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有“领导”的意思_项羽论文

“和”有“领导”的意思_项羽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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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与”在古汉语中当介词“和”、“同”讲,但在有的句子中却说不通,而解释为“带”、“带领”则文从字顺。这样的例子在《史记》中很不少,其它先秦两汉的古籍中,不乏其例。

只要句中主语是地位高、权力大或起主导作用的人物,而“与”后边的人是主语发出“赴”、“驰”或“入”、“归”等动作行为时所带领的对象,这“与”就可以释为“带领”。

有的古文译著者在译文中有时也把“与”译为“带”、“带领”,但这好像是从上下文中体会出来的,而没有把它作为独立的义项来诠释。

“与”有“带领”义是“与”、“以”通假所致。“与”、“以”同属余纽,“以”有“带领”义,也有介词的“和”、“同”义。

关键词 “与”“以”通假 义为“带领”

对《鸿门宴》一文的“沛公置车骑,脱身独骑,与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从郦山下,道芷阳行间”句中“与”的解释,历来众说纷纭。有的主张释为介词“同”,有的主张释为连词“和”,有的说是动词“使”,有的认为可释为“随从人员”,有的则干脆说是衍文。

笔者认为:这个“与”应释为“带领”,整个句子直译应是“沛公丢下随从车骑,独自一人骑马脱身,带着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四人,四人拿着剑和盾牌急步跟随,从郦山脚下,抄芷阳小道逃走。”“与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是个紧缩句,“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即是“与”的宾语,又是“持剑盾步走”的主语,所以意译可译成“沛公丢下随从车骑,独自一人骑马脱身,带领拿着剑和盾牌急步跟随的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四人,从郦山脚下,抄芷阳小道逃走。”

“与”作为“带领”这种用法,在《项羽本纪》中的例子还不少。如:

①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我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史记·项羽本纪》)──况且我项籍带领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西进,现今没有一个人回来,即使江东父兄怜惜我,仍拥我为王,可我有什么脸面见他们。即使他们不说,我项籍难道不内心有愧吗?如果把这个“与”释为“和”或“同”,那么项羽也就没有什么责任,也就无须自责了。

②审食其从太公、吕后间行,求汉王,反遇楚军,楚军遂与归报项王,项王常置军中。(《史记·项羽本纪》)──审食其跟随太公、吕后,走小路寻找刘邦,却遇上了楚军,楚军就带着太公、吕后等回营交给项羽,项羽把他们扣留在军营里作人质。按“与”后省略了宾语“之”,指太公、吕后等人。太公、吕后等人是被楚军俘获,所以这个“与”只能释为“带着”。

③秦吏卒尚众,其心不服,至关中不听,事必危,不如击杀之,而独与章邯、长史欣、都尉翳入秦。(《史记·项羽本纪》)──秦军士兵还很多,他们内心不服,到关中后不听从指挥,事情就危险了。不如杀了他们,只带章邯、长史司马欣、都尉董翳等进入秦都。按:章邯等人是投降项羽的秦将,章邯虽被项羽封为雍王,但并不信任他,把他“置楚军中”,所以这里的“与”只能释为“带领”。

④韩王成无军功,项王不使之国,与俱至彭城,废以为候,已又杀之。(《史记·项羽本纪》)──韩王成没有军功,项羽不许他去自已的封国,而带着他一起到彭城,废去他的王号,把他降为侯,不久又杀了他。按:“与”后省了宾语“之”,指韩王成。彭城是项羽作为西楚霸王的都城,韩王成是被项羽劫持而去的,所以这里的“与”不能释为“和”或“同”。

“与”作为“带领”的用法,在《史记》的其它篇目中也不少。比如:

⑤王稽曰:“夜与俱来。”郑安平夜与张禄见王稽。(《史记·范睢蔡泽列传》)──王稽说;“晚上带他一道来吧!”到了夜晚,郑安平带了张禄去见王稽。按:郑安平是引见者,所以“与”只能释为“带”。

⑥谒君得无与诸侯客子俱来乎?无益,徒乱人国耳。(《史记·范睢蔡泽列传》)──谒君该不会带各国的食客游子一道来吧?带来没有什么益处,他们只会扰乱国事罢了。

⑦王稽遂与范睢入咸阳。(《史记·范睢蔡泽列传》)──王稽就这样带着范睢到了咸阳。

⑧秦之围邯郸,赵使平原君求救,合纵于楚,约与食客们下有勇力文武备具者二十人偕。(《史记·平原君列传》)──秦兵围困邯郸,赵王派遣平原君请求救兵,到楚国签定“合纵”盟约。平原君决定带门下有勇力、文武兼备的食客二十人一同前往。

⑨平原君竟与毛遂偕。(《史记·平原君列传》)──平原君终于带了毛遂一同前往。

⑩得敢死之士三千人,李同遂与三千人赴秦军。(《史记·平原君列传》)──选得勇士三千人,李同就率领这三千人开赴前线去进攻秦军。按:李同是主帅,这三千人当然是他率领,所以这个“与”不能释为“同”。

(11)李广上马与十余骑奔射杀胡白马将,而复还至其骑中。(《史记·李将军列传》)──李广骑上马,带上十多名骑手飞奔过去,射死了骑白马的胡将,仍又回到自已队伍中。按:李广是首领,所以这个“与”不能释为“同”。

(12)广乃使其子敢往驰之。敢独与数十骑驰直贯胡骑,出其左右而还。(《史记·李将军列传》)──李广就命他儿子李敢前往冲击敌军,李敢只带着几十名骑手直冲过去,突破敌人的包围圈,然后分成左右两路回到自已的阵地。

(13)项王不遣成之国,从与俱东。(《史记·留侯世家》)──项羽不让韩王成到他的封国去,而带着他一起东归到彭城。按:从,这里做使动用,可译为“带领”,和“与”同义连用。

(14)齐使以为奇,窃载与之齐。(《史记·孙子吴起列传》)──齐国使者认为孙膑是个奇才,偷偷将他载在车中,带往齐国。按:“与”后省略了宾语“之”,补出应是“与之之齐”。

(15)乃弃其步军,与其轻锐倍日并行逐之。(《史记·孙子吴起列传》)──于是丢下他的步兵,率领轻装的精锐部队,一天走两天的路程追击齐军。按:这里的“与”同“弃”反义对举,“与”只能释为“带领”或“率领”。

(16)居匈奴中,益宽,骞因与其属亡乡月氏。(《史记·大宛列传》)──在匈奴住久了,对张骞渐渐放松了,张骞就带着他的随从们一起逃往月氏。

(17)蠡王攻其太子自玄,国内乱,骞与胡妻用堂邑父俱亡归汉。(《史记·大宛列传》)──左谷蠡王攻打太子自立为王,国内大乱,张骞乘此带着他的匈奴族妻子和堂邑父,一周逃回汉朝。

(18)请得斋戒,与童男女求之。(《史记·秦始皇本纪》)──我请求斋戒后,率领童男童女去海上访求神仙。

(19)乃装其轻宝珠玉,自与其私徒乘舟浮海以行(《史记·越王勾践世家》)──于是收拾细软珠宝,带着家眷和随从,坐船出海走了。

(20)乃髡钳季布,衣褐衣,置广柳车中,并与其家僮数十人之鲁朱家所卖之。(《史记·季布栾布列传》)──姓周的于是剃去季布的头发,用铁箍束住他的头劲,给他换上粗布短衣,然后装在有篷盖的大车中,同时带上数十个家奴,到鲁地朱家那里卖掉他们。

这样的例子在《史记》中还有一些,不再赘举。

“与”作为“带领”、“率领”的用法,在先秦两汉的古籍中也不乏其例。比如:

(21)臼季使过冀,见冀缺耨,其妻馌之。敬,相接如宾,与之归。(《左传·僖公三十三年》)──臼季出使途中路过冀地,见冀缺在自已的封地耨锄,他妻子送饭来,俩人相敬如宾,臼季就带着冀缺回到晋国国都。按:冀缺本住在自已的封地冀,臼季见他夫妇两相敬如宾,认为他有德行,把他带回去想举荐给晋文公。所以这“与”只能释为“带”。

(22)赵衰曰;“今其人安在?”君曰:“吾不与云来也。”赵衰曰:“古之君子听其言而用其人,今之君子,听其言而弃其身。”(《新序·杂事四》)——赵衰问道;“这个人现在那里?”晋文公说;“我没有把他带回来。”赵衰说;“古代的君子不但听人家的话,而且还任用人家,现今的君子只听人家的话,却抛弃人家而不用。”按:“与”、“弃”反义对举,“与”只能释为“带”。

(23)叔孙有子曰壬,竖牛妒而欲杀之,因与壬于鲁君所。(《韩非子·内储上》)──叔孙豹有个儿子叫仲壬,竖牛嫉妒他,想害死他,于是故意带仲壬到鲁君那里去玩。按:竖牛是蓄谋陷害,是主动者,所以这“与”只能释为“带”。

(24)迫奉丧,道远与弱小俱,忽然忘之。(《烈女传·珠崖二义》)──仓促送灵柩回老家,路途遥远,又带着弱小一道走,不留心忘了。

(25)行人曰:“微悁,而勇若悁者可乎?”臣曰;“可”即载与来。(《韩诗外传》)──行人说;“没有公孙悁,有同公孙悁一样勇猛的人可以吗?”我说;“可以。”就带他坐着车来了。

(26)项羽已灭,横惧诛,与客亡入海。(《汉书·高帝纪》)──项羽死后,田横害怕被杀,于是带着部下逃到海岛上。

(27)上赐陵书,陵留吏士,与轻骑五百出敦煌,至盐水,迎贰师还。(《汉书·李陵传》)──汉武帝便赐信给李陵,叫他去迎接,李陵便留下吏士,带着五百轻骑,出敦煌郡,到盐水河迎贰师回来。

(28)光武乃与敢死者三千人,从城西水上冲其中坚。(《后汉书·光武帝纪》)──光武帝于是带领敢死队三千人,从城西渡水直冲敌人的中军指挥部。

(29)滂闻之,曰:“必为我也。”即自诣狱。县令郭揖大惊,出解印绶,引与俱亡。(《后汉书·范滂传》)──范滂知道后说:“这一定是为了我啊!”就自动到监狱投案,县令郭揖听说后大惊,走出衙署,解下官印,想带范滂一起逃走。按:“引”在这里是“带领”的意思,“引”“与”同义连用;范滂是自已投案,谈不上逃跑,所以这“与”不能释为“同”。

以上29例的“与”都应该释为“带”或“带领”,这是从上下文义来看的,现在再来看看“以”。“以”的“带领”、“率领”的用法在《史记》,特别是《左传》是很常见的。现举几例:

(30)项梁乃以八千人渡江而西。(《史记·项羽本纪》)──项梁于是率领八千人渡江向西进发。

(31)欲以客赴秦军。(《史纪·信陵君列传》)──想带着宾客们一起去同秦军拼命。

(32)申包胥以秦师至。(《左传·定公五年》)──申包胥带来了秦国的救兵。

(33)晋人以钟仪归,囚诸军府。(《左传·成公七年》)──晋人带着钟仪回去,把他囚禁在军用仓库里。

(34)既陈,以其属驰秦师,死焉。(《左传·文公二年》)──摆开军阵以后,狼瞫率领他的部下冲进秦军中,死在里面。

(35)宫之奇以其族行。(《左传·僖公五年》)──宫之奇带着他们的族人出走。

以上例句的“以”语法特点和前边所说的“与”的语法特点完全相同,有的后面动词也相同,特别是例句(30)同例句①说的是同一件事,例句①用“与”,而例句(30)用“以”。“以”既然可以释为“带领”、“率领”,那“与”当然也可以释为“带领”、“率领”。

那么,“与”在什么情况下可以释为“带领”、“率领”呢?可以这样说:如果施动者主语是地位高、权力大或起主导作用的人物,而“与”后边的人是主语发出“赴”、“驰”、“之”、“亡”或“入”、“来”、“归”等动作行为时所带领的对象,那这个“与”就可以释为“带领”、“率领”。

从前边的例句看,“与”的“带领”、“率领”的用法不是偶尔的、个别的。但它却一向被人们所忽略,甚至在大型古汉语字典辞书中也不曾收录。虽然有的译注家有时也译为“带着”、“率领”,但好像只是根据上下文体会出来,没有把它作为独立的词义来诠释。所以常常会出现同一个译者在同一篇文章中,对同是句义相近、结构相同的句子中的“与”,有的译为“带领”,有的却又译为“同”、“和”的现象。

从“与”的本义看是引申不出“率领”、“带领”义的,那为什么会有“带领”、“率领”义呢?笔者认为:这是“与”、“以”通假的缘故。根据是:一从语音看“与”、“以”同属余纽。二从语言事实看,除了“与”、“以”都有“带领”、“率领”义外,“以”有时也有介词“和”、“同”义。如:

1、宣王说云,廪食以数百人。(《韩非子·内储说上》)

2、天下有变,王割汉中以楚和。(《战国策·秦策一》)

3、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论语·微子》)按: “以”、“与”异文同义。

4、民可以乐成,不可与始虑。(《史记·滑稽列传》)按:“以”、“与”异文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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