批唐代墓志尚未出土,有好多唐代散文作者和作品,编纂者是无法得知的。本世纪以来,尤其是近50年来,全国各地大搞城市基本建设和农田水利建设,开掘了沉睡千年的深厚土层,出土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唐代墓志。拙著《新增千家唐文作者考》,列出了1220名《全唐文》未收的散文作者。每位作者至少有一篇散文,有的作者甚至撰有数篇。合而计之,共1300余篇,均系《全唐文》未收。在这些作品中,有被唐玄宗称为诗歌、绘画、书法三绝的郑虔撰写的《郑承光墓志》、《郑仁颖墓志》;有中唐书法家寇章撰写的《郑氏夫人墓志铭》;有武宗朝明州刺史李文举为亡妻撰写的《故范阳汤氏夫人权厝记文》(1959年出土于江苏省扬州城北乡瓦窑铺);有宣宗朝尚书右仆射郑肃撰写的《唐殇子郑行者墓志》(出土于河南省偃师县),等等。

三是佚名作者的散文。在新出土的唐代墓碑墓志中,有好多未署撰文者姓名。从总体上来看,大约开元之前的作品署名者较少,开元之后,署名者较多,这种佚名作者的散文,《全唐文》、《唐文拾遗》、《唐文续拾》未收录者,也是数以千计的。其中,有王子、皇妃、公主的墓志文,如1973年陕西省富平县吕村出土的《虢王李凤墓志》、1990年陕西省礼泉县烟霞乡东坪村出土的《越国太妃燕氏墓志》及唐太宗第五女《长乐公主墓志文》;有文武大臣的墓志,如1972年陕西省礼泉县烟霞乡上营村出土的《李绩墓志》和《尉迟敬德墓志》;有著名僧人墓碑,如1979年陕西省长安县终南山天子峪出土的《灵化寺智该法师碑》,河南省洛阳市龙门出土的《唐宁刹寺故大德惠空和尚墓志铭》;有的是庶民百姓、家庭妇女的墓志。如:1988年河北省邯郸地区大名县北门口乡曹桂村出土的《大周天授二年(691)王君(王汉)墓志铭并序》、广东省南海县出土的《孙氏墓志》(其夫王氏,咸通元年任潮州程乡县令)。尤其是本世纪以来从新疆吐鲁番盆地出土的200多块墓志,几乎全是佚名之作,且墓主绝大多数出身低微,志文简约。

二、具有钩沉辑录佚文佚诗、校勘文献的重要价值

清代嘉庆年间编纂《全唐文》时,曾组织百余名学者从浩瀚的古代文献中爬罗剔抉,广泛搜集唐人遗文。编纂者在进行这一工作时,也很注意从碑志石刻中钩沉辑录。如:该书卷一四八第1503页所载《颜勤礼赞》,就是辑自颜真卿《颜勤礼碑》。现在,我们从本世纪新出土的石刻中,也可辑录出很多唐文。如:据1990年陕西省礼泉县烟霞乡东坪村出土的《越国太妃燕氏墓志铭并序》可辑录出:贞观元年,太宗《封燕氏为贤妃诏》;贞观十八年,《封燕贤妃为德妃诏》;永徽元年,高宗《封燕德妃为越国太妃诏》。据1954年西安郭家滩出土的《李愍碑》可辑出:武德五年,高祖《褒李愍诏》;据1973年陕西省富平县吕村出土的《虢王李凤墓志》可辑出:武德八年,高祖《册李凤为彬王文》,1972年陕西省礼泉县烟霞乡上营村出土的《尉迟敬德夫人苏氏墓志》可辑出:显庆四年,高宗《赠苏妩鄂国夫人诏》;据1972年陕西省礼泉县赵镇乡新寨村出土的《临川公主墓志》可辑出:永徽元年,高宗《加授临川郡长公主制》,等等。墓碑墓志多为墓主子孙、亲友、门人为之,或由他们请人撰写。为了炫耀死者,光耀门第,皇帝的诏授褒奖往往被作为最荣耀的文字征引。因此,如果仅就诏书一项钩沉辑录,可从新出土石刻中辑出1000余篇。宋敏求编纂的《唐大诏令集》共130卷,录诏令1707篇,但都是据文献辑录,据石刻辑录的不多。由于新出土石刻长期以来未公诸于世,因此,本世纪80年代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编纂的《唐代诏敕目录》,也难就此补阙。1992年10月发表的拙作《〈唐代诏敕目录〉疏漏讹误刍议》一文,已有指陈,此处不再冗述。

从新出土的石刻中,也可辑得散佚的唐代诗歌。广西省士林县麒麟山出土的唐永淳元年立的《六合坚固大宅颂》碑,附有韦敬辨《澄州无虞县清泰乡都万里六合坚固大宅诗》,全诗共8句,40字。(详见《广西少数民族地区石刻碑文集》;陕西省乾陵出土的《薛元超墓志》,引录了薛氏8岁所作的《咏竹》诗的最后两句“别有邻人笛,偏伤怀旧情”。更值得一提的是,现存河南省开封博物馆的《唐故太原王氏女墓志铭》,这是迄今见到的唐代墓志中不用散文的唯一例证。墓主是一位青年女子,名叫王容,志文由她的叔父撰写,共21句,每句七字,句句押韵,实属诗歌。上举诸例都是《全唐诗》未收录的。中华书局近年出版的《全唐诗补编》已经辑补。

本文前面说过,唐代有的碑刻墓志曾被前人发现,抄录了志文,或制作了拓片,然后又埋在了地下。现在重新出土,用它校对古籍中的抄录重印的志文,可纠补文字的讹夺衍缺和倒置等错误。如:《全唐文》卷三○五第3104页录高力士义父《高延福墓志》云:“府君幼而晦明,长而藏用。”其中“晦明”二字很费解。据陕西省西安市出土的墓志,则知原文为“晦名”。此二字在句中文义通顺,其意是写高延福年轻时隐姓埋名,为他后来作宦官埋了伏笔。再如,《全唐文》卷149第1515页录褚遂良《故汉太史司马公侍妾随清娱墓志铭》云:“永徽二年九月,余判同州。”其中的“判”字亦很费解。现存江苏省扬州博物馆的拓片则作“刺同州”。按:《旧唐书·褚遂良传》载:“永徽元年十一月,坐事出为同州刺史。”据此可知,褚遂良于永徽初,曾出任同州刺史。史传与墓志相吻合。据此可知,《全唐文》作“判”误,《墓志》作“刺”属是。一字之差,使褚遂良由误为州判官订实为州刺史。复如:《唐文拾遗》卷一八第10557页录《大周故薛府君(即薛刚)墓志铭并序》云:“以久视元年,岁次庚子,五月己酉朔,二十四日壬午,乃迁坟合葬。苍山澄溜”。“迁坟合葬”与“苍山澄溜”云云,语气衔接突兀。陕西省西安市出土的此块墓志,在“迁坟合葬”后,有“即其原也”四字。《唐文拾遗》遗漏了此句,文气不畅。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新出土石刻的权威性价值,由此可窥一斑。

三、对唐代史学研究大有裨益

人类的历史,是在一定社会和自然环境中人们活动的轨迹。研究历史,必须以历史人物和他们活动的事件为主线,总结历史的经验和教训,以古鉴今。新出土的大批墓碑、墓志,为历史研究提供了多层次、多角度、林林总总、方方面面的资料。这些资料,多由死者的亲属、好友或当时名流撰写,比起当时的其他人或后人的追述,更为翔实可靠。因此,在学术研究中的价值和作用更大。

首先,新出土的碑刻墓志可补充史传记载的不足。两《唐书》分别成书于五代和北宋,追述唐代有些重要的历史人物或语焉不详,或缺载遗漏。越王李贞之母燕氏,深得唐太宗的宠爱,先封为贤妃,不久又封为德妃,高宗朝加封为越国太妃,咸亨二年(671)死后埋葬在距太宗陵很近的地方。两《唐书·后妃传》未记述她的生平,只在记述越王李贞时,提及了其母“燕妃”二字。览读1990年出土的《越国太妃燕氏墓志铭并序》,方可得知她的祖籍、世系和生平及应付宫内争宠等情况。唐太宗的爱女临川公主李孟姜多才多艺,善书画,笃信释徒以及聪慧、好书法的长乐公主李孟常,《新唐书·公主传》连名字也未载录,至于生平爱好更是千年无人详知,本世纪70年代和90年代先后出土的二人墓志,使我们获得了新知。如果仅就新出土的宫妃、宫女、公主的墓志而言(如彭国太妃王氏、昭韦尼子、南川县主、清源县主、永泰公主、文安公主等等),就可对《新唐书》的《后妃传》、《公主传》作大量补充。有的开国元勋,荣耀当时的大臣、将军,史书也有缺漏,可借助新出土的碑刻墓志予以弥补。如左卫大将军荆州都督周护、右威卫大将军李孟常、礼部尚书张允、濮阳郡开国公、洪州都督吴黑闼等,这些在唐代的文治武略的重大事件中,都曾起过重要作用,史书语焉不详,影响了对历史事件全貌的了解,借助新出土的墓志可予弥补。北京市德胜门外冰窖口出土的《张建章墓志》,详细记述了墓主奉命出使渤海国、写作《渤海记》一书的情况,还为我们了解唐王朝与渤海国友好往来史提供了难得的翔实史料。总而言之,由上述诸例可知,无论研究唐代的人物、历史事件、内政外交,新出土石刻都是不可忽视的宝库。

其次,可以纠正史书的讹误。前面说过,两《唐书》是五代和北宋人的追记,由于种种原因,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讹误,后世研究者以史记载为凭,也会以讹传讹,使人信而不疑。要厘正此类以史为凭的错误必须借助唐人的原始材料,它们最具有权威性。如:《新唐书》卷七二《宰相世系表》1597页载,北海太守李邕的世系云,李邕曾孙名李翘,李邕之孙名正叔、正卿。新出土的李正卿撰写的《李翘墓志》则称:父翘,北海太守邕之第三子,官大理评事,广州新会县令。又称,正叔为正卿之兄。据此可知,《新唐书》把李邕的儿子李翘误记为他的曾孙,又把李翘的儿子正卿、正叔误列为李翘父辈。像此类错乱世系的严重错误,千余年来,人们信而不疑,只有依赖子为父撰的墓志出土,我辈方可辨证,遂使北海太守安眠于黄泉矣!

再次,可以解决聚讼纷纭的历史悬案。由于年代久远,传抄刊刻乖舛,有的史实,诸书载录不一,研究者各执一端,长期争执不下,莫衷一是,使人茫然不知所从。新出土的石刻则可使有些悬案顿然冰释。如:道一禅师,是禅宗六祖慧能的再传弟子,因俗姓马,故又称马祖。对他的圆寂时期,文献记载竟有以下四说:(1)《宋高僧传》卷一○《唐洪州开元寺道一传》曰:“至戊辰岁,举措如常,而请沐浴讫,俨然跏趺归寂,享年八十,僧腊五十。”按:德宗“戊辰岁”,即贞元四年(788)。但未确记其某月某日归寂。(2)《景德传灯录》卷六《江西道一禅师传》载:“师于贞元四年正月中,登建昌石门山,见壑平坦处,谓待者曰:‘吾之朽质当于来月归此地矣。’言讫而回。至二月四日,果有微疾,沐浴讫,跏趺入灭。”(3)《文苑英华》卷七八六权德舆《唐故洪州开元寺石门道一禅师塔铭》曰:“化缘既周,趺坐极尽,时贞元二年四月庚辰,春秋八十,夏腊六十。”《五灯会元》卷七录权氏此文同。按:其年“庚辰”,即一日。(4)《全唐文》卷五○一录权德舆此文则曰:“化缘既周,趺坐极尽,时贞元二年(786)四月庚辰。”按:此年四月有“庚申”日,无“庚辰”日。

上述四说,孰是孰非?

请看一九六六年,江西省靖安县出土的石刻文字:

马祖禅师舍利石函记

贞元七年元月

维唐贞元七年,岁次辛未,七月庚申朔,十七日景(丙)子,故大师道一客上黄金舍利,建塔于此地。大师贞元四年二月一日入灭。时洪州刺史李兼,建昌县令李启。石门法林寺门人等记。

《石函记》中所说的“洪州刺史李兼”,据《旧唐书》卷一二《德宗纪上》以及《方镇年表》卷五载,贞元元年(785)四月癸酉,由鄂岳观察使转为洪州刺史江西观察使,贞元七年(791)离任。他在洪州时,与马祖交谊甚笃,归心顺教,资助营福。唐人权德舆《唐故洪州开元寺石门道一禅师塔铭》曰:“贞元二年,成纪李公,以侍极司宪,临长是邦。勒护法之诚,承最后之说。”《宋高僧传》卷一○《唐洪州开元寺道一传》曰:“亚相观察使李公,藩寄严历,素所钦承,于以率徒依归,缅怀助理。”由此可知,李兼与马祖交往,恰在马祖入灭前两年,且当马祖入灭时,仍在当地任长官。因此,李兼与县令及马祖门人的《石函题记》,记述马祖的入灭时日为“贞元二年四月一日”,是最准确可信的。据此可以断言:《文苑英华》所记不误,《景德传灯录》作“二月四日”误,《全唐文》作“贞元四年二月庚申”误甚。诸说是非,因《石函题记》之出土,顿时定案,毋庸置疑矣!

另外,新出土墓碑、墓志还提出了一些问题,如史书和小说俱载,唐初战功赫赫的大将尉迟敬德,名恭,但是新出土的《尉迟敬德墓志》则云:“君讳融,字敬德”。又如,《通典·食货三》载,“唐代以百户为里,五里为一乡,每里置正一人”。但是,扬州出土的《李彦崇墓志》则载,唐扬州城郊以县统乡,乡下设坊,坊下设里,于各级政权中加了大都市才有的“坊”。复如:在官职制度方面,江苏镇州出土的《田扬墓志》载其官职有“浙江西道处置使左随身”,其中“随身”一职,史书无载。诸如此类,都有待史学界深入研究。

综上所述,新出土的墓碑、墓志是研究唐文化的宝库。利用这些拓石,可以进行唐代文化的多方面研究,提出很多新课题,为弘扬中华文化做出重大贡献,我们热诚地欢迎海内外有识之士鼎力相助,共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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