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极高而行不掩,知未及而守有余-从文化心理视角浅析晚明书法所表现出的狂狷之美论文_刘艾祎,姜伟

志极高而行不掩,知未及而守有余-从文化心理视角浅析晚明书法所表现出的狂狷之美论文_刘艾祎,姜伟

(1北京林业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 北京 100000)

(2北京市第八十中学 北京 100000)

【摘要】在晚明这个激烈动荡的时期,由于政治上腐朽压迫;经济上商品经济发展资本主义萌芽产生;文化思想上心学兴起,导致晚明时期整个社会的文化心理与审美取向呈现出一种对传统反叛的态势。晚明时期表现出的追求 “狂狷”的文化心理,是个体自我意识觉醒,正视自身欲求、情感,追求个体价值、尊严的体现。本文意在以心理学相关的概念为框架去分析比较了晚明时期的群体的文化心理与个体人格的发展和变化,遵循着现有的对中国文化心理的研究思路上为特定时期的中国文化心理的分析提供一个新的视角并进行了初步的尝试

【关键词】文化心理;晚明书法;狂狷

【中图分类号】R39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8231(2016)23-0233-02

1.狂狷文化心理的成因分析

弗洛伊德从压抑的痛苦体验的角度分析艺术创造的心理动力,并表示艺术创作的动力是幻想。而幻想的深层体验来源于压抑的痛苦。痛苦体验是当人们的理想与实际发生冲突,矛盾尖锐无法缓和是产生的一种焦虑情绪进而身心耗竭的反应。内心由于压抑产生深深的焦虑与痛苦,这些痛苦不能再现实世界中展现从而被压抑成人的潜意识。在他看来,艺术创作是人的潜意识的宣泄和力比多的升华满足。“艺术创作是被压抑的力必多冲破阻力而自由延展形成的意象”。所以越是痛苦压抑的心理状态也就越能产生激荡灵魂的艺术作品。

晚明的时局已经处在剧烈的变革之中,这个时代下的文人书家内心必然是压抑的,于是在这个特定的时代,在书法界甚至是整个文艺界产生了一种与传统审美心理相悖的审美极文化心理——“狂狷”。这是在压抑的下文人书家因内心的痛苦和焦虑而产生的反叛心理。

2.晚明“狂狷”文化心理的形成

何为狂狷?“狂”在《说文解字》中解释为:“渐犬也。段借之爲人病之偁。” 狂的本义指疯狗,或指狗发疯。后用来指代人的一种病症,是指一种不正常的精神状态。“狷”为:“褊急也。”意指人的气度偏窄,脾气急躁。可见在最早看来狷狂这一词是形容人心智上的畸态,甚至是病理上的疯癫。而真正将“狂狷”这一概念真正上升到了一个人格的内涵,并且给予正面意义的是孔子。

由孔子的这种的矛盾态度可以说明,虽然“狂狷”相对于“乡愿”是有可取之处的,儒家经典《论语》给“狂”以积极进取的正面意义,但“狂者”那种率性肆意的行为常常与社会规范之间发生冲突,所以仍不是君子士人的最佳首选,在“中和”的主流文化心理的统摄下始终难登大雅之堂。

到了晚明时代,对于饱受规矩束缚甚至是政治压迫和残害的创伤心灵来说,狂中裹挟着蔑视礼教规范而生的心灵自由的快感,直接指向本我的抒发,越发使得文人书家对它心存某种难以言说的憧憬与向往。

自从王阳明把孟子的“狂者胸次”提高到一个新层面以后,“狂狷”这一文化心理便逐渐在明代士人中间蔓延起来。所谓“狂者胸次”即王阳明要回归真我,即“更无掩藏回护,才做得狂者”。因为做到了“狂者”,所以“天下尽说我行不掩言”,而这正是“依良知行”。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又如明代王畿对“狂者”备加推崇,他认为“狂者”虽然行为不羁,但其本质最接近于道。这种对“狂”的认可态度在晚明达到高潮。李贽也在许多文章中对“狂”大加赞扬,如:“狂者不蹈故袭,不践往迹,见识高矣”,“求豪杰必在于狂狷,必在于破绽之夫,若指乡愿之徒遂以为圣人,则圣门之得道者多矣。”怀抱着狷狂的文化心理的思想家在晚明不胜枚举,形成了一股整个文人世人阶级崇尚追逐放浪形骸、豪放不羁的艺术形态与审美心理。

3.“狂狷”在书法艺术上的呈现

从表现形式上来看晚明的“狂狷”表现为自我意识的高涨在审美、创作方面的爆发。由于对外部世界压抑、限制的不满,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焦虑与痛苦。这种文化心理从心理学的发生机制来看,笔者认为是心理能量的剩余导致的情感的积郁。这种郁积是对现实痛苦不得已的被动体验,带有一种强制感。自我价值是否实现取决于是否符合统治者的要求。长期以来这种自我意识的缺失造成了中国人尤其是文人士人阶层内心深层的类似于妾妇的自卑感。由此可见,晚明文人内心的这种痛苦的心理体验与焦虑情绪带有极其强烈的强制性与被动性。

具体到书法创作中,狂是指创作过程中的一种激情澎湃的情感状态,以及这种情感状态下创造的艺术风格。它一方面指向艺术家,另一方面指向艺术作品。从表现形式上来看“狂狷”的书法风格从线条表现上看多刚健粗壮,力道刚劲,空间感大、质感粗重、枯涩,如枯藤老树。其动势有极大的韧性,点线的结合方式不拘常理,稳定感差,流动感强。疏密、大小、黑白、浓淡、的反差强,给人以或眼花缭乱的动乱感;从其表现方法来看,晚明的书法作品风格多狂放率意,粗头不服、结构参差错乱,崇尚拙朴、残缺之美,实际是一种由贴学向碑学风格的渐进。从狷狂类书法的审美风格来看,遗书内容更加抽象概括。尤其是狂草类的书法特别能表现这个特征。其点画形态及结构看来总体粗头乱服,却有很强的连带关系,乍看不出条理联系,但整体欣赏便能看出其组合关系变化多样,从不同的角度都能看出不同的情感色彩与思想内涵。

4.实例分析

在书法上,“狂”这一创作精神在魏晋、唐、宋三代皆有较为醒目的显现。而到了晚明,作为我国封建社会的转型期,“狂狷”之精神则更为张扬显现。“狂狷”在晚明则表现为被压抑的痛苦焦虑到一个临界点以后的爆发,当这种个人心态扩散成一种社会心理后,“狂狷”的人格形态与审美心理便以一种异端的姿态得到了极度张扬。

而真正无法度无理性的“狂”则是徐渭。袁中郎《徐文长传》称其:“晚年愤益深,佯狂益甚。”还说“或自持斧击破其头,血流被面。头骨皆折,揉之有声。或以利锥锥其两耳深八寸余,竟不得死。”这段文字清晰的表明了徐渭的狂态,而作为一个文人,他自己也在《海上生华氏传》中写到:“予有激于时事,病瘛也,若有鬼神凭之者,每至耳中划划若惊雷。”显然,徐渭的种种表现已经上升到了病理的高度,他所表现的“狂狷”已经达到了病态之狂。

而徐渭人格上的狂最直接的表现便是他的作品。比如徐渭的《草书岑参诗轴》用笔纵横肆意,放浪形骸,满纸云烟,摄人心魄,满纸龙蛇。又如被后人称为“绝作”的《草书杜甫怀西郭茅舍诗轴》,笔画支离,章体破碎,粗头不服,布局散乱,法棱角毕露,不避败锋。缠绵凌乱的线条宏贯而出,突现了一种“癫狂”之态。

5.结语

总之,“狂狷”的文化心理是自我压抑的心理创伤体验的爆发。艺术家由于创作中的情感宣泄而释放了心理能量获得了心理的平衡。由此可见晚明时期出现了一大批具有异端思想和狂怪行为的激进人物如徐渭、李贽、黄道周、三袁、张瑞图等,是明代文士人在王学左派影响下,高扬个体意识,肯定自然人性,反对社会禁锢的结果。他们崇真弃伪,倡导“性灵”,标举个性,荡涤腐朽陈旧观念,冲破传统枷锁羁绊。当此际,“狂狷”的文化心理作为艺术创造的强力情感从个体性意识上升到了群体意识。把中国古代文学史、思想史上的叛逆洪流推向了最高潮。

【参考文献】

[1]黄聘龙.论晚明书法审美心理中的狂[A]//芮芳.宁夏大学学报[C].宁夏:宁夏大学出版社,2015:152-157.

[2]郭爱玲.压抑心理及其自我超越[A]// 社会科学研究编辑部.社会科学研究[C].四川: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161-162.

论文作者:刘艾祎,姜伟

论文发表刊物:《心理医生》2016年23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6/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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