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之母的赞美诗与女儿嘉禾的表现--蔡勇“诗”典故对女性作品的双重取向_蔡邕论文

妇德母仪的赞歌与倩女嘉合的展现——蔡邕作品用《诗》典故对女性的双重取向,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赞歌论文,典故论文,取向论文,倩女论文,蔡邕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957(2009)05-0087-05

蔡邕是东汉末年的文坛巨擘,在碑诔、诗赋、奏议等方面均有作品存世。而在蔡邕诸多作品中,女性是其重要的表现对象。其中既有为已故女性所作的悼文,如《济北相崔夫人诔》、《胡君夫人黄氏碑》、《胡公夫人章氏灵表》、《司徒袁公马夫人碑》、《议郎胡公夫人哀赞》、《和熹邓皇后谥议》等,也包括以女性形体容貌、男女婚姻情爱为表现对象的赋文,如《青衣赋》、《协初婚赋》、《祓禊文》等。观照这些与女性密切相关的作品,可以发现蔡邕运用了很多《诗》典故,所用《诗》典故成为表达其女性观、审美追求的重要媒介和载体。因此,通过审视这些作品运用《诗经》典故的情况对蔡邕的创作进行研究,对深入理解其人其作不失为一种可行的方法。

一、相关作品用《诗》典故的数量分析

对于蔡邕来说,《诗经》典故是前代遗留下来的宝贵的文化资源,蔡邕与女性相关作品在对这笔文化资源进行利用的过程中,有自己的配置方式,遵循着相对稳定的规则。对于蔡邕与女性相关作品运用《诗》典故的情况,详见表1。

观察表1可以看出蔡邕与女性相关作品及用《诗》典故有如下特点:

第一,蔡邕以女性为表现对象的作品,主题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对女性妇德母仪的歌颂,如《胡君夫人黄氏碑》等;一类是对女性靓丽形体容貌的欣赏和对男女情爱婚姻的赞美,如《青衣赋》、《协初婚赋》等。

第二,和上述女性作品分类相一致,蔡邕在为不同的表现事象选取的《诗》典故分布也相对集中。在表现已故女性妇德母仪时,选取的《诗》典故集中在《大雅》和《小雅》,共计15例,其中《大雅》11例,《小雅》4例。《大雅》占绝对优势。而这类作品所用《国风》典故9例,明显少于《雅》诗。而表现青年女性靓丽容貌和男女情爱婚姻时,《诗》典故则集中在《国风》,共计14例,而取自《雅》诗者只有2例。其中《青衣赋》用《诗经》典故8处,全都取自《国风》。

第三,取用的《诗》典故往往重复出现,这些典故集中在《大雅》的《思齐》、《烝民》,《国风》的《关雎》、《燕燕》、《凯风》、《硕人》等篇章。如在表现妇德母仪时取材于《大雅·烝民》的典故多引用或化用“令仪令色,小心翼翼”,而取自《邶风·燕燕》的典故则多取用“塞渊其心,淑慎其止”两句。

蔡邕用《诗》典故的上述特点是由作品的表现事象和《诗》典故固有的意义和内涵决定的。下面将蔡邕与女性密切相关的作品按照主题分类论之。

二、以嘉德懿行为美、母仪妇操为善

这类作品以碑、诔、赞、议为主,多是蔡邕为皇室或名门望族去世的女眷所作的碑文。如《和熹邓皇后谥议》是蔡邕为追正邓皇后谥号所作。《济北相崔夫人诔》是蔡邕为崔瑗的夫人所作的诔文。崔瑗为东汉名儒,为东汉著名学者崔骃的中子,因颇有政绩,汉安初年,经大司农胡广、少府窦章的举荐迁为济北相。《司徒袁公马夫人碑》则是为袁隗的夫人马氏所作的碑文,袁隗为袁汤之子,曾官至司徒。而《胡君夫人黄氏碑》、《胡公夫人章氏灵表》、《议郎胡公夫人哀赞》等几篇则是蔡邕为胡广家族的女眷所作的碑文,胡广为蔡邕的老师,曾位列三公。因而,在这些碑文中对碑主生前德行进行称述,也是其题中应有之义。

伴随着经学对汉代社会影响的加深,西汉后期儒家伦理对女性的束缚和制约明显加强。刘向编著的《列女传》便对历史上的女性根据其德行分为《母仪传》、《贤明传》、《仁智传》、《贞顺传》、《节义传》、《辩通传》、《孽嬖传》。刘向在为《母仪传》一门所作的序文中写道:

惟若母仪,贤圣有智。行为仪表,言则中义。胎养子孙,以渐教化。既成以德,致其功业。姑母察此,不可不法。[1](P1)

在此,刘向界定了母仪的内涵,肯定了母仪的作用。在《母仪传》正文故事的选择上也是严格遵循这一标准。如有虞二妃、周室三母、卫姑定姜等都成为母仪的典范。刘向和蔡邕均传《鲁诗》,刘向在编著《列女传》中引用了大量《诗》句,将《诗》作为重要的材料来源。相同的《诗》学背景,相同的表现题材,蔡邕在为皇室或名门望族的女性写作碑文时自然会借鉴刘向《列女传》中对女性进行颂扬的方式。一个重要的手法就是在对已故女性妇德母仪赞美时用了许多《诗》典故,而这些《诗》典故有的在刘向作品中也能找到。

蔡邕作品多是根据表现事象的需要来选择《诗》典故。在《济北相崔夫人诔》正文中写道:“令仪令色,爰以资始。”而在《胡公夫人章氏灵表》中写道:“令仪小心”。这两处典故取自《大雅·烝民》“仲山甫之德,柔嘉维则。令仪令色,小心翼翼。”第一则典故直接套用了《诗》句,第二则典故则化用“令仪令色,小心翼翼”为“令仪小心”。《大雅·烝民》的赞美对象是周宣王的大臣仲山甫,歌颂他具有威仪之美。蔡邕的碑文则把赞美仲山甫的诗句用于歌颂女性碑主,使相关诗句对于具有威仪之美的男性和女性普遍适用。威仪之美是礼乐文明的产物,因此这类赞语的运用范围可以由男性扩展到女性。用“令仪令色”赞美妇德,刘向《列女传》中即已出现,《列女传·宋鲍宗女传》引《诗》云:“令仪令色,小心翼翼,故训是式,威仪是力。”刘向在运用这个典故时采用的是移植方式,即把对仲山甫的赞美转移到宋鲍宗女那里。蔡邕运用这个典故采用的是相同的做法。再如《济北相崔夫人诔》中写道:“塞渊其心,淑慎其止。”《胡公夫人章氏灵表》中写道:“秉操塞渊”。《议郎胡公夫人哀赞》中写道:“秉心塞渊”。这三处典故都取自《邶风·燕燕》:“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关于《邶风·燕燕》解题,各家诗说颇有歧义。鲁说曰:“卫姑定姜者,卫定公之夫人,公子之母也。公子既娶而死,其妇无子。毕三年之丧,定姜归其妇,自送之于野,恩爱哀思,悲以感恸,立而望之,挥泣垂涕,乃赋诗曰……”[2](P137)而《毛序》解释道:“卫庄姜送归妾也。”郑笺:“庄姜无子,陈女戴妫生子,名完,庄姜以为己子。庄公薨,完立,而州吁杀之,戴妫于是大归,庄姜远送之于野,作诗见己志。”[2](P138)虽然鲁毛两家解题的主人公不同,但故事相类,是送别归妇所作,诗中的“其心塞渊”是作为女性美德而受到称赞。《鄘风·定之方中》叙述卫文公复兴卫国的业绩,诗中赞扬他“秉心塞渊”。塞,谓诚实、忠厚。渊,谓渊深。“其心塞渊”,指秉心诚实而又深沉。《大雅·常武》有“王犹允塞”之语,指周宣王的谋略切实可行,塞还是指实实在在。《邶风·燕燕》所赞美女性的“其心塞渊”之德,蔡邕在三篇碑文中都作为典故加以运用,对此予以充分肯定。

《邶风·燕燕》提到“仲氏任只”这位女性。《诗》毛传:“仲,戴妫也。”这是把“仲氏任只”说成戴妫,即被送归的女性。后代解此诗基本都是遵循毛传,因此走入误区。“仲氏任只”,在《燕燕》诗中不是指被送归的女子,而是指周文王的母亲大任。《大雅·大明》写道:

挚仲任氏,自彼殷商,来嫁于周,曰嫔于京。乃及王季,维德之行。大任有身,生此文王。

大任来自挚国,任姓,在姐妹中排行第二,因此可以称为仲任。《邶风·燕燕》所说的“仲氏任只”,指的正是大任,她作为女性美德懿行的化身出现,诗中的女性以此相勉励,要以大任为楷模,秉心诚实深沉、温柔贤惠、立身谨慎。蔡邕在《济北相崔夫人诔》、《胡公夫人章氏灵表》及《议郎胡公夫人哀赞》中都运用该典故,即取此意赞美已故女性重视母仪、诚实无伪的美好妇德。

此类作品中引用较多的还有《大雅·思齐》。如《胡君夫人黄氏碑》“神无时恫”、《胡公夫人章氏灵表》“蹈《思齐》之迹”、《和熹邓皇后谥议》“思媚周京为高”等,这些典故皆取自《大雅·思齐》。或是直接引用篇题或是套用诗句。高亨先生对该诗解题道:“这首诗歌颂文王的美德,同时也有几句赞扬太王的妻太姜、王季的妻太任、文王的妻太姒。”[3](P444)而赞美太王的妻太姜、王季的妻太任、文王的妻太姒的诗句集中分布在《大雅·思齐》的首章:

思齐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妇。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

《毛传》:“齐,庄。媚,爱也。周姜,大姜也。京室,王室也。大姒,文王之妃。大姒,十子,众妾则宜百子也。”郑笺:“京,周地名也。常思庄敬者,大任也,乃为文王之母,又常思爱大姜之配大王之礼,故能为京室之妇。言其德行纯备,故生圣子也。大姜言周,达人言京,见其谦恭自卑小也。徽,美也。嗣大任之美音,谓续行其善教令。”[2](P849)《列女传·母仪篇·周室三母》:“大任之性,端一诚庄。惟德之行。”[1](P14)由此可见,《大雅·思齐》首章赞美了周室三母的嘉德懿行。而第二章紧承第一章:

惠于宗公,神罔时怨,神罔时恫。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表面看是写文王的功绩,然而换个角度来看则是写周室三母嘉德懿行对周王室的影响。故而,蔡邕在为邓皇后、胡公夫人、崔夫人写碑文时多从《大雅·思齐》中选取典故。

除了《大雅·烝民》、《邶风·燕燕》、《大雅·思齐》外,在蔡邕的此类作品中引用较多的还有《邶风·凯风》。如《胡君夫人黄氏碑》:“夫人怀圣善之姿色,韬因母之仁,抚育二孤,导以义方。”而《议郎胡公夫人哀赞》中则写道:“母氏鞠育,载矜载怜。”这两处碑文都化用了《邶风·凯风》“母氏圣善,我无令人”、“母氏劬劳”、“母氏劳苦”之语。《邶风·凯风》是一首伟大母爱的赞歌,诗中反复称颂母亲对儿女的关爱,她所具有的聪明和善良,以及为培育儿女所付出的辛劳。蔡邕反复运用这首诗的典故,把碑主作为母亲角色的楷模予以歌颂。

《司空袁公夫人马氏铭》中在追述马氏生平时写道:“幼从师氏四礼之教,早达窈窕德象之仪。”此处运用了《周南·葛覃》“言告师氏”及《周南·关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两处典故。对于“言告师氏”这句诗,鲁诗称:“妇人所以又师氏者,学事人之道也。”《毛传》写道:“师,女师也。古者女师教以妇德、妇言、妇容、妇功。”[2](P21)鲁诗和毛诗对女师所作的解释相同。蔡邕作为鲁诗传人,运用这个典故赞扬碑主所受到的良好教育,很早就具备女性的美德。《关雎》鲁诗解题曰:“故咏淑女,几以配上,忠孝之笃、仁厚之作也。”[2](P4)由此可见,在汉代,《关雎》和《葛覃》被认为是赞美妇德的作品。此文两处《诗》典故与碑文的表现对象相契。而《济北相崔夫人诔》中“晨兴夜寐”运用了《卫风·氓》“夙兴夜寐”的典故,以《卫风·氓》中女主人公不辞劳苦辛勤持家的品行来比拟崔夫人。《议郎胡公夫人哀赞》“俾我克类,畏威忌怒”则是化用了《大雅·皇矣》“其德克明,克明克类”一句。高亨先生注解道:“克,能也。类,善也。”[3](P450)《大雅·皇矣》是周部族的史诗之一,叙述周族祖先开国历史。该句本是赞美王季的德行的,碑文中运用该典故赞美胡公夫人。

综上所述,蔡邕运用《诗经》典故对女性的美德懿行加以赞扬,着眼于女性作为妻子和母亲的双重角色。而所涉及的美德懿行,涵盖从心灵到威仪、品行许多方面,只是在不同的作品中各有侧重。所运用的《诗经》典故,多是用概括性语言对女性加以赞美,而很少见到具体细致的描写,是以清醒的理性相统辖,具有鲜明的道德批判色彩。

三、以形貌靓丽为美、天作之合为乐

和赞美已故女性的嘉德懿行、母仪妇操相对应,蔡邕作品中还有一类是对青年女性靓丽形体容貌的赞美和男女情爱婚姻的肯定。这类作品以《青衣赋》、《协初婚赋》、《祓禊文》为代表。《青衣赋》是蔡邕为邂逅相遇的青衣婢女所作,“本篇写寒冬经过杨国,与主人女婢嬿娩情好,而迫于程限,不得不离去,追述别后相思之苦不可排遣。”[4](P147)赋中除大量篇幅描绘了青衣的形体容貌外,还表达出蔡邕对于婢女青衣浓烈的相思。赋中运用了大量的《诗》典故,如在对青衣形体容貌描绘时写道:“盼倩淑丽,皓齿蛾眉。玄发光润,领如螬蛴。纵横接发,叶如低葵。修长冉冉,硕人其颀。”这段描写中接连化用《卫风·硕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齿如瓠犀,螓首蛾眉”、“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及“硕人其颀,衣锦褧衣”等《诗》句,将青衣的形貌之美展现出来。在《诗经》所有作品中,《卫风·硕人》对于美女的描写最为充分,连续运用一系列形象生动的比喻。蔡邕运用《硕人》诗相关典故,并且又有所增益,向人们展示出一幅靓丽动人的美女图。

《青衣赋》在叙述蔡邕与青衣婢女的交往时用“兼裳累镇,展转倒颓”加以描写,后一句是化用《齐风·东方未明》中“东方未明,颠倒衣裳”的典故。“兼裳累镇”,指作者与青衣婢女的亲密接触,是以隐晦的方式道出难以直言的情景,青衣婢女的缠绵多情不言自明。

《青衣赋》也先后两次运用《诗经·关雎》的典故,先是称“叹兹窈窕,产于卑微”。这里的窈窕,主要指青衣婢女的楚楚动人,紧接着就是对她体貌服饰的大段描写。文中又写道:“关雎之洁,不蹈是非。”这是用《诗经·关雎》的典故对青衣婢女进行抽象的赞美,属于外在装潢,后面出现的情节很快就和这种赞扬形成巨大的反差,所用《齐风·东方未明》的典故是对“关雎之洁,不蹈是非”的彻底否定,前后典故构成对立的两极。《青衣赋》的“鸡鸣相催”事象,在《郑风·女曰鸡鸣》和《齐风·鸡鸣》中都出现过,是女性劝丈夫起床情节。蔡邕运用这个典故,再次暗示出他与青衣婢女的一夜情,道出彼此之间的依恋难舍。

《青衣赋》所用上述《诗经》典故,主要用以表现青衣婢女的美丽动人、温柔多情,蔡邕本人是用欣赏的笔调加以描写,并且对青衣婢女一往情深。作品结尾写道:“思尔念尔,惄焉且饥。”这是运用《周南·汝坟》的典故,该诗首章结尾两句诗“未见君子,惄如调饥”,意谓没有见到君子,忧思犹如饥饿状态中进行烹调,巴不得马上把食物吃到口。《周南·汝坟》是以女性口气进行倾诉的情诗,“怒如调饥”是性饥渴的隐语,蔡邕用来表现自己对青衣婢女的眷恋。

如果说《青衣赋》表达的是蔡邕对于女性美丽温柔的思慕和爱恋的话,《协初婚赋》则是对婚姻的颂歌,是对天作之合的男欢女爱的赞美。如其开篇所写:“惟性情之至好,欢莫备乎夫妇。受精灵之造化,固神明之所使。”通篇充溢着对婚姻及男女情爱的肯定。在行文中该赋同样运用了大量的《诗》典故。如在谈及男女当以时成婚时写道:“《葛覃》恐其失时,《摽梅》求其庶士。”该句运用了两首《诗》题为典故,即《周南·葛覃》和《召南·摽有梅》。取《周南·葛覃》典故,已见于《司徒袁公马夫人碑》,称其“幼从师氏四礼之教”,化用《葛覃》“言告师氏”之语。而《协初婚赋》称“《葛覃》恐其失时”,用的是鲁诗说。对此,徐璈写道:

赋意盖以葛之长大而可为絺綌,如女之及时而当归于夫家。刈蒦汙濣,且见妇功之教成也,故与《摽梅》并称。[2](P17)

徐璈所作的解说符合《协初婚赋》的本义,且将鲁诗对《葛覃》一诗的解说全面还原。蔡邕两次运用《葛覃》一诗的典故,虽然各有侧重,但都是本于鲁诗说,二者并不矛盾,而是有内在的关联。而《摽有梅》很明显是一位待嫁女子的自道之词,期盼有人迅速前来迎娶。对该诗《毛序》解道:“男女及时也,召南之国,被文王之化,男女得以及时也。”[2](P101)由此可见,《葛覃》和《摽有梅》的主人公均为待嫁之女。此处,蔡邕运用《葛覃》和《摽有梅》两处典故,是站在青年未婚女性的立场,强调男女当以时嫁娶的合理性。

《协初婚赋》中还有对嫁娶场面的描写,如:“嘉宾僚党,祁祁云聚。”该句形容参加婚礼的人数众多的样子,婚嫁的场面隆重。而“祁祁云聚”则运用了《大雅·韩奕》“诸娣从之,祁祁如云”的典故。该诗中“诸娣从之,祁祁如云”一句是渲染韩侯迎娶公主时,陪嫁女很多,聚集如云。同是描写婚嫁场面,作为有着《诗》学背景的蔡邕自然顺手拈来地运用了该《诗》典故。除此之外,在对出嫁之女形貌描写上,蔡邕更是曲尽其致,其中亦有《诗》典故的运用。如“面若明月,辉似朝日,色若莲葩,肌如凝蜜”,其中“肌如凝蜜”则是取自《卫风·硕人》的“肤如凝脂”。

《青衣赋》叙述男女两性相悦之情,《协初婚赋》表现新婚的喜庆欢乐。蔡邕这两篇作品所运用的典故多取自《国风》,所化用的诗句不是用概括性语言歌颂女性的美德懿行,而往往是用生动的描绘展示女性的体貌动作服饰之美,以及她们的温柔多情。蔡邕运用这些典故时不是基于道德理念,而是出自对女性美丽多情的欣赏。在此过程中,不是受清醒的理性统辖,而是受情感的驱动。

综上所述,蔡邕在与女性密切相关的作品中都运用了大量的《诗》典故,在取用《诗》典故时能够根据表现事象的不同和诗旨的差异而有所甄别,表现在文本上则体现出雅俗之别。这一方面体现出蔡邕精深的经学造诣,在文学创作时运用经学典故的娴熟自如。另一方面则表露了蔡邕在女性观上的矛盾,而这种矛盾之处正是蔡邕社会人格和自然人格的真实写照。

收稿日期:2009-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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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之母的赞美诗与女儿嘉禾的表现--蔡勇“诗”典故对女性作品的双重取向_蔡邕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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