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版本之谜_水浒传论文

《水浒传》版本之谜,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水浒传论文,之谜论文,版本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内容提要】《水浒传》版本问题,多有争论。一、繁简本问题。本文认为《水浒传》的第一个刻印本是繁本,直接记录说话,同时也析论简本出现的原因。二、有无70回本问题。认为不能把70回本与金圣叹伪托古本看成一回事,有70回本是对的。三、文章还从林冲题诗分析版本之先后。

《水浒传》非一人一时一气呵成之作,而是你接我续,几易其手;文人删改,书商改版,沧海桑田,河东河西,这就造成了争论不休的《水浒传》版本之谜。

《水浒传》版本很多,有简本、有繁本、有半简半繁本,还有“出像本”(插图本)。各种版本,从语言文字到诗词,到回目回数,差别很大。专家们对照考察各版本,研究《水浒传》的变迁。但在对照考察中,各家见解不同。

一、《水浒传》简本繁本谁先谁后之谜

《水浒传》版本很多,但从语言文字角度来看,不外文字简陋的简本和文字繁详的繁本两种。是先有简本还是先有繁本?从鲁迅写《中国小说史略》以来,争论未决。鲁迅、何心、聂绀弩等认为先有简本,繁本是对简本的加工和日趋完善的产物。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里说:

一百五十回本《忠义水浒传》,……惟文词蹇拙,体制纷纭,中间诗歌,亦多鄙俗,甚似草创初就,未加润色者,虽非原本,殆近之矣。

若百十五回简本,则成就殆当先于繁本,以其用字造句,与繁本每有差违,倘是删存,无烦改作也。

何心说:(鲁迅)“这两段话都说得精当扼要,可见他对于百十五回本,曾经仔细读过,所以看得很清楚。百十五回本成立在各繁本之前,证据甚多……”

何心举的例子有一条是“回目不同”。如第九回回目云“豹子头刺陆谦富安,林冲投王庄向火”,“第二十五回回目云:‘郓哥报知武松,武松杀西门庆。’……这些回目,都很拙劣幼稚,较之繁本,工拙悬殊。假使这些本子成立时,早已有了比较工整的回目,便决不会再制造出这种拙劣幼稚的回目来,可见这本子的成立应当在各繁本之前。”

何心还举了百十五回本林冲在朱贵酒店内的题诗是七绝一首(诗略),百回本和百二十回本改为五律一首,比百五十回本高明多了。

聂绀弩支持鲁迅、何心的意见。他在《中国古典小说论集》一书中说:“最早的长篇小说的完成,有一个文字技术的逐渐精细,故事情节的逐渐合理,思想性、艺术性逐渐提高的过程,那么简本《水浒》就是繁本的未完成品,繁本是由简本加工改造而来,似乎是显而易见的”。

以上为“简本是祖本说”。

与“简本是祖本说”相反的一种意见是“简本是节本说”。这一观点出现得很早,明代的胡应麟、钱希言、清代的周亮工,都持这种观点。自鲁迅提出简本先于繁本这个观点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多数都承认鲁迅这个观点,唯有孙楷第于三十年代提出了简本是繁本的节本说。1980年张国光教授发表《所谓〈水浒〉由简本加工为繁本说的再讨论》一文,与持简本是祖本说的聂绀弩商榷。

除了“祖本说”、“节本说”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外,还有两说。一是双源流说,一是交叉说。双源流说是严敦易在《〈水浒传〉的演变》一书中提出的。他说:

《水浒传》的“繁”“简”问题,也许只是原来传本的歧异与不同,他的源流是二重性质,而不是一种祖本的加工或是删节。……他们是两个不同的系统……研究者也还没有明确地指出“简本”从“繁本”删节的规律,并尝试把他们对照归原。……

“交叉说”的提出者是欧阳健同志。他在《〈水浒〉简本繁本递嬗过程新证》一文中说,简本和繁本是“相互递嬗”的。他所说的“相互递嬗”就是《水浒传》发展中的两条腿走路说,或曰蛋鸡关系说。那么到底是先迈出左脚还是先迈出右脚?欧阳认为是先有简本,认为最初的本子是书会才人为说书艺人提供的粗略的“底本”。聂绀弩也是这么看的。他以书会给戏班提供的剧本为例,说往往不写道白,道白由演员随机应变。

以上诸说,都各有依据,都对《水浒传》的演变作了辛勤的考察,都为“水浒学”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为学如积薪,后来者居上。欧阳健对前辈的论点进行了重新审视,特别是《忠义传》残页的发现,突破了百一十五回本“近原本”说,使欧阳健能纠正前辈的许多误断。如对于“倘是删存,无烦改作”,欧阳指出,改作是为了更好地删节。他说:“我们的一些专家把那些粗劣的简本看成是《水浒》初级草创的阶段,根本原因就是他们忽视了市井瓦舍艺人在《水浒》成书过程中的真正的基本作者的历史地位,……而误以为只是由于明代二百多年间的许多文人的点点滴滴的修改,才使《水浒》逐渐完善起来的缘故。”欧阳此说已经踏上了揭开谜底的门槛,可惜他从门槛上又退了回来。在《水浒传》的第一本书是简本还是繁本的问题上,他一方面承认“现存的简本,确确实实是依据繁本删削而成”,但他又说:“最初结成的《水浒》应该是简本,这是由两个相互关联的因素决定的,其一,《水浒》是由‘说话’发展而来的,最初的本子,……是‘说话人’的底本,是一种提纲挈领的东西。……”这里,欧阳自己也“忽视了市井瓦舍艺人在《水浒》成书过程中的真正的基本作者的历史地位”。他说《水浒传》的原本是“说话人”提纲性的“底本”,这就跟聂绀弩关于《水浒传》的底本类似元杂剧的底本这种看法一样了。殊不知“说话”是一种语言艺术,杂剧基本上是一种诗歌艺术,作诗、词、曲,要靠文人帮忙,但语言艺术,文人不如艺人。为什么有些杂剧底本只有唱词而无道白?原因是文人的语言没有艺人的语言生动活泼,所以用不着他写。“说话”不是由文人提供底本,“说话”是没有底本的。学说话的学徒是听会的。就算有底本,那底本不是《水浒传》;不能把它看成《水浒传》的原本。

愚以为,《水浒传》的第一个刻印本当是繁本,是直接记录说话。这个本子可能叫《宋江》,大概只有四十回,其内容为现在120回本的第3回至第50回。由于当时还不知道可以压缩,也因为直接作原始记录比修改压缩要省力。所以它很接近说话。这种本子“繁”,繁到什么程度呢?繁到连说话人在讲正书以前讲一个别的故事作“引子”,繁本把这个“引子”也照录了。清代周亮工在其《因树屋书影》一书中说:

故老传闻:罗氏为《水浒传》一百回,各以妖异语引其首。嘉靖时,郭定武重刻其书,削其致语,独存本传。金坛王氏《小品》中亦云:“此书每回前各有楔子,今俱不传。”予见建阳书坊中所刻诸书,节缩纸板,求其易售,诸书多被刊落。……世所传者,独建阳本耳。

胡应麟在其《少室山房笔丛》一书中说,他几十年前读到的《水浒传》很有韵味,现在刻的书,把书中的游词余韵都刊落了。周亮工所说的“妖异语引其首”,就是我们所说的“引子”;胡应麟所说的“游词余韵”,“游词”就是“游”离于本传之外的“词”。这说明《水浒传》发展到一百回的时候,其原本还保存着“引子”。后来书商为“节缩纸板,求其易售”,就进行简化。《水浒传》成书和“说话”逐渐背离的原因是,说话为拖时间,尽量复杂化;刻书为节缩纸板,则尽量简化。

促成版本简化,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建阳“出像本”的需要。出像就是字配画。每页书,上面是画,下面是文字。文字要将就图画,不得不大改大削,于是弄得不通不顺。聂绀弩、何心认为,假使简本成立时,早已有了比较工整的回目,便不会再制造出拙劣的回目来。聂老、何心是站在文化修养很高的文化人的角度上看问题,而不是站在出像本的炮制者的角度看问题。象“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林冲雪夜上梁山”,回目是工整了,但画起连环画来则雷同、单调,回目作插图说明就不如“豹子头刺陆谦富安”,图画上画的是林冲举长矛向陆谦刺去,看起来就有趣多了。这样简本的炮制者就不管工整不工整了。简化的另一个原因是书由一百回扩展到一百二十回,书商采取增加故事,压缩文字的办法,所以造成简陋。

“简本为祖本说”是按照文学创作的一般规律,认为《水浒》的逐渐提高和完善是“递嬗”即递进式。欧阳健说:“肯定《水浒》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是逐渐提高的这样一种观点,无疑是正确的,符合文学发展观律的。”他所说的“文学发展规律”,是文学创作的一般规律。《水浒传》不是直线型提高,它的发展线路是曲折的。它不是由作者到作者,而是由艺人到书商到文人,其中书商的干扰对《水浒》成书过程所产生的影响不能低估。

由于人们没有按照《水浒》演变的特殊规律来认识其版本的变迁,所以第一,没有把先有简本还是繁本这个问题同《水浒传》的思想性和艺术性的提高这两个问题分开来考察,而是当成一回事,当成了同一过程;第二,不是具体地分段考察对照,而是笼统地进行全书考察对照;第三,不是把回目、诗词跟内容分开来考察,而是跟内容混在一起考察。不知道《水浒》故事的作者跟回目、诗词的作者不是同一个人。《水浒》故事的作者是艺人。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是不给回目起名字的。最初给每回的回目一个标题名目的是书商,后来对回目进行加工修改的是郭勋的门客一类人物。

在繁简本的继承与发展问题上,确实存在有两条线。一条线是书商们。他们专拣简本;另一条线是以郭勋、都察院为代表,他们不以赚钱为目的,所以重视书的质量,他们专拣繁本。他们把“致语”引子删掉是删得对的,因为《水浒》由说话变成书,就不需要“致语”了。他们也在文字上进行加工,但不以节省篇幅为目的。后来的袁无涯、天都外臣都继承了这些方面。

二、有无70回本问题

这涉及到金圣叹是否假托古本之谜。胡适先是认为金圣叹没有假托的必要,说金圣叹批《西厢记》断第四折后为别人所续,也没有假托古本,他说《水浒传》第七十一回以后为罗贯中所续,也可以不必假托古本。胡适的这个看法受到鲁迅、李玄伯、俞平伯的反对,加上胡适没有搜寻到七十回本,所以他放弃了这一意见。

鲁迅认为《水浒传》最早的版本应为一百回本。现在看到的最早的本子是前署“东原罗贯中编辑”的一百一十五回本,此本接近百回本。另外还有一种一百二十回本《水浒传》,中有“四大寇”,宋江之外还有王、田、方。

何心支持鲁迅的意见。他在《水浒研究》一书中说:“百五十回简本乃是现存各本中成立最早的本子,因为它最接近原本。”

认为曾有过70回本的,有罗尔纲等。罗尔纲认为《水浒传》是“有志图王”的罗贯中为鼓动农民革命而写,后二十九回半是盗改者所加。

何根生在《汉中师院学报》哲社版1987年第2期撰文《〈水浒传〉续痕示析》,指出了后二十九回的“续痕”,其中有:

一、鲁智深在前七十回中不识字。《水浒传》写他逃到代州雁门县“见一簇人众围住了十字街口看榜”,“也钻在人丛里听时,鲁达却不识字”。但在第九十回中鲁智深第二次拜受智真长老四言偈时,竟能自己“读了数遍,藏于身边,拜谢”。

二、宋江在第二十四回、第八十八回两次见九天玄女娘娘,完全雷同。第四十二回写“正中七宝九龙床上,坐着那个娘娘”,第八十八回写:“面正九龙床上,坐着九天宝女娘娘。”第四十二回写:“头绾九龙飞凤髻,身穿金缕绛绡衣。手持白玉圭璋。”第八十八回写:“头戴九龙飞凤冠,身穿七玄龙凤绛绡衣,手持无瑕白玉圭璋。”第四十二回写宋江“俯伏在地”,第八十八回仍然“俯伏在地”。第四十二回九天玄女娘娘对宋江说:“他日琼楼金厥,再当重会”,第八十八回也是“他日琼楼金厥,再当重会。”

上述两种观点,当以后者为是。不能把70回本跟金圣叹伪托古本看成一回事。金圣叹伪托的本子不是70回本,不等于没有过70回本。《水浒传》续痕,除了《续痕》一文所示以外,还有很多。如鲁智深两次见智真长老受偈。第五回第一次是“遇材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兴,遇江而止”。鲁智深一生的经历,概括在这四句偈内。鲁智深的经历,也就是《水浒传》的始终。但是第九十回鲁智深第二次又受偈,四句偈是:“逢夏而擒,遇腊而执,听潮而圆,见信而寂。”第一次赠偈时,说是“终身受用”,第二次又说是“终身受用”。为什么两次赠偈,两次“终身受用”呢?因为增加了征方腊,原来那个“终身受用”的偈子,已经不能“受用”了,于是补一个偈子才够“终身受用”。

再从文章的风格和艺术性等方面来比较。后29回,在文字上文言句较多,词句比较通顺,但艺术性差远了。后29回,原来不识字的混江龙李俊,竟然诗兴大发背诵起唐诗来,并且熟知“潇潇暮雨洒江村”一诗作者的姓名和典故,这说明后29回的作者是文人而非艺人。

胡适估计有个70回本是对的,但他说金圣叹没有假托的必要则是错的。金圣叹批《西厢记》,他仅仅指出第五折为另一个人所续,他对续文部分没砍掉,对正文部分没修改,这就没有假托古本的必要,但《水浒传》就不同了。他又要砍,又要改,这就有假托古本的必要了。

胡适还说:“在明朝文人中,圣叹要算最小心的人了。……他有一种长处,就是不敢抹杀原本”。着重号为胡适所加,加错了,事情也估计反了。金圣叹最大胆,最敢抹杀原本。

三、从林冲题诗看版本的先后

何心在其《水浒研究》一书中说:“百十五回本第十回林冲在朱贵酒店内所题的诗,乃是七绝一首。诗云:

仗义林冲最朴忠,驰名到处是英雄,

身孤恰似浮萍梗,他年得志镇山东。

百回本和百二十回本改为五律一首,意义虽是一样,而平仄调和,比百五十回本高明多了。”

欧阳健则认为书商为了节约纸版,把40个字八句四行压缩成28个字,四句二行,因此应是百回本、百二十回本在前。

上述两说,似以欧阳之说为是。这只要把两首诗分析一下,就会真相大白。百回本、百二十回本的题诗是: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

江湖驰誉望,京国显英雄。

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

他年若得志,威镇泰山东。

两诗一比较,很容易看出,百十五回本的七言诗是由这首五言诗压缩而成。七言第一句是把五言的第一、二句合并成一句,把“仗义是林冲”五个字去掉一个“是”字,构成上半句,把“为人最仆忠”中的“为人”二字去掉构成下半句,七言第二句是把五言诗的“驰誉望”改为“驰名”,把“京国”改为“到处”。七言第三句是把“身世”改为“身孤”,把“浮梗”改为“浮萍梗”。五言诗“浮梗”应为“浮萍”,为了平仄的关系,改“萍”为“梗”,就不通了。而七言诗为了凑节拍,改为“浮萍梗”就更不通了。浮萍哪有梗?七言诗最后一句的改法同第一句,把“他年若得志”中的“若”字去掉构成上半句,把“威镇泰山东”中的“威”跟“泰”字去掉构成下半句。七言诗这一改,平仄不“成章”了,但意思比五言“顺理”。七言诗去掉“功名类转蓬”,去得对。“功名类转蓬”,是宦游人的套语,因为做官三年任满就要“转蓬”。林冲雪夜上梁山不是做官任满调动,所以用这个套话是套错了。七言诗把这句话去掉,去得对。七言诗最后把“泰山东”改为“山东”,也改得对,因为梁山泊在泰山西不在泰山东。可见七言诗对原五言诗的改写,不仅仅是为了压缩篇幅。

话又说回来,五言诗的作者知道不知道梁山泊不在泰山之东呢?他不会不知道,他写成“泰山东”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五言诗不能写成四个字“威镇山东”,所以不得不硬安一个“泰”字。《水浒传》做诗和改诗的人的文字功夫这么差劲,人们不能不怀疑书商刻上“罗贯中编辑”,“施耐庵的本”是否伪托?“乐府隐语极清新”、名入《录鬼簿》的罗贯中,会把诗弄得这副德性?就凭这两下子就被一代著名才人贾仲明所赏识,所怀念?

我们为什么要研究版本?研究版本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想寻找《水浒传》的作者。愚以为《水浒传》的作者恐怕是找不到了,因为《水浒传》这部历史是人民群众创造的。硬要把无数无名英雄的功劳归到某个有名的英雄头上,那就要走“字是仓颉造的”、“《内经》是黄帝写的”这一老路上去。

在寻找《水浒传》作者的努力中,有没有发生过搞错方向的情况呢?有的。这就是到名人堆里去找,到中过举当过官的人当中去找,到文豪当中去找。这是非找错不可的。

也许有人会说,《水浒传》“天下文章无出其右”,连有才子之称的金圣叹都佩服得五体投地,怎么说《水浒传》的作者不是大文豪?我们说,《水浒传》文章之好,好在它真实地表现了生活的逻辑,而金圣叹则说它好在文章的章法逻辑。我们说《水浒传》之所以真实地表现了生活的逻辑,是因为史来自生活实践,是因为史的作者们是一些有生活实践和艺术实践的卑贱者;金圣叹说《水浒传》之所以章法逻辑严密,是因为作者是一个八股文高手,是一个饱暖无事写诗自娱的隐士。

按照金圣叹厚古薄今的逻辑,古人一定比今人强,何况施耐庵(金圣叹手里的施耐庵是个虚构的档箭牌)是一个“文章无出其右”的大文豪,后人的修改只能越改越坏。金圣叹要修改,只好假托原本,用他那不合生活逻辑的评点去歪曲《水浒传》中的逻辑。然而我们看到,《水浒传》的修改,包括金圣叹的修改,总的说来,是后来居上的,特别在诗词和回目方面。在内容和文句方面,虽然有因压缩而出现不通之情况,但也带来了文字洗炼,有些地方改得更合理。在洗炼方面,我们不妨举一、二处对照分析一下。请看比较:

第一例何涛说的那句话完全多余,至少是可要可不要,删去更觉贯通。第二例三次对话合并成一句,十分简洁。祝家庄把王矮虎擒去,自然在祝家庄上,吴学究的问话纯属多余。

在情节方面,繁本中王进要把两个牌军支走,分作两次,是既用不着,又说不通的。支走一个,留下一个在家,仍然可以监视王进。王进母子怎能连夜收拾行李?简本改为同时把他俩支走,是改得对的。

《水浒传》所出现的水平的参差,不在于修改,而在于续。《水浒传》续得不好的原因不同于《西厢记》、《红楼梦》,《水浒传》不是一个文人原作,另一个文人续。《水浒传》是民间和民间艺人为原作者,续者是文人。文人在诗词方面,比艺人强,但在创作故事和塑造人物方面则不如艺人。文人虽然在诗词方面比艺人强,但鼓捣小说的这些文人是些市民。他们不同于王维那样的诗人。有人把施耐庵估计成王维式的诗人,这就猜错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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