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席勒到马尔库塞-论审美教育理论的发展论文

从席勒到马尔库塞-论审美教育理论的发展论文

从席勒到马尔库塞
——论审美教育理论的发展

张瑞鑫

(山东大学 儒学高等研究院,山东 济南 250100)

摘要: 席勒和马尔库塞的美学思想具有内在一致性,更有区别与发展,尤其在审美教育理论上具有代表性。运用文献阅读、对比研究方法,围绕二人美育理论的相似性、发展性与意义几个主要部分进行分析,可以得出两位思想家在美与艺术自由本质的认识、审美教育促进人性完整功用等问题上的相似性以及前者对后者的影响,而后者对前者的区别与发展则尤其体现在美育理论体系化建构、美育最终发展目标认识以及关于审美乌托邦的思考上。就二人美育思想路径进行研究的同时也可启发现代社会对于美学理论生发、审美感性教育以及和谐社会发展的关注。

关键词: 席勒;马尔库塞;美育理论

审美教育,即美育,狭义上讲是一种用艺术方式进行的教育或教化行为;广义上则是运用一切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文学艺术、自然景观、生活日常等影响人的感性及心灵,以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行为。在人类学中美育具有最广泛的意义,广义的美育在历史上早已有之,可以说自人类懂得美,有了审美感受的原始时期起就已经有了萌芽。但美育作为一个明确的学术关切是在18世纪鲍姆嘉通建立美学(又译感性学,Aesthetics)学科后,由席勒真正提出和开始研究的。

在本世纪初,国内外席勒美学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高潮阶段。不局限于以席勒思想为核心,审美教育本身才是这一场热潮中真正的关注点,美育在八十年代集中出现在人们的视野,此后也保持着极高的关注度,而席勒在美育思想发展中具有里程碑式的地位。许多研究从各个角度联系席勒美学与当今社会或与中国美学的关系,不仅促进了席勒美学实践意义的挖掘,也体现了学者致力于美学实践的迫切与决心。而与席勒相比,对马尔库塞思想的研究首要关注点在于文论的政治层面和社会层面,因为马尔库塞作为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理论相结合的思想家,始终致力于以“新感性”为基础,以艺术与审美为手段,最终由此实现社会变革的理想,马尔库塞在事实上为美育理论做出了很多理论性建构和实践可能性的丰富。可以说马尔库塞的艺术理论实质与美育理论具有深刻的内在一致性。

席勒的《审美教育书简》是在美育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著作,而马尔库塞则是当代具有高度美育关注的思想家,其《审美之维》等多部著作中渗透的审美思想与席勒美育理论有重要的内在联系,也在不同的时代语境与理论基础上有了新的认识和发展,而这两位思想家美育理论的发展在整个美育理论的历史与未来方向上也具有指示意义。以席勒与其后的理论家对比从而找寻现代社会中席勒或者说美育自身与时俱进真正的可能性,关注的不仅是在现实意义上美育与社会的联结,也是对理论自身的可持续价值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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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勒的美育理论与马尔库塞美学主张的内在相似性

美育问题虽然是席勒首先提出和关注的,但席勒的美学观念并不是自发建立的完整理论体系,他的许多美学思想散见在通信、演讲甚至创作实践中,最集中也最有代表性的《审美教育书简》也是由27篇书信组成的。但这不妨碍我们在其中可以清晰梳理出席勒的美育理论思想体系。与之不同的是,马尔库塞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同时作为法兰克福学派“最具革命性”的思想家之一,研究前期美学并不是他关注的核心,在他关切社会活动实践并主动寻求革命手段的过程中,美学成为了他思想发展后期的真正核心。对于两人思想理论的相似性不仅后代学者在不断挖掘,探求其中的联系,马尔库塞本人更是积极地接受席勒美学的影响,因此可以说二人美学主张的相似是自觉的,更加具有一脉相承的研究价值。在学界,马尔库塞的审美理论被公认主要受到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的影响,当然这主要是在社会学和哲学、心理学意味上,如果单纯从美学方面来看,马尔库塞受到康德—席勒—黑格尔一脉的影响更加自然和明确,对于席勒美学对自己的影响马尔库塞本人也是有深刻认识的。

(一)关于美与艺术

不论在对席勒美学还是对马尔库塞理论的研究中,经常会出现审美乌托邦这样的词眼,但审美乌托邦并不是一个非常简明的概念,为何把其思想称为乌托邦,这两个人的美育理论在审美乌托邦上有什么区别和发展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称两人的理论为审美乌托邦出发点无非是在现阶段及至短期未来内的现实世界中还难以真正实现,但二者的理论路径是有区别的,马尔库塞在论述自己新感性上升以实现社会进步过程中以原始冲动的审美人性论为基础,他在《审美之维》中讨论过,在革命中个体独立的命运选择与社会阶级变革的洪流到底哪个更有真实性和本质性,认为人类不是完全社会化和制度化的,存在一种自由与自然的原力量更为基础。这个自由的“力比多”构成了他的理论特色,但问题在于人类的原始冲动到底是不是一定是“美”和“善”的,即使存在这样的自由人,他们又如何以此实现革命,马尔库塞并没有解释清楚,对于这些困惑马尔库塞自己也是有所体会的,他说“不管他们是怎么组织起来的,这是众多个人的实践[6]”所以虽然马尔库塞对席勒美育实践进行了推广,也具有了更明晰的革命意图,他仍然是“乌托邦”的,他认为“真正的团结和共同体不是吞灭个体,而是自律性个体的决断,他们是社会化个体的自由联合”,但是他把美育功能实现建立在个人冲动本能上,但善和美自古以来就不是个体人的唯一追求,以个体冲动为基础本身就是不牢靠的,人不可能只是美的,美是有用的,但还是应该在美学的范围内,过于提升反而失去了美学的意义。对比席勒,他虽然也看向过去,赞美了古希腊人的完整性,但更有价值的是他谈到现代人的碎片化时说“但分解是必然的”认为即使是希腊式发展也会有瓶颈当社会要求更高的生产力水平时也终有一天会面临破裂,“以个体碎片化的牺牲换取人类整体知性的发展,真理总是会造就殉难者的”,“最终的理想和目的是为了后代的道德幸福自由健全”,“现阶段虽然不能根本解决(也许一直只能无限接近不能根本实现)但是通过艺术来(部分)回复自然本性的完整性应该取决于我们自己(当代人的艺术升华式的“挣扎”与自救)。更引人深思的是他认为即便现实社会存在黑暗但人还是应该也可以找到一个武器保持人性的完满,这个武器当然就是审美。读来让人觉得席勒颇有一种魏晋名士的潇洒自如,至少美育可以让一部分先回归到完整的人性,然后影响到周围,至于美育引发真正彻底的社会革命,大概要像席勒所说不是好的国家创造了好的人,而是好的人建立了好的国家,不应该急功近利赋予美太多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与重担,美首先应该是自由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席勒的美育反而是更具有本质意义的,马尔库塞在充实美育作用的同时也稀释了美育实际的应用价值,具有了更强的“空想性”。

(二)关于美的功用

明确对美的认识只是美育理论得以建立的前提,美育之所以有功用,首先需要美是“有用”的。在席勒这里他自己用一句话高度概括了美及美育的意义“必须成为一个人[2]”,既然是要成为一个人,也就是说现实中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人”或者说完整的人,席勒和马尔库塞虽然身处于不同的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但是对现实中人的生存状态考量在内质上非常相似,席勒不仅推崇古希腊时期的艺术,也推崇当时的人性,认为“古希腊人是完美的形式和内容的统一[3]”,古希腊文明的完整性是由于其中每一个人都是作为一个自我完整的个体存在的,他们具有高度发展的科技艺术等知性水平,具有强大的哲学思辨与道德理性,又同时具有未压抑的感性能力;而现代人则是偏科发展的碎片人,在知性上不断进步,而在感性上却十分不足,成为了单一的人,现代文明是由无数个在不同方面有主要特征的“碎片人”组合而成的。既然我们追求成为一个完整的真正的人,那么该借助于什么来完成呢?席勒和马尔库塞都认为应该借由美与艺术,美又是怎么实现这样的作用的呢?这个问题是席勒美学的核心,席勒认为在人身上存在着相互对立的两种冲动,感性冲动和形式冲动,感性冲动对象是现实世界,追求创造多样性,形式冲动对象是思维,追求原则恒定与统一,这二者间存在矛盾,想要解决就需要建立一个第三冲动,席勒称之为“游戏冲动”,其对象为美,由于美既不是纯粹的形式又不是纯粹的内容,所以美是两种对立冲动的共同对象,存在可以调节这两者的可能性,人性的两种对立形式也消融在理想人的统一体中,即实现了美育的任务,也是美的功用在个人身上的最终体现。马尔库塞对待这个问题给出的概念其实和席勒的“碎片人”是一致的,他称之为“单向度的人”,认为现代人在社会现实中被“异化”了,同样失去了人性的完整性成为了单维的,人只有通过艺术的力量恢复感性的地位,实现主体解放才能最终实现自由和幸福,而他所建立的“新感性”,在宣扬感性,借审美来建立新的社会蓝图时,其实与美没有本质的区别。当然在马尔库塞这里,美的地位得到了进一步提高,他认为审美不仅是第三方面,而且还是心灵的核心,是“沟通感性与理性,自然与自由的中介[4]”,显然在他的思想里,美不仅能够沟通感性与理性,也是高于二者的,是心灵的真正归宿。

(三)关于美育的最终价值与目标

对于美学理论的研究最后还是要关注到它的影响与意义,前文谈到的不论是席勒自然人——理想人——理想国家的美育路径也好,抑或是马尔库塞感性——艺术——文化——社会的美学变革方法也好,都还不能在现实的社会实践中真正实现,毕竟马尔库塞也认同历史的替代性选择需要人更有计划地利用资源与时间进行最小量维持生存的劳动,然后才可能将闲暇时间转变为自由时间,通过艺术和平地社会变革,而现存的物质基础条件显然是不足的。但是值得反思的是,美与艺术是不是一定要时刻肩负救国救民的大任,审美教育首先的影响力应该是回归到个人身上的,通过美育使单独个体成为更好的人是一切变革的基础与前提,现阶段的审美教育仍应该关注于人怎样成为自由人。从审美教育的内容层面上来讲,更直接的是,在认知与操作上审美教育绝不能等同于狭义的艺术教育,它的中心内容也不能限于艺术作品与美学理论,说到底知识的教育仍然是理论理性的范畴,但美只能在实践理性中找到,美育应该是个广义的概念,渗透在各个学科教育理念,各种公共领域及至日常生活审美之中,这也才能完成近年来生命美学、日常生活审美化等新的美学构想。

二、席勒与马尔库塞的美育理论区别与发展

(一)关于美育理论建构

其次,从个人与社会在审美教育中的地位与关系来说,社会当然应该起到积极的引导作用,尤其是在以工人阶级先进文化和人民文化倡导主题下的社会主义国家,宏观制度及政策上的引导价值更加凸显,利用“国家机器”比如家庭、社区、学校教育手段发展文学艺术以及审美教育是责无旁贷的。另一方面,社会引导人向美,保护倡导美育自然是需要的,但即使没有这样的促进性环境,美育对个人的作用也不容忽视,当然这种情况下,对美的追求更多的是个人主动的本能行为,现实世界里并不是人人都有这样自觉或自然的游戏冲动,需要经历漫长的历史过程来培育,而我们需要认清的是,现在也尚处于这样的美育实践的初级阶段,这是成为更好的个人,建设更好的社会的必经之路。因而我们明确审美教育是有深远意义的,不论是对个人还是社会,“艺术的职能根本上是维护、高扬和解放人的主体性[7]”但它不是万能的,在现实条件下更非社会变革的基础手段。

对于美学的基本问题比如美的本质、美与艺术、审美与道德,席勒和马尔库塞具有内在的一致性,因为二人具有相同的理论根源,他们共同的美学思想奠基应该是康德美学,因此他们共同坚持美的感性与理性统一,认同美是不涉概念的现象,也推崇艺术之于现实世界的独立地位,但在美育的实践性上两人就有了很大区别。席勒眼里美学最终要求是提高普遍的幸福,使人类在其本质之内高尚化的东西是它的最高目标,认为审美对道德和启蒙有作用,复归于人本身,刺激自然本性,使人成为一个人。说到底席勒关注的仍然是一个个体如何健全和发展,至于社会与国家的建构在席勒这里不是根本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他最关心的问题是一个碎片化了的人如何自我教育,通过审美的升华,成为一个自由人。而马尔库塞那里显然社会革命如何发起和实现才是一开始的目标,艺术和美是其中最好的手段,是马尔库塞为社会变革问题寻求的自己的解答。这样的区别与发展体现在两人的美学理论各个方面,比如席勒美学体系的关键点是美作为第三冲动即游戏冲动的对象是如何实现对感性冲动和形式冲动的协调统一作用的,而马尔库塞理论中自始至终的核心是审美如何能推进甚至带来社会革命,可以说席勒美学的实质是审美的感性解放问题,这个问题主要围绕个人而言,是一个人作为个体的内在矛盾,而马尔库塞围绕外在矛盾,即人的解放问题,即自由人如何实现社会变革。至于说席勒美育体系中到底有没有革命性,自然是有的,不过他的革命性或者说社会变革的思想,是在自由人充分发展之后的必然结果,是一种美育发展到最高阶段的“自然而然”,正如他所说“理念国家不能创造更好的人性,因为它本身应该建立在更好的人性基础上”席勒关心的核心仍在于美的作用,但马尔库塞关注更多的是美的作用如何上升。

(二)关于美育的目标

高职院校学校层面建立的创客空间,要有效孵化来自理工文商等不同学科背景的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培养大学生创新创业综合能力,客观上来讲值得进一步研究。高职院校大学生创新创业,在创业上关注过多,创新上关注较少。因此,本文从二级学院(系部)创办创客空间的角度出发,研究高职院校大学生创新创业人才培养路径。

(三)关于审美乌托邦

在比较研究二人美学思想时,我们首先需要明确美育的前提,美育的核心首先是“美”,关于美本质的问题如同一个神秘的黑箱,虽然直至今日并没能有一个绝对统一的定义,但没有一个美学家会真正放弃对其进行阐释的努力。在席勒研究里《论美》也是很重要的基础资料,他将美这个概念分为几个部分来阐述,首先席勒认为审美是无法真正脱离经验成为一个先验的抽象概念的,换句话说没有一个简单的哲学定义可以概括美,之所以在历史上有这么多的美的流派且彼此争论不休是因为他们研究的都是美的一部分而不可能是全部的美,美是完善的形式,美是事物的主要质料的组成形式,因而对待美的看法也就有个人差异。这是席勒为后面反驳人们对美和艺术的攻击而先言的。重点是席勒提出了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的区别,理论理性是表象与表象结合而为认识,实践理性则是表象与行动意志的结合,美是绝对不依赖概念的,所以美无法在纯粹的理论理性里找寻到,而必须在实践理性中寻找,“美不是别的,而是现象中的自由[1]”。在这里席勒赋予了美的具体性和实践性,阐明美学不是一个纯理论的形而上的哲学概念,而是与现实息息相关,这是席勒美育建立的基础,他也主张美感产生依赖于主体与客体间的关系,但是却不依赖美的概念,因为美是现象中的自由,而现象中的自由是在事物中的自我规定,因而“美是不需要说明或不借助概念说明自身的形式”理解自由概念对认识席勒美学十分重要,因为总结来看席勒的美是自由的,自我规定的,自律的现象,他也认为现象中的自由和美是可以划等号的。但是现象中的自由是自我内部的规定,如何使之能够被感知,这就需要借助艺术,也就是所说“现象中的自由是美的根据,但技艺是我们关于自由的表象的必要条件,美是合乎艺术的自然”艺术只是我们感知美的途径和工具,某种意义上技艺充当了自然,让我们感受到了美,人们想要感受到美的力量就需要借助技艺的手段。自由是美的直接根据,艺术是美的间接条件。这里席勒为包括马尔库塞在内的很多美学家以艺术为武器提供了前提,马尔库塞也敏锐地从其中看到了艺术——美——自由这样的感知路径,把艺术及以艺术教育为中心的美育作为了达到美与自由的首要之路。在马尔库塞的主张中审美标准不局限于美或艺术的范围内,更是理想社会的核心目标,美的标准是审美形式的标准,而将现实生活转化为美的形式的恰恰是艺术。

三、美育理论发展对现实的启示意义

席勒和马尔库塞对于美育的最终目标都有很丰富的阐释,事实上在席勒的理论中并没有直接表达实现社会的整体变革最终是依靠审美教育的,但席勒对理想国家的建立有自己的论述,在《审美教育书简》中他将时间上的人称为现实人,观念中的人称为理想人,认为理想国家的建立要么通过理想的人压制经验的现实人,消除个体;要么由个体生成国家,组成理想人国家。理性的道德统一与自然本性的多样相结合形成自由的国家。“理念国家不能创造更好的人性,因为它本身应该建立在更好的人性基础上”。席勒认为这样的社会环境才是最能够保护完整的人的,个人才能在国家大环境中追求自由和幸福。同时重要的是席勒认为冲动是感觉世界里唯一的动力,人应该勇敢冲破阻碍自己认识真理的东西。这就给弗洛伊德马克思主义学者更大的启发,马尔库塞据此认为席勒强调了审美功能的冲动性和本质性,席勒的思想本质上是革命的。因而他认为“社会变革的实现根本上前提在变革个体的冲动与欲求,革命在理性情况下应该是自由的。[5]”社会变革借由新感性首先从个体感官中形成,这一形成有可能是自发的,也有可能是受到了美育的影响,新感性与艺术文化紧密相连,改变了语言或者具体文化形式如文学、语言的语义或语境,甚至更替了语言最初的含义。这里联系马尔库塞自身关于艺术肯定的语言和否定的语言、艺术的不断反升华和变形就可以更深入地理解。而生产出的东西想要得以实践最终还是要不断地作用于人,不同的人形成了群体、组织,进而形成了阶级,阶级可以产生边缘文化或者亚文化,而一旦这个阶级的人掌握了话语权,原本的阶级文化就将上升为中心文化,进而对现行社会秩序施加影响,实现新感性或者说美育改造世界的理想。到此从最终实践方向与结果来看,二人的美育目的是一致的,当然这其中有很多差异与变化,我们将在下面展开论述。

这样的美育设想真正实现怎样的社会改革,他提出的是美育实践的可能性,而马尔库塞不仅是美育理论实践性研究的思想家,更是直接置身于社会实践中的行动者,他的思想理论更多了几分文艺变革或是社会革命行动指南的意味,又由于马尔库塞亲历过巴黎学生运动等挫折,在他的也包括许多其后美学家的理论中不免都有显而易见的怀疑精神和反思精神。可以说从席勒到马尔库塞对席勒到马尔库塞二者之间的发展首先是体现在学科建构上的,或者说他们本身是代表各自时代的美学家,席勒的美育理论从整体上看主要围绕美的功用、审美与道德、各种美学范畴如优美与崇高(秀美与尊严)对感性的不同影响、不同艺术门类比如戏剧、悲剧与史诗(素朴的诗与感伤的诗)给人不同的审美教育意义等等。总体来看虽然也涉及到其他比如广义社会学和心理学的常识,但主要不脱美学基本范畴,属于经典的德国古典主义美学,连接了康德和黑格尔的美学脉络;而到了马尔库塞时期,西方思想界经历了发展与转变,哲学流派层出不求,甚至成为了新的经典,就以马尔库塞为例,他的理论中就明显可以看到以康德、费希特等人为代表的德国古典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哲学、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索绪尔语言学以及其他心理学、社会学甚至自然科学的影子,美学成为了一个更加现代更加综合的学科。另一方面在人文学科整体趋势上,席勒思想里对于美育的实践性探究还是内在的,间接的,某种意义上席勒只是认识到了美可以有怎样的作用,并没有充分探讨以美育的态度差异中可以感受到文艺美学已经从曾经单纯的哲学思辨向着多元的社会革命实践转变。

对性别和年级进行了两因素方差分析,结果发现性别的主效应十分显著(F=37.34,P<0.001),年级的主效应也十分显著(F=21.98,P<0.001),二者的交互作用不显著(F=0.97,P=0.44)。

美育以及对美育进行研究它最根本上是要落在个人更是要落在实践层面上的,围绕美育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寻的价值归根到底是审美的特性所赋予的,正如席勒和马尔库塞提到的,在现当代尤其到了经济科技极速发展的今天,科学与文艺、文化与自然、理性与感性的关系并没有日渐得到更好的协调发展,它们处在不断撕扯和冲突之中,经济为上的今天,文艺与美学更是在夹缝中苦苦挣扎,如果没有主动的有意识地审美教育与审美实践活动,人类个体很难不陷入追求财富、消费、娱乐等资本导向的风潮之中,失去了与美、自然和感性的直接感受关系,降低成为单维人和片面的主体,这一情状与共产主义最终实现人类的自由和解放根本相悖。所以在高速发展的今天,审美不是没有用了,反而应该更为自觉地显现自己的作用,协调主体的感性与理性,成为个体和谐完整发展的可能实现场所。“在我国建构和谐社会的新形势下,有必要重新思考席勒的现代性审美教育理论,挖掘其对我国的思想文化建设的意义[8]”高呼审美教育和审美实践就是为了服务于生产力不断进步的现状,为人类发展的更高目标敲响警钟,时刻提醒。

在应试教育下的写作教学中老师们往往会给出固定题目,固定格式,固定素材和基本大意,更有部分教师直接指定字数,给出范例,帮学生列出整体框架,指导学生照葫芦画瓢,此种传统固化的教学模式,不能让学生思维得到锻炼,能力得到培养。

最后,对于我国的审美教育理论生发来讲,不论是研究席勒也好,马尔库塞也好,他们终究已经是过往时代的美学思想代表,其美育理论也不应是古老思想——当代实践这样的直接应用,经典的美育理论更大的用处是在于生发新的属于自己时代的指导思想,当代的美学学者在研究经典美学理论基础上建立自己的新学说,以适应不断变化发展的社会实际,我们需要自己的美育理论才能对社会实践有真正的推动作用,因而在涉及到真正的社会根本变革问题时,应该是经典美育理论——新时代美育理论——具体文学艺术实践——各方面共同作用后的社会本质发展这样的长期过程,但美育在对于个人发展的基础作用和社会发展的重要功用上是不可或缺的。

参考文献:

[1] 席 勒.席勒美学文集[M].张玉能,编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7-17.

[2] 席 勒.审美教育书简[M].张玉能,译.上海:译林出版社,2009:156.

[3] 高 译.审美—艺术—自由:论席勒美学思想中人的“完整性”追求[J].北京大学学报,2002(7):4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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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马尔库塞.审美之维[M].李小兵,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190-234.

[6] 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M].刘 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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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陈 宁,祝莹莹.席勒美育思想对我国建构和谐社会的理论启示[J].社科纵横,2011(3):167-168.

From Schiller to Marcuse : On the Development of Aesthetic Education Theory

ZHANG Ruixin

(Advanced Institute of Confucian Studies,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250100, China)

Abstract : Schiller and Herbert Marcuse are both famous philosophers and thinkers in history. Their aesthetic thoughts have inherent consistency, Marcuse has inherited and developed from Schiller in many ways especially in the theory of aesthetic education.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similarities and developments of their theory of aesthetic education, it can be seen that the two thinkers have similarity in the thoughts of essence and functions of aesthete by reading theoretical works, analyzing and comparing. Marcuse developed Schiller’ s ideas in construction of ideological system of Aesthetic Education and Aesthetic Utopia. It can also inspire modern society to attach importance to aesthetic educ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harmonious society.

Key words : Schiller; Marcuse; aesthetic education theory

收稿日期: 2019-06-23;修订日期: 2019-09-06

作者简介: 张瑞鑫(1996— ),女,河北沙河人,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硕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 G40-014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5-4476(2019)10-0074-05

(责任编辑:刘应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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