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历史存在与时间的哲学思考_存在与时间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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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与时间》中关于历史的哲学思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哲学论文,时间论文,历史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自海德格尔的成名作《存在与时间》问世以来,后人对它的评论颇多,但在那浩繁的著述中对此书的第72节至第77节有关历史的内容却很少涉及,甚至很多人不明白海德格尔关于历史的哲学思考对人类存在(human existence)的描述有何重要意义。然而, “海德格尔的历史性概念是此在(Dasein)结构的一个关键部分,他的历史学方法论为后来的本体论的历史的解构提供了基本知识。”所以,“如果海德格尔在哲学史中真正占有重要的地位,那么这将归因于他对人类存在的历史特性的深刻关怀和对思想史的再思考( rethinking )”(注: David Couzens Hoy:History,Historicity, and Historiography in Being and Time,in Heidegger and Modern Philosophy,ed. by Michacl Murray,Yale university Press 1978,P329.)由此可见,他的历史哲学思想是不容忽视的。本文试图对这一思想进行分析。

一 本体论的历史哲学转向

南怀谨先生在《历史的经验》一书的前言中指出:“历史本来就是人和事经验的记录,换言之,把历代人和事的经验记录下来,就成为历史。”(注:南怀谨:《历史的经验》前言,复旦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这是一种流行的或典型的历史观。它主要是从认识论和历史编纂的角度来分析、思考历史。 这是一种分析或实体性的历史哲学观(an analytic or ontic philosophy of historiography)。海德格尔在对历史的沉思中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转向了一种“本体论的历史哲学。”(注:David Couzcns Hoy: History,Historicity,

andHistoriography in Being and Time, in Heidegger and ModernPhilosophy,ed.by Michacl Murray,Yale university Press 1978,P330.)(an ontological philosophy of historicity)。

海德格尔这一转向不是突变,而是在《存在与时间》中构建基本本体论的一个必然产物。因此,可以说他的本体论历史哲学是基本本体论这一整体思想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存在与时间》这一长篇巨著就是为了求解“存在问题”,在海德格尔看来,也就是“存在的意义问题”。这是一个从古至今悬而未决的难题。海德格尔在苦苦追寻着,他找到了此在(Dasein)这个切入点。他认为要找到回答一般存在的意义问题的可能性,就需要对存在之领悟(understanding of being)这一现象进行描述(delineate),而这一现象属于此在的存在机制(constitution of being of Dasein )(注:Heidegger:Being and Time,trans by Joan Stambaugh statc,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97,P342.)。因此,解题的关键还在于对Dasein进行原始的探索。《存在与时间》的第一篇就是从 Dasein的日常状态入手,

力求对Dasein 的存在论意义作一个原始的阐释(interpretation)。但是,这些阐释是不完全的或近似的、零碎的,我们应该把Dasein作为一个整体来把握。”(注:Piotr Hoffman:Death, time, history,Division ll of Being and Time, in TheCambridge

Companion to HEIDEGGER ed.by Charles B. Cuignon.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3,P196.)海德格尔认为对“向死存在”(being—toward—death)作本真的阐释固然是把握Dasein的一个重要方面,但“死”只是Dasein的一个终端(end), 另一个端点是“开端”即“出生”(birth)。 只有生死之间所呈现出的整体存在才是我们正要寻找的。(注:Heidegger:Being and Time, trans by Joan Stambaugh statc,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97,P 342.)忽视了对此在(Dasein)的“开端”以及生死之间的“生命联系”(connection of life)的分析,就不能找到存在的意义问题的真正答案,因为Dasein总是这样或那样置身于“生命联系”之中。

需要注意的是,我们不能把海德格尔的此在(Dasein)误解为一个孤立的、个体的自我,它源始地是一个社会的、集体的和历史性的存在。(注: David Couzcns Hoy: History, Historicity,

andHistoriography in Being and Time, in Heidegger and ModernPhilosophy,ed.by Michacl Murray,Yale university Press 1978,P329.)因此,此在(Dasein)的“开端”就是人类历史的开端,“死亡”就是它的终结,也是它的将来。“生命联系”是Dasein的历史途程。此在(Dasein)是一个历史性的存在。对此在(Dasein)的历史性的把握就是对此在(Dasein)存在的整体性把握。这样,海德格尔赋予历史以本体的意义,把它抬高到了本体论的地位。也就是在这个意义上,海德格尔转向了本体论的历史哲学。

上述已经指出此在是历史性的,这是海德格尔本体论历史哲学的一个基本原则。 海德格尔的历史性范畴源自时间性。 时间性是此在(Dasein)历史性存在的根据。历史性自身是由时间性来照明而且源始地是由本真的时间性(authentic temporality)来照明。因此, 要揭示此在的历史性, 根本方法还在于运用现象学构造的方法。 (注:Heidegger:Being and Time, trans by Joan Stambaugh statc,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97,P344.)海德格尔反对运用历史学家自己所给定的方法来分析历史,拒绝从历史学家一般的看法来着手研究,而是把历史分析看作是一种哲学分析,或者是哲学分析中的一个特殊领域。因此,现象学的构造方法也促成了海德格尔本体论历史哲学的转向。这一转向的目的在于用现象学的方法揭开传统的历史观念蒙在本真的历史概念上的面纱,“去伪存真”,显露出历史的本来面目。

二 历史观念的澄清

上文已经提到,传统的历史观念“混淆视听”,使人误入歧途。因此,海德格尔在本真的时间性中用现象学的方法构造自己的本体论历史哲学的当务之急就在于澄清传统的历史观念,现象学要求我们针对流俗的历史观,去其遮蔽以使历史的存在论真相现相。海德格尔指出了四种流俗的历史观。

第一种观点把历史领会为过去之事,与现在无关。譬如,我们常说“这事或那事已经成为历史”。在这种观点看来,只有过去的东西才是历史的,它把过去和现在完全割裂开来。这是一种最具优先地位的历史观。

第二种历史观认为历史不只是过去之事,而且它还是有后效的东西。如当人们说“我们不能脱离历史”时,它就意味着历史对现在,甚或将来仍然存在着影响力。无论如何,历史为过去之事总是就其对当前的积极的或缺失的效用关联得以领会的。在这里,历史主要不是指过去之事这一意义上的“过去”,而是强调过去对现在的影响这样一种过去的渊源性。所以,第一种观点中具有特别地位的“过去”在这里受到了冷落。

第三种观点则认为历史是处在时间演变中的存在者整体。在这里,历史意味着人的、人的组合及其“文化”的演变和命运。它强调人类存在这一整体通过“精神”和“文化”领域把人和自然区别开来,历史仅指精神和文化领域对人的生存的本质规定性。因此,历史只是人的历史。如果要说自然界也有历史,那也是因为它被纳入了精神和文化领域。

第四种历史观把流传下来的事物本身当作“历史的”,无论我们是以历史眼光来认识它还是把它当作不言自明的东西接受下来。

海德格尔对以上四种流行的历史观进行了概括,得出的结论是:历史是生存着的此在(Dasein)所特有的在时间中发生的历事(occurrence),在格外强调的意义上被当作历史的则是在相互共在中“过去了的”却又“流传下来的”和继续起作用的历事。(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中译本,第446页,三联书店1987年版。)

既然历史是此在的历事,那么这一历史的历事是以何种方式属于此在的呢?海德格尔认为是历史性,历史性是时间性的一种形式。(注:David Couzens Hoy:History,Historicity, and Historiography in Being and Time,in Heidegger and Modern Philosophy, ed.by Michacl Murray,Yale university Press 1978,P339.)他拿博物馆里保存着的“古董”——家用什物进行重点说明。他说,家用什物曾处在“过去的时间”中,但是它还现成存在。既然它明摆在眼前,那么,我们为什么把它称为历史的呢?是否因为它是历史学研究的对象或是古董收藏的目标?海德格尔的回答是否定的。因为古董必须首先是历史的,它才会成为这类对象或目标。那么,可能是这件古董上面有着某种过去的东西,它已经变化了,与从前不同了。但它在博物馆期间仍在变化着,而且古董上面究竟是什么过去了呢?用具性?它们曾是用具而现在不能用了。但手摇纺车现在还在用着,却也可以是历史的了。那么,到底是什么过去了呢?“无非是那个它们曾在其内来照面的世界”(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中译本,第447页,三联书店1987年版。)用具器物曾在一个用具整体中来照面,曾属于一个世界,处在一种情境之中,曾与在这情境世界中的此在(Dasein)打过交道,为它所用。然而,那世界,那情境不复存在,尽管一度在那个世界内的世内存在者还现成存在着。“物是人非事事休”,“物”犹“在”,“事”却“休”。但是,世界怎能不存在呢?世界只能以此在(Dasein)的方式生存,而Dasein事实上存在着,要让世界过去,此在(Dasein)就必须过去,可是此在(Dasein)从不可能过去。因此,世界也应该不可能过去。这不产生悖论吗?从本体论的严格的意义上来说,不再存在的Dasein不是过去了,而是曾在此(having—been—there), 仍还现成摆在这里的古董具有过去的性质和历史性,是因为它们以用具的方式属于并出自曾在此的一个曾在世界。此在(Dasein)才是原本具有历史性的东西。(注:Heidegger:Being and Time,trans by Joan Stambaugh state,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97,P349.)。

从以上的分析可看出,Dasein的历事之所以能成为历史,是因为Dasein本身就是历史性的。然而就Dasein其存在来说,它是“向死存在”,本质上是将来的。同时,这种将来的存在者同样源始地是曾在的。本真的Dasein在“向死存在”的途中,反抛回其曾在,把传统中的可能性承担到自己的当今时代上,只有这样,本真的历史性才能在本真的时间性中成为可能,Dasein才可能明确地从承传下来的历史领悟中获得构建自身的可能性。海德格尔把这样的一种可能性称为重演,认为重演是Dasein的本真样式。

R.G.柯林伍德也提出了“重演”的概念。他把历史学看作是对过去经验的重演。但重演不是对过去经验的简单重复。“过去决不是一件历史学家通过知觉就可以从经验上领会的给定事实”,历史学家也不可能是“他希望知道的那些事实的目击者”。(注:R.G.柯林伍德:《历史的观念》中译本,第388—389页,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

海德格尔的“重演”观与柯林伍德的观点大体相似。他也认为重演不是要让过去之事重返或让当前的事服从于以往的规范。另一方面,重演也不是与过去进行比较,从而突出当前的优越性和时代的进步性,复旧与进步对当前的本真生存都无关宏旨。也就是说,不是为了传统而捍卫传统,为了进步而捍卫进步。用海德格尔自己的话说:“重演既不沉湎于过去也不以进步为目标”。(注:Heidegger:Being and Time,trans by Joan Stambaugh state,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97,P359.)可以说,重演就是对此在(Dasein)曾在的“境遇”(situation)的一种解释(interpretation)。 这样一种解释就是对现在的批判。现在跟过去和将来一样都与历史紧密联系在一起,历史就是过去、现在和将来的统一体。现在是以一种根本批判的方式与历史联系着。(注:David Couzens Hoy: History, Historicity, and Historiography in Being and Time,in Heidegger and Modern Philosophy,ed.by Michacl Murray,Yale university Press 1978,P344.)只有现在才是历史批判的对象。对过去的批判也许能使人领悟到什么东西,但它不能改变任何事情。用尼采的话说,它只是表面的兴趣,而没有任何真正的用途。批判根本上是对现在的批判。当然,批判是有根据的,这个根据就是一种可能性,它是现在和过去之间以及一个本真的过去和一个想象的过去之间的相同和差异所提供的一种可比的可能性。历史学家力图描绘出一个没有偏见的过去图景,这只不过是历史编写工作的一个必要的步骤,它丝毫不能表明批判是建立在事实之上而不是一种可能性。基于“过去是什么”这样一种事实描述的基础之上的批判是没有说服力的,除非在“过去”中固有一些“将来”的可能性,虽然这些可能性被一个迷惑、盲目的“现在”所忽视、所歪曲。只有揭露这些可能性的历史才是不朽的历史。(注: David Couzens Hoy:History,Historicity,and Historiography in Being and Time,in Heidegger and Modern Philosophy,ed.by Michacl Murray,Yale university Press 1978,P335.)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重演就是对这些可能性的揭示。

从以上的分析中不难发现,海德格尔对历史性的本真分析并没有明确表明历史的内容必定是什么。也就是说,海德格尔的历史观念对历史的内容没有明确的描述。这一点,与黑格尔相反,黑格尔的历史概念具有描述性,强调历史事件以及关于历史事件的著作的决定性作用。海德格尔本体论的历史哲学不描述怎样解释具体的历史事件,它只描述存在的形式而不描述个体经验和事件的具体内容。这就是海德格尔本体论哲学的一个重要特征。

三 历史学的解构

经过对传统的历史观念的澄清,海德格尔认为历史学跟其它科学一样正面临着一种危机,危机就在于它们没有一个可靠的基础,这就需要哲学给它们设定一个基础,以此渡过难关。海德格尔找到了“基本本体论”,认为它才是建立科学大厦的基石。因此,他认为传统的历史学需要解构。这也是他转向本体论历史哲学的一个重要原因。

海德格尔认为一切科学都是通过主题化活动来构建自身的。(注:Heidegger:Being and Time, trans by Joan Stambaugh state,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97,P359.)那么, 历史科学的主题化活动的对象是什么呢?在海德格尔看来,历史的客体是曾在的Dasein(Dasein that has been),这就给历史的领域进行了规定。然而,关于历史领域的这样一种划界,并没有过多地把它的边界强加于其它科学,它只是为向过去开放和通达过去的可能性提供了条件。(注:David Couzens Hoy:History,Historicity, and Historiography in Being and Time,in Heidegger and Modern Philosophy, ed.by Michacl Murray,Yale university Press 1978,P346.)这样一种开放,并不限于对过去进行描述,而是对它进行历史性的解释。由于此在(Dasein)总是处在一个世界之中,Dasein和这个世界的事实性的遗物(factual remains)必须包含在这种解释和说明之中。所以, 海德格尔构建的历史科学也包括了历史材料、数据的收集以及对它们进行说明。在这一点上,海德格尔的历史范畴与传统的历史学要求没有冲突的地方。

但是,海德格尔认为简单地占有历史材料或历史事实,并不能说明为什么这些材料就是历史性的,而且它们必须属于Dasein所居留的那个世界,只有此在(Dasein)才是历史性的。因此,材料的筛选或获得并不是历史学的出发点,它只是曾在此的此在(Dasein)的历史性存在的一种可能性。海德格尔的一个基本观点是历史的主题不只是对事实关心,事实本身只是关于存在的选择的一个结果罢了。历史学家的根本任务不是重构事实, 而是重建可能性。这种重建更恰当地说是一种重复(repetition)或重演。因为,我们通常说的重建是指在一片废墟上重新建立一座建筑物,而海德格尔的重建不是这个意义所指称的。在他看来,废墟上所毁灭的建筑物本身只是存在模式的一个标志,存在模式才是历史学家需要重复或重演的。这种存在模式不是一件事物,而是一种可能性,它置身于且贯穿了一系列的事实、现象。理解一种可能性与知道一件事实是绝然不同的。当然,为了认识到事实所蕴含的意义,历史学家必须理解和解释整个语境对具体事实的调节作用。但海德格尔进一步指出。语境本身也不是一件事实,而是一种围绕事实或贯穿事实的可能性。这些事实确实总需要一种具体的解释。然而,很明显的是,同样的事实可能适合不同的语境,因为语境只是表明了历史学家进行选择的一种可能性,这些选择是对历史学家自己的境遇和历史情境的一种综合反映。

因此,海德格尔所要构建的历史学是建立在可能性的基础之上的,“历史学的课题既不是仅只演历一次之事,也非飘游于其上的普遍的东西,而是实际生存上曾在的可能性”。(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中译本,第463页,三联书店1987年版。)也就是说一次性的、 个体性的事件和规律不是海德格尔所要构建的历史学的研究对象。在这一点上,传统的历史学恰恰相反。传统的历史学家就是力图在占有“事实”的基础上去探求与自然界相似的“历史发展的规律”。这样一种治史方法与当时的历史背景休戚相关、十九世纪由于自然科学的思想方法取得了极大成功,实证主义遂风靡一时,“科学理性”对社会的各个领域全面入侵,历史学领域也无所幸免。实证主义思潮大大影响了近代西方史学思想与方法,或者如柯林伍德所说的:“近代史学研究方法是在她的长姊——自然科学方法的荫庇之下成长起来的。”(注:R.G.柯林伍德:《历史的观念》中译本,第10页,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所以,传统的专业史学家把自然科学的思想方法当作“先进技术”来治史。这样一来,“事实”和“规律”无疑成了他们治史的主要目标。

毋庸置疑,历史学和自然科学同属科学,都与“事实”有密切的联系。但是,自然科学的事实与历史学的事实,其性质却大相径庭。自然事实也就是一种自然现象,或仅仅是一种现象,在它的背后没有思想可言。而历史事实与Dasein共命运,Dasein是有思想的历史性的存在。所以,海德格尔和柯林伍德一样反对历史学努力模仿自然科学,以自然科学为蓝本,反对以自然科学那样的普遍规律来归纳历史现象。也就是说,史学必须摆脱它自己对自然科学的模仿阶段,要求史学家对过去历史的理解,不能再把它当作是由归纳得出的普遍规律的事例。因此,海德格尔认为传统的历史学需要解构,重建一种本体论的历史哲学。这种“历史学真理的可能性与结构要从历史生存的本真展开状态(真理)得到演示。”(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中译本,第466页, 三联书店1987年版。)也就是在这一意义上,传统的历史学结构在这里得到了消解。

四 结束语

海德格尔的本体论历史哲学建立在他的基本本体论的基础之上,因此,他忘不了把历史研究还原到其生存论根基上去。不过,海德格尔对历史及其历史学的讨论比他的生存论尤其比他的一般时间论富有见地。(注:陈嘉映:《海德格尔哲学概论》,第161页,三联书店1995年版。)从以上的分析中可看出,他的本体论历史哲学转向至少有以下两个方面的重要意义。

其一,促成了历史思维向度的转变。传统的历史思维方式只是从认识论、价值论的角度去分析历史,这样的一种思维方式比较僵化,没有创新性,从而形成的历史学只是一种“剪刀加浆糊”的历史学。海德格尔把历史提高到了一种本体论的地位,有一种高屋建瓴的气势,拓宽了历史学研究的视野,对历史思维向度的转变起着一种积极的推进作用。

其二,张扬了人文理性。随着自然科学的迅猛发展,科学理性在思想领域中所处的地位日益显现出来,而人文理性逐渐失去了昔日的光环。由于对科学理性的过分重视,人们的目光聚焦于尘世中的具体事物,遗忘了对人自身的反思。富有远见的海德格尔看到了这一点。他不否认科学理性在这个社会中的应有作用,但人在社会中的地位更不容忽视。社会毕竟是人类的社会,离开了此在(Dasein),社会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因此,历史性的此在(Dasein)是海德格尔本体论历史哲学的主要对象。他认为历史学家所要努力理解的是人类存在者(human beings),而不是机器。人不是事物(things)。因此,理解人的标准与知道事物的标准是不相同的。知道某一事物是真或是假与理解一个人是真或是假有着不同的社会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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