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面向21世纪的天津时代音乐_曲艺论文

论面向21世纪的天津时代音乐_曲艺论文

天津时调音乐面向21世纪刍议,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时调论文,刍议论文,天津论文,世纪论文,音乐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化旧为新

近些年来,天津时调在茶园演出时出现了一种新的现象:〔鸳鸯调〕、〔怯五更〕、〔悲秋〕、〔拉哈调〕较受观众欢迎。他们感到十分新鲜。殊不知这些传统曲调皆产生于清代,至少也有一百来年了。

50年代初,它们因情调不健康,难以表现新的生活、新的人物、新的思想、新的感情而被淘汰出舞台。60年代初,天津曲艺界曾经对时调的传统曲调进行过挖掘、搜集,并于1961年举行了多场传统时调内部观摩演出,演出了20来种曲调。1962年,首届“清门曲荟”的时调专场上演了经过整理并重新填词的〔慢板老鸳鸯调〕《采莲曲》、〔落尺反调〕《责婢》、〔新鸳鸯调〕《闺怨》以及〔悲秋〕、〔怯五更〕、〔大数子〕、〔二六板老鸳鸯调〕、〔小五更〕、〔拉哈调〕、〔打孩子〕、〔叠落金钱〕、〔落五调〕等曲调的传统曲目。此后,也曾经尝试着对这些曲调加以改革运用,但由于“左”的文艺路线的干扰,由于这些曲调很难改革运用,它们仅仅坛花一现,很快就从曲艺舞台上消失了。

至今,有的曲调已有40来年未与观众见面了,有的绝迹舞台近50年了。别说四五十岁的人无缘聆听,就是当年欣赏过它们的六七十岁、七八十岁的观众,久违四五十年之后重睹芳容,怎么能够没有一新耳目之感呢?

在一定条件,新与旧是会相互转化的。新曲调、新段子观众经常听,就无新鲜感了。对他们来说,就是旧的。反之,旧曲调、旧节目别管历史多悠久,观众只要没听过,就会感到新鲜。对他们来说就是新的。

求新求异是当代观众审美特点之一。21世纪亦然。因此,挖掘、整理传统曲调,化旧为新,应该成为当前乃至21世纪天津时调改革的一项重要内容。

有人说,这些曲调多为靡靡之音,庸俗,低级,不能表现新的时代,新的生活,新的人物,新的思想感情。

这话值得商榷。确实,它们的很多曲目,唱词粗俗不堪,比如:有相当一部分是反映妓女及其嫖客生活的。有的虽然不是妓院生活,但也不乏淫亵粗鄙之词。就是现在经常上演的传统曲目《怯五更》,其中也有不那么健康的词句(现多作为返场小段,只唱头两更)。

表现的内容不健康,曲调自然难以健康,因为它要为表达唱词服务,必须进行不健康的处理。可如果以其表现积极、健康、向上的思想内容,它就不一定不健康了。因为人们一般不会以旧瓶装新酒,必然要从表现唱词内容出发,对其进行相应的处理。这,是由中国古典民族音乐包括时调音乐的特性所决定的。

这个特性就是一曲多用。一种曲调,既是一种程式,又有相当的灵活性,可以用于不同的曲目、不同的唱词。即在表现不同的人物、不同的感情时,可以从塑造音乐形象的需要出发,在不违反音乐发展逻辑的前提下,对唱腔作完全不同的处理。

例如,人们耳熟能详的颂歌《东方红》,其曲调来自晋西北民歌《芝麻油》。同一曲调,既可表现妹恋情郎,也可歌颂共产党和毛主席。其关键就在于对唱腔的处理。

天津时调的传统曲调皆为单曲体。它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单词之曲,一类是多词之曲。

单词之曲就是一种曲调只有一个曲目。单词类曲调有不少,如〔解狱〕、〔打孩子〕、〔小五更〕、〔怯五更〕等曲调的曲目,分别为《叉杆解狱》、《后娘打孩子》、《小五更》、《怯五更》……其中的〔解狱〕(即前文所说的〔落尺反调〕)和〔怯五更〕,先后于五十年代、八十年代被人填了新词,严格说来,它们已不是单词之曲了。

多词之曲就是一种曲调有多个曲目,它们主要为〔靠山调〕、〔老鸳鸯调〕、〔大数子〕、〔新鸳鸯调〕、〔拉哈调〕。〔靠山调〕的曲目有《绣荷包》、《盂兰会》、《七月七》等等。〔老鸳鸯调〕的曲目主要有《风吹铁马》、《孟姜女》、《明月五更》等,〔新鸳鸯调〕的曲目主要有《反挑眼》、《双顶嘴》等。〔大数子〕的主要曲目有《蚂蚱蝻儿出殡》、《蝈蝈儿喂鸡》、《刘二姐拴娃娃》等。

无论是单词之曲还是多词之曲,毋庸置疑,皆可根据一曲多用的特性填写新词。

但是,挖掘整理传统曲调,化旧为新,决不是简单地以它们旧的音乐面貌示人,让观众觉得新鲜而已。新,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要促进、加强时调的传统曲调与现代音乐的沟通。

由于它们长期被束之高阁,处于隔绝状态,保留着浓郁的旧时代特色,必须以现代音乐的手法予以适当处理,以与现代人的情感沟通。这方面并不乏成功的先例,如《梦回神州》,它以〔老鸳鸯调〕为基本唱腔,先为慢板,后接二六板,由低回婉转逐渐转入激越高昂,至末段完全创制新声。发展自然,结构完整,很好地表达了台湾同胞思念大陆、血浓于水的心情。词曲吻合,融为一体,韵律深沉,情景交融。拨动了当代人的心弦。难怪它成为现在最受观众欢迎的时调曲目之一。

除此之外,它们还与〔靠山调〕以及其他曲艺音乐一起,面临着与现代世界音乐沟通的问题。我国的曲艺音乐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中与近代、现代国外音乐处于隔绝状态,未能充分汲取和利用世界各国音乐艺术所取得的成果。这两者需要沟通。但这种沟通又并非轻而易举的,曲艺音乐既要充分借鉴世界各国音乐艺术的长处,又要保持民族的传统特色。

如果这两个问题解决了,那么,天津时调就会永葆艺术青春。

二、由约返博

〔鸳鸯调〕、〔拉哈调〕、〔悲秋〕、〔怯五更〕等曲调在正常营业演出中的出现,打破了长久以来〔靠山调〕独占时调歌坛的局面,也引起了我们的思索:天津时调是不是应该由约返博了呢?即在坚持以〔靠山调〕为主的前提下,加强改革运用〔鸳鸯调〕、〔拉哈调〕、〔怯五更〕、〔悲秋〕等已上演的曲调,并将其他传统曲调挖掘出来,进行整理,将当代天津流行的歌曲小调吸收进来,予以改造。这是否更适合当代观众的欣赏需求呢?

回顾历史,天津时调走过了一条由博而约的道路。

据刊行于1795年(清乾隆60年)的《霓裳续谱》记载,当时天津流行的小曲有〔西调〕、〔岔曲〕、〔马头调〕、〔剪靛花〕、〔叠落金钱〕、〔寄生草〕、〔扬州调〕、〔隶津调〕、〔银纽丝〕等30余种。其中〔剪靛花〕、〔叠落金钱〕、〔银纽丝〕等后来成为单统曲牌。当时,它们都作为独立曲调单独歌唱——单弦曲牌本来就是这些流行的小曲。清末民初,流行于天津的民歌小调被统称为“时新小曲”。

本世纪二三十年代改称为时调,当时流行的时调小曲有很多,如〔靠山调〕、〔鸳鸯调〕、〔大数子〕、〔拉哈调〕、〔怯五更〕、〔悲秋〕、〔打孩子〕、〔小五更〕、〔鲜花调〕等等。

博是由“时新小曲”、“时调”之“时”造成的。时者,流行、时兴也。本世纪四十年代以前之所以种类众多,是由清末积累而来,并不等于二十年代或三十年代全都流行,但比四十年代流行的多则是毫无疑义的。

到了四十年代,曲艺舞台上的时调基本由〔靠山调〕、〔鸳鸯调〕、〔拉哈调〕、〔悲秋〕、〔打孩子〕、〔大数子〕、〔小五更〕、〔怯五更〕等组成。之所以如此,第一,为“时”决定;第二,天津特色浓郁。〔靠山调〕、〔鸳鸯调〕、〔大数子〕等土生,土长的曲调自不用说,就是来自外地的〔拉哈调〕、〔小五更〕、〔悲秋〕、〔怯五更〕、〔打孩子〕等曲调,也都不同程度天津化了。所以,后来人们习惯上将它们统称为天津时调。

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时调舞台基本上是〔靠山调〕的一统江山。前面说过,虽然六十年代初对一些曲调进行过挖掘、搜集,演出了20多种曲调,但只是展览而已。展览之后就束之高阁,舞台上又只剩下了〔靠山调〕。

由博而约是时尚和观众日渐发展变化的审美情趣筛选的结果。

五十年代,人们要表现新的生活、新的人物、新的思想、新的感情,而时调曲目却多不健康,曲调自然也难以给人健康积极的感觉,所以,它们很难避免被淘汰的命运。而〔靠山调〕的曲调高亢,且有数子,相对而言较易说唱故事,表现昂扬的情绪,所以它成了时调改革的主要对象。

1953年,〔靠山调〕新曲目《摔西瓜》出现了。曲调是移植民歌而来,音乐程式虽无大的突破,但却对唱腔进行了调整,变化了补腔“哎哎哟”,加快了间奏速度,以表现风趣活泼的情绪。在伴奏上,增加了扬琴、琵琶、笙和低音胡,以补托唱腔,烘托气氛。在演唱上,王毓宝不仅发挥了声音美——她具有一副难得的抒情女高音的美妙歌喉,而且气质新、语言新(除关键部位使用经过美化的天津话外,基本使用普通话)。《摔西瓜》一扫〔靠山调〕以往的伤感、懒散和粗俗,呈现出一种欢快、明朗、健康的新气象。改革后的〔靠山调〕定名为天津时调。

改革后的〔靠山调〕受到群众的喜爱而广泛传播,在五六十年代风靡一时。可后来,它逐渐不那么流行了。天津时调之“时”字,失去了流行、时兴的意义;“天津时调”只成了〔靠山调〕的代称以及它与〔鸳鸯调〕、〔拉哈调〕、〔大数子〕、〔怯五更〕、〔悲秋〕等曲调的统称。时尚的变化和观众审美需求的多样化又造成了当前观众比较欢迎〔鸯鸯调〕、〔怯五更〕、〔悲秋〕、〔拉哈调〕的现象。

市场经济的大潮导致各种艺术之间的竞争日益激烈。大众传媒特别是电视的普及,开阔了观众的眼界。反映在艺术欣赏上,观众的审美需要日趋多样化,时调由约返博符合这一趋势。

有人说它们是民歌,作为曲艺的天津时调不应挖掘、整理、改革它们。

这种观点似乎不妥。曲艺本来就包括部分民歌在内。正如刘梓钰先生所说:曲艺的内涵“是从那些被称为曲艺的具体事物中抽象出来的”。“弹词开篇、八角鼓的岔曲以及那些抒情写景的短段鼓曲节目,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否认它们的曲艺身份。”它们“不受故事的羁勒”“同自己说唱故事的母体曲种的联系,主要是唱腔。因而,如果以是否叙述故事来作为艺术分类的一个标准,那么它们与说唱故事的曲艺的关系,还不如跟音乐中的歌唱艺术更为接近,说它们是歌唱艺术恐怕要更合适些。骆玉笙演唱的《重整河山待后生》不就是抒情歌曲吗?”(《刘梓钰曲艺理论文选》第17页、19页)

还有人说,时调改革方向应该是加强它的说唱性,加强它说唱故事的能力。

这种说法也值得推敲。曲艺既然包括一些民歌小调,那么加强这些曲调的歌唱性也就是音乐性,自然也应该是改革的一项内容。强化天津时调的音乐特性,恐怕不能说错。

这种说法也不符合天津时调改革的实际。五十年代以来,那些经过改革并受到观众欢迎的时调曲目,以说唱故事为主、故事比较完整、情节比较曲折的虽然也有,如《军民鱼水情》,但不多。大多数曲目不是侧重于写景抒情,如《春来了》、《梦回神州》;就是以极简单的情节为抒情营造氛围,如《心中的赞歌向阳飞》、《毛主席来到咱村庄》等。天津时调的改革实践告诉我们:丰富曲调的表现力,向板腔化发展,固然是一种很好的改革方法,但保持时调的民歌特色,加强音乐性和现代性,也不失为改革的一种效举措。

在今天乃至二十一世纪,由于生活节奏的加快,由于天津时调的发展难以躲避电视的影响,观众对天津时调提出了短的要求。因此,前一种改革方法的霸主地位必将被后一种改革方法所取代。天津时调的由约返博和音乐性、现代性日益强化的趋势,必将加快它的发展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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