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劳动力受教育与就业及家庭收入的相关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受教育论文,农村劳动力论文,家庭收入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农村劳动力受教育的一般情况
20世纪中叶产生的人力资本理论明确提出，人力资本的积累是经济增长的重要源泉；教育是使个人收入分配趋于平等的重要因素。同时，也由此带来了经济学观念的革命性转变，即由重视物质资本的投资到重视人力资本的投资；由重视劳动力数量的增加到重视劳动力质量的提高；由重视一般性就业到重视结构性和选择性就业。基于这一观念的转变，人力资源的开发受到了世界各国，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的高度重视。
我国是一个人口大国，劳动力存量大，仅就农村而言，1997年我国有农村劳动力45961.7万人，其中剩余劳动力约占1/4，此外，每年新增劳动力也在1000万人以上。但是，我国农村劳动力数量的优势却未能转化为资源优势，主要原因是农村劳动力素质低，就业不充分，劳动生产率不高等。这一不利因素严重制约了我国农村经济的发展和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因此，为了深入了解目前我国农村劳动力受教育、就业及经济收入的现状和特点，进一步探讨农村教育（尤其是农村成人教育）如何为促进农村劳动力的就业和提高农民家庭收入发挥更大的作用，我们于1998年5月至1999年1月在河北、湖北、江苏等12个省（市）的12个县（市）进行了农村劳动力受教育与就业及家庭收入情况的问卷调查。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1650份，回收问卷1522份，回收率为92.24%。其中，有效问卷为1495份，有效率为98.23%。所有调查问卷采用SPSS6.0版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处理。
根据本次调查结果，我们发现农村劳动力的受教育情况主要表现在这样两方面：
从文化程度上看，未上过学或小学未毕业的占19.39%，小学毕业的占21.67%；初中未毕业的占12.88%，初中毕业的占29.85%；高中（含职业高中、中专、技校）未毕业的占6.15%，高中毕业的占8.74%；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占1.32%。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约为6.33年。这些数据表明，现阶段我国农村劳动力的文化程度主要是小学和初中文化程度，同时，文盲和半文盲还占一定比例，但高中以上程度的劳动力也在逐步增加。
从劳动力培训上看，有43.5%的农户参加过当地政府组织的成人培训，平均每人次培训时间为7.26天。培训的内容，按所占比例大小依次为：农业科技，占37.74%；法制教育，占22.17%；扫盲，占12.36%；工业技术，占10.66%；就业技能，占10%；其他（如卫生知识、计划生育等），占7.08%。从培训的效果来看，62.5%接受过培训的农户认为，劳动力培训对提高农民收入“有用”或“非常有用”；并且有50%参加过培训的农户对有偿培训持认可或赞同态度。从教育投资力度看，农户的教育投资占其家庭收入的23.38%（尽管其中80%以上用于子女的教育支出），这表明农村居民有很旺盛的教育需求。他们迫切希望受到的是实用技术培训（78%的人将其列在第一位），而对单纯的普通文化知识教育和扫盲则持消极态度（列第一位的人仅占8.7%）。
那么，农村劳动力的文化程度和培训对就业和家庭收入究竟有没有影响呢？我们通过下面的相关分析来加以说明。
二、农村劳动力文化程度与家庭收入及就业的关系
根据劳动力的文化程度，我们将农村居民家庭分为3类：劳动力文化程度为小学及以下的称为低文化程度家庭；劳动力文化程度为初中的称为中等文化程度家庭；劳动力文化程度为高中及以上的称为高文化程度家庭。3类家庭的基本情况如表1所示。
从表1可以看出，低文化程度家庭的人均收入和劳动力平均收入明显低于中等文化程度家庭和高文化程度家庭，但低文化程度家庭的劳动力人口负担量却是最小的，而且同时拥有更多的耕地。这种情况说明，影响家庭收入的主要因素不是耕地数量和劳动力人口数量的比较优势（这一点从我们的调查中得出的劳动力人口与家庭收入的皮尔逊相关系数仅为0.19(P=0.000)也可以得到证明），而是劳动力的文化程度。换句话说，劳动力的文化程度与农户家庭的经济收入是有正相关关系的。但是，表1的数据同样说明，这种关系并非直线式的简单相关，而是有一定的复杂性的，高文化程度家庭的人均收入和劳动力平均收入均不如中等文化程度家庭即说明了这个问题。根据调查，我们认为上述两种情况都和劳动力的就业能力有关，也就是说，劳动力的文化程度是通过就业这个中介来对家庭经济收入发生影响的。从我们下面的分析中就可以看到，不同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家庭经济结构和就业分布是有明显区别的。
表1 不同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家庭基本情况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3类家庭的收入构成。表2的数据表明，低文化程度家庭的收入来源主要是种植业和养殖业等传统农副产品，占64.61%，其次为务工收入，占21.82%，其他各项收入所占比重很小。中等文化程度家庭的传统农副产品收入的比例只有32.69%，远远低于低文化程度家庭的同类收入。占第二位的虽然仍为务工收入，但比例上升为27.70%，同时，其他各类收入比较均衡。这说明中等文化程度家庭的收入结构更合理。但是，高文化程度家庭的收入构成也存在比较大的偏差，传统农副产品的收入虽然只占24.80%，但家庭企业、经商和其他收入均比较少，主要依靠务工收入，占59.01%，收入来源比较单一。农户的这种家庭经济结构上的差异实际上反映的是劳动力的生产经营和就业开拓能力问题。也就是说，具有中等文化程度的劳动力比其他两类劳动力更能够适应农村产业结构调整的需要，更善于开拓农村市场，并及时对就业的选择做出调整，在扩大就业和增加家庭收入方面具有更强的主动性、灵活性和开创性。这种情况即使单从土地经营的角度来看，也同样存在。低文化程度家庭的粮食种植面积占86.53%，经济作物种植面积占12.58%；而中等文化程度家庭的粮食种植面积则下降为70.24%，经济作物种植面积上升为28.71%（所占比例比低文化程度家庭高出一倍多）。高文化程度家庭这两项指标分别为82.23%和16.76%，和低文化程度家庭的分配比例比较接近。在当前粮食收购价不够合理的情况下，粮食种植面积过大，当然是不利于提高农户家庭收入的。但是，受文化程度低或知识结构不合理的影响，多数农村劳动力又十分缺乏主动调整家庭经济结构的能力。
表2 不同文化程度劳动力家庭经济收入构成 单位：%
家庭类别 种植业 养殖业 家庭企业 务工 经商 其他
低文化程度家庭
54.36 10.25 5.88 21.82 3.87 3.83
中等文化程度家庭 28.09 4.60 15.08 27.70 12.35 12.18
高文化程度家庭
20.03 4.77
4.88 59.01 5.46 5.85
其次，从不同文化程度劳动力的就业分布来看（见表3），低文化程度的劳动力主要还是从事农业，以务农为主的占67.92%；中等文化程度的劳动力虽然仍有55.37%的人以务农为主，但以务工、经商为主业的比例明显高于低文化程度家庭。而高文化程度家庭的劳动力则突出地表现为以务工为主，占50.62%，以农业和经商为主业的人比前面两类家庭明显减少。由此可见，不同文化程度的农村劳动力在就业分布上总的趋势就是，文化程度越高，从事农业生产者越少，而面向第二、第三产业就业的比例则越大，且差距比较明显。同时，劳动力文化程度越高，从事农业以外的劳动时间也越长。这说明文化程度的提高促进了农村劳动力就业由整体收入较低的第一产业向收入较高的第二、第三产业转移，有利于提高农户的家庭收入。但是，表3的数据也反映出，高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就业存在“两头小，中间大”的现象，即从事第一产业和第三产业的劳动力明显偏少，而务工劳动力则明显偏多，这实际上对具有较高文化程度的劳动力提高其家庭收入同样是不利的。因为目前我国农村的第三产业还很落后，正处在起步阶段，劳动力受教育程度高的优势难于发挥出来。而就第一产业来说，现阶段我国农业生产方式还比较落后，现代化、科技化水平不高，主要依靠经验和体力来从事农业生产的状况并未发生根本性变化。再加上农民在普通学校所受的教育不同程度地存在脱离农村实际的情况，这就使得有较高文化程度的农村劳动力在第一产业就业的优势也很小，甚至不占优势。同样的道理，即使是务工，限于目前的生产技术和管理水平，也很难说一个高中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就一定比一个初中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处于更有利的位置。这种就业结构上的偏差，导致了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农村劳动力就业更加不充分。有调查表明，文盲、小学文化程度、初中文化程度的农村劳动力处于低度不充分就业状态，而高中和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农村劳动力则处于中度不充分就业状态（何景熙，1999）。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具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劳动力与初中文化程度的劳动在家庭收入上出现微弱倒挂是完全有可能的。
表3 不同文化程度劳动力的就业构成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劳动力的文化程度首先是对劳动力的就业开拓能力和就业选择能力具有直接的影响，进而通过就业对其家庭经济收入产业间接作用。在我国目前农村劳动力就业形势比较复杂，农业生产的科学化水平还有待提高，农村教育又脱离实际的情况下，劳动力文化程度对其经济收入的增长所起的作用是有限的，应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当然，毫无疑问，这种现象是暂时的、有条件的，仅此并不能否定劳动力受教育程度与经济收入的正比关系（国家教育发展研究中心，1992），关键还在于劳动力的就业程度是否充分，就业结构是否合理以及就业能力的高低。进而言之，具体到本项调查的结果来看，如果说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在就业上的不利主要是受文化程度不高，即受教育年限数量不足的影响，那么，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在就业上的不足则恐怕主要是受知识结构不合理和教育质量不高的影响，而家庭收入增长相对缓慢只不过是这种不良就业的必然结果。
三、农村劳动力培训与家庭收入及就业的关系
农村劳动力培训是农村成人教育的主要任务之一，但是，如前所说，接受过培训的家庭只占43.5%，而大部分家庭却未受到过培训，这说明我们对农村劳动力培训的认识还有不足之处。所以，有必要对农村劳动力的培训与家庭收入和就业的关系做进一步的分析。
首先，我们比较一下这两类家庭的收入状况。如表4所示，接受过培训的家庭，人均收入为1999.94元，劳动力平均收入为3487.12元；没有接受过培训的家庭，人均收入为1668.04元，劳动力平均收入为2674.41元。接受过培训的家庭与未接受培训的家庭相比，人均收入相差331.90元，劳动力平均收入相差812.72元。这就是说，劳动力培训无论是对提高农户的人均收入还是劳动者个人收入都有明显影响。因为农村的成人培训内容广泛，针对性、实用性强，在提高劳动力的生产技术水平和经营管理能力，更新观念，树立经营意识等方面起到积极的作用，有助于改善农户的家庭收入结构，提高生产效益，并较大幅度地增加农村居民家庭的收入。而未接受培训的劳动力由于缺乏技术的引导和支撑，经营意识也比较陈旧、落后，在开展家庭多种经营和提高经济效益方面则受到了较大限制。未受过培训的家庭的收入来源明显偏重于种植业和务工，两项合计占其家庭总收入的66%；而受过培训的家庭种植业和务工的收入所占比重则下降为57.71%，同时其他各项收入的比重均不同程度地有所提高。这说明受过培训的家庭收入来源更广，更注重在服务业、家庭企业等非传统农业生产领域创收。
表4 受培训与未受培训农户的家庭收入比较
其次，从劳动力的就业情况来看，培训与否对劳动力的就业也有比较明显的影响。表5的数据说明，劳动力的培训虽然没有从总体上对就业构成产生大的影响，但提高了劳动力的就业素质则是可以肯定的。比如，受过培训的劳动力有更多的人从事商业，兼职人数的比例也更高。这说明他们的思想观念、商品意识和从事多种职业的能力更强，更具有就业开拓能力，这对提高农户家庭收入所起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
表5 受培训的家庭与未受培训的家庭劳动力就业构成
从劳动力务工的角度来看，这种情况似乎表现得更加明显。主要表现在：第一，在务工行业的选择上，受过培训的劳动力更适合在国有企业、涉外企业和机关事业单位等对素质要求较高，管理更严格、更规范的单位就业；第二，在务工渠道上，受过培训的劳动力更善于通过自己的努力自主就业，对招工、亲戚朋友介绍就业的依赖性更小；第三，在务工地域的选择上，受过培训的劳动力有更大的选择余地，他们选择在经济相对发达、交通更为方便的城镇务工的比例远远高于未受过培训的劳动力，后者多数只能选择在本地农村务工（详见表6）。所有这些对务工劳动力的收入也都是有直接影响的。
表6 受培训家庭与未受培训家庭务工劳动力的就业分布 单位：%
总而言之，农村劳动力的培训明显提高了劳动力的就业素质和就业能力，使其具有更广泛的就业空间和选择余地，这对提高劳动力的收入无疑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四、高收入地区与低收入地区农村劳动力受教育的比较
从前面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农村劳动力受教育，特别是劳动力的培训对改善就业和提高农民收入发挥了重要作用，这种情况从区域比较的角度来看或许更能说明问题。根据国家统计局有关课题组1990年公布的小康标准（陆其兴，1997），我们按人均纯收入2300元为标准将本次调查的样本分为两类地区：一类是人均收入在2300元以上的高收入地区，包括江苏、广东、山东等省（市）的调查点；一类是人均收入在2300元以下的低收入地区，包括河北、山西、黑龙江、江西、贵州等省（市）的调查点（注：此处所谓高收入地区与低收入地区，仅仅是对本项调查所涉及到的地区而言，并不代表该地区所在省（市）的经济发展水平。）。两类地区农户家庭的基本情况如表7所示。
表7 经济收入水平不高的地区农户家庭基本情况比较
从表7可以看出，高收入地区农户与低收入地区农户家庭收入的差距是很悬殊的，高收入地区的人均收入比低收入地区多2155.10元，前者是后者的3.13倍；劳动力的平均收入，高收入地区则比低收入地区多2965.50元，前者约相当于后者的2.64倍。造成这种差距的原因也是多方面的。从大的方面说，高收入地区多属沿海经济发达地区，自然条件较好，经济基础比较雄厚，生产力水平也相对更发达，劳动力的就业条件更为有利。从具体方面看，表7的数据也能说明一些问题。比如，高收入地区人口负担相对较小，机械化程度更高，耕地使用更合理，收入来源较多，结构比较均衡，等等，这些都应该说是高收入地区农户家庭的共同特点。但是，从劳动力受教育的情况来看，我们发现两类地区的差别同样是明显的。
调查资料显示，高收入地区的劳动力，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的占33.77%，初中文化程度的占45.86%，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占20.37%。低收入地区的劳动力，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的占43.92%，初中文化程度的占41.39%，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占14.69%。由此可以看出，具有初中文化程度的劳动力比例两类地区差不多，但小学以下和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劳动力所占比重却有明显差别。低收入地区拥有更多的小学以下文化程度的劳动力，而高收入地区则拥有更多的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劳动力，总的特点就是高收入地区受过中等以上教育的劳动力的比例明显高于低收入地区。这说明高收入地区具有人力资本的优势，这正是此类地区农户家庭收入水平普遍提高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也从整体上表明劳动力的文化程度与家庭经济收入是呈正相关关系的。
在劳动力的培训方面，高收入地区也优于低收入地区。具体表现在这样几个方面：首先，高收入地区劳动力的培训面比低收入地区要广。高收入地区受培训的家庭占46.22%，低收入地区受培训的家庭则占42.47%。其次，高收入地区的成人教育投资比低收入地区高。高收入地区农户用于购买书刊资料和参加培训的费用占其家庭总收入的2.11%，平均每个劳动力支出100.62元；而低收入地区农户这两项指标则分别为1.72%和30.88元。第三，在培训内容方面，高收入的地区更注重生产技术，排在前三位的依次是农业科技(34.69%)、法制教育(28.18%)和工业技术(12.24%)；而低收入地区则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用于提高农民的普通文化水平（如扫盲、学历教育等），排在前三位的培训内容依次是农业科技(38.80%)、法制教育(20.60%)和扫盲(16.39%)。
通过上述的简单比较，再结合前面的分析，我们认为，自然条件和经济基础固然是造成农村经济区域性差别的主要因素，但是农村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也是导致两类地区农村居民家庭收入相差悬殊的一个重要原因。这种情况从劳动力的就业上也有所反映。比如，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高收入地区以务农为主的劳动力只占41.60%，而低收入地区以传统农业生产为主的劳动力却占64.63%，这虽然主要是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所致，但与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恐怕也不无关系。
五、结论与建议
综上所述，我们归纳出以下几点结论：
第一，我国农村劳动力的整体文化水平还比较低，大部分为初中以上文化程度，尤其是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的劳动力仍占很大比例。低文化程度的劳动力由于知识积累不足，就业观念和就业能力均受到了较大限制，被动就业的现象比较突出。特别是在我国农村正处在产业结构调整，农业生产方式发生急剧变化，科学技术在生产要素中所占比重越来越大的经济转型时期，低文化程度劳动力人力资本的贫乏是导致贫困和收入增长缓慢的一个根本性因素。
第二，从总体上看，农村劳动力受教育程度与家庭收入呈正相关，但相关程度不能一概而论。也就是说，随着劳动力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家庭收入能够获得有限增加，但增加的幅度并不是很大，甚至不能完全排除在其他生产要素不能很好发挥作用的情况下，当劳动力的文化程度达到一定阶段时，家庭收入随劳动力文化程度提高而增加的趋势会明显减弱，甚至出现微弱倒挂的现象。尽管这只是暂时的、有条件的，但这种现象应该引起重视。它至少说明了这样两个问题：一是科学技术的应用在农村的社会生产中还没有完全占据主导地位，科学技术对经济的贡献率比较低，并因此妨碍了人力资本价值的实现。二是教育本身的结构、内容和质量与当前农村经济发展的水平、特点和需要不太适应，导致教育功能相对弱化。
第三，农村劳动力的培训在提高劳动力的素质、促进劳动力就业、优化人力资源配置、提升家庭生活水平等方面成效显著。这说明农村成人教育对改善农村劳动力的就业和家庭生活起到了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但也还存在培训面太窄、内容陈旧、培训方式比较落后等问题，不能完全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需要，与广大农民要求尽快掌握先进的生产技术，依靠科技脱贫致富的强烈愿望还有较大的差距。
此外，农村劳动力的就业和收入的提高不仅仅受文化程度的影响，它与农村劳动力市场机制的完善和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有着更为直接的关系，这有赖于政府有关部门加大改革力度，为农村劳动力的就业和农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创造良好的外部条件。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认为改善农村劳动力的就业，提高农民收入，促进农村经济发展，从劳动力受教育的角度看，应着重加强以下几方面的工作：
一是严格按照《义务教育法》的规定，加快农村地区高标准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实施，增加劳动者的受教育年限，使新一代农村劳动力都能达到初中以上文化程度，提高劳动力的整体素质，从根本上改变我国农村劳动力受教育年限短、文化程度不高、人力资本积累不足的不利局面。至2000年底，我国绝大部分县（市）已实现基本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基本扫除青壮年文盲的目标，但在西部地区和内地少数偏远落后的农村，此项工作的难度还很大。因此，国家除了要在教育经费上给以特别支持外，还应该制定相应的政策，充实教师队伍，采取灵活多样的形式，保证每个学龄儿童都能受到九年的义务教育。此外，在已经基本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农村地区，也必须加大《义务教育法》的执法力度，加强经常性的检查和监督，杜绝在校学生的流失。
二是进一步调整农村普通中学的课程结构和教学内容，使农村教育更好地为农村经济发展服务，为提高农民生活水平服务。特别是在高中阶段要加强职业教育，淡化普通中学与职业中学的界限，逐步实现普通中学与职业中学在课程结构、教学内容、评估体系以及升学考试等方面的沟通和统一，为农村学生、特别是农村高中阶段的学生都能受到一定程度的职业教育创造有利条件，克服农村教育脱离实际的现象，提高农村劳动力的教育收益率，真正实现受教育程度与个人及家庭收入的同步增长。
三是引进市场竞争机制，鼓励社会力量办学，实行有偿服务，巩固和发展农村成人教育，最大限度地发挥农村成人教育在劳动力培训方面的作用。根据目前我国农村的实际，以政府办学为主渠道的农村成人教育则应坚持以技术培训为主，文化教育为辅，技术培训与文化教育相结合的原则，把实用技术的培训作为农村成人教育的重点，提高农民的科技文化水平和实际操作能力。
四是在农村知识青年中大力倡导创业教育，培养他们的创业意识和创业能力，提高他们创业的知识水平，增强他们的创业精神；鼓励他们带头承包土地，从事农业规模经营；带头设厂、办企业，促进农村产业结构调整；带头外出务工和回乡发展生产，扩大就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