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姜女的研究看顾洁刚的学术品格_顾颉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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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K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3240(2007)01-0034-04

一、顾颉刚孟姜女研究的意义和价值

钟敬文先生在一篇文章中写道:“顾先生在我们近代民间文艺学上的重要贡献中首屈一指的,还是他那著名的孟姜女故事的研究。”[1](P2)顾颉刚在民俗学领域取得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顾颉刚孟姜女研究的意义和价值在于:

第一,对新学科建立的开创意义。顾颉刚对孟姜女传说的研究及其所取得的成果,开拓了传说学研究的领域。顾颉刚在《孟姜女故事研究集》第一册的自序中说:“民间故事无论哪一件,从来不曾在学术界上整个的露过脸;等到它在天日之下漏出一丝一发的时候,一般学者早已不当它是传说而错认为史实了。我们立志打倒这种学者的假史实,表彰民众的真传说;我们深信在这个目的之下一定可以开出一个新局面。”[2](P163)民间传说在多数文人眼里,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鄙俗的作品。而顾颉刚却把它作为一种学术,用认真严肃的态度和科学的方法来进行研究,最终使传说得以进入学术的殿堂,受到越来越多文人的关注。这为民间文艺学的建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钟先生说:“他把这种过去不为一般学者士大夫所重视的街头巷尾的口头传说,当成庄严的学术对象,用狮子搏兔的劲头去对付它,并取得炫眼的成绩。”[1](P2)

顾颉刚研究孟姜女传说是很偶然的,“我原来单想用了民俗学的材料去印证古史,并不希望即向这一方面着手研究。”[3](P64)可以说,最初对孟姜女传说的研究是他研究古史的副产品。1921年冬,他在《通志·乐略》里读到郑樵论《琴操》的一段话后,开始注意孟姜女传说。郑樵说:“杞梁之妻,于经传所言者不过数十言耳,彼则演成万千言。”到1923年,在他点读姚际恒的《诗经通论》时,一段注释又引起了他对这个传说的好奇心,于是下定决心要搜辑有关这个传说的资料。1924年,他在《歌谣周刊》第69和第73期上发表了第一篇研究文章《孟姜女故事的转变》。此文一出,即受到很多学者的支持和赞扬。刘复在看了第69期上的前半篇文章后,从海外来信表示“佩服得五体投地”,并且说,“你用第一等史学家的眼光与手段来研究这故事;这故事是二千五百年来一个有价值的故事,你那文章也是二千五百年来一篇有价值的文章。”[1](P4)后来,他又在《吴歌甲集·序》中说:“颉刚做出孟姜女考证来,我就羡慕得眼睛喷火,写信给他说:‘中国民俗学上的第一把交椅,给你抱去坐稳了。’”[2](P461)其后,顾颉刚又在《歌谣周刊》上出了9次“孟姜女故事专号”,引起学术界极大的兴趣,并展开热烈的讨论。有很多学者都以此为课题,既收集有关孟姜女的歌谣、唱本、宝卷和图画等,还对传说内容进行分析讨论。各地学者与顾颉刚讨论的通信达38篇之多。同时,顾颉刚的研究也从未停止。他发表了不少文章,其中1927年在《现代评论》第二周年的增刊上发表的《孟姜女故事研究》尤其有学术价值。此外,他主编的《孟姜女故事歌曲集》于1926年出版,《孟姜女故事研究集》1-3集于1928、1929年出版。这些文章和编著成为后代研究孟姜女传说的宝贵资料。

顾颉刚对孟姜女传说的研究,促使传说、故事得到了学术界的承认和重视。在孟姜女研究之后,很多学者开始着手搜集和研究其它的民间口承故事,例如钟敬文的《陆安传说》、钱南扬的《梁祝故事》等。从1924年开始,民间故事的出版物开始慢慢多起来,这是一个学科得以发展的重要条件。顾颉刚对孟姜女传说的关注是受了时代的影响,而他的研究无疑对社会观念(尤其是学术研究的观念)也有一定的推动作用。正如钟敬文先生所说:“顾先生这个研究成果,不但本身为我们学界建立了一种崭新的传说科学,而且给从长期封建社会的古旧学术传统中开始醒觉过来的青年学者,开辟了一条新的学术道路,形成了一种新的学术风气。”[1](P3)

第二,研究结果的学术价值。顾颉刚在孟姜女传说的研究中,主要的贡献在于考证和材料的搜集、整理方面。他最主要的两篇文章《孟姜女故事的转变》和《孟姜女故事研究》,收录了春秋以来的古籍中记载的有关材料,非常详尽。尤其是前一篇,将春秋至北宋的史籍上的直接材料进行了梳理,对孟姜女故事的起源和发展做了历史的描述。直至今天,研究孟姜女的学者所运用的有关这一段的材料,大都是顾颉刚的成果。在这一点上,他的研究的价值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在后一篇文章中,顾颉刚不仅对材料进行了补充,还开创了从地理的角度来研究该传说的方法,使研究更加深入。在他之前,清代已经有学者注意到了孟姜女传说的演变踪迹,但是,他们把传说与历史事实混同,从历史的角度来进行考证。而顾颉刚则是对这个传说本身进行研究,总结出它变化的规律和原因,看到它作为民间传说的特色和意义。

当然,从现在的研究水平、方法来看,顾颉刚的孟姜女研究有一定的缺陷,例如:他对这个传说的“反对暴政、反对徭役”的主题认识不够,没有揭示出它的更为深刻的社会意义和历史价值。但这是很正常的,正如现代人不能用现代的眼光来要求古代人一样。顾颉刚在他的那个年代达到了顶峰,这就是他的贡献。

第三,方法论的意义。顾颉刚的方法论是在他研究古史的过程中形成的。从远的来看,他继承了清代的学风,敢于疑古,重视考据;从近的来说,他所受的是胡适、钱玄同的影响。其中又以胡适对他的影响最深。“适之先生带了西洋的史学方法回来,把传说中的古代制度和小说中的故事举了几个演变的例,使人读了不但要去辨伪,要去研究伪史的背景,而且要去寻出它的渐渐演变的线索,就从演变的线索上去研究,……。我固然说不上有什么学问,但我敢说我有了新方法了。在这新方法支配之下的材料,陡然呈露了一种新样子,使得我又欣快,又诧异,终至放大了胆子而叫喊出来,成就了两年前的古史讨论。”[3](P76-77)

顾颉刚的方法论与胡适如出一辙,都是将西方的实证主义与中国传统的考据学结合起来,从而形成了一种新的方法论。有研究者认为顾颉刚所使用的这种实证主义是错误的。实际上,如果将民俗学、史学等学科中的研究方法一一列举,会发现许多与实验主义并不冲突。“实证主义的方法论就不见得与辩证唯物的方法论根本对立,民俗学上的田野工作方法和文献学方法,甚至比较法、心理法、统计或计量的方法等,都可以归结为实证主义方法论指导下的具体方法。”[5](P209)

胡适将实证主义的理论和方法归纳为:“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来看,这种方法有唯心的成分,但是,从科学的研究实践来分析,它强调创造性,是有一定作用的。在顾颉刚之前,没有人对孟姜女传说做过全面的调查和认真的分析。他面对的只是古籍上的只言片语。在这种情况下,他采用这种先假设后证明的方法应该说是可取的。当然,毋庸讳言,他的结论中,有一些是个人的主观揣测,没有事实依据。即使是这样,顾颉刚用这种方法,使一个源远流长的古老传说得以重见天日,仅从这方面来说,也不应该将实证主义方法论完全否定。“至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方法,简单地以‘唯心主义’加以否定,也不甚妥当。其实,这种方法,并非是文史学者所创,数学上早就有演绎、反证两种演算和论证方法,其中反证法就是先假设命题,然后论证,或否定、或肯定,所以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笼统地全盘否定显然是不科学的。”[6](P82)

二、顾颉刚的研究方法

众所周知,顾颉刚是专攻古代史的,因此对文献非常熟悉,使用起来得心应手。他擅长从繁琐的历史文献中挖掘出有用的材料,再将其按照历史的顺序进行排列,使得这些材料有条不紊。孟姜女传说发展演变的清晰脉络就得力于这种方法。这也就是胡适从西方带回来的史学方法:先找出演变的线索,然后从这个线索上去研究。从顾颉刚的两篇重要文章可以看出,他采取的主要是历史、地理的研究法。这两种方法都是以材料为基础的,所以他所利用的还是史学领域常用的文献方法。顾颉刚说:“学问必须在繁乱中求得的简单才是真实的纲领;若没有许多繁乱的材料作基本,所定的简单的纲领便终是靠不住的东西。”[3](P290)他对材料的重视可见一斑。实证主义的“小心求证”的理论,关键也在于对材料的掌握。在孟姜女研究中,顾颉刚通常是列出文献中的材料,然后做解释,对材料进行严谨的考证、分析、比较等。值得注意的是,他在搜集材料时,不仅尽力搜罗古籍上的材料,还采纳了各地的热心人从民间获取的传说材料,使他的研究更具有说服力。也因为有了这些活在当代的民间传说,他才会发现不同地区的异文情况,从而开创了孟姜女研究中的地理方法。

在对有关孟姜女传说的材料进行归纳、分类时,顾颉刚还注意到纵、横的区别。他最初是从纵的角度,将该传说整理出一个历史的系统:从春秋时杞粱妻拒绝郊吊的故事,经过战国时杞粱妻善哭的变化,到汉代哭崩城,而南北朝则演变为哭崩长城,至唐开始与秦始皇相联系,而杞粱妻也更名为孟姜女,这个传说得以定型。虽然后来又加入了其他的情节,但最主要的元素在此时已经具备。在其后的研究中,随着材料的增多,他发现不同的地区流传的孟姜女传说有区别,才意识到还应该从横的方面来加以研究,所以便有了这个传说的地理的系统。

这种历史、地理的方法,在当时的民俗学研究中影响是很大的,应用也相当普遍。由于顾颉刚的孟姜女研究的成绩骄人,也使这种方法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普及。时至今日,历史、地理的方法仍然是民俗学研究中用来搜集、整理材料的重要方法之一。历史的方法更偏重文献,而地理的方法离不开实地调查。研究孟姜女传说时,顾颉刚已经注意到活在民间的口头文学的重要性。《孟姜女故事研究》就是采纳了大量在各地流传的材料而形成的。在民俗学研究中,既要重视共时的田野的调查工作,也不能忽视对历时的文献的爬梳。只有将共时和历时的方法结合起来,才能使研究结果更有科学性。

从《孟姜女故事的转变》到《孟姜女故事研究》,顾颉刚的研究方法更加丰富了。他对散布在各地的材料的重视,说明他对田野调查方法的认同。遗憾的是,由于经济等各方面的原因,顾颉刚在研究孟姜女传说的过程中,没能亲自到民间去做过实地调查。在发表《孟姜女故事研究》之前,顾颉刚曾到北京的东岳庙和妙峰山进行实地调查,并发表了具有很高学术价值的文章。其中,妙峰山香会调查引起了强烈的反响。1925年4月30日,顾颉刚、容庚、容肇祖等人到北京西郊的妙峰山调查进香习俗。三天后,他们满载而归。后来,这些调查结果在《京报副刊》上,以《妙峰山进香专号》为题刊出六期。在所有的调查报告中,顾颉刚的《妙峰山的香会》一文,由于它的详尽而最为引人注目。这篇调查报告被江绍原称为“是绝无仅有的”[7](P29)。这次调查,是中国第一次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民俗学田野作业。何思敬说:“(妙峰山专号)不特关于民间宗教,科学的调查是第一次,并且这第一次的调查已经得到很好的成绩。这全靠此专号作者们的同心协力,尤其颉刚先生的精敏周到。他在专号中确是一个最忠实的调查者。”[7](P29)

三、顾颉刚的治学精神

顾颉刚在孟姜女研究上所取得的成就,同他的治学精神是完全分不开的。顾颉刚的治学精神主要表现在积极创新、认真求实和坚持不懈三个方面。

(一)积极创新

顾颉刚反对在学术上迷信传统、权威,鼓励青年人要敢于创新,有自己的思想和观点。而他本人更是身体力行。从孟姜女研究可以看出他的这种创造精神。在对孟姜女传说的研究还是一片空白的时候,他独具慧眼,发现了这个传说的独特之处,并以此为课题,见人之所未见,言人之所未言。在解释传说的材料时,也显示出他极具创造性的观点。例如,他认为孟姜女传说最初并非民众创造的,而是起源于贵族的杞粱妻的故事。这一观点后来引起很多争论。尽管如此,顾颉刚的这种创新精神仍然是非常可贵的。由于这种精神,使他“敢于推翻数千年的偶像而不稍吝惜,敢于在向来不发生问题的地方发生出问题而不丧气于他人的攻击。”[3](P77)

在顾颉刚其他的民俗学研究中,也处处表现出他的这种创新意识。在研究神道的时候,他把近代人心目中的神话,作了一个简明的历史解释。这种方法与他研究孟姜女传说的方法是一致的,他的这一见解在神道研究领域也是具有开创性的。

(二)认真求实

顾颉刚所提倡的创新,并不是毫无根据的空穴来风。他在学术上摒除偶像,以事实为准。他说,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变更他的主张,决不勉强回护。

在研究孟姜女的过程中,他对有用的主张和材料采取的就是开放的态度。他积极呼吁更多的人参与搜集和讨论,鼓励众人对他的研究提出批评。在发表了第一篇文章《孟姜女故事的转变》后,顾颉刚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各地的民间文艺材料纷至沓来,使他认识到研究的局限:“书本虽博涉,总是士大夫们的‘孟姜女’。”然后才得出结论:“孟姜女的故事,本不是士大夫们造成的,乃是民众们一层一层地造成之后而给士大夫们借去使用的。”[2](P1660)

可见,在学问上顾颉刚是一个有错即改的人。在初涉学术领域时,他就提出了—个大胆的假设:禹不是历史人物,而是一条虫。他的这一创见掀起了轩然大波,褒贬不一。在钱玄同提出了中肯的意见后,他立即更正了这个结论。正是这种认真严谨的治学态度,才使顾颉刚的研究,时至今日仍然有着很高的学术价值。

(三)坚持不懈

顾颉刚所拟定的孟姜女传说的两个系统,今天看来似乎很简单,但是,要在纷繁复杂的文史书籍中找出这些材料,却是一件工程浩大、非常艰难的事情。面对浩如烟海的书籍,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心和万分的耐心,这项工作可能很难完成。然而,顾颉刚凭着自己对学问孜孜以求的精神,凭着坚定的志愿和不畏难的勇气,终于将历代关于孟姜女的材料搜罗殆尽,这确实是了不起的功绩。

顾颉刚收集孟姜女传说的材料长达五十年之久,整理出的材料有一百万字之巨。可惜这些珍贵的资料在十年动乱中散失。到晚年,顾先生仍然笔耕不辍,坚持搜集、整理有关资料。这种持之以恒的治学精神,是他取得显著的学术成就的重要条件。

坚持不懈,不仅仅是研究的时候对待问题的态度,还是生活与学问冲突时所做的选择。顾颉刚在研究孟姜女传说时,也曾受到别人的责难,认为他的研究毫无用处,但是,他并不气馁,一如既往。当他陷入生活困境时,也没有因此放弃研究。在他就任北大预科国文讲师时,由于时局不稳,学校时常欠薪,数月不发。顾颉刚甚至到了只能靠借钱度日的境地,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坚守着学问这块阵地。在这期间,他完成了妙峰山的调查,并一直在搜集、整理孟姜女传说的材料。这份对学术的执著,体现了一个伟大学者的崇高精神。

四、顾颉刚学术品格的形成和启示

顾颉刚学术品格的形成有多方面的原因:1、环境。顾颉刚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自幼接受严格的诗书训练,因此酷爱读书。他幼年读书就已经不肯盲从,喜欢在书上批抹,自出己意。在求学之时,又继承了清代学者的疑古之风,他的创造性因而得以加强。后来,他师从胡适、钱玄同,大胆创新的精神得到肯定。这种精神是他做学问的动力,也是他获得成功的重要条件。2、时世。顾颉刚所处的是一个从传统走向现代的转型时代。一方面,政府的无能、民族的危机,使很多学者对正统的历史产生了怀疑;另一方面,西方新思潮的涌入,又给了学者新的希望。五四时期,民主、科学和自由成了时代的精神。民间文化开始受到重视。顾颉刚读了夏曾佑的《中国历史教科书》以后,开始对上古的传说人物产生怀疑。其后又因为听戏的缘故,在思想上更加接近民众。这些都成了他日后致力于民俗研究的部分原因。3、性格。顾颉刚是一个富有好奇心和热情,而且非常认真、顽强的人。“到了研究学问的时候,我的人格便非常强固,有兴趣,有宗旨,有鉴别力,有自信力,有镇定力,有虚心和忍耐:所以我为发展我的特长计,愿意把我的全生命倾注于学问生活之内,不再旁及它种事务。”[3](P80)1918年,他因妻子病故而染疾,在家养病的时候开始致力于搜集吴歌,进而扩大到搜集方言、谚语、谜语等民俗材料,为以后的研究奠定了基础。无论是家庭变故还是社会的责难,无论是贫困还是病痛,都不能削弱他对学问的热情。这种性格一直陪伴他走到生命的尽头,并照亮了他的整个学术生涯。有学者评价顾颉刚说:“从更长的观点看,最值得人怀念的,恐怕还是他那嗜学如命的性格,探索真理的豪情和开拓门径的兴味。”[7](P57)

顾颉刚在学术上的成就是有口皆碑的,而他的治学态度和精神对当代的民俗学研究者更有启发意义。他做学问不仅是因为兴趣,还有一种责任感。他总是希望以一己之力唤起众人对学术的关注。他做研究也不是为了沽名钓誉或者谋取利益。这种态度对当代急功近利的学人来说,有振聋发聩的作用。他说:“在应用上虽是该作有用与无用的区别,但在学问上则只当问真不真,不当问用不用。学问固然可以应用,但应用只是学问的自然的结果,而不是着手做学问时的目的。”[3](P25)顾颉刚认为做学问的目的在于“求真”,而不是应用。“致用”和“求真”是自清代以来的两种学术思想。究竟做学问是为了“经世致用”还是“实事求是”,很多学者在这两条路之间犹豫。顾颉刚的意见是:学术研究不应该追求直接的应用价值,但是,以长远的眼光来看,这些表面上无用的研究却对社会有很大的推动作用。这就是“无用之用”。“顾颉刚在此问题上的贡献在于,他异常明确地将‘求知’与‘应用’分属于两类不同的社会角色,并为‘求知’中隐含的‘无用之用’作了精致的描述(这一点实际上很重要,如果真的将求知说成一无所用,相信大多数人是难以接受的),从而将科学、求真树立为学术研究最高的也是唯一的目标,这也就从根本上宣告了学术研究的独立地位。”[8](P110)顾颐刚是一个以学术为生命的人,他对待学问的严肃认真、持之以恒的精神,确实值得当代青年学者好好学习。

收稿日期:2006-05-10;修订日期:2007-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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