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的问题——兼论中国改革者肩负的一项重大历史责任,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改革者论文,健康发展论文,中国论文,非公有制经济论文,责任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978年改革开始时,个体、私营等非公有制经济,已在中国(指中国大陆,下同)基本上被消灭(统计资料显示:在是年的全国工业总产值、 全国社会商品零售总额和国内生产总值中,仅分别占到0.2%、 2.1%和1%)。而经过改革以来的恢复、发展, 现今非公有制经济在中国经济总量中所占比重,已在1/3以上。从一方面说,非公有制经济所占比重的急速增大,有力地洗刷着传统社会主义观念对人们头脑的禁锢;另一方面,面对非公有制经济自身发展中存在的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也同时提出一个如何促进其沿着健康道路发展的新问题。这里就来谈谈这一新问题。
一、中国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中存在的种种不健康现象
中国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中存在一些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这是事实。面对这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人们的认识和态度则大相径庭:有的把此归之于非公有制经济本身,对非公有制经济是“否定多于肯定”(乡镇企业兴起时也曾被泼过类似的污水)。又有的实际上是“中国要实现‘私有化’”的得力鼓吹者,对非公有制经济历来是“只言其美,不说其丑”。更多的人认为,非公有制经济在中国的更大发展带有历史必然性,但这并不等于说国家要放弃对其的引导、监督和管理;面对着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中存在的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重要的不在于急于表明对放手发展非公有制经济是反对还是支持,而是要从理论上揭示其不健康现象产生的根源,并坚持深化改革,努力促进其沿着健康的道路发展。我完全赞成许多同志的这一分析、认识问题的思路。
近来我翻阅了一些资料,并做了一些社会调查,初步思索了一下,我国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中存在的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主要有以下八个方面的表现:
1.发展不是靠正当竞争,而是靠“拉关系”
创办和发展不是靠平等竞争,而是背靠行政权力和搞“权钱交易”,直至官商勾结——这已是我国个体、私营经济和外资经济中普遍存在的现象,也是非公有制企业发展中存在的最为严重的“经济行为不规范”。尽人皆知,有一些非公有制企业就是依靠握有实权的“关系人”或依靠“拉关系”创办的。一方面是不法分子变着法(儿)行贿,另一方面是身为党政要员的腐败分子明里暗里索贿、受贿,形成了中国体制转换时期现实经济生活中的一片“独特风景”。说不上是问题的也要请吃、请喝,办公桌上解决不了的留在酒桌上、舞厅里解决。胡长清案、成克杰案、多个走私大案(特别是近期开庭审理的厦门特大走私案)触目惊心。不久前传媒揭露的河北省黄骅市私盐犯子通行无阻也能由小见大。中央电视台新近播出的电视剧《大雪无痕》,亦是中国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更不要说,迄今经传媒曝光的一些“权钱交易”、官商勾结的个案,不过是实际存在的一小部分。这种不规范经济行为,集中表现为依附于权力发展。它是存在于中国非公有制经济的一个毒瘤,被称为中国非公有制经济的一个“死穴”。
2.内部劳资关系紧张
为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中国已为各种类型非公有制企业制定了一整套包括正确处理其内部关系在内的法律、法规;虽然说这些法律、法规还有待于进一步完善,但业主从事经营活动已是有法可依、有规可循。然而非公有制经济中较普遍存在的情况却是有法不依,内部劳资关系紧张。在非公有制企业中,雇主肆意侵害雇员合法权益的事已不是个别的,包括任意延长工作时间,法定节假日不给休息,加班不给加班费,任意克扣雇员工资;普遍不注重劳动保护;直至饭不给吃饱、限制雇员人身自由;有的外资企业雇主更是胆大妄为,不把中国雇员当人看;如此等等。许多非公有制企业都忽视了这样一项根本性工作,即不去努力建立、健全本企业的利益关系协调机制。而不建立、健全这样的机制,就不能建立起稳定的员工队伍,就不能很好地把员工的积极性和创造性调动起来,企业只能得到一时的发展,而不可能得到持久的发展。事实上,在发达市场经济国家,普遍存在的情况是,企业早已不限于“合法经营”,而是通过实行员工持股、吸收员工参加管理、加大情感投资等,使内部关系更密切、更协调;也可以说,凡是经营业绩好的,无不是其内部关系处理好的。而且从深层次看,作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重要组成部分的中国非公有制经济,理应受到社会主义关系的制约,在企业内部建立起远比资本主义制度下更协调的劳资关系。
3.偷税、骗税
有种说法早就在社会上流行,叫做“个体户、私营企业主逃税的多”。逃税手段更是花样迭出。有些外资企业的雇主手脚也说不上干净。除了被称为“小打小闹”的逃税、漏税,更有金额大、情节恶劣的偷税、骗税、骗汇、走私。不论是何种性质的企业,也不论是在何种制度的国家中,企业要能存在、发展,首先就必须做到“合法经营”。坦率地说,改革以来非公有制经济所以能得到这么快发展,固然主要是靠了国家给予的优惠政策和善于经营,但较普遍存在的逃税、漏税、偷税、骗税,本应该上缴国家的却落入个人的腰包,也成为其加快发展的一个因素。这种普遍存在于非公有制企业中的逃税现象必须终止。
4.不注重企业信誉,直至制假售假
近些年来,广大消费者对个体、私营企业生产的产品已不能放心购买。就一般而论,个体、私营企业使用的大多是比较落后的设备,加之雇员素质不高,管理又落后,生产的产品质量差一些本是很正常的,低质低价也有市场,有些还是老百姓的生活必需品。问题严重的是,大量存在的制假售假等非法经营活动,已使这些企业的信誉变得很糟糕。假酒、假烟、假药等早已是见多不怪。人为造假掺“毒”的事件也已是屡见不鲜。如:大米用矿物油“抛光”,面粉掺用“甲醛”之类潜在致癌物以漂白增韧,银耳用硫磺薰制增白,黄鳝添饲“避孕药”速肥,生猪喂食“瘦肉精”增瘦,酱腌菜使用“苯甲酸”防腐,炸油条添加洗衣粉发大,用牛血加兑洗衣粉制造“鸭血”,如此等等,昧良心赚黑钱。有不少企业经营者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谁又会放心同你做生意?要银行对你不惜贷也真是难为了银行。必须看到,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信誉已成为企业发展的决定性要素。因制售假冒伪劣产品而吃了大亏的温州市的个私企业,至今也还要借“上海”的牌子。
5.急功近利,有些境外投资者原本就心术不正
据对一些地方所作的实地调查,非公有制企业中,特别是私营企业中,急功近利的倾向相当普遍。如认为进行技改会耗费大笔资金、且存在风险,聘请专业管理人员会增加企业成本、不聘请日子也能过。由于技术手段落后和专业技术人员缺乏,许多企业都不具备产品开发能力。又有些企业在人才使用上只“挤奶”不喂料,造成人才流动过频,人才结构不稳。更有一些人无视国家法律,偷猎、滥捕,乱砍乱伐,污染环境;有的个私餐馆是只要能买得到就敢变着法(儿)做给食客吃。这类急功近利和掠夺式经营者,没有长远发展的眼光,不注重积累,一般都难成大事。还要在这里指出,有些境外投资者来华投资不是出自于看好中国的投资环境,在公平竞争中赚取合理利润,而是原本就心术不正,趁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来投机取巧,直至搞欺诈,装满了布袋就溜之大吉。
6.越俎代庖,行政干预现象普遍
与国外私人企业存在、发展的条件不同,中国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离不开政府和有关部门的扶持。但这同时也使政府同非公有制企业之间结成一种不正常关系,以至于越俎代庖,行政干预盛行。一些地方和部门为显示“政绩”,发展个私企业和创办“三资”企业都定任务、搞攀比。普遍存在着重数量、轻质量,重创办、轻管理和不该管的也管的情况。特别是,违背企业主意愿,硬性推动企业搞兼并或办一些力不能及的事。在有些地方,私营企业更成为基层政权监督、控制的资本。从表面看这是在支持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实际上却打断了非公有制经济的自然发展秩序。政府行为失范已对非公有制企业运营带来一系列负面影响。
7.近亲繁殖,家族化管理
《新华日报》报道:据苏南某市乡镇企业局对该市72家私营企业所作的调查,有61家企业的管理人员是企业主的家属或亲戚;更有少数企业,其管理岗位就是根据家庭成员的多少设置的。苏南另一个市对全市1216家个私企业作调查时发现,由于很多企业的管理人员为家属或亲属,这些人多数又不具备管理才能,导致相当多的企业没有建立基本的管理制度,连基本的账目也没有,离现代化管理的要求“路漫漫、水长长”。另据有关调查资料:我国97.2%的私营企业主同时又是企业管理者,58.8%的经营决策由业主本人制定。近亲繁殖,家族化管理,已不能适应非公有制企业向更大规模和更高水平发展的要求。
8.至今仍有企业戴着“红帽子”
中国的非公有制经济,特别是私营经济,可以说是冒着很大的政治风险才恢复、发展起来。只是在党的十三大后,尤其是在邓小平南方重要谈话发表后,发展的环境才逐步变得宽松,并在党的十五大取得应有的地位。在个私经济发展的早期,企业主为躲避政治风险和享受优惠政策带来的好处,政府部门为不犯政治错误,有许多私营企业戴上了“集体企业”的“红帽子”。后来,在城乡集体企业改制中,又产生了一批新的名为“股份合作制”的假集体、真私营或私人合伙企业。而又有些私人企业或私人合伙企业,则混迹于“三资”企业从而戴上“洋帽子”。经过近些年的深化改革,一些企业已恢复其本来面目,但至今仍有一些私营企业戴着“红帽子”或“洋帽子”,造成企业产权界定不清,民事主体错位,并带来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
二、对中国非公有制经济中不健康现象的理性思考
能否这么说:第一,上述存在于中国非公有制经济中的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在中国公有制经济中同样也是存在的,但在公有制经济中存在的一些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还不像在非公有制经济中这样普遍;第二,中国企业中存在的这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有些在发达市场经济国家企业中同样有发生,但发生在发达市场经济国家企业中的这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又不像在中国企业中这样严重;第三,中国非公有制经济自身发展中存在的这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就总体说仍属于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支流,但也已经是带有相当的普遍性,已不容轻视。而对于这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产生的原因,具体可以从外部因素和内生因素两个方面加以分析。
1.外部因素
这里所讲的外部因素,即企业正常从事经营活动的外部环境,包括市场环境、宏观环境(主要指宏观经济政策和宏观管理体制)、法律环境和社会环境等。择其要说,中国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中之所以比较普遍地存在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首先正是在于,处于新旧体制转换时期的中国,客观上存在如下一些特定条件:
(1)体制不完善。产生、存在这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 首先要归之于中国经济体制和政治体制的改革还不到位,特别是政府职能转变和政治体制改革滞后。在如上分析过的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中,最不正常、最严重的当数依靠“拉关系”和依仗权势来达到经营目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们的国家公务员队伍总体上是好的,但其中也确有一些意志薄弱者惯以搞“权钱交易”,成为历史罪人。体制不完善,在如下两个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一是还没有真正实现政企分开和政资分开,政府还没有真正转换职能,有许多本应由市场机制来解决的问题,还为政府部门和官员所控制;二是权力缺乏制约和监督,至今仍未建立起有效的监督机制。这样,客观上也就存在着“权钱交易”的土壤和空隙。因此,要从根本上消除非公有制经济中借助于权势求发展的不健康现象,同时也为着从源头上治理党内存在的腐败,就必须下定决心进行彻底的改革,特别是要加大政治体制改革力度。一方面,要加强和完善监督机制,包括尽快制定《监督法》;另一方面,要加快转换政府职能,加大对政府机构和行政审批权等的改革,能够用市场机制代替的,就要用市场机制解决。理论和实际都说明了,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离不开政治体制的相应改革,这也是保持中国经济稳定、健康发展的治本之策。
(2)法制不健全。产生、存在这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 又应归之于我国的法制还不健全,特别是维护市场经济运行的法律、法规还明显存在欠缺。市场经济是法制经济。没有健全的法制,也就谈不上经济的健康发展。上述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中存在的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有些直接就是违法犯罪。这种情况的存在,一方面在于有些不法经营者为牟取暴利不惜以身试法;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我国法律体系中还有空子可钻,同时,执法人员也是良莠不齐,有的公然执法犯法和贪赃枉法,致使已实施的法律、法规不能很好地得到执行。事实说明,完善维护市场经济运行的法律,加强市场监管的立法已刻不容缓;同时,针对对各种违法犯罪打击乏力的情况,还必须加强执法部门的地位和作用,并注重提高执法队伍的素质,严格执法,对违法犯罪形成强大的威慑力量。还要强调的是,总的说我国针对非公有制经济的立法滞后,这包括维护非公有制企业业主合法权益的法律和维护雇工合法权益的法律。应尽快制定非公有制企业业主权益保护法。对非公有制企业的用工制度、工时工资、员工福利、劳动保护及企业内部管理、分配等,也必须用法律、法规进行规范。健全的法制正是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的保证。
(3)管理跟不上。产生、存在这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 在某种程度上还在于政府对非公有制企业的管理体制落后和政府行为不规范。如上分析过的越俎代庖和个私企业戴“红帽子”现象,就直接源于或者在某种程度上应归于政府行为不规范;大量存在的侵犯雇员合法权益,偷税、骗税,制假售假等违法犯罪活动,也明显反映出政府对非公有制经济的管理跟不上。直至今天,各级综合经济管理部门和企业主管部门,依然主要是在管理公有制企业,而个私企业和外资企业则分别由工商管理部门和外经贸部门代管。随着非公有制经济的不断发展壮大,这种管理体制已明显不能适应,也不符合市场经济的要求。改革的方向应是由政府部门的直接管理转变为行业管理,现今这种按所有制性质归口管理的体制,特别是对个私企业由工商管理部门归口管理、并由各级工商联作中介的管理体制,仍未能跳出传统计划经济体制的老框框。温州地区发展非公有制经济的实践说明,对非公有制企业是放弃管理还是加强管理,完全是两种效果。非公有制经济的健康发展呼唤着建立、健全政府对非公有制企业的管理体制和政府行为的规范化。
(4)社会条件。产生、存在这种种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 还有社会的原因。在此仅限于指出如下事实:一是“官本位”根深蒂固。“做官”就一定要发财,以至于大家还要来讨论所谓“59岁现象”。同时,“升官”不问老百姓是否拥护,而是要看虚夸的“政绩”,致使弄虚作假、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泛滥成灾。二是总的说老百姓还是“太穷”。照理说,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依靠资本原始积累的方式对待雇工是不能允许的,已成为国家主人的求职者也不会接受。但打工者实在太多,你不干不愁没人干,于是也就不再计较条件差。三是存在地方保护主义。做好对非公有制经济的引导、监督和管理本是政府应尽的职责,但在一些地方,当地政府、部门却成了“制假售假”的保护伞,说白了也就是为多收些税。四是全民法制观念淡薄。吃“大锅饭”的社会主义留下诸多后遗症,公家的东西可以“大家拿”,逃点税并不被看成是大问题;中国人还特别讲“义气”,一般不去举报违法犯罪。
2.内生因素
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中之所以较普遍地存在一些不规范行为和不健康现象,内生因素也不容忽视。主要是:
(1)生产目的驱使。生产资料所有制性质决定生产目的,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这一原理并没有过时。马克思深刻揭示出“资本主义生产的始终不变的目的,是用最小限度的预付资本生产最大限度的剩余价值”。我们当然不可以把中国非公有制企业等同于“资本主义企业”,也不妨说作为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组成部分的非公有制经济,已带有一些社会主义成分;但撇开以生产资料个体所有制和个体劳动为基础的劳动者个体经济以及明显属于资本主义经济的外资经济不说,以雇佣劳动为基础的私营经济,在性质上并没有变成社会主义经济或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经济,而是在总体上仍属于私人资本主义经济。要这样的企业不去追求利润最大化又如何做得到呢?由是也就不难说明,有些不法经营者为何为牟取暴利而甘冒被杀头的风险。
(2)资本原始积累的冲动。 在公有制为主体的条件下发展非公有制经济不会改变中国的社会性质,但私营经济发展也必然要经历一个资本积累的过程。由于非公有制经济是在国家政策允许下才得到发展,并且很少能从银行得到资金,因而用资本原始积累的方式来进行积累,也就不令人感到奇怪了;另一方面,又由于存在着上文中分析过的社会条件,也使得用资本原始积累的方式进行积累成为可能。事实上,私营企业的积累,主要也正是雇工剩余劳动的积累,并导致内部劳资关系紧张。
(3)家族经营制导致管理和运行不规范。历史地看, 中国改革中早期涌现的私营企业经营者普遍文化程度不高,技术知识缺乏,也很少懂现代化管理(现在的情况有所改变),并大多把企业办成了家族制企业。这种家族管理体制对经营内容单一、技术层次低的中小企业有一定的适应性,但也存有种种局限,如决策随意性大,产权封闭,人才来路不畅。特别是,业主的行为不受监督,企业制度的不规范导致了管理和运行的不规范。中国非公有制企业(尤其是私营企业)正面临一个制度创新和结构调整问题。当然,要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快速、健康发展,还必须进一步改善外部条件,并突出地解决好“融资难”和“市场准入”问题。
三、中国改革者肩负的历史责任
中国改革,说到底就是要把社会主义同市场经济有机结合起来。确定这一改革目标,本身就是发展中国、发展社会主义的一个前无古人的伟大创举。因此,实现这一既定改革目标,也正是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武装起来的中国改革者所肩负的义不容辞的庄重历史责任。
具体到从所有制关系看问题,在中国进行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宏观上的所有制结构调整;二是微观基础的再造。从而,深化进行社会主义公有制(特别是国有制)企业的改革,进一步发展、壮大公有制经济和大力发展、壮大非公有制经济,也就成了中国改革和中国改革者所肩负庄重历史责任的“题中应有之义”。这些年来,讲起中国改革者所肩负的历史责任,人们所一再强调的是搞好国有企业的改革,把它看作是中国改革所必须跨越的“门槛”,并一再申明中国决不搞私有化。这无可指摘。而对于快速、健康地发展非公有制经济,则远没有像发展公有制经济那样花费气力,非公有制企业也享受不到国有企业那样的发展条件,更谈不上像对待发展公有制经济那样,把努力促进非公有制经济的快速、健康发展,也看作是中国改革者所肩负的历史责任。这又不能不说是对中国改革者所肩负历史责任认识上的一种偏差。
那么,如何具体说明,努力促进非公有制经济的健康发展,是中国改革者所肩负的历史责任呢?
其一,没有健康发展的非公有制经济也就发展不起真正的市场经济。这里所说的“真正的市场经济”,也就是真正让市场在社会资源配置中发挥基础性作用的经济。这里,决定的又在于使企业真正成为自主经营的市场竞争主体。市场经济不姓“资”、不姓“私”,但现在看,市场经济又少不了“资”、离不开“私”。迄今国有资产在社会总资产中仍占有一半以上的比例,没有非公有制经济的快速、健康发展,还实现不了所有制结构的完善和微观基础的重构。
其二,没有健康发展的非公有制经济也就建立不起完善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诚然,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是以社会主义公有制为主体的。但非公有制经济同样是这一基本经济制度的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而且,不论是从市场经济的要求看,还是从知识经济为非公有制经济开辟了新的发展天地以及经济全球化必然带来外资经济的更大发展看,非公有制经济都将长期存在,并同公有制经济相促、相长。
其三,没有健康发展的非公有制经济也就不能充分调动和利用社会资源。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我们的国家和集体提供不出那么多的生产资料供劳动者使用。实践已证明,非公有制经济可以同多层次的社会生产力相适应,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社会生产力的作用是无可代替的。
其四,没有健康发展的非公有制经济也就无法从整体上搞好国有经济。国有经济的战略性调整和国有企业制度创新离不开非公有制经济的参与。
其五,没有健康发展的非公有制经济也就建不成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主义首先是建设包括非公有制经济在内的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经济。中国人民只能走“先有部分富、后有共同富”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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