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日深化安全关系的动因、表现及制约因素论文

澳日深化安全关系的动因、表现及制约因素论文

澳日深化安全关系的动因、表现及制约因素

高建*

* 作者单位: 91128部队。

自2007年签署《安全合作联合声明》以来,澳大利亚和日本政府高度重视发展两国间的安全关系,过去10年更是被称为两国安全关系发展的“黄金十年”。① Department of Defense,“Signing of the Australia-Japan Acquisition and Cross-Servicing Agreement”,https://www.minister.defence.gov.au/minister/marise-payne/media-releases/signing-australiajapan-acquisition-and-cross-servicing(上网时间:2019年3月28日) 澳日两国加强安全关系的原动力即是出于对亚太地区现有秩序急速变化的担忧,两国一致认为,中国的快速发展使得亚太地区现有的“政治生态平衡”在短时间内被打破,加速推动了澳大利亚和日本周边安全态势的变化,这将是两国在未来10年甚至更长时间内面临的重大战略挑战。因此,两国均将继续深化并拓展安全关系视为国家根本战略。同时,在可预见的将来,两国安全关系的深化亦面临着众多制约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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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日安全关系的深化是两国国家安全战略在新的国际战略格局下进行重大调整、国家安全面临新威胁的直接产物,亦是中国等亚太国家迅速崛起以及美在印太地区影响力不断衰弱背景下两国的迫切需要。

一是两国国家安全战略的重大调整。新世纪以来,两国均对自身国家安全战略进行了重大调整。长期以来,澳大利亚一直将加强与美国的同盟关系作为国家安全战略的核心。澳曾在21世纪初的前7年出台两份国防白皮书,均将深化与美国的同盟关系视为不断巩固国家利益的重要举措。2007年,澳在国防白皮书修订本中,明确提出澳要在地区内“当头”,在世界上“作贡献”,借助“盟邦”和“伙伴关系”,共同维护澳大利亚的国家利益,强调要通过拓展更多、更深层次的“伙伴关系”增强地区影响力。与此同时,与第一个任期相比,安倍政府在第二个任期内亦对国家安全战略作出了重大调整,更加注重深化与美国之外的伙伴合作以寻求扩大地区影响力,尤其是不顾国内民众的强烈反对,对《和平宪法》第九条进行了重新解释,凸显了其实现国家正常化、追求地区强国的野心。在对国家安全战略进行调整的过程中,两国国家战略目标趋同,利益契合点愈发增多,安全关系迅速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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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澳日安全关系快速深化的同时,未来发展亦面临众多制约因素。其中,中澳关系发展的制约以及美国对澳日两国的战略控制将成为澳日安全关系持续深化的主要制约因素。与此同时,澳大利亚对日本侵略历史的民族情感以及未来日本国内军国主义势力的发展走向都将对两国安全关系产生深刻影响。

四是经贸联系日益密切,相互依赖逐步增强。经济领域合作在澳日关系中亦占有重要地位,日益密切的经济合作为两国安全关系的深化拓展作出了突出贡献;同时,不断深化的安全关系又为经贸合作的快速增长提供了坚实基础。近10年来,日本都是澳大利亚的第二大贸易伙伴和第三大投资来源国,而澳大利亚作为日本原材料的主要进口来源国,为日本提供了大量的矿产、石油等自然资源,双方贸易额呈现稳步上升态势,经济依赖度逐步加深。两国领导人长期致力于达成稳定的经济合作协议以建立更加牢固的经济联系,确保双方经济合作的高速发展势头。尤其是安倍政府始终将加强与澳大利亚的经贸合作列为国家外交的优先事项,其在第一任期内就着手开展相关贸易协定的谈判。在此后长达10年的谈判中,安倍政府不顾国内众多利益集团的强烈反对,⑥ 澳大利亚优质低廉的农产品进入日本,将对日本农业产生极大的冲击,双方在签订协议时,安倍政府受到了来自国内农业集团的强烈反对。 2014年7月安倍与时任澳大利亚总理托尼•阿博特共同签署了《澳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⑦ Tony Abbott and Shinzo Abe,“Joint Statement on the Entry into Force of the Agreement between Japan and Australia for an Economic Partnership”,https://pmtranscripts.dpmc.gov.au/release/transcript-24132(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6日) 这一协定的签署为两国开展经济合作奠定了基本框架,标志着两国经济领域合作由初级阶段升级为高级阶段,同时有力地加强了“澳日特殊战略伙伴关系”。⑧ Abbott and Abe,“Joint Statement on the Entry into Force of the Agreementbetween Japan and Australiaforan Economic Partnership”,https://dfat.gov.au/trade/agreements/in-force/jaepa/Pages/japan-australia-economic-partnership-agreement.aspx(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6日) 此后,澳日多次表示将致力于创造亚太地区新的经济繁荣,带动国内经济快速发展。⑨ Go Ito,“Beyond Asian Values:Rationales for Australia-Japan Cooperation in Asian Regionalism”,https://crawford.anu.edu.au/pdf/pep/apep-389.pdf(上网时间:2019年3月26日) 澳总理特恩布尔表示将一如既往地支持区域内自由贸易,致力于提升双方经济、贸易和投资联系,促进两国关系不断深化。

五是合作范围持续拓展,合作层次不断深化。在安全、防务、外交、经济领域合作全面深化的背景下,澳日两国合作范围持续拓展,合作层级不断深化。通过定期的部长级会议,澳日两国达成了一系列条约级协定,包括关于国防科学和技术合作、信息技术的分发和共享以及后勤支援协定等,极大地拓展了两国合作范围。① Department of Defense,2016 Defense White Paper ,Department of Defense:Canberra,2016,p.132.2014年,两国领导人在会晤期间共同签署了新的体育合作备忘录,表示将共同加强人文领域的交流与合作。此外,两国协商提出了一项“太平洋战略”,以促进在经济、外交和防务领域合作,核心目标就是支持太平洋地区岛屿国家的繁荣发展、维持印太地区的安全稳定。② Julie Bishop,“Addressto NationalPressClub”,http://foreignminister.gov.au/speeches/Pages/2016/jb_sp_160216a.aspx(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3日) 2007年,澳日《安全合作联合声明》签订后,双方在包括执法、边境安全、反恐、裁军与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海空安全、维和行动和人道主义救援、救灾行动等方面展开了稳步合作,尤其是人道主义救援和救灾行动方面的合作成效显著。③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of Japan,“Japan-Australia Joint Declaration on Security Cooperation”,http://www.mofa.go.jp/region/asia-paci/australia/joint0703.html(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3日) 现如今,在安全关系不断深化的大趋势下,两国一致认为进一步健全完善相关领域合作协定,对于提升两国共同应对各类挑战的效力将大有裨益,亦是迫切需要的。同时,澳日两国充分认识到印太地区秩序正在发生巨大变化,因此积极运作重启了美日印澳“四边对话”,为两国统一认知、协调行动、加强合作创造了更大平台、奠定了更加坚实的基础。以此为开端,澳日两国共同参与的多边合作范围持续拓展、层次不断深化。

在澳日安全关系全面深化的有力带动下,双方的战略地位在彼此对外战略中逐步提升、高层交流磋商频繁举行、各项制度机制迅速健全,合作涉及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领域。同时,合作层次快速提升、合作领域不断拓展,使澳日安全关系的发展开拓了新局面。

一是双方安全关系快速深化,战略地位迅速提升。澳日两国安全关系的不断深化提升了双方在彼此对外战略中的地位,同时战略地位的提升又进一步促进了安全关系的发展,形成了良性循环。① Malcolm Cook and Thomas Wilkins,“The Quiet Achiever:Australia-Japan Security Relations”,http://www.lowyinstitute.org/publications/quiet-achiever-australia-japan-security-relations(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1日) 对澳大利亚而言,日本作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拥有强大实力和极具世界影响力的软实力,日本可以在塑造亚太地区秩序中发挥相当大的作用,与日本不断深化安全关系毫无疑问将提升澳大利亚的地区影响力,进而增强澳在亚太地区的话语权,因此澳政府十分重视发展与日本的安全关系。澳在2013年、2016年国防白皮书中均将日本定义为最重要的安全伙伴之一,将发展对日安全关系视为其未来10年对外战略的重点。澳前任外长毕晓普、现任外长佩恩、现任总理特恩布尔均对澳日关系的发展给予高度评价和关注。因此,日本在澳国家战略中的地位迅速提升。同样,安倍政府亦高度重视发展同澳大利亚的安全关系,在其第一个任期内,就与澳时任首相约翰·霍华德共同签署了联合声明。②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of Japan,“Japan-Australia Joint Declaration on Security Cooperation”,http://www.mofa.go.jp/region/asia-paci/australia/joint0703.htm(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3日) 这一声明的签署对两国安全关系的发展具有里程碑意义,是二战以来日本首次与除美国以外的国家缔结的永久性安全合作声明。③ David Walton,“Australia and Japan:Towards a New Security Partnership?”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49014517_Australia_and_Japan_Towards_a_New_Security_Partnership(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3日) 2014年7月,安倍在澳议会两院发表演讲时指出,两国关系从战时的敌人到相互依赖的贸易伙伴,进而发展成为稳固的安全伙伴,再到目前的特殊战略伙伴,仅用了数十年,是两国政府共同努力的结果。④ Julie Bishop,“Address to National Press Club”,http://foreignminister.gov.au/speeches/Pages/2016/jb_sp_160216a.aspx(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3日) 此后,安倍又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日本政府拥有很强的决心发展同澳大利亚的安全关系,未来将致力于将此决心转换为实际行动,澳大利亚在日本维护国家安全中的地位将变得日益重要。⑤ Shinzo Abe,“Remarks by Prime Minister Abe to the Australian Parliament”,http://japan.kantei.go.jp/96_abe/statement/201407/0708article1.html(上网时间:2019年3月16日)

以“2.3.2”项下拟合模型为目标函数,使用Matlab 2014b软件的GADS工具箱,采用遗传算法求解指标成分的最优提取工艺条件。遗传算法工具GUI参数设置见表5;随机搜索10次,结果见表6。由表6可知,10次随机搜索结果的变异范围较小,对目标函数最佳值的逼近程度较好。因此,取10次随机搜索的平均水平即60.872 000%乙醇提取3.105 564 h、液料比15.719 832∶1(mL/g),预测综合评分为2.895 433。

三是军事合作不断深化,防务交流加速拓展。军事领域合作在国家间合作中具有重要地位,对澳大利亚和日本而言,彼此曾作为战时的敌人,军事领域合作尤其敏感。然而在澳日安全关系迅速深化的背景下,两国军事合作不断深化,防务交流加速拓展。早在20世纪90年代,两国军事领域合作就已迈出了试探性的一步。澳大利亚皇家空军和日本自卫队人员在柬埔寨、东帝汶和伊拉克以维持和平的名义进行了军事合作,创造了两国军事合作的先例,为日后深化军事交流合作奠定了坚实基础。① Shinichi Hosono,“Towards a Comprehensive Strategic Partnership between Australia and Japan:Japan’s Perspective”,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33358174_Towards_a_comprehensive_strategic_partnership_between_Australia_and_Japan_Japan's_perspective(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6日) 日本拥有先进的国防工业技术,但长期受限于“武器出口三原则”,因此安倍政府急于拓宽日本武器出口市场,带动自身国防工业发展。而澳大利亚对日本先进的武器装备拥有极大的需求。2014年4月,澳日两国政府联合制定了国防装备与技术合作框架,为两国深化防务合作、拓展军贸制定了规范。② Kosuke Takahashi,“Japan,Australia Agree to Joint Research on Submarines,Hydrodynamics”,http://www.janes.com/article/36476/japan-australia-agree-to-joint-research-on-submarines-hydrodynamics(上网时间:2015年10月19) 同年7月,两国又签署了防卫合作协定,明确指出未来将在分享国防技术和联合进行国防相关领域研究方面加强合作。③ Minister for Defense,“Defense Minister David Johnston Hails Defen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ccord with Japan”,http://www.minister.Defense.gov.au/2014/07/08/minister-for-Defense-Defense-minister-davidjohnston-hails-Defense-science-and-technology-accord-with-japan/(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6日) 上述协定的签署极大地加速了两国军事领域合作,在2016年“2+2”部长级会议上,澳日均表示将加大对美国F-35战斗机的采购,重点将在共享部件和维修经验等方面加强沟通交流。④ “日美澳共同开发防卫装备防卫合作将进入新阶段”,http://world.people.com.cn/n/2014/1219/c157278-26240241.html(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1日) 2018年1月18日,澳总理特恩布尔与日首相安倍晋三举行会谈,双方共同签订了《军队到访协议》。此后,两国军方人员可在对方国家进行训练。⑤ “安倍陪特恩布尔检阅自卫队外媒:日澳欲建‘准同盟’关系”,http://news.sina.com.cn/o/2018-01-19/doc-ifyquixe4461105.shtml(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1日) 澳日领导人一致表示将通过联合演习、情报共享和国防产业合作开展强有力的防务合作,未来将致力于提升防务领域的互通性。

“可是你有没有发现,我们都获得了欢乐与笑声,而你却什么也没得到?因为你的内心充满了防备和猜忌。”哲学家笑笑说,“一个充满防备和猜忌的人,又怎么会有友谊和快乐呢?”

二是磋商会谈频繁举行,各项机制不断健全。鉴于历史原因,澳日政治领域合作起步较晚、起点亦不高,但发展迅速、成效明显。1997年日本首相访澳后,两国决定定期举行年度首脑会晤,为日后在政治领域开展更加深入、更加广泛的合作奠定了基础;2002年,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访澳,双方一致表示将加强高层磋商,共同致力于建立“澳日创造性伙伴关系”;2003年,澳总理霍华德访日,双方共同探讨应对地区恐怖主义;2006年,美日澳三方举行首次战略对话,建立了美日澳三方会谈机制,澳日合作平台更加广阔、模式更加灵活。2007年,澳日《安全合作联合声明》的签署具有里程碑意义,此后澳日“2+2”会谈机制正式建立。⑥ 汪诗明:“澳日关系:由‘建设性伙伴关系’到准同盟——兼评澳日《防务与安全声明》的签署”,《现代国际关系》,2007年第8期,第27页。 2008年,两国领导人表示将建立澳日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两国关系取得实质性进展;2009年,两国领导人就核不扩散问题进行磋商,合作水平进一步提升、领域进一步拓宽。在此基础上,两国关系愈演愈热。2013年,时任澳大利亚总理阿博特称日本为澳在亚洲“最好朋友”和“最强大盟友”。⑦ Quoted in“Tony Abbott Reaches out to Australia’s‘Best Friend in Asia’,Japan”,The Australian, 2013,p.3.2014年,日本在国防白皮书中将澳定义为“第一等级”合作伙伴。⑧ Malcolm Cook and Thomas Wilkins,“Aligned Allies:The Australia-Japan Strategic Partnership”,http://www.tokyofoundation.org/en/articles/2014/aligned-allies(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0日) 2017年1月14日,澳总理特恩布尔与日首相安倍晋三举行会谈,双方就维护地区安全方面进行了深入交流并达成高度共识。同时,2017年以来,美国、日本、印度和澳大利亚四边安全对话全面“复活”,并展现出了更加强劲的势头。目前,澳日两国已建立的磋商机制主要有首脑定期会晤、“2+2”部长级会谈、美日澳三边会谈、美日印澳四边会谈等,均是澳日安全合作持续深化的强有力保证。未来,两国的各项合作机制将更加健全完善。

三是中国等亚太国家崛起的因素。中国因素是澳日两国安全关系不断深化的又一重要动因。澳大利亚认为,近10年来亚太地区的秩序正发生着根本性转变,其2016年国防白皮书特别强调中国的迅速崛起打破了原有力量平衡。② Department of Defense,2016 Defense White Paper ,Department ofAustralia:Canberra,2016,p.40.澳在搭乘中国经济高速发展快车的同时,亦对中国力量的迅速增强感到了深深忧虑。部分澳大利亚学者已将中国视为澳国家安全的主要威胁之一,呼吁澳政府加强与日本的合作以共同应对中国。③ Julie Bishop,“Mapping Asia’s Trajectory:An Australian Perspective”,http://foreignminister.gov.au/speeches/Pages/2016/jb_sp_160126.aspx?w=tb1CaGpkPX%2FlS0K%2Bg9ZKEg%3D%3D(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8日) 澳政府公开表示与日本建立更加紧密的安全关系并不会从根本上影响澳大利亚与中国密切的经济合作关系,继续深化并拓展与日本的安全关系符合澳大利亚的国家利益。同时,日本政府亦认为其安全环境发生的重大变化。④ Bloomberg News,“China GDP Surpasses Japan,Capping 3-Decade Rise”,http://www.bloomberg.com/news/articles/2010-08-16/china-economy-passes-japan-s-in-second-quarter-capping-threedecade-rise(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1日) 2013年,日本发布首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声称其安全环境正变得越来越严峻。⑤ Government of Japan,“Japan’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2013”,http://www.mofa.go.jp/fp/nsp/page1we_000081.html(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2日) 日本在报告中指责中国军事实力的快速增长,认为中国划定东海防空识别区是对日本海域的侵犯,并一再声称中国的崛起“恶化了”其国家安全环境。⑥ Government of Japan,Japan’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Government of Japan:Tokyo,2013,p.6.日本认为影响其国家安全环境的因素与澳大利亚在2016年国防白皮书中确定的因素惊人地相似。因此,日本高度重视发展同澳大利亚的安全关系,将澳视为21世纪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

四是美国在亚太地区影响力的相对衰弱。澳日两国作为美国的重要盟友,从冷战时期开始均将与美国的同盟关系视为国家安全的根本保证,甚至是唯一保证,直到目前为止,美国在澳日两国国家安全中的地位仍无可取代。然而,21世纪初随着美国在中东地区力量投入的不断增加,其在亚太地区的存在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加之以中国为代表的一批新兴国家的群体性崛起,亚太地区的既有力量格局被打破,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存在进一步降低。⑦ Government of Japan,Japan’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Government of Japan:Tokyo,2013,p.6.澳认为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正经历着21世纪以来最严重的衰退,澳需要新的安全伙伴以确保自身国家安全,日本将是澳最佳的安全合作伙伴。⑧ Department of Defense,2016 Defense White Paper ,Department ofAustralia:Canberra,2016,p.40.同时,日本在2013年首版《国家安全战略》中亦明确指出亚太地区正在进行“力量平衡的转移”,强调包括中国和印度在内的新兴国家加速了这一转移,并进一步指出这一转移导致了美国实力的迅速衰弱。⑨ Government of Japan,Japan’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Government of Japan:Tokyo,2013,p.6.日本需要加强同澳大利亚的合作,进一步深化拓展两国安全伙伴关系,共同应对这一前所未有之变局,确保自身国家安全。澳日两国拥有众多共通之处,具备天然合作基础。

二是两国国家安全均面临新的威胁。澳日一致认为两国面临的安全威胁已经发生了转变,非传统安全威胁正深刻影响着国家安全。2007年,时任澳大利亚总理霍华德表示,国际安全环境正发生着巨大变化,亚太战略格局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转变,加快了现存和新威胁的影响,缩短了反应时间,增加了不确定性。澳大利亚的地理位置并不能阻断恐怖主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以及流行性疾病等非传统安全的威胁,同时全球范围内小规模的地区冲突不可预料,单凭澳大利亚一己之力难以有效应对,必须深化与日本等伙伴国的合作。日本认为,经济的高度全球化使得传统意义上大规模军事入侵的威胁已基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涉及各个行业、影响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的非传统安全威胁,尤其是国际恐怖主义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等已经成为深刻影响日本国家安全的重大威胁。安倍上台后多次表示国际恐怖主义势力的不断增长严重威胁着日本海上生命线的安全,加强与国际社会合作、共同打击恐怖主义迫在眉睫。① Department of Defense,2016 Defense White Paper ,Department ofAustralia:Canberra,2016,p.26.安全威胁的全球性意味着必须建立有效的国际伙伴关系,澳日在单独维护国家安全方面均缺乏足够的力量。因此,基于对非传统安全威胁的共同认识,两国迅速强化相关领域合作,安全关系不断向更深层次、更高水平拓展。

2.1两组舒适度比较 观察组无症状、轻度不舒适的比例为70.73%(29/41),对照组为47.50%(19/40),观察组高于对照组,重度不舒适的比例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X2=4.53,5.16,P<0.05)。见表1。

一是澳日安全关系深化或将影响中澳关系。在与日本安全关系不断深化的同时如何处理与亚洲国家的关系是澳大利亚当前面临的重大战略挑战,尤其是中澳关系、中日关系的发展将成为制约澳日关系发展的重要因素。④ Henry Budd,“Minister for Defense – Visit to Japan”,https://www.minister.defence.gov.au/minister/marise-payne/media-releases/minister-defence-visit-japan(上网时间:2019年3月28日) 部分澳学者将不断深化的澳日关系描述成为“事实上的战略联盟”,认为澳大利亚存在被日本“战略绑架”的风险,从而影响中澳两国关系的正常发展,甚至出现不可预料和不可控制的误判和冲突。⑤ Hugh White,“Japanese Submarine Option Odds-on Favourite”,http://www.theage.com.au/comment/japanese-submarine-option-oddsonfavourite-20140914-10gz7m.html(上网时间:2019年3月21日) 2012年,中日钓鱼岛争端愈演愈烈之时,澳政府内部就有人担心澳大利亚会被迫参与到不断升级的事件当中,作出不必要的牺牲。⑥ Andrew Robb,“Historic China-Australia FTA Enters into Force”,http://trademinister.gov.au/releases/Pages/2015/ar_mr_151220a.aspx(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6日) 更有人认为,澳大利亚与亚太地区关键国家的关系因为日本的原因已经变成了一场零和游戏。⑦ Hugh White,“Australia Is Now a Pawn in US-China Power Plays”,http://www.smh.com.au/federal-politics/political-opinion/australiais-now-a-pawn-in-uschina-power-plays-20130415-2hvwv.html(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6日) 尽管澳领导人多次强调,加强与日本的安全关系为澳大利亚参与印太地区事务、创造有利的国家安全环境提供了良好平台,但澳决策者在应对涉及中日双方的敏感事件尤其是安全事务时应该保持高度的灵活性。⑧ Julie Bishop,“Mapping Asia’s Trajectory:An Australian Perspective”,http://foreignminister.gov.au/speeches/Pages/2016/jb_sp_160126.aspx?w=tb1CaGpkPX%2FlS0K%2Bg9ZKEg%3D%3D(上网时间:2019年3月23日) 然而不管澳大利亚的决策者们如何灵活,战略风险依然存在,对澳日安全关系发展的相关制约无法根本消除。

二是美国对澳日安全关系发展的战略控制。澳日同作为美国的重要盟友,美澳同盟、美日同盟关系的不断深化为澳日安全关系的发展提供了有利基础,同时亦将是制约澳日深化安全关系的重要因素之一。新世纪以来,随着亚太国家实力的不断增长,美国意识到了其在亚太地区影响力的逐步减弱,遂于2011年提出了重返亚太战略,将澳大利亚和日本视为其战略的南北两大支柱。美国试图重新获得在亚太地区的主导地位离不开澳日两国的全力支持,若澳日关系持续深化,成为类似于美日或美澳的同盟关系,某种程度上就是对既有美日、美澳同盟关系的削弱。对美国来说,美日澳三方中永远有且只能有美国一个核心,美国必须主导澳日两国战略为其全球战略服务,决不会允许澳日与其平起平坐,共享战略指挥权和成果。毫无疑问,美国作为澳日安全关系发展的总控师,绝不会允许两国关系突破底线、脱离控制。

三是澳大利亚对日本侵略历史的民族情感问题。对于日本,澳大利亚与韩国等众多亚洲国家一样有着复杂的历史情感。日本作为军国主义国家,二战时期曾侵略过澳大利亚,对达尔文的轰炸给澳人民造成了巨大的生命和财产损失,历史创伤至今难以愈合。被侵略的历史情感,让澳大利亚人民难以接受日本成为自身的安全伙伴。2012年,堪培拉战争纪念馆用投影仪在太平洋战争展厅入口的地板上投影了一面日本国旗,所有访客都踩着国旗进馆。此事遭到了两位日本议员的强烈抗议,国旗投影最终被撤掉,但不可否认,此举证明了澳民众对于日本侵略历史依然难以忘却。① “如何理解澳大利亚与日本的亲近?”https://www.sohu.com/a/157920451_523187(上网时间:2019年3月28日) 澳民众认为如今澳大利亚并没有卷入亚太地区冲突的直接威胁,因此与曾经的侵略者全面开展双边军事合作、构建安全伙伴关系不仅不理性,更缺乏社会舆论基础。② Shane Flanagan,“Australia and Japan Security Ties:An Accelerating Partnership”,http://www.defence.gov.au/adc/publications/indopac/flanagan_ipsp.pdf(上网时间:2019年3月10日) 由此不难看出,澳日逐步深化的安全关系背后存在着强烈的反对声音和众多的不确定因素,这些都将成为两国从本质上升华安全关系的制约因素。

四是日本国内军国主义势力渐现抬头之势。长期以来,在日本政治舞台上存在着一股右翼势力,影响着日本政治走向和对外政策的制定与实施。③ 钟明:“日本政治右倾化及对日本外交政策影响”,《东北师范大学》,2008年,第1页。 冷战结束后,日本政届和社会上的各种右翼势力通过修改教科书、恢复靖国神社的传统地位、歪曲和美化侵略历史、修改和平宪法、加强军事大国战略等一系列措施,将日本右翼势力再次推上了政治舞台。尤其是随着安倍政府第二任期内对《和平宪法》第九条的重新解释,以及不断扩充军备、加强军事建设,充分表明了在日本政治全面右倾化的背景下军国主义势力大有抬头之势,日本会不会在21世纪重新走上军国主义之路值得全世界高度关注。对于澳大利亚而言,一旦日本军国主义势力难以遏制,必将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东亚秩序乃至世界的和平稳定都将因此而受到影响,澳日关系的发展将在瞬间停滞并倒退,甚至重新成为敌人。因此,日本政治、尤其是军国主义势力的未来走向将深刻影响澳日两国安全关系发展。在国家利益的驱动下,澳日安全关系不断深化,但鉴于众多制约因素,未来亦很难冲破底线,成为“盟友”。◎

(责任编辑:黄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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