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斯特的文学批评观_文学论文

普鲁斯特的文学批评观_文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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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国内外的普鲁斯特研究主要集中在他的著作《追忆似水年华》的创作手法、结构以及语言等方面,然而,普鲁斯特所提出的阅读与批评之方法也值得我们去探讨,借其方法,读其文学,更易体会普鲁斯特的创作方式与文学立场,可以说,正是因为他对文学观念的深刻理解与身体力行,才会有充满无穷深意及探索价值的普鲁斯特文学。

文学对我们意味着什么?阅读文学应秉持怎样的态度?普鲁斯特给我们的启示是,“唤起自己感受到的一切,将大师感受到的东西在自己心中重新创造出来,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法子。此种努力让我们获益无穷,在此过程中,我们拨云见日,发现自己的思想已与大师合而为一。”①从最初问世的“仿作”到《驳圣伯夫》再到《追忆似水年华》,阅读从“文学批评”演变为“人生之书”,阅读为普鲁斯特提供参照,并形成普氏文学观念,进而成就其文学创作。可以说,普鲁斯特的文学创作是以作为读者或批评家的身份开始的。

一、仿作

从普鲁斯特早期问世的作品看,他对文学批评方法的实践是从一种特殊的批评版本——“仿作”开始的。仿作同时属于阅读行为和写作行为,也可以称之为“创作性阅读”。很多作家开始写作的时候,都会将一个或几个文本或某种思想作为范例,在他形成或找到自己的风格之前,写作在很大程度上是“仿作”实践。对于普鲁斯特来说,仿作也是一种批评,他将仿作看作是“懒惰地做文学批评,轻松地从事文学批评”。②这种批评尝试意味着对一部作品自身规律的深刻认识,其中包括句法、节奏、风格等等。普鲁斯特认为文学批评就是想象的作品,仿作作为文学批评的一种形式,回应了一种需要:某个作家(被模仿作家)的视角通过某另一个作家(模仿者)而突显。普鲁斯特所写的“内容不同的仿作不仅是理论批评的一种先期实验,而且还为普鲁斯特启动了他惊人的模仿天赋,捕捉一位作家或某一个人的神韵、笔调的才能,由此他将从中汲取取之不尽的源泉活水。”③普鲁斯特对模仿对象的仿作主要是从风格入手,因为风格作为语言与视野的延续,构成了作家的书写态度。纵观普鲁斯特一生的作品,我们发现,对风格的思考贯穿始终。

普鲁斯特的文学实践产生于对夏多布里昂、巴尔扎克、福楼拜、龚古尔、圣-西蒙、圣伯夫等作家或批评家的模仿,普鲁斯特试图像他们那样说话,跟随巴尔扎克或福楼拜内心的声音和节奏,希望与他们谈话。“一位作家,当我们进入他的空间,语句很快就来了。”④进行仿作,让普鲁斯特设身处地地进入了作家的空间,从而把握作家的内在风格。以对福楼拜的仿作为例,我们可以通过普鲁斯特的仿作表现方式进入福楼拜的世界。而这种“进入”是基于普鲁斯特对福楼拜的风格的深刻洞察。在《论福楼拜的风格》一文中,他认为福楼拜在《包法利夫人》的创作阶段,尚有一些不属于他的杂质与残余,而到《情感教育》时,福楼拜已完成了革新,杂质荡然无存,风格清晰呈现。“福楼拜的主观主义则体现在动词时态、介词、副词的一种新用法上,而介词和副词在他的句子中几乎从来只有一种节奏的价值,未完成过去时表明一种延续的状态。”⑤福楼拜摒弃了惯常的许多语言习惯,形成了独具一格的语法特色(例如未完成过去时的使用,连词et被放在特别的位置等),而这些特征又形成了福楼拜式的写作方式。对福楼拜的仿作正是把握了种种作者的写作方式,从而进行淋漓尽致地模仿发挥。而语法上的独到之处实际上是“反映了一种新的视觉,这种视觉不必经过实践的固定就能从无意识过渡到有意识,最后插入文字的各个部分。”⑥普鲁斯特通过仿作,更深刻地认识到福楼拜“视野的革新,对世界的重现都源自——被表达的——句法,也许同康德在精神中对认知中心的改变一样伟大。”⑦

我们能在伟大的作品中感受到一种力量,这样的力量驱使我们在看完一本书之后还希望与书中人物继续一起生活,这种力量会使我们想要同他们对话,而这个内心的力量被普鲁斯特转化为仿作:“先进行一次自觉的模仿。然后才能重新变得独特,不再一辈子进行不自觉的模仿。自觉的模仿就是人们以完全自发的方式进行模仿。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当我在写作中进行福楼拜听憎恶的模仿时,我不曾考虑过从自己身上听到的那种歌是否来自对未完成过去时或现在分词的重复。不弄懂这一点,我将永远无法对它进行改编。今天,在试图匆匆地指出福楼拜风格的某些独特之处的同时,我恰恰完成了一种截然相反的工作。”⑧“普鲁斯特说:‘在一切艺术中部有一种艺术家对于所要表达的对象的接近。’阅读,就是‘试图在自己身上进行再创造’。根据普鲁斯特的另一说法,就是‘试图在自我深处摹拟’书写向我们显露并鼓动我们加以模仿的创造举动。”⑨

可以说,模仿就是普鲁斯特隐喻式的批评。

二、驳圣伯夫

酝酿《驳圣伯夫》之初,普鲁斯特仅想写一篇有一定限度的研究性作品,随着研究空间的深入和扩大,这一研究变成了宣传其美学信念的契机。而“作为批评作品的《驳圣伯夫》完成时,竟成了小说‘失去的时间’的小说在‘时间失而复得’的艺术沉思中脱颖而出。”⑩《驳圣伯夫》的核心是由《圣伯夫的方法》、《热拉尔·德·奈瓦尔》、《圣伯夫与巴尔扎克》、《德·盖尔芒特先生的巴尔扎克》等五篇构成,普鲁斯特在《驳圣伯夫》中实践了自己的艺术原则,并表达了他的文学观点。

在与圣伯夫针锋相对时,普鲁斯特首先质疑的是一个作家或一个批评家的自身使命。普鲁斯特怀疑并否定了圣伯夫的方法:“为什么这位杰出的批评家,对同时代所有的文学天才会一概熟视无睹?”(11)圣伯夫的批评方法外在于作家的创作,对文学的评论常常是通过作家的品行、为人、私生活以及跟他个人的私交进行,将作家作品与性格或生活方式混淆,却不是通过作家的作品去评论作家。他说:“我认为文学与人与人体构造是不可区分的,或至少是不可分离的……他对宗教有何想法?他对自然景观有何反应?他对女人问题、金钱问题持何种态度?他富裕他贫穷?他的饮食制度怎样?每天的生活方式怎样?什么是他的癖习或弱点?对判断一本书的作者和书本身,上述问题的任何一个答案都不是无关痛痒的,假如不是一本纯几何论著的话;尤其倘若是一本文学著作,就得无所不包。”(《月曜日丛谈》第三卷第二十八页)(13)圣伯夫在评论《巴尔马修道院时》,称赞司汤达“男女私情上正当可靠;虽缺乏小说家的素质,但为人谦虚,是有儒雅风度的谦谦君子。”(14)圣伯夫本人认识司汤达,并声称他拥有使批评家较准确评价一本书的一切素材,而他是这佯对斯汤达小说进行评价的:“我刚重读或试着重读司汤达所有的小说,实在糟透了。”(15)普鲁斯特反驳说,“难道做过司汤达的朋友就可以对他做出最佳评论?创造作品的‘我’,被另一个‘我’向伙伴们遮掩,可能远不及许多人外在的我。”(11)圣伯夫的“《星期一谈话》(即《月曜日丛谈》)中绝大部分篇幅留给了一些四流作家。当他必须谈论像福楼拜或波德莱尔这样的一流作家时,他立即用简短的赞誉来搪塞,他在颂扬他们的同时告诉人们,那是一篇奉承讨好的文章,作家是他的私人朋友。他仅仅以私人朋友的身份谈论龚古尔兄弟,人们多少可以欣赏他们,然而在任何情况下他们都远远超过了圣伯夫崇拜的那些经常出现的对象。”(16)圣伯夫的方法将文学批评离开了文学的本体——作品,将文学批评简单化。圣伯夫所采用的实证主义批评方法使他对同时代的几位伟大作家的评论失之偏颇,除了司汤达,同时代的杰出诗人奈瓦尔、波德莱尔也被圣伯夫不恰当的评价掩盖了他们的光芒。而普鲁斯特却能从奈瓦尔、波德莱尔身上汲取光辉,读出新意。奈瓦尔在《西尔薇》中所采取的梦幻式回忆手法成为普鲁斯特的榜样,奈瓦尔对色彩的敏感也给了普鲁斯特感悟;普鲁斯特以其独到深刻的批评眼光为波德莱尔正名,他能敏锐地发现波德莱尔诗歌中听运用的具有创新性的“通感”,而称其为“十九世纪最伟大的诗人”;普鲁斯特对巴尔扎克进行客观的评判,尽管亦褒亦贬,却都是出自对巴尔扎克真正深入内里的阅读而来。普鲁斯特对巴尔扎克、奈瓦尔、波德莱尔作品的深入探索不仅是反驳圣伯夫的有力论据,同时也是发展自己文艺观点的雄厚根基。

普鲁斯特认为圣伯夫采用这样的批评方法,是因为根本不了解灵感和文学创作的特殊性,普鲁斯特提出了他的著名论断:“一本书是另一个自我的产物,不是我们在习惯中、在社会中、在癖习中表现的那个我。这个我,假如我们设法了解,就要到我们心灵深处设法重新塑造,才可以办到。需要我们的心灵做出努力,舍它莫属。”(17)作家展示给读者的是完全属于自身的作品,“作家表现在作品里的思想不一定都能从他的经历和活动中找到解释和答案。”(18)

普鲁斯特将研究对象作为社会个体的作者与作为深层“自我”的文学作品的主体进行了区分。“这样的区分带来的是阅读方法的双重改变,这样的阅读将作者从社会表象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同时,与书本的接触反射出阅读更为单一和深刻的概念。”(19)正如他在“盖尔芒特先生心目中的巴尔扎克”中所描述的:“一部著作依旧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从书本的第一行开始认识这个人)我恭恭敬敬地听他说话,只要我跟他在一起,总觉得他言之成理,我不挑选也不争论……在这方面我能得到唯一的进步,我和德·盖尔芒特先生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那个上流社会是不可改变的,铁板一块,难以突破,这个既存现实,我把它的界限扩大了一点,在我,它不再是一本单独的书,而是一个作者的著作。”(20)在驳圣伯夫的同时,普鲁斯特提出了这样的文学观:“一部作品,不是认知的总结,也不是作家的思考,而是情感的统一体。”普鲁斯特将这种情感的统一称为“风格”。

三、主题批评

主题批评是浪漫主义意识形态的产物,它不同于同时代的其他流派,保持着自身的自主性。在这里,作品是创造行为、意识维度,批评首先应当与作品融合。起初的批评行为靠的是直觉与主观,不久它超越了作品,从整体上把握作品隐含的主题与结构,而正是主题与结构才是作者创造过程的最好表现。主题批评的观点并不是一个教理,“它不是从某理论展开,却是从中心直觉开始的探索。它的初始观点可能是对文字游戏与形式观念的抛弃,拒绝将文学看作是我们通过科学研究探索而穷尽意义对象。中心观点是文学,更多的是经验客体而非知识客体,这是精神的实质。”(21)“主题”提供了意义与灵感的共同因素,作品的艺术不再被看作是实现预设的模型,而是重新生成的创造性意识,是个人的内在性。

主题批评的代表人物有乔治·布莱、让·鲁塞、让·斯塔罗宾斯基、让·皮埃尔-里夏尔等。德国浪漫主义发展成为一种作品艺术理论,在一个多世纪后,被“日内瓦学派”所吸收,并被受海德格尔影响的主题批评所发展。主题批评的几个先锋人物都曾对浪漫主义进行研究,他们从中看到意识文学的胜利,而这种文学与他们自己的理念所协调。“在浪漫主义的观点中,艺术首先不再是一种形式上的结构,总的来说是一种实践,是意义的生产者,基于生活。”(22)因此,乔治·布莱说:“浪漫派最初的观点是他们观点中的多样性,而这正是意识行为所不能避免的。”(23)

让·斯塔罗宾斯基在《批评的关系》中谈到,“如果从经验出发(进行阅读与解释),被解释的世界与生活并没有从自身找到意义的增加,那么它需要为此冒险吗?”在作者与读者的双重经验中,作品形式上的现实并不是被研究的对象,艺术作品是结构与思想的混合,是形式与经验的结合。思考与文学行为是相辅相成的。

普鲁斯特最初的仿作,正像是最初的主题批评行为:依照作为一个作家的方法,进行对“自我深处的模仿”的尝试。为了抓住作家的本质,而重复典型的句子并凸显主题,乔治·布莱认为,“普鲁斯特在《亚眠圣经》的前言中,引用大量拉斯金其他作品中的段落,可以帮助读者对这些特征印象深刻,这也是一个作家的本质特征。”(24)他同时认为,普鲁斯特本人正是主题批评的创造者。

从《驳圣伯夫》到《追忆似水年华》不断进行艺术思考,并用自己独特的方式阐明其艺术作品理论。《追忆似水年华》虽是一部艺术作品,小说本身就是关于小说的小说。普鲁斯特拒绝一切关乎风格的限制性定义,传承了浪漫主义的思想,普鲁斯特认为:“风格不是技巧而是视野,作品投入对世界的观察,它在语言创造与感知世界的双重不可分的现实中定义了风格。”(25)普鲁斯特的观点超越了传统对形式与内容的区分,引入了创造自我的定义。他对世界的观察成为对风格的感知,同时也成为思考批评的手段。对作品的阅读使他更加靠近了主题的观念,而这一观点被二十世纪中期的主题批评所用:“伟大的文学家永远不会创作一个单一的作品,或是通过不同地点而反映他们观察世界的同一种美。”(26)

普鲁斯特强调现象学方法的重要,并在《追忆似水年华》中实践:在开篇那著名的几页中,叙述者沉浸在觉醒的房间中的视野,就是文学文本对”存在于世界”的方法的定义。于是,“对作品主题的解读总是来自感知与关联的范畴:时间,空间,感知……”主题批评的最重要思想之一就是“关联”。通过与自身的联系,自我建立,通过与身边的东西联系,一切被定义。这一关联的哲学即来自现象学。

普鲁斯特的观点被几位主题批评的代表人物所接受,他的批评思考通过自己在小说中的实践所表现,同时,《追忆似水年华》也成为了主题批评的良好范本,为二十世纪中期的主题批评同时提供了批评的素材和批评的方式。

四、《追忆似水年华》与批评的命运

伟大的艺术家总是在俗世的怀疑中坚持自己对艺术的追求,并将其作为毕生事业。普鲁斯特在短暂的一生中始终忠于自己的思考;而真正伟大的作品,才会在漫长的世纪文坛中不厌其烦地被当作文学批评的对象。《追忆似水年华》是普鲁斯特穷尽一生书写出对生命的态度,正是这部无法穷尽可能性的真正意义上的文学作品,引导着一个世纪的普鲁斯特批评家开始了各自的思考之路。

《追忆似水年华》同时成为三个主体:批评主体、产生批评的主体、发展批评的主体。主题批评的代表人物让·鲁塞认为:“批评应当在文学文本中显示出其焦点、象征及新的特点,它们标志着创造性经验与写作同时进行,艺术就在精神世界、视野与形式的相互关联中产生。”(27)对生活与艺术之间的距离的思考对普鲁斯特来说比其他人也许更有意义,在他的文学道路开始之初就已存在。普鲁斯特清楚地知道,大多数人只会认为他在写自己生活的历史,于是在著作的结尾写道:“不,如果我没有精神信仰,如果我寻求的只是记忆,或是通过对活着的日子的记忆而产生双重作用,我也不会拖着病体痛苦地写作。”(28)皮埃尔·坎皮恩将普鲁斯特的批评观总结为三个重要方面:批评,实践,美学。根据皮埃尔·坎皮恩的观点,从美学角度来说,哲学思考来自作品之前,是文学最根本的行为准线;从理论与实践的对立来说,对风格的思考贯穿其作品之前、期间和之后;从批评角度来说,批评鼓舞着他就奈瓦尔、巴尔扎克和波德莱尔“与妈妈对话”。批评出现在《驳圣伯夫》中;批评使他重新对夏多布里昂、巴尔贝以及奈瓦尔进行评价,批评产生于关于福楼拜的文章中。

《追忆似水年华》是关于小说的小说,其中渗透了对批评观的阐述,对文学思考的诠释,也是各种批评的素材。重要的是,文本本身与艺术家的创造性经验总是以书写的可能性为前提的。而对于书写可能性的探讨,只能由一部真正意义上的作品来实现,《追忆似水年华》不断书写着一百多年来文学批评的命运。

注释:

①阿兰·德波顿,《拥抱逝水年华》,余斌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第183页。

②Pierre Camion,Critique,"Théorique,Esthétique,Invention de la Critique dans Proust",L' Invention de la Critique d'art,sous la direction de Pierre-Henry Frangne et Jean-Marc:Pninsot,Rennes:Press universitaires de Rennes,2002,p.161.

③马塞尔·普鲁斯特,《驳圣伯夫》,王道乾译,原编者序言,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年,第279页。

④Jérome Roger,La Critique Littéraire,sous la direction de Daniel Bergez,Armand Colin,2005,p.40.

⑤马塞尔·普鲁斯特,《普鲁斯特随笔集》,张小鲁译,深圳:海天出版社,1993年,第224页。

⑥同上,第229页。

⑦Jérome Roger,La Critique Littéraire,sous la direction de Daniel Bergez,Armand Colin,2005,p.40.

⑧同①,第232页。

⑨乔治·布莱,《批评意识》,郭宏安译,桂林:广西师大出版社,2002年,第39-40页。

⑩马塞尔·普鲁斯特,《驳圣伯夫》,王道乾译,原编者序言,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年,第281页。

(11)马塞尔·普鲁斯特,《一天上午的回忆——驳圣伯夫》,沈志明译,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年,第2页。

(12)同上,第62页。

(13)同上,第3页。

(14)同上,第63页。

(15)同上,第63页。

(16)马塞尔·普鲁斯特,《普鲁斯特随笔集》,张小鲁译,深圳:海天出版社,1993年,第234页。

(17)马塞尔·普鲁斯特,《一天上午的回忆——驳圣伯夫》,沈志明译,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年,第62-63页。

(18)转引自郑克鲁:一针见血的批评——普鲁斯特对圣伯夫的批驳,《外国文学评论》,2003年,第二期。

(19)Jérome Roger,La Critique Littéraire,sous la direction de Daniel Bergez,Armand Colin,2005,p.40.

(20)同(17),第161-163页。

(21)Daniel Bergez,"la critique thématique",Introduction aux méthode critiques pour l'analyse littéraire,sous la direction de Daniel Bergez.Paris:Bordas,1990,p.86.

(22)同上,p.87。

(23)同上。

(24)Joyce N.Megay,Proust et la Nouvelle Critique,The French Review.Special Issue,No.6,Studies on the French Novel,Spring,1974,p,122.

(25)Daniel Bergez,"la critique thématique",Introduction aux méthode critiques pour l'analyse littéraire,sous la direction de Daniel Bergez.Paris:Bordas,1990,p.88.

(26)同上。

(27)Jean Rousset,Forme et Signification.Corti,1962,p.1.

(28)同上,p.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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